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1949年的台湾午后,阳光并没能给一切带来温度。学校门口,铃声刚落,一名少年正低头扒饭,还没把筷子放下,两个穿西装的男人快步走来。他们什么多余话也没说,直接把少年抱起往车里塞。没人敢拦,那辆黑色轿车很快开远了,直奔基隆码头。谁也没想到,这不起眼的少年,会让台岛
1949年的台湾午后,阳光并没能给一切带来温度。学校门口,铃声刚落,一名少年正低头扒饭,还没把筷子放下,两个穿西装的男人快步走来。他们什么多余话也没说,直接把少年抱起往车里塞。没人敢拦,那辆黑色轿车很快开远了,直奔基隆码头。谁也没想到,这不起眼的少年,会让台岛最高将领的夫人都追出来,大喊:“不要走!危险!”
这一幕惊心动魄吧?普通学生犯得着让陈诚夫人这样吗?汪仲远的身份——几乎所有查过的人都要咂舌。他的父亲汪维恒,那是被写进档案的人物。出身浙江,家境衰落,小时候家里救过一个义和团的人,这段经历为他种下了抗争的种子。也许根本没有预兆,反清、反列强的故事飘进小孩子耳朵里,成了改天换地的原料。
20岁出头,早期的汪维恒丢了教员饭碗,跑到上海扑进维新思想的浪潮,跟着伟人们学法语。又有谁会想到,他后来的命运会如此多舛?他投身军界,在北平军需官校摸爬滚打,转到浙江,机缘巧合下遇上共产党人张秋人。此后,那个低头捧书的青年,成了穿军服的少将——可谁说他内心不曾矛盾?有时人就是糊里糊涂地把自己推向了风口浪尖。
1924年,汪维恒真正做出选择,成为中共正式成员,开始了“在刀尖上跳舞”的年月。他没有什么英雄的台词,只有更深的隐忍。第一次国共合作后,他被派到国民党内部潜伏,是主动,是被动?没人能说清楚。四一二事变后,他受命回家乡干地下工作,本想煽动暴动,最后命令临时被叫停。共产党地下系统全部断联,他被命令“潜伏下去”,不许多管闲事,甚至不许主动联络党组织。也许那种等待,比枪林弹雨还难熬。
他到南京靠老同学陈良进入国民党军需署,从底层做起,一步步爬到了军需科长。正直归正直,清廉归清廉,他没给自己树敌,结果反而让胡宗南、陈良都信任他。表面叱诧风云,背地里暗地救助地下党——他假装则无,却总是多走一步,帮了一大批人渡过难关。一次次信息传递,他跟南京市委又搭上了线。谁料他名字出现在高官名单上,陈修良猛然想起来这人就该是老同事汪维恒。派人一查,果然。
汪维恒倒也坦荡,问愿不愿为党效力,他几乎没有犹豫,情报源源不断送到延安和南京地下党。国民党内部人心惶惶,顾祝同甚至怀疑,为什么延安掌握的部队情报竟然比自己还清楚?不信可以查查官方调令、数据对比档案,顾祝同日记里确实有类似诘问。客观讲,如果没有情报支持,南京地下党恐怕在顽固派行动中会遭遇不少打击,可这种潜伏又常让人自我怀疑。是不是夸大了作用?
军需系统短期训练班不过是权宜之计,胡宗南着急用人才,汪维恒一手筹建。课程设置里,反复灌输清廉、爱民的思想。这套“班子”养出来的不是单纯做账的行家,而是纪律严明的干部。可惜,真想杜绝贪腐,不只是靠几节课能成的。何奇打趣他选了个“金刚钻的班子”,其实,是不是有“老好人”嫌疑?问题没人点破。
胡宗南信赖他,但当国民党体系色厉内荏、贪风盛行,汪维恒始终觉得不适。查扣军饷、查处劣质军鞋的事成了他跟蒋纬国结仇的导火索。蒋纬国利用背景反咬一口,差点惹祸上身。何应钦救了他,这点是真实发生过的:汪维恒弄清了帐目证明清白,才没被撤职。国民党就是这样,两面派和权力游戏,从来没给真正的理想主义者多少好日子。
有意思的是,汪维恒从不是毫无弹性的“清官”。白崇禧属下打前线,送点“礼”,他也偶尔收下。怕东线断供影响战局,权衡再三,不得不低头。你问他有没有违心?他自己大概也说不清,实用主义嘛,哪有人真的那么彻底?
1948年局势逆转,台湾成了国民党退守的最后一片净土。组织没直接让他撤,而是“派往台湾”,表面是升迁,实则危险重重。汪维恒过去台湾,家人也一并带走。头几天住豪宅,其实内心没安生,反倒搬进偏僻小楼,为的就是方便联络、传递消息。他跟家人的居所也分开,这种小心翼翼、被逼无奈谁能体会?只要你家里有小孩,说话一走漏风声,全家都得完蛋。
台湾时期,汪维恒依旧暗中联系大陆,等待指示。他接到密信要撤离台湾时一喜一惧,那时候,大陆正是解放在即。你说这算不算赌博?正常人都不敢。汪维恒先让自己独自回沪,全家留在台湾防止“暴露”。他回上海坐镇要职,其实肩负阻止国民党顽抗、保存账册、人事档案等隐蔽任务。
到1949年,随着共军兵临城下,他以“投诚”为名率先交接,把自己身份坦白给军管会代表顾准。顾准不敢自信地核查,上报后才放心。就是这样,革命的胜利,除了前线厮杀,也有汪维恒这样的幕后支点。
他没忘家人,地下党早就有动静——安排家人秘密撤离台岛,无声无息。途中一度危险,才有了开头戏剧化的一幕。母亲、哥哥、姐姐都出现在车上,孩子们提着心,却最终全家安然回到上海。
新中国成立后,汪维恒入主地方经济要塞,上海财政、税务、房产三大局都由他一手掌管。奇怪的是,天底下人都想攫取点私利,只有他主动拒绝洋房、宽宅。组织屡次给他家换大房,他只要了个88平米的公寓。家人也要被“安排”受照顾,他坚持原则,哪怕女儿心脏不好,也没单独落户享福。说这样不近人情,也对。这种偏执有点太过,但时代就是需要这种人吗?
上海文化界有名望的人因结婚想再申请一套宅子,房产局为难,他拍板拒绝:“多想想老百姓。”是讲情面,还是讲规矩呢?人难免陷入矛盾,他也未必就是真铁板一块,兴许时候到了会松口。有人说这叫“廉洁”,但换个角度看,是否太绝对了一点?其实无论是哪种答案,还是各有道理的。
1971年冬,汪维恒逝世。75年,传奇告一段落。家人还挤在那八十多平方米的小屋子,不过,原则与坚守并没因人事变迁而随风而去。遗憾的人生,还是光彩的人生?谁也说不准。
细观汪维恒的一生,其实并不完美,也不完美才真实。他的选择有摇摆,也有意外;有时候果断,有时候犹豫。只是遭遇命运洪流的时候,他始终没有把自己“苟且”到底。
每个人都有私心,也有罅隙,坚守只是时代苛求的一种样板,汪维恒和他的那个时代一起远去了,留下的,是不断被重写的故事和不小的问号。
来源:历史那些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