掰玉米时在地里捡到狐狸,抱回家后变成了个汉子,又会翻云覆雨

B站影视 电影资讯 2025-09-24 17:56 1

摘要:正赶着去镇上卖玉米的翠兰,被身后一声中气十足的喊声叫住了。她回头一看,是个身穿八卦道袍、手持拂尘的半老道士。

“大姐!请留步!”

正赶着去镇上卖玉米的翠兰,被身后一声中气十足的喊声叫住了。她回头一看,是个身穿八卦道袍、手持拂尘的半老道士。

那道士三步并作两步赶到她跟前,也不说话,就绕着她走了两圈,鼻子还在空气里不停地嗅着,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

“道长,你这是……”翠兰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

道士猛地一顿,脸色大变,指着翠兰沉声道:“大姐,你身上这股妖气……不对劲啊!浓郁得都快遮住你的人气了!你家里是不是……藏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清代文人蒲松龄曾在《聊斋志异》的自序中写道:“集腋为裘,妄续幽冥之录;浮白载笔,仅成孤愤之书。” 说的就是这世间的奇闻异事,多半都藏在咱们老百姓的日常里,真假难辨,却又引人入胜。

咱们今天要讲的这个故事,就得从咱们北方农村,一个叫王家屯的普通村子里,一个名叫翠兰的普通寡妇身上说起。而她家里藏着的那个“东西”,究竟是福,还是祸呢?

01.

秋后的天气,是一天比一天凉了。天刚蒙蒙亮,王家屯的家家户户屋顶上,就都升起了袅袅的炊烟。

翠兰天不亮就起了床。她今年三十出头,是个寡妇。男人前几年在镇上的工地上出了意外,人说没就没了,留下她一个人,拉扯着一个在外面读大学的儿子。

家里没了男人,地里的活就全压在了她一个人身上。眼看着地里那几亩玉米熟透了,再不收回来,就要被山上的野猪糟蹋了。

翠兰随便喝了口粥,就背着个大竹筐,拿着镰刀,匆匆忙忙地下了地。

秋天的玉米地,一人多高,走进去就看不见人影。翠兰干活是把好手,她左手搂住玉米杆,右手镰刀“唰”地一下,一个金黄的玉米棒子就到手了,动作麻利得很。

她就这么一垄一垄地往前掰,竹筐里的玉米棒子也越堆越高。

日头渐渐升到了头顶,晒得人后背发烫。翠兰直起腰,用袖子擦了把汗,正准备坐下来喝口水歇歇脚,忽然,从旁边一垄玉米地的深处,传来了一阵奇怪的“呜……呜……”声。

那声音,像是小狗在叫,又像是受了伤的野兽在呻吟,听得人心里发毛。

翠兰心里“咯噔”一下,手也不自觉地握紧了镰刀。这年头,山里的野物多,前阵子还听说隔壁村有人被野猪拱伤了。她一个女人家,可不敢大意。

她壮着胆子,拨开眼前茂密的玉米叶,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小心翼翼地挪了过去。

走了十几步,眼前的景象让她倒吸了一口凉气。

只见两垄玉米杆子中间的空地上,竟躺着一只个头硕大的狐狸!

那狐狸通体火红,油光水滑,没有一根杂毛,尾巴又粗又长,比她以前在山里见过的任何一只都要漂亮。可此刻,这只漂亮的大家伙,正蜷缩在地上,浑身抽搐,嘴巴一张一合,嘴角边上,还挂着一串白色的沫子。

它显然是受了重伤,或者……是中了毒。

翠兰看着它那双半睁半闭的眼睛里流露出的痛苦和哀求,心里头那点害怕,不知怎么的,就变成了不忍心。

她从小就听村里的老人说,狐狸这东西有灵性,尤其是这种上了年份的火狐狸,更是不能轻易招惹。可看着它这副马上就要断气的样子,翠兰那颗善良的心,又让她没办法扭头就走。

“唉,都是一条命啊。”

她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叹了口气,放下了手里的镰刀。她试探性地伸出手,轻轻地摸了摸那只狐狸的头。

那狐狸似乎知道她没有恶意,非但没有挣扎,反而用尽最后的力气,拿头蹭了蹭她的手心,喉咙里发出了几声微弱的呜咽。

翠兰的心,一下子就软了。

她不再多想,咬着牙,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这只沉甸甸的大狐狸抱了起来,一步一晃地,朝着自己家的方向走去。

02.

翠兰的家,在村子的最东头,一个普普通通的农家小院。

她把狐狸抱回家,小心翼翼地放在了堂屋的地上,又找了些旧棉袄垫在它身子底下。

她凑近了仔细一看,才发现这狐狸的后腿上,有一个像是被捕兽夹夹过的、深可见骨的伤口,伤口周围的皮肉都已经发黑了。嘴角的白沫,更是印证了她的猜想——这狐狸,怕是中了猎人下的毒。

翠兰看着心里难受,也顾不上什么忌讳了。她打来一盆温水,用干净的布巾,一点点地,将狐狸身上的血污和泥土擦干净。

那狐狸像是通人性,整个过程都安安静静的,任由翠兰摆布,只是偶尔会因为碰到伤口疼得哆嗦一下。

擦洗干净后,翠兰又跑到后院,从墙角下挖了几根自己种的草药。这是村里老人传下来的土方子,专门治跌打损伤、清热解毒的。她把草药放在嘴里嚼烂,然后小心地敷在了狐狸的伤口上。

做完这一切,她又担心狐狸是中毒,嘴里干渴,便拿了个小勺,一勺一勺地,给它喂了些温水。

那狐狸的眼睛,自始至终,都一眨不眨地看着她。那眼神,不像是个狐狸,倒像是个有思想的人,里面充满了感激。

忙活了小半天,翠兰也是累得够呛。她看着地上呼吸渐渐平稳下来的狐狸,心里也松了口气。她把狐狸安顿好,自己简单吃了口饭,就回屋睡下了。

地里的活还没干完,明天还得起个大早。

这一夜,翠兰睡得特别沉。半梦半醒之间,她总感觉屋外好像有一阵阵金色的光,透过窗户纸照了进来,把整个屋子都映得暖洋洋的,舒服极了。

她以为是自己太累了,出现了错觉,翻了个身,就又沉沉地睡了过去。

03.

第二天一早,翠兰是被一阵“梆梆梆”的、极有节奏的剁菜声吵醒的。

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心里纳闷,自己还没起床,谁会在她家厨房里弄出这么大动静?

她披上衣服,趿拉着鞋,揉着眼睛走出了卧室。可当她走到堂屋门口时,整个人,就像被雷劈中了一样,彻彻底底地,僵在了原地。

堂屋的地上,那只她昨天救回来的火狐狸,已经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身材高大、赤着上身的精壮汉子!

那汉子正背对着她,站在厨房的案板前,手里拿着一把菜刀,正在飞快地剁着什么。他一头乌黑的长发,随意地披在肩上,古铜色的皮肤下,是像山石一样棱角分明的肌肉,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感。

翠兰吓得魂飞魄散,刚想尖叫,那个汉子却像背后长了眼睛一样,突然停下了手里的动作,转过身来。

当翠兰看清他长相的瞬间,那声即将脱口的尖叫,硬生生地,被她咽了回去。

那是一张极其英俊的、带着几分邪气的脸。剑眉入鬓,鼻梁高挺,一双眼睛,微微向上挑着,眼尾狭长,像极了狐狸的眼睛。他的眼神,深邃得像一潭古井,正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你……你是谁?你怎么会在我家?”翠兰的声音,因为极度的震惊和恐惧,抖得不成样子。

那汉子看着她,忽然,咧嘴一笑。他放下菜刀,走到翠兰面前,“噗通”一声,单膝跪了下来,对着她恭恭敬敬地磕了个头。

“恩人,请受我一拜。”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好听得让人心头发颤。

“恩人?”翠兰彻底懵了。

汉子抬起头,仰视着她,眼神里充满了真诚和感激:“我本是这青峰山中修行的一只狐仙,前几日正逢渡劫,不料遭了暗算,被仇家打成重伤,又误食了毒饵。若不是恩人您心善,将我救回家中,恐怕我早已魂飞魄散,千年道行,毁于一旦了。”

他指了指自己的腿:“您敷的草药,是灵药,已经让我的伤,好了大半。”

翠兰听着这番如同天方夜谭般的话,脑子里一片空白。她低头,看了看男人光着的脚踝,果然,在同样的位置,有一道浅浅的、刚刚愈合的伤疤。

她这才相信,眼前这个俊朗的男人,竟然真的是昨天那只快要死的狐狸变的!

04.

从那天起,这个自称是狐仙的男人,就在翠兰家里住了下来。

翠兰是个老实本分的农村女人,一开始,她害怕得不行,晚上睡觉都要用门栓把屋门顶得死死的。

可那汉子,却并没有对她有任何不轨的举动。他只是默默地,用自己的方式,报答着她的救命之恩。

翠兰家里的水缸,从此以后,每天天不亮,就总是满满的。后院里堆积如山的柴火,他只用了一个上午,就全部劈好,码得整整齐齐。翠兰去地里掰玉米,他就在后面跟着,翠兰掰一个,他收一个,那几亩地的玉米,原本要翠兰一个人忙活十天半个月的,结果两人只用了一天,就全部收回了家。

他力气大得惊人,干活也麻利,家里家外,所有的重活累活,他都一个人包了,从不让翠兰插手。

翠兰慢慢地,也就不再那么害怕了。

她是个寡妇,家里没了男人,这些年,她一个人撑着这个家,其中的心酸和劳累,只有她自己知道。如今,家里突然多了这么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为她遮风挡雨,她的心里,也渐渐地,生出了一种久违的、踏实的感觉。

她开始给他做饭,给他缝补衣服。两人虽然话不多,但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彼此都能明白对方的心意。

村子里,闲言碎语也渐渐多了起来。都说翠兰这个寡妇,不知从哪儿领回来一个野男人,不清不楚的。

翠兰听了,也不去辩解。她只知道,自从这个男人来了之后,她的日子,好过了,脸上的笑容,也多了。

这天晚上,下了点小雨,天气格外得冷。

翠兰烧了火炕,两人吃过晚饭,就各自回屋睡了。

到了半夜,翠兰被冻醒了。她这才发现,自己屋里的炕,不知怎么的,一点热乎气都没有了。她裹紧了被子,还是冻得瑟瑟发抖。

就在这时,她的房门,被“吱呀”一声,轻轻地推开了。

是那个汉子。他只穿着一件单薄的里衣,手里抱着一床被子,站在门口。

“恩人,你屋里的炕,火灭了。”他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我……我怕你冻着。”

翠兰看着他,心“怦怦”地跳个不停,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汉子抱着被子,走到了她的炕边,将自己的被子,轻轻地,盖在了她的身上。他身上,带着一股好闻的、像是山野青草般的陽刚气息。

“我……我就在地上将就一晚。”他说着,就准备在冰冷的地上躺下。

“别……”翠兰终于鼓起勇气,蚊子似的,说了一个字。她看着他,咬了咬嘴唇,轻轻地,往炕里面,挪了挪。

汉子的身体,僵了一下。他抬起头,在昏暗的月光下,看到了翠兰那双亮得惊人的眼睛。

那一夜,屋外是淅淅沥沥的冷雨,屋内,却是满室的春光。那张许久没有男人睡过的火炕,吱吱呀呀地,响了半宿。翠兰感觉自己就像一塊干涸了多年的田地,终于,迎来了一场酣畅淋漓的春雨。

05.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地过着。

自从有了这个男人的滋润,翠兰整个人,都像是变了个样。她原本有些蜡黄的脸色,变得红润有光泽,眼角的细纹,似乎都舒展开了。走起路来,腰杆也挺得笔直,整个人,都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风情和韵味。

村里的人见了,都暗地里咂舌,说这寡妇门前是非多,翠兰这是被那个野男人给迷了心窍了。

翠兰对这些话,充耳不闻。她只知道,这是她男人死后,过得最舒心、最快活的一段日子。

这天,翠兰去镇上赶集,卖掉了家里最后的一点玉米。回来的路上,经过村口那座破败的山神庙时,却被一个突然从庙里窜出来的道士,给拦住了去路。

那道士看起来五十多岁,仙风道骨的,一双眼睛,却亮得吓人。他拦住翠兰,二话不说,就绕着她走了两圈,鼻子还在空气里不停地嗅着,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

“大姐,你身上这股妖气……不对劲啊!”道士的脸色,突然变得异常严肃。

翠兰心里“咯噔”一下,想起了家里的那个男人。

“道长,您……您说什么呢,我听不懂。”她强作镇定地说。

“还想瞒我?”道士冷哼一声,从怀里掏出一面巴掌大的铜镜,对着翠兰一照。只见镜子里,翠兰的身影周围,果然缠绕着一团若有若无的、淡淡的红光。

“红鸾星动,妖气缠身,福祸相依,死气暗藏……”道士看着镜子,嘴里念念有词,脸色却越来越难看,最后,竟是大惊失色!

“不行!我必须去你家看看!你家里那个东西,太凶了!再这么下去,你必死无疑!”道士说着,也不管翠兰同不同意,就大步流星地,朝着翠兰家的方向走去。

翠兰又惊又怕,一路小跑地跟在后面。

两人一前一后地回到了家。院子里,那个汉子正在劈柴,看到翠兰领着一个道士回来,他停下了手里的斧子,站直了身体,一双狭长的狐狸眼,警惕地,眯了起来。

当道士看到那个汉子的瞬间,脚步猛地一顿,脸上的血色,“唰”地一下,全没了,像是看到了什么极其恐怖的东西!

他指着那个汉子,手指因为恐惧而剧烈地颤抖着。

“你……你不是普通的狐妖!你身上……你身上有……”

汉子将翠兰护在身后,冷冷地看着道士,打断了他的话:“臭道士,我的事你少管!我与恩人两情相悦,干你何事?”

“两情相悦?糊涂!你真是糊涂啊!”道士看着被护在后面的翠兰,急得直跺脚,声音都变了调,“你可知他根本不是在报恩!他这是在……在要你的命啊!”

道士死死地盯着汉子,声音因为极度的恐惧而变得尖利起来。

“他尾巴上那道若有若无的金痕……你难道就没看见过吗?!你难道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吗?!”

06.

翠兰被道士这句“要你的命”吓得浑身一哆嗦,下意识地就想从汉子身后挣脱出来。

可那汉子却反手将她抓得更紧了,他一双狭长的狐狸眼死死地盯着道士,眼神里充满了愤怒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痛苦。

“臭道士!你休要在这里胡言乱语,挑拨离间!”

“我挑拨离间?”道士气得吹胡子瞪眼,他指着汉子,对早已六神无主的翠兰急道:“大姐啊!你醒醒吧!你可知什么是‘情劫’?你可知什么是‘合欢印’?”

翠兰一个普普通通的农村妇女,哪里听过这些玄乎的词,只能一个劲儿地摇头。

道士看着她那副茫然的样子,痛心疾首地解释起来。

“万物修行,皆有劫数。这狐妖修行千年,已到化形成仙的最后一步,而他要度的,正是最凶险的‘情劫’!”

“所谓情劫,就是要找一个凡人女子,与其结为夫妻,交合欢好。他尾巴上那道金痕,便叫‘合欢印’。此印一成,你们每次行房,你身上的精气,便会如江河入海一般,源源不断地渡到他的身上,助他洗去妖骨,重塑仙身!”

道士的话,像一记记重锤,狠狠地砸在翠兰的心上。

“你最近是不是觉得身子骨越来越好,人也越来越精神,越来越漂亮了?”道士追问道。

翠兰下意识地点了点头,这确实是实话。

“糊涂啊!”道士一拍大腿,“那不是你好转了,那是‘回光返照’啊!是你身体里积攒了几十年的精气,被他催发出来,即将耗尽的前兆!我今天若是不来,不出三个月,你必定会油尽灯枯,活活被他吸成人干!而他,则会踩着你的命,立地成仙!”

听完这番话,翠兰只觉得天旋地转,眼前发黑。她难以置信地看着护在自己身前的男人,那个带给她无限慰藉和快乐的男人,难道……真的只是在利用她,把她当成一个助他成仙的“炉鼎”?

她感觉自己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地撕成了两半。

07.

“不……不是这样的……”汉子看着翠兰那张瞬间变得惨白如纸的脸,眼神里充满了慌乱和痛苦。

他转过身,紧紧抓住翠兰的肩膀,急切地解释道:“恩人!我……我承认,这臭道士说的,都是真的。我最初接近你,确实……确实是为了渡劫。可是,我没想到,我真的会爱上你啊!”

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

“和你在一起的这些日子,是我修行千年来,最快活、最舒坦的日子。我早已忘了什么成仙,什么大道,我只想和你,像现在这样,好好过日子!恩人,你信我!”

翠兰看着他那双写满了真诚和哀求的眼睛,脑子里乱成了一锅粥。

她一把推开他,哭着跑回了自己的卧室,“哐当”一声,就从里面把门给拴上了。

她靠在门板上,身体无力地滑坐到地上,将头埋在膝盖里,放声大哭。

她不知道该相信谁。道士的话,听起来句句在理,让她感到刺骨的冰冷和恐惧。可那个男人这几个月来对她的好,对她的体贴,那种让她重新活过来的感觉,又是那么的真实,那么的温暖。

她这一辈子,苦啊。年轻时守了寡,一个人拉扯孩子,看人白眼,受人非议,其中的心酸,能跟谁说去?她以为自己的这辈子,也就这么着了,就像一口早就没了水的枯井,熬到哪天算哪天。

是这个男人,这个狐仙,让她这口枯井,重新冒出了甜水。他让她知道,自己还是个女人,还会被人疼,被人爱。

这种滋味,她尝过了,就再也戒不掉了。

她在屋里哭了半宿,哭到最后,眼泪都干了。

她擦干脸,打开了房门。

院子里,道士和那个汉子,还在对峙着。

翠兰走到道士面前,对着他,恭恭敬敬地磕了个头。

“道长,谢谢您的提醒。您的恩情,翠兰记下了。”

然后,她站起身,走到了那个汉子身边,在道士震惊的目光中,主动地,挽住了他的手臂。

她看着道士,眼神平静而坚定,一字一句地说:“道长,我的命,是我自己的。我烂了半辈子的命,是他,给我这潭死水里,添了点颜色。就算是假的,是偷来的,是拿命换的,我也认了。”

“我宁愿被他活活爱死,也不想孤孤单单地,熬死。”

08.

“你……你这个痴人!”道士被翠兰这番话,惊得半天说不出话来。

那汉子,更是虎躯一震,他低头看着身边这个看起来柔弱,却无比刚烈的女人,那双狭长的狐狸眼里,瞬间充满了泪水和无尽的感动。

“恩人……”

道士看着眼前这副情景,长长地,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他本是出家人,以降妖除魔为己任。但此刻,他却从这对“人妖”身上,看到了一种连世间之人都未必拥有的、奋不顾身的真情。

他的心,也软了。

“痴儿,痴儿啊……”他摇着头,嘴里喃喃自语,“也罢,也罢。看在你们这番真情的份上,贫道,就再多管一次闲事吧。”

翠兰和汉子都猛地抬起头,不解地看着他。

道士捋了捋自己的胡须,看着汉-子,沉声道:“你可知,这‘合欢印’,并非无解?”

汉子愣住了:“还请道长指点!”

“解铃还须系铃人。”道士的表情变得异常严肃,“这印,是因你的道行而生,自然,也要靠你的道行来解。你若真心爱她,想救她的命,只有一个办法——”

“那就是,自毁道行!”

“你要将你苦修千年的内丹逼出,由我施法,将其打散。如此一来,‘合欢印’自然就破了。她不会再被你吸取精气,能保住性命。但你……”道士看着他,一字一顿地说,“千年修为,将毁于一旦。你虽然还能保持人形,但从此以后,仙道无门,天劫不渡,将永远沦为一介普通的狐妖,与草木同朽。你……可愿意?”

09.

“我愿意!”

道士的话音刚落,汉子便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斩钉截铁地回答。

别说千年道行,此刻,就算是让他立刻魂飞魄散,只要能换回翠兰的命,他也心甘情愿。

“好!有担当!”道士赞许地点了点头,“既然如此,事不宜迟,就在今晚月圆之时,我为你开坛做法!”

当晚,月上中天,清冷的月光,将整个农家小院都照得如同白昼。

道士在院子中央,用朱砂画下了一个巨大的八卦阵。他让翠兰坐在阵眼,又让那汉子盘腿坐在翠兰的面前。

“凝神聚气,意守丹田!逼出你的内丹!”道士手持桃木剑,口中念念有词。

汉子的脸上,瞬间涨得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他紧闭双眼,身体剧烈地颤抖着,显然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翠兰看着,心疼得直掉眼泪。

“噗——”

终于,汉子猛地张开嘴,一颗鸽子蛋大小、通体浑圆、散发着柔和金光的珠子,从他口中缓缓飞出,悬浮在了半空中。

那就是他苦修千年的内丹!

“就是现在!敕!”

道士眼中精光一闪,猛地将手中的桃木剑,朝着那颗金丹,狠狠地劈了下去!

“不要!”翠兰失声尖叫。

只听“咔嚓”一声脆响,那颗金丹,在半空中,被劈成了无数碎片,化作点点金光,最终,消散在了夜色之中。

汉子的身体,也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猛地一软,瘫倒在了地上,变回了那只巨大的、通体火红的狐狸,气息微弱,奄奄一息。

10.

道士收了法坛,擦了把头上的汗,走到翠兰面前。

“好了。合欢印已破,你的命,保住了。”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递给翠兰,“这里面是培元丹,你给他服下,休养个一年半载,就能恢复元气了。”

翠兰跪在地上,对着道士,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

“道长,大恩大德,翠兰没齿难忘!”

道士坦然受了她一拜,点了点头:“贫道能做的,都做了。你们以后的日子,就看你们自己的造化了。”

说完,他便拂尘一甩,转身,消失在了茫茫的夜色之中。

翠兰将丹药给狐狸喂下,然后,像当初救他时一样,将他抱回了屋里,放在了温暖的火炕上,衣不解带地,照顾了他整整一个月。

一个月后,狐狸的伤,终于好了。他又重新,变回了那个精壮英俊的汉子。

只是,翠兰能明显地感觉到,他变了。他身上的那股子“仙气”没了,力气也变得和普通人差不多了。上山砍柴,也会累得气喘吁吁。但他看着她的眼神,却比以前,更加温柔,更加充满了爱意。

他给自己取了个名字,叫胡生。

从此,王家屯的人们,都知道,寡妇翠兰,正式招了个上门女婿。虽然大家背地里还是指指点点,说那男人来路不明,但看着他们小两口日子过得红红火火,男耕女织,恩爱有加,慢慢地,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

11.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

一晃,几十年过去了。

当年那个水灵灵的俏寡妇翠兰,如今,早已是白发苍苍,满脸皱纹。而那个精壮的汉子胡生,也同样,变成了一个头发花白、腰杆微驼的寻常老头。

岁月,在他们身上,留下了公平的痕迹。

他们的儿子,早已大学毕业,在城里娶妻生子,日子过得很好。儿子也曾多次想接他们去城里享福,但都被他们拒绝了。他们早已习惯了王家屯这片土地,离不开了。

这天,又是一个秋后的午后。

老两口搬了两张小马扎,坐在自家院子里,晒着暖洋洋的太阳。

翠兰一边纳着鞋底,一边看着身边正在闭目养神的老伴,浑浊的老眼里,充满了幸福和满足。她忽然,想起了几十年前,那个月圆的夜晚。

“老头子,”她轻轻地推了推胡生,“我问你个事儿。”

“嗯?啥事?”胡生睁开眼,笑呵呵地看着她。

“你……后悔吗?”翠兰看着他,认真地问,“用那千年的道行,换了我这个普普通通的农村老婆子,一辈子的柴米油盐,你……到底后不后悔?”

胡生愣了一下,随即,也认真了起来。

他伸出那只布满老人斑的、干枯的手,握住了翠兰同样满是皱纹的手。

他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得无比清晰。

“神仙活千年,万年,看到的,也不过是同样的山,同样的水,孤孤单-单。”

“我用那千年的孤单,换了与你相守的这六十年烟火人间。翠兰,你可知,是我,占了天大的便宜啊。”

翠兰听着,笑了。眼角的皱纹,笑得像一朵盛开的、最美的菊花。

她将头,轻轻地,靠在了老伴的肩膀上。

院子里,那棵他们亲手种下的石榴树,结满了红彤彤的果实,在夕阳的余晖下,闪烁着温暖而幸福的光。

来源:橘子诱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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