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手机屏幕亮起，是朋友圈的特别提醒。他点开，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

出租屋的空气里，弥漫着红烧牛肉味和绝望的霉味。

凌默吸溜完最后一根泡面，连汤都喝得一干二净。这是他最后的存粮。

手机屏幕亮起，是朋友圈的特别提醒。他点开，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

照片上，前女友苏曼琳笑靥如花，依偎在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怀里。那男人，正是他原来的上司，技术部经理陆俊杰。

配文刺眼无比：“告别错的，才能和对的相逢。终于和优秀的人在一起了，谢谢你，俊杰。”

“优秀的人？”凌默自嘲地笑了，笑声沙哑干涩。

十个月前，就是这个陆俊杰，拿着他呕心沥血开发的“天穹”核心交易系统，在CEO高天宇面前邀功，转头就以“技术落后、缺乏创新精神”为由，将他一脚踢出公司。

而苏曼琳，在他被辞退的第三天，就提出了分手。理由是，“我看不到你的未来。”

现在，他们所谓的“未来”，就是建立在他的痛苦之上。

“咚！咚！咚！”

粗暴的砸门声响起，房东的咆哮穿透了薄薄的木门：“凌默！三个月房租了！今天再不交钱，就给我卷铺盖滚蛋！听见没有！”

银行卡余额，88.6元。

未来？他连今晚睡哪里都不知道。

窗外，一道惨白的闪电撕裂夜空，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地砸在玻璃上。出租屋的灯闪烁了一下，瞬间熄灭。

黑暗中，只有他那台破旧的笔记本电脑还亮着微光，屏幕上是他亲手写下的“天穹”系统底层代码。这是他唯一的骄傲，也是他耻辱的印记。

他伸出手，像抚摸情人一样触摸着屏幕。愤怒、不甘、屈辱、无力……所有情绪在这一刻涌上心头。

“凭什么……凭什么！”

他一拳砸在桌子上，震得笔记本电源适配器猛地一跳。

“滋啦——”

老旧的适配器接口处迸发出一团刺眼的电火花，一股强烈的电流顺着他的指尖，瞬间窜遍全身！

凌默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浑身剧烈抽搐，仿佛灵魂都要被撕扯出体外。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从麻痹中恢复过来。

眼前，不再是熟悉的代码，而是一片由无数蓝色光流组成的浩瀚星河。每一道光流，都代表着一行代码的逻辑，清晰、直观，仿佛是他身体的一部分。

【检测到高强度生物电流……正在匹配精神印记……】

【匹配成功！】

【代码神谕系统激活……正在解析宿主……绑定成功！】

【欢迎您，唯一的宿主。从现在起，世间一切代码，在您眼中将再无秘密。】

凌默猛地眨了眨眼，眼前的幻象消失，还是那片熟悉的“天穹”代码。

但……不一样了。

他能“看”到，在这片看似完美的代码海洋深处，隐藏着几处微弱的、闪烁着红光的“能量节点”。那是逻辑上的致命缺陷，是潜在的BUG！

其中一个，是他当初为了防止项目外包被盗用，故意留下的一个隐秘后门。而另一个，则是陆俊杰为了赶工期，强行嫁接新功能时留下的一个巨大隐患！

“原来……是这样。”凌默喃喃自语。

他的手指在键盘上悬停，一种前所未有的自信和掌控感油然而生。他感觉自己不再是一个程序员，而是掌控代码世界的……神。

第二天一早，宿醉般的头痛还未消散，凌默的手机就响了。

一个既熟悉又让他恶心的名字在屏幕上跳动——陆俊杰。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喂，凌默吗？”电话那头，陆俊杰的声音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傲慢，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躁。

“是我。”凌默的声音很平淡。

“咳，那个……公司这边出了点小问题，你现在有空吗？回来看看。”陆俊杰的语气，像是在施舍一个乞丐。

凌默心中冷笑。小问题？他通过系统残留的微弱链接感知到，“天穹”系统的核心交易模块已经陷入了半瘫痪状态。那个由陆俊杰自己造成的BUG，爆了。

“我已经不是公司的员工了。”

“我知道，”陆俊杰的语气有些不耐烦了，“这不是大家都没办法了嘛。你对那套系统最熟，回来帮个忙，我跟公司申请，给你报销来回车费，再给你五百块辛苦费，怎么样？够意思了吧？”

五百块？

凌默想起了自己为了这个项目，连续三个月睡在公司的行军床上，想起了自己因为长期熬夜掉光的大把头发，想起了陆俊杰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脸。

一股怒火从心底烧起，但他的声音却愈发冰冷平静。

“地址。”

“就知道你小子会来，还是在老地方。”陆俊杰得意地挂了电话，仿佛凌默能回来给他擦屁股，是天大的荣幸。

凌默换上唯一一件还算体面的衬衫，走出了出租屋。阳光刺眼，他却觉得，一个新的世界，正在向他敞开大门。

半小时后，凌默站在了老东家“星海科技”的门口。

前台小姑娘看到他，眼神里充满了惊讶和一丝鄙夷，但还是放他进去了。

技术部里，气氛凝重得像要滴出水来。所有人围在一个巨大的会议桌旁，屏幕上是密密麻麻的报错日志，每个人都愁眉苦脸。

陆俊杰坐在主位上，正对着几个技术骨干大发雷霆。

看到凌默进来，他立刻站了起来，脸上挤出一丝虚伪的笑容，但眼神里的轻蔑却怎么也藏不住。

“凌默，你可算来了，快来看看，这系统不知道怎么回事，交易请求一多就卡死，已经影响到好几个大客户了。”

他一边说，一边从钱包里抽出五张红色的钞票，像打发叫花子一样，想塞到凌默手里。

“喏，说好的五百块辛苦费，先拿着。”

周围的同事们，有的面露同情，有的幸灾乐祸，更多的则是麻木的看客。苏曼琳就站在陆俊杰身边，看到凌默落魄的样子，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讥讽。

凌默的目光扫过全场，最后定格在陆俊杰那只拿着钱的手上。

他没有接。

在所有人惊愕的注视下，他径直走到会议桌旁的内线电话前，拿起话筒，拨了一个号码。

“喂，哪位？”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清冷干练的女声。

“财务部秦总监吗？我是凌默。”

整个技术部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凌默身上。秦晚，公司财务总监，一个以铁腕和不近人情著称的职场女强人，他找她干什么？

陆俊杰的脸色也变了：“凌默，你搞什么鬼？”

凌默没理他，对着话筒，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

“秦总监，我接到技术部的紧急求助，修复核心交易系统漏洞。现在我报个价。”

他顿了顿，目光直视着脸色铁青的陆俊杰，嘴角的弧度冰冷而锋利。

“紧急技术支持，服务费，两万八千元。先付款，后干活，一分钟都不能少。”

话音落下，整个办公室死寂一片！

所有人都以为自己听错了。

一个被开除的、回来求口饭吃的丧家之犬，敢跟公司开价两万八？他疯了吗？

苏曼琳更是掩着嘴，差点笑出声来。她觉得凌默真是穷疯了，想钱想疯了。

陆俊杰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他指着凌默的鼻子怒吼：“凌默！你他妈的穷疯了是不是？给你脸了？你以为你是谁？一个被淘汰的废物，给你五百块都是可怜你！你还敢狮子大开口？”

凌默连看都懒得看他一眼，只是静静地听着电话。

电话那头沉默了足足五秒。

就在陆俊杰以为秦晚会直接挂断电话，然后叫保安把这个疯子轰出去的时候，那个清冷的声音再次响起，果决而有力：

“可以。把你的银行卡号发到我手机上，我立刻安排转账！”

“轰——！”

这句话，像一颗炸雷，在每个人的脑海中炸响！

陆俊杰脸上的愤怒瞬间凝固，变成了难以置信的错愕。

苏曼琳的笑容僵在嘴角，眼神里满是荒谬。

所有前同事，都用看外星人一样的眼神看着凌默。

秦晚……那个从不花一分冤枉钱的铁娘子，竟然答应了？两万八，修复一个BUG？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凌默挂掉电话，拿出手机，飞快地编辑了一条短信发送出去。

不到三十秒，“叮”的一声，银行短信提示来了。

【您尾号xxxx的储蓄卡账户于x月x日11:05完成一笔转账存入交易，金额：RMB 28,000.00元，当前余额：28,088.60元。】

看着这串数字，凌默十个月来积压在胸口的浊气，终于吐出了第一口。

他抬起头，迎上陆俊杰那见鬼似的目光，淡淡地说道：“钱到账了。现在，让开，别耽误我干活。”

陆俊杰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嘴巴张了张，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凌默径直走到主控台前，拉开椅子坐下。周围的人像看怪物一样自动为他让开一条路。

他没有看那些繁杂的报错日志，也没有去分析服务器负载。

在【代码神谕系统】的视野中，整个“天穹”系统就像一个透明的人体模型，而那个致命的BUG，就是一根堵塞了主动脉的血栓，一个散发着不祥红光的肿瘤。

它的位置、成因、解决方案，一切都清晰无比。

凌默的手指，落在了键盘上。

“哒哒哒哒……”

清脆的键盘敲击声在寂静的办公室里响起，快得让人眼花缭乱。他没有打开任何开发工具，而是直接用命令行调出了系统的底层配置文件。

一连串复杂到让人窒息的指令，如行云流水般被输入进去。

“他在干什么？不看代码直接改配置？”一个年轻程序员小声嘀咕。

“疯了吧，这样会搞垮整个数据库的！”另一个资深工程师脸色发白。

陆俊杰死死地盯着屏幕，他根本看不懂凌默在做什么，但他有一种极其不祥的预感。这个自己亲手踢出公司的“废物”，似乎正在用一种他无法理解的方式，碾压着他引以为傲的一切。

苏曼琳站在人群后，看着凌蒙专注的侧脸，那份从容和自信，是她从未见过的。一种莫名的悔意，像毒蛇一样，开始啃噬她的心脏。

不到十分钟。

凌默敲下了最后一个回车键。

“搞定了。”

他站起身，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说“我吃完饭了”。

搞定了？

就这么……搞定了？

整个技术部几十号人，熬了两个通宵，焦头烂额都找不到头绪的问题，他十分钟就搞定了？

“不可能！”陆俊杰第一个尖叫起来，“你胡说八道！你肯定是把系统彻底搞坏了！”

他话音未落，监控后台的测试员突然发出一声惊呼：

“恢复了！系统恢复了！交易请求处理速度……天哪！比以前快了30%！所有积压订单全部处理完毕！”

“什么？！”

所有人一窝蜂地涌到监控屏幕前。

只见之前还是一片飘红的警报，此刻已经全部变绿。系统负载曲线平稳得像一条直线，各项性能指标，甚至比系统崩溃前还要优秀！

奇迹！这他妈是神迹！

陆俊杰看着屏幕上的数据，面如死灰，身体摇摇欲坠。他知道，自己完了。不是因为系统被修复了，而是因为凌默只用了十分钟，就证明了他陆俊杰和他带领的整个团队，全是一群饭桶！

凌默看都没看那些数据一眼，对他来说，这只是顺手为之。他拿起自己的手机，转身就走。

“凌默！”苏曼琳忍不住叫住了他。

凌默脚步一顿，却没有回头。

“有事？”

“你……你怎么会……”苏曼琳的声音有些干涩，“你是不是一直都在骗我？你根本不是他们说的那样……”

凌默终于回头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冰冷、陌生，像在看一个路人。

“你说的没错，我看不到未来。”他嘴角勾起一抹嘲讽，“因为我的未来，你，不配看到。”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办公室，留下满屋子石化的人，和一个尊严被彻底碾碎的陆俊杰。

拿着到手的第一桶金，凌默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交了房租，然后去楼下吃了顿三个月没舍得吃的猪脚饭。

吃饱喝足，他躺在床上，开始认真研究脑海中的【代码神谕系统】。

这个系统，远比他想象的要强大。它不仅能看透BUG，还能对任何代码进行“神级优化”，甚至能预判软件在未来可能出现的各种问题。

最逆天的是一个叫做“逻辑契约”的功能。他可以在代码中植入一种特殊的逻辑，这种逻辑平时毫无影响，但一旦触发某个特定条件，就会执行他预设的指令。这种“契约”无法被常规手段检测，更无法被删除。

“原来，我不仅能当医生，还能当阎王。”凌默的眼神变得深邃起来。

接下来的一个月，凌默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通过一些国外的众包平台，接了几个“不可能完成”的编程任务。

一个硅谷初创公司悬赏五万美金，解决他们AI算法的瓶颈问题。凌默花了半天时间，将他们的核心算法效率提升了十倍。

一个欧洲的金融机构，系统被顶级黑客勒索，数据随时可能被清空。凌默远程接入，只用了一个小时，就找到了黑客留下的后门，并反向追踪，把对方的电脑变成了一块板砖。

财富，像滚雪球一样迅速积累。

他搬出了那个破旧的出租屋，在市中心租了一套高档公寓。他不再是那个吃泡面的落魄程序员，而是摇身一变，成了网络世界里一个神秘的“神谕者”（Oracle）。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

陆俊杰的日子就没那么好过了。

那天之后，他在公司的地位一落千丈。CEO高天宇在会议上指着他的鼻子骂他废物，整个技术部的人也对他阳奉阴违。

他把这一切都归咎于凌默。

嫉妒和怨恨，像毒藤一样在他心里疯长。他动用自己所有的人脉，在圈子里大肆散播谣言，说凌默人品败坏，盗窃公司机密，还说他上次修复BUG只是瞎猫碰上死耗子。

“一个被星海科技淘汰的垃圾，能有什么真本事？我告诉你们，谁用他，谁倒霉！”

一时间，凌默在国内的圈子里声名狼藉。

这天，凌默刚完成一个大单，秦晚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凌先生，有空吗？想请你喝杯咖啡。”秦晚的声音依旧干练。

凌默有些意外，但还是答应了。

咖啡馆里，秦晚一身精致的职业套装，气场强大。

“陆俊杰在外面败坏你的名声，你知道吗？”她开门见山。

“知道。”凌默抿了口咖啡，毫不在意。

秦晚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我很好奇，你那天到底是怎么做到的？我问过技术部的人，他们说你的操作完全超出了他们的认知范围。”

凌默笑了笑：“商业机密。”

秦晚也不追问，她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推到凌默面前。

“这是公司最近在竞标的一个智慧城市项目，标的额三个亿。但我们的技术方案，在模拟测试中一直输给竞争对手‘启明智能’。我看了你的能力，我想……请你出手，帮我们优化方案。报酬，一百万。”

凌默看了一眼文件，【代码神谕系统】瞬间就将整个技术架构解析完毕。

“你们的方案，从根子上就错了。”他一针见血，“这个架构，就算优化到极致，也赢不了‘启明’。”

秦晚的眼神一凝：“你有办法？”

“推倒重来，我给你写个新的。”凌默的语气云淡风轻，“不过，一百万不够。我要这个项目最终利润的10%。”

秦晚倒吸一口凉气。

三个亿的项目，利润至少在五千万以上，10%就是五百万！而且还是纯利润分红！

“你的胃口太大了。”她皱眉道。

“秦总监，你要的不是一个程序员，而是一场必胜的战争。我的报价，童叟无欺。”

秦晚盯着他看了足足一分钟，最终点了点头：“好，我答应你。但我需要先看到你的东西。”

“三天后，我会把demo发给你。”

凌默的自信，让秦晚感到一种莫名的信服。

然而，他们都不知道，这场谈话，被不远处一个角落里的人，用手机偷偷拍了下来。

那人，正是陆俊杰派来盯梢的。

“一百万？还要10%的分红？这个凌默，真是把自己当神了！”陆俊杰看着照片，气得浑身发抖。

“他不是要写新方案吗？好！我倒要看看，你一个被开除的废物，能写出什么花来！”

他眼中闪过一丝阴狠，拨通了一个电话。

“喂，是启明智能的王经理吗？我陆俊俊啊……对对对，我这有个好东西，是关于你们竞争对手星海科技的最新技术方案的……”

三天后，凌默将一份堪称艺术品的全新智慧城市系统demo发给了秦晚。

秦晚连夜组织了秘密测试，结果让所有参与者都震惊了。凌默的方案，无论是在数据处理能力、系统稳定性还是AI响应速度上，都对“启明智能”的方案形成了降维打击！

“天才！这绝对是天才的设计！”公司的首席架构师激动得满脸通红。

秦晚当即拍板，以这份新方案作为最终竞标方案。

可就在竞标会开始的前一天，一个惊天噩耗传来。

“启明智能”突然发布了他们2.0版本的技术方案，而那个方案的核心架构，竟然和凌默写的一模一样！甚至在一些细节上，还做了“优化”。

星海科技，瞬间从天堂跌入地狱。

“内鬼！公司出了内鬼！”CEO高天宇在办公室里咆哮如雷。

秦晚的脸色也难看到了极点，她第一时间想到了凌默。但她很快否定了这个想法，凌默的骄傲，不屑于做这种两头通吃的事情。

那么，问题出在哪里？

很快，公司法务部就查到了蛛丝马迹。陆俊杰的一个银行账户，在三天前收到了一笔来自“启明智能”关联公司的五十万转账。

真相大白。

高天宇气得差点心肌梗塞，当场就要开了陆俊杰。

但陆俊杰却一脸有恃无恐地走了进来。

“高总，先别急着发火。”他得意洋洋地笑道，“我们的方案虽然被泄露了，但启明智能那边也只是抄了个皮毛。最核心的算法模块，他们还没吃透。”

他晃了晃手里的U盘：“只要给我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我保证能带领团队，在竞标会之前，做出比他们更强的版本！”

高天宇看着他，眼神阴晴不定。现在临阵换帅是大忌，他只能选择相信陆俊杰。

“好！我就再信你一次！如果搞砸了，你就等着吃官司吧！”

陆俊杰走后，秦晚找到了高天宇。

“高总，我们应该立刻联系凌默，只有他才是这个方案的创造者。”

高天宇一听“凌默”这个名字，眉头就皱了起来，脸上满是厌恶和傲慢。

“秦晚，你是不是被那小子灌了什么迷魂汤？”他冷哼一声，“一个被我们公司开除的员工，有什么资格参与这么大的项目？上次让他赚了两万八，已经是看在旧情分上给他脸了。他倒好，还蹬鼻子上脸，真以为自己是个人物了？”

他摆了摆手，用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这件事不用再提了。我相信俊杰的能力，他毕竟是我们公司的技术经理。至于那个凌默，不过是运气好，走了狗屎运罢了。我们星海科技，离了谁都照样转！”

秦晚看着高天宇那副资本家特有的傲慢嘴脸，心中一阵冰冷。她知道，再说什么也没用了。

她走出办公室，给凌默打了个电话，将情况告诉了他。

电话那头，凌默听完，只是淡淡地“哦”了一声，似乎毫不意外。

“你……不生气吗？”秦晚有些不解。

凌默笑了，笑声里带着一丝玩味：“我为什么要生气？我只是觉得……很有趣。”

“有趣？”

“秦总监，你等着看好戏就行了。”

说完，凌默挂了电话。

他看着电脑上，“启明智能”发布的那个2.0方案，嘴角的笑意更浓了。

“抄我的代码？还敢自作聪明地‘优化’？”

他喃喃自语，“你们根本不知道，自己吞下的是一颗什么样的炸弹。”

原来，凌默在交出demo的时候，就留了一手。

他利用【代码神谕系统】的“逻辑契约”功能，在代码的最底层植入了一个“印记”。这个印记就像一个DNA，无论代码被如何修改、复制，它都会存在。

更重要的是，他还设定了一个触发条件。

一旦这份代码在非星海科技指定的服务器上运行，并且系统负载超过80%，“印记”就会被激活。

激活后，它不会毁掉系统，而是会……篡改所有输出数据的最后一个小数点。

对于一个追求极致精准的智慧城市系统来说，这意味着什么？

交通信号灯会提前或延迟零点几秒，可能导致连环追尾。金融结算会多出或少掉几分钱，累积起来就是天文数字的亏空。城市水电的调度会产生微小的误差，最终可能引发大面积的停摆。

这是一场无声的、足以摧毁一切的灾难。

而陆俊杰，那个蠢货，在他所谓的“优化”中，非但没有发现这个“印记”，反而因为破坏了原有的代码结构，让这个“印记”的触发变得更加敏感和不可逆。

“陆俊杰，高天宇……你们加在一起，都玩不过我。”凌默眼神冰冷，“游戏，才刚刚开始。”

智慧城市项目竞标会，在万众瞩目中拉开帷幕。

星海科技和启明智能，作为最大的两个热门，被安排在压轴出场。

陆俊杰西装革履，意气风发地走上台。他昨晚带着团队通宵奋战，终于搞出了一个“超越凌默”的3.0版本。他相信，胜利必将属于他。

他唾沫横飞地讲着PPT，台下的评委和专家们频频点头。

轮到启明智能时，他们的技术总监同样自信满满，展示着他们“自主研发”的2.0系统。

两家的方案，在评委看来，各有千秋，难分伯仲。

最后的环节，是现场压力测试。

两套系统将同时接入模拟的城市数据库，进行峰值数据处理能力的考验。

“测试开始！”

随着主持人一声令下，大屏幕上，代表着数据洪流的蓝色光条，疯狂地涌入两个系统模型。

启明智能的系统率先达到了80%的负载。

就在那一瞬间，凌默正坐在自己的公寓里，悠闲地喝着茶，他面前的电脑屏幕上，一个不起眼的角落，一个红点，亮了。

“引爆。”他轻声说道。

竞标会现场，启明智能的技术总监正得意地介绍着：“大家请看，我们的系统在如此巨大的压力下，依然运行平稳，所有输出数据精准无误……”

他话还没说完，评委席上一位白发苍苍的院士突然皱起了眉头。

“等一下！把那个交通流量的预测数据放大！”

数据被放大。

院士的脸色瞬间变了：“不对！这个小数点！这里应该是.75，怎么变成了.76？！”

“还有这里！”另一个金融领域的专家也站了起来，指着屏幕惊呼，“他们的资金流动模型，利息计算错了！差了万分之一！”

“供水系统的压力模拟也有问题！”

“……”

一时间，评委席炸开了锅！

一个又一个微小但致命的错误被揪了出来。

启明智能的技术总监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冷汗唰地一下就流了下来。他冲到电脑前，疯狂地检查代码，却什么也看不出来。系统明明在“正常”运行！

“这……这不可能！一定是模拟数据出了问题！”他语无伦次地辩解着。

而就在这时，更可怕的事情发生了。

星海科技这边，陆俊杰的3.0系统，在负载达到90%的时候，屏幕突然一黑。

紧接着，一行巨大的红色骷髅头，出现在大屏幕中央！

【You've been played by a fool. The code has its own soul.】

（你被一个傻瓜玩了。代码，有它自己的灵魂。）

全场死寂！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呆了。

这是……被黑了？在如此重要的竞标会上，被黑客当众羞辱？

陆俊杰大脑一片空白，他感觉天旋地转，双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上。

“怎么回事！快！快给我恢复！”他对着后台的技术人员声嘶力竭地咆哮。

但无论他们怎么操作，那个该死的骷髅头，就像烙印在屏幕上一样，纹丝不动。

这场竞标会，以一种最戏剧化、最丑陋的方式，提前结束了。

星海科技和启明智能，双双出局，沦为整个行业的笑柄。

消息传回公司，高天宇当场就把自己最心爱的紫砂壶给砸了。

“陆俊杰！你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

他冲进技术部，一脚踹在陆俊杰的肚子上，将他踹翻在地。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给我说清楚！”

陆俊杰抱着肚子，疼得满地打滚，脸上毫无血色。他不知道，他真的不知道。那个骷髅头，就像一个幽灵，凭空出现，又凭空消失。现在系统已经恢复，但为时已晚。

就在公司乱成一锅粥的时候，秦晚接到了一个电话。

是项目主办方的电话。

“秦总监，我们董事会经过紧急商议，一致认为，虽然今天出了意外，但之前星海科技提交的那份最初的技术方案，依旧是所有方案里最优秀的。”

秦晚心中一动：“您的意思是……”

“我们愿意再给星海科技一次机会。但我们有一个条件。”对方顿了顿，说道，“我们必须和这份方案的原创者，凌默先生，亲自谈。”

秦晚挂了电话，立刻冲进了高天宇的办公室。

“高总，事情有转机！”

她将主办方的要求说了一遍。

高天宇愣住了，随即脸上露出了极其复杂的神色。有劫后余生的庆幸，有被逼无奈的屈辱，还有对凌默这个名字的极度不甘。

让他去求那个被自己亲手开除的“废物”？

他的脸往哪儿搁？

“高总，现在不是考虑面子的时候！”秦晚看出了他的犹豫，语气急切，“这是我们最后的机会！三个亿的项目啊！”

高天宇挣扎了许久，终于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打电话，让他过来。”

秦晚立刻拨通了凌默的电话。

“凌先生，竞标会的事情……是你做的吗？”她试探性地问道。

“一半一半吧。”凌默的声音很轻松，“启明智能那边，是我给他们加了点料。至于你们公司，那个骷髏头，纯粹是陆俊杰自己愚蠢的‘优化’，触发了我留下的一个……小小的彩蛋而已。”

秦晚苦笑一声。彩蛋？这彩蛋差点要了整个公司的命。

她深吸一口气，说明了来意。

“……所以，高总想请您回来，主持这个项目。”

电话那头，凌默沉默了。

就在秦晚以为他要拒绝的时候，他突然笑了。

“回去？可以啊。”

“不过，我不是回去‘上班’的。”

“你转告高天宇，想让我出手，可以。让他带着陆俊杰，亲自来我的住处，跟我谈。”

“另外，告诉他，我现在的身价，可不是两万八能打发的了。”

凌默的公寓楼下，高天宇和陆俊杰站在那里，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

尤其是高天宇，他这辈子都没这么屈辱过。

“高总，那小子也太嚣张了！居然敢让您亲自来见他！”陆俊杰在一旁煽风点火，试图挽回一点尊严。

“闭嘴！”高天宇狠狠瞪了他一眼，“要不是你这个废物，我用得着受这个气？”

两人最终还是硬着头皮上了楼。

开门的是凌默。

他穿着一身舒适的家居服，神情淡然，仿佛在等待两个上门推销的业务员。

“高总，陆经理，稀客啊。”他侧身让两人进来，语气里听不出一丝波澜。

高天宇强压着怒火，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凌默啊，以前是公司对不住你。这次的项目，还得靠你力挽狂澜啊。”

“力挽狂澜谈不上。”凌默给他们一人倒了杯白开水，“我们还是谈谈实际的吧。我的条件很简单。”

他伸出三根手指。

“第一，陆俊杰，必须当着全公司的面，公开承认他窃取我的项目成果，并向我道歉，然后，永远从这个行业消失。”

陆俊杰的脸瞬间白了，他刚想反驳，就被高天宇一个杀人般的眼神给瞪了回去。

“第二，”凌默看向高天宇，“这个项目，我不要任何报酬和分红。我要用‘天穹’系统和这个智慧城市方案的全部知识产权，入股星海科技，占股30%。”

“什么？！”高天宇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了起来，“百分之三十？你疯了！你这是抢劫！”

星海科技市值十几个亿，30%的股份，价值近五个亿！

“高总，别激动。”凌默慢悠悠地喝了口水，“你觉得贵，是因为你觉得这只是一个项目。但在我看来，我给你的，是星海科技的未来。”

他顿了顿，眼神变得锐利起来：“或者，你也可以选择拒绝。那么星海科技不仅会失去这个项目，还会面临启明智能的巨额索赔。最重要的是……”

他话锋一转，语气冰冷刺骨。

“你们现在用的‘天穹’交易系统，是我写的。我被辞退的日子，下周就满一周年了。你猜猜看，到了那天，会发生什么有趣的事情？”

高天宇的瞳孔猛地收缩！

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他终于明白了！上次的BUG，这次的骷髅头，都只是开胃小菜！凌默手里，还握着一张能瞬间摧毁整个公司的王牌！

这是一个定时炸弹！

“你……你……”高天宇指着凌默，手指都在颤抖。

“我什么？”凌默笑了，“我只是一个被你们淘汰的废物，给自己曾经的心血，上了一道保险而已。”

高天宇的冷汗，唰地一下湿透了衬衫。

他看着眼前这个平静得可怕的年轻人，第一次感到了发自内心的恐惧。

他根本不是什么程序员，他是个魔鬼！

“……我答应你。”

良久，高天宇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颓然地坐在沙发上，从牙缝里挤出了这三个字。

他知道，自己没得选。

凌默点了点头，似乎对这个结果毫不意外。

他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两人。

“哦，对了，还有第三个条件。”

“从今天起，星海科技，我说了算。”

一周后，星海科技召开全体员工大会。

陆俊杰像一条死狗一样站在台上，念着悔过书，涕泗横流地向凌默道歉。随后，在所有人的注视下，被保安架出了公司。

前女友苏曼琳站在人群中，脸色惨白如纸，看着台上那个光芒万丈的男人，悔得肠子都青了。她几次想上前，却连靠近的勇气都没有。

高天宇则当众宣布，凌默将以技术合伙人的身份，出任公司的首席技术官（CTO），并进入董事会。

这个消息，在公司内部引起了轩然大波。

所有人都无法想象，一个十个月前被扫地出门的“废物”，竟然以如此王者归来的姿态，重新站在了他们面前，不，是站在了他们的头顶。

然而，这仅仅是个开始。

“逻辑炸弹”引爆的那天，如期而至。

公司的所有业务，并没有像高天宇担心的那样瞬间瘫痪。

因为凌默，早已在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情况下，悄无声息地拆除了那颗炸弹，并对整个“天穹”系统进行了一次脱胎换骨的升级。

他没有声张，只是静静地看着升级后的系统，以超越以往五倍的效率，平稳地运行着。

他要的，从来不是毁灭。

而是新生。

三个月后，智慧城市项目成功落地，星海科技一战成名，股价暴涨。

凌默的名字，成了整个科技圈的神话。

董事会上，凌默拿出了高天宇和陆俊杰勾结，掏空公司的确凿证据。高天宇被董事会罢免，并移交司法机关，面临牢狱之灾。

他身败名裂，一手创建的公司，最终为他人做了嫁衣。

又过了半年，星海科技在凌默的主导下，进行了重组。

他反向收购了老东家的核心业务，并正式邀请秦晚出任新公司的CEO。

站在焕然一新的公司落地窗前，凌默和秦晚并肩而立，俯瞰着脚下的城市。

“想好新公司的名字了吗？”秦晚问道。

凌默看着远方的天际线，笑了。

“就叫‘神谕’吧。”

他知道，属于他的时代，才刚刚开始。而那个能看透一切代码的系统，将是他撬动整个世界的支点。

所有曾经看不起他的人，如今，只能在尘埃里，仰望他的背影。

来源：雾中坦然登险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