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发达后看不起父亲,后来却来找我借钱,我冷笑:“你也有今天

B站影视 内地电影 2025-09-23 14:29 1

摘要:我爸六十大寿那天,他这个亲弟弟,开着他的大奔,在我们家巷子口停下,摇下车窗,丢出一个厚厚的红包,当着所有街坊邻居的面,大声嚷嚷:“哥,我这忙,就不进去了。这点钱你拿着,想吃点啥就买点啥,别老是省。”

引子

电话响的时候,我正给一块老上海手表换发条。

镊子尖夹着比头发丝还细的零件,我的呼吸都放轻了。

“陈辉,电话!”妻子林悦在客厅喊了一声。

我没抬头,稳稳地将发条安置进表盘的卡槽里。

“谁啊?”

“你叔叔。”

我的手猛地一抖,镊子尖划在铜质的机芯上,留下一道刺眼的白痕。

我心里咯噔一下,这块表的主人是个老主顾,最是爱惜东西。

一股无名火涌了上来。

我放下工具,把手在围裙上擦了又擦,才走到客厅。

林悦把手机递给我,眼神里带着点询问。

我接过来,划开接听键,没作声。

“喂?是小辉吗?”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声音。

熟悉的是那腔调,陌生的是那小心翼翼的语气。

我叔叔陈卫强,什么时候这么客气过?

“是我。”我声音冷冷的。

“那个……小辉啊,最近忙不忙?”他干笑着。

“有事说事。”我没耐心跟他绕弯子。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似乎在组织语言。

“就是……你爸在家吧?我……我想过去看看他。”

我心里冷笑一声。

看我爸?

我爸六十大寿那天,他这个亲弟弟,开着他的大奔,在我们家巷子口停下,摇下车窗,丢出一个厚厚的红包,当着所有街坊邻居的面,大声嚷嚷:“哥,我这忙,就不进去了。这点钱你拿着,想吃点啥就买点啥,别老是省。”

那语气,就像是打发一个乞丐。

我爸当时脸都白了,站在门口,拿着那个红包,进去也不是,不进去也不是。

那红包,后来我爸原封不动地退了回去。

从那天起,我们两家就断了来往。

这都五年了,他今天唱的是哪一出?

“我爸不在家。”我直接回绝。

“哦……哦……这样啊。”他的声音听起来很失望,“那……那你什么时候有空?叔想……想去你那儿坐坐。”

我眉头拧成了疙瘩。

去我那儿?

我这个十平米不到的修表铺子,他陈大老板看得上眼?

我记得清清楚楚,上次他来,是带着他儿子,也就是我堂弟。

他指着我工作台上一堆零件,对他儿子说:“看见没?不好好读书,以后就跟你大伯一样,修一辈子破铜烂铁,没出息。”

当时我爸也在场,气得嘴唇直哆嗦,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觉得胸口堵得慌,像塞了一团湿棉花。

“没空。”我硬邦邦地丢出两个字,就要挂电话。

“别!小辉,小辉你别挂!”他急了,声音都变了调,“叔求你了,就一会儿,叔真有急事找你!”

一个“求”字,让我愣住了。

陈卫强这辈子,眼高于顶,什么时候求过人?

我心里升起一丝疑云。

这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

“什么事?”我耐着性子问。

“电话里说不清楚,我……我当面跟你说。”他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uc察的颤抖。

我沉默了。

墙上的挂钟滴答作响,一声一声,敲在我的心上。

我想起父亲这些年,嘴上不说,但每次看到别人家兄弟和睦,眼神里总是藏不住的落寞。

“下午三点以后吧。”我最终还是松了口。

挂了电话,林悦端了杯水过来。

“他……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她轻声问。

“谁知道呢?”我喝了一口水,水是温的,但浇不灭心里的那股燥火。

“我觉得他不像装的。你爸那边,要不要先说一声?”

“不用。”我摇摇头,“我倒要看看,他能唱出什么戏来。”

内心深处,我隐隐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

这通电话,就像一颗石子,投进了我们家平静了五年的生活里,激起了一圈圈看不见的涟漪。

我回到工作台前,看着那道划痕,心里烦躁得很。

这就像我们家和叔叔家的关系,一道划痕,看着不深,却永远留在那儿了,时时刻刻提醒着你曾经发生过什么。

我拿起小锉刀,小心翼翼地打磨着那道划痕。

我想,有些东西,坏了可以修。

但人心要是伤了,可就没那么容易复原了。

下午三点,铺子门口准时出现了一个身影。

我抬头一看,还真是叔叔陈卫强。

他不再是五年前那个油光满面、大腹便便的样子。

头发白了一半,乱糟糟的,身上的夹克衫也洗得有些发白,脚上那双皮鞋,鞋面都起了褶。

他手里提着一袋水果,站在门口,局促不安地看着我,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这和我记忆里那个神气活现的陈卫强,简直判若两人。

第1章 褪色的体面

叔叔陈卫强站在门口,手里的水果袋子被他攥得吱吱作响。

阳光从门外斜着照进来,在他脸上投下一片阴影,让他眼角的皱纹显得更深了。

“小辉……”他张了张嘴,声音有点干。

我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我继续低头摆弄手里的零件,铺子里只有老式挂钟的滴答声。

他尴尬地站了一会儿,自己找了个小马扎坐下,把水果放在脚边。

“你这手艺,还是这么好。”他没话找话。

“混口饭吃。”我淡淡地回了一句。

铺子里的空气像是凝固了。

他坐立不安,几次想开口,都把话咽了回去。

我心里清楚,他不说,我也不问。

我就想看看,他能撑多久。

我想,他大概是忘了,当年他是怎么评价我这门手艺的。

“修一辈子破铜烂铁”,这六个字,像钉子一样钉在我心里,五年了,还没拔出来。

他大概也觉得难堪,拿起桌上的一个放大镜,装模作样地看了起来。

“这东西,看着就眼晕。”他放下放大镜,搓了搓手。

我停下手里的活,抬眼看着他。

“叔,有事就说吧,我这儿还忙着呢。”

他像是终于等到了这句话,身子往前凑了凑,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小辉啊,是这样……”他顿了顿,似乎在下很大的决心,“叔……叔最近手头有点紧,想……想跟你周转一下。”

我心里“呵”了一声。

终于说到正题了。

“周转多少?”我问。

他伸出一个巴掌。

“五十万?”我猜测道。

他摇了摇头,嘴唇哆嗦着,没敢出声。

我心里一沉。

不是五十万,难道是……

“五百万?”我试探着问。

他的头垂得更低了,声音小得像蚊子哼。

“是……是五十万。”他又把话绕了回去,但那神情,分明是底气不足。

我把手里的工具往桌上一放,发出“啪”的一声轻响。

他吓得缩了一下脖子。

“叔,你当我是开银行的?”我看着他,“我就是个修表的,你觉得我拿得出五十万?”

“我……我知道你难。”他急忙说,“你……你不是前年把你那套老房子卖了吗?那个钱……”

我的火气“噌”地一下就上来了。

我卖房子的钱,他是怎么知道的?

那笔钱,是我准备给儿子将来上大学、结婚用的,我跟谁都没说过。

“你听谁说的?”我盯着他的眼睛。

“我……我就是听人那么一说……”他眼神躲闪。

我明白了。

他这是把我家的底都摸清了,才找上门来的。

我觉得一阵恶心。

这哪里是来求人,这分明是算计好了来的。

“那钱我老婆拿去理财了,取不出来。”我冷冷地说。

“小辉,你别骗叔了。”他急了,站了起来,“我知道,你肯定有。你就当帮叔一个忙,算我借的,我给你打借条,算利息!”

“帮你?”我笑了,“我凭什么帮你?”

我的声音不大,但每个字都像冰碴子,砸在他脸上。

他愣住了,脸涨得通红。

“小辉,咱们……咱们毕竟是一家人啊。”他结结巴巴地说。

“一家人?”我站起身,走到他面前,比他高了半个头,“叔,你还记得我爸六十大寿那天吗?你还记得你是怎么对他的吗?”

他脸色一白,嘴唇动了动,没说出话。

“你还记得你是怎么跟你儿子说我的吗?破铜烂铁,没出息。”我一字一句地重复着。

“那时候,你怎么不说我们是一家人?”

他的脸由红转青,又由青转白。

“我……我那时候是喝多了,胡说八道的,你别往心里去。”他辩解道。

“喝多了?”我逼近一步,“我看你清醒得很。陈卫强,你就是觉得你发达了,我们这些穷亲戚,不配跟你当一家人。”

“现在你落魄了,想起我们了?”

“你觉得,天底下有这么好的事吗?”

我的话像一把刀子,把他最后那点褪色的体面,剥得干干净净。

他浑身发抖,扶着桌子才站稳。

“小辉,你……你不能这么见死不救啊!”他声音里带了哭腔,“我真是没办法了,不然我也不会拉下这张老脸来求你!”

“我救你?谁来救我爸?”我吼了出来,“他被你气病了,在床上躺了一个星期,你来看过一眼吗?”

“你没有!”

“你连个电话都没有!”

铺子里,我的吼声在回荡。

叔叔陈卫强瘫坐在马扎上,双手抱着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墙上的挂钟还在滴答作响。

我看着他花白的头发,心里没有一丝同情,只有一种报复的快感。

我想,这就叫风水轮流转吧。

你也有今天。

“钱,我一分都不会借给你。”我坐回工作台,拿起工具,“你走吧。”

他抬起头,眼睛红红的,布满了血丝。

“小辉,你听我说,这钱……这钱是救命的钱啊!”

“救谁的命?你的命?”我头也不抬。

他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为他已经走了。

然后,我听到他用一种近乎绝望的声音说:“是……是救你堂弟的命。”

我手里的镊子,再一次掉在了桌上。

第2章 父亲的沉默

“你说什么?”我猛地回头,盯着叔叔。

他的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在我这个小小的修表铺里,哭得像个孩子。

“你堂弟,小军……他……他得了重病,要换肾,等着钱做手术……”他泣不成声,话说得断断续续。

我的脑子“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小军,我那个堂弟,虽然他爸不是东西,但他小时候总爱跟在我屁股后面,喊我“辉哥”。

后来长大了,被他爸教坏了,学了一身势利眼,我们才渐渐疏远了。

可他……他才二十五岁啊。

怎么会……

“什么病?”我声音有些发干。

“尿毒症,晚期了。”叔叔用手背抹着眼泪,“医生说,再不手术,就……就来不及了。”

我心里五味杂陈。

那是一种混杂着震惊、同情,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绪。

我恨叔叔,但小军是无辜的。

“为什么找我?你们家不是很有钱吗?”我问出了心里的疑惑。

叔叔的脸瞬间垮了下来,充满了羞愧和悔恨。

“报应啊……都是报应……”他喃喃自语。

他断断续续地,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原来,他前两年跟着一个朋友搞投资,把全部家当都投了进去,结果那个朋友卷着钱跑了,他血本无归,还欠了一屁股债。

为了还债,他把房子、车子都卖了,现在一家人租住在一个小房子里。

他老婆受不了这个打击,跟他离了婚。

偏偏在这个时候,小军又查出了这个病。

他找遍了所有能借钱的亲戚朋友,可那些人,以前围着他转,现在一听他要借钱,躲得比谁都快。

他实在走投无路,才想到了我们家。

“我知道,我以前对不起你们。”他抬起头,满眼血丝地看着我,“小辉,你看在小军的面子上,帮帮叔吧。他……他也是你弟弟啊。”

我沉默了。

我的心乱成一团麻。

理智告诉我,不能借。

这是个无底洞,而且,凭什么?

但情感上,我却做不到那么绝情。

那毕竟是一条人命。

“你走吧。”我最后还是狠下心,“这事,我管不了。”

叔叔的眼神,瞬间黯淡了下去,像是燃尽的灰烬。

他没再说什么,只是默默地站起来,佝偻着背,一步一步地挪出了我的铺子。

看着他的背影,我心里并没有报复的快感,反而堵得更厉害了。

我烦躁地抓了抓头发,一下午都没法静下心来工作。

晚上回到家,林悦看我脸色不对,问我怎么了。

我把下午的事跟她说了一遍。

她听完,也沉默了。

“那……你打算怎么办?”她轻声问。

“我能怎么办?我说了不借。”我把筷子往桌上一拍。

“你别发火啊。”林悦给我夹了块肉,“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要不,这事跟爸商量一下?”

“跟他商量什么?”我没好气地说,“他那个人,心软得跟棉花一样,一听这事,还不得把自己的养老钱都掏出来?”

话虽这么说,但我心里知道,这件事,绕不开我爸。

第二天,我还是去了我爸妈家。

我爸正在阳台上侍弄他的花草,看到我来,挺高兴。

“怎么今天有空过来了?”

我把买的水果放在桌上,不知道怎么开口。

我妈看出了我的心思,把我拉到一边。

“是不是有啥事?跟你爸说,别憋着。”

我深吸一口气,把叔叔来找我借钱,以及小军生病的事,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我妈听完,愣在那儿,半天没说话。

我爸浇花的手停在半空中,水壶里的水洒了一地。

他慢慢转过身,脸上的表情很平静,看不出喜怒。

“他……真这么说的?”我爸问。

“嗯。”我点了点头。

我以为我爸会生气,会骂陈卫强活该。

但他没有。

他只是默默地放下水壶,走到沙发边坐下,点了一根烟。

烟雾缭绕,我看不清他的脸。

“爸,这钱,我没答应。”我赶紧表明我的立场,“我跟他说,我们家没钱,一分都没有。”

我爸抽着烟,一言不发。

客厅里安静得可怕,只有墙上挂钟的滴答声。

我妈坐立不安,搓着手说:“作孽啊……孩子是无辜的啊……”

我心里烦躁,站起来说:“反正我话撂这儿了,这钱,谁也别想从我这儿拿走一分。他陈卫强当年怎么对我们的,我一辈子都记得。”

说完,我转身就想走。

“坐下。”

我爸突然开口了,声音不大,但很有力。

我停住脚步,转过身。

他掐灭了烟头,看着我,眼神很复杂。

“小辉,我知道你心里有气。”他说,“当年的事,爸也有不对的地方。”

我愣住了。

“爸,这事怎么能怪你?”

“你叔他……从小就那个脾气,争强好胜。”我爸叹了口气,眼神飘向窗外,像是在回忆很久远的事情。

“小时候家里穷,有一次我打碎了邻居家的酱油瓶,怕挨打,是你叔站出来,替我挨了一顿揍。”

“从那以后,我就觉得,我这个当哥的,得让着他。”

我心里一震。

这件事,我从来没有听他说起过。

“一码归一码。”我说,“他后来做的那些事,跟小时候有什么关系?”

“关系大了。”我爸摇摇头,“是我把他惯坏了。他觉得,不管他做什么,我这个当哥的,最后都会原谅他。”

“爸,你……”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我觉得我爸的想法,简直不可理喻。

“小辉,”我爸看着我,眼神里带着一丝恳求,“钱的事,你先别管。明天,你陪我去一趟医院。”

“去医院干什么?”

“去看看小军。”他说,“不管大人之间有什么恩怨,孩子……总是要救的。”

我看着父亲那张布满皱纹的脸,和他那双写满沧桑和宽容的眼睛,我突然发现,我一点也不了解我的父亲。

他心里的那道坎,好像跟我心里的那道,完全不一样。

第3章 妻子的暖茶

我从我爸家出来,心里乱糟糟的,像一团缠绕的线。

骑着电瓶车在马路上,晚风吹在脸上,有点凉,但吹不散我心里的烦闷。

我爸的话,像一块石头,沉甸甸地压在我心上。

替他挨揍?

就因为这么一件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他就能原谅叔叔后来所有的混账行为?

我觉得无法理解。

回到家,林悦已经把饭菜热好了,在等我。

“跟爸说了?”她给我盛了碗汤。

“嗯。”我接过汤,没什么胃口。

“爸怎么说?”

“他让我明天陪他去医院看看小军。”我把碗放下,叹了口气。

林悦看了我一眼,没说话,只是默默地给我夹了些菜。

“你说,我爸是不是老糊涂了?”我忍不住抱怨,“人家当年那么羞辱他,他倒好,现在还上赶着去关心人家儿子。”

“我觉得,爸不是糊涂。”林悦慢慢地说,“他只是……心太软了。”

“心软有什么用?人家当他是傻子!”我声音大了起来。

“陈辉,”林悦放下筷子,认真地看着我,“你有没有想过,爸为什么这么做?”

我愣了一下。

“为什么?不就是因为他是我叔,他是我爸的亲弟弟吗?”

“可能不止是这个。”林悦说,“我觉得,爸心里比谁都难受。他不是不记恨,他只是觉得,亲情比那点面子更重要。”

“你还记得吗?前年过年,咱们两家一起吃饭,你二姨和你姨夫因为一点小事吵起来了。后来你爸把他俩叫到一边,说了好半天。回来的时候,你爸眼睛都是红的。”

这件事我记得。

当时我还觉得我爸多管闲事。

“爸后来跟我说,”林悦的声音很轻,“他说,兄弟姐妹,能吵吵闹闹的,也是一种福气。最怕的,是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我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地撞了一下。

我想起我爸,他退休后,没什么朋友,最大的爱好就是侍弄那些花草。

叔叔没出事之前,虽然关系不好,但逢年过节,总还是有个念想。

自从那次彻底闹翻,我爸嘴上不说,但我能感觉到,他变得更沉默了。

有时候,他会一个人坐在阳台上,看着楼下发呆,一坐就是一下午。

“爸是怕了。”林悦说,“他怕的不是你叔叔,他怕的是,到老了,连个能说真心话的亲兄弟都没有。”

“你叔叔现在落魄了,来求他。对他来说,这可能不是一个麻烦,反而是一个机会。”

“一个……把断了的亲情,重新捡回来的机会。”

林悦的话,像一盏灯,照亮了我心里最黑暗的那个角落。

我一直以为,我在为我爸打抱不平,在维护他的尊严。

可我从来没有真正想过,他到底想要什么。

我想要的是一个公道,一个说法。

而他想要的,可能只是一个还能叫他“哥”的弟弟。

“那……那钱的事怎么办?”我声音低了下来,“五十万,不是小数目。那是我们给孩子攒的。”

“钱的事,我们再想办法。”林悦握住我的手,她的手很暖和,“但爸的心结,比钱重要。”

“明天,你好好陪爸去医院。别跟他拧着来。”

“听听他怎么说,看看他想怎么做。”

“我们是一家人,不管什么事,一起扛。”

那一刻,我看着妻子温柔而坚定的眼神,心里的烦躁和怒火,像是被一场春雨浇过,慢慢地平息了。

是啊,我们是一家人。

我不能只想着自己的感受。

我得想想我爸,想想这个家。

第二天一早,我骑着电瓶车去接我爸。

他已经等在楼下了,手里提着一个网兜,里面装着几个苹果。

“走吧。”他看起来很平静。

去医院的路上,我们俩谁也没说话。

阳光很好,照在身上暖洋洋的。

我爸坐在我身后,我能感觉到他轻轻地拍了拍我的背。

我心里一暖。

到了医院,一股消毒水的味道扑面而来。

我们打听到小军的病房,在住院部的五楼。

站在病房门口,我犹豫了。

我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表情,去面对里面的人。

我爸看出了我的迟疑,他推开门,自己先走了进去。

我深吸一口气,跟了进去。

病房里,叔叔正坐在床边,给他儿子喂水。

小军躺在病床上,脸色蜡黄,瘦得脱了相,和我记忆里那个高大健壮的样子,判若两人。

看到我们进来,叔叔猛地站了起来,手里的水杯都差点掉了。

“哥……小辉……”他嘴唇哆嗦着,一脸的不敢相信。

我爸没理他,径直走到病床前。

他看着小军,伸出粗糙的手,摸了摸他的额头。

“孩子,受苦了。”

我爸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就这么一句话,小军的眼圈,一下子就红了。

叔叔陈卫强,再也忍不住,转过身,用手捂住了脸,肩膀剧烈地抖动着。

第4章 市场的风声

从医院出来,天色有些阴沉,像是要下雨。

我爸一路上都没说话,只是默默地抽着烟。

我心里也不好受。

病床上小军那张毫无血色的脸,总在我眼前晃。

不管大人之间有多少恩怨,看到一个年轻人被病痛折磨成那样,谁心里都过不去。

“爸,回去吧。”我发动了电瓶车。

“去菜市场转转。”我爸突然说。

我有些意外,但还是调转了车头。

菜市场里人声鼎沸,充满了生活的气息。

我爸在一个卖猪肉的摊位前停下,跟老板闲聊起来。

“老李,今天肉不错啊。”

“是陈师傅啊,来,给你挑块好的。”肉摊老板老李显然跟我爸很熟。

我爸一边挑肉,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跟老李聊天。

“最近生意怎么样啊?”

“就那样呗,混口饭吃。”老李一边切肉一边说,“比不上人家陈老板,听说前两年发大财了。”

我心里一紧,知道他说的是我叔叔。

“发什么财啊。”我爸淡淡地说,“做生意,有赚就有赔。”

“那倒是。”老李把切好的肉包起来,递给我爸,“不过我听说,你那个弟弟,这次可是栽了个大跟头。”

“哦?”我爸接过肉,装作不经意地问,“怎么说?”

“你还不知道?”老李压低了声音,一脸神秘,“我也是听人说的,他那个合伙人,是个骗子,把他坑惨了。卷着钱跑了,现在人影都找不到。”

“他现在外面欠了一屁股债,天天有人上门要钱。他儿子又病了,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啊。”

老李摇着头,啧啧感叹。

我爸听着,脸上的表情没什么变化,但眼神却暗了暗。

从菜市场出来,我爸又拉着我去小区门口的棋牌室转了一圈。

那里聚着一帮退休的老头,下棋的,打牌的,看热闹的。

我爸跟几个老伙计打了招呼,坐在一边看人下棋。

一个叫张大爷的,跟我爸关系最好。

“老陈,听说了吗?”张大爷凑过来说,“你弟弟那事儿。”

我爸点了点头。

“哎,你说这人啊,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张大爷感慨道,“想当初,他多风光啊。现在倒好,听说连住的地方都没有了。”

“前两天我碰到他了,在路边吃泡面呢。头发白了一大半,看着比你都老。”

另一个老头插嘴道:“可不是嘛!他那个人,就是太爱面子。儿子病成那样,也不肯跟咱们这些老街坊开口。要不是他那个前妻跟王家婶子诉苦,我们都不知道呢。”

“他前妻?”我爸愣了一下。

“对啊,离了。”张大爷说,“他一出事,他老婆就跟他闹离婚,家里的东西卷走了一大半,人也走了。现在就他一个人,照顾生病的儿子,难啊。”

我爸沉默了。

他捏着手里的棋子,久久没有落下。

我站在他身后,听着这些街坊邻居的议论,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

原来,叔叔说的,还不是全部。

他不仅是投资失败,还被合伙人骗,被老婆抛弃。

他来找我的时候,心里该是多么的绝望和屈辱。

我想起他昨天在我铺子里,哭得像个孩子的样子。

那一刻,我心里的恨,好像被什么东西冲淡了一些。

他确实可恨,但也确实可怜。

从棋牌室出来,天已经彻底阴了,风刮得有点大。

“回去吧,要下雨了。”我说。

我爸没动,他站在小区门口,看着马路上来来往往的车流,不知道在想什么。

过了很久,他才转过头来,对我说:“小辉,你那套老房子卖的钱,还在吧?”

我心里咯噔一下。

“爸,你……”

“你别管。”他打断我,“钱,你先取出来。”

“爸,那钱是……”

“我知道,是给孩子留的。”他看着我,眼神异常坚定,“但现在,是救你弟弟的命。”

“你叔他混蛋,是他自己的事。”

“但小军,是我陈家的孙子。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没命。”

“这钱,算我,跟你借的。”

“我这把老骨头,还能动。我去给你打工,慢慢还你。”

我爸的声音不大,但每一个字,都像锤子一样,重重地敲在我的心上。

我看着他花白的头发,看着他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的身体。

我突然明白,他不是心软,也不是糊涂。

他是在用他自己的方式,守护着他认为最重要的东西。

那就是家,是亲情,是血脉。

那一刻,我所有的怨气,所有的不甘,都烟消云散了。

我还有什么资格去恨,去计较?

“爸,”我开口,声音有些沙哑,“那钱,不用你还。”

“咱们……是一家人。”

我爸的眼圈,一下子就红了。

他转过身,抬起手,擦了擦眼角。

天空中,一道闪电划过,紧接着,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地砸了下来。

第5章 病房外的真相

雨下得很大,我和我爸在路边的屋檐下躲雨。

他没再说话,只是看着雨幕,眼神悠远。

雨水顺着屋檐流下来,形成一道水帘,隔开了外面的世界。

我看着父亲的侧脸,那些深刻的皱纹里,仿佛藏着他一辈子的故事。

我突然觉得,我好像从来没有真正读懂过他。

我一直以为他懦弱、好面子,被人欺负了也不敢还手。

现在我才明白,那不是懦弱,那是一种厚重如土地般的宽容。

他心里有一杆秤,秤的一头是面子和委屈,另一头是亲情和责任。

而亲情那一头,永远都比另一头重。

雨小了一些,我骑着车,载着我爸往家赶。

雨水打在脸上,凉飕飕的,但我心里却是暖的。

回到家,我跟林悦说了我爸的决定。

林悦什么也没说,只是从卧室里拿出一张银行卡,递给我。

“密码是儿子的生日。”她说。

我接过卡,感觉沉甸甸的。

“你不怪我?”我问她。

“我怪你什么?”她笑了笑,“这是救命的钱,应该的。钱没了,咱们可以再赚。家要是散了,就什么都没了。”

我用力地抱了抱她。

我觉得,这辈子能娶到她,是我最大的福气。

第二天,我去银行取了钱。

五十万,厚厚的一沓,装在一个黑色的塑料袋里,我感觉像提着一块石头。

我给我爸打了电话,说钱取出来了。

“你直接送到医院去吧。”他说,“别经过我的手了。”

我明白他的意思。

他是不想让叔叔觉得,这钱是他给的,他不想让叔叔难堪。

他把所有的人情,都推到了我身上。

我爸,总是这样,默默地为别人着想。

我提着钱,心里很平静。

我不再去想过去的那些恩怨,我只知道,我现在做的是一件正确的事。

到了医院,我直接去了小军的病房。

走到门口,我却停住了脚步。

病房的门虚掩着,里面传来我爸的声音。

“……钱的事,你别愁。小辉那边,我去跟他说。”

是叔叔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哥,我……我对不起你。”

“行了,都过去了。”我爸的声音很温和,“咱们是亲兄弟,说这些干什么。你现在最重要的,就是照顾好小军。”

我悄悄地从门缝里往里看。

我看到我爸,正从一个旧布包里,掏出一个存折,塞到叔叔手里。

那个存折,我认识。

那是我爸妈攒了一辈子的养老钱。

上面有多少钱,我不知道,但我知道,那是他们的全部。

叔叔拿着那个存折,手抖得厉害,他看着我爸,嘴唇动了动,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然后,他“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哥!”

他抱着我爸的腿,嚎啕大哭。

我爸弯下腰,想把他拉起来,拉不动。

他自己的眼圈也红了,他拍着叔叔的背,一遍遍地说:“起来,快起来,让人看见笑话。”

我站在病房外,眼泪瞬间就模糊了视线。

我手里的那个黑色塑料袋,变得无比滚烫。

我一直以为,是我在宽容,是我在退让。

原来,我爸早就走在了我的前面。

他没有告诉我,他自己偷偷地来了。

他用他最朴素、最直接的方式,去弥补他们兄弟之间那道裂了五年的缝。

我没有进去。

我悄悄地转身,离开了。

我把那个装着五十万的袋子,放在了医院走廊的长椅上。

然后,我给叔叔发了一条短信。

“钱在病房门口的长椅上,黑色的袋子。密码写在卡后面。这不是我给你的,是我爸给小军的。好好给孩子治病。”

发完短信,我删掉了他的手机号。

我觉得,有些事,到此为止,就够了。

我不想再跟他有任何瓜葛。

我为我爸做的,已经仁至义尽。

我走出医院,外面的雨已经停了,太阳出来了。

一道彩虹挂在天上,很漂亮。

我心里空落落的,又好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

我不知道我做的对不对。

但我知道,我爸会高兴的。

这就够了。

我回到我的修表铺,看着工作台上一堆精密的零件。

我想,人和人之间的关系,也像这手表机芯一样。

复杂,精密。

有时候,一个齿轮卡住了,整块表就停了。

需要有人,耐心地,把它重新拨动。

而我爸,就是那个拨动齿轮的人。

第6章 一碗阳春面

日子又恢复了平静。

我没再跟我爸提钱的事,他也没问。

我们父子之间,好像有了一种不用言说的默契。

叔叔那边,也没有再联系我。

我偶尔从街坊邻居那里听到一些消息。

说小军的手术很成功,已经出院了。

说叔叔找了一份在工地上扛水泥的活,一天能挣两百块钱。

有人看见他,晒得黢黑,浑身是土,但精神头看着还不错。

听到这些,我心里没什么波澜。

我觉得,我们两家,大概就会这样,像两条平行线一样,再也不会有交集了。

直到一个月后的一天。

那天傍晚,我正准备关店门,一个人影出现在门口。

是叔叔。

他比上次见的时候更黑更瘦了,穿着一身沾满水泥灰的工服,手里提着一个保温饭盒。

他站在门口,有些局促,不敢进来。

“有事?”我问。

“我……我来看看你。”他声音有些沙哑,“顺便……把这个给你。”

他走进来,把保温饭盒放在我的工作台上。

“这是什么?”

“我自己包的饺子,猪肉白菜馅的。”他说,“你……你尝尝。”

我打开饭盒,一股热气冒了出来,饺子个个饱满,码得整整齐齐。

是我小时候最爱吃的味道。

我记得,那时候我妈还不会包饺子,每次都是婶婶包好了,让叔叔给我们家送过来。

那时候的叔叔,还是个爱笑的年轻人。

我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烫了一下。

“小军……他挺好的。”叔叔搓着手说,“医生说,恢复得不错。谢谢你,小辉。”

“不用谢我。”我说,“要谢,就谢我爸。”

他点了点头,眼圈有点红。

“我知道。”他说,“哥那儿……我前两天去过了。我给他送了点东西,他没要。”

我没说话。

“小辉,我知道,我以前混蛋。”他看着我,眼神很诚恳,“我对不起你,更对不起你爸。”

“我今天来,不是想求你原谅。”

“我就是想……跟你说一声。”

他说完,就转身要走。

“等等。”我叫住了他。

他回过头。

“钱,打算怎么还?”我问。

我不是真的要他还钱,我就是想看看他的态度。

他愣了一下,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布包,打开来,里面是几张叠得整整齐齐的钞票,还有一大把零钱。

“我现在……一天能挣两百。”他说,“我省着点花,一个月能攒下三千。我……我会慢慢还给你们的。”

他把那几十块钱递给我。

“这是我这个月攒的,你先拿着。”

我看着他手里的那点钱,和他那双因为干粗活而布满老茧和裂口的手。

我心里那块最硬的冰,好像也开始融化了。

“行了,收起来吧。”我说,“等你什么时候攒够了,再一起给我。”

他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感激。

“你吃饭了吗?”我突然问。

他摇了摇头。

“走吧,我请你。”

我关了店门,带他去了附近的一家小面馆。

我点了两碗阳春面,两个荷包蛋。

面很快就上来了,热气腾腾。

他拿起筷子,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像是饿了很久。

吃着吃着,他的眼泪就掉进了碗里。

他没出声,只是默默地流着泪,把面和着泪水,一起吃了下去。

我看着他,心里百感交集。

我想,一个人,只有真正跌到谷底,才会明白,一碗热腾腾的阳春面,有多么珍贵。

也才会明白,那些曾经被他看不起的亲情,有多么温暖。

吃完面,我送他到路口。

“以后,别去工地了。”我说,“你那身体,吃不消。”

他愣住了。

“那……我能干啥?”

“你以前不是做过木工吗?”我说,“手艺还在不在?”

他眼睛一亮,随即又暗了下去。

“在是在……可现在谁还用木工啊。”

“我有个朋友,开装修公司的,正好缺个老师傅。”我说,“你要是愿意,我帮你问问。”

他激动得说不出话来,只是一个劲地冲我点头。

“哥……”他叫了我一声。

不对,他叫的是我爸。

“哥他……还会认我这个弟弟吗?”他声音里带着一丝期盼和胆怯。

我看着他,想了想,说:“这个周日,是我爸生日。你……带着小军,一起来吧。”

他的眼睛,瞬间就亮了,像夜空里的星星。

第7章 手表的指针

周日,我爸生日。

林悦一大早就去菜市场,买了一大堆菜,准备做一桌好吃的。

我爸嘴上说着“不用搞那么麻烦”,但脸上的笑容,一直没断过。

快到中午的时候,门铃响了。

我去开门,是叔叔和小军。

叔叔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头发也梳理过了,看着精神了不少。

小军的脸色也红润了许多,虽然还有些瘦,但已经没有了病恹恹的样子。

他们手里提着一个蛋糕,和一篮水果。

“大伯,生日快乐。”小军怯生生地叫了一声。

我爸“哎”了一声,赶紧把他们迎了进来。

“来就来,还带什么东西。”

我妈也从厨房里出来了,看到他们,愣了一下,随即也笑了起来。

“快坐,快坐。”

气氛一开始有点尴尬。

叔叔坐在沙发上,手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

还是我爸,先开了口。

“身体……都好了吧?”他问小军。

“嗯,都好了。”小军点点头,“谢谢大伯。”

“谢什么,一家人。”我爸说。

叔叔的眼圈又红了。

开饭的时候,我爸特意把叔叔叫到他身边坐下。

他给我爸倒了一杯酒。

“哥,”他端起酒杯,站了起来,“这杯酒,我敬你。”

“以前,是我不对。我混蛋,我不是人。”

“我不求你原谅我,我就是想跟你说声,对不起。”

说完,他仰起头,把一杯白酒,一饮而尽。

我爸看着他,没说话,也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行了。”他说,“都过去了。”

“以后,好好过日子。”

就这么两句话,叔叔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了。

那顿饭,我们吃得很久。

大家聊了很多,聊小时候的趣事,聊这些年的变化。

那些曾经的隔阂和怨恨,好像都在这顿饭里,烟消云散了。

吃完饭,叔叔非要抢着洗碗。

我爸把他按在沙发上。

“你跟我来。”

我爸带着叔叔,走进了他的卧室。

我跟了过去,站在门口。

我爸从床头柜里,拿出一个小木盒子,打开来。

里面是一块很旧的手表。

“还认得这个吗?”我爸问。

叔叔接过来,看了一眼,手就抖了起来。

“这是……我当兵走的时候,你送我的那块……”

“嗯。”我爸点点头,“后来你嫌它土,不戴了,就扔在了家里。我给你收起来了。”

“它不走了。”我爸说,“小辉,你拿去,给你叔修修。”

我接过那块表。

是一块很普通的国产“宝石花”牌手表。

表盘已经泛黄,表带也开裂了。

但擦干净了,依然能看到后盖上刻着一行字。

“赠弟弟卫强,兄卫国。”

我拿着那块表,心里沉甸甸的。

这块表,停了二十年。

今天,我爸要我把它修好。

他要修好的,又何止是一块表呢?

后来,叔叔去了我朋友的装修公司,当了一名木工师傅。

他手艺好,人也肯干,很受老板器重。

他每个月都会准时把钱还给我,一分不少。

每次来,他都会给我带点他自己做的小木凳、小玩具,说是给我儿子玩的。

再后来,我把那块“宝石花”手表修好了。

我给它换了新的表带,擦亮了表盘。

当我把上满弦的手表,交到叔叔手里时,我听到了清脆的“滴答”声。

那声音,像是时间的脚步,也像是心跳。

叔叔把表戴在手腕上,小心翼翼地,像是戴着一件稀世珍宝。

他抬起手,放在耳边,静静地听着。

阳光从我铺子的窗户照进来,洒在他身上,也洒在那块重新开始走动的手表上。

指针一圈一圈地转着,仿佛在告诉我们,无论过去发生了什么,时间,总会抚平一切。

而生活,也总会像这指针一样,坚定地,朝前走去。

来源:小南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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