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胡为善，《父亲胡宗南回忆录》，台北：传记文学出版社，1995年
本文陈述内容皆有可靠信源，已赘述文章结尾
1962年2月14日凌晨 台北荣民总医院病房里突然传来几声惊叫
声音很尖 很急 像是一个人在极度恐惧中挣扎着喊出来的
护工和家属都被惊醒了 等他们冲进病房的时候 那人已经没了呼吸
手臂还僵硬地举着 像是想抓住什么 却什么也没抓到
那个人是胡宗南国民党一级上将 曾经统领数十万大军的西北总司令
可他死的时候 连一位卫兵都没站在门口
这事儿在当时的台北引起了一点小动静 但很快也就过去了
可是 对他的家人来说 尤其是他的小儿子胡为善 那一夜却像是噩梦的终点——也是一生的开端
当年胡宗南在西北战场上的失败 不只是军事失败
更像是一个体制内忠诚者的心理溃败 从高处跌落之后的漫长折磨
这话不是夸张 有据可查
1949年 胡宗南带着残部退守西南 然后辗转去了台湾
那会儿 国民党大势已去 蒋介石手下的将领们人人自危
有的人被软禁 有的人被架空 有的人干脆就此隐退
而胡宗南呢 看起来还不错 被任命为“总统府战略顾问” 授衔一级上将
可说起来风光 实际上 什么实权都没有
三年后 他开始频繁写信给蒋介石 请调 请战 请命
他说：“愿再披战袍 不求功名 只盼一死了残躯”
可是 没有回音
蒋介石一次都没有安排他重新上阵
也没人再提起“胡宗南的部队”这个说法
从那以后 他就彻底沉了下去
在台北的家里 他常常一个人抽烟 抽一整晚
有时候半夜会突然坐起来 拿出他那本旧军用地图 一看就是几个小时
谁也不知道他在看什么 也没人敢问
妻子叶霞翟说：“他像是在找一条出路 但其实他自己也知道 已经没有了”
1955年 有一次 胡宗南带着年幼的胡为善去爬阳明山
到山顶的时候 他突然站在悬崖边上 朝着山谷大喊：“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声音很大 很突然 游人都吓了一跳
胡为善站在一旁 一脸懵 根本不知道父亲怎么了
那之后 胡宗南的精神状况越来越差
他开始出现幻觉 有几次还在家里大喊“敌袭来了”
有时候会突然抓住妻子的手 问她：“他们是不是还在等我回去？”
更严重的一次 是1957年冬天 他偷偷跑到基隆港边 站在岸边好几个小时 想跳海
幸好被随从发现了 拦下来时他还在喃喃自语：“战死多好啊 战死多好啊……”
这不是戏剧化的表达 是历史记录里真实存在的细节
他的老部下后来回忆：“胡司令一生最怕的不是死 是没用 是被当成废人看待”
说到底 他是那种从黄埔出身 一路靠战功爬上来的将领
从1924年入黄埔到抗战胜利 他几乎没离开过前线
那时候 他是蒋介石最器重的人之一
蒋介石曾公开说：“胡宗南 是我最得意的学生”
可惜 得意太早 失望也来得快
1947年后 胡宗南奉命镇守西安 负责阻击中共在西北的扩张
看起来是重任在身 实际上是孤立无援
他的副官熊向晖 是中共派进去的高级情报员
整个西北军的部署 中共几乎一清二楚
再加上后勤跟不上 将领不听指挥 内部矛盾重重
胡宗南的部队几乎是一战一败
1949年在兰州战役中 彻底崩盘
那之后 蒋介石对他的信任也就慢慢断了
到了台湾以后 他仍旧写信给蒋介石 请求调往金门 或任何一个前线岗位
蒋不理他 他就找陈诚 找俞大维 甚至找过宋美龄的秘书
可是 全部没有回应
他开始意识到 自己已经不是当年那个“黄埔之光”了
那几年 他的情绪波动很大 常常发脾气 一言不合就摔东西
家里人都小心翼翼 生怕触了他的霉头
可最让他委屈的 是日子过得太窘迫
别看头上顶着“一级上将”的称号 实际生活津贴少得可怜
叶霞翟不得不偷偷向旧部借钱 有一次被他发现了 他气得把茶几掀翻了
他说：“我堂堂上将 要靠老婆去求人过活？”
后来叶霞翟开始写书 出稿费贴补家用
胡宗南不说话 就坐在窗边抽烟 有时候会拿起笔写打油诗
有一首是这样写的：
“常穿烂布衫 缝补好几遍 难看真难看”
写完他自己也笑了 可那笑一点都不轻松
1962年春节前后 他病得更重了 医生判断是肝功能衰竭并发心律失常
那几天 他总是躺在病床上发呆 有时候嘴里会念叨：“他们都来了 都来看我了……”
叶霞翟问他：“谁来了？”
他不回答 只是摇头
2月14日凌晨 他突然坐起 身体僵直 眼睛死死盯着床角
嘴里念叨着什么 听不清 左手猛地举起来 抓向空气
几秒后 那只手垂了下来 胸口也没再起伏
医生赶到的时候 已经晚了
他走得很突然 但又像是早就准备好了
事后胡为善说：“父亲恨自己没早死 如果能战死沙场 他不会这么痛苦”
从那以后 再也没人叫他“蒋公最得意的学生”
参考资料：
胡为善，《父亲胡宗南回忆录》，台北：传记文学出版社，1995年
熊向晖，《潜伏十年》，北京：解放军出版社，2001年
杨奎松，《国共关系史》，北京：三联书店，2012年
李敖，《蒋介石与现代中国》，台北：时报文化出版企业股份有限公司，1990年
陈立夫口述，朱德弘整理，《陈立夫回忆录》，北京：中国文史出版社，2003年
来源：匠心古字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