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在司马光的《资治通鉴》中,历史被提炼为一部「权力生存指南」。他删繁就简,专挑「关国家盛衰,系生民休戚」之事,其本质并非记录过去,而是以史为刀,解剖人性与权力的共生关系。从三家分晋的权谋博弈,到汉武帝晚年迷信巫蛊的自我崩塌,历史反复印证:贪婪、短视、傲慢如同基因
一、历史的本质:人性的永恒实验场
在司马光的《资治通鉴》中,历史被提炼为一部「权力生存指南」。他删繁就简,专挑「关国家盛衰,系生民休戚」之事,其本质并非记录过去,而是以史为刀,解剖人性与权力的共生关系。从三家分晋的权谋博弈,到汉武帝晚年迷信巫蛊的自我崩塌,历史反复印证:贪婪、短视、傲慢如同基因般深植人性,驱动着权力更迭与文明兴衰。正如《人类简史》所言,智人因虚构故事而崛起,但故事背后的欲望与恐惧,才是推动历史车轮的原动力。
《资治通鉴》中的吴起杀妻求将、王君廓反复叛变,与《人类简史》描述的「虚构故事统治人类」形成镜像:前者展现个体为利益践踏道德,后者揭示群体为共同想象放弃理性。二者殊途同归——人性趋利避害的本能,既是文明进步的引擎,也是自我毁灭的引线。
二、兴衰周期律:制度与人性的双重困局
司马光笔下的王朝宿命,皆始于「励精图治」,终于「自取灭亡」。汉武帝开拓疆土却耗尽国力,唐玄宗缔造盛世而毁于享乐,其本质是人性在权力巅峰时必然膨胀,最终突破制度的约束力。《资治通鉴》总结的「能力—制度—运气」三阶段,与《人类简史》中帝国因虚构故事僵化而崩溃的规律不谋而合:当权者初期依赖个人能力破局,中期试图以制度固化优势,末期却在既得利益集团的裹挟下失去变革弹性。
这种困局在《人类简史》的「农业革命悖论」中同样显现:人类驯化小麦,却被小麦反驯化为终日劳作的奴隶。正如北宋推恩令以利益分化瓦解诸侯,看似高明的制度设计,实则是利用人性弱点延缓崩溃,却无法根治系统性腐败。
三、破局之道:虚构故事与理性设计的平衡术
跳出历史周期律的关键,在于理解人性的双重性:既要驾驭其趋利避害的本能,又要超越其短视局限。《资治通鉴》提出「利益绑定优于道德约束」,汉武帝推恩令以土地分封瓦解诸侯,正是通过重构利益分配机制,将人性欲望导入秩序轨道。而《人类简史》强调,现代社会的法律、货币、国家等虚构故事,本质是「群体共识的算法」,需不断迭代以防止共识僵化。
二者的结合点在于:以理性制度约束人性之恶,以共同愿景激发人性之善。例如诸葛亮《隆中对》忽视荆州与益州集团的矛盾而失败,恰印证了单向度理想主义的脆弱;而商鞅「徙木立信」通过建立规则公信力,则将人性对确定性的追求转化为制度权威。
四、当代启示:在历史透镜中重构生存策略
今日世界的「奶头乐陷阱」、技术伦理危机,本质仍是历史困局的现代变体。从《资治通鉴》的「信息即权力」法则到《人类简史》的「数据霸权」预言,个体若沉迷短平快的感官刺激,便如唐朝藩镇割据中的庸众,成为权力游戏的耗材。
破解之道,在于以历史为「认知武器」:
1. 警惕完美叙事:所有宏大故事(如「永恒增长」「技术乌托邦」)都需用《资治通鉴》的案例反诘——若核心假设错误怎么办?
2. 掌握利害计算:如淝水之战前秦忽视内部矛盾而溃败,今天的决策需评估「最坏结果承受力」,而非盲目乐观。
3. 构建安全冗余:郭子仪「府门常开」策略^3启示,个人与组织需主动暴露弱点以消解猜忌,避免系统脆性累积。
结语:历史的终极价值是让人成为「未来考古学家」
当我们在《资治通鉴》中看到安史之乱前的盛世幻象,在《人类简史》里反思科技狂飙下的认知驯化,便能理解:历史真正的警示,不在于重复过去的错误,而在于识别当下叙事中潜藏的危机基因。从司马光的「帝王教科书」到赫拉利的「虚构故事论」,跨越千年的对话揭示:唯有将人性规律视为可观测、可干预的变量,我们才能挣脱周期的引力,在文明的熵增中开辟新秩序。
(本文部分案例与观点引自《资治通鉴》权力博弈分析《人类简史》文明演化模型,及当代人性本质探讨
来源:尘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