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1948年12月的淮北,寒风吹得人脸生疼,双堆集的炮声终于停了。中原野战军的战士们刚从血与火里爬出来,神经还绷得紧紧的。
1948年12月的淮北,寒风吹得人脸生疼,双堆集的炮声终于停了。中原野战军的战士们刚从血与火里爬出来,神经还绷得紧紧的。
这群年轻人身上的棉军装沾着泥和血,冻得硬邦邦的。几天没睡安稳觉,眼睛里全是红血丝,最大的盼头就是喝口热粥。
上级下令打扫战场,这活儿不轻松。到处是断壁残垣,没一间完整的房子,树木全被砍光了,空气里飘着怪味。
有的战士扛着枪巡逻,有的收拾武器弹药,还有的帮老乡找被抢走的东西。脚踩在冻土上,咯吱咯吱响,时不时踢到炮弹壳。
三班的几个战士顺着田埂往南走,打算去村边看看有没有散落的物资。走在前头的小李突然停住脚,皱起了眉头。
“你们闻,这味儿不对。”小李说着吸了吸鼻子。旁边的老王也嗅了嗅,除了火药味,还有股若有若无的霉味混着汗臭。
气味是从路边一个大草垛飘来的。这草垛看着挺规整,可风一吹,底下就漏出点动静。小李冲战友们使了个眼色。
几人端着枪围过去,老王伸手扒开最外层的干草。草垛里突然动了一下,吓得他往后退了半步。
“出来!再不出来开枪了!”小李大喝一声,手指扣在扳机上。草垛里没应声,只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
几个战士一起动手,把草垛扒开大半。里面藏着个人,裹着件打了补丁的士兵棉服,脑袋埋在膝盖上。
“举起手来!”老王用枪指着他。那人慢慢抬起头,脸色惨白,留着短胡须,眼神躲闪,不像普通士兵。
小李伸手一摸,发现他棉服里面竟是件讲究的细布棉衣,比一般士兵的料子好多了。“这小子不对劲,指定是条‘大鱼’!”
战士们哈哈大笑起来,刚才的疲惫一扫而空。他们把这人架起来,往临时指挥部送。路上有人嘀咕:“看这派头,至少是个官儿。”
到了指挥部,教导员范天枢见了他,就让填审讯卡。这人哆哆嗦嗦拿起笔,写下“方正馨,八十五军上尉司书”。
范天枢盯着他问:“什么时候当兵的?”“今年八月。”对方回答得挺干脆。“入伍前干啥?”“民国十七年当小学教员。”
这话一出口,旁边的战士差点笑出声。范天枢不紧不慢地说:“算下来你当兵十四年了,咋说今年才入伍?”
那人慌了,使劲拍自己脑袋:“我糊涂,我糊涂!”范天枢又问上尉文书月薪多少,他支支吾吾说70元,立马被戳穿了错处。
后来问他传令兵叫啥,他更是答不上来。末了还写保证书,说姓名职别不符愿受枪毙,硬说没撒谎。
晚上,这“方正馨”被和其他国民党军官关在一起。放哨的战士盯着他,看见他和一个团长并排睡。
半夜,那团长小声问:“你咋也被抓了?”他赶紧制止:“别多说话!”这话正好被窗外的战士听了去。
第二天,教导员提审那个团长。一开始团长不肯说,直到听说坦白能立功,才吞吞吐吐地问:“你们说他像我们兵团司令官?”
范天枢心里有了数。没过几天,又有俘虏供认,黄维突围后就没了踪影,还抢了卫兵的衣服钻了地洞。
再提审时,范天枢把这些情况摆出来。这人脸色越来越白,终于低下头:“我就是黄维。”战士们听了都很振奋。
原来黄维带着十二兵团突围时,坐的坦克坏了。他跳下来后杀了卫兵,换上士兵衣服,一路躲到草垛里。
他以为草垛隐蔽,没想到那身细布棉衣和慌乱的神情出卖了他。更没料到,普通战士也能识破他的伪装。
当时双堆集战场上,到处是这样的故事。国民党军官只顾自己逃命,把伤兵扔在平坝上,任凭他们哭喊。
咱们的战士不仅打仗勇猛,打扫战场时也细心。连草垛里的异常都能发现,这就是民心向背的道理。
黄维后来才知道,他的兵团早就被野战军层层“剥皮”,外围阵地全丢了。就算藏进草垛,也逃不过解放军的眼睛。
那些天,战场到处是忙碌的身影。战士们掩埋尸体、救治伤兵,还帮老乡核查损失,给他们发补助。
老乡们看见战士们冻得发紫的手还在扒草垛,都主动送来热水。军民一条心,哪有打不赢的仗?
黄维藏身的草垛后来被老乡拆了重堆,草底下还留着他当时蹭掉的棉絮。这成了村里老人讲了一辈子的故事。
淮海战役的胜利,就是这样一个个细节堆起来的。普通战士的细心和勇敢,比任何武器都厉害。
打仗靠的不是官大官小,是人心。国民党的将军就算藏得再深,也躲不过人民的眼睛。
草垛里的“大鱼”被捉住,不是巧合。这是正义战胜邪恶的必然,是军民同心的见证。
文献来源:
1. 足智多谋的史论. 双堆集战役,我军俘虏一个叫方正馨的上尉,审问之后发现是条大鱼[EB/OL].
2. 汪永生的文史小菜园. 淮北:打扫双堆集战场的惊魂往事[EB/OL].
3. 抖音. 国军第12兵团司令黄维回忆双堆集被俘经过[EB/OL].
来源:穿越时空的史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