第九次看到未婚夫带着白月光成双成对出入,重活一世她终于死心了

B站影视 欧美电影 2025-09-25 05:18 1

摘要:沈州闻声,从手机屏幕上抬起头,视线在我选中的那张卡片上停留了片刻。

“请柬的样式,就用这款‘铃兰’吧。”

我说。

沈州闻声,从手机屏幕上抬起头,视线在我选中的那张卡片上停留了片刻。

卡片是米白色的,带着细微的珠光,一小簇手绘的铃兰从右下角探出头,花朵小巧,像一串串白色的小风铃。

“挺好的,素净。”他评价道,听不出太多情绪。

“嗯,花语也好,叫‘幸福归来’。”我把卡片递给他,指尖碰到他微凉的手。

他接过去,又低头看了一眼,嘴角弯了弯,算是一个笑容。

“就定这个吧,你喜欢就好。”

他说完,把卡片放到一边,手机屏幕又亮了起来。

我看着他专注的侧脸,鼻梁很高,睫毛很长,光落在他脸上,显得很柔和。外面天气很好,阳光透过咖啡馆的玻璃窗,在我面前的桌上投下一块亮斑,里面的尘埃在缓缓浮动。

我们正在为婚礼做准备,一切看起来都井然有序,就像桌上这杯慢慢变凉的拿铁,拉花还维持着一个完整的心形。

这已经是我们重逢后的第三年,订婚后的一年。

所有人都说我们是天作之合,从家世到样貌,都匹配得恰到好处。

我也曾经这么以为。

直到我重生回来,带着上一世完整的,到死都未能释怀的记忆。

手机在桌上震了一下,我瞥了一眼,是闺蜜徐佳发来的消息。

“看见那辆熟悉的卡宴了,在你公司楼下那家私房菜馆门口。”

后面跟了个“你懂的”表情包。

我拿起自己的手机,回了个“收到”。

然后,我抬起头,看着沈州,平静地问:“晚上想吃什么?我妈让我们回家吃饭。”

他正好放下手机,闻言,脸上露出一丝歉意。

“今晚不行,阿年。我得去一趟医院,林晚她……你知道的,老毛病了,突然有点不舒服。”

他的语气很自然,带着一丝无奈和熟稔的关切。

林晚。

这个名字像一根细小的针,扎在心口上,不深,但绵绵密密地疼。

她是沈州的青梅竹马,是他口中“像妹妹一样”的人,也是他上一世直到我死,都放在心尖上的白月光。

我看着他,阳光正好照在他的眼睛里,显得他的瞳孔颜色很浅,很真诚。

“又犯了?严重吗?”我问,声音里听不出什么波澜。

“老样子,医生说要多观察。我得过去看看才放心。”他说着,已经准备起身,“你先自己逛逛,或者直接回家,我跟阿姨说一声。”

“不用了,我自己跟我妈说就行。”我摇摇头,“你去吧,路上开车小心。”

“好。”他俯身,在我额头上亲了一下,气息很近,带着淡淡的木质香。

“那我走了,你早点回家。”

我点点头,目送他高大的背影匆匆离去,推开咖啡馆的门,消失在人流里。

我没有动,继续坐在原位。

服务生过来,轻声问:“女士,需要续杯吗?”

“不用了,谢谢。”

我拿起那张“铃兰”卡片,用指腹摩挲着上面那簇小小的花。

上一世,我选的也是这款。

我喜欢它的花语,盼着幸福归来。可我的幸福,从一开始,就没真正属于过我。

算上这一次,已经是我第九次,亲眼或者通过朋友的眼睛,看到沈州为了林晚,对我撒谎了。

重生回来,我给了自己一个期限。

如果一切照旧,那么,当我数到十的时候,就是我彻底放手的时候。

现在,是第九次。

我拿起手机,没有给我妈打电话,而是给徐佳发了条消息。

“帮我订一张去云南的机票,下周三的。”

放下手机,我端起那杯已经完全冷掉的拿铁,喝了一口。

又苦又涩,像极了泡了太久的茶叶。

心形拉花已经散了,混在深色的液体里,看不出原来的形状。

第二天上班,我把昨晚连夜赶出来的景观设计初稿放在了办公桌上。

这是一个城郊别墅区的项目,业主的要求很高,预算也很充足,是我回国后接到的最重要的一个项目。

上一世,我为了筹备婚礼,把这个项目交给了副手,结果后面出了不少纰漏,影响了公司的声誉。

这一世,我得亲手把它做好。

我打开电脑,沉浸在图纸和数据的世界里,那些线条、植物的配置、光影的走向,比揣测人心要简单得多。

中午的时候,沈州打来电话。

“阿年,中午一起吃饭?”他的声音听起来很轻快,像是心情不错。

“不了,我这边有点忙,走不开。”我盯着屏幕上的CAD图,头也没抬。

“这么忙?昨天不是还好好的?”他有些意外。

“临时有点急活儿。”我轻描淡写地带过。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他说:“那好吧,别太累了,记得按时吃饭。晚上我来接你。”

“嗯。”

挂了电话,我继续埋首于工作。

同事小林凑过来,小声问:“江姐,跟沈总吵架了?感觉你今天气压有点低。”

我抬起头,笑了笑:“没有,就是项目有点急,没睡好。”

“哦哦,那就好。你们快结婚了,可不能吵架。”她一脸羡慕,“能嫁给沈总这样的男人,江姐你真是人生赢家。”

我没说话,只是对着她笑了笑。

人生赢家?

或许在外人看来是吧。

下午,我接到了婚庆公司的电话,提醒我明天下午要去试婚纱。

这是早就定好的行程。

上一世,我很期待。我提前好几天就开始控制饮食,希望自己能以最完美的状态穿上那件白纱。

我还记得,那天沈州陪我去了。

但他大部分时间都在接电话,眉头紧锁,最后只待了不到半小时就匆匆离开。

他说,公司有急事。

后来我才知道,那天林晚因为低血糖在家里晕倒了,他接到了邻居的电话,第一时间赶了过去。

我一个人,穿着那件层层叠叠、华美又沉重的婚纱,站在镜子前,等了他整整三个小时。

最后,是婚纱店的助理帮我把背后复杂的绑带解开的。

那一刻的狼狈和酸楚,我现在还记得清清楚楚。

我看着日程表上那个红色的标记,沉默了很久。

然后,我给沈州发了条消息。

“明天下午的试纱,我可能去不了了。项目上要开个紧急会议,业主也会来。”

消息发出去,几乎是立刻,他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怎么回事?试婚纱不是早就定好的吗?多重要的会议,不能改时间?”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悦。

“改不了,业主专程从国外飞回来的,时间很紧。”我平静地回答。

“你们公司怎么回事?不知道你要结婚了吗?这种事不应该让你去。”他开始抱怨。

“这个项目是我负责的,我不去不行。”

“江年,”他叫了我的全名,声音沉了下来,“你知道这个日子的意义。婚纱,一辈子就试一次。”

我心里某个地方轻轻抽动了一下。

是啊,一辈子就试一次。

上一世,我那一辈子唯一的一次,就是一个人度过的。

“我知道,”我的声音依旧没什么起伏,“但是工作也很重要。要不,你先替我去看看款式?你觉得好的,拍照片给我。”

这个提议让他愣住了。

“我一个大男人,去看婚纱?”他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你可以带个参谋,比如……林晚。”我轻轻地说出了这个名字,“她身体不是不舒服吗,出去散散心,看看漂亮的东西,心情也许会好一点。女孩子的眼光总归是比你好。”

电话那头,是长久的沉默。

我能想象到他此刻的表情,大概是惊讶,又带着一丝被看穿的局促。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干巴巴地说:“你胡说什么,她身体不好,怎么能到处乱跑。”

“哦,那就算了。”我没有追问,“总之,明天我真的去不了。你看着办吧。”

说完,我没等他回应,就挂断了电话。

我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

这是我第一次,主动把他推向她。

感觉……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难受。

反而有一种奇异的松弛感,就像一直紧绷着的弦,终于有了一丝松动的迹象。

后果很快就来了。

不到半小时,我妈的电话就打了过来,语气火急火燎。

“年年!你怎么回事啊?怎么能为了工作把试婚纱这么大的事给推了?我刚听沈州说了,你这孩子,是不是分不清主次啊?”

“妈,真的是业主临时有会,很重要。”我耐着性子解释。

“再重要有你结婚重要吗?你让别人去开不就行了?你现在最重要的任务就是好好准备当新娘子!沈州那边该多想啊,会不会觉得我们家不重视这门亲事?”

我妈的声音隔着听筒都显得格外尖锐,充满了焦虑。

“妈,这是我的工作。”

“工作工作,工作能当你饭吃一辈子啊?嫁个好人家才是正经事!你听妈的,赶紧跟公司请假,明天必须去!”

“我请不了假。”我的语气也硬了起来。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犟呢?”我妈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委屈,“妈都是为了你好。这婚礼筹备到现在,亲戚朋友都通知了,请柬都快印了,你可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出岔子啊。”

“我知道了,妈。我先忙了。”

我不想再跟她争辩,匆匆挂了电话。

办公室里很安静,我能听到自己有些急促的呼吸声。

这就是我选择的后果。

来自家庭的压力,那种“为了你好”的爱,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压得人喘不过气。

上一世,我就是在这张网里,一点点失去了自我,直到最后,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

傍晚,沈州没有来接我。

他只发来一条信息:“我妈叫我回家吃饭。明天的事,你自己再考虑一下。”

我回了个“好”。

然后自己打了车回家。

晚饭是我一个人吃的。我爸出差了,我妈还在生我的气,晚饭随便扒拉了两口就回房间了。

我坐在空荡荡的餐桌前,慢慢地喝着一碗汤。

汤是早上我妈煲的,里面有莲子和百合,说是能安神。

可我一点也不觉得安宁。

我的脑子里,像放电影一样,开始回放上一世的片段。

我想起有一次,也是这样的一个晚上,我发着高烧,给他打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背景音很嘈杂,有音乐,有笑声。

我虚弱地跟他说我生病了,很难受。

他说他在陪一个重要的客户,走不开,让我自己叫个救护车。

后来徐佳告诉我,那天晚上,林晚在朋友圈发了一张照片,她和一群朋友在KTV给沈州庆祝生日,照片里,沈州坐在她身边,笑得很开心。

而那天,根本不是他的生日。

他的生日,在一个星期之后。

我当时是怎么做的呢?

我烧得迷迷糊糊,看到那张照片,心一点点沉下去。可第二天他带着早餐来看我,一脸歉意地解释说那个客户对公司很重要,他身不由己。

我看着他英俊的脸,和他眼里的疲惫,最后还是选择了相信。

或者说,是选择了自欺欺人。

那样的时刻,太多了。

多到我都快记不清,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的爱情,变成了一场需要不断说服自己的独角戏。

汤已经冷了。

我放下碗,起身走进我的房间。

房间还是我出嫁前的样子,书桌上放着我大学时的画具和一叠厚厚的素描本。

我随手翻开一本。

里面画的都是各种各样的植物,有挺拔的白桦,有舒展的香樟,有盛开的蔷薇,还有不知名的小野花。

那时候的我,梦想是成为一名顶尖的景观设计师,用我的双手,去创造一个个美丽而有生命力的空间。

可后来,我遇到了沈州。

我的世界,渐渐只剩下他。

我的画本里,开始出现他的素描,他的侧脸,他工作的样子,他笑起来的样子。

我翻到最后一页。

那是一幅没有完成的画。

画的是一片荒芜的土地,远处有山,近处有枯树。我只勾勒出了一个轮廓,还没有填上任何色彩。

我记得,画这幅画的时候,是我和沈州订婚后的不久。

那天,我们又因为林晚吵了一架。

我一个人关在房间里,心里也是一片荒芜。

我拿起画笔,想把这片荒芜画下来,可画到一半,就再也画不下去了。

现在,我看着这幅未完成的画,心里突然有了一个念头。

我不再是被动地承受这一切。

我不想再问“为什么这种事又发生在我身上”。

我想知道,如果我的人生是一片可以自由设计的土地,我真正想要的,是什么样的风景?

我从笔筒里抽出一支铅笔,重新坐到书桌前。

灯光下,我的影子投在墙上,安静而专注。

我没有去修改那片荒芜的土地。

而是在旁边一张新的画纸上,开始勾勒另一幅图景。

我画了一座小小的院子,有木头的栅栏,栅栏上爬满了蔷薇。院子里有一棵高大的银杏树,树下有一张木桌,两把椅子。

我还画了一条小路,蜿蜒着通向远方,路的尽头,是连绵的青山和无尽的云海。

我画得很慢,很认真。

每一笔,都像是在为我未来的生活,打下坚实的地基。

我不再去想沈州,不再去想林晚,也不再去想那件我可能永远不会穿上的婚纱。

我的世界里,只剩下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的声音。

那一刻,我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平静和专注。

原来,当我把视线从别人身上收回来,重新聚焦于自己时,世界可以如此清净。

第二天,我没有去公司。

我给自己放了一天假,开车去了城郊的一片湿地公园。

这里是我大学时最喜欢来的地方,那时候,我经常带着画板,在这里一待就是一天。

公园里人很少,空气里弥漫着水草和泥土的清香。

我沿着木栈道慢慢走,看着水面上掠过的飞鸟,看着芦苇在风中摇曳。

我的心,也跟着一点点沉静下来。

我找了个长椅坐下,拿出手机,看到了沈州发来的十几条未读信息。

“阿年,你今天怎么没去公司?”

“给你打电话也不接,你去哪了?”

“婚纱店那边我已经打过招呼,改到下周了。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看到消息回我一下。”

……

最后一条,是半小时前发的。

“我妈说你今天没上班,也没回家。阿年,你别吓我。”

我看着这些信息,心里很平静。

我没有回复,而是点开了徐佳的对话框。

“机票订好了吗?”

“订好了,下周三上午十点的。你真想好了?”徐佳很快回复。

“想好了。”

“那就好。需要我陪你吗?”

“不用,我自己可以。”

“行。有什么事随时给我打电话。对渣男,不必手软。”

我笑了笑,收起手机。

阳光暖暖地照在身上,很舒服。

我想,是时候去见一见林晚了。

不是去对质,也不是去争吵。

我只是想去亲眼看一看,那个占据了我两世婚姻生活的女人,那个让沈州甘愿背负不忠之名的女人,究竟是什么样子的。

我需要一个彻底的了断。

不是为了他,而是为了我自己。

我需要亲手合上这本书,才能翻开新的一页。

我给沈州回了个电话。

他几乎是秒接,声音里带着明显的焦急。

“阿年,你终于回电话了,你在哪?”

“我在外面散散心。”我说。

“你去哪了?怎么不接电话?”

“手机静音了,没听到。”我看着远处的湖面,语气平淡,“沈州,我们谈谈吧。”

“好,好,你在哪,我马上过去找你。”他立刻说道。

“不用了。我想去看看林晚。”

电话那头,又是一阵沉默。

“……你看她干什么?”他的声音里充满了警惕。

“没什么,就是想看看她。毕竟,以后可能就是一家人了,总要认识一下。”我的语气轻松得像是在谈论天气。

“阿年,你别闹。”他的声音沉了下来,“她身体不好,经不起刺激。”

“我不会刺激她,”我说,“我只是想跟她说几句话。你如果不放心,可以一起过来。”

“……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你来了不就知道了?”

我报了林晚住的那家私立医院的名字,然后挂断了电话。

我知道,他一定会来。

而且,他会比我先到。

因为他害怕我伤害他最珍贵的“妹妹”。

我开车去医院的路上,心情很平静。

我甚至有闲心打开音乐,跟着电台里放的老歌轻轻哼唱。

到了医院,我没有直接去病房。

而是在楼下的花园里,找了个长椅坐下。

花园里种了很多茶花,开得正盛。粉色的,白色的,一团团,一簇簇,很热闹。

大约过了二十分钟,我看到沈州的车急匆匆地开了进来。

他从车上下来,甚至没来得g及锁车门,就大步流星地冲进了住院部大楼。

我看着他的背影,觉得有些好笑。

他总是这样,只要是和林晚有关的事,他就永远学不会从容。

我又坐了十分钟,估摸着他已经安抚好了林晚的情绪,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才慢悠悠地起身,走进大楼。

林晚住的是VIP病房,在顶楼,很安静。

我走到病房门口,门没有关严,留着一道缝。

我能听到里面传来沈州的声音,很温柔,带着哄劝的意味。

“……别怕,我在这里。她就是想来看看你,没什么的。”

然后是一个女孩子柔弱的声音:“阿州,我是不是又给你添麻烦了?她……她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没有,你别多想。我们之间清清白白的,没什么好误会的。”沈州立刻说。

我站在门口,听着这番对话,心里一片澄明。

清清白白。

多么干净的一个词。

我抬手,轻轻敲了敲门。

里面的对话声戛然而止。

门开了,沈州站在门口,脸色不太好看地看着我。

“你来了。”

“嗯。”我点点头,越过他,看向病房里面。

病床上,坐着一个很瘦弱的女孩子。

她穿着一身浅蓝色的病号服,显得人格外娇小。一头长发柔顺地披在肩上,脸色苍白,嘴唇几乎没什么血色。

但她的眼睛很大,很亮,此刻正怯生生地望着我,像一只受惊的小鹿。

这就是林晚。

和我从照片里看到的样子差不多,但真人更显得楚楚可怜。

她手里还抱着一个热水袋,整个人缩在被子里,看起来脆弱得仿佛一碰就会碎。

“你好,江小姐。”她先开了口,声音细细的,软软的。

“你好,林小姐。”我冲她笑了笑,走到病床边的椅子上坐下。

沈州立刻紧张地站到我旁边,像一个守卫,浑身都写满了防备。

“阿年,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林晚身体不好,不能太劳累。”他催促道。

我没有理他,只是看着林晚。

“林小姐,你的身体,一直都这样吗?”我问。

林晚愣了一下,点点头:“嗯,从小就这样,心脏不太好。”

“那确实要多注意。”我说,“沈州把你照顾得很好。”

这句话让林晚的脸微微一红,她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沈州。

沈州的表情也缓和了一些,大概是觉得我的态度比他想象中要温和得多。

“阿年,我和林晚只是……”他又想解释。

“我知道,”我打断他,“你们是兄妹嘛。”

我把“兄妹”两个字咬得很轻,但房间里的两个人都听懂了。

林晚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低下了头。

沈州的脸色又变得有些难看。

房间里陷入了一阵尴尬的沉默。

打破沉默的,还是林晚。

她抬起头,看着我,眼睛里蒙上了一层水汽。

“江小姐,对不起。我知道,因为我,让你和阿州之间产生了很多误会。我……我也不想这样的。可是我的身体……”

她说着,声音里带上了哭腔。

“我试过离他远一点,可是……我一个人真的不行。我害怕,阿州,我真的害怕。”

她没有看我,而是转向了沈州,伸出手,轻轻抓住了他的衣角。

那是一个极其依赖的姿态。

而沈州,几乎是立刻就有了反应。

他俯下身,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声音是我从未听过的温柔。

“好了好了,别哭,医生说你不能情绪激动。我在这里,没事的。”

他完全忘记了我的存在。

他的整个世界,在那一刻,仿佛只剩下病床上这个哭泣的女孩。

我静静地看着这一幕。

阳光从窗外照进来,在他和她的身上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

看起来,就像一幅唯美的画。

而我,是画框外那个多余的,格格不入的观众。

我的心,在这一刻,前所未有的平静。

没有上一世那种撕心裂肺的感觉,也没有愤怒和不甘。

什么都没有。

就像看一场与自己无关的电影,我知道剧情的走向,也看到了结局。

原来,这就是我的“灵魂黑夜”。

不是狂风暴雨,不是电闪雷鸣。

而是这样一种极致的安静。

安静到我能清晰地听到自己心里,有什么东西,彻底碎掉了。

我等了很久,等到林晚的抽泣声渐渐平息,等到沈州终于直起身,重新想起我的存在。

他转过头,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疲惫和歉意。

“阿年,你看……她就是这样。离不开人照顾。”

“我看到了。”我说。

我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到沈州都有些意外。

“你……不生气?”他试探着问。

我摇了摇头,然后站起身。

“我没什么事了,就是来看看她。”我说,“你们聊吧,我先走了。”

我没有再看他们一眼,转身就朝门口走去。

沈州没有追上来。

我听到背后传来林晚弱弱的声音:“阿州,江小姐她……是不是更生气了?”

然后是沈州的叹息:“别管她了,你好好休息。”

我走出病房,轻轻带上了门。

门关上的那一刻,我感觉自己和那个房间里的一切,都被彻底隔绝了。

我走在医院长长的走廊里,两边的墙壁白得晃眼。

消毒水的味道,和上一世我躺在急救室里闻到的味道,一模一样。

那一世,我出车祸后,意识消失前的最后一秒,还在想,沈州会不会来看我。

他来了。

但他是来处理后事的。

我从徐佳的口中,听到了我死后的一切。

我的父母一夜白头。

沈州的公司因为我的死,股价大跌,陷入了危机。

他取消了婚礼,在我的葬礼上,他看起来很憔ove悴。

很多人都说,他很爱我。

只有徐佳告诉我,葬礼结束后的第二天,有人看到他陪着林晚,去了瑞士,去那里最好的心脏病医院做检查。

原来,他不是不难过。

他只是,有更重要的人要去照顾。

我的死,对他来说,或许是一种解脱。

他再也不用在我 和林晚之间,艰难地抉择和撒谎了。

我走到电梯口,按了下行的按钮。

电梯门打开,里面空无一人。

我走进去,看着镜子里自己的脸。

脸色有些苍白,但眼神很亮,亮得像水洗过的星星。

我突然想起我书桌上那幅画了一半的院子。

那条通往远方的小路,那片连绵的青山。

我的人生,不应该被困在这样一座白色的,充满了消毒水味道的建筑里。

也不应该被困在任何一个人的世界里。

电梯门开了。

我走了出去,外面是医院的大厅,人来人往。

阳光从巨大的落地窗里照进来,明亮而温暖。

我突然顿悟了。

我重生回来,不是为了和他再纠缠一世,也不是为了报复,更不是为了争一个输赢。

我是回来,给自己一个重新选择的机会。

一个选择不爱他,选择爱我自己的机会。

真正的放下,不是忘记,也不是原谅。

而是,从心底里承认,那段感情,那个人,对我来说,已经不再重要了。

就像一件穿了很久,已经不合身的旧衣服。

你可以选择把它洗干净,叠好,放在衣柜的最深处。

但你不会再穿上它了。

因为你知道,你值得一件全新的,更合身的衣服。

回到家,我妈看我脸色不好,没再提婚纱的事,只是默默地给我炖了一碗鸡汤。

“喝点汤,暖暖身子。”她把碗放到我面前,欲言又止。

“妈,”我喝了一口汤,抬头看着她,“我和沈州,可能要结束了。”

我妈手里的汤勺“当啷”一声掉在了地上。

“你……你说什么胡话呢?”她脸色煞白,声音都在发抖。

“我没说胡话,妈。我很认真。”我说。

“为什么?你们不是好好的吗?请柬都要发了,怎么能说结束就结束?”她急得眼圈都红了。

我没有解释林晚的存在。

我知道,在我妈这一辈人的观念里,男人有点花边新闻,只要不影响家庭,都是可以容忍的。

我只是平静地说:“我们不合适。”

“不合适?你们谈了三年恋爱,订婚都一年了,现在跟我说不合适?江年,你是不是脑子糊涂了?”

“我很清醒,妈。比任何时候都清醒。”

“那沈州呢?他同意吗?这事不是你一个人说了算的!”

“我会跟他说的。”

那天晚上,我和我妈谈了很久。

从一开始的激烈反对,到后来的哭泣,再到最后的沉默。

我爸出差回来,听说了这件事,把我叫进了书房。

他没有像我妈那样激动,只是给我倒了杯茶,静静地看着我。

“想好了?”他问。

我点点头。

“会很难。”他说,“沈家不会轻易同意,外面的风言风语,也够你受的。”

“我知道。”

“但如果这是你真正想要的,爸爸支持你。”他轻轻拍了拍我的手,“人活一辈子,总得图个自己舒心。”

那一刻,我的眼泪差点掉下来。

我一直以为,我爸是不怎么关心我的。

原来,他什么都懂。

第二天,我约了沈州见面。

地点就在我们第一次见面的那家咖啡馆。

还是那个靠窗的位置。

他来的时候,脸色很差,眼下有淡淡的青色。

“阿年,你昨天跟我妈说什么了?她今天早上给我打电话,说我们要取消婚礼。”他一坐下就质问道。

“不是‘我们’,”我纠正他,“是我。”

他愣住了,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为什么?就因为林晚吗?我跟你解释过了,我们……”

“跟她没关系。”我打断他。

我从包里拿出一个丝绒盒子,推到他面前。

“沈州,我们算了吧。”

他的视线落在那个盒子上,那是他向我求婚时用的戒指。

他的脸色,一瞬间变得很难看。

“江年,你别闹了。我知道你因为林晚的事不开心,我以后会注意分寸的。婚礼的事,我们已经准备了这么久,不能说取消就取消。”

他的语气,从一开始的质问,变成了安抚和妥协。

这是他惯用的伎俩。

先是强硬,发现没用之后,就开始放软姿态。

上一世,我总是在他这样的安抚中,一次次地败下阵来。

但这一次,不会了。

“我没有闹。”我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我很认真地通知你,我要解除婚约。”

“理由呢?你总得给我一个理由!”他的声音大了起来,引来了周围人的侧目。

“理由就是,”我顿了顿,平静地说,“我不想嫁给你了。”

“你……”他气结,脸涨得通红。

“沈州,”我放缓了语气,“我们在一起三年,你问问你自己,你真的爱我吗?”

他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那个“爱”字。

“你喜欢的,是一个叫江年的妻子身份。她家世清白,工作体面,性格温顺,能帮你处理好家庭关系,让你没有后顾之忧。至于这个妻子是不是我,对你来说,也许没那么重要。”

“你不是一直都想要一个家吗?我给了你一个家,这还不够吗?”他反问。

“你给的,不是我想要的家。”我说,“我想要的家,不需要多富裕,但需要忠诚和坦白。而这两样,你都给不了我。”

我没有再提林晚的名字。

因为那已经没有意义了。

他看着我,眼神很复杂,有愤怒,有不解,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慌乱。

“江年,你真的想好了?你知道这样做的后果吗?”他沉声问。

“我知道。我承担得起。”

说完,我站起身,没有再看他一眼。

“戒指你收好。以后,我们不要再见了。”

我转身离开,把他和那段三年的感情,一起留在了那家咖啡馆里。

走出咖啡馆,外面的阳光很好。

我深吸了一口气,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

就像一个背着沉重行囊的旅人,终于卸下了所有的负担。

接下来的一周,我的生活陷入了一场不大不小的风波。

沈家那边自然是不同意的,沈州的母亲给我打了好几个电话,从一开始的劝说,到后来的指责,最后甚至带上了一丝威胁的意味。

我妈夹在中间,左右为难,每天唉声叹气。

公司里也开始流传一些风言风语,说我攀上了高枝又想悔婚,不知好歹。

我成了很多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我都没有去理会。

我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了那个别墅区的景观项目里。

我修改了无数遍设计稿,和团队开了一次又一次的会议,去工地现场勘查,和施工方沟通每一个细节。

忙碌,是治愈一切的良药。

当我专注于我热爱的事业时,那些外界的噪音,就仿佛离我远去了。

徐佳说我像一个女战士,一个人顶住了一切。

我说,我不是战士,我只是一个想过好自己日子的普通人。

下周三,我登上了去云南的飞机。

我没有告诉任何人,只给我爸留了条信息,说我出去散散心。

飞机起飞时,我看着窗外,城市在脚下变得越来越小,最后变成一个个模糊的色块。

我知道,我正在远离我过去的生活。

我在云南待了半个月。

我去了大理,在洱海边骑行,看苍山的云卷云舒。

我去了丽江,在古城的石板路上闲逛,听着小店里传出的民谣。

我还去了香格里拉,看到了壮丽的雪山和宁静的寺庙。

我没有刻意去忘记什么,但我确实,很少再想起沈州和林晚。

我的手机里,存满了风景照,和我在路上遇到的各种有趣的植物。

我的画本上,也画满了新的素材。

我的心,像被那里的阳光和空气清洗过一样,变得开阔而明亮。

半个月后,我回到了我所在的城市。

飞机落地,我打开手机,看到了徐佳发来的一条信息。

是一张照片的截图。

照片上,沈州和林晚站在瑞士一家医院的门口,阳光下,沈州正低头为林晚整理围巾,神情专注而温柔。

配文是:“新的开始。”

发朋友圈的人,是林晚。

徐佳问我:“你还好吗?”

我看着那张照片,看了很久。

然后,我回了她两个字。

“很好。”

是真的很好。

心里没有一丝波澜,就像在看一则与自己毫不相干的新闻。

他们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在一起了。

而我,也终于可以彻底地,开始我自己的新生活了。

回到公司,我提交了最终的设计方案。

业主方对我的方案非常满意,当场就签了合同。

庆功宴上,项目总监拍着我的肩膀说:“江年,你这次做得非常出色,公司决定把这个项目完全交给你来负责,给你成立一个独立的工作室。”

这是一个巨大的惊喜。

我举起酒杯,看着杯中琥珀色的液体,由衷地笑了。

看,当我不再执着于那段不属于我的感情时,事业和机会,都向我敞开了怀抱。

生活开始走上正轨。

我搬出了家里,在离公司不远的地方租了一套公寓。

公寓有一个小小的阳台,我买了很多花草,把那里打造成了一个小花园。

每天早上,我都会在阳台上浇花,喝一杯咖啡,看着城市在晨光中苏醒。

我的工作室也很快成立了,我招了几个志同道合的年轻人,一起为了热爱的事业奋斗。

我们很忙,但也很快乐。

偶尔,我也会从别人口中,听到一些关于沈州的消息。

听说,他和林晚订婚了。

听说,林晚的心脏手术很成功。

听说,沈氏集团因为之前悔婚的风波,加上一些投资失误,最近的状况不太好。

这些消息,对我来说,已经激不起任何涟漪。

就像听一个遥远的故事。

有一天,我在一家书店里,意外地遇到了沈州。

他瘦了很多,也憔悴了很多,没有了以前那种意气风发的样子。

他看到我,愣住了。

我也有些意外,但还是礼貌地点了点头,准备离开。

“江年。”他叫住了我。

我停下脚步,回头看他。

“我们……能聊聊吗?”他问,语气里带着一丝恳求。

我们找了个安静的角落坐下。

“你……最近好吗?”他先开了口。

“挺好的。”我说。

“我听说了,你有了自己的工作室,恭喜你。”

“谢谢。”

一阵沉默。

“我和林晚,下个月结婚。”他突然说。

“恭喜。”我的语气很平静。

他苦笑了一下:“没什么好恭喜的。公司出了点问题,林家的态度也变了……现在,一团糟。”

我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着。

“江年,”他看着我,眼睛里有一种我从未见过的脆弱,“我有时候会想,如果当初我们没有分开,现在会不会不一样?”

我看着他,认真地想了想,然后摇了摇头。

“不会的。”我说。

“为什么?”

“因为你从来没有真正想过,要和我‘我们’。”我说,“你的世界里,一直有两个人,一个是我,一个是她。你试图维持一种平衡,但这种平衡,从一开始就是不公平的。沈州,你没有错,林晚也没有错,我也没错。我们只是,不适合走在同一条路上。”

他沉默了。

过了很久,他才哑着嗓子说:“是我……对不起你。”

我笑了笑。

“都过去了。”我说,“我早就忘了。”

是真的忘了。

不是忘记那些人和事,而是忘记了那些感受。

那些等待、失落、怀疑和自我否定的感受。

“我该走了,还有工作要忙。”我站起身。

“江年。”他又叫住了我。

我回头。

“祝你幸福。”他说。

“你也是。”

说完,我转身离开,没有再回头。

走出书店,外面下起了小雨。

我没有带伞,就那么走在雨里。

细密的雨丝落在脸上,凉凉的,很舒服。

我突然想起,我重生回来后,给自己定的那个“十次”的期限。

其实,在第九次的时候,我就已经死心了。

而第十次,是我主动选择的,和过去的彻底告别。

我走回我的公寓,阳台上的花草在雨水的冲刷下,显得格外青翠。

我泡了一杯热茶,坐在窗前,看着窗外的雨景。

手机响了,是徐佳。

“大设计师,晚上有空吗?出来喝一杯,庆祝你单身一周年。”

我笑了。

“好啊。”

生活,不就是这样吗?

告别错的,才能和对的相逢。

而那个“对的”,不一定是一个人,也可以是一种生活,一个更好的自己。

我拿起画笔,在我那本旧画册的最后一页,那片荒芜的土地上,画上了一轮初升的太阳。

阳光下,有小草破土而出,一片生机盎然。

我的幸福,不是归来。

而是,新生。

来源:小蔚观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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