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继承我母亲遗产,老公哄我出国,隔天他带着情人去银行时傻了眼

B站影视 港台电影 2025-09-24 13:34 1

摘要:结婚步入第三个年头,许朝颜趁着丈夫裴颂年去浴室洗澡的间隙,不经意间瞥见了他搁在一旁手机屏幕上闪烁的消息。【颂年,自从离开你之后,我的日子过得无比艰难。每一天,脑海里都满满当当全是你的身影,挥之不去。】【明天,我就要步入婚姻的殿堂了,此刻我心中唯一的念想,就是在

结婚步入第三个年头,许朝颜趁着丈夫裴颂年去浴室洗澡的间隙,不经意间瞥见了他搁在一旁手机屏幕上闪烁的消息。
【颂年,自从离开你之后,我的日子过得无比艰难。每一天,脑海里都满满当当全是你的身影,挥之不去。】
【明天,我就要步入婚姻的殿堂了,此刻我心中唯一的念想,就是在婚前能与你见上最后一面,把我最珍贵的初夜交给你。我只等你半小时,倘若你不来,我便以死明志。】
许朝颜只觉脑袋“嗡”的一声,仿佛被一道晴天霹雳击中,整个人瞬间僵在了原地,大脑一片空白,许久都无法从这巨大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内心满是惶恐与不安,她不断在心里质问自己: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直到裴颂年洗完澡从浴室走出来,他只是匆匆扫了一眼手机,便毫不犹豫地转身,脚步急促地朝着门口走去。
看着他那匆忙离去的背影,许朝颜只觉得心口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揪住,一阵剧痛袭来,她再也忍不住,脱口而出喊住了他:“裴颂年,听说男人在回归家庭之后,总觉得最对不起的是外面的情人,这是真的吗?”
裴颂年的脚步猛地一顿,眉头瞬间紧紧皱起,脸上满是不耐烦与疲惫的神情,冷冷地回应道:“许朝颜,我已经回来了,你还想怎样?能不能别再无理取闹了!”
那冰冷的话语,如同锋利的冰刃,直直地刺进许朝颜的心里,她只觉眼前一阵模糊,泪水瞬间夺眶而出,顺着脸颊肆意流淌。
她多么想大声质问裴颂年:人虽然回来了,可你的心呢?难道不还是牢牢地系在纪语凝身上吗?
然而,裴颂年根本没有给她开口的机会,便“砰”的一声摔门而去,只留下许朝颜一个人呆呆地站在原地,泪水不停地滑落。
许朝颜缓缓闭上双眼,泪水依旧无声地顺着脸颊滑落,浸湿了衣衫。
她与裴颂年自幼一同长大,青梅竹马,在旁人眼中,他们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是命中注定的伴侣。
他会因为她随口说了一句“想吃城西那家蛋糕店的蛋糕”,便毫不犹豫地骑着自行车,穿越大半个城市,只为给她买回那块心心念念的蛋糕;
她考试失利,心情低落至极,他便会默默地陪在她身边,整夜为她辅导功课,耐心地讲解每一道难题;
她生理期腹痛难忍,他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满头大汗,手忙脚乱地为她煮红糖水,笨拙却又无比真诚……
在所有人看来,许朝颜就是被裴颂年捧在手心里,精心呵护着的公主,是这世上最幸福的人。
因此,当他们在双方父母的祝福声中订婚时,没有一个人感到意外,大家都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直到纪语凝的出现,打破了这份看似完美无缺的平静。
许朝颜第一次见到纪语凝,是在裴颂年的毕业典礼上。
那个扎着高高的马尾辫的女孩,笑容灿烂地站在裴颂年身边,两人有说有笑,纪语凝还亲昵地轻轻拽了拽裴颂年的袖子,而裴颂年并没有躲开,脸上还带着淡淡的笑意。
那一刻,许朝颜只觉心头一沉,一种莫名的不安涌上心头,她隐隐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在悄然改变。
此后,她开始频繁地从裴颂年口中听到“语凝”这个名字。
“语凝在图书馆帮我找到了那本绝版的专业书籍……”
“语凝也特别喜欢《星际穿越》,我们聊了一整晚,越聊越投机……”
“语凝说想去海边看日出,我已经答应陪她去了……”
看着裴颂年每次提起纪语凝时,眼中闪烁着的光芒,许朝颜的心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紧,疼得喘不过气来。
那种眼神,她太熟悉了——
正是当年裴颂年深情地看着她时的模样,充满了爱意与温柔。
当她终于鼓起勇气,偷偷查看裴颂年的手机,发现他的置顶聊天是纪语凝,聊天记录里全是与她的点点滴滴,生活中的每一件小事都要与她分享时,许朝颜只觉一阵天旋地转,整个人瞬间崩溃了。
她不得不痛苦地承认:裴颂年精神出轨了!
虽然他们之间并没有发生实质性的越界行为,但裴颂年已经无法控制自己,深深地爱上了纪语凝。
许朝颜痛不欲生,她怎么也无法相信,曾经那个如此深爱自己的人,竟然会爱上别人。可她又实在放不下裴颂年,毕竟他们有着那么多美好的回忆。
于是,她咬着牙,逼迫裴颂年做出选择:要么取消婚约,从此各奔东西;要么彻底断绝与纪语凝的一切联系,全心全意地回到她身边。
几番痛苦的挣扎之后,裴颂年最终选择了与纪语凝了断,回归家庭。
婚礼如期举行,可婚后的裴颂年却仿佛变了一个人,整个人如同失魂落魄一般。
他会在与许朝颜约会时,突然盯着某个背影发呆出神,眼神中满是眷恋与思念;
他常常把自己一个人锁在书房里,借酒消愁,喝得烂醉如泥;
曾经那些重要的纪念日、浪漫的情人节,他再也没有给过许朝颜任何惊喜,只是一束简单的花,便草草了事。
许朝颜以为是自己做得不够好,不够温柔体贴,她天真地以为,只要自己给予裴颂年足够的时间和温柔,他终有一天会重新回到自己身边。
可直到今天,她才如梦初醒般地明白,无论自己如何努力付出,裴颂年的心都已经回不去了。
这些年,她拼命地想要捂热裴颂年那颗冰冷的心,到头来才发现,自己捂热的不过是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
他的灵魂、他的爱意、他的热情,早已在不知不觉中,留在了纪语凝那里。
这段婚姻,早已名存实亡,她也彻底失去了继续坚持下去的希望。
许朝颜彻夜未眠,双眼布满了血丝,第二天一早,她拿起手机,想要查询一下离婚的具体流程,却意外地刷到了裴颂年抢婚的视频。
镜头中,裴颂年身着一身笔挺的西装,英俊潇洒,他毫不犹豫地冲进婚礼现场,在众目睽睽之下,当众牵起了纪语凝的手。
画面虽然有些模糊,但许朝颜还是清晰地看清了他脸上那久违的神采——
那笑容,那眼神,像极了高中时,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挑眉向她深情告白的模样,充满了自信与爱意。
许朝颜只觉手指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她将这个仅仅十秒的视频反复看了七遍,每一次看,心都像被刀割一样疼。
当她第八次刷新页面时,却发现视频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未出现过一样。
可那画面却如同烙印一般,深深地刻在了她的眼中,怎么也无法抹去。
他奔跑时扬起的衣角,纪语凝惊喜万分的脸,还有他们十指紧扣时,他手背上那颗她无比熟悉的小痣……
许朝颜只觉胸口仿佛被一把锋利的刀狠狠地撕开了一个大口子,刺骨的冷风“呼呼”地灌了进来,冻得她浑身发抖。
她用力擦干脸上的泪水,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前所未有的坚定,再无一丝犹豫,带着相关证件,毅然决然地前往民政局申请离婚。
刚走到民政局门口,工作人员却一脸严肃地告知她:“许小姐,您和裴颂年的结婚证是伪造的,不具有任何法律效力。”
许朝颜只觉大脑“轰”的一声,瞬间一片空白,她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嘴里不停地喃喃自语:“这怎么可能?怎么会这样?”
随即,她突然想起三年前领证的那一天,正好是520这个特殊的日子,民政局里人满为患,到处都是排队领证的新人。
是裴颂年心疼她,说她站久了会辛苦,便让她在外面等着,自己独自进去办理手续,回来后只给了她一张“结婚证”。
她竟然天真地相信了他的话,相信他能够跨过心坎,彻底忘记纪语凝,与她携手共度余生。
想到这里,锥心之痛如汹涌的潮水一般,铺天盖地地涌来,几乎将她彻底淹没。
她咬破了嘴唇,鲜血顺着嘴角流了下来,可她却浑然不觉,此刻她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一张假的离婚证,对她而言,又何尝不是一种解脱呢?从此,她就可以彻底摆脱这段痛苦不堪的婚姻,重新开始自己的生活。
她脸色苍白如纸,脚步踉跄地离开了民政局,正准备打车回家,突然眼前一黑,整个人直挺挺地昏倒在了地上。
迷糊中,许朝颜缓缓醒来,发现自己正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一位护士拿着病历,眉头紧紧地锁在一起,一脸严肃地对她说:“给你老公打电话,马上让他过来。”
许朝颜以为自己得了什么重病,脑子“嗡”的一下,瞬间懵了。
她连忙拿起手机,连拨了六七个电话,可裴颂年却一个都没有接。
就在她耐心耗尽,几乎要绝望的时候,电话那头终于传来了裴颂年那冷淡的声音:“别打了,在开会。”
仅仅三秒,通话便结束了。可就在这短短的三秒里,许朝颜却清晰地听见电话那头传来纪语凝撒娇般呼唤裴颂年名字的声音。
她的心猛地一沉,死死地掐住自己的掌心,指甲深深地嵌进了肉里,血肉模糊,可她却感觉不到一丝疼痛。许久之后,在护士的再三催促下,她才缓缓露出一个自嘲的笑容,声音有些颤抖地说:“我没有老公。我到底得了什么病,你直接说吧。”
护士一脸惊讶地看着她,随后递过检查单,说道:“没老公?不可能!你怀孕三个月了,胎儿的器官已经成型。但前期你疏忽了,营养不良,必须马上叫孩子父亲来……”
“怀孕”这两个字如同一道惊雷,在许朝颜的耳边炸响,她只觉瞳孔骤缩,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她下意识地低头看向自己平坦的小腹,心中五味杂陈,有震惊,有痛苦,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很快,她便冷静了下来,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决绝,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
“不用了。麻烦帮我准备流产手术,这孩子,我不要了。”
一小时后,许朝颜静静地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往事如潮水般不断地涌现出来。
曾经,她因为痛经疼得在床上直打滚,裴颂年会守在她的床边,轻轻地为她揉腹,耐心地煮糖水,温柔地哄她入睡;
她爱漂亮,喜欢穿漂亮的衣服,裴颂年便不惜花费重金,请知名设计师专为她设计华服,只为让她能成为最美丽的新娘;
她想要一场世纪婚礼,裴颂年便从十八岁起就开始精心准备,写下数千条她的喜好禁忌,只为给她一个完美无缺的婚礼……
那个曾经让她心动无数次,让她感受到无尽爱意的爱人,从今天之后,将彻底成为过去,成为她心中一段痛苦而又难忘的回忆。
手术结束后,许朝颜拖着虚弱不堪的身体,找到了护士,声音微弱却坚定地说:“麻烦帮我保存一下胚胎。”
她心中已经有了打算,离开那天,她会将它送给裴颂年,作为最后的赠礼,也算是对这段感情的一个彻底了断。
出院后,许朝颜立刻前往相关部门办理移民注销手续。
工作人员受理后,微笑着告知个工作日审批即可完成。
回家休息了两日,她便开始着手清理所有与裴颂年相关的物品。
旅行时的合影,那些曾经记录着他们美好瞬间的照片,被她一张一张地撕碎;堆满储藏室的礼物,每一件都承载着他们曾经的回忆,被她一件一件地扔进了垃圾桶;情侣杯、成对的睡衣……
她没有留下一件,尽数投入火中,看着那些物品在火焰中渐渐化为灰烬,仿佛也在燃烧着她心中那段痛苦的记忆。
裴颂年恰好在这个时候回来,见到满地余烬,脸上露出诧异的神情,问道:“你烧了什么?”
“一些没用的旧物。”许朝颜淡淡地回答道,眼神平静如水。
他不以为意,递上手中的礼物,语气比前几日柔和了许多,说道:“你病了?怎么脸色这么差,瘦了这么多?”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关心,许朝颜怔了片刻,心中没有一丝波澜,并未伸手去接礼物,只是淡淡地说:“我没事。”
她冷淡的回应让裴颂年察觉到了异样,想起上次两人不欢而散的场景,他连忙解释道:
“前两天公司有急事,我处理得急了些。你不是一直想要这款包吗?我让秘书买了,别生气了,好不好?”
许朝颜瞥了一眼他手中的包,心中不禁涌起一阵苦笑。这款包刚上市时,她曾撒娇说喜欢,可他却未放在心上,当时她满心期待,可等来的却是他的敷衍。
她只好自己联系柜姐,早早买下。如今两个月过去,她早已厌倦了这款包,他反倒补送上门。
“这么久才想起来送?”许朝颜淡淡地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
裴颂年以为她会欣喜若狂,不料她如此平静,连忙解释道:“你喜欢,当然要买。以前我不是常给你买……”
话说到一半,他才突然意识到,自己已经许久未送她礼物了。上一次是什么时候,他竟毫无印象,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愧疚。
许朝颜静静地看着他眼中闪过的愧色,一言不发,只是默默地转身回房。就在这时,手机弹出一条好友申请。
熟悉的头像让她眼神微沉,她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同意。
对方立刻发来一个地址:
【有空吗?见一面,我有些东西,你或许会感兴趣。】
是纪语凝。
许朝颜知道她的目的,也想在彻底了断前亲自见她一面。她想知道,纪语凝究竟有何魔力,能让裴颂年对她念念不忘,如此痴迷。
于是她换好衣服,前往赴约。
刚走进咖啡厅,纪语凝便直截了当地递来一叠照片。
大多是裴颂年抢婚现场的抓拍,还有一些是他们近日逛街、约会的合影。
她以为许朝颜会震惊痛苦,抬头却只看见对方神色平静,眼神中没有一丝波澜。
纪语凝按捺不住,开始炫耀起来:
“三年了,颂年从未放下我。许朝颜,你就算嫁给他又如何?他的心永远属于我!只要我一句话,他就能冲进婚礼抢我,还送我别墅,答应每周相见,甚至把特助留给我照顾起居。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你永远赢不了我!”
得不到的才最好?
或许吧。
毕竟裴颂年已经用行动证明过了。

许朝颜缓缓松开那紧握得指节都泛白的手,声音如同被砂纸磨过一般沙哑,带着几分质问与不甘地反问:“所以呢?倘若他真的将你视作生命里的唯一,那三年前为何要狠心舍弃你,转而选择与我步入婚姻的殿堂?”

纪语凝瞬间被问得哑口无言,嘴唇微微颤抖着,愣了好一会儿,才急切地辩解道:“我承认,当年他和我之间的感情,确实没有你们那般深厚,毕竟你们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但自从你强行逼迫他和我断绝一切联系的那一天起,你就已经彻底输了这场感情的游戏!”

许朝颜听到这话,心中犹如被重锤狠狠敲击了一下,她终于恍然大悟,明白了自己与裴颂年为何会走到如今这般地步。是啊,她心里默默地想着,从自己逼迫他做出选择的那一刻起,自己在他心中的形象,就从那皎洁无暇、高高在上的月光,变成了衣领上那令人嫌弃的饭粒。而纪语凝呢,却如同他心口那抹永远无法磨灭的朱砂痣,深深地烙印在他的心底。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内心那如汹涌潮水般翻涌的情绪,嘴角勉强扯出一抹苦涩的笑:“你说得没错,我输了。但纪语凝,你给我听好了,即便你如今暂时占据了他的心,可你作为一个第三者,插足别人的家庭,你也永远赢不了这场道德的较量。”

说完,她毅然决然地起身,走到柜台结了账,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纪语凝根本没听懂她话中隐藏的深意,只觉得自己的尊严受到了挑衅,顿时气得脸色铁青,气急败坏地追了出去,一把狠狠拽住许朝颜的手腕,恶狠狠地说道:“你还死死抓着不放?别做梦了!我现在就证明给你看,在他的心里,到底谁才是最重要的!”

话音还未完全落下,许朝颜便感到一阵彻骨的寒意从脚底直往上蹿。她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整个人就被纪语凝用力拽向了马路中央。

紧接着,刺耳的刹车声如同一把利刃,划破了这原本平静的空气,一辆失控的跑车如脱缰的野马般疾驰而来。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许朝颜清晰地看到裴颂年从街对面发疯似的狂奔而来,他的瞳孔紧缩,脸上写满了惊骇与恐惧。

“语凝!”他声嘶力竭地喊道。

在这千钧一发、生死攸关的时刻,他毫不犹豫地伸出双手,用力将纪语凝拉回了安全地带。

而许朝颜呢——

“砰!”

她被那辆跑车狠狠地撞飞了出去,整个人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重重地摔在了十米外的血泊之中。

剧痛如同一股汹涌的浪潮,瞬间席卷了她的全身,她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仿佛都移了位置,那种痛苦简直无法用言语来形容。鲜血从她的嘴角不断溢出,视线也渐渐变得模糊起来,但她仍然强撑着抬起头,想要再看一眼这个世界。

不远处,裴颂年正紧紧地抱着惊魂未定、瑟瑟发抖的纪语凝,轻轻地拍着她的背,温柔地安慰道:“别怕,有我在……”

在意识即将消散的那一刻,许朝颜恍惚间想起了十八岁那年的情景。那一次,她高烧到了39度,整个人昏昏沉沉的,裴颂年也是这样紧紧地抱着她,一夜都没有合眼,一直守在她的身边。她心里不禁一阵悲凉,怎么,曾经那么美好的感情,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呢?

再次醒来时,许朝颜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周围弥漫着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裴颂年坐在床边,看到她睁开了眼睛,眉头微微松了一下,但随即又冷下了脸,冷冷地问道:“你找语凝到底想干什么?我已经按照你说的和她保持距离了,你为什么还要去打扰她?”

许朝颜听到这话,瞳孔骤然收缩,眼中满是不可置信。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在死里逃生之后,他说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质问。她只觉得喉咙干涩得厉害,艰难地开口说道:“你所谓的保持距离……就是去她的婚礼上抢婚?”

裴颂年的身体瞬间僵住了,眼神也变得骤冷,他怒声问道:“你调查我?”

“她父母逼她嫁给一个大她十岁的男人!我曾经辜负过她一次,不能再眼睁睁地看着她往火坑里跳!”他声音拔高,近乎低吼道,“你连这点同理心都没有吗?”

许朝颜死死地攥住床单,指甲深深地嵌进了掌心,钻心的疼痛让她更加清醒。原来在他眼中,自己的质问就是斤斤计较,自己的痛苦就是缺乏体谅。她心中一阵悲凉,声音嘶哑地说道:“既然你这么在乎她……”她本想说“既然你这么在乎她,为什么不干脆和我离婚”,可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

这句话仿佛点燃了裴颂年压抑已久的怒火。他猛地俯身,双手撑在床上,将许朝颜困在了身下,怒吼道:“当初逼我做选择的人不是你吗?”

“颜颜,我们在一起那么多年了,你要什么我都给你,从来没有亏待过你!”他眼眶发红,声音颤抖着说道,“我只是需要一点空间,只是一时迷失了方向,很快就会回来的!可你呢?步步紧逼,揪着语凝不放,你是要把我逼疯吗?”

许朝颜的泪水如决堤的洪水一般,汹涌而出。她多想问问他,是否还记得四岁那年,他奶声奶气地说要她当他的媳妇儿;是否还记得十四岁那年,他当着全班同学的面宣布她是他的;是否还记得十八岁那年,他在绚烂的烟花下深情地向她告白……可如今,这一切都变了,却成了她把他逼疯。她咬破嘴唇,强忍着哽咽,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裴颂年眼中的怒火,渐渐被她的眼泪浇灭。他松开紧绷的手,按了按眉心,移开视线,有些疲惫地说道:“我知道你没有安全感,但我有分寸。既然我回来了,以后只会把她当普通朋友,不会再越界。相信我一次,好吗?”

许朝颜明白,他用这种语气说话,意味着他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如果自己再继续争执下去,只会让自己更加痛苦。她疲惫地闭上眼睛,不再言语。

病房里恢复了平静。裴颂年以为她听进去了自己的话,便说出了自己准备好的“惊喜”:“你不是一直想看极光吗?我已经计划好了,等我们结婚三周年的时候,带你去南极。你想要什么礼物,我都买给你。”

许朝颜笑了,那笑容却比哭还要难看,笑得心如刀割。她心里清楚,他们的婚姻早已名存实亡,哪里还有什么纪念日可言?她刚想开口拒绝,裴颂年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他瞥了眼屏幕——是纪语凝的名字——立刻起身,有些慌张地说道:“你好好休息,我回公司开会。有事打电话,我会马上来。”

许朝颜看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心中已经不再在意。反正再过几天,她就要离开这个地方了。此后,裴颂年的所有事情,都与她无关了。

在医院住了几天后,许朝颜独自办理了出院手续。医生提醒她有抑郁倾向,建议她多出门走动走动。正值春暖花开的好时节,她便随意地在城里闲逛起来。

走到城南的时候,她感觉有些疲惫,便走进了一家清吧坐下,想要休息一会儿。

刚落座,窗外两道熟悉的身影映入了她的眼帘——是裴颂年和纪语凝。他们并肩走在人群中,纪语凝的嘴角沾了一点奶油,裴颂年便从口袋里掏出一条素净的手帕,轻轻地为她拭去;纪语凝的鞋带松了,他便蹲下身子,细心地为她系好。

许朝颜静静地看着这一幕,记忆如同潮水一般翻涌而来。从前热恋的时候,裴颂年也是这样细致入微地照顾她,对她关怀备至。可如今,物是人非,真心也变得如此易改,她也该学会放下了。她正欲拉上窗帘,不再看这令她心碎的一幕,纪语凝却拉着裴颂年走进了清吧,还选了她隔壁的包厢。

包厢的隔音效果极差,他们的对话清晰地传进了许朝颜的耳朵里。

“颂年,我逃婚后,爸妈气得要和我断绝关系,还逼我继续去相亲。我不想和别人在一起,我只想留在你身边,哪怕没有名分。”纪语凝带着哭腔说道。

片刻的沉默之后,裴颂年低沉的声音响起:“你告诉他们,我会和你领证。”

纪语凝震惊地问道:“领证?可你不是已经和许朝颜结婚了吗?”

“我们只办了婚礼,没领证。几天后,我会以庆祝结婚纪念日为由送她出国旅行,趁机带你去领证。”裴颂年平静地说道。

许朝颜听到这话,指尖猛地掐进掌心,钻心的疼痛让她更加清醒。原来如此,她心中暗暗想道,那场他精心策划的“纪念日惊喜”,不过是为了支开她的借口罢了。心口仿佛被一把利刃贯穿,鲜血淋漓,疼痛难忍。

她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惨白的笑。隔壁继续讨论着领证的细节,许朝颜再也听不下去了,她抓起包,冲进了卫生间。

镜中的女人脸色惨白如纸,眼眶通红,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巨大的痛苦。她打开水龙头,冰冷的水流冲刷着她那颤抖的手,却怎么也冲不散她心底的痛。

突然,刺耳的火警声划破了夜空!

“着火了!快跑!”人群中传来惊恐的尖叫声。

许朝颜推门而出,浓烟扑面而来,呛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她赶紧捂住口鼻,随着人流涌向安全通道。

就在这时,裴颂年逆着人流冲了出来。他的衬衫被汗水浸透,脸上写满了惊惶与恐惧:“语凝!你在哪?!”

路人死死拉住他:“别进去!火太大了!”

他却像疯了一般挣脱开,毫不犹豫地冲进了火海。他的背影决绝而坚定,仿佛前方是地狱,他也要把纪语凝救出来。

许朝颜怔住了,她呆呆地站在那里,看着他冲进火海的背影。她想起十六岁那年山体塌方,她被埋在废墟下,命悬一线。是裴颂年徒手挖了一整夜,十指血肉模糊也不停歇,硬生生地将她从死亡边缘拉了回来。那一刻,她认定这个肯为她拼命的少年,会是她一生的依靠。

可现在,她亲眼看着他为另一个女人,再次冲进烈焰。原来,他的深情从未改变,只是对象早已不是她。

许朝颜被人群推到了安全区。远处,消防车的警笛声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

她痴痴地凝望着那座被熊熊烈火疯狂吞噬的建筑,心仿佛被一只无形却有力的大手狠狠攥住,疼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惧与绝望如潮水般将她彻底淹没。她满心都是慌乱,脑海中不断闪过各种可怕的念头,只觉得眼前的一切都如此不真实。

不知究竟过去了多长时间,仿佛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又仿佛只是一瞬间,火场中猛地冲出一个踉踉跄跄的身影。那身影摇摇晃晃,每一步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随时都可能倒下。

裴颂年!竟然是裴颂年!他满身是伤,一道道伤口触目惊心,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衫,可他却死死地抱着纪语凝,拼尽全力冲了出来!他整个人浑身是血,就像从血海中爬出来一般,然而怀中的纪语凝却被他护得严严实实,毫发无伤。

他的眼神中满是决绝与坚定,刚一踏出火场,整个人便再也支撑不住,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可即便如此,他仍紧紧地不肯松开怀中的人,仿佛那是他生命中最珍贵的宝贝。许朝颜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心中五味杂陈,有震惊,有痛苦,还有一种难以言说的酸涩。

救护人员迅速行动起来,如疾风一般将他们抬上担架。许朝颜呆呆地站在原地,眼神空洞地望着救护车渐渐远去,直到那红色的尾灯消失在视线尽头。她默默地转身,缓缓隐入那深沉的夜色之中,每一步都显得那么沉重,仿佛背负着千斤重担。

回到家后,她像是与世隔绝了一般,屏蔽了所有消息与来电。她没有去医院探望裴颂年,只是默默地开始收拾行李。她的动作机械而又麻木,脑海中不断浮现出裴颂年和纪语凝在火场中的那一幕,心就像被无数根针同时刺痛。

收拾妥当后,她订了一张五天后的机票。航空公司打来电话确认行程,她平静地回应:
“是的,我的航班定在五天后……”
话还未说完,只听“砰”的一声巨响,房门被猛地撞开!许朝颜心中一惊,指尖微微颤抖,她怎么也没想到裴颂年会突然出现。

裴颂年站在门口,额头缠着纱布,脸色阴沉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他目光犀利地盯着许朝颜,大声问道:“五天后,你要去哪?”
许朝颜微微一怔,很快便压下内心的情绪,淡淡地说道:“不是你说要带我去看极光吗?航空公司在确认行程。”
裴颂年微微一怔,似乎这才想起此事。他的脸色略显苍白,却依旧难掩俊朗的轮廓。
“我受伤住院,”他紧紧地盯着许朝颜,“发信息打电话,你为什么不回?”
许朝颜垂下眼眸,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手机丢了,卡在补办。”
说完,她转身便欲离开。她不想再面对裴颂年,不想再陷入这无尽的痛苦与纠结之中。

见她如此冷淡,裴颂年不禁皱起眉头,忍不住叫住她:
“你就没什么要问我的?不关心我伤在哪?严不严重?”
许朝颜脚步顿住,她的心中其实早已翻江倒海。她当然明白裴颂年在期待什么——他期待她像从前那样,紧张地追问他的伤势,心疼地为他上药,无微不至地照顾他。就像他胃痛时,她会不顾风雪,匆匆赶去为他送药;他醉酒时,她会彻夜不眠,为他熬煮醒酒汤;他亲人离世时,她会寸步不离地守候在他身边……
可她早已不是那个傻姑娘了。她曾全心全意地爱他,是因为他也曾同样纯粹地爱她。如今他心已另属他人,情意不再纯粹,那便各自安好,互不打扰。
“你不是总嫌我管太多?”她缓缓转身,唇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我明白了,以后会给你足够的空间。你不想说的,我不问;不想做的,我不勉强。”
裴颂年瞳孔骤缩,仿佛遭受了重击一般,整个人呆立当场。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无言以对。
这些话,正是他曾经亲口对她说过的。如今从她口中说出,却像一把锋利的刀,直直地刺进他的心里。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死寂无声。最终,裴颂年鬼使神差地跟进了卧室。他站在门口,望着她整理行李的背影,只觉得胸口闷得发慌,仿佛有一块巨石压在心头,让他喘不过气来。
“两个月前你生日,”他生硬地转移话题,声音中带着一丝不自然,“我在出差,没能陪你。拍卖行新到一批首饰,都是你喜欢的款式,我带你去挑,算补你的生日礼物。”
许朝颜头也不抬,语气冷淡地说道:“不用了。”
裴颂年却不依不饶,执意拉她出门。到了拍卖场,面对那些曾经让她梦寐以求的珠宝,许朝颜却毫无兴致。她的眼神空洞而冷漠,仿佛这些价值连城的宝贝在她眼中不过是一堆毫无意义的石头。
裴颂年知道她心情低落,也不多问,直接举牌竞拍。
“三千万。”
“五千万。”
“八千万。”
他几乎包揽了全场最昂贵的珍品,每拍下一件,便望向她,期待她脸上能浮现出一丝喜悦。可许朝颜始终神色淡漠,仿佛这一切都与她无关。

周围议论声不断传来:
“那就是裴氏的裴总和他夫人吧?真恩爱。”
“听说裴总婚前有个红颜知己,差点闹分手。”
“男人谁没年轻时的风流事?最后不还是回归家庭了。”
那些议论声如同一把把锋利的刀锋,狠狠地刺入许朝颜的心底。她望着身旁神采飞扬的裴颂年,心中涌起一阵荒谬的讽刺。在旁人眼中,他们是模范夫妻,是令人羡慕的一对;可只有她清楚,这段婚姻从开始便是一场骗局。
裴颂年从未放下纪语凝。他们之间,始终横亘着一条无法跨越的鸿沟。变心就是变心,何来收心回归?这不过是他自欺欺人的借口罢了。

拍卖会结束后,裴颂年起身接了个电话。工作人员将包装精美的珠宝盒递到许朝颜手中,那沉甸甸的重量压得她手腕发酸。她提着这些价值不菲的首饰往外走,却在拐角处听见了熟悉的争执声。
透过半开的包厢门,她看见纪语凝红着眼,用力甩开裴颂年的手。
“你说加班,却陪许朝颜来拍卖会?”纪语凝声音哽咽,带着一丝委屈和愤怒,“若不是我来挑婚戒,还不知你背着我做这些!”
裴颂年轻叹一声,修长的手指轻轻拭去她脸上的泪:“我确要加班,待会就回公司。带她来只是补生日礼物,别生气了。”
许朝颜藏在暗处,看着纪语凝的神情渐渐软化,心中不禁一阵冷笑。
“为何不提前告诉我?”纪语凝拽着他袖口轻轻晃动,撒娇地说道,“我见你把我看中的婚戒全拍了,气得头晕。”
“是我不好。”裴颂年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头发,“待会就把戒指给你。”
“还有那条蓝宝石项链……”
“好。”
“那对翡翠手镯我也喜欢……”
“都给你。”
许朝颜低头看着手中的礼袋,唇角浮起一抹嘲讽的冷笑。纪语凝为小事闹脾气,他能包容道歉,百般哄劝;换成她问一句,就成了无理取闹。纪语凝喜欢什么,他便尽数奉上,哪怕是许朝颜的生日礼物,他也毫不犹豫地转送。哪有什么“逼得太紧”?只因他不再爱她,所以她的一切,都成了负担。

许朝颜没再听下去,转身默默下楼。刚到路边,正要拦车,裴颂年追上来喊住她。
“颜颜,公司有急事,你自己回去行吗?”
许朝颜轻轻点头。他目光落在她手中的袋子,斟酌着说道:
“刚才碰见两位合作商,他们太太看中我拍的珠宝,反正你也不太喜欢,我就答应送她们了。下次有你喜欢的,再带你来挑。”
许朝颜没拆穿他的谎言,干脆将袋子递出。
“不用了,不会有下次。”
裴颂年一愣:“你说什么?”
许朝颜摇头说没事,让他去忙。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她在心里默默回答:
他们即将分道扬镳,不会有下次,也不会有以后。这段曾经美好的感情,终究还是走到了尽头。

回家后,许朝颜发起高烧,在家躺了几天。她昏沉中做了许多梦,梦里十六岁的裴颂年守在她身边,眼神温柔而专注,轻声哄她喝药,时刻关注着她的体温,用柔软的毛巾轻轻擦拭她额头的汗……那时的他们,是多么的幸福和甜蜜啊。
醒来后,身旁却空无一人,只剩喝空的水杯和散落一地的药片。她望着这一切,心中一阵凄凉。喉咙干得冒火,她勉强下楼想喝水,眼前突然一黑,整个人从楼梯上摔下。
她浑身是伤,额头撞出一个骇人的血洞,鲜血不断涌出,染红了全身。她倒在血泊中,浑身散架一般,连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她绝望地闭上眼睛,心中充满了无助和恐惧。

闻声赶来的保姆吓坏了,连忙拨120送她去医院。救护车上,保姆不停地拨打裴颂年的电话。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
机械女声重复了三十七遍。许朝颜虚弱地按住保姆的手,声音微弱地说道:“别打了,他不会接的。”
保姆从小跟随许朝颜,见过裴颂年昔日的宠爱,如今见此落差,瞬间红了眼。
“先生定是被事绊住,忙完定会来照顾您。他那么在乎您,您手指破皮,他都急着带您去医院;您生理期疼,他也会守在身边煮红糖水、揉肚子……”
许朝颜闭眼,泪水无声滑落。是啊,那个为她焦急的裴颂年,终究死在了回忆里,再也回不来了。

两天后,许朝颜退了烧。她收拾出院药品时,手机震动。纪语凝发来一长串消息。
【许朝颜,你真可怜。你还不知道吧?你和颂年的结婚证是假的。他根本不想娶你,用假证敷衍你。被深爱的丈夫欺骗,你不觉得自己很失败吗?】
【你说我是插足的小三?我告诉你,颂年已答应和我领证。明天他就会支开你,带我去民政局。从今往后,我才是合法妻子,而你,才是小三!】
面对挑衅,许朝颜平静收起手机,眼中再无波澜。她去找了做流产手术的医生,取出冷冻的胚胎,交给快递员,请他明天将包装好的礼物送到民政局给裴颂年。
做完这些,她办理了出院。刚到家,就见裴颂年回来,桌上堆满礼物,说是给她的。
从前,许朝颜会欣喜,觉得他在宠爱自己。如今她明白,这只是愧疚的补偿。她扫了一眼,淡淡说了声谢谢,转身回房。
裴颂年却叫住她。
“颜颜,公司项目出问题,我得留下处理。你能先去南极吗?我已安排妥当,有人全程陪同。我处理完就飞过去陪你,好吗?”
许朝颜背对他,嘴角泛起苦涩。用工作当借口,实则陪纪语凝领证。裴颂年啊裴颂年,十六岁的你,可曾想过二十六岁的你会如此负我?
“好啊。”她头也不回,声音平静得可怕。
裴颂年怔住。

准备好的解释与安抚话语哽在喉间,一时间,我竟不知该从何说起,只能呆呆地站在原地,满心都是无措。

如此决绝干脆的许朝颜,那陌生的模样竟让我心底泛起层层恐慌,仿佛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正悄然溜走,令我心慌意乱。

正当我满心纠结,想要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手机屏幕突然亮起,是纪语凝发来的消息。我匆匆扫了一眼,上面说她不小心崴了脚。那一刻,我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地看了眼许朝颜那决绝离去的背影,内心挣扎不已。最终,那些到了嘴边的话,只化作了一句“公司有事”,我匆匆拿起外套,脚步有些慌乱地离开了。

翌日清晨,阳光透过车窗洒在车内,却驱不散我心头的阴霾。去民政局的路上,我单手紧紧握着方向盘,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整个人心神不宁,仿佛有一场巨大的风暴即将来临,而我却无力阻挡。

等红灯的时候,我眉头紧锁,心里像有只小猫在抓挠,痒痒的又带着几分慌乱。我忍不住拿出手机,手指在屏幕上犹豫了许久,才给许朝颜发去消息:“颜颜,你出发了吗?”我紧紧盯着屏幕,仿佛这样就能第一时间得到她的回复。

直到我抵达民政局,手机才“叮咚”一声响。我急忙点开,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机场的照片,还有一句话:“嗯,到机场了,五分钟后起飞。裴颂年,我为你准备了礼物,记得查收。”看到这消息,我的心瞬间慌乱起来,眼皮不受控制地狂跳,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我急忙点开号码,手指在屏幕上颤抖着,正要拨出,纪语凝却突然拉住我的胳膊,撒娇般地说道:“快轮到我们了,颂年,别玩手机了。”我心里一阵烦躁,挣扎了片刻,最终还是放下了手机,可那颗心却始终悬在半空。

半小时后,我与纪语凝走出民政局,手中紧紧握着崭新的结婚证,可那本该喜悦的时刻,我却只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刚要上车,门口突然闯进一名快递员,他拿着一个包裹,径直走向我,问道:“裴先生是您吗?这是许小姐为您准备的礼物,请当面签收。”

许朝颜的礼物,怎么会送到这里?她怎么会知道我在民政局?!无数个疑问在我脑海中盘旋,我的脑子一片空白,心跳快得几乎要冲出胸腔。在快递员的催促下,我恍惚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颤抖着手,缓缓打开密封的包裹……

裴颂年那颤抖的手,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终于撕开了包裹的封条。包裹打开的瞬间,一股刺骨的寒意扑面而来,让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里面是一个透明的医疗容器,一个已成型的婴儿胚胎静静地浸泡在冰冷的保存液中,那小小的身躯,仿佛在无声地控诉着什么。

旁侧附着一张医院说明单,我颤抖着拿起,上面的字迹清晰而又残酷:【许朝颜女士,妊娠12周,自愿终止妊娠。】日期赫然是我们激烈争吵后的第三天。看到这个日期,我的瞳孔骤缩,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冻结,耳边只剩下自己剧烈的心跳声,视线也模糊了一瞬,手中的纸张几乎被我捏碎。

“这……这是什么……”我喃喃自语,声音干涩而又颤抖。下一秒,一封信从包裹中滑落,我急忙捡起,上面写着:【我曾以为爱是永恒,后来才知人心易变。我们的孩子还你,不必再找我,就此别过。——许朝颜】

孩子……我和许朝颜的孩子,就这样无声无息地消逝了……而我,竟然从未知晓它的存在。那一刻,悔恨如潮水般将我淹没,我恨自己为什么如此粗心,为什么没有早点发现她的异常。

“这是什么?”纪语凝凑近,伸手想拿那张纸。我心里一阵厌恶,猛然惊醒,一把将她推开,力道之重让她几乎跌倒。她一脸惊愕地看着我,而我却顾不上她,只是死死地盯着手中的信,嘴里喃喃道:“三个月……她那时怀着我的孩子?”我喉头滚动,声音干涩如砂砾摩擦。

纪语凝脸色瞬间惨白,慌忙抢夺那张纸,嘴里喊道:“颂年,别信!这肯定是许朝颜伪造的!她就是看不得我们幸福!”我怒目而视,猛地挥开她的手,力道之大让她踉跄后退,手腕瞬间泛红。这是我第一次对她动怒,眼中翻涌的厌恶如寒冰,冻得纪语凝浑身发冷。

“伪造?”我捡起那张手术同意书,许朝颜签名处的笔迹因用力而微微颤抖,那颤抖的笔迹仿佛是她无声的哭泣。我声音低沉,一字一顿地说道:“她住院那天给我打了六个电话,我在你身边;她手术前夜,我在你的婚礼上牵着你;她拿着假结婚证去民政局那天,我正为你筹备别墅……”每说一句,声音便沉一分,到最后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

那些被我刻意忽略的细节此刻如潮水般涌来,她日渐苍白的脸色、躲闪的眼神、流产后虚弱得扶不住楼梯的模样……原来不是她敏感多疑,是我亲手将她推入深渊。想到这里,我的心仿佛被千万根针刺痛,悔恨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别靠近我……”我声音嘶哑,眼中充斥着前所未有的憎恶与愤怒。我死死地盯着她,质问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她怀孕了?是不是?!”纪语凝被我的神情吓住,脸色惨白地摇头:“我、我不知道……颂年,你怎么了?”

我不再理会她的辩解,脑海中不断闪现许朝颜苍白的脸、独自赴医院的身影、冷漠的眼神……原来一切早有预兆,是我太傻,没有早点察觉。我掏出手机,疯狂拨打许朝颜的号码,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可听筒里却只传来冰冷的提示音:【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我颤抖着打开微信,消息旁赫然多了一个刺目的红色感叹号。她把我拉黑了。所有联系方式,全部中断。那一刻,我感觉自己的世界崩塌了,我声音慌乱,转身冲向停车场,不顾身后纪语凝的哭喊:“颂年!你要去哪?我们刚领证啊!”

我跳上车,猛踩油门,车子如离弦之箭冲出。窗外景物飞速倒退,可我的脑中却全是许朝颜的身影。她笑着唤我“颂年”的模样,是那么温柔甜美;她含泪质问我的神情,是那么绝望无助;她最后那平静得令人心碎的眼神,仿佛一把利刃,直直地刺进我的心里。

我以为她永远不会离开,却没想到……“颜颜,等等我……”我喃喃自语,手指几乎将方向盘捏碎,仿佛这样就能留住她。机场广播响起,我冲进航站楼,像一只无头苍蝇般疯狂搜寻国际航班信息。

当我终于找到许朝颜的航班时,电子屏上赫然显示“已起飞”。我踉跄奔至落地窗前,正见一架飞机划破长空,逐渐隐入云层。那一刻,我仿佛被抽去全身力气,缓缓跪倒在地。眼前浮现出许朝颜最后发来的消息:“我为你准备了礼物,记得查收。”原来那不是告别,而是审判。

我亲手毁掉了婚姻,毁掉了孩子,也毁掉了那个曾满眼是他的女孩。机场的喧嚣渐渐远去,裴颂年的世界陷入无边死寂。

裴颂年坐在空荡的办公室,指尖机械地划过电脑屏幕上密密麻麻的信息,双眼布满血丝,仿佛一夜之间苍老了许多。他已经三天未合眼,整个人憔悴不堪。他动用裴氏所有资源,重金聘请私家侦探,可却连许朝颜的一丝踪迹都找不到,仿佛她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了一般。

助理声音疲惫,带着一丝无奈:“裴总,许小姐的身份证、银行卡已注销,社交账号清空,像是……彻底消失了。”裴颂年攥紧拳头,指节泛白,关节因为用力而发出“咯咯”的声响。那个曾连出国旅行都要向他报备的女孩,这次是决意从他生命中彻底抹去,不留一丝痕迹。

办公室门被推开,纪语凝端着一碗汤进来,身上藕粉色连衣裙,正是许朝颜最爱的款式。她精心打扮,想要讨裴颂年的欢心,却不知自己的行为只会让他更加反感。“颂年,我炖了燕窝,你几天没好好吃饭了。”她模仿许朝颜温柔的语气,将汤递来,眼神中满是期待。

裴颂年却像被灼伤般侧身避开,眉头紧锁,眼神中满是厌恶:“谁让你进来的?”纪语凝的手僵在半空,笑容瞬间凝固,脸上满是尴尬和失落。自从搬进裴家,她刻意模仿许朝颜,想要取代她在裴颂年心中的位置。清晨为他准备加蜂蜜的柠檬水,夜晚在书房留灯,连穿衣风格、香水都一一复制,可换来的却是他的冷漠和疏离。

“我看你太累了……”她小声辩解,试图再递近汤碗,眼神中带着一丝祈求。裴颂年却像一座冰山,声音冰冷如霜:“拿走。我不喜欢这个牌子的燕窝,颜颜从不会买错。”话音落下,两人都怔住。纪语凝脸色惨白,指甲深深掐入掌心,心中的怨恨如野草般疯狂生长。

又是颜颜……这几日他总在看文件时喃喃自语,吃饭时对着空位发呆,甚至梦中都在呼唤那个名字。她强压怨恨,将汤重重放在桌上,声音提高了几分:“我是你妻子!裴颂年,你要我怎样才肯看我一眼?”裴颂年未理她,转身离开,脚步匆匆,仿佛身后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在追赶。

他需要呼吸,否则那窒息感会将他逼疯。回到别墅,空旷得令人窒息,仿佛一座冰冷的牢笼。佣人说,纪语凝已将许朝颜的卧室重新装修,换成了她喜爱的欧式风格。裴颂年一脚踹开房门,望着刺眼的水晶灯与奢华地毯,只觉反胃,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他发疯般扯下那些陌生装饰,嘴里怒吼着:“颜颜……”他抚摸着模糊的墙线,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目光落在墙角一个纸箱上,他仿佛看到了希望,急忙走过去。里面是许朝颜烧毁杂物的灰烬,他忽然想起什么,疯狂蹲下,徒手在灰烬中翻找。

碎片划破手指,鲜血滴落,他浑然不觉,仿佛感觉不到疼痛。直到指尖触到一张照片,才猛然停住。那是半张未燃尽的合照,照片上的许朝颜穿着白裙,阳光下笑得灿烂,眼睛弯成月牙,嘴角梨涡浅浅。那是他们订婚日,她手握戒指,眼中满是憧憬,仿佛对未来充满了无限的期待。

裴颂年小心翼翼捧起照片,如护珍宝,仿佛捧着的是自己整个世界。他想起她羞涩地问:“我们会永远在一起吗?”而他亲吻她额头,笃定回答:“当然。”那声音仿佛还在耳边回荡,可如今,他却亲手粉碎她的梦,逼她远走,甚至注销所有信息只为逃离他。

他抱着照片蜷缩在冰冷地板,彻夜未眠。窗外天色由黑转白,再染上金光,他始终一动不动,任悔恨与痛苦将他吞噬,仿佛陷入了一个无尽的深渊,无法自拔。

次日清晨,纪语凝推门而入,看到的便是这一幕。裴颂年蜷在墙角,紧攥半张照片,满脸泪痕,口中不断呢喃:“颜颜,对不起……回来好不好……”她站在门口,望着这个对自己冷漠至极,却为另一个女人痛不欲生的男人,心头怨恨疯狂滋长,仿佛一团火焰在心中燃烧。

来源:枕边故事集一点号

相关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