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那是1995年的夏天,钢筋水泥还未完全侵占乡村,土坯房与砖瓦房混杂在麦田间,电视机还是许多农家的稀罕物件。刚跟杨师傅学修电器一年多,我们骑着二八自行车跑遍了周边几个村子,成了方圆十里最忙碌的电器修理工。
电器维修人生
"杨师傅,我不进去了,您自己去吧。"站在那户砖瓦房前,我踌躇不前。
"怎么了小李,平时你最积极。"杨师傅笑着回头,锈迹斑斑的工具箱在他手中晃荡,发出金属碰撞的声响。
那是1995年的夏天,钢筋水泥还未完全侵占乡村,土坯房与砖瓦房混杂在麦田间,电视机还是许多农家的稀罕物件。刚跟杨师傅学修电器一年多,我们骑着二八自行车跑遍了周边几个村子,成了方圆十里最忙碌的电器修理工。
"我担心进去了,人家觉得咱们是推销电器的骗子。"我看了看身上满是油渍的蓝色工装,有些不自信。
杨师傅哈哈大笑:"傻小子,咱们是手艺人,靠本事吃饭,堂堂正正。再说了,谁家电视机坏了,还不盼着咱们上门?走吧!"
七月的骄阳炙烤着刚收割完的麦田,空气中漂浮着麦秸和泥土的混合气息,偶尔有蝉鸣划破寂静。我跟在杨师傅后面,肩上扛着备用零件,汗水浸透了后背。我们边走边搭话,杨师傅讲着他年轻时修电器的趣事,我听得入神。
忽然,前方传来一声闷响和痛苦的呻吟。拐过弯,看见一位白发老人摔倒在乡间小路上,手中的竹篮翻倒,几颗土豆和青菜滚落在地,他挣扎着想爬起来,却力不从心。
"大爷,您没事吧!"我丢下自行车和零件,三步并作两步跑过去。
老人约莫七十出头,精瘦的身躯裹在洗得发白的蓝布衫里,脚上穿着一双补了又补的黑布鞋。我和杨师傅一左一右将他扶起来,发现他的膝盖擦破了皮,一丝鲜血渗出来,在黝黑的皮肤上格外醒目。
"没事没事,老胳膊老腿不听使唤。"老人摆摆手,声音却有些颤抖,布满老茧的手掌触碰到我的手臂时,粗糙得像树皮。
"张大爷,又去集市买菜啦?"杨师傅似乎认出了老人,脸上露出熟人间的亲切。
老人眯起眼睛,辨认了片刻:"哎呀,是老杨啊!你瞧我这记性,越来越不中用了。"他拍了拍裤腿上的灰土,勉强站直了身子。
"大爷,您家在哪?我们送您回去吧。"我弯腰拾起老人掉落的竹篮,把散落的菜一一捡起,几根葱,两个茄子,三个土豆,还有一小把青菜,这就是老人的一日三餐了。
老人指了指不远处一座低矮的土坯房,屋檐下挂着几串红辣椒,门前种着几株向日葵,正迎着阳光绽放。我们小心翼翼地扶着老人回家,路上他走得很慢,时不时停下来喘气。
"张大爷,我带徒弟来村里修彩电,顺道来看看您。"杨师傅边走边说,"徒弟姓李,叫李国强,人勤快,手脚麻利。"
"好好好,有手艺的年轻人,日子不会差。"老人笑着点头,眼角的皱纹堆积如沟壑。
老人的屋子简陋却整洁,一张老式木床,一张方桌,两把竹椅,墙角放着一台二十多年前的黑白电视机,已经蒙上了厚厚的灰尘,不知道多久没开过了。最引人注目的是墙上贴着几张已经发黄的奖状,边角处卷起,上面"优秀教师"几个字仍然清晰可见。
我用老人指的医药箱给他简单包扎了伤口,老旧的铁皮药箱里装着几瓶过期的红药水和几卷发黄的纱布,我小心翼翼地为老人清洗伤口,涂上药水。
"小伙子,留下吃顿饭吧,我炒两个菜。"老人坚持着要站起来,一只手撑着床沿,一只手扶着墙,像一棵饱经风霜却不愿倒下的老树。
"您别动,我来帮忙。"看到厨房里的铁锅已经冒烟,我赶紧接过锅铲。锅铲木柄已经磨得发亮,不知道经历过多少顿饭菜。
那是我第一次在陌生人家里做饭,厨房狭小,土灶台上堆着几根劈好的柴火,墙角放着半袋发了芽的土豆,一把葱蒜挂在墙上。切菜、炒菜的声音在厨房里回荡,锅铲碰撞铁锅的声音清脆而温暖。
老人坐在门口的小板凳上,目光慈祥地看着我忙碌的背影。阳光透过门缝照在他的脸上,勾勒出岁月刻下的每一道痕迹。
"小伙子手艺不错啊,比我强多了。"老人笑着说,声音里带着赞许,"平时都是我孙女回来做饭,她现在上大学,就剩我一个人了。"
我盛了一碗青菜炒土豆和一碗鸡蛋番茄汤递给他,只见老人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像夜空中的星星:"你手艺真和我孙女一样好,连炒菜的架势都像。"
他接过碗,小心翼翼地品尝了一口,满足地点点头:"真香!我孙女从小在我这长大,爸妈在城里电器厂上班,一年到头难得回来一次。这孩子争气,从小学习好,初中、高中都是班里前几名,去年考上了省城重点大学,学的是电气工程。唉,我这老头子只上过几年私塾,连她做的作业都看不懂。"
听到"电气工程"这个专业,我的心头一颤,仿佛被什么东西狠狠刺了一下。那是我未能实现的梦想啊。高中毕业时,我的成绩足以上大学,但家里七个兄弟姐妹,父亲是矿工,母亲务农,哪有多余的钱供我读书?最终只好跟着杨师傅学修理电器,换一门养家糊口的手艺。
"大学生啊,真好。"我喃喃自语,眼神飘向窗外,那里是无边的麦田和远方模糊的山影。
午饭后,我主动帮老人收拾碗筷。刷碗的时候,我不小心碰到了灶台上的一个相框,里面是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姑娘,穿着校服,笑容灿烂,和老人站在一起,背景是大学的校门。照片虽然有些褪色,但姑娘的笑容依然明媚如初。
"那是我孙女小芳,高中毕业那年照的。"老人走过来,轻轻拿起相框,眼里满是骄傲和期盼,"马上就要放暑假了,她该回来了。"
临走时,老人从院子里摘了几个刚成熟的番茄,硬塞给我:"自家种的,没打农药,城里买不到这味道。"番茄还带着藤蔓的清香和阳光的温度,红得发亮,像一盏盏小灯笼。
"小伙子,常来坐坐。"老人站在院子里,微微驼背的身影在夕阳下显得格外瘦小,却又倔强地挺立着,像一株饱经风霜的老松。
送老人回家的那天,我们并没有完成原定的修电视任务,但杨师傅并不在意。骑车返程时,他对我说:"国强啊,修电器不仅是修物件,更是修人心啊。像张大爷这样的老人,一辈子艰辛,晚年却孤独,咱们多走动走动,也算是行个方便,积点德。"
那个夏天,沙家村的电路老化严重,停电成了家常便饭。每次断电,村民们就会扎堆到村委会前的大槐树下乘凉,等待供电恢复。我和杨师傅常常骑着自行车来回奔波,为村里修电视、电冰箱、缝纫机。每一次来修电器,我都会多留一会儿,帮村民检查线路,修理一些小家电。
渐渐地,大家都认识了我这个"电器小李"。杨师傅常笑着说:"国强啊,你这手艺是越来越好了,再练两年,准能独当一面!"
"小李来啦!"每次我经过张大爷家门口,他总会笑眯眯地迎出来,有时拿着一把刚摘的黄瓜,有时端着一碗自己腌制的酸菜。他会说:"进来喝口水吧,天这么热。"
八月的一天,骄阳似火,知了在树上拼命地叫着,像是要把所有的力气都耗尽。我推着自行车,来到张大爷家准备修理他那台老旧的电风扇。汗水浸透了我的背心,顺着脖子流下来,我用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汗水,推开了那扇熟悉的木门。
正当我拆开电风扇的底座,检查电机线圈时,门外传来清脆的声音:"爷爷,我回来了!"
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姑娘走进来,白T恤牛仔裤,朴素中透着青春活力。她的脸颊因为炎热而微微泛红,眼睛明亮如星,像极了相框里的那个笑容灿烂的女孩。她看见我,愣了一下,然后礼貌地点头示意。
"小芳,这是小李,经常来帮爷爷的。"老人放下手中的茶杯,眼睛里满是喜悦,"小李,这是我孙女芳芳,今年大二了。"
"张师傅,您电风扇的电容坏了,我明天再来给您换一个。"我有些局促地站起来,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不着急,不着急,今天小芳回来了,晚上你留下来吃顿饭吧。"老人拉着孙女的手,脸上的皱纹都舒展开了,"小芳,你去做几个菜,爷爷和小李说说话。"
芳芳冲我点点头,放下背包就去厨房忙活。厨房里传来菜刀切在砧板上的清脆声响,还有油锅翻炒时的滋滋声,混合着葱姜蒜的香气,勾起人的食欲。
晚饭时,我们围坐在小方桌旁,芳芳做了四菜一汤,有炒青菜、红烧茄子、炖土豆,还有我最爱的西红柿炒鸡蛋。她给我夹了一块红烧肉:"谢谢你平时照顾我爷爷,他老人家一个人在家,我总是放心不下。"
那是我第一次吃到芳芳做的饭菜,朴素却异常美味。她的动作麻利干净,举手投足间都带着一种特别的气质,让人忍不住多看几眼。
饭后,老人坐在门槛上抽旱烟,烟雾缭绕中,他的眼神望向远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芳芳在屋里收拾碗筷,我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看着夜空中的星星,心里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既陌生又熟悉。
"小李,听爷爷说你高中毕业就出来工作了?"芳芳端着一盘切好的西瓜走出来,递给我一块,"这么热的天,吃块西瓜解暑。"
"嗯,家里兄弟姐妹多,供不起我上学,只好出来学门手艺。"我接过西瓜,红色的汁水沾在指尖,像是一种无声的提醒,提醒着我和她之间的距离。
"可惜了,爷爷说你很聪明,修电器的手艺也好。"芳芳坐在我对面的石阶上,咬了一口西瓜,"我们学校电气工程专业挺难的,很多男生都跟不上。"
"大学里都学些什么啊?"我好奇地问,眼里闪烁着向往的光。
芳芳开始讲她在大学里学的课程,讲到电路原理、电磁场、自动控制时,眼睛亮晶晶的,仿佛在讲一个精彩的故事。我听得入神,虽然有很多专业术语我听不懂,但我能感受到她对这个专业的热爱。
那个夜晚,星空格外明亮,萤火虫在院子里飞舞,蛐蛐在草丛中鸣叫,我们聊到很晚,直到老人提醒我们该休息了。
九月初,天气开始转凉,村里的庄稼渐渐成熟,田野里一片忙碌景象。那天晚上我正好在村里修一台收音机,突然接到邻居电话,说张大爷突然高烧不退,情况不太好。
放下手中的活计,我骑上自行车就往张大爷家赶。路上碰到了刚从镇上诊所回来的邻居王大娘,她拦住我:"小李啊,张老师发高烧,医生说可能是肺炎,需要打针吃药,但村卫生室的退烧药用完了,你得去县城买药啊!"
当时已是晚上八点多,细雨绵绵,天色阴沉。我二话不说,直接骑车往十五公里外的县城赶去。路上泥泞不堪,我的自行车几次差点摔倒,但我咬牙坚持,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尽快把药买回来。
县城的医院药房刚要关门,我气喘吁吁地赶到,求着药剂师卖给我退烧药和消炎针剂。回程时,雨下得更大了,我的衣服全部湿透,但药品被我严严实实地裹在塑料袋里,放在怀中保护着。
回到村里已经是深夜,推开张大爷的家门,我看到芳芳正坐在床边,用湿毛巾给爷爷擦额头。她从省城赶回来,眼睛红肿,头发凌乱,显然是急急忙忙赶回来的。
"爷爷怎么样?"我气喘吁吁地问,递过药包,衣服还在滴水,在地上形成一小摊水渍。
"还在发烧,吓死我了。"芳芳看到我浑身湿透的样子,眼圈一下子红了,"你怎么弄成这样?"
"大夫说需要冷敷退烧药,我去县城买回来了。"我从口袋里掏出药品,才发现手指已经冻得发紫。
芳芳赶紧接过药,找来干毛巾递给我:"先把衣服擦干,别感冒了。"然后她把药递给村里的赤脚医生,开始给爷爷打针吃药。
那一夜,我们轮流照顾老人。芳芳给爷爷喂药、擦身、量体温;我负责煎中药、换冷毛巾。屋外雨声淅沥,屋内煤油灯的光晕摇曳,照在芳芳疲惫却坚定的脸上,像一幅古老而温暖的画。
天亮时,烧终于退了。窗外,第一缕阳光穿过雨后的云层洒进来,老人的呼吸变得平稳,芳芳疲惫的脸上露出笑容。我们对视一眼,眼里都是如释重负的喜悦。
"小李,谢谢你。"芳芳轻声说,声音里带着一丝哽咽,"如果不是你连夜去买药,爷爷可能..."她没有说完,但我明白她的意思。
"别这么说,张大爷待我如亲人,这都是我应该做的。"我摆摆手,有些不好意思。
阳光渐渐充满了房间,老人醒来,看见我们俩守在床边,虚弱地笑了:"你们两个娃,忙活一晚上了吧?快去休息。"
芳芳要留下照顾爷爷,我则回家换了身干衣服,买了些营养品和早点送过来。推开门时,看见芳芳趴在桌子上睡着了,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她的脸上,勾勒出她柔和的轮廓。我轻手轻脚地放下东西,给她盖上了一条毛巾被。
从那以后,只要芳芳回村探望爷爷,我都会找借口过去帮忙。有时修电风扇,有时检查电路,有时只是坐在院子里和张大爷聊天。芳芳总会做一桌可口的饭菜,我们一起吃饭、聊天,有时候还一起去田间地头散步。
"小李,过来坐。"老人病好后的一天,招呼我坐到他身边,从柜子里拿出一本发黄的相册,"你知道吗,我以前是个乡村教师,教了一辈子书。那时候条件艰苦,山里娃上不起学,我就自己掏钱给他们买本子铅笔,有时候还要去家访,说服家长让孩子念书。"
相册里是一张张黑白照片,年轻时的张大爷站在简陋的教室里,身边围着一群衣着朴素的孩子,他们的眼睛里闪烁着对知识的渴望。还有一张是张大爷和他妻子的合影,两人站在一棵大树下,笑得灿烂。
"这是小芳的奶奶,十年前走的。她也是教师,我们在师范学校认识,一起来到这个村子教书。"老人轻抚照片,眼神温柔,"她走后,就剩我一个人照顾小芳了。"
看着墙上泛黄的奖状,听着老人讲述过去的故事,我突然明白了为什么这屋子虽简陋却总有一种书香气,为什么芳芳身上有一种与众不同的气质。
"你知道吗,小李,这个村子现在还有七八个大学生,都是我的学生。"老人眼里闪烁着自豪的光芒,"虽然我没什么大本事,但看到他们有出息,我这辈子就值了。"
从那天起,我下定决心要通过自学提升自己。省吃俭用买了专业书籍,白天跟着杨师傅修电器,晚上点煤油灯自学电气知识。有时实在看不懂,就抄在小本子上,等芳芳回村时请教。
芳芳寒暑假回村,常常看见我捧着书坐在村口的大树下,身边放着一盏煤油灯,即使蚊虫叮咬也不为所动。
"你真有毅力。"一次,芳芳悄悄走到我身后,吓了我一跳,"我带了些大学的讲义,你要看吗?"
偶尔,她会坐下来,给我讲解我看不懂的公式和原理。她讲得通俗易懂,总能用生活中的例子来解释复杂的电学原理。有时我们讨论到深夜,村里的狗叫声和蛐蛐的鸣叫是我们的背景音乐。
村里人看到我们经常在一起,开始有了闲言碎语。有人说:"一个修电器的,高攀不上大学生。"也有人劝芳芳:"姑娘,趁年轻,去城里找个有工作的。"
芳芳从不理会这些话,依然每次回村都会来找我聊天。而我,则更加努力地学习,希望有一天能配得上她。
三年后,我通过自学考上了县城的电力技校夜校,主修电气工程。拿到录取通知书那天,我第一个跑去告诉张大爷。
"好啊!"老人拍着我的肩膀,手上的茧子摩擦着我的衣服,眼里闪烁着欣慰的泪光,"我就知道你小子行!"
在技校学习期间,我还是继续跟着杨师傅修电器,只是每周抽三个晚上去县城上课。课程紧张,作业繁重,但我咬牙坚持,因为我心里有一个目标,有一个人在默默支持我。
毕业那年,我成了县电力公司的一名技术员,负责维修变电站设备。第一个月的工资,我买了一台新电视送给张大爷,又买了一块手表送给芳芳,作为她研究生毕业的礼物。
张大爷看着我们俩,突然说了一句让我们都愣住的话:"小李,你和我孙女在一起,爷爷就放心了。"
芳芳低下头,脸上泛起红晕;我也手足无措,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但心里却像喝了蜜一样甜。
我和芳芳的婚礼在村里举行,简单而温馨。张大爷穿着他珍藏多年的中山装,站在门口迎接宾客,脸上的皱纹里盛满了笑意。杨师傅和村里的老少爷们热热闹闹地帮忙,院子里贴满了红色的"喜"字,锣鼓声震天动地。
芳芳没有要彩礼,只要求我好好照顾爷爷。她在省城的研究所工作,我在县电力公司上班,每周末我们都会回村看望张大爷,陪他说话、做饭,听他讲过去的故事。
如今,我和芳芳结婚五年,有了自己的电器维修店,还有了一个两岁的儿子。我们的店就开在县城和村子之间的镇上,招牌上写着"国强电器维修",下面是一行小字:"修理各种家电,童叟无欺"。
每当夕阳西下,我站在店门口,望着远处的群山和村庄,总会想起那个夏天,一碗热腾腾的青菜,和老人布满皱纹却温暖如春的笑容。想起那个雨夜,冰冷的雨水打在身上,却抵不过心中那份暖意。
张大爷常说:"人活一世,钱财不重要,重要的是对得起良心,活出个人样。"而芳芳总会补充:"还要有梦想,哪怕是小小的梦想,也要努力去实现。"
现在,我们的儿子小虎已经会跟着爷爷念"人之初,性本善"了。每次回村,他都会兴奋地扑到张爷爷怀里,缠着要听故事。看着他们在夕阳下的剪影,我和芳芳常常相视而笑,眼里满是幸福和满足。
人生就像修理电器,找到问题的根源,耐心修复,便能让熄灭的希望重新亮起来。而我最感谢的,是那个教我炒菜的午后,让我修好了自己人生的线路,找到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
每当有年轻人问我成功的秘诀,我总是笑着说:"没什么秘诀,就是做好手上的每一件事,对得起每一个信任你的人。"然后,我会转头看向芳芳,她总会冲我笑笑,眼睛里闪烁着和当年一样的光芒。
那光芒,照亮了我的整个人生。
来源:豫曲之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