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故事:男子网到螃蟹后放生,螃蟹托梦说,莫让柳女在你家作祟

B站影视 电影资讯 2025-09-23 13:42 3

摘要:鱼竿猛地一沉,水面漾开一圈急促的涟漪。我手腕一抖,条件反射地收紧了鱼线。沉甸甸的,是个大家伙。心里一阵窃喜,今天运气不错。

引子

“啪嗒。”

鱼竿猛地一沉,水面漾开一圈急促的涟漪。我手腕一抖,条件反射地收紧了鱼线。沉甸甸的,是个大家伙。心里一阵窃喜,今天运气不错。

妻子张岚的电话就是这时候打来的,声音里透着一股压不住的兴奋劲儿。“卫东,告诉你个好消息!我那个远房表妹柳青,你还记得吧?她要来市里发展,想先在我们家借住一阵子。”

我一边费劲地遛着水下的家伙,一边含糊地应着:“柳青?哪个柳青?”脑子里实在没什么印象。

“哎呀,就是我三姨姥姥家的外孙女,小时候我们还一起玩过的。人家一个姑娘家,初来乍到不容易,我们能帮就帮一把嘛。”张岚的语气不容置疑。

我“嗯”了一声,注意力全在鱼线上。那东西力气真大,在水里横冲直撞,搅得一片浑浊。我跟它耗了足足有十分钟,胳膊都酸了,才总算把它拖到岸边。

不是鱼,是一只足有我两个巴掌大的青壳螃蟹,两只大鳌在半空中徒劳地挥舞着,一副不服输的架势。蟹壳在夕阳下泛着幽暗的光,上面的纹路像是历经了岁月的刻画。

看着它拼命挣扎的样子,我心里忽然动了一下。一个鲜活的生命,就这么成了我的盘中餐?我犹豫了片刻,掏出小刀,小心翼翼地割断了鱼线。那螃蟹得了自由,愣了一下,随即飞快地横着爬进水边的草丛,不见了踪影。

我收拾好渔具,心里空落落的,又有点莫名的踏实。回到家,张岚还在兴致勃勃地收拾客房,嘴里念叨着柳青多好多懂事。我没插话,晚饭后觉得格外疲惫,早早就睡了。

夜里,我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梦里我又回到了傍晚的河边,水汽氤氲。那只被我放生的大螃蟹竟爬上了岸,用两只大鳌比划着,口吐人言,声音嗡嗡作响,像老式收音机信号不好。它反复说的只有一句话:“莫让柳女在你家过夜,切记,切记。”

我猛地惊醒,窗外天色微亮。心脏怦怦直跳,后背一层冷汗。一个荒诞不经的梦,我摇了摇头,想把它甩出脑海。

可那句“莫让柳女在你家过夜”,却像一颗钉子,牢牢地钉在了我的心里。

门铃响了。张岚欢快地跑去开门,门口站着一个笑意盈盈的年轻姑娘,手里提着大包小包的礼物。

“表姐,姐夫,给你们添麻烦啦!”她声音甜得像蜜。

她就是柳青。

第一章 初来乍到起微澜

柳青的到来,像一颗石子投进我们家平静无波的水面。

她很会来事,一口一个“姐夫”,叫得又甜又脆。带来的礼物也都合心合意,给张岚的是一套护肤品,给我的是两条好烟,连我儿子林小杰都有一双最新款的球鞋。张岚的笑容就没从脸上下来过,拉着她的手,嘘寒问暖,亲热得像是失散多年的亲姐妹。

我心里揣着那个荒诞的梦,看柳青的眼神不免带了点审视。她长得清秀,瓜子脸,眼睛很大,笑起来有两个浅浅的梨涡。穿着打扮也很得体,不像个刚从小地方出来的姑娘。她手脚麻利,放下行李就抢着进厨房帮忙,嘴里还说着:“姐,你上了一天班累坏了,快歇着,我来做饭。”

张岚乐得合不拢嘴,把我拉到一边,悄声说:“你看,多好的姑娘,又勤快又懂事。”

我嘴上应着“是是是”,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跟着柳青在厨房里忙碌的身影。她切菜的动作很熟练,但总觉得有那么点刻意。就好像,她不是在做家务,而是在表演一场名为“贤惠”的戏剧。

我大概是魔怔了,一个梦而已,怎么就对人家姑娘有了成见?我心里暗暗告诫自己,别太多心,人家是客。

晚饭时,柳青很自然地聊起了家常,问我的工作,问张岚医院里的事,甚至还关心起了小杰的学习成绩。她说话很巧妙,总能挠到你的痒处。夸我当老师有风骨,夸张岚是白衣天使,夸小杰聪明有前途。一顿饭吃下来,气氛热烈得像是过年。

“姐夫,听说你是教历史的?”柳青眨着大眼睛问我,“我最崇拜有学问的人了。不像我,书没读多少,只能出来打工。”

“哪里的话,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嘛。”我客套地回答。

“是啊,可也得有本钱才行。”她状似无意地叹了口气,“我爸妈身体不好,家里也没什么积蓄,这次出来,也是想闯出个名堂,让他们过上好日子。”

张岚立刻接话:“好孩子,有志气!放心,在这儿就跟在自己家一样,有什么困难尽管跟姐说。”

柳青眼圈一红,感激地说:“谢谢姐,我就知道你最疼我了。”

我默默地扒着饭,总觉得这对话哪里不对劲。她看似在诉苦,却又把自己的家底和盘托出,这不符合一个初来乍到者的常理。

晚上,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那个梦里的螃蟹又爬进了我的脑海,挥舞着大鳌,嗡嗡地说着那句警告。我烦躁地翻了个身。我一个教唯物主义史观的人,怎么能被一个梦魇住了?这太可笑了。

第二天是周六,我不用上班。早上起来,发现柳青已经把早饭做好了,还把屋子收拾得井井有条。她见我起来,立刻端上一杯温水,笑着说:“姐夫早,赶紧趁热吃早饭吧。”

张岚更是赞不绝口:“卫东啊,你看看,柳青来了,我可算能歇歇了。这孩子,真是个宝。”

我看着柳青忙碌的身背,她穿着张岚的一件旧围裙,头发利落地扎在脑后。阳光从窗户照进来,给她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或许,真是我多心了。

可就在这时,我看到她擦桌子的时候,顺手拿起了我放在玄关柜上的一个旧相框。那里面是我和张岚年轻时的合影,相框是木质的,有些年头了。她拿在手里端详了片刻,嘴角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微笑。然后,手一滑,“啪”的一声,相框掉在地上,玻璃碎了一地。

“哎呀!”柳青惊呼一声,满脸慌张,“对不起对不起,姐夫,我不是故意的!”

张岚闻声赶来,连忙安慰她:“没事没事,一个旧东西,碎了就碎了,人没伤到吧?”

我蹲下身,默默地收拾着玻璃碎片。那张照片上,年轻的我和张岚笑得无忧无虑。我心里没来由地一紧,仿佛摔碎的不仅仅是一个相框。

我为什么会这么想?一个意外而已。可我的内心深处,一个声音在固执地提醒我,事情没那么简单。这个柳青,就像一团迷雾,看似无害,却让人看不真切。

晚上,张岚跟我商量:“我看柳青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合适的工作,要不就让她先住下吧?正好她还能帮我分担点家务,你也能轻松点。”

我的心猛地一沉,脱口而出:“不行!”

张,岚愣住了,诧异地看着我:“为什么不行?你今天怎么怪怪的?是不是对柳青有意见?”

我意识到自己的反应过激了,连忙找补:“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总住咱们家,她一个大姑娘,也不方便。传出去对她名声不好。”

“这有什么不方便的?她是我表妹,住我家天经地义。”张岚的眉头拧成了川字,“林卫东,你到底什么意思?人家一个姑娘家投奔我们,你别那么小心眼行不行?”

我百口莫辩。我能说什么?说我做了一个螃蟹托梦的怪梦?说出来张岚不把我当才怪。

我心里乱糟糟的,像一团缠绕的线。我看着张岚不解又带着薄怒的脸,第一次感到一种深深的无力。这个家,似乎正在悄无声息地发生着某种变化,而我,却连反对的理由都说不出口。

第二章 言语交锋藏机锋

柳青就这么顺理成章地住了下来。

日子一天天过去,她和张岚的关系愈发亲密,两人几乎形影不离。一起买菜,一起逛街,晚上还凑在沙发上说悄悄话。张岚脸上的笑容比以前多了,回家也少了抱怨。她说,柳青就像她的贴心小棉袄,什么都能聊到一块儿去。

我成了这个家里多余的人。

儿子小杰最近迷上了打游戏,成绩一落千丈。我找他谈话,他梗着脖子,爱答不理。我说一句,他顶十句。

“爸,你能不能别老拿你那套大道理教训我?现在都什么年代了!”

“我这是为你好!你看看你这次月考的成绩,历史都快不及格了!你对得起我这张老脸吗?”我气得声音都高了八度。

“成绩成绩,你就知道成绩!”小杰把书包往沙发上一摔,“我们同学都有最新款的手机,就我没有!你还好意思说我?”

正僵持不下,柳青端着一盘切好的水果走了过来,柔声劝道:“小杰,怎么跟爸爸说话呢?快跟爸爸道歉。”

她又转向我,笑着说:“姐夫,你也别生气。小杰这个年纪,正是叛逆期。你越管他,他越跟你对着干。我看啊,这事得疏导,不能堵。”

我憋着一肚子火,没好气地说:“你说得轻巧,这怎么疏导?”

“现在的孩子嘛,都有攀比心。手机这个事,也不是不能满足。就当是给他定个目标,下次考试进步多少名,就给他买。这样既能激励他学习,又能让他觉得你们理解他,一举两得嘛。”柳不疾不徐地说,条理清晰。

张岚在一旁听了,连连点头:“对对对,柳青这个办法好。卫东,你就是太死板了,教育方法也该与时俱进了。”

我心里堵得像压了块石头。我的教育理念,在她们看来,竟然成了“死板”。而柳青这个外人,三言两语就成了教育专家。我看着儿子,他显然也更听柳青的话,已经开始跟柳青讨论想要什么型号的手机了。

我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孤立。在这个家里,我仿佛成了一个格格不入的顽固派。

我不是没想过跟张岚好好谈谈。那天晚上,等柳青回了房间,我试探着开口:“张岚,你不觉得……柳青有点太会说话了吗?”

“会说话不好吗?”张岚正在敷面膜,含糊不清地回答,“人家情商高,不像你,一根筋,说句话能噎死人。”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觉得,她一个二十出头的姑娘,心思是不是太深了点?你看她把小杰哄得团团转。”我努力组织着语言。

张岚猛地坐起来,扯下面膜,盯着我:“林卫东,你到底想说什么?你是不是看不得我对柳青好?她一个女孩子家,无依无靠地来投奔我,我对她好点怎么了?你至于这么嫉妒吗?”

嫉妒?我被这个词砸得有点懵。我怎么会嫉妒?我只是……不安。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不安,像藤蔓一样缠绕着我的心。

我无力地躺下,背对着她。沉默在房间里蔓延,比争吵更让人窒息。我心想,我们之间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以前我们无话不谈,现在却连最基本的信任都开始动摇。是因为柳青吗?还是我们之间的问题早就存在,只是被她的到来给放大了?

几天后,张岚兴冲冲地告诉我,柳青找到工作了。

“在一家投资公司做理财顾问,听着就挺气派的。”张岚替她高兴,“她说试用期工资不高,想从我这儿先借五千块钱,置办几身体面的衣服,再租个房子。等发了工资马上就还。”

我眉头一皱:“刚来就借钱?还是五千?投资公司?靠谱吗?”一连串的疑问脱口而出。

“你怎么这么多疑心啊?”张岚的脸拉了下来,“人家是正规公司,都去面试过了。借钱也是为了工作,这叫前期投资。再说了,她是我表妹,我借她点钱怎么了?”

“我不是说不能借,只是提醒你小心点,现在骗子多。”

“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你不能把所有人都当成坏人吧?柳青那孩子,我看人不会错的。”张岚说完,就拿了银行卡去取钱。

我看着她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那个关于“柳女”的梦,又一次浮现在眼前。我开始怀疑,那或许不只是一个梦,而是某种预兆。可是,我没有任何证据,所有的怀疑都只是基于虚无缥缈的感觉。

这种感觉让我痛苦。我眼睁睁地看着一个陌生人一步步地融入我的家庭,甚至开始影响我们的财务,而我却无能为力。

那天晚上,张岚宣布,柳青租房子的事还没落实,工作又忙,所以还得在我们家再住上一段时间。

我看着柳青那张挂着无辜笑容的脸,心里一片冰凉。

她,真的会搬走吗?

第三章 家庭天平渐失衡

柳青非但没有搬走,反而在这个家扎下了更深的根。

她用张岚借给她的钱买了几件看起来价格不菲的职业套装,每天早出晚归,一副都市白领的模样。回来后,她总会绘声绘色地描述她公司里的事,什么“资本运作”,什么“财富密码”,说得张岚两眼放光。

“姐,你们真是太保守了。现在的钱啊,放在银行里就是贬值。得让钱生钱,才能跑赢通货膨胀。”柳青一边削着苹果,一边不经意地说。

张岚听得入了迷:“那你说说,怎么才能让钱生钱?”

“我们公司最近就有一个内部项目,专门针对优质客户的。门槛不高,收益却很可观,年化率能到百分之十五呢。”柳青把一块苹果递给张岚,“姐,我就是跟你说说,这名额可抢手了,一般人我都不会告诉他。”

我坐在旁边看报纸,耳朵却竖着。百分之十五的年化率?这听起来就像是天上掉馅饼,而且还是个铁馅饼,能砸死人的那种。

我忍不住插话:“柳青,你那个公司叫什么名字?正规吗?可别是遇上骗子了。”

柳青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又恢复自然:“姐夫,瞧您说的。我们可是有正规牌照的大公司,在市中心最高档的写字楼里办公呢。我还能骗我姐不成?”

张岚也白了我一眼:“林卫东,你能不能盼人家点好?柳青好不容易找到这么有前途的工作,你别在这儿泼冷水。”

我闭上了嘴,但心里的警报却拉得更响了。

工作上,我最近也遇到了烦心事。班里有个叫王帅的学生,父母离异,跟着奶奶生活,性格孤僻,成绩垫底。我几次三番地找他谈心,想帮他把学习提上来,可他油盐不进,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样子。

我没有放弃。我开始翻阅大量的心理学书籍,了解单亲家庭孩子的心理特点。我利用课余时间,去他家做了两次家访。他家很简陋,奶奶年纪大了,身体也不好。看到那种情况,我心里很不是滋味。我自掏腰包,给他买了几本辅导书和一些营养品。

我跟王帅聊历史,从楚汉争霸聊到三国鼎立,告诉他,一时的成败不算什么,重要的是不能放弃自己。慢慢地,他的眼神里有了一点光。上我的历史课,他开始抬头听讲了,偶尔还会举手回答问题。

这件事让我很有成就感。我觉得,作为一个老师,我的价值不仅仅是传授知识,更是点亮一盏灯,哪怕只能照亮一小段路。我深夜在书房备课,为王帅专门制定学习计划时,内心的烦躁被一种踏实的满足感所取代。这才是我的世界,一个有逻辑、有因果、可以通过努力看到回报的世界。

然而,一回到客厅,看到张岚和柳青凑在一起研究手机上的理财产品,我就又被拉回了那个让我不安的现实。

家里的开销不知不觉大了起来。柳青总说,女人要对自己好一点。于是,张岚的化妆台上多了许多我叫不上名字的瓶瓶罐罐,衣柜里也添了不少新衣服。家里的伙食标准也提高了,以前是买菜,现在柳青管这叫“采购优质食材”。

一天,我去缴水电费,发现账户上的余额不对。我拿着账单问张岚:“这个月怎么用了这么多钱?比平时多了快一千。”

张岚正在试一件新买的大衣,闻言不耐烦地说:“多了就多了呗,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这么斤斤计较?柳青说了,生活品质要提升,不能总那么抠抠搜搜的。”

“这不是抠不抠的问题,这是咱们家的财务状况!我们的钱都是辛苦挣来的,得有个计划!”我有些激动。

“计划计划,你的计划就是把钱全存银行里发霉!”张岚的声音也高了起来,“卫东,我跟你说,我已经决定了。我准备拿出十万块钱,投到柳青说的那个项目里去。她说这个月是内部认购期,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我脑子“嗡”的一声,像被重锤敲了一下。十万!那是我们攒了小半辈子,准备给小杰上大学和将来买房首付的钱!

“你疯了!”我几乎是吼出来的,“那么明显的是个坑,你也敢往里跳?”

“你才疯了!我看你就是见不得我好,见不得我们家过上好日子!”张岚也红了眼,“柳青是我的亲戚,她还能害我吗?倒是你,林卫东,我发现你越来越不可理喻了!”

我们的争吵惊动了柳青。她从房间里出来,一脸关切地问:“姐,姐夫,怎么了?为我吵架了吗?要是因为我,我现在就搬走。”她说着,眼圈就红了,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

张岚立刻把她护在身后,像一只护崽的母鸡,怒视着我:“你看看你,把孩子吓成什么样了!”

我看着眼前这两个女人,一个是我朝夕相处二十年的妻子,一个是不请自来的“亲戚”。在这一刻,我竟然成了那个挑拨离间的恶人。

我的心,一点点地沉了下去。这个家的天平,已经彻底失衡了。

第四章 信任裂痕难弥合

那次争吵之后,我和张岚陷入了冷战。

我们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却像是最熟悉的陌生人。她不再跟我商量家里的事,我也懒得再问。家里总是柳青和她叽叽喳喳的笑声,那笑声像一根根细小的针,扎在我的心上。

我开始失眠。夜深人静的时候,我常常一个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墙上的挂钟滴答作响,像在计算着我们婚姻的倒计时。我反复回想我们从相识到结婚生子的点点滴滴,想不明白,我们怎么就走到了今天这一步。是因为钱吗?还是因为彼此之间早已磨灭的激情和耐心?

或许,柳青的出现,只是一个催化剂,引爆了我们之间早已埋藏的炸药。我心想,也许是我错了,也许那个理财项目真的能赚钱,也许张岚的决定是对的。我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像她说的那样,固执、死板、跟不上时代。

这种自我怀疑让我更加痛苦。

为了转移注意力,我把更多的精力投入到工作中。王帅的进步很明显,最近一次的模拟考,他的历史成绩竟然及格了。我把他叫到办公室,表扬了他。他低着头,第一次露出了腼腆的笑容。

“林老师,谢谢您。”他小声说。

“这是你自己努力的结果。”我拍了拍他的肩膀,“继续保持,你的人生才刚刚开始。”

那一刻,我感到了由衷的欣慰。这份来自工作的成就感,成了我那段灰暗日子里唯一的光。

然而,家里的低气压却越来越重。

一天晚上,我起夜喝水,路过柳青的房门。门虚掩着,里面传来她压低了声音打电话的声音。我不是个喜欢偷听的人,但她的话却像钩子一样勾住了我的耳朵。

“……妈,你放心吧,钱很快就到手了……表姐她对我深信不疑……对,十万块,一分都不会少……等钱到手,我就说投资失败了,她一个护士,又不懂这些,还能把我怎么样?……行了行了,不说了,我怕被人听见。”

我站在门外,浑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凝固了。手里的水杯“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柳青猛地拉开门,看到我,脸色煞白。

“姐……姐夫,你……你怎么在这儿?”她结结巴巴地问。

我死死地盯着她,胸口剧烈地起伏,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愤怒、震惊、还有一丝“果然如此”的悲凉,在我心中交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

张岚也被惊醒了,跑出来看到这副情景,急忙问:“怎么了这是?卫东,你大半夜不睡觉,站柳青门口干什么?”

我指着柳死青,声音因为愤怒而颤抖:“你问她!你问问你的好表妹,她都干了些什么!”

柳青的反应极快,眼泪“唰”地就流了下来,扑到张岚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姐,我不知道姐夫为什么对我这么大偏见……我……我刚才是在给我妈打电话报平安,说我在这儿过得很好,你和姐夫都对我很好……呜呜呜……是不是我说错什么话了,让姐夫误会了?”

她这番颠倒黑白的话,简直天衣无缝。

张岚果然信了。她抱着柳青,像安抚一个受惊的孩子,然后转过头,用一种我从未见过的,冰冷又失望的眼神看着我。

“林卫东,你太过分了!你竟然偷听一个女孩子的电话!你的教师素养呢?你的道德底线呢?”她的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刀子,狠狠地扎进我的心脏。

“我没有!我听到她说要骗你的钱!”我徒劳地辩解。

“够了!”张岚厉声打断我,“我看你就是被钱迷了心窍,得了妄想症!我告诉你,那十万块钱,我今天就转给柳青!我信她,不信你!”

说完,她拉着柳青回了房间,“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我一个人站在狼藉的客厅里,脚下是冰冷的玻璃碎片,心里也是一片冰冷的废墟。信任,这个维系我们二十年婚姻的基石,在这一刻,彻底崩塌了。

我慢慢地蹲下身,捡起一块碎片,锋利的边缘划破了我的手指,血珠渗了出来,可我一点也感觉不到疼。

原来,心死了,是不会疼的。

第五章 风雨欲来夜难眠

那一夜,我彻夜未眠。

天亮的时候,我做了一个决定。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个家被毁掉,看着张岚被骗。既然她不信我,那我就只能自己去找证据。

我请了一天假,说是身体不舒服。张岚没理我,带着柳青和银行卡,一大早就出了门。我知道,她是去转账了。我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喘不过气来。

她们走后,我开始行动。我记得柳青说过,她是三姨姥姥家的外孙女,老家在邻省的一个小县城。我翻箱倒柜,找出多年前的家庭通讯录,终于找到了三姨姥M的电话。

电话拨通了,是一个苍老的声音。我自报家门,说明了身份。

“是卫东啊。”三姨姥姥在电话那头显得很高兴,“好多年没联系了,你们都好吧?”

寒暄了几句后,我小心翼翼地把话题引向柳青:“姥姥,是这样,您外孙女柳青,现在在我们家。我们想多了解一下她家里的情况,您方便说说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随即传来一声长长的叹息。

“唉,那个孩子……她哪里是来投奔你们的,分明是来躲债的!”

三姨姥M接下来的话,证实了我所有的猜测。柳青根本没上过几天学,早就辍学在社会上混。她父母也不是身体不好,而是被她气的。她染上了赌博的恶习,在外面欠了一屁股债,还骗光了家里的积蓄。亲戚朋友都被她借怕了,没人敢再理她。

“她这次跑到你们那儿去,肯定又是没安好心!卫东啊,你们可千万要当心,别被她骗了!”三姨姥姥的声音里充满了担忧和无奈。

挂了电话,我瘫坐在椅子上,浑身冰凉。真相远比我想象的更残酷。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直接把这些告诉张岚?她会信吗?在经历了昨晚的争吵后,她恐怕只会觉得这是我为了诋毁柳青而编造的谎言。

我需要更直接的证据。

我想起了柳青说的那个“投资公司”。她提过,在市中心最高档的写字楼里。我市最高档的写字楼就那么一两座。我决定去碰碰运气。

我打车到了环球金融中心,挨个楼层看公司的铭牌。找了半天,也没找到柳青说的那家公司。我向大厦的保安打听,保安摇摇头,说从来没听说过这个名字。

我的心一点点往下沉。很显然,公司是假的。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外面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雨点打在玻璃窗上,发出的声音沉闷又压抑,就像我的心情。我站在写字楼的大堂里,看着外面车水马龙,灯火辉煌,却感到一阵深入骨髓的孤独。

我回到家时,张岚和柳青已经回来了。她们正在厨房里准备晚饭,有说有笑,气氛看起来很融洽。张岚看到我,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没说话。

我换了鞋,走到厨房门口,平静地问:“钱转了?”

张岚没抬头,一边切菜一边说:“转了。柳青已经把电子合同发给我了,下个月就能看到第一笔收益。”

柳青也笑着补充:“姐夫,你就放心吧,保证错不了。”

我看着她们,一个是我深爱多年的妻子,一个是我不共戴天的仇人。她们此刻站在一起,像亲密无间的盟友。而我,才是那个局外人。

我没有再说什么,转身回了房间。我把自己关在书房里,拉上窗帘,隔绝了外面的一切声音。我坐在黑暗中,脑子里一片混乱。

我该怎么揭穿这个骗局?我该怎么挽回我的家庭?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伴随着阵阵雷声。风雨欲来,这个家,也即将迎来一场狂风暴雨。而我,必须在这场暴雨中,撑起最后的希望。

夜深了,我听到张岚在卧室里对柳青说:“……你姐夫就是那个臭脾气,你别往心里去。等下个月收益到了,我看他还怎么说!”

我躺在书房的沙发床上,睁着眼睛,一夜无眠。

我知道,摊牌的时刻,不远了。

第六章 图穷匕见终摊牌

我等了一个星期。

这一个星期,我过得像个影子。我照常上班,下班,吃饭,睡觉。我没有再和张岚争吵,也没有再理会柳青。我在积蓄力量,也在等待一个最佳的时机。

我用手机录下了和三姨姥姥的通话,又托在公安系统的同学查了柳青的背景。结果不出所料,她因为参与网络赌博,在户籍地有过案底。

所有的证据都凑齐了。我把它们像子弹一样,一颗颗装进了枪膛。

摊牌的日子,我选在了周六。那天,小杰去了学校补课,家里只有我们三个人。

我把张岚和柳青叫到客厅,说有重要的事情要谈。张岚一脸不耐烦,柳青则显得有些心虚,但还是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林卫东,你又想搞什么名堂?”张岚抱着胳膊,冷冷地问。

我没有理她,而是把目光转向柳青,缓缓开口:“柳青,我给你一个机会。现在把你骗我家的钱还回来,然后立刻从这里消失。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柳青的脸“刷”地一下白了,但她很快镇定下来,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姐夫,你……你在说什么啊?我听不懂。”

“听不懂?”我冷笑一声,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按下了播放键。

三姨姥姥苍老而焦急的声音在客厅里响起:“……那个孩子,染上了赌博的恶习,在外面欠了一屁股债……”

柳青的身体开始发抖,她求助似的看向张岚。

张岚的脸色也变了,她厉声对我说:“你这是什么意思?伪造录音来陷害柳青?林卫东,你太卑鄙了!”

“卑鄙?”我看着她,心里一阵刺痛,“张岚,你醒醒吧!你被她骗了!”

我把同学发来的,带有官方印章的背景调查文件照片投屏到电视上。柳青的姓名、身份证号、以及那条清晰的赌博案底记录,赫然在目。

铁证如山。

柳青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了。她“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抱着张岚的腿大哭起来:“姐,我错了!我不是人!我都是被逼的啊!那些人追着我要债,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才……”

张岚呆呆地看着电视屏幕,又看看脚下痛哭流涕的柳青,整个人都傻了。她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去,变得和墙壁一样惨白。她踉跄着后退了两步,靠在沙发上,眼神空洞,像是被抽走了灵魂。

“所以……都是假的?”她喃喃自语,“什么投资公司,什么高额回报,都是你编出来骗我的?”

柳青哭着点头,不敢说话。

“那十万块钱呢?”张岚的声音开始颤抖。

“被……被我还了赌债了……”

张岚的身体晃了晃,几乎要栽倒。我下意识地想去扶她,她却一把推开了我。

她走到柳青面前,眼神里充满了失望、愤怒和痛心。她抬起手,似乎想打她,但那只手在半空中停了许久,最终还是无力地垂了下去。

“你走。”张岚的声音嘶哑,不带一丝感情,“现在,立刻,从我家滚出去。”

柳青连滚带爬地收拾了自己的东西,狼狈地逃离了这个她搅得天翻地覆的家。

门关上的那一刻,张岚再也支撑不住,瘫坐在地上,放声大哭。那哭声里,有被欺骗的愤怒,有识人不清的悔恨,还有对我的愧疚。

我静静地站在一旁,没有去安慰她。我知道,此刻她需要的不是安慰,而是发泄。

窗外,阳光明媚,可我们家的客厅,却比任何一个阴雨天都要寒冷。

那十万块钱,是我们半辈子的积蓄,是这个家的根基。现在,根基被动摇了。而比钱更重要的,是我们之间那道已经深不见底的信任裂痕。

我们,还能回得去吗?

我不知道。

第七章 拨云见日待新生

柳青走后,家里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张岚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吃不喝,也不说话。我做好饭菜端到门口,她不开门。我隔着门跟她说话,她不回应。我知道,她是在用这种方式惩罚自己,也在惩罚我。

我没有逼她。我知道她心里有多难受。被最信任的亲戚欺骗,这种打击,不亚于一场精神上的地震。

我默默地收拾着柳青留下的烂摊子,把她用过的东西一样样清理出去,仿佛想把那段不愉快的记忆也一并清除。

小杰回来后,敏锐地察觉到了家里的异样。他问我:“爸,柳青阿姨呢?我妈怎么了?”

我没有对他隐瞒,把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地告诉了他。小杰听完,沉默了很久,然后走到卧室门口,敲了敲门。

“妈,你开开门。我想跟你说说话。”

里面没有动静。

“妈,我知道你难过。但是,钱没了可以再挣,家不能散了。”小杰的声音带着一丝超越他年龄的成熟,“爸这段时间也不好过,你别再生他的气了。”

屋里传来一阵压抑的抽泣声。过了一会儿,门开了。

张岚眼圈红肿,憔悴得不成样子。她看着小杰,又看了看我,嘴唇动了动,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那个周末,我们一家三口,第一次坐下来,进行了一场真正意义上的沟通。

张岚哭了,她向我道歉,说她对不起我,对不起这个家。她说她被猪油蒙了心,才会那么不信任我。

我也向她道了歉。我说我也有错,我不该在发现问题的时候,用那么生硬的方式跟她沟通,没有考虑到她的感受。我们都太固执,太想证明自己是对的,却忘了,在家庭里,没有输赢,只有爱和理解。

那道横亘在我们之间的冰墙,终于开始融化。

生活还要继续。十万块钱的窟窿,需要我们一起去填补。张岚主动申请了更多的夜班,我也开始在外面接一些家教的活儿。日子虽然辛苦了些,但我们的心,却前所未有地贴近了。

王帅的第二次模拟考成绩出来了,他考进了班级前二十名,成了学校里最大的黑马。校长在全校大会上点名表扬了我,说我是有爱心、有方法的优秀教师。我站在台下,看着王帅在人群中对我露出的感激笑容,心里暖洋洋的。

平凡的工作,也能获得不凡的尊严。这份尊严,给了我重新面对生活的勇气。

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我带着张岚,又去了当初放生螃蟹的那条河边。

我们沿着河岸慢慢地走着,谁也没有说话。夕阳把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

“卫东,”张岚忽然开口,“你还记得吗?柳青刚来的那天晚上,你说你做了个怪梦。”

我点了点头。

“你跟我说说,到底是个什么梦?”

我便把那个螃蟹托梦的故事,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她。我说,我一个教历史的,本不该信这些。可那个梦,却真实得可怕。

张岚听完,沉默了许久,然后轻轻地握住了我的手。她的手心很暖。

“其实,那不是什么螃蟹托梦。”她看着我的眼睛,认真地说,“那是你的心在提醒你。因为你善良,你爱这个家,所以你比我更早地感觉到了危险。是我太傻,没有相信你。”

我摇了摇头,把她的手握得更紧了些。

“都过去了。”

是啊,都过去了。那只螃蟹,或许只是一个巧合。真正保护了这个家的,不是什么虚无缥缈的预兆,而是我对这个家庭深沉的爱和责任感,是我们彼此在经历风雨后,最终选择的理解与包容。

水面波光粼粼,仿佛有无数的希望在闪烁。我知道,我们的生活,就像这河水,虽然经历了波折,但终将冲破阻碍,奔向更广阔的远方。

一个家,只要心在一起,就没有过不去的坎。

来源:缤纷露珠一点号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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