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年前邻居儿子考大学没钱,我塞他10000被骂到现在,如今

B站影视 日本电影 2025-09-23 16:06 4

摘要:她叉着腰,站在我家崭新的大门前,嗓门大得能把屋顶的瓦片给震下来。

王桂香的唾沫星子,几乎要喷到我脸上。

她叉着腰,站在我家崭新的大门前,嗓门大得能把屋顶的瓦片给震下来。

“陈默!你现在出息了,有钱了,就不认我们这些穷邻居了是吧?当初要不是你那点钱,我家小浩能有今天?现在他要结婚,你这个当叔的,出二十万给他买房,不是应该的吗?”

这话,像一颗钉子,扎在我心里十二年。

十二年前,我塞给她儿子李浩一万块钱,让她从感激涕零,变成了指着我鼻子骂了十二年的债主。

今天,这根钉子,我必须亲手拔出来,哪怕血肉模糊。

十二年前的夏天,和今天一样燥热。

村口的土路被太阳晒得滚烫,踩上去都觉得脚底板疼。

那年,我们两家还隔着一道半人高的土墙,墙上爬满了牵牛花,早上开,晚卜败,像极了村里人简单又短暂的喜怒。

我家,和我老婆小琴,靠着在镇上开了个小小的五金店,日子过得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邻居李叔家,却是村里出了名的困难户。

李叔为人老实,甚至有些窝囊,一年到头在地里刨食,也刨不出几个钱。

王桂香,也就是李浩他妈,嘴碎,好面子,总觉得全世界都欠她的。

但那时候,她对我们家,还算客气。

因为她儿子李浩,是她的全部希望。

李浩那孩子,从小就聪明,读书是块好料。

高考成绩出来那天,整个村子都轰动了。

他考上了省城的一所重点大学。

李叔提着两瓶村里小卖部最便宜的白酒,领着李浩,第一次踏进了我家门槛。

李叔的手一直在抖,脸涨得通红,半天憋出一句:“陈默,谢谢……谢谢你平时对小浩的照顾。”

李浩站在他爸身后,瘦高的个子,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旧T恤,脸上是少年人特有的羞涩和骄傲。

我笑着让他们坐,小琴端出西瓜。

王桂香没来,我猜她是拉不下那个脸。

寒暄了几句,李叔的眼圈就红了。

“学费……还差一大截。”他声音低得像蚊子哼哼,“我们……我们砸锅卖铁,也就凑了这么点。”

他从兜里掏出一个用手帕包了一层又一层的布包,打开,里面是一沓零零碎碎的票子,最大的是十块的。

我看着那堆钱,心里不是滋味。

也看着李浩,那孩子低着头,紧紧攥着拳头,指甲都快嵌进肉里了。

一个农村孩子,考上大学,那是鲤鱼跳龙门,是祖坟冒青烟的大事。

不能因为钱,就把这扇门给关上了。

我跟我老婆小琴对视了一眼,她冲我点了点头。

我没犹豫,回屋从柜子里拿出一个信封。

那是一万块钱。

是我们俩省吃俭用,准备用来把五金店扩大点门面的本钱。

我把信封塞到李叔手里。

“李叔,拿着。孩子上学是大事,耽误不得。”

李叔的手抖得更厉害了,像是捧着一块烧红的烙铁,一个劲儿地往回推。

“不行不行,陈默,这太多了,我们……”

“叔,别说了。”我按住他的手,又转向李浩,“小浩,好好读书,将来有出息了,比啥都强。”

李浩猛地抬起头,眼睛里亮晶晶的,像是盛满了星星。

他“噗通”一声,就要给我跪下。

我赶紧拉住他,“这是干啥!快起来!”

那天晚上,王桂香来了。

她提着一篮子自家种的歪歪扭扭的黄瓜,脸上堆满了这辈子都没见过的谄媚笑容。

“陈默啊,小琴啊,真是不知道该说啥好了,你们就是我们家的大恩人啊!”

她拉着小琴的手,眼泪说来就来,“以后,我们家小浩出息了,第一个就孝敬你们!”

我当时信了。

我觉得,人心都是肉长的,一万块钱,在2010年,对一个农村家庭来说,不是小数目。

这份恩情,他们总该记一辈子吧。

我错了。

我错得离谱。

我低估了人性的贪婪,也高估了恩情的重量。

李浩去上大学的第一年,一切都还正常。

逢年过节,他会跟着他爸妈来我们家坐坐,带点学校的特产,虽然不值钱,但那份心意在。

王桂香见人就夸,说我们家是天底下最好的人。

转折,是从第二年开始的。

那年,我抓住了镇上搞开发的机遇,把五金店扩大了,生意越来越好,年底,我买了辆几万块钱的二手面包车,用来拉货。

车开回村里那天,很多人都来看热闹。

王桂香也来了。

她围着我的车转了两圈,摸了摸车漆,眼神里有些东西,变了。

她没说什么,但从那天起,她来我家的次数,少了。

再后来,我听到村里开始有了一些风言风语。

“陈默家发财了,当初给李浩那一万块,对人家来说,就是九牛一毛。”

“是啊,早知道他这么有钱,当初就该多给点,你看李浩在学校里,过得多苦。”

这些话,像针一样,不大,但扎人。

我知道,话是从谁嘴里传出去的。

到了年底,李浩放假回来,人变了。

头发染了点黄色,穿着城里时髦的夹克,说话的口气也大了。

他来我家,不再是以前那种拘谨和感激,反而多了几分理所当然。

他跟我聊着城里的高楼大厦,聊着同学用的最新款手机,眼睛里全是羡慕和不甘。

“默叔,你知道吗,我一个同学,一个月生活费就三千,我才五百,根本不够用。”

我听着,心里有点不舒服,但还是劝他:“你跟人家比不了,好好学习,把本事学到手,以后自己挣。”

他撇了撇嘴,没说话。

从那以后,王桂香的嘴脸,就彻底变了。

她不再提我们是“大恩人”,而是变成了“为富不仁”的代表。

“有钱了不起啊?当初就给一万,打发叫花子呢!”

这话是她在村口大槐树下,跟一群老娘们说的,恰好被我老婆小琴听见了。

小琴气得回家跟我吵了一架。

“陈默,你看看你帮的都是些什么人!简直是喂不熟的白眼狼!”

我还能说什么?我只能抽着烟,一声不吭。

我安慰自己,算了,就当那一万块钱喂了狗,以后不来往就是了。

但王桂香不这么想。

她觉得,我们“欠”她的。

李浩大学毕业,没找到好工作,在省城漂了两年,一事无成。

王桂香找到我家,理直气壮地对我说:“陈默,你现在生意做这么大,城里肯定有关系吧?给我们家小浩安排个工作,不用太好,一个月万儿八千的就行。”

我当时差点气笑了。

“王婶,我就是个开五金店的,我哪有那么大本事?”

她脸一沉,“你就是不想帮!你怕我们家小浩超过你!你这人,心眼太坏了!”

她一边骂,一边拍着大腿在地上撒泼。

那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对她忍让。

我直接把门关上了。

从那天起,梁子,算是彻底结下了。

她开始变本加厉地在村里败坏我的名声。

说我忘恩负义,说我发了财就看不起穷亲戚,说我当初给那一万块钱,就是为了买个好名声,根本没安好心。

更恶毒的是,她说我那钱“不干净”,是“昧良心”挣来的,所以才害得她儿子找不到好工作。

这些话,像污水一样,泼了我一身又一身。

村里人看我的眼神都变了。

有的人信了,对我指指点点。

有的人不信,但也不想惹麻烦,见了我就绕道走。

那几年,是我最难熬的日子。

我老婆小琴不止一次劝我,让我去找他们家理论清楚。

我都忍了。

我说:“算了,跟这种人,说不清楚。越说,她越来劲。咱们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了。”

我以为,忍,能换来清静。

我又错了。

我的忍让,在他们看来,是心虚,是好欺负。

李浩在城里混不下去了,灰溜溜地回了村。

他没学到什么真本事,却学了一身的臭毛病,眼高手低,好逸恶劳。

在家里啃老,天天不是喝酒就是打牌。

王桂香也不说他,反而把所有的怨气,都撒在了我身上。

她觉得,是我毁了她儿子的前程。

如果我当初多给点钱,她儿子就能在大学里跟那些富家子弟一样,拉关系,铺路子。

如果我后来在他毕业时,给他安排个好工作,他现在肯定也是个体面人。

这套逻辑,她自己信了,也说给所有她能说到的人听。

十二年。

整整十二年。

我从一个“大恩人”,被她骂成了一个“毁了她儿子一辈子的仇人”。

我家的墙,从土墙变成了砖墙,又加高了。

我们两家的关系,也像这堵墙一样,越来越高,越来越冷。

直到今天。

她为了她儿子结婚的二十万彩礼和房子,再次堵在了我的门口。

把十二年的积怨,一次性引爆。

“陈默!你说话啊!你是不是哑巴了?”

王桂香见我不出声,更加来劲了,手指头都快戳到我鼻梁上了。

“二十万!对你来说算什么?你手指缝里漏一点都够了!我家小浩,那可是大学生!要不是你当初就给那么点钱,让他心里憋屈,学习都学不好,他能是现在这个样子?”

“你现在把他前途耽误了,给他掏钱买房,天经地义!”

我看着她那张因为激动而扭曲的脸,听着她这套颠倒黑白的混账逻辑,十二年来积压在心底的怒火,像火山一样,再也压不住了。

我笑了。

是那种气到极致的冷笑。

“王桂香。”

我第一次连名带姓地喊她。

我的声音不大,但很冷,像冰碴子。

她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我这个“老好人”会是这个反应。

“你……你喊谁呢?”

“我喊你,王桂香。”我往前走了一步,直视着她的眼睛,“你刚才说的每一个字,我都可以告你诽谤和敲诈勒索。”

“我……我诽谤你什么了?我敲诈你什么了?”她有点色厉内荏。

“你说我耽误了你儿子的前途,这是诽谤。你以这个为理由,问我要二十万,这是敲诈。”

我一字一句,说得清清楚楚。

“你放屁!”王桂香反应过来,立刻又开始撒泼,“我说的都是实话!村里人都知道!你就是个白眼狼!”

“好,那我们就把村里人都叫来,评评这个理。”

我转身,对着院子里喊了一声:“小琴,把手机拿出来,录像。顺便,给村长打个电话,就说王桂香在我家门口闹事,还涉嫌敲诈,让他过来做个见证。”

我老婆小琴早就气得不行了,听我这么说,立刻拿出手机,打开了录像功能,镜头对准了王桂香。

王桂香看到手机,有点慌了。

在村里撒泼打滚是一回事,被人录下来当证据,是另一回事。

“你……你录什么录!你心虚了是不是!”

“我不心虚。”我看着她,眼神里没有一丝温度,“我今天,就要把这十二年的账,跟你算个明明白白。”

“王桂香,我问你,十二年前,你儿子考上大学,学费凑不齐,是不是事实?”

她嘴硬:“是又怎么样?那是他有本事!”

“好,他有本事。那我问你,是不是我,陈默,拿了一万块钱给你们,让他顺利上了大学?”

“那是你该给的!谁让你有钱!”

“我该给的?”我笑了,“法律哪条规定了,邻居儿子上大学,我就该给钱?王桂香,我那钱,不是大风刮来的,是我跟我老婆,一张一张卖螺丝钉,一根一根卖水管挣来的血汗钱!那一万块,在当时,能在我们镇上付个小房子的首付了!”

我的声音陡然拔高,整个院子都回荡着我的怒吼。

“那一万块,是情分,不是本分!是恩情,不是欠你的债!”

“我给你,是看在邻里乡亲一场,是看在一个孩子有前途,不忍心他被埋没!我没图你任何回报!”

“可你们呢?你们是怎么回报我的?”

我指着她的鼻子,一步步逼近。

“第一年,你们感恩戴德。第二年,我买了车,你们就开始眼红。第三年,你们就开始在村里说我为富不仁,说我给的少!”

“你儿子大学毕业,找不到工作,赖我!说我没给他安排!”

“他在城里混不下去,回村里啃老,还赖我!说是我当初给的钱不够多,影响了他的发展!”

“王桂香!你摸着你自己的良心问问,有你们这么做人的吗?天底下有你们这么报恩的吗?”

“你们不是在报恩,你们是把我们家当成了摇钱树!当成了你们家所有不如意的出气筒!”

“你们懒,你们不愿意学习和努力,只想躺着从别人身上吸血!你们就是一群喂不熟的白眼狼!”

我一口气把十二年的话全都吼了出来,只觉得胸口一阵畅快,又一阵剧痛。

王桂香被我吼得一步步后退,脸色煞白,嘴唇哆嗦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大概从来没见过我这个样子。

在她眼里,我就是个可以随便拿捏的软柿子。

周围已经围了一些看热闹的邻居,对着我们指指点点。

他们的眼神里,有惊讶,有同情,也有恍然大悟。

这时候,一个懒洋洋的声音从王桂香身后传来。

“妈,跟他废什么话。他不给,咱们就不走了。”

李浩来了。

十二年的岁月,没有让他变得成熟稳重,反而让他多了几分市侩和无赖。

他穿着不合身的西装,头发抹得油光锃亮,嘴里叼着烟,斜着眼睛看我,那眼神,就像在看一个欠了他几百万的仇人。

他一开口,就把王桂香刚刚熄灭的气焰,又给点燃了。

“对!不给钱,我们今天就不走了!”王桂香像是找到了主心骨,又挺起了腰杆。

李浩走到我面前,把烟头往地上一扔,用脚碾了碾。

“陈默……哦不,默叔。”他皮笑肉不笑地看着我,“我也不跟你绕弯子。我女朋友家说了,没二十万彩礼,没一套城里的房子,这婚就结不了。”

“这是我们老李家传宗接代的大事,你当年帮了我,所谓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这最后一步,你得帮我。”

我看着他这张厚颜无耻的脸,简直不敢相信,这还是当年那个羞涩、懂事的少年。

“帮你?”我反问,“我凭什么帮你?”

“就凭你现在是大老板,有的是钱!”李浩的音量也提了上来,“就凭你十二年前那一万块,耽误了我十二年!”

“哦?”我饶有兴致地看着他,“我倒是想听听,我那一万块,是怎么耽误你十二年的。”

这话一出,不仅是我,连周围的邻居都竖起了耳朵。

大家都想听听,这天下奇闻。

李浩清了清嗓子,脸上露出一副“我很有理”的表情。

“当年,你如果没给我那一万块,我爸妈肯定会去借高利贷,或者干脆让我别上了。那样,我早早出去打工,说不定现在也是个小包工头了!”

“你给了,但你只给了一万!你知道吗?这一万块,在大学里,根本不够看!我那些同学,一身名牌,出入都是高级餐厅。而我呢?只能穿着地摊货,在食堂里啃馒头!”

“这种巨大的心理落差,让我产生了自卑心理,严重影响了我的学习!我的心思根本没在课本上,全在怎么搞钱,怎么跟他们一样体面上了!”

“所以,我的成绩一落千丈,毕业了也找不到好工作!”

“后来我做生意,也是因为从小穷怕了,急于求成,所以才失败了!”

他越说越激动,仿佛自己才是那个最大的受害者。

“所以,归根结底,就是你!是你那一万块,不多不少,正好卡在那里,给了我希望,又让我绝望!是你毁了我的人生!你现在赔我二十万,给我买套房,难道不应该吗?”

他说完,得意洋洋地看着我,仿佛在等待我的忏悔和屈服。

周围的邻居们,一个个都张大了嘴巴,像是听到了天方夜谭。

连王桂香,都露出了“我儿子真有文化,说得真有道理”的骄傲表情。

我听完,没有愤怒,只有一种深深的悲哀。

我看着眼前的李浩,这个被他母亲的贪婪和自己的无能彻底扭曲了灵魂的年轻人。

我摇了摇头。

“李浩,你知道你最大的问题是什么吗?”

他一愣,“什么?”

“你最大的问题,不是穷,也不是我给的钱多或者少。”

我指了指他的心口。

“是你这里,从根上就烂了。”

“你把自己的无能、懒惰、虚荣,所有的一切失败,都归结到了别人的身上。你从来没有反思过自己。”

“你觉得你的同学有钱,你自卑。你为什么不想想,他们父母的钱,也是辛苦挣来的?你为什么不想着,通过自己的努力,去挣得跟他们一样的生活?”

“你觉得我给的钱让你心理失衡,那你为什么不想想,如果没有这一万块,你连大学的门都进不去?”

“我给了你一个跳板,让你有机会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可你呢?你站在跳板上,不往上跳,反而回过头来,骂这个跳板给的不够高,不够结实!”

“李浩,你不是被我毁了,你是被你妈的贪婪和你自己的无能给毁了!”

我的话,像一把刀,字字句句,都插在了李浩的要害上。

他的脸,从得意,到错愕,再到恼羞成怒,涨成了猪肝色。

“你……你胡说八道!”他跳了起来,“你就是不想给钱!你这个为富不仁的家伙!”

“我就是不给!”我斩钉截铁地说道,“别说二十万,今天就算是一分钱,你们也别想从我这里拿走!”

“我告诉你,我不仅不给,我还要让你为这十二年来对我的污蔑,付出代价!”

我转向我老婆:“小琴,报警!”

“好!”小琴立刻就要拨电话。

“别!”王桂香一下子慌了,冲上来就要抢手机,“家丑不可外扬!报什么警啊!”

“现在知道是家丑了?”我一把将她推开,“你们在我家门口又骂又闹,敲诈勒索的时候,怎么不觉得是家丑?”

“陈默!你非要把事情做绝吗?”李浩恶狠狠地瞪着我。

“是你们把事情做绝了!”我毫不退让,“十二年了,我忍了你们十二年!今天,我不想再忍了!”

就在这时,一辆黑色的轿车,缓缓地停在了我家门口。

车上下来一对穿着体面的中年夫妇,还有一个打扮得很漂亮的年轻女孩。

他们看着眼前这剑拔弩张的一幕,都愣住了。

那个女孩,看了看李浩,又看了看撒泼的王桂香,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

“李浩?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李浩看到女孩,脸色瞬间变得无比难看。

“小雅……叔叔阿姨,你们怎么来了?”他结结巴巴地说道。

原来,这就是他那个没过门的媳妇,和未来的岳父岳母。

真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

女孩的父亲,那个中年男人,皱着眉头,目光在我们几个人身上扫了一圈,最后落在我身上。

他是个见过世面的人,语气还算客气:“这位是?”

“我是他们邻居,陈默。”我平静地回答。

“哦,陈默。”男人点了点头,然后转向李浩,“我们本来是想过来看看你家里的情况,顺便跟你爸妈商量一下你们的婚事。这……是怎么回事?”

李浩的冷汗都下来了,他狠狠地瞪了我一眼,那眼神恨不得把我生吞活剥了。

他还没来得及编瞎话,王桂香就抢先一步,哭天抢地起来。

她一屁股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开始了自己的表演。

“哎哟,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亲家啊,你们可要为我们做主啊!”

“我们家就是太穷了,才被人家这么欺负啊!”

她指着我,开始重复那套颠倒黑白的说辞。

“就是他!陈默!他有钱,看不起我们穷人!当年就因为他没安好心,害得我们家小浩一辈子都毁了!现在小浩要结婚,他有钱都不肯帮一把!还骂我们是白眼狼,要报警抓我们啊!”

她哭得声泪俱下,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要是放在平时,村里人可能还会信她三分。

但今天,未来的亲家在这里,我老婆的手机还录着像,我刚刚那番话,也让很多人开始重新思考这件事。

女孩的父亲听完,眉头皱得更紧了。

他没有立刻表态,而是转向我,用一种审视的目光看着我。

“这位陈先生,她说的是真的吗?”

我还没开口,我老婆小琴就忍不住了。

她举着手机走上前。

“叔叔阿姨,你们别听她胡说八道!她说的每一句,都是在颠倒黑白!”

“我们家陈默,十二年前,好心好意拿出一万块钱,资助李浩上大学。这十二年,换来的不是一句感谢,而是无休止的谩骂和诋毁!”

“现在,他们更是变本加厉,跑到我们家门口,张口就要二十万,不给就撒泼耍赖!我们有全程录像为证!”

小琴把手机递到他们面前。

录像里,王桂香和李浩的丑恶嘴脸,一览无余。

尤其是李浩那番“都是你那一万块害了我”的惊天言论,更是让女孩的父母脸色大变。

女孩,也就是小雅,看着视频里的李浩,眼神从震惊,到失望,最后变成了彻底的冰冷。

她看着李浩,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李浩,视频里说的,都是真的?”

李浩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

“小雅,你听我解释……不是那样的……是他……”

“够了!”女孩的父亲突然厉声喝断了他。

这位一直保持着风度的中年男人,此刻脸色铁青。

他走到王桂香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大姐,我们先不谈钱的事。我就问你一句,当年,这位陈先生,是不是真的拿了一万块钱,帮助你儿子上了大学?”

王桂香被他的气势镇住了,下意识地点了点头:“是……是啊……”

“那你们还了吗?”

“他……他那么有钱,用得着我们还吗?”王桂香还在嘴硬。

男人冷笑一声。

“好一个‘用不着还’。我们家虽然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但也是讲道理的人家。我们教育女儿,从小就要懂得感恩。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你们倒好,受人涌泉之恩,反过来还要倒打一耙,把恩人当仇人!”

他又转向李浩,眼神里充满了失望。

“李浩,我当初同意小雅跟你交往,是看你是个大学生,觉得你是个有知识、明事理的人。现在看来,我真是瞎了眼!”

“一个连最基本的感恩之心都没有,把自己所有的失败都归咎于恩人的人,我怎么敢把女儿嫁给你?”

“你这样的人,就算今天陈先生给了你二十万,给了你一套房,你就能过好日子了吗?不,你不会。因为你的根是烂的!你明天生意失败了,会怪你老婆不旺夫!你后天跟人吵架了,会怪你父母没本事!你这辈子,永远都在怨天尤人,永远都在找别人的错!”

男人的话,字字诛心。

李浩被说得面无人色,摇摇欲坠。

“不是的……叔叔,我不是这样的人……”他还在徒劳地辩解。

“你是什么样的人,我们今天,看清楚了。”

男人说完,拉起女儿的手。

“小雅,我们走。”

“爸……”小雅看了李浩一眼,眼神里最后一丝情意也消失了,她决绝地转过身。

“等一下!”王桂香急了,她从地上一跃而起,冲上去就想拉住小雅的妈妈。

“亲家母!亲家母你别走啊!这事儿跟我们小浩没关系,都是陈默这个挨千刀的挑拨离间啊!”

“放手!”女孩的母亲厌恶地甩开她的手,像是碰到了什么脏东西。

“我们高攀不起你们这样的亲家!”

说完,一家三口,头也不回地上了车。

黑色的轿车,绝尘而去。

只留下李浩和王桂香,呆立在原地,像两尊被雷劈傻了的雕像。

周围的邻居们,发出一阵压抑不住的议论声。

“啧啧,这下好了,媳妇都吹了。”

“真是活该!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家。”

“就是,陈默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摊上这么个邻居。”

所有的风向,在这一刻,彻底逆转。

王桂香听着周围的议论,看着远去的汽车,再看看我。

她所有的怨恨,在这一刻,找到了最终的宣泄口。

她像一头发疯的母狮,尖叫着朝我扑了过来。

“陈默!我跟你拼了!你毁了我儿子!你毁了我们全家!”

我早有防备,侧身躲过。

我老婆小琴立刻挡在我身前,指着她厉声说:“王桂香!你再敢动一下试试!警察马上就到!”

果然,远处传来了警笛声。

村长也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

看到警察,王桂香最后一点力气也泄了,瘫软在地上,嚎啕大哭。

那哭声,凄厉,绝望,却再也引不起任何人的同情。

李浩站在那里,失魂落魄,嘴里喃喃自语:“没了……都没了……”

警察来了,问明了情况,看了我们录的视频,又问了几个邻居。

事实清清楚楚。

最后,警察对王桂香和李浩进行了严肃的口头警告,定性为邻里纠纷,寻衅滋事。

因为没有造成实质性的伤害,又是乡里乡亲,警察还是以调解为主。

但那个带头的警察,临走前,意味深长地看了李浩一眼,说了一句话。

“小伙子,路是自己走的,别总想着怨别人。”

警察走了,村长把王桂香和李浩劝回了家。

我家门口,终于清静了。

围观的邻居也渐渐散去,只是他们看我的眼神,已经从过去的复杂,变成了纯粹的同情和理解。

有几个以前跟我关系不错的大叔,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

“陈默,这些年,委屈你了。”

“是啊,我们都错怪你了。”

我摇了摇头,笑了笑,没说什么。

回到家,关上大门,隔绝了外面的一切。

小琴给我倒了杯水,手还在微微发抖。

“解气了?”她问我。

我端起水杯,一口气喝干,滚烫的茶水从喉咙一直暖到胃里。

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感觉压在心口十二年的那块大石头,终于被搬开了。

“解气了。”

我说。

是的,解气了。

不是因为我骂赢了他们,也不是因为警察来给我撑了腰。

而是因为,我终于把事实,把真相,堂堂正正地说了出来。

更是因为,他们为自己的贪婪和无耻,付出了应有的代价。

那辆绝尘而去的轿车,带走的不仅仅是一个媳妇,更是他们家最后的希望和脸面。

从今以后,他们在村里,再也抬不起头来。

这比打他们一顿,骂他们一顿,要解气得多。

当天晚上,李叔来了。

这个老实了一辈子的男人,背驼得更厉害了。

他手里提着一个布袋,里面是几样自家种的蔬菜。

他站在门口,不敢进来。

“陈默……”他声音沙哑,像是几天没喝水了。

我让他进来了。

他把布袋放在桌上,搓着手,局促不安。

“对不住……对不住啊……”

他反反复覆,只会说这三个字。

说着说着,一个快六十岁的男人,眼泪就掉了下来。

“我……我没用……我管不住那娘俩……”

“是我对不起你……”

我递给他一根烟,给他点上。

“李叔,这事不怪你。”

我知道,他夹在中间,最是为难。

他抽着烟,烟雾缭绕中,那张苍老的脸,更显憔悴。

“那娘俩……回来就打起来了……”他低声说,“小浩把他妈推倒了,骂她,说都是她害了他……”

“家里能砸的,都砸了……”

我沉默着,没有说话。

可以想象,那个家里,现在是怎样的一片狼藉。

“陈默,我知道,我们没脸再求你什么……”李叔掐灭了烟,“但是……我……我还是想替他们,跟你说声对不起。”

他站起来,对着我,深深地鞠了一躬。

我没有躲。

这一躬,我受得起。

李叔走了,佝偻的背影,在路灯下拖得很长,很长。

看着他,我心里五味杂陈。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可恨之人,又何尝没有可怜的根由。

这件事,并没有就此结束。

第二天,村里就传遍了。

李浩的婚事黄了,王桂香母子在家大打出手。

我们家,成了全村人同情的对象。

王桂香,成了人人唾弃的疯婆子。

李浩,成了自作自受的白眼狼。

他们家,彻底成了村里的一个笑话。

过了几天,我听说李浩又离家出走了。

走之前,跟王桂香大吵一架,说这辈子都不想再看见她。

王桂香病倒了,躺在床上下不来,李叔一个人,既要下地,又要照顾她。

一下子,仿佛苍老了十岁。

又过了一个月,我正在店里算账,小琴接了个电话,脸色变得很古怪。

“谁啊?”我问。

“李浩。”

我愣了一下。

“他找你干什么?”

小琴把手机递给我,“他找你。”

我接过电话,放到耳边。

“喂?”

电话那头,是长久的沉默。

然后,传来李浩带着哭腔的声音。

“默……默叔……”

这一声“默叔”,仿佛隔了十二年那么久。

“对不起。”

他说。

“我错了。”

“我真的错了……”

他在电话里,泣不成声。

他说他离家之后,去了很多地方,找了很多工作,都碰了壁。

没有一技之长,又吃不了苦,被人骗,被人骂。

口袋里最后一点钱花光了,他睡在天桥下,捡别人吃剩的盒饭。

他说,在最冷最饿的时候,他才想起来,十二年前,那个塞给他一万块钱,让他好好读书的叔叔。

他才明白,自己这些年,到底都做了些什么混账事。

“默叔,我不求你原谅我……我就是……我就是想跟你说一声……对不起。”

“还有……谢谢你。”

说完这句,他挂了电话。

我拿着手机,站在那里,很久,很久。

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是解气吗?

好像是,又好像不是。

更多的是一种怅然。

一个本可以有大好前程的年轻人,就这样,被毁了。

毁在了狭隘的嫉妒,无尽的贪婪,和深入骨髓的怨天尤人里。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故事到这里,似乎应该结束了。

坏人得到了教训,好人洗刷了冤屈。

但生活,从来不是小说,没有那么清晰的结尾。

又过了半年,快过年了。

李叔一个人来我店里,买了一大堆水管电线。

他说,要把家里重新修整一下。

我给他算了成本价。

他付钱的时候,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封,放在柜台上。

“陈默,这是……一万块钱。”

他眼神很平静。

“我知道,这钱现在不算什么了。但是,这是我们欠你的。我攒了一辈子,也就这么多了。”

我看着那个信封,又厚又旧。

我把它推了回去。

“李叔,这钱,我不能要。”

“你必须收下!”他态度很坚决,“不收下,我这辈子,心里都过不去这个坎。”

“当年是恩情,现在,是欠债。欠债,就得还。”

我看着他布满血丝的眼睛,知道我再推辞,就是对他最后一点尊严的伤害。

我收下了。

“王婶……还好吗?”我问了一句。

“老样子,躺着。”李叔摇了摇头,“人啊,都是被心里的东西给压垮的。”

他没说李浩。

我也没有问。

有些伤疤,不碰,就是最好的处理方式。

李叔走后,我打开那个信封。

里面是一沓沓零钱,有十块的,二十的,五十的,被捋得整整齐齐。

可以想象,这是一个老人,怎样一张一张,攒起来的。

我把钱,又重新放回了信封里。

第二天,我去了镇上的慈善机构,以李叔的名义,把这一万块钱,捐给了贫困学生助学计划。

我拿到了一张捐赠证书。

我没有把证书给李叔。

我把它收在了我书桌的抽屉里。

和十二年前,我准备用来扩大店面的那一万块钱的记忆,放在了一起。

有些事,过去了,就让它过去吧。

我解了气,也解了怨。

至于他们家,未来的路怎么走,那是他们自己的修行。

我只知道,我家门前的那条路,以后,我会走得更加踏实,也更加心安。

窗外的阳光很好,照在院子里,暖洋洋的。

小琴在厨房里忙活着,哼着小曲。

我的儿子在客厅里写作业,嘴里念念有词。

这,就是我想要的,最普通,也最珍贵的幸福。

至于那十二年的恩怨,就像一场醒来就忘了大半的噩梦。

虽然心有余悸,但天,终究是亮了。

来源:一遍真命题

相关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