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生女下嫁五年后主动认错,母亲:已给过三次机会,覆水已难收

B站影视 欧美电影 2025-09-23 17:56 1

摘要:我抬起手,敲响了这扇五年里只在过年时才敲响过的门。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心里却虚得像个无底洞。楼道里陈旧的声控灯应声亮起,昏黄的光照在我苍白的脸上,也照亮了门上那个小小的、已经褪了色的“福”字。

引子

我把那张催款通知单又往手心里攥了攥,薄薄的纸被汗浸得有些软了。

“咚咚咚。”

我抬起手,敲响了这扇五年里只在过年时才敲响过的门。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心里却虚得像个无底洞。楼道里陈旧的声控灯应声亮起,昏黄的光照在我苍白的脸上,也照亮了门上那个小小的、已经褪了色的“福”字。

门里没有立刻传来回应,只有墙上挂钟滴答作响的声音,一下,一下,敲在我的心上。我能想象出母亲此刻的动作,她大概正坐在沙发上,戴着老花镜,一针一线地织着毛衣,听到敲门声,眉头会习惯性地拧成一个川字。她不会急着开门,她总要先透过猫眼看清楚。

我就是那个她最不想看见的人。

果然,过了足足半分钟,门才“咔哒”一声,开了一道缝。母亲赵淑芬的脸露了出来,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只是眼角的皱纹比我记忆中更深了。她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在我身上扫了一遍,最后落在我紧紧攥着的手上。

“有事?”她的声音很平,听不出喜怒,就像在问一个陌生人。

“妈。”我喉咙发干,只喊出一个字,眼眶就先热了。我以为我会哭出来,可眼泪堵在里面,上不来也下不去,憋得心口生疼。

她没有让我进去的意思,身子就那么堵在门口,像一尊石像。

“我……”我深吸一口气,把那张皱巴巴的纸递过去,“陈阳,他又……他在外面借了钱,现在人家找上门了。”

赵淑芬的视线在那张纸上停留了三秒,没有接。她的嘴角往下撇了撇,那是我从小就最怕看到的表情,那意味着她所有的耐心都已耗尽。

“所以呢?”她问,“你来找我,是想让我给你还钱?”

我的脸瞬间烧了起来,像是被人当众打了一巴掌。我来之前想过一千种开场白,设想过她的冷漠、她的质问,甚至她的辱骂,可这句轻飘飘的“所以呢”,却像一把锥子,精准地扎进了我最脆弱的地方。

是啊,我凭什么呢?五年前,我不顾她的反对,像个勇敢的斗士一样,为了所谓的爱情,放弃了她为我铺好的路,嫁给了她口中那个“除了花言巧语一无是处的男人”。我甚至在婚礼前夜,因为她不同意拿出二十万给我买婚车,跟她大吵一架,摔门而出,我说:“以后我的事,再也不用您管了!是好是坏,我自己担着!”

现在,我回来“求她管”了。

我心里清楚,这扇门背后,可能是我最后的希望,也可能是一堵我亲手砌起来的墙。我把所有的尊严都踩在脚下,低着头,声音细得像蚊子叫:“妈,我知道错了。我真的……撑不下去了。”

赵淑芬看着我,看了很久。她的眼神里没有心疼,没有愤怒,只有一种近乎冷酷的平静。

“林晚,”她缓缓开口,连名带姓地叫我,“我给过你三次机会。路是你自己选的,现在后悔,晚了。”

说完,她就要关门。

“妈!”我急了,一把抵住门板,积攒了许久的眼泪终于决堤而下,“您再帮我一次,就最后一次!”

门板冰冷而坚硬,就像她的心。她隔着门缝,一字一句地说:“机会给过了,就没有了。你今年三十岁,不是三岁,该为自己的选择负责了。”

“砰”的一声,门在我面前严丝合缝地关上了。声控灯闪了两下,灭了。

楼道里重新陷入一片黑暗,只有我手里的那张纸,还残存着我手心的余温。我靠着冰冷的铁门滑坐在地上,黑暗中,我仿佛看到了五年前那个穿着白纱、一脸幸福的自己,正笑着对我说:你看,这就是你选的路。

第一章 五年一梦

五年前的那个夏天,天也是这么热,知了在窗外的梧桐树上声嘶力竭地叫着,搅得人心烦意乱。

我穿着一身崭新的连衣裙,坐在梳妆台前,一遍遍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镜子里的女孩,眼睛亮得像有星星,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那时候,我还相信,只要有爱情,就能战胜一切。

“晚晚,你真的想好了?”赵淑芬端着一碗绿豆汤走进来,轻轻放在桌上,汤碗和桌面碰撞,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

我从镜子里看着她,她眉头紧锁,脸上写满了担忧。“妈,我都说了一百遍了,我想好了。”我的语气里带着一丝不耐烦,那是被幸福冲昏头脑的年轻人特有的傲慢。

“想好了?”她冷笑一声,“你知道什么叫‘想好了’?他家什么条件你不知道?父母没工作,下面还有个弟弟等着他接济。他自己呢,一个月挣那点死工资,除了会说几句好听的,还会什么?”

“他对我好!”我转过身,提高了音量,“他有上进心,我们以后会好的。钱不是最重要的,妈!”

现在回想起来,这句话真是可笑。钱不是最重要的,那是因为我从小到大,从没为钱发过愁。我不知道,当水电费的催缴单贴在门上时,爱情是不能拿去发电的。

我心里想着这些,嘴上却无力地辩解:“妈,陈阳不是您想的那样,他只是暂时困难。”

“暂时?”赵淑"芬的声音也高了起来,“我只看到他哄着你,让你把那套小公寓卖了,说是要凑钱创业。那是你爸留给你傍身的!你脑子是不是被门夹了?”

那是我第一次看到她如此失态。她攥紧了围裙的一角,指尖泛白。墙上的挂钟滴答作响,像是在为我们的争吵倒计时。

我当时是怎么回答的呢?我想起来了,我说:“那是我们的未来!我愿意跟他一起奋斗。妈,您为什么就不能祝福我呢?”

我心里觉得委屈极了。全世界都应该为我的爱情让路,尤其是我的母亲。她应该无条件地支持我,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给我泼冷水。我甚至觉得,她就是嫌贫爱富,看不起陈阳。

那场争吵最终以我的胜利告终。或者说,是母亲的妥协。她看着我,眼神里有一种我当时读不懂的疲惫和失望。她说:“好,这是你选的。这是第一次,我希望你不要后悔。”

她说的“第一次”,就是我人生中的第一个岔路口。我毫不犹豫地选择了那条看起来繁花似锦的小路,放弃了她为我规划的、平坦宽阔的大道。

五年了,这条小路上的繁花早已凋谢,只剩下满地的荆棘。

我从冰冷的地面上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楼道里静悄悄的,只有我的呼吸声。我拿出手机,屏幕上是陈阳发来的十几条微信,语气从一开始的催促,变成了不耐烦的质问。

“你到底去哪了?跟你妈要到钱没有?”

“林晚我告诉你,今天这钱要是不还上,那帮人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你别给我装死!接电话!”

我盯着屏幕,手指悬在键盘上,却一个字也打不出来。要钱?我妈连门都没让我进。这个结果,陈阳会信吗?他大概只会觉得,是我没尽力,是我还记恨着他,不愿意低声下气地去求我妈。

我心里一阵发冷。什么时候开始,我和他之间只剩下钱了?我想不起来了。或许是从他第一次创业失败,花光了我们卖房的钱开始;或许是他染上赌博,偷偷拿我的信用卡去套现开始;又或许,是从他看我的眼神里,不再有爱意,只剩下算计开始。

我沿着楼梯,一步一步往下走。脚步声在空旷的楼道里回响,显得格外孤单。我没有回家,我不敢回那个所谓的“家”。那里没有温情,只有一个等着我拿钱回去填窟窿的男人,和一堆冰冷的账单。

我漫无目的地走在大街上,夜风吹在脸上,有点凉。路边的烧烤摊升起袅袅的烟火,混杂着孜然和啤酒的味道。我看到一对年轻的情侣,女孩正把一串烤好的鸡翅吹凉了,小心翼翼地递到男孩嘴边。男孩笑着,一口咬下去,满嘴是油,眼神里却满是宠溺。

曾几何"时,陈阳也会这样对我。

我的心像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揪了一下,疼得喘不过气。我蹲在路边,像个迷路的孩子。手机又震动起来,还是陈阳。我划开屏幕,按下了接听键。

“钱呢?”他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粗暴又直接。

“我妈……她没给。”我小声说。

“没给?!”他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林晚,你是不是耍我?那是你亲妈!你怎么可能要不到钱?你是不是根本就没好好说!”

“我说了,她不给,她把我赶出来了……”我的声音带着哭腔。

“废物!连这点事都办不好!”他怒吼着,“我不管,你自己想办法!今晚十二点之前,钱要是到不了账,你就等着给我收尸吧!”

电话被他狠狠地挂断了。听筒里只剩下“嘟嘟”的忙音,像是在嘲笑我的天真和无能。

收尸?他又在用这套来威胁我。我心里清楚,他不过是想逼我再去想别的办法。可是,我还能有什么办法呢?我所有的积蓄,我的人脉,我的尊严,都早就在这五年里,被他一点一点地耗尽了。

我抬起头,看着城市上空被霓虹灯映得发红的夜空,第一次感到如此绝望。

第二章 无声的墙

第二天一早,我是在一家二十四小时快餐店的角落里醒来的。趴在桌子上睡了一夜,脖子僵硬得像块石头。手机早就没电自动关机了。

我不知道陈阳那边怎么样了,也不知道他昨晚是不是真的会去做傻事。但奇怪的是,我心里竟然没有太多的担心,只有一种麻木的疲惫。

用店里的充电器给手机充了点电,开机后,几十个未接来电和微信消息涌了进来,全是陈阳的。信息的内容从咒骂变成了哀求,最后又变成了威胁。我一条也没回。

我心里有个声音在说:就这样吧,结束了。

可另一个声音又在反驳:结束?你说得轻巧。结婚证是真的,债务是真的,这五年的纠葛也是真的,怎么结束?

我浑浑噩噩地走出快餐店,阳光刺得我睁不开眼。我想,我总得找个地方去。我不能回那个家,也不能再这样流浪。想来想去,只有一个地方。

我又一次站在了母亲家的门前。

这一次,我没有敲门,而是用备用钥匙打开了门。这把钥匙,是五年前我摔门而出时,母亲硬塞给我的。她说:“万一哪天在外面混不下去了,好歹有个家能回。”

我当时不屑一顾,把钥匙扔进了包的最深处,以为永远也用不上。

屋子里很安静,母亲应该去晨练了。客厅收拾得一尘不染,阳台上的花草被侍弄得生机勃勃。一切都和我离开时一样,又好像什么都不一样了。茶几上,摆着一张黑白照片,是父亲的遗像。

我走过去,看着照片里父亲温和的笑脸,眼泪又忍不住了。“爸,我错了。”我喃喃自语。

“现在知道错了?”

母亲的声音冷不丁地从我身后传来。我吓了一跳,回头看见她提着一篮子刚买的菜,正站在玄关处,面无表情地看着我。

“妈,我……”我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没理我,径直走进厨房,把菜放进水槽里,开始哗啦啦地洗菜。那水声,像是要把我们之间的尴尬和沉默都冲走。

我跟了进去,站在厨房门口,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妈,陈阳他……他可能真的会出事。”

“那是他的事。”她头也不抬,利落地择着青菜的叶子,“你不是说,是好是坏,你自己担着吗?现在来找我这个外人做什么?”

她的话像刀子,句句都扎在我心上。我知道,她还在气我。气我当年的不听话,更气我如今的狼狈。

我心里想着,该怎么让她消气呢?或许我应该告诉她,我这次回来,不只是为了钱,我是真的想离开陈阳了。可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我怕她觉得,我只是因为走投无路了,才想起这个退路。

“妈,我知道您还在生我的气。”我鼓起勇气,往前走了一步,“当年的事,是我不对。我不该不听您的话。”

她洗菜的手顿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动作。“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有用!”我急切地说,“妈,我这次回来,是想……”

“是想让我帮你还了债,然后你俩继续和和美美地过日子?”她转过身,把一根沾着水珠的芹菜重重地摔在案板上,“林晚,你是不是觉得我老糊涂了?”

“不是的!”

“不是?”她冷笑,“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这几年的事?他第一次创业,你把房子卖了,钱赔光了。你哭着给我打电话,说他只是运气不好。我当时怎么跟你说的?我说,晚晚,及时止损,离开他。这是第二次机会,你听了吗?”

我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她说的是三年前的事。陈阳说要开一家设计公司,我信了,把父亲留给我的那套单身公寓卖了,凑了八十万给他。结果不到一年,公司倒闭,钱血本无归。我当时确实崩溃了,打电话给母亲哭诉。她劝我离婚,我却还在为陈阳辩解,我说他不是故意的,他只是太想证明自己了。

现在想来,我那时候真是又傻又可悲。我把他的野心和无能,当成了怀才不遇。

我低着头,小声说:“那时候,我还相信他……”

“相信?”赵淑芬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你相信他,所以你就把我这个妈当成什么了?当成你的提款机,还是垃圾桶?只有缺钱了,受委屈了,才想得起我?”

我无言以对。因为她说的,句句都是事实。这五年,我和她的联系少得可怜。除了过年回来吃顿饭,平时连个电话都很少打。我怕她问起我的生活,我怕她看到我的窘迫,更怕她那句“我早就跟你说过”。

我的沉默,似乎更激怒了她。她指着客厅的方向,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怒火:“你看看你爸!他要是还活着,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他得有多心疼!”

提到父亲,我的防线彻底崩溃了。我蹲下身,抱着头,痛哭失声。

哭声在小小的厨房里回荡。赵淑芬看着我,眼神复杂。她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她只是转过身,继续洗她的菜,只是那水声,开得更大了。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

“喂,是林晚吗?”电话那头是一个粗声粗气的男人声音。

“我是,你哪位?”

“你老公陈阳,在我们这儿借了二十万。说好昨天还的,人不见了。你赶紧把钱送过来,不然,我们就只能按规矩办事了!”

我的心猛地一沉。

第三章 钱的裂痕

“什么规矩?”我的声音在发抖。

电话那头的男人“嘿嘿”笑了两声,那笑声让我毛骨悚然。“妹子,我们是开门做生意的,讲究和气生财。不过,要是朋友不讲信用,那我们也有我们的办法。比如说,去你单位坐坐,跟你领导同事聊聊天?或者,去你父母家拜访一下?”

我的血一下子凉到了底。去我单位?去我父母家?他们怎么会知道这些信息?

我猛地想起,陈阳之前以办理信用卡为由,拿走过我的身份证复印件和单位地址。原来,他从那时候起,就已经在算计我了。

“你们别乱来!这是犯法的!”我色厉内荏地喊道。

“犯法?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我们可没动手,就是去跟你身边的人,讲讲道理嘛。”男人说完,就挂了电话。

我握着手机,手脚冰凉。厨房里,母亲已经关了水龙头,正静静地看着我。刚才的通话内容,她显然都听见了。

“妈……”我的声音里带着哭腔和哀求。

她却异常地平静,只是淡淡地问:“二十万?”

我点了点头。

她没再说话,转身走出了厨房。我以为她是要回房间,不打算管我了。心里一阵绝望。可没想到,她走到客厅的柜子前,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存折,扔在了我面前的茶几上。

“这里面有二十五万。是我准备养老的钱。”她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密码是你的生日。拿去吧。”

我愣住了,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我以为她会大发雷雷,会把我骂得狗血淋头,然后把我赶出去。可她竟然,就这么轻易地把钱给我了?

我心里涌起一股巨大的暖流,瞬间冲垮了所有的委屈和难过。“妈!谢谢您!我……”

“你先别急着谢我。”她打断我,眼神冷得像冰,“这笔钱,算我借给你的。你要给我写借条。”

“写,我写!”我连连点头,只要她肯帮忙,别说借条,让我做什么都行。

“还有,”她顿了顿,一字一句地说,“钱还了,就跟他离婚。”

我猛地抬起头,撞上她不容置疑的目光。

离婚。这两个字,我不是没想过。尤其是在昨晚,在我被他逼着来找我妈要钱的时候。可真当这两个字从母亲嘴里说出来,我心里还是咯噔一下。五年的感情,五年的婚姻,真的要就这么结束了吗?

我心里想着,或许我可以先拿钱把眼前的难关过了,离婚的事,可以慢慢来。也许陈阳这次受到教训,会改呢?

我的犹豫,显然被母亲尽收眼底。她自嘲地笑了一下,那笑容里满是失望。“看来,你还是没想清楚。你还惦记着他,是吗?”

“我不是……”我急着辩解。

“你不用跟我解释。”她摆了摆手,“我只问你一句,这婚,你离,还是不离?你要是还想跟他过,这钱,你一分也别想拿走。我宁可把钱扔水里,也不会再填你们那个无底洞。”

她的态度决绝,没有留任何余地。

我心里天人交战。一边是火烧眉毛的债务,一边是摇摇欲坠的婚姻。我该怎么选?

就在这时,门铃响了。

我和母亲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惊疑。会是谁?

我走过去,透过猫眼往外一看,心脏差点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门外站着的,竟然是陈阳!他头发凌乱,眼窝深陷,一脸的憔 होप,正焦急地按着门铃。

他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谁啊?”母亲沉声问。

“是……是陈阳。”

母亲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她快步走过来,一把将我拉到身后,然后猛地拉开了门。

“你来干什么?”母亲堵在门口,冷冷地看着他。

陈阳看到我妈,先是一愣,随即脸上堆起了讨好的笑。“妈,您也在家呢?我来找晚晚,有点急事。”

他越过母亲的肩膀,看到了我,眼睛一亮,像是看到了救星。“晚晚!你拿到钱了没?快!他们的人已经到我们家楼下了!”

他根本没问我昨晚在哪,过得怎么样,他眼里只有钱。

我的心,在那一刻,彻底凉了。

“这里没有钱给你。”母亲的声音像淬了冰,“你跟林晚的事,你们自己解决。以后,不要再来找她。”

陈阳的脸色变了,笑容僵在脸上。“妈,您这是什么意思?我们是一家人啊!晚晚的事不就是您的事吗?现在我们遇到困难了,您怎么能见死不救呢?”

“一家人?”母亲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当初林晚要嫁给你,我不同意,是谁说的以后跟这个家再没关系?现在遇到事了,又想起是一家人了?”

陈阳被噎得说不出话,脸涨成了猪肝色。他索性撕破了脸,冲着我喊:“林晚!你到底怎么跟你妈说的?你是不是巴不得我死?我告诉你,我要是出了事,你也别想好过!”

他的话,像一盆冷水,从头到脚将我浇了个透。我看着眼前这个面目狰狞的男人,感觉无比陌生。这就是我爱了五年,为之付出了一切的男人吗?

我深吸一口气,从母亲身后走了出来,站到陈阳面前。

“陈阳,”我平静地看着他,“我们离婚吧。”

第四章 最后的稻草

我说出“离婚”两个字的时候,感觉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陈阳愣住了,似乎没听清我说什么。“你说什么?”

“我说,我们离婚。”我又重复了一遍,这一次,声音清晰而坚定。

他的表情从错愕变成了难以置信,最后化为暴怒。“离婚?林晚,你疯了?!就因为这点事,你就要跟我离婚?”

“这点事?”我忍不住笑出了声,笑声里带着泪,“陈阳,这五年来,你捅出的窟窿,还少吗?你赌博输的钱,你创业赔的钱,哪一次不是我给你补上的?我把我的积蓄都给你了,把爸爸留给我的房子也卖了。现在,你还要逼着我来掏空我妈的养老钱。你觉得,这还是‘这点事’吗?”

我的每一句话,都像一颗钉子,钉进我们早已腐朽的婚姻棺木里。

陈阳的脸一阵红一阵白,被我堵得哑口无言。他知道,我说的都是事实。

“那……那都是过去的事了!”他强行辩解,“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只要你帮我还了这笔钱,我一定洗心革面,好好工作,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又是这样的保证。这五年来,我听过无数次了。每一次,我都选择了相信。可结果呢?换来的是一次又一次的失望和更深的债务。

我摇了摇头,心已经死了。“不好。陈阳,我累了。我不想再过这种提心吊胆的日子了。”

站在我身后的母亲,一直没有说话。但此刻,我能感觉到,她放在我肩膀上的手,轻轻地紧了一下。那是一种无声的支持。

陈阳见我态度坚决,知道软的不行,又开始来硬的。“林晚,你别忘了,那些债,有一半是夫妻共同债务!你想离婚,撇得清吗?我告诉你,没门!”

他狰狞的样子,让我感到一阵恶心。

就在这时,母亲开口了。“夫妻共同债务?那也要看这笔钱,是不是用在了夫妻共同生活上。你拿钱去赌,去挥霍,凭什么要林晚替你承担?”

“妈,您……”

“别叫我妈,我当不起。”母亲冷冷地打断他,“我早就跟你说过,林晚是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她傻,看不清人,但我这个当妈的,眼睛还没瞎。三年前,你妈从老家过来,住在我们家,是怎么对晚晚的,你忘了吗?”

母亲的话,像一把钥匙,打开了我记忆中最不堪的那个匣子。

那是我们结婚的第二年。婆婆以照顾我们为名,从老家搬了过来。她来了之后,这个家就再也没有安宁过。她嫌我做的饭不好吃,嫌我买的衣服太贵,嫌我下班回家晚了。我每天下班,迎接我的不是丈夫的温情,而是婆婆的挑剔和指责。

我心里想着,毕竟是长辈,忍一忍就过去了。可我的退让,换来的是她的得寸进尺。她开始插手我的工作,觉得我一个女孩子,没必要那么拼,不如早点辞职生孩子。

那次,我因为一个项目连续加班了一个星期,回家晚了。婆婆坐在客厅里,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她指着我的鼻子骂:“你还知道回来?一个女人家,天天在外面野,像什么样子!我们陈家,可不要这种不守妇道的媳妇!”

我气得浑身发抖,跟她理论。陈阳回来了,不问青红皂白,就让我给婆婆道歉。

他说:“她是我妈,是长辈,你说两句软话怎么了?”

我看着他,那一刻,心凉了半截。我问他:“那我呢?我也是你老婆!我受了委屈,你为什么不帮我?”

他却不耐烦地说:“我上班累了一天了,回来还要处理你们这些婆婆妈妈的事,烦不烦啊!”

那晚,我哭着跑回了娘家。母亲看到我红肿的眼睛,什么都明白了。她给我下了一碗面,然后对我说:“晚晚,回来吧。这样的日子,过下去还有什么意思?这是我给你的第三次机会,你自己想清楚。”

可我呢?我第二天,还是回去了。因为陈阳来接我了,他给我买了花,说了无数好话,保证以后再也不会让我受委屈。我又一次,心软了。

现在想来,母亲说的三次机会,第一次,是结婚前,她劝我别嫁;第二次,是他创业失败,她劝我离婚;第三次,就是婆媳矛盾激化,她劝我回家。

每一次,我都选择了陈阳。每一次,我都亲手推开了母亲伸向我的手。

我亲手,把自己的路,走成了一条死胡同。

想到这里,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我看着陈阳,这个我曾经深爱过的男人,一字一句地说:“陈阳,你走吧。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说的了。明天上午九点,民政局门口见。”

说完,我不再看他,转身拉着母亲走进了屋里,然后,重重地关上了门。

门外,传来陈阳气急败败的咒骂声和砸门声。

我靠在门上,身体不住地颤抖。母亲轻轻拍着我的背,什么也没说。

我知道,这一次,我没有退路了。

第五章 尊严的代价

回到那个我和陈阳共同的“家”,已经是傍晚了。

屋子里一片狼藉,沙发上的抱枕被扔在地上,茶几上的烟灰缸里塞满了烟头。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烟酒和绝望混合在一起的馊味。陈阳就坐在那片狼藉中间,像一头困兽。

看到我进门,他抬起通红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

“你还知道回来?”他的声音沙哑。

我没有理会他,径直走进卧室,从衣柜里拖出一个行李箱,开始收拾我的东西。我只拿了几件常穿的衣服,和一些重要的证件。那些他送给我的礼物,那些我们一起买的装饰品,我一样也没碰。

我的冷静,似乎彻底激怒了他。他冲进来,一把抢过我手里的衣服,狠狠地摔在地上。

“林晚!你把话说清楚!你真要跟我离婚?”他咆哮着,唾沫星子都快喷到我脸上。

我退后一步,与他保持距离,平静地看着他。“是。我说得很清楚了。”

“为什么?!”他像是不理解,又像是不甘心,“就因为那二十万?我都说了我会改!我会去挣钱还给你妈!你为什么就不能再信我一次?”

“再信你一次?”我看着他,忽然觉得很可笑,“陈阳,你觉得我们之间的问题,只是钱吗?”

我走到他面前,指着这个乱糟糟的家。“你看看这里,这还是个家吗?你有多久没有好好打扫过了?你有多久没有问过我工作累不累了?你每天除了喝酒、打牌、抱怨社会不公,你还做过什么?”

“我……”他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你什么都没做。”我替他说了出来,“你心安理得地花着我的钱,住着我租的房子,还觉得是我欠你的。你觉得我妈就应该拿出养老钱来给你填窟窿。陈阳,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

他被我说得面红耳赤,恼羞成怒地吼道:“我变成这样还不是因为你!要不是你当初逼着我创业,我会赔那么多钱吗?我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吗?”

我愣住了。我从没想过,他会把一切都归咎到我身上。

我心里最后一点温情,也被他这句话彻底击碎了。原来,在他心里,他所有的失败,都是我的错。我为他付出的一切,都成了我“逼迫”他的罪证。

(切换到第三人称全知视角)

林晚看着眼前的男人,只觉得陌生。她想起五年前,他拉着她的手,在大学城的湖边,信誓旦旦地说:“晚晚,你相信我,我一定会让你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那时的他,眼睛里有光,对未来充满了希望。可现在,那光熄灭了,只剩下怨毒和推诿。

陈阳也在看着林晚。他看到的是一个冷漠、绝情的女人。他想不通,那个曾经对他百依百顺,把他当成天一样的女孩,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他觉得是她变了,是她嫌弃他穷,嫌弃他没本事了。他心里充满了被背叛的愤怒。他觉得,他今天所有的落魄,都是因为当初听了她的“怂恿”,放弃了稳定的工作,去搞什么虚无缥缥的创业。他恨她,也恨这个不公平的世界。

两个曾经相爱的人,此刻却像隔着一条无法逾越的鸿沟,彼此对望着,眼里都只有不解和怨恨。

(切换回第一人称视角)

“好,是我的错。”我点了点头,心里一片死寂,“既然都是我的错,那我就更应该离开你,不再‘拖累’你了。”

我不再理会他,弯腰捡起地上的衣服,重新塞进行李箱。

他见我来真的,彻底慌了。他冲上来,从背后死死地抱住我。“晚晚,我错了,我刚才说的是气话!你别走!你走了我怎么办?”

他的手臂像铁钳一样箍着我,勒得我喘不过气。我用力挣扎,他却抱得更紧。

“陈阳,你放开我!”

“我不放!除非你答应我不离婚!”

他的呼吸喷在我的脖子上,带着浓重的酒气,让我一阵反胃。我用尽全身力气,掰开他的手指。

“不可能了。”我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我们之间,完了。”

说完,我拉起行李箱,头也不回地朝门口走去。

他看着我的背影,眼神变得阴狠起来。“林晚,你想走,没那么容易!我不好过,你也别想好过!”

我没有回头,拉开门,走了出去。身后,传来他砸东西的声音,玻璃碎裂的声音,还有他野兽般的嘶吼。

我拖着箱子,走在小区的路上。天已经完全黑了,路灯把我的影子拉得很长。我不知道我该去哪里,我只知道,我必须离开那个地方。

我找了一家小旅馆住下。房间很小,只有一张床和一个小小的窗户。我把行李箱放在墙角,整个人瘫倒在床上。

这一天,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我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天花板上有一块水渍,形状像一张哭泣的脸。我忽然想起了我的工作。我是一名图书编辑,每天和文字打交道。我热爱我的工作,它严谨、细致,需要百分之百的投入。在工作中,我能找到久违的平静和尊严。

我心里想着,这几年,为了陈阳的事,我分了太多的心。工作上虽然没出过什么大错,但也再没有刚入行时的那股拼劲了。我有多久没有完整地读完一本书了?我有多久没有为一个好的选题而兴奋得睡不着觉了?

我好像,把我自己给弄丢了。

我从床上坐起来,打开随身带的笔记本电脑。电脑里,还有一份我审了一半的书稿。那是一位老教授写的地方史志,枯燥,但极具价值。我戴上耳机,排除掉外界所有的声音,开始一个字一个字地校对。

在文字的世界里,我暂时忘记了现实的烦恼。我仿佛能看到那位老教授,戴着老花镜,在深夜的灯下,一笔一划地记录着一个城市的变迁。这是一种匠心,一种对专业的敬畏。

而我,也应该找回我的匠心,找回我的尊疑。

我工作到深夜,直到眼睛发酸。关上电脑的那一刻,我做了一个决定。

明天,不只是去民政局。我还要去一个地方,拿回属于我的东西。

第六章 破晓之前

第二天,天还没亮,我就醒了。旅馆的窗帘很薄,外面路灯的光透进来,在墙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我给陈阳发了条信息:上午九点,民政局门口,带好证件。

他没有回。

我洗漱完毕,退了房,拖着行李箱,没有去民政局,而是直接打车去了我工作的出版社。

时间还早,办公室里空无一人。我放下行李,打开电脑,开始处理积压的工作。阳光一点点从窗外爬进来,照在我的办公桌上,也照亮了桌上的那盆绿萝。那是母亲在我刚入职时送给我的,她说,希望我的事业也能像这盆绿萝一样,常青。

这几年,我疏于照顾,绿萝长得有些蔫。我起身去接了杯水,仔仔细细地浇了水,又用湿巾擦去叶片上的灰尘。做完这一切,我心里平静了许多。

九点整,陈阳的电话打来了。

“林晚,你人呢?你耍我?”他的声音听起来气急败败。

“我没耍你。”我平静地说,“我在单位。你来我单位楼下的咖啡馆吧,我们谈谈。”

“有什么好谈的?不是说好离婚吗?”

“是离婚。但是离婚之前,有些账,我们要算清楚。”我说完,就挂了电话。

半小时后,我坐在咖啡馆里,看到了窗外的陈阳。他来了。

我把一份早就准备好的文件推到他面前。那是我连夜整理出来的,一份详细的财产和债务清单。

“这五年来,我们所有的共同收入,我的工资,你的工资,都列在这里了。所有的共同支出,房租,水电,日常开销,也都在这里。”我指着文件说,“最重要的是这一部分,债务。你三次赌博,两次创业失败,总共欠下的债务,一百一十二万。其中,有八十万,是卖掉我婚前房产的钱。另外三十二万,是我这些年的积蓄和跟我父母借的钱。”

陈阳看着那份清单,脸色越来越难看。

“这些,都是你的个人债务,与我无关。根据婚姻法,赌债不受法律保护。至于创业的钱,公司法人是你,我没有签过任何字,也没有参与经营。所以,这笔钱也应该由你个人承担。”

我冷静地分析着,像是在处理一份书稿,而不是在处理我失败的婚姻。我感谢我的职业,它教会了我理性和逻辑。

“至于你昨天说的那二十万高利贷,”我看着他,“我妈可以借给你。但前提是,你要在这份离婚协议上签字。”

我把另一份文件推了过去。离婚协议。上面写得很清楚:双方无共同财产分割,所有债务由男方一人承担。

陈阳看着那份协议,像是看着一个烫手的山芋。他猛地抬起头,眼睛里布满了血丝。“林晚,你算计我!”

“我不是算计你,我只是在保护我自己。”我迎着他的目光,毫不退缩,“我给了你五年时间,是你自己,把所有的机会都作没了。”

他沉默了。他知道,我说的都是对的。他更知道,如果没有我妈这二十万,他今天可能都走不出这个城市。

他拿起笔,手在发抖。最终,他在协议的末尾,签下了他的名字。

(切换到第三人称全知视角)

与此同时,在城市的另一端,赵淑芬正坐在自家的沙发上,手里拿着电话,却迟迟没有拨出去。她在犹豫,要不要给女儿打个电话,问问她怎么样了。

从昨天林晚离开,她就一直心神不宁。她嘴上说得决绝,可心里,怎么可能不疼呢?那是她唯一的女儿啊。她走到林晚的房间,房间还保持着女儿出嫁前的样子。书桌上,还摆着林晚高中时得的奖状。她拿起相框,照片上,林晚笑得灿烂,露着两颗小虎牙。

赵淑芬叹了口气。她不是真的狠心,她只是怕。她怕自己的心软,会把女儿再次推向那个火坑。她必须逼她一把,逼她自己站起来。

桌上的电话响了,是她的老姐妹打来的。

“淑芬啊,你女儿那事,怎么样了?”

“还能怎么样,让她自己处理去。”赵淑芬嘴上硬邦邦地说。

“你啊,就是刀子嘴豆腐心。昨晚一宿没睡好吧?我跟你说,孩子的事,你该帮还得帮。但不是帮她还钱,是得帮她把腰杆挺起来。”老姐妹劝道。

赵淑芬沉默了。她知道老姐妹说得对。想了想,她挂了电话,翻出一个号码,拨了过去。

“喂,是张律师吗?我是赵淑芬,有点事,想咨询您一下……”

她不能再看着女儿在泥潭里挣扎了。她要做的,不是把她拉出来,而是递给她一根足够结实的绳子,让她自己爬出来。

(切换回第一人称视角)

从民政局出来,我手里多了一个红色的本子。天很蓝,阳光很好,好得有些不真实。

我终于,自由了。

陈阳拿了钱,一句话没说,就匆匆离开了。我们之间,算是彻底两清了。

我没有立刻回家,而是拖着行李箱,回到了出版社。同事们看到我,都很惊讶。

“晚晚,你不是请假了吗?”

我笑了笑,说:“家里事处理完了,回来上班。”

主编把我叫到办公室,递给我一份新的书稿。“这是个硬骨头,一个很有名的作家的新作,点名要我们社最资深的编辑来负责。我想来想去,还是你最合适。”

我接过那份沉甸甸的书稿,心里百感交集。这是信任,也是肯定。

“谢谢主编,我一定尽力。”

那一刻,我感觉自己又活过来了。我不再是谁的妻子,谁的儿媳,我只是林晚,一个图书编辑。我的价值,应该体现在我的工作上,而不是一段失败的婚姻里。

傍晚,我加完班,拖着行李箱,走在回家的路上。

这一次,是回我自己的家,我母亲的家。

第七章 门里的灯光

当我再次站在母亲家门口时,天已经完全黑了。

我没有用钥匙,而是像五年前那样,轻轻地敲了敲门。

门很快就开了。母亲穿着家居服,头发随意地挽着,看到我,她愣了一下,目光落在我脚边的行李箱上。

“你……”

“妈,我回来了。”我看着她,努力地挤出一个微笑。

她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让开了身子,让我进去。

屋子里飘着饭菜的香味。餐桌上,摆着两副碗筷,和我最爱吃的红烧排骨。

我的鼻子一酸,眼泪差点又掉下来。

“先去洗手,吃饭。”她没有问我离婚的事,也没有问钱的事,语气平淡得就像我只是出了趟远门,今天刚回来一样。

我点点头,放下行李,走进洗手间。温热的水流过我的指尖,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虽然面带倦容,但眼神却不再是前两天的空洞和绝望。那里面,有了一丝光。

吃饭的时候,我们俩谁也没说话。只有碗筷碰撞的轻微声响和墙上挂钟的滴答声。这沉默,不再是之前的尴尬和对峙,而是一种久违的、安宁的默契。

我心里清楚,她什么都知道。她知道我离了婚,知道我拿回了属于我的尊严。她没有问,是在给我留面子,也是在告诉我:过去了,就让它过去吧。

吃完饭,我抢着去洗碗。她也没跟我争,就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电视里放着家长里短的伦理剧,声音开得不大。

我洗完碗,擦干手,走到她身边坐下。

“妈,”我轻声开口,“对不起。”

这句对不起,包含了太多。为我五年前的任性,为我这五年的不闻不问,也为我这两天给她带来的麻烦。

她转过头,看着我,眼神很柔和。她说:“傻孩子,跟妈说什么对不起。”

她顿了顿,又说:“人这一辈子,谁还没走过几步错路?走错了,不要紧。掉头往回走,天就亮了。”

我的眼泪,终于还是没忍住,顺着脸颊滑了下来。我扑进她怀里,像个孩子一样放声大哭。那些积压了五年的委屈、悔恨、痛苦,在这一刻,都随着眼泪倾泻而出。

母亲抱着我,轻轻地拍着我的背,就像我小时候,每一次我摔倒了,她都会做的那样。

“哭吧,哭出来就好了。”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

那一晚,我睡在了自己出嫁前的房间里。房间里有淡淡的樟脑丸的味道,床单被褥都晒过了,有阳光的味道。我躺在床上,感觉自己像一艘在暴风雨中漂泊了许久的小船,终于回到了避风的港湾。

第二天,我照常去上班。生活仿佛又回到了五年前的轨道,但又有什么东西,已经彻底不一样了。我不再是那个天真、恋爱脑的女孩,我学会了为自己的选择负责,也懂得了家人的珍贵。

我和母亲的关系,也进入了一种新的模式。我们不再像以前那样,她是强势的掌控者,我是叛逆的逃离者。我们变得更像朋友,会一起买菜,一起讨论电视剧的剧情,我也会跟她分享工作中的趣事和烦恼。

那二十万,我用离婚时陈阳还给我的钱,加上自己的一些积"蓄,凑齐了还给了她。她没有推辞,收下了。我们都明白,这不仅仅是钱,更是一种界限和尊重。

生活,在平静中,一点点地变好。我负责的那本新书,获得了业内的好评,我的事业,也因此上了一个新的台阶。

又是一个周末的傍晚,我陪着母亲在小区里散步。夕阳的余晖把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

“妈,您说,当初您为什么会给我那三次机会?”我忍不住问出了心里一直以来的疑问。

母亲笑了笑,说:“因为你是我的女儿。当妈的,总盼着孩子能过得好。第一次,是希望你能听劝,少走弯路。第二次,是希望你能及时醒悟,不要越陷越深。第三次,是给你留的最后一条退路。”

她停下脚步,看着我,眼神里有心疼,也有欣慰。“可是晚晚,路终究是要自己走的。有些跟头,不自己摔,是学不会疼的。妈能给你的,是机会,但不能替你选择。”

我看着她鬓角的白发,心里五味杂陈。是啊,她给了我三次机会,而我,用了五年的时间,摔了一个大跟头,才终于学会了什么叫“疼”,什么叫“责任”。

虽然代价惨痛,但好在,一切都还来得及。

我挽住她的胳膊,笑着说:“妈,以后您的机会,我再也不会错过了。”

她也笑了,拍了拍我的手。

我们继续往前走,前面不远处,就是我们家的那栋楼。家里的窗户亮着一盏温暖的灯,那是母亲为我留的灯。我知道,无论我走多远,受多少伤,只要回头,那盏灯,就永远在那里。

门里的灯光,是我迷途知返时,最温暖的指引。

来源:一遍真命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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