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冰冷的电子音一下下敲击着凌岁安的心脏,像是生命倒计时的催命符。
“滴、滴、滴……”
冰冷的电子音一下下敲击着凌岁安的心脏,像是生命倒计时的催命符。
他死死盯着缴费单上那一串长长的零,感觉自己的呼吸都被扼住了。三十万,仅仅是第一期的治疗费用。
掏遍了身上所有口袋,只摸出几张被汗水浸得发皱的十元、二十元纸币,加起来还不到一百块。
“先生,您还缴费吗?后面还有人排队。”收费处护士不耐烦的声音传来,带着毫不掩饰的鄙夷。
周围排队的人群投来各色目光,有同情,有轻视,更多的是一种事不关己的冷漠。这些目光像一根根钢针,扎得凌岁安体无完肤。
他攥紧了那几十块钱,指节因用力而发白,沙哑着嗓子说:“我……我再想想办法。”
他狼狈地退到一旁,给这个繁华都市的冰冷角落,又增添了一抹卑微的剪影。
与他这边的死寂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走廊尽头那间VIP特护病房里传出的阵阵欢声笑语。那里面的病人,据说只是得了点小感冒,却享受着最顶级的医疗资源。
而他的女儿,五岁的知夏,那个患了罕见血液病,每天都在鬼门关徘徊的天使,却只能待在随时可能被赶出去的普通病房里。
凌岁安靠在墙上,身上那件洗得发白的蓝色外卖服,成了他在这座城市里最醒目的底层标签。为了女儿的病,他卖了老家的房子,送了三年外卖,跑坏了四辆电瓶车,欠了一屁股债,可到头来,连一期治疗费都凑不齐。
“哟,这不是凌岁安吗?还在这儿杵着呢,钱凑够了?”
一个尖酸刻薄的女声响起,如同毒蛇的信子。
凌岁安猛地抬头,看到了他最不想见到的人——他的前妻王秀娟,以及她身边那个衣冠楚楚的男人。
王秀娟挽着男人的胳膊,满脸的幸福与得意。她上下打量着凌岁安,眼神里的嫌弃仿佛在看一堆垃圾:“凌岁安,不是我说你,人得认命。你一个送外卖的,拿什么给知夏治病?别硬撑了,放弃吧。”
她身边的男人,正是知夏的主治医生,高俊杰。他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用一种居高临下的口吻说道:“凌先生,医院有规定,费用拖欠超过七十二小时,我们有权停止治疗,并将病人转移出无菌病房。今天,是最后的期限了。”
他的话语里没有丝毫医生的怜悯,只有对一个穷鬼的不屑。
“高医生,求求你,再宽限我几天,我一定能借到钱的!”凌岁安卑微地哀求着,他可以不要自己的尊严,但女儿不能没有治疗。
“几天?”王秀娟夸张地笑了起来,“凌岁安,你拿什么借?你那些穷亲戚朋友,早就被你借怕了吧?别做梦了!”
她从自己的名牌包里掏出几张百元大钞,像打发乞丐一样甩在凌岁安的脸上:“拿着,别说我这个当妈的无情,这是给你和知夏买点好吃的。以后,别再来烦我和俊杰了。”
钞票轻飘飘地落在地上,却像一座大山,轰然压垮了凌岁安最后的尊严。
“你们……”他双眼赤红,浑身颤抖,一股滔天的怒火和无力感席卷全身。
就在这时,不远处,一位身着唐装、气度不凡的老者在几位医院高层的簇拥下路过。他正是本市首富秦伯,也是天枢阁的外围成员。他看到了这边的骚动,微微皱眉,但并未认出眼前这个落魄如乞丐的男人,竟是天枢阁传说中那位与家族决裂的少主。
“爸爸……我疼……”
病房里,传来女儿知夏虚弱而痛苦的呻吟。
这声呻吟,像是一把最锋利的刀,瞬间刺穿了凌岁安的心脏。
他再也顾不上高俊杰和王秀娟的羞辱,疯了似的冲回病房。
知夏小小的身体蜷缩在病床上,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全是冷汗。看到凌岁安,她努力挤出一个微笑:“爸爸,我是不是要死了?你不要为我花钱了……”
“不!不会的!知夏不会死!”凌岁安紧紧握住女儿冰凉的小手,眼泪决堤而下。
绝望、愤怒、心痛……所有情绪在他胸中翻涌,几乎要将他撕裂。
他下意识地攥紧了脖子上挂着的一枚龙形玉佩,这是母亲留给他唯一的遗物。
悲愤的泪水滴落在玉佩上,同时,他因过度用力而捏破的手指,一滴鲜血也沁入了玉佩的纹路之中。
嗡——
一声轻微的嗡鸣在他脑海中响起。
那枚古朴的玉佩骤然散发出一股温热的暖流,瞬间涌入他的四肢百骸。
与此同时,一股庞大到无法想象的信息洪流,如同决堤的洪水,冲破了他脑中某道无形的枷锁,疯狂地涌入他的记忆深处。
《鬼谷医典》、《天枢针法》、《百草经解》……无数失传的绝世医术,像是与生俱来一般,清晰地烙印在他的脑海里。
被家族封印的核心记忆,在这一刻,全面解封!
“天枢阁少主,凌岁安,恭迎归位!”一个威严而古老的声音在他脑中回响。
凌岁安猛地睁开双眼,眼中的卑微与无助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睥睨天下的冷漠与威严。
他低头看了一眼女儿,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说道:“知夏,爸爸不会再让你受一点苦。”
说完,他缓缓站起身,走出了病房。
高俊杰和王秀娟还站在走廊上,欣赏着自己的“杰作”,准备看凌岁安接下来怎么哭天抢地。
看到凌岁安走出来,高俊杰轻蔑一笑:“怎么?想通了?准备带你女儿滚蛋了?”
凌岁安没有理他,而是掏出那部用了五年的破旧老人机,屏幕上还有几道裂纹。
他当着所有人的面,翻出一个号码,拨了出去。
王秀娟抱着手臂,嗤笑道:“怎么?打电话摇人?我倒要看看,你这个穷鬼能摇来什么神仙。”
高俊杰也觉得可笑至极。一个送外卖的,人脉能有多广?
电话接通了。
凌岁安甚至没有半句寒暄,声音冰冷得不带一丝感情,用一种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道:“张承德,我给你十分钟,滚到市三院来见我。”
话音落下,全场一片死寂。
随即,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哄笑声。
“张承德?他叫的是张承德?”
“我们龙城还有第二个叫张承德的血液病专家吗?”
“他疯了吧!张承德院士!那是国内血液病领域的泰斗!别说他一个外卖员,就是市长想见都得提前预约!”
高俊杰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他指着凌岁安,对王秀娟说:“秀娟,你看看,你以前跟的到底是个什么货色,穷疯了,开始说胡话了。张承德院士,那可是我的恩师!他竟然敢直呼我老师的名讳,还让他滚过来?”
王秀娟也笑得花枝乱颤,看向凌岁安的眼神充满了鄙夷和怜悯:“凌岁安,演戏演过头了,只会让你更像个小丑。”
凌岁安面无表情,挂断电话,静静地站在原地,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五分钟……
八分钟……
周围的嘲笑声越来越大。
“十分钟快到了,你叫的人呢?”
“哈哈,估计是牛皮吹破了,下不来台了吧!”
就在高俊杰准备再次开口羞辱时,走廊的尽头,突然传来一阵急促而慌乱的脚步声。
一个年过六旬、头发花白的老者,正以百米冲刺的速度狂奔而来,他跑得满头大汗,气喘吁吁,连白大褂的扣子都跑掉了一颗。
高俊杰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
因为那个狂奔而来的老人,不是别人,正是他口中那位高高在上的恩师——张承德院士!
“老师?您……您怎么来了?”高俊杰结结巴巴地迎上去,满脸的不可思议。
然而,张承德看都没看他一眼,仿佛他是一团空气。
他冲到凌岁安面前,在所有人惊骇欲绝的目光中,猛地一个九十度鞠躬,声音因激动和恐惧而剧烈颤抖:
“少主!属下张承德来迟,请您恕罪!”
一瞬间,整个走廊,鸦雀无声。
所有人的眼珠子都快瞪了出来,下巴掉了一地。
王秀娟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仿佛被人狠狠扇了一耳光,火辣辣的疼。
高俊杰更是如遭雷击,大脑一片空白。
少主?
一个送外卖的……是张承德院士的……少主?
这他妈到底是怎么回事?!
凌岁安淡淡地瞥了张承德一眼,语气依旧冰冷:“我女儿的病,你治不了。”
这不是疑问,而是陈述。
张承德的冷汗瞬间就下来了,头埋得更低:“属下无能!少主的千金得的是‘逆血离魂症’,此症万中无一,以属下目前的医术,确实……确实束手无策。”
凌岁安的目光转向呆若木鸡的高俊杰,缓缓开口:“你,身为她的主治医生,连病因都诊断错了,还敢大言不惭地赶她出院?”
“我……我……”高俊杰吓得魂不附体,双腿一软,差点跪在地上。
诊断错了?这怎么可能!他可是龙城最年轻的血液病专家!
张承德听到这话,猛地回头,死死盯着自己的学生,怒喝道:“混账东西!你把少主千金诊断成了什么?”
“我……我诊断的是急性淋巴细胞白血病……”高俊杰的声音都在发颤。
“蠢货!”张承德气得一脚踹在高俊杰的肚子上,“‘逆血离魂症’的初期表征与白血病极为相似,但血象图谱中有万分之一的‘逆行血影’,你难道没看见吗?你把医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凌岁安根本懒得听他们废话,直接走进病房。
他脑中《鬼谷医典》的知识已经融会贯通,只是看了一眼女儿的气色,便知晓了一切。
“张承德,去准备一套银针,要九寸七分长的‘雪山寒铁针’。”
“另外,准备药浴。药方我念你记:天山雪莲为引,辅以三钱龙葵,五钱紫苏,半两地龙……”
凌岁安一口气报出了三十多种珍稀药材的名字,其中好几种,张承德连听都没听说过。
他不敢有丝毫怠慢,一边用手机飞速记录,一边连连点头:“是,少主!我马上去办!”
说完,他狠狠瞪了高俊杰一眼:“还愣着干什么?滚去药房抓药!要是耽误了少主的大事,我亲手废了你!”
高俊杰和王秀娟此刻已经彻底傻了。
他们看着那个熟悉又陌生的背影,只觉得天旋地转。
这个男人,真的是那个被他们踩在脚下肆意羞辱的外卖员吗?
很快,银针和药材都备齐了。
凌岁安屏退所有人,只留下张承德在旁协助。
他取出银针,在酒精灯上燎过,手法快如闪电,稳如磐石,精准地刺入知夏身上的各大穴位。
“天枢七星,逆转乾坤!”
他指尖真气流转,七根银针竟微微颤动,发出细微的嗡鸣声,仿佛有了生命一般。
张承德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心神巨震。
这……这是传说中的“以气御针”!是天枢阁最高深的针法!
他本以为自己穷尽一生,也只能在古籍中窥见一二,没想到今日竟能亲眼所见!
一套针法施展完毕,知夏苍白的脸上,竟奇迹般地泛起了一丝红润。
接着,是药浴。
在凌岁安的指导下,张承德小心翼翼地将知夏抱入温热的药汤中。
神奇的一幕发生了。
知夏的皮肤下,那些坏死的血细胞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化作一丝丝黑气,从毛孔中排出,融入药汤。
半小时后,原本清澈的药汤,已经变得漆黑如墨,腥臭难闻。
而浴桶中的知夏,呼吸平稳,脸色红润,竟是沉沉地睡了过去。
“爸……爸爸……”睡梦中,她还呢喃着。
凌岁安俯下身,轻轻吻了吻女儿的额头,眼中满是化不开的温柔。
“好了。”他对身后的张承德说,“她的命,暂时保住了。”
张承德激动得老泪纵横,再次深深一躬:“少主医术通神,属下……属下五体投地!”
凌岁安摆摆手,声音恢复了冷漠:“这只是治标,要根治,还需要一味主药。”
“请少主示下!”
“龙血草。”凌岁安缓缓吐出三个字。
张承德的脸色瞬间一变:“龙血草?传说中能生死人、肉白骨的圣药?可是此物只存在于传说之中,几百年来都未曾现世……”
“它在龙城。”凌岁安的眼神骤然变得锐利,“而且,就在高家手里。”
解开封印的记忆告诉他,天枢阁的情报网络早已探知,龙城高家在数年前,于一次海外探险中,侥幸得到了一株真正的龙血草,一直秘而不宣,视作镇宅之宝。
而这个高家,正是高俊杰所在的家族。
何其讽刺!
救女儿命的唯一希望,竟然在羞辱自己最深的人手中。
“高家?”张承德愣了一下,随即勃然大怒,“这群有眼无珠的东西!属下这就带人去高家,让他们把龙血草交出来!”
“不必。”凌岁安拦住了他,“他们不会给的。我自己去取。”
他走出病房,高俊杰和王秀娟还像两条死狗一样瘫在走廊里。
凌岁安走到他们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
“你……你想干什么?”高俊杰吓得瑟瑟发抖。
“三天之内,把龙血草送到我面前。”凌岁安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否则,高家将在龙城,除名。”
说完,他看也不看两人一眼,径直离去。
王秀娟瘫坐在地上,望着凌岁安离去的背影,心中悔恨的潮水几乎要将她淹没。
她到底……错过了什么?
……
高家别墅。
“废物!简直是废物!”
高家家主,高俊飞,一巴掌狠狠扇在高俊杰的脸上,将他抽得原地转了一圈。
“哥!我说的都是真的!那个凌岁安,他……他真的不简单!张院士都对他下跪!”高俊杰捂着脸,惊恐地辩解道。
“一个送外卖的,能有什么背景?”高俊飞满脸不屑,他比弟弟更加傲慢自负,“我看你就是被他给唬住了!碰巧认识张承德罢了!还敢威胁我们高家?简直是找死!”
高俊飞,龙城地下世界的枭雄,靠着心狠手辣和不择手段,才将高家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他怎么可能被一个外卖员的三言两语吓到。
“龙血草是我们高家崛起的希望,绝不可能交给任何人!”高俊飞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他不是要龙血草吗?好,我给他一个‘机会’。”
“弟弟,你给我听着,马上散布消息出去,就说三天后,我们高家将在‘云顶天宫’慈善拍卖会上,公开拍卖一株‘龙血草’!”
高俊杰大惊:“哥,你疯了?那可是我们家的命根子!”
“蠢货!”高俊飞冷笑一声,“谁说要拍真的了?我手里正好有一株外形极其相似的‘血色参’,足以以假乱真。我要让那个姓凌的,在全龙城上流社会的面前,倾家荡产,丢尽脸面!让他知道,得罪我高家的下场!”
“至于他本人……”高俊飞眼中杀机毕露,“拍卖会结束,我会让他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
三天后,龙城最顶级的会所,云顶天宫。
一场由高家主办的慈善拍卖会,吸引了全城所有的名流富豪。
凌岁安穿着一身朴素的休闲装,独自一人走进了这个金碧辉煌、衣香鬓影的会场,与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
他一出现,立刻就成了全场的焦点。
“那人是谁?穿得跟个地摊货一样,怎么混进来的?”
“好像就是高少爷前几天提过的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外卖员。”
“呵,还真敢来啊?看来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各种嘲讽和讥笑声此起彼伏。
高俊飞端着酒杯,在高台上看着下方的凌岁安,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冷笑,仿佛在看一只即将被踩死的蚂蚁。
凌岁安对周围的一切恍若未闻,他找了个角落坐下,闭目养神。
他今天来,只为龙血草。
拍卖会很快开始,一件件珍品被呈上,引起阵阵惊呼和竞价。
终于,到了压轴环节。
主持人用一种极其夸张的语气喊道:“接下来,就是本次拍卖会的压轴之宝——传说中的圣药,龙血草!”
一个精致的玉盒被呈上,打开的瞬间,一株通体赤红、形似龙形的人参状植物出现在众人眼前,一股浓郁的药香瞬间弥漫全场。
“起拍价,一亿!”
全场哗然!
高俊飞得意地看着凌岁安,他就是要用这个天价,让凌岁安彻底绝望。
然而,就在众人准备竞价时,一个平淡的声音响彻全场。
“假的。”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了角落里的凌岁安身上。
高俊飞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小子,你胡说什么?!”
凌岁安缓缓站起身,一步步走向高台,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我说,这株所谓的龙血草,是假的。”
“你凭什么这么说?”高俊飞怒喝道。
“真正的龙血草,有七大特征。”凌岁安侃侃而谈,仿佛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其一,色如凝血,而非你这般浮于表面的鲜红。”
“其二,香气内敛,非破皮不见,而非你这般香飘十里。”
“其三,其叶有九,暗合九九归一之数,而非你这八片叶子。”
“其四……”
凌岁安每说出一条,高俊飞的脸色就难看一分。
当他说到第七条时,高俊飞已经面如死灰。因为凌岁安所说的,与高家密卷中记载的真品特征,一字不差!
全场一片哗然,所有人都用看骗子的眼神看着高俊飞。
“胡说八道!一派胡言!”高俊飞恼羞成怒,指着凌岁安咆哮道:“保安!把他给我轰出去!”
十几个凶神恶煞的保安立刻围了上来。
就在这时,一个苍老而威严的声音从会场门口传来。
“我看谁敢动凌先生一下!”
众人回头望去,只见一位身穿黑色中山装,气势凌厉如出鞘利剑的外国老者,在一群黑衣保镖的簇拥下,缓缓走了进来。
看到这位老者,在场的所有富豪,包括不可一世的高俊飞,全都脸色剧变,露出了无比敬畏和恐惧的神情。
“是……是‘黑鲨’集团的罗德里格斯先生!”
“天哪!这位国际金融巨鳄,怎么会来我们龙城?”
罗德里格斯,全球顶尖财阀的掌舵人,跺一跺脚,整个世界金融市场都要抖三抖的恐怖存在!
然而,这位让无数国家元首都要以礼相待的大佬,却径直走到凌岁安面前,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
“天枢阁欧洲分部长老,罗德里-格斯,拜见少主!”
“少……少主?!”
全场再次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如果说上次张承德院士的下跪只是让他们震惊,那么这一次,罗德里格斯的行礼,简直就是一颗投在他们心湖里的核弹!
高俊飞双腿一软,一屁股瘫坐在地上,面无人色。
他终于明白,自己招惹的,究竟是怎样一个神仙!
罗德里格斯看也不看瘫软的高俊飞,转身对全场宣布:“从现在起,我代表天枢阁宣布,本次拍卖会所有收益,将全部无偿赠予凌先生的千金,用于治疗!各位,有意见吗?”
他环视全场,目光所及之处,所有人纷纷低头,噤若寒蝉。
“没……没意见!”
“罗德里格斯先生说的是!”
凌岁安却摇了摇头,他看着高俊飞,眼神冰冷:“我对钱没兴趣。我只要一样东西。”
高俊飞浑身一颤,他知道凌岁安要什么。
“把真的龙血草,交出来。”凌岁安的声音,如同九幽寒冰。
事到如今,高俊飞哪里还敢有半点隐瞒,他连滚带爬地跑下台,哆哆嗦嗦地从怀里掏出一个更加古朴的盒子,双手奉上。
凌岁安打开一看,一股精纯的生命气息扑面而来。
是真的。
他收起药盒,转身便要离开。
“少主,请留步!”罗德里格斯急忙道,“此等宵小,该如何处置?”
凌岁安的脚步顿了顿,没有回头,只留下了一句冰冷的话。
“我说过,高家,当在龙城除名。”
……
凌岁安没想到,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
就在他拿到龙血草,准备为女儿进行根治的当天晚上,一群不速之客,闯入了他的出租屋。
为首的,是一个与他有几分相像的中年男人,眼神阴鸷,气势逼人。
“我的好侄儿,多年不见,别来无恙啊。”男人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凌岁安的瞳孔骤然收缩:“二叔!”
来人正是天枢阁的代阁主,他的亲二叔,凌振海!一个野心勃勃,一直觊觎阁主之位的男人。
“当年你为了一个凡间女子,与家族决裂,自废武功,被封印记忆,真是我们凌家的耻辱!”凌振海的语气充满了鄙夷,“现在,怎么?为了你的野种女儿,又想回来了?”
“把龙血草交出来。”凌岁安懒得与他废话。
“呵呵,龙血草乃是天枢阁重宝,岂是你能染指的?”凌振海冷笑一声,他身后,高俊飞的身影闪了出来,一脸的怨毒与得意。
原来,高俊飞在绝望之际,竟通过某种渠道,联系上了天枢阁内部一直反对凌岁安的势力,也就是凌振海!
他们狼狈为奸,达成了协议。
高家献上龙血草,并奉上家族一半的产业,换取凌振海出手,除掉凌岁安!
“凌岁安,你没想到吧!”高俊飞狞笑道,“你不是很能摇人吗?现在,我摇来的人,比你的更大!”
“动手!把龙血草抢过来!把他给我废了!”凌振海一声令下。
他带来的,全是天枢阁的内部高手。
凌岁安虽解开记忆封印,但多年的普通人生活让他体内的真气早已枯竭,根本不是这些高手的对手。
一番激战后,凌岁安被打成重伤,龙血草也被抢走。
“侄儿,你就带着你的野种女儿,一起下地狱去吧!”凌振海居高临下地看着倒在血泊中的凌岁安,眼中满是快意。
更恶毒的还在后面。
第二天,全网铺天盖地都是关于“无照神医草菅人命”的新闻。
高家动用所有媒体力量,将凌岁安塑造成一个骗子,并买通了一个病人家属,诬告凌岁安治死了他的亲人。
一场巨大的医疗事故丑闻,将凌岁安彻底推向了深渊。
警方介入调查,媒体的闪光灯像刀子一样刺眼。
而医院里,知夏因为迟迟得不到龙血草的根治,病情再度恶化,被下达了病危通知书。
内忧外患,四面楚歌。
凌岁安被逼入了真正的绝境。
他被关在审讯室里,戴着冰冷的手铐,但他脸上没有任何的绝望,只有一片森寒的平静。
他知道,二叔和高家,已经触碰到了他最后的底线。
他缓缓抬起手,用手铐的边缘,在自己手腕上,划出了一道深深的血痕。
鲜血,滴落在地上的一个不起眼的角落。
那里,刻画着一个肉眼几乎无法察觉的微小符文。
这是天枢阁最高级别的求援信号——天枢血令!
血令一出,无论身在何方,无论在做什么,天枢阁所有核心成员,必须在十二小时内,放下一切,前来觐见!
这是只有阁主才能动用的最高指令。
做完这一切,他闭上了眼睛,静静等待。
……
三天后,龙城最高法院。
这场备受瞩目的“神医杀人案”公开听证会,正式开始。
高家和凌振海准备了天衣无缝的“证据链”,买通了所有证人,势必要将凌岁安钉死在耻辱柱上,让他永世不得翻身。
王秀娟也作为“受害者家属”出庭,哭诉着凌岁安是如何欺骗她,耽误了女儿的病情。
法庭上,凌岁安一言不发,平静地看着这群小丑的表演。
“肃静!”法官敲下法槌,“根据现有证据,本庭宣布……”
就在法官即将宣判的瞬间——
轰!!!
法院那两扇厚重的橡木大门,被人从外面轰然推开!
刺眼的阳光涌入,一群身着各式服装,但气场强大到令人窒息的人,逆光走了进来。
他们的胸前,无一例外,都佩戴着一枚闪耀的龙形徽章。
为首的,是身穿联合国卫生组织最高级别制服的白人老者。
他身后,有穿着五星上将军服、肩扛将星的东方军神;有掌控着华尔街金融命脉、一身高定西装的商业女王;有身披教皇袍、手持权杖的欧洲宗教领袖;还有……罗德里格斯、张承德等人,赫然在列!
医学、商业、军事、政治、宗教……
这数十人,每一个,都是站在各自领域金字塔最顶端、能够影响世界格局的超级巨擘!
此刻,他们齐聚一堂,表情肃穆,眼神中带着滔天的怒火。
全场死寂。
法官手中的法槌掉在了地上。
高俊飞和凌振海脸上的得意笑容,彻底凝固,变成了无尽的恐惧。
“你们……你们是什么人?竟敢擅闯法庭!”一名法警壮着胆子喊道。
为首的卫生组织总干事,看都没看他一眼,直接从怀中掏出了一枚散发着淡淡金光的玉佩,高高举起。
那正是天枢医印的本体!
“天枢医印在此!我等奉少主血令而来!谁敢不敬!”
他的声音,如同滚滚天雷,响彻整个法庭。
“参见少主!”
数十位全球巨擘,齐刷刷地朝着被告席上的凌岁安,单膝下跪!
那场面,震撼到足以让历史铭记!
凌振海双腿一软,当场瘫倒在地,裤裆一片湿热。
他知道,一切都完了。
“将罪人凌振海、高俊飞的罪证,公之于众!”总干事下令道。
身后,立刻有人将一台笔记本电脑连接到法庭的大屏幕上。
一段段视频、一份份录音、一张张转账记录……高家和凌振海所有阴谋的铁证,被清晰地播放出来。
从如何伪造龙血草,到如何勾结串通,再到如何收买证人、诬告陷害……一切都真相大白!
“不……不是的……”高俊飞疯狂地摇头,状若疯魔。
凌岁安缓缓站起身,在两名法警惊恐的目光中,自己掰断了手铐。
他走到瘫软如泥的二叔面前,眼神里没有愤怒,只有无尽的冰冷。
“二叔,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动我的女儿。”
说完,他不再理会,而是转身,面向法官和全场媒体,用一种君临天下的声音,宣布了他的判决:
“我,天枢阁之主,凌岁安,在此宣布:
即刻起,以天枢阁之名,在全球范围内,对高氏集团及其所有关联产业,进行无限期、无上限、无差别制裁!
凡与高家合作者,皆为天枢阁之敌!”
一言出,天下惊。
这不仅仅是让一个家族破产那么简单。
这是要让“高”这个姓氏,从这个世界上,彻底社会性死亡!
高家,彻底覆灭。
凌振海,被押回天枢阁,等待他的,将是比死亡更痛苦的惩罚。
……
一周后。
市三院的顶层VIP病房,已经被改造成了世界上最顶级的医疗实验室。
凌岁安亲自出手,以龙血草为核心,辅以《鬼谷医典》中的逆天药方,为女儿进行了最后的治疗。
三天三夜,他未曾合眼。
当最后一滴药液,顺着输液管,流入知夏的身体时,奇迹发生了。
仪器上,所有代表生命体征的曲线,全部恢复到了最完美的状态。
知夏缓缓睁开眼睛,那双大眼睛,清澈明亮,再也没有了往日的病态与灰暗。
“爸爸……”她伸出小手,摸了摸凌岁安的脸。
“我在。”凌岁安紧紧握住女儿的手,声音哽咽。
他的世界,回来了。
一个月后。
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城郊的公园里。
“爸爸,再高一点!再高一点!”
恢复健康的凌知夏,像一只快乐的小蝴蝶,在草地上奔跑着,手里牵着一只五彩斑斓的风筝线。
凌岁安坐在草地上,满眼宠溺地看着女儿,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不远处,一个衣衫褴褛、疯疯癫癫的女人,正呆呆地望着这边。
是王秀娟。
高家倒台后,她被赶了出来,受尽白眼,精神也出了问题。她每天都在这里,远远地看着,脸上满是悔恨和泪水,却再也没有勇气靠近一步。
凌岁安只是淡淡地瞥了她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有些错误,一旦犯下,便再无挽回的余地。
他没有选择回归天枢阁执掌大权,而是将阁中事务交给了罗德里格斯等长老打理。
他用天枢阁的资源,在城市的每一个角落,都建立了一所免费的儿童重症医院,专门救助那些和知夏一样,被病痛折磨却无力承担费用的孩子。
而他自己,则在这家医院里,当了一名最普通的儿科医生。
对他而言,权势、财富,都如过眼云烟。
只要女儿的笑声,能每天回荡在耳边,便是这世间,最大的幸福。
风筝越飞越高,载着父女俩的笑声,飞向了那片更广阔的蓝天。
来源:洞穴小心地探索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