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村里路窄,人却热情。去树合村本来没多大指望,想着也就是一路过,拍拍田野看看树。但那天走到村口,黄氏宗祠顶着夕阳立在那里,我一下就有点脚底打转:这姓黄的祠堂,和我家那边是不是有啥渊源?毕竟,我也是黄家人,家住隆安,那地方离武鸣不过咫尺,隔几道山。谁知道屋里的香火
黄巢的后人藏在岭南乡村?春节快到了,人还会唱那一出戏吗?
村里路窄,人却热情。去树合村本来没多大指望,想着也就是一路过,拍拍田野看看树。但那天走到村口,黄氏宗祠顶着夕阳立在那里,我一下就有点脚底打转:这姓黄的祠堂,和我家那边是不是有啥渊源?毕竟,我也是黄家人,家住隆安,那地方离武鸣不过咫尺,隔几道山。谁知道屋里的香火,是从哪枝分出来的?
这年头看个祠堂大多是看个气氛,还能指望自家老祖宗就住在这一派?可走进那扇门,一看牌匾,才弄明白这村的黄氏是山东老根。可不是咱印象里的白马黄氏,而是菏泽那一脉。再细一问,人家祖上竟是黄巢,那个说起来几乎无人不识的“大匪王”。
要说黄巢,谁中学历史没听说过这人?唐末农民军头,一路打到长安,自己的年号还“王气冲天”地干了好几年。不只是反了,他还真坐上了龙椅。可惜,风光没几年就被朝廷大军收拾了。书里写得多惨:乱世枭雄,兵败如山倒。后来黄巢死得也干脆,据说自己咬药自尽,没被抓回去分尸,多少算是条好汉。皇帝夺回长安后,唐家儿郎追着反贼不罢休,一把火、一路剿,杀得连黄家亲戚都栽了跟头。
家破人亡,这词是写给黄巢家族的。一说下来,被株连的人得有上千。可世事总有个偏缝,有人命硬,传说黄巢有几个后人硬是跑掉了。说起来,命运真是会开玩笑,朝廷誓要斩草除根,偏偏总有种籽流落人间。
山东黄家成了“靶子”,这时候“往南逃”简直是堂堂正道。岭南地头广,官府的手也够不着。武鸣区锣圩镇树合村,黄氏的身影就是那时候悄悄扎下来的。谁是第一个?这个问题,到如今没人敢拍胸脯打包票。黄巢的后裔东藏西躲,能保下一口香火,族谱是什么?犯忌的东西,一个都不敢带。更别说,那会儿的家谱哪像今天写个Excel似的,一层一层、堂堂正正——当时,只有大户贵族才敢堂而皇之修家谱。
也正因为如此,树合村的黄家祖上是谁,族谱什么时候丢的,村里人谁也说不清。在祠堂里头高高挂着黄巢的大名,这主意其实也是近些年的事。想想也不难,旧时候哪个后代敢把反贼先祖写到明面上?说出来,那是刀口舔血的事。一直到解放后,人心安稳了些,老祠堂都快被拆光了,大家才敢把这段故事摆上台面。
顺带说句闲话。树合村的祠堂,真不是想象中那些老宅子。老人都说,解放前,祠堂还是三进四合院,大殿厢房,抬头能看见雕花廊檐。后来被征去当了学校,砖瓦都成了教学楼的基石。90年代起,钱多了点,祠堂才有人张罗复建。如今新祠堂,瓷砖锃亮,气派得很。看得出,后人是想把过往的荣耀一口气补起来。
说到家族起落,还得提黄成玖。这名字在村里像符号一样,大家说他是“落业始祖”。但时光太长,他是哪一年上这块土地,没人说得准。只不过,地方口口相传,都是他“从夏黄搬来”,什么叫“夏黄”?早些时候,那地段是南明永历帝落难经过的地方。传说皇帝有个妹妹,逃散到了夏黄,后来嫁了本地黄姓秀才。要真是这样——树合村的黄家,血里还窜着几分南明皇族的“宫粉”呢。
关于这一段,我自己是半信半疑的。民间话传来传去,真假难辨,但黄家人小心谨慎倒是真的。谁愿意被清算“尚有漏网”?但凡那会儿朝廷还在追查,“黄巢”两个字是个讳,村里人私下说起也要蹑手蹑脚。直到近些年,这种忌讳才松动点,才敢把这回事写进家庙的石碑上。
说到底,黄巢是个啥人?书是书,世人心里又是另一层意思。朝廷书上说他“匪寇”,可大伙儿心里,总觉得他是撞天勇士。说白了,这人本来科举做得好好的,被当年士族给挤兑了,名额都能让人替了。他咽不下这口气,才“砸场子”造反。攻进长安后,第一件事就是收拾五大望族。你要细想,要不收拾这些“不倒翁”,后头什么郑王李卢崔,唐朝皇帝就指望这几家轮流上了。种姓要不是被他冲一冲,中国说不定也像南边某国那样,一辈子只能做一种人。
不过历史怎么玩,细节谁也说不清。江夏堂的黄氏——这据说算是天下大黄氏的发源地。传到现在,说起来,家家户户还得认江夏堂为祖。也怪有意思,只是当年这支从黄国一路往南的,到了岭南的小山村里,也就只有腊月冷风,和祠堂前那半块戏台做伴。
提起戏台,我还真掂量过:春节要到了,村里会不会有人排上一出老戏,唱唱他们的江夏、黄巢、夏黄故事?说不定吧。如今乡村的热闹都被手机和小汽车掩盖过去了,年轻人出去打拼,年节才回来一趟,老人们把故事顶在心上也没多少人肯听。但树合村的黄家,我觉得,不会那么快让祖宗的名字凉下去。
老祖宗的祠堂,人走茶还没凉;那戏台下,或许还会有人亮嗓,唱一段跟黄巢相关的曲子。历史断了几个节,香火还在续,真真假假,都活在热闹和静谧之间。说到底,不管黄巢是土匪还是英雄,过了这么多年,祠堂里的香,还是要有人点。谁能说得清,后头的故事会怎么写下去呢?
来源:历史那些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