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我陆皎皎从小到大一直都是乐于助人的三好学生,一次在帮助一位腿脚不伶俐的老奶奶的时候,知道了奶奶是江城大学的夏教授夫人。
我陆皎皎从小到大一直都是乐于助人的三好学生,一次在帮助一位腿脚不伶俐的老奶奶的时候,知道了奶奶是江城大学的夏教授夫人。
她热情地邀请我去她家吃饭,一来二去的,我和夏教授夫妇也就熟悉了起来。
老夫妻两儿女在外地当老师,常年见不到面,得知我也是江城大学的师范系学生后,就更把我当成自己的亲孙女一样对待。
一次在替夏奶奶给教授送饭的过Ţù₄程中,我在办公室里见到了声名远扬的傅喧。
他站在办公室里,手里还拿着几本资料。
窗外的阳光落在他额角的发丝上,映衬着他清俊的面容。
他穿着白色的衬衫,扣子仔细地系到最上面两颗,整个人身上散发着一股子高岭之花不容侵犯的气质。
一下子就打到了我的心巴上。
我的心怦怦地跳,终于懂了为什么校园论坛里有那么多女生每天都对着他的美色垂涎三尺。
夏教授笑着向我介绍傅喧:「这是我最得意的学生,你可以叫他师兄。」
我连连摆手,我们又不同系,叫师兄岂不是乱套了?
傅喧抬起眼,清冷的眼神打到我身上,微微颔首:「师妹好。」
傅喧都主动打招呼了,我就也磕磕巴巴地回了句:「师……师兄好。」
看到我如此紧张,傅喧先笑了起来。
「师妹不用这么紧张,师兄不是坏人。」
他笑起来的时候气质也清清冷冷的,但是我却发现他笑的时候嘴角是有两个小梨涡的。
从这之后,夏教授夫妇就总叫我和傅喧一起去他家吃饭。
吃完饭,夏教授再让傅喧将我送回家,一来二去的,我和傅喧就这么熟悉了起来。
但是在校园里,我俩表面上依旧是没有任何交集的陌生人。
直到一次我上完专业课,走出教学楼,发现傅喧站在教学楼楼下。
清冷俊逸的少年站在香樟树下,自然而然地就形成了别人眼中的风景。很多路过的人都在看他。
我无意成为别人的靶子,也没有打算上去打招呼的意思,但是下一秒傅喧就抬脚向我走了过来。
「夏教授叫我接你去吃饭。」
从那之后,傅喧就经常站在我的宿舍楼下、教学楼下。
原因也多了起来,除了去夏教授家吃饭之外,还多出了什么顺手帮我带了份早饭,什么食堂今天中午人多所以可以一起出去吃,等等。
但是他总会在后面加上一句,是夏教授托他照顾我的。
大三的期末,傅喧约我一起去图书馆复习。
虽然不知道我俩不同专业能怎么复习到一起,但是如果能有这么一位学神的话应该也能挽救我摇摇欲坠的马哲分数。
我欣然答应了。
在图书馆的时候,我总能感觉有一道视线落在我身上。
当我忍不住抬头的时候,正对上了傅喧的目光。他看我抬头看他,眼神也不避不躲。
我脸上有些发热,低下头给他发消息。
我:「别看我了。」
我的手机很快就收到了他回复的信息。
傅喧:「夏教授他们在撮合我俩你没看出来吗?」
我看到消息心一跳,笔从我手中脱落,掉在了地上,随后滚落到傅喧的脚下。
我慌忙蹲下身去捡。
傅喧也俯下身,捡起了我的笔。
而后起身,摊开了我的手,将笔放在我的手心。
他的触碰仿佛在我的心里激起了一片涟漪。
我收回手,手机又来消息了。
我赶忙低头去看。
傅喧:「我也在追你。」
我的脸瞬间爆红,刚捡起的笔又掉到了地上。
傅喧轻笑了一声。
随后再一次帮我捡起笔,顺势帮我将桌上的书本收拾到了包里,然后拉起我的手腕走出了图书馆。
6.
之后我和傅喧就这么顺理成章地在一起了。
我们的恋情在江城大学也算是沸沸扬扬地传播了一阵子。
贴吧里开盘赌我俩多久会分手的也大有人在,当时最热门的一个答案就是——不超过三个月。
没人会认为江城大学备受女生们追捧的校草,会和我这种没太大热度的小透明在一起多长时间。
认为傅喧是山珍海味吃多了,想尝尝清粥小菜。
在我将这个说法讲给傅喧的时候,他正细心地帮我将一次性筷子上的毛刺都刮掉。
因为有一次吃饭时,我的手不小心被筷子上的刺扎了,从此每顿饭前他都会处理好筷子再递给我。
「从来没吃过什么山珍海味。」
他将筷子递给我。
我一愣,随后发现他是在回答我刚才的话。
我们就像普通情侣那样一起过完了整个大学生活。
当初那些赌我们两个在一起不超过三个月的人,大输特输。
毕业后我去了我姑妈家的幼儿园任教,而傅喧则留在江城大学继续读研读博。
步入婚姻殿堂后,我以为这就是我们的一辈子。
没想到我们之间的婚姻却只维持了三年。
「叮铃铃、叮铃铃……」
我烦躁地按下了闹铃,从梦里醒过来。
自从上次见了傅喧之后,最近做梦总是反反复复地梦到我们从前的事情。
确认了一下日程,今天我要去医院做个产检。
迅速洗漱完收拾好行李,我就出门来到了医院。
挂好号后,我便打算去往诊室。
医院走廊里的一阵喧哗声突然引起了我的注意。
我回头看去,一个中年男子直冲冲地向我这边的方向冲了过来,几个保安跟在后面追。
我侧身想要避过,但是走廊实在过于拥挤,混乱中不知道谁挤了我一下,一下子就将我推到了正中间。
这时候我的面前突然出现了几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打算上去拦住男人,男人看没有退路,便心一横,下一秒钟就从他大衣口袋里掏出了一把折叠刀。
一手拉过离他最近的我,顺势将刀架在了我的脖子上。
「不许动,都不许动!」
7.
一瞬间我恨极了我刚刚八卦的样子。
陆皎皎,咋就你这么好奇呢?
医生和保安见到有人质被劫持,都停下了向前的脚步。
其中一个医生开口了:「这位家属,您先冷静。」
「您夫人的去世我们也深感抱歉,但是这位女士是无辜的。」
「您先放开这位女士,我们坐下来好好聊聊好吗?」
这话像是激怒了中年男子,我感受到他勒在我脖子间的手又缩紧了几分。
我脑子瞬间空了。
完蛋了完蛋了完蛋了。
这是什么运气啊,碰到医闹了啊?
「让梁志斌出来见我,什么主任,让他还我老婆的命来!」
男子情绪激动,我是一点话都说不出来了啊,心里只默默地期待医院和保安能救我出水火。
这时候,一个男人从人群中挤了进来,我定睛一看,居然是傅喧。
他向前稍稍走了两步。
中年男子见到有人来了,情绪急躁了几分。
他走到正中的位置,将双手举过头顶,有些焦急地开口:
「你不是需要人质吗,我去换她可以吗?」
「那是我老婆,她怀孕了。」
傅喧继续说着,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一向冷静自持的傅喧,此时的声音里居然还带着些颤抖。
见中年男子不为所动,傅喧继续说道:
「我相信你是懂我现在的心情的,我们虽然不认识,但我们对待爱人的心都是一样的,不是吗?」
说着他就试探性地又向前走了两步,我能感觉到挟持着我的男人手上的劲渐渐有些松懈下来了。
我心里稍稍松了口气,同时给傅喧递了个眼神。
虽然分开三年,但我始终觉得和傅喧的默契还是在的,他应该能懂我传递的信息。
傅喧脸上的表情变都没变,好像根本没看到我刚刚给他的暗示。
下一秒,傅喧一手握住中年男人的手将其向后崴去,一手及时地把我拉进怀里。
一旁的保安一拥而上制服了男人,将其押走。
事情已经解决了。
而傅喧却紧紧地将我抱在怀里没有松开。
感觉自己死里逃生一般,刚刚由于过于害怕仿佛滞住了的情绪突然像洪水一样涌向我。
害怕、恐惧,种种情感糅杂在一起让我心口闷闷的。
这时傅喧抬起了一只手轻轻地揉了揉我的头:「别怕,我来了,我在。」
明明傅喧的声音里还带着明显的颤抖,可我就是觉得那么地让我感到安心。
眼睛酸酸的,眼泪也不受我控制地涌了出来。
我们两个无视医院往来的人群,我就这么在傅喧的怀里大哭了一场。
8.
情绪上头是控制不住的,但是情绪过后谁尴尬谁自己知道。
我正坐在诊室中,做完检查后,医生仔细地叮嘱了我几句。
离开医院后,傅喧主动提出要送我回家。
我刚拉开车的后门,傅喧一伸手就将门又推了回去。
「我不是你的司机,坐到前面来。」
我有些尴尬地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上。
回家路上,我们两个一句话都没有。
ṭū́ₚ好尴尬啊,我刚刚是为什么要答应让傅喧送我回家啊。
我一紧张就会下意识重复自己的一些小习惯。
于是我的手不受控制地拉开了傅喧车里的小抽屉,看见抽屉里放着的我最喜欢的那个牌子的糖。
脑子还没反应过来,手已经剥开了糖的糖纸。
要将糖放进嘴里的时候,我才回过神来。
曾经和傅喧在一起的时候,我总喜欢在傅喧车里的小抽屉中放入我最喜欢的糖果和一些小零食。
时间久了,傅喧只要发现抽屉里的零食吃完了就会主动补上。
「这糖……」
我语气里带着明显的疑问。
傅喧没有说话,但是他的喉结却因为紧张上下滚动了一下。
「这糖不会过期了吧。」
我手里拿着糖一时之间不知道要怎么处理。
傅喧身边的气压突然就低了。
「没过期。」这三个字仿佛是从他嘴里挤出来的一样。
握住方向盘的手也紧了紧。
我放心地把糖塞进了自己的嘴里。
话在心里过了几遍,还没等我说出口,车子已经稳稳地停在了我家楼下。
今天的事总要说点什么谢谢他,我刚开口,就见有人敲了敲窗户外面,车窗放下,车外站的人无比地熟悉。
正是我的好闺蜜林冉。
她看着坐在车中的我们两个笑得都要看不见眼睛了。
眼看着她正打算开口说话,生怕她问出什么问题的我迅速拉开车门下车拉着她上楼。
整个过程一气呵成。
9.
和林冉吃了顿饭后,我就急匆匆地将想问话的林冉赶出了家门。
临睡前想起今天的事情还是觉得要和傅喧说声谢谢。
我躺在床上犹豫了很长时间,终于将傅喧从微信的黑名单中拉了出来。
我:「今天的事情谢谢你了。」
对面火速发来一条
傅喧:「?」
随后傅喧撤回了这条消息。
傅喧:「没事,碰巧路过。」
接下来我就不知道跟傅喧说什么了。
我绞尽脑汁地想着接下来的聊天内容。
突然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我:「我去年刚搬家啊,你是怎么知道我家住址的?」
对方正在输入中显示了很久,对话框里傅喧却没有继续回复了。
我又等待了很长时间,才收到傅喧的消息。
「上次拿走的药我明天给你送过去,晚安。」
傅宣到底是什么意思啊,我试图推敲他的想法,迷迷糊糊地就睡过去了。
第二天我刚醒,林冉的电话就火急火燎地打了过来。
我刚接起电话,林冉大声的嘶吼就从话筒那端传来。
毫不夸张地说,我感觉我的灵魂都与她的嘶吼一起进行了共振。
起床气上头的我对着她就是一顿输出:「你要是拿不出个让我觉得合理的理由你就等死吧。」
林冉吞吞吐吐说出了她的理由,听着林冉的话,我一下子就从床上坐了起来。
「你说什么?我妈知道了! 」
自从知道自己怀孕之后,我就向我的园长姑妈请了长假,但是请假理由却一直没有想出合适的。
姑妈就过来问我妈我是不是生病了,我妈什么都不知道,但是又很担心我的状况。
她跟我打电话的时候看什么都从我这里问不出来,就去联系了林冉。
林冉跟我妈聊了两句,就什么都说漏嘴了。
「对不起皎皎呜呜呜,我不是故意的。」
似乎是从电话里感受到了我的火气,她苦哈哈地说:「让我最后表个衷心吧,干妈说她已经出门了,估计马上就到你家了。」
「皎皎你去哪儿躲躲吧。」
10.
林冉害我!
面对突发情况,我顿时手足无措了起来。
正当我准备随便收拾收拾东西避避风头的时候,门铃响了起来。
求助,现在装作不在家还来得及吗?
啊,没救了,等死吧。
我认命地去开门,我妈左手提着一只老母鸡,右手拎着一串肋排站在门外。
一进门,她就四处环视我家。
「除了你,家里没别人了?」
半个小时后,我和我妈大眼瞪小眼。
我向我妈交代了全部的「罪行」。
我妈沉默地坐在沙发上,好半天才无奈地叹息了一声。
「你说这孩子,是小喧的?」
我点点头,没有说话。
「其实当年,妈挺后悔说出那些话的。」
「这几年我也一直在想,如果妈当初没有说那些,你和小喧是不是就不会走到现在这步?」
「但是,妈也是真的担心你啊。」
我妈说到这里,声音已经哽咽了起来,她伸手抹了抹眼角。
她的手上已经全是深深的皱纹,我心中酸涩,上前握住了她的另一只手。
「不是的,妈……」我听见自己的声音里也带上了哭腔,「这些事情跟你没关系,是我们有隔阂。」
我和傅喧的ţŭ̀ₛ婚姻极快地走向破裂,中间也不单单只发生了这一件事。
11.
当年我和傅喧从一开始大家都不看好,再逐渐成为人人羡慕的模范情侣。
身边的朋友们也都陆陆续续地结婚了。
一次,我的大学室友结婚了,邀请我去当伴娘。
在婚礼前一天晚上的姐妹聚会上,大家聊,说不定下次喝的喜酒就是我和傅喧的。
玩笑般的话,却直戳到了我的心中最焦虑的那个点上。
恋爱第二年,我带傅喧去见了我的父母。往后的节日,傅喧都会给我父母带礼物发祝福。
可是傅喧却从来没有带我见过他的亲人。
我知道傅喧跟他的父母关系似乎不好,比起从未提起过的父母,夏教授反而更像是他的长辈。
但是每当我妈在家里向我问起,过节有没有去给傅喧的父母问个好的时候,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在一起的时候,无论是身边的朋友还是长辈都开始好奇我和傅喧的婚期,我只能随便找个借口糊弄过去。
那场婚礼过后,我开始有意无意的暗示傅喧。
傅喧也是个聪明人,很快便明白了我的暗示。
他在朋友的见证下给了我一场很盛大的求婚。
去我家和我妈商定婚期的时候,我妈脸上有些为难地看着他。
「小喧啊,这婚期是不是要和你父母商量比较好啊?」
我清晰地看见傅喧呆愣了一刻,随后又和我父母约了一起的时间,决定下次两家人再一起商定婚期。
整个过程非常礼貌周全,让人挑不出半分毛病。
可我还是敏锐地察觉到了他如同平静海面下汹涌的情绪。
回去路上,我问他要不要在商定婚期前去和他父母吃顿饭。
他当时只回了我三个字。
「没必要。」
所以我第一次见到他父母的时候,竟也是在商定婚期的时候。
直到见到他父母,我才知道,他的父亲是知名的富豪,而他的家族,是名门傅家。
气氛显然有些尴尬,我们两家间的交流虽然没有产生冲突,但是也不算热切。
我们的婚礼顺利举行了。
12.
我很喜欢小孩子,每次幼儿园的小朋友抱着我甜甜地叫皎皎老师的时候,我都很想和傅喧拥有一个我们两个的孩子。
但是傅喧却在每次云雨之际都会用措施进行避孕。
有次我们一起买菜的时候他又顺手拿了一盒小孩嗝屁袋。
回家的路上,我终于忍不住问他:
「你是不想要孩子吗?」
他把东西放在后座,顺手帮我拉开了副驾驶的门。
「没有啊,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我坐在车里有些委屈地看着他的侧脸。
「你每次都用那个。」
傅喧叹了口气:「我只是觉得现在太早了。」
我扁了扁嘴,还是有些不开心。
晚上的时候,傅喧将东西拆开,似乎是感受到了我的情绪,他安抚地吻上了我的唇角。
「不用浪费,下次就不用了。」
「为了避免浪费,我们今天努力用完吧。」
从那之后,他也像答应我的那样。
可是我的肚子却一直没有动静,傅喧也总安慰我说可能是缘分没到。
不久后,幼儿园发生了一起事故,有个孩子的眼角磕伤了,事情正好发生在监控死角下。
园里很快联系了孩子家长,说明了情况并诚恳地道歉,可是家长的情绪还是很激动。
那位家长一连在幼儿园闹了几天,甚至将事情上传到了网上。
虽然没有造成很大的反响,但是作为主班老师我心里还是不可避免地受到了影响。
园长看出了我的焦虑和情绪不好,给我放了几天假。
正巧那段时间傅喧也很忙,我总是一个人待在家里。
一次偶然在收拾家里的东西的时候,我发现了一张来自医院的收据单。
傅喧瞒着我,偷偷地服药降低自己的生育能力。
这个消息简直把我的思路搅得一团乱。
我的指尖紧紧地扣住了那张纸,被我扣出了裂纹我都没有发现。
回过神来后,我立刻决定去问问傅喧这是为什么。
可当我站在傅喧办公室门口的时候,却听见了傅喧不知道和谁的电话。
傅喧的声音如同跗上一层冰碴,语气里极致冰冷,没有一点人情味。
「你们最好是断了这个心思,我不会和陆皎皎生下孩子的。」
紧接着他又说了几句什么,很快地挂断了电话。
傅喧的话让我整个人如坠冰窟。
我没有推门进去,转身失魂落魄地回到了家中。
傅喧晚上回到家中后,我与他撕心裂肺地吵了一架。
什么叫作没必要见他的父母?
为什么不想要我们的孩子?
我一个接着一个问题抛给傅喧,可他却一句话都没有解释。
只在最后问了一句,「你后悔嫁给我了吗?」
第二天一早我就收拾了东西到了我妈家,我妈他们问我我也不回答。
中午吃饭的时候,我妈犹犹豫豫地开口:
「皎皎啊,你和傅喧婚后咋样啊?」
「我最近打听了一下傅家的事情,我听说他妈好像有点精神上的疾病啊,他爸还家暴过他妈。」
「你张姨他老伴早些年就家暴你张姨,现在听说你张姨的儿媳妇前两天也被她儿子打了。」
「傅喧要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你可要及时告诉爸妈啊。」
「要是后悔了,我们给你撑腰!」
我妈话音刚落,我还没说出什么,就有人来敲响了家里的门。
是傅喧来接我回家了。
面对爸妈担心的眼神,我跟着傅喧回去了。
但很明显,他听到了我妈说的那些话。
他经常会问我:「你是不是讨厌我了?」
「你是不是后悔跟我结婚?」
我想和傅喧心平气和地好好聊一聊,可是一旦聊到孩子的问题,他始终很坚决。
我问:「你不喜欢孩子?」
他说:「我不是不喜欢,是现在还不适合。」
「那什么时候合适?」
「皎皎,别急,很快了。」
我心里的疑惑不解愈来愈重,而傅喧的回避也让我不停地胡思乱想。
他工作越来越忙。
我一遍又一遍地问他是不是爱我。
他都很温柔地回应。
可我却越来越没有安全感。
我提出了离婚,傅喧不肯。
我说:「我外面有喜欢的人了,不想跟你过了。」
后来傅喧也同意了。
我们的婚姻就这么宣告了破裂。
我拉黑了他,也彻底跟他断了联系。
一直到这次在酒吧遇到喝的更醉的他。
13.
我跟我妈聊了许多。
我妈的心情平复了不少。
正打算拎着她带来的老母鸡给我炖汤,这时家的门铃突然响了。
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妈已经打开了门。
傅喧正拎着我的药和一箱营养品站在我家门口,他的目光炙热地落在我的身上,最终视线停留在我的小腹上。
……
老母鸡汤还在锅里「咕噜咕噜」地炖着。
我家客厅也发生了似曾相识的一幕。
跟上次不一样的是,这次沙发上坐着三个人。
我妈正在数落我俩。
「你看看你们这俩孩子,多大个人了还不让家长省心。」
「复婚怀孕这么大的事情都不跟家长说。」
我真的很怕傅喧跟我妈说,孩子不是他的。
但是傅喧却也只是老老实实地听着我妈的数落。
送走了我妈后,我和傅喧面面相觑。
傅喧突然开口:「孩子是我的。」
他语气里充满着笃定。
我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不是你的,你只是个接盘侠。」
傅喧当作没听见我的阴阳怪气。
「几个月前,酒吧那次。」
「……」
我以为他贵人多忘事。
「你不是喝醉了,不承认吗?」
说到这儿,傅喧有些尴尬,他抿唇:「那天我确实是喝多了,是林冉告诉我的,我以为是一场梦。」
「……」
又是林冉这个猪队友。
不过傅喧的话让我瞬间一愣,我忘了最重要的问题了。
傅喧虽然喝酒,但是从来没醉过,可那天很明显,他醉得比我还要厉害。
「你那天为什么去喝酒?」
是因为离婚纪念日吗?
我的话,让傅喧语塞,他神色有微许不自然,低头看了眼表:「既然跟妈说复婚了,时间还够,拿上户口本走。」
「……」
当我再次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坐在民政局了。
回家的路上我翻来覆去地看着手里那个熟悉的红色小本本。
说不出什么原因,我没有办法拒绝傅喧。
哪怕我知道我们之间还横亘着许多的问题。
也只能欺骗自己,只是因为他是肚子里孩子的父亲。
车开回了我家楼下,傅喧率先下车帮我开车门。
「因为怕你住不惯,我明天收拾收拾东西搬到这里。」
我震惊地回头看他。
谁说让他搬进来了?
他笑着跟我对视:「还是说你更想住我那里?」
进门后,我窝在沙发上看电视。
傅喧切好了水果端到我面前,我伸手将他往旁边推了推。
「走开,挡到我看电视了。」
他非但没有走开,反而更贴近了我。
他的呼吸打在我脸上,我的脸逐渐红了起来。
他低低地笑了两声:「傅夫人,帮我摘下眼镜。」
虽然和傅喧认识这么多年了,但此时我的心脏还会因为他的行为而疯狂地跳动。
我结结巴巴地问:「摘、摘眼镜做什么?」
「吻你。」
热吻之后,我听到傅喧无数次低声呢喃:「皎皎,对不起……」
……
14.
就这样,傅喧搬到了我家照顾我。
当他像往常一样哄我吃水果补充营养的时候,家里突然来了一个意外的人。
是傅喧的母亲。
傅喧母亲保持着往常贵夫人的优雅得体,但是我发现她的目光总是会不自主地落在我微微鼓起的小腹上。
四五个月已经显怀了。
傅喧母亲似乎是想来说些什么。
傅喧突然开口拦住了她的话:「皎皎,你帮我去书房拿一下我放在桌子上的资料。」
我知道傅喧是有意支开我。
正当我拿着傅喧说的资料要回到客厅的时候,客厅传来了巨大一声响动。
只见傅喧将傅喧母亲带来的那幅巨大的油画摔在地上,又拿起桌子上放着的水果刀,将画划了个稀巴烂。
「你认为现在的我还能任由你们摆布吗?」
他盯着她,眼睛里透漏出的恨意让傅喧母亲的心里也止Ťũ̂⁾不住地打起鼓来。
「现在不是三年前了,你们别再想插手我们的生活。」
「我不会让你们带走我的孩子,更不会让他成为第二个我。」
「带着你的破画,滚出去!」
傅喧的母亲走了,家里又恢复成了往常的样子。
我走向傅喧。
此时傅喧脸上的寒意还没有及时收回,身上笼罩着一层浓重的疲惫感。
他看到了我,将我轻轻挽进了怀里。
「害怕了吗?不好意思,吓到你了。」
他的语音轻飘飘的,仿佛下一秒就要飞走。
「对不起,很抱歉用孩子绑着你留在我身边。」
「因为孩子,被迫跟我Ţú³复婚。」
他亲着我的额头,像是在安抚我,可是明明他现在的状态似乎比我更需要安抚。
我揽上他的脖子,将他拉近我,在他的唇角轻轻咬了一口。
「我不后悔。」
「但是你是不是也要告诉我三年前是怎么一回事。」
在我的目光胁迫下,傅喧终于将当年的真相揭开。
傅家虽然家大业大,但是家庭环境却是十足的压抑。
傅喧的母亲是很有名望的油画艺术家,但是她在嫁给傅喧父亲后就放弃了自己的事业。而傅喧父亲也在婚后暴露出了他的本性。
傅喧就是在这种环境下成长起来的。
神经质的母亲把所有的压力给到了傅喧,表面上优雅的贵夫人在家里时近乎疯狂地控制着自己的孩子。
傅喧花了很长的时间去逃离这个家,可是傅家居然还妄图控制他的孩子。
三年前傅喧和我结婚的时候,傅喧还没有彻底脱离傅家。
傅家同意傅喧结婚的原因,也是想着等我们生下了孩子,他们就可以接回去教养。
而当年傅喧不愿意让我知道傅Ťū́₈家的不堪,所以将一切都瞒着我。
他不想让我承受这些,也不想让这些困扰我。
他说如果没有遇到我,他的人生是无望的,但他又害怕我受到牵连,我们的孩子受到牵连。
怪不得。
怪不得他一直不肯带我去见他的父母。
怪不得他当年一直不肯要孩子。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怀孕了,我的情绪也变得敏感起来。
我缩在傅喧的怀里揉了揉眼睛,拍开傅喧过来帮我拭去眼泪的手。
「别以为你这样说我就要原谅你,那为什么当初我说离婚你都不挽留一下我?」
傅喧听到我的问话嘴角漫上了一抹苦涩的笑。
「其实,当初我去你家接你的时候,听到了你和咱妈的聊天。」
「我以为你真的后悔嫁给我了,再加上你说你有喜欢的人,我知道你不会有,但我怕你真的厌恶我了。」
我捧住他的脸,轻轻地晃了晃:「你是不是傻啊?」
「我们两个居然因为误会浪费了这么多年,你是傻子,我也是傻子。」
傅喧的眼角也带着泪水,我抓住傅喧的手放在我的肚子上。
「不过没有关系,负负得正。」
「我们两个傻子,一定会生出最聪明的宝宝。」
15.
五个月后,我已经到了临产期,傅喧时刻跟在我的身边,生怕我出了什么差错。
看着他小心翼翼的模样,和平日里镇定自若的傅教授判若两人。
我喝着奶茶忍不住打趣道:「多大点事儿,淡定!」
傅喧:「……」
林冉见状则是忍不住打趣,我把曾经的高岭之花也拉入了人间,让傅喧变得有烟火气了。
我笑而不语,拿着奶茶跟林冉干杯。
我知道,是我和孩子给足了傅喧安全感。
我吸溜了一口奶茶,这味道可真好啊。
得趁生孩子前赶紧多喝两口,想到这儿,我立马吸溜一大口,连林冉都看不下去了。
「也就傅教授宠你,慢点喝,没人跟你抢。」
还没等林冉说完,我突然感觉到肚子一阵抽疼,我妈反应更快。
「皎皎,你羊水破了。」
啊,奶茶是不是不能继续喝了?
早知道多吸溜一大口了。
伴随着我妈话音落下,傅喧立刻慌了神,将我快速抱进车里,火速送到了医院。
经过一整天的努力,我终于顺利生下了我和傅喧的女儿。
医院内,傅喧亲吻我的额头,心疼得不行,语气也有些哽咽。
「皎皎,谢谢你。」
「谢谢你和孩子给了我一个家。」
我眼眶红了。
这辈子,就让我和孩子给傅喧一个家。
傅喧给我们娘俩一个避风港吧。
-完-
来源:一颗小白菜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