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晨雾像张潮湿的灰网笼罩着整片山林，猎人老张踩着满地枯叶往陷阱方向走去。他腰间的兽皮箭筒随着步伐轻轻摇晃，铜铃铛发出细碎声响，惊起几只藏在灌木丛里的山雀。
本文纯属虚构，请勿对号入座。
晨雾像张潮湿的灰网笼罩着整片山林，猎人老张踩着满地枯叶往陷阱方向走去。他腰间的兽皮箭筒随着步伐轻轻摇晃，铜铃铛发出细碎声响，惊起几只藏在灌木丛里的山雀。
三天前他在这里布下的陷阱，用枯枝和藤蔓伪装得严严实实。此刻陷阱上方的枯木横梁断了半截，新鲜的爪痕在树皮上交错纵横，像被利爪反复撕扯过。
老张蹲下身，腐叶堆里几撮银灰色的狼毛沾着露水，在晨光里泛着冷光。
陷阱底部传来细微的呜咽声。老张解下腰间的麻绳，把油灯系在绳头慢慢垂下去。昏黄的光晕里，一只小狼崽蜷缩在陷阱角落，后腿被兽夹咬住，细密的绒毛间渗出暗红血渍。
小家伙耳朵紧贴脑袋，琥珀色的眼睛湿漉漉的，盯着晃动的油灯，发出幼兽特有的奶凶低嚎。
“哟，还是个小不点儿。” 老张咧嘴笑了，露出两颗缺了口的门牙。他伸手去够小狼崽，掌心还没碰到它的背毛，小家伙突然弓起身子，露出粉嫩嫩的乳牙，冲着他手指狠狠咬下去。
“嘶！” 老张急忙缩回手，虎口处多了道浅浅的牙印。他扯下衣襟布条缠住伤口，又好气又好笑：“脾气倒不小，等把你带回去，有你服软的时候。”
当他把小狼崽抱出陷阱时，山风突然变得腥冷。远处山脊传来第一声狼嚎，像是从地底冒出来的闷雷，在空荡荡的山谷里来回震荡。
老张怀里的小狼崽突然挣扎起来，细弱的喉咙发出急切的回应。紧接着，此起彼伏的狼嚎声从四面八方涌来，像是无数看不见的爪子，正在扒拉着他的后背。
“来得倒快。” 老张把小狼崽塞进兽皮口袋，兽夹的铁链缠在腰间。他加快脚步往山下走，枯叶在脚下发出刺耳的沙沙声。
狼嚎声越来越近，身后的灌木丛时不时传来窸窸窣响动，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跟着他。
转过第三个山坳时，老张突然停住脚步。三只成年灰狼站在前方的岩石上，幽绿的眼睛在晨雾里明明灭灭。
中间那只体型最大的母狼，毛色银灰发亮，左前爪少了半截，此刻正死死盯着他腰间晃动的兽皮口袋。
“让开。” 老张抽出腰间的猎刀，刀刃在晨光下泛着冷光。母狼低下头，喉咙里发出警告的低吼，身后两只公狼慢慢散开，呈包抄之势逼近。
老张后退半步，后背撞上身后的松树，口袋里的小狼崽又开始不安地扭动。
风卷着枯叶打旋，狼嚎声与呼吸声混在一起，在寂静的山林里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老张握紧猎刀，余光瞥见母狼残缺的前爪 —— 那是三年前他设下的另一个陷阱留下的印记。
此刻母狼眼中翻涌的恨意，让他突然想起小狼崽在陷阱里抬头看他时，同样湿漉漉的眼神。
兽皮口袋突然剧烈晃动，小狼崽尖细的叫声刺破凝滞的空气。母狼猛地弓起脊背，利爪在岩石上刮出刺耳声响。
老张手心里全是汗，猎刀的刀柄在掌心打滑。山风卷起他的衣角，远处又传来更多狼群的呼应，整个山林都在狼嚎声中震颤。
山风裹挟着松针掠过老张的脖颈，他握着猎刀的指节泛白。狼王立在五步外的岩石上，皮毛像浸过墨的绸缎，左眼上方有道狰狞的疤痕斜劈至鼻梁，此刻正用琥珀色的竖瞳打量着他腰间晃动的兽皮口袋。
“想救崽子？” 老张故意晃了晃口袋，小狼崽受惊的呜咽声让狼王耳朵猛地一抽。他瞥见右侧灌木丛里闪过灰影，三只狼呈扇形散开，爪子扒拉枯枝的响动越来越近。
这些年在山里摸爬滚打，他太清楚狼群的战术 —— 佯攻与突袭永远同时存在。
狼王突然仰头长嚎，声波撞在峭壁上激起回音。左侧山涧传来狼嗥回应，惊得栖息在岩壁的夜枭扑棱棱飞起。
老张后背紧贴树干，目光却始终锁在狼王身上。只见那可恶的家伙低头嗅了嗅地面残留的陷阱痕迹，用前爪轻轻拨弄折断的藤蔓，喉间发出低沉的咕噜声。
“还真能看懂？” 老张忍不住喃喃自语。狼王仿佛听懂了人话，抬头与他对视，眼神里的冰冷让他后颈汗毛倒竖。
下一秒，狼王突然转身冲向右侧，另外两只狼几乎同时从不同方向窜出，枯叶在利爪下飞溅。
老张迅速抽出腰间铁箭，弓弦拉满的瞬间，却见狼王在离他三丈远的地方骤然刹住。灰影在空中划出诡异的弧线，那可恶的家伙竟虚晃一招又退了回去。
其他狼也纷纷停下动作，喉咙里发出不满的呜咽。
“好聪明的东西。” 老张抹了把额头的冷汗。他知道这是试探，狼群在等他露出破绽。兽皮口袋里的小狼崽突然剧烈扭动，爪子隔着兽皮抓挠他的腰腹。
狼王耳朵微动，喉间的低吼变成急切的颤音。
林间陷入诡异的寂静，只有小狼崽微弱的叫声在回荡。老张注意到狼王的尾巴开始有节奏地拍打岩石，这是某种信号。
紧接着，远处传来树木倾倒的轰隆声，像是有庞然大物在横冲直撞。三只狼趁机扑向左侧，故意撞断枯枝，制造出大部队进攻的假象。
“当我是雏儿？” 老张冷笑一声，铁箭始终对准狼王。但眼角余光瞥见晃动的草木，他心里还是忍不住发怵。狼王却反常地蹲坐下来，尾巴不再摆动，目光死死盯着他握刀的右手。
突然，一阵尖锐的狼嚎撕裂空气。老张下意识转头，却见狼王如离弦之箭扑来，利爪在阳光下泛着寒光。
千钧一发之际，他侧身滚向一旁，猎刀堪堪擦过狼王的腹部。血腥味在空气中炸开，狼王落地后迅速后退，右肋多了道血痕。
“可恶的家伙！” 老张骂骂咧咧爬起来，却见狼王舔了舔伤口，喉咙里发出古怪的呜咽。更诡异的是，原本制造动静的狼群突然安静下来，齐刷刷望向南方。
老张顺着它们的目光看去，只见暮色中，一大片灰影正朝着这边移动，月光在狼毛上连成银白的浪。
狼王再次仰头长嚎，这次的声音里带着胜利的意味。老张感觉后背发凉，口袋里的小狼崽不知何时停止了挣扎，而他腰间的铁链不知何时松开了半圈，在风中轻轻摇晃。
月光将狼群的影子拉得老长，老张后背紧贴着冰凉的树干，铁箭的箭头在狼王身上来回游移。他能清晰听见狼群粗重的喘息声，混杂着小狼崽在兽皮口袋里发出的微弱呜咽。
狼王蹲坐在岩石上，那道斜劈鼻梁的疤痕在月光下泛着暗红，像一道永不愈合的伤口。
“别白费力气。” 老张晃了晃腰间的铁链，金属碰撞声惊得小狼崽瑟缩了一下，“你再往前半步，我就...” 话音未落，狼王突然转头看向陷阱方向，喉间发出短促的咕噜声。
两只灰狼立刻心领神会，悄无声息地绕到陷阱后方。
老张瞳孔骤缩，刚要转身，左侧灌木丛突然传来剧烈响动。三只狼呈三角阵型扑来，枯叶在利爪下纷飞。
他侧身翻滚避开锋芒，铁箭 “嗖” 地射向最近的灰狼，却被对方灵巧地扭身躲开。混乱中，他瞥见狼王的身影一闪，竟朝着陷阱奔去。
“不好！” 老张顾不上眼前的狼群，转身就往陷阱跑。可没等他迈出两步，一道灰影从斜刺里窜出，将他扑倒在地。
猎刀脱手飞出，在月光下划出一道银亮的弧线。老张挣扎着抬头，正看见狼王用牙齿咬住陷阱边缘的藤蔓，脖颈肌肉紧绷，发出低沉的嘶吼。
“咔嚓！” 藤蔓断裂的脆响惊飞了树梢的夜枭。整个陷阱装置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原本伪装的枯枝和藤蔓开始倾斜。
被困在兽夹里的小狼崽拼命扭动身体，在陷阱即将坍塌的瞬间，“啪嗒” 一声，兽夹的机关不知为何松开了。
老张瞪大了眼睛，看着小狼崽跌跌撞撞地爬出陷阱，后腿的血渍在月光下格外刺目。狼王立刻冲到幼崽身边，用鼻尖轻轻拱了拱它的背，喉咙里发出轻柔的呜咽。
小狼崽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立刻扑进狼王怀里，粉嫩的舌头舔着狼王脸上的疤痕。
狼群的攻势突然停了下来，所有狼都安静地围在狼王身边。老张艰难地爬起身，后腰被狼爪抓伤的地方火辣辣地疼。
他伸手去摸腰间的铁链，却发现不知何时已经松开了大半。
“原来从一开始...” 老张喃喃自语，目光落在狼王咬断的藤蔓上。那处藤蔓切口整齐，显然是经过反复试探后才下的口。
而小狼崽挣脱的兽夹，机关处隐约有咬痕 —— 是狼王趁着混乱偷偷处理的。
狼王抬头看向老张，琥珀色的竖瞳在夜色中泛着冷光。它轻轻叼起小狼崽的后颈，转身往森林深处走去。
其他狼跟在后面，却始终保持着警惕的距离。当狼群即将消失在灌木丛中时，狼王突然停下脚步，回头与老张对视。那眼神像是一道无声的警告，又像是某种难以言说的约定。
从那以后，老张再也没有踏进过这片山林捕猎。他常常坐在自家木屋前，望着远处连绵的山脉发呆。
偶尔能听见山上传来狼嚎，声音悠长而苍凉。每当这时，他就会想起狼王咬断藤蔓时的果断，想起小狼崽重获自由时欢快的蹦跳，还有那双充满智慧与威慑的眼睛。
直到某个深秋，当老张在山脚下开垦荒地时，发现田埂边多了一只风干的野兔。往后的日子里，类似的 “礼物” 时不时出现，而每当他抬头望向山林，总能在某个山坳处，瞥见一抹熟悉的银灰色身影一闪而过。
来源：命苦打工人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