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瓶梅》第89回:清明的寒烟里,仍能让人感受到一丝人间暖意

B站影视 欧美电影 2025-09-23 16:28 1

摘要:《金瓶梅》一书,历来被称作“世情奇书”,不写神仙鬼怪,不述英雄伟业,只把市井间的男女老少、悲欢离合铺展开来,如镜照物,丝毫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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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瓶梅》一书,历来被称作“世情奇书”,不写神仙鬼怪,不述英雄伟业,只把市井间的男女老少、悲欢离合铺展开来,如镜照物,丝毫不爽。

第八十九回“清明节寡妇上新坟,永福寺夫人逢故主”,恰是这面镜子的绝佳切片——清明时节,春光明媚里裹着黄土寒烟,故主相逢,荣华富贵中藏着旧情冷暖。

结尾一句“树叶还有相逢时,岂可人无得运时”,道尽了世事翻覆,却也点破了人心真伪。

各位读者且随笔者细品这一回里的酸咸苦辣,看西门庆死后,各人的嘴脸与心肠,如何在坟前寺里,一一现了原形。

话说西门庆一死,吴月娘成了“寡妇家没脚蟹”,昔日门庭若市的西门府,如今连女婿陈敬济都敢欺辱。

第八十九回开篇,月娘备了祭礼,送大姐回陈家,不想敬济见了薛嫂,张口便骂:“我鸡巴㒲的才是丈母!正月十六贴门神,来迟了半个月。人也入了土,才来上祭。”

这等粗鄙言语,哪里还有半分女婿的模样?

你道这敬济是何心肠?西门庆在日,他因父亲陈洪犯事,一家投奔吴家,衣食住行全靠月娘接济,活脱脱一个“寄食女婿”。

那时节,他见了月娘要躬身行礼,见了西门大姐要陪笑脸,如今丈人尸骨未寒,便忘了昔日“养活了这几年”的恩义,反拿“淫妇”“花子脚”等污言秽语骂詈,甚至动手踢打抬轿的脚夫,扯着大姐头发打拳头——这般作派,哪里是“女婿”,分明是饿狗忘了隔夜糠,恶狼得了机会便反噬。

更可笑的是,他骂西门大姐“我要你这淫妇做甚”,却转头又索要“寄放妆奁箱笼”,连“不讨将妆奁来,我把你这淫妇活杀了”的狠话都抛得出来。

这等言行,把“小人得志”四个字写得淋漓尽致:昔日仰人鼻息时,装得恭顺乖巧;如今没了西门庆的压制,便露出贪婪狠毒的本相。

月娘骂他“没天理的短命囚根子”,“恩将仇报”,真是一点不差。

《金瓶梅》写人,从不用“恶”字直接定性,却偏用这些日常对话与动作,让读者看得牙痒痒。陈敬济的恶,不是大奸大恶,是市井间最常见的“薄情”与“贪婪”——他记不住别人的恩,只记得自己的利;看不见别人的难,只看见自己的亏。

西门庆在日,他是依附藤蔓的瓜;西门庆死后,他便成了断了线的风筝,只顾着往恶处飘。

这一节,哪里是写陈敬济一人?分明是写尽了世间那些“有奶便是娘,无奶便骂娘”的小人嘴脸。

月娘在这一回里,是“寡妇上新坟”的主角。

她备了“香烛、金钱冥纸、三牲祭物”,带着孟玉楼、孝哥儿,往五里原给西门庆上坟。

祭坟时,她手拈五根香,深深拜下,哭道:“我的哥哥,你活时为人,死后为神。今日三月清明佳节,你的孝妻吴氏三姐、孟三姐和你周岁孩童孝哥儿,敬来与你坟前烧一陌钱纸。你保佑他长命百岁,替你做坟前拜扫之人。”

这番话,听着是夫妻情分,细品却有几分凄凉。

西门庆在日,月娘是正室主母,却也常受冷落——他宠金莲,疼瓶儿,连春梅都比她得宠几分。

如今西门庆死了,她却成了“孝妻”,成了撑起这个家的人。

她骂陈敬济“恩将仇报”,是为自己委屈,也是为西门庆不值;她劝大姐“活是他家人,死是他家鬼”,是守着“妇道”,也是没奈何的坚持——一个寡妇家,没了男人撑腰,除了靠“王法”和“名分”撑着,还能怎样?

最耐人寻味的,是孟玉楼点破春梅祭扫的是潘金莲时,月娘的反应:“月娘听了,就不言语了。”这“不言语”里,藏着多少心思?

潘金莲在日,是月娘的“眼中钉”——她争宠,她挑拨,她害死李瓶儿的孩子,桩桩件件,月娘怎会不记恨?

可如今潘金莲死了,死得“这般抛露丢下”,连个葬身之地都没有,还是昔日的丫鬟春梅葬了她。

月娘不言语,是不想提这个“仇人”,还是心里也有几分唏嘘?

《金瓶梅》里的月娘,从不是简单的“贤妻”,也不是纯粹的“恶人”。

她有她的固执——比如坚持让大姐回陈家,哪怕大姐受辱;她有她的软弱——比如被陈敬济欺辱时,只能骂几句“短命囚根子”;她还有她的通透——比如春梅发达后,她不说酸话,只道“姐姐,你自从出了家门在府中,一向奴多缺礼,没曾看你,你休怪”。

这种复杂,才是“寡妇”的真滋味:不是一味的悲苦,也不是一味的刚强,是在风雨里撑着家,在人情里揣着分寸,在过往里藏着恩怨。

她上坟时,清明的春景何等明媚:“郊原野旷,景物芳菲,花红柳绿,仕女游人不断”,可她眼里只有坟茔的黄土;她见春梅时,春梅已是“粉妆玉琢”的守备府小夫人,可她依旧是“没脚蟹”的寡妇。

这种对比,不是为了写月娘的落魄,是为了写“时运”的无常——昔日的主母与丫鬟,今日的“故主”与“夫人”,换了位置,却还得守着人情的底线。

月娘的“不言语”,恰是这底线的体现:不咒恨死者,不攀附生者,只守着自己的本分,过自己的日子。

这一回里,最让人眼前一亮的,莫过于春梅。

昔日西门府里的丫鬟,如今成了周守备府的“小夫人”,出门有“青衣人围着一乘大轿”,身后有“排军喝路”,连永福寺的长老都要“披袈裟,戴僧帽”出来迎接。

可她得了势,却没丢了魂——她记着潘金莲的恩,记着月娘的旧,记着昔日的情分。

春梅祭扫潘金莲,是这一回最动人的情节。

她先“假推做梦”,在守备面前哭醒,说“我梦见我娘向我哭泣,说养我一场,怎地不与他清明寒食烧纸”——这番话,不是装腔作势,是真心记挂。

潘金莲在日,待春梅何等抬举:教她读书写字,替她遮风挡雨,把她当“心腹”看待。

如今潘金莲死了,“死的苦,这般抛露丢下”,春梅便“雇人埋葬”,清明时节还来烧纸,哭道:“早知你死在仇人之手,奴随问怎的也娶来府中,和奴做一处。还是奴耽误了你,悔已是迟了。”

这番哭诉,哪里是丫鬟对主子的客套?是姐妹般的真心疼惜。

潘金莲在世人眼里,是“淫妇”,是“恶人”,连月娘都不愿提她,可春梅偏不避嫌,不仅葬了她,还敢在守备府里说“这是我娘”——这份“义”,在《金瓶梅》的市井人情里,格外难得。

更难得的是,春梅见了月娘和大妗子,没有半分架子。

她“先让大妗子转上,花枝招展磕下头去”,慌得大妗子说“今非昔比,折杀老身”,她却道:“好大妗子,如何说这话,奴不是那样人。尊卑上下,自然之礼。”

拜月娘和玉楼时,“插烛也似磕头”,月娘要还礼,她“那里肯”——这份谦卑,不是装的,是记着昔日的情分。

她见了孝哥儿,便“向头上拔下一对金头银簪儿来,插在孝哥儿帽儿上”;见大妗子没轿子,便说“我这里有跟随小马儿,拨一匹与妗子骑,送了家去”;临走还“令小伴当拿出一匹大布、五钱银子与长老”——这些细节,件件都透着“烟火气”,透着春梅的“真”。

有人说,春梅是“得运”,靠的是周守备的宠爱。

可《金瓶梅》写春梅,从不是只写她的“运”,更写她的“本心”。

她从丫鬟到夫人,身份变了,可对恩人的记挂没变,对旧情的尊重没变,对弱者的体恤没变。

对比陈敬济的忘恩负义,春梅的“得运不失本心”,恰是对“树叶还有相逢时,岂可人无得运时”最好的注解:时运能变,身份能变,可人心的善恶,变不了。

孟玉楼在这一回里,戏份不多,却处处透着温厚。

她陪着月娘上坟,月娘哭,她也“深深拜下,同月娘大哭了一场”;见春梅时,她先开口说“姐姐,你今日不到寺中,咱娘儿们怎得遇在一处相见”,缓和了气氛;最动人的,是她偷偷去给潘金莲烧纸。

玉楼和潘金莲,昔日在西门府里,虽不是亲姐妹,却也有“姊妹”的情分。

如今潘金莲死了,月娘不言语,春梅来祭扫,玉楼便“心里要往金莲坟上看看,替他烧张纸,也是姊妹一场”。

她“拿出五分银子,教小沙弥买纸去”,长老说寺里有,她仍把银子递与长老当香火钱——这份细心,是怕怠慢了死者。

到了坟前,见“三尺坟堆,一堆黄土,数柳青蒿”,她“上了根香,把纸钱点着,拜了一拜,说道:‘六姐,不知你埋在这里。今日孟三姐误到寺中,与你烧陌钱纸,你好处升天,苦处用钱。’”一面说,一面“放声大哭”——这番哭,不是作秀,是真心的惋惜。

潘金莲一生争强好胜,最后落得“一堆黄土”,玉楼哭的,是潘金莲的命苦,也是昔日姐妹的情分。

《金瓶梅》里的孟玉楼,历来是“通透”的代表。

她不像金莲那般张扬,不像瓶儿那般软弱,不像月娘那般固执,她有她的温厚——记着别人的好,念着昔日的情,哪怕对方是世人眼中的“恶人”,她也不避嫌,不冷漠。

她的哭坟,是这一回里最温柔的一笔:在清明的寒烟里,在人情的冷暖中,还有人记得潘金莲的名字,还有人愿意为她烧一张纸,哭一场泪。这份温厚,比春梅的“义”更淡,却更绵长,是市井间最难得的“人情味”。

《金瓶梅》的“世情”与“真心” 第八十九回读完,再回头看那首《翠楼吟》:“佳人命薄,叹绝代红粉,几多黄土。岂是老天浑不管,好恶随人自取?”

是啊,潘金莲的“恶”,陈敬济的“薄”,月娘的“守”,春梅的“义”,玉楼的“温”,哪一样不是“自取”?

老天从不管闲事,只把舞台搭好,让各人演自己的戏,清明的坟前,永福寺的寺里,便是这戏台的最好布景。

西门庆死后,昔日繁华的西门府散了,可人心的真伪却显了:陈敬济忘了恩,成了“中山狼”;春梅得了势,却守了“义”;月娘成了寡妇,仍撑着“家”;玉楼没了依靠,还存着“温”。

这便是《金瓶梅》的“世情”——没有绝对的好,没有绝对的坏,只有活生生的人,在时运里起起落落,在人情里来来去去。

结尾那句“树叶还有相逢时,岂可人无得运时”,不是劝人“趋炎附势”,是劝人“守好本心”。

树叶枯了还能再绿,人穷了还能再富,可人心要是坏了,便再也回不来了。

陈敬济得了“运”(没了西门庆的压制),却丢了“心”(忘恩负义),最后落得个悲惨下场;春梅得了“运”(成了守备府夫人),却守了“心”(重情重义),最后得了善终。

这便是《金瓶梅》给我们的启示:时运是天定的,可人心是自己定的;坟前的黄土埋得了尸骨,却埋不了人心的真伪。

如果我们要问,这一回最该记住什么?笔者以为,不是春梅的“发达”,不是月娘的“委屈”,而是春梅在潘金莲坟前的那句哭诉,是玉楼在黄土堆前的那场大哭,是月娘见了春梅时的那句“多缺礼”。

这些细节里,藏着《金瓶梅》最珍贵的东西:哪怕在最世俗的市井里,哪怕在最凉薄的世态中,仍有“真心”在,仍有“情义”在。

这便是《金瓶梅》能成为“奇书”的原因——它写尽了世态炎凉,却也没忘了留一点“真心”给读者,让我们在清明的寒烟里,仍能感受到一丝人间的暖意。

来源:印象逍遥子一点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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