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美国人更想不到,三十多年后中国芯片能在北斗卫星、高铁、战机上亮起来,能把西方垄断的口子撕开,带头干成这事的,就是当年在笔记本上写字的这个老太太——黄令仪。
1989年美国国际芯片展上,一个美国人当着面说“中国根本没能力造芯片,就算造出来也落后世界20年”,这话轻蔑得很。
那时候黄令仪头发已经白了大半,站在展台角落听见了,没跟人吵,就是攥着拳头在笔记本上写了行字:“匍匐在地,擦干祖国身上的耻辱。”
周围人看她那样,只当是老研究员一时激动,没人当回事。
美国人更想不到,三十多年后中国芯片能在北斗卫星、高铁、战机上亮起来,能把西方垄断的口子撕开,带头干成这事的,就是当年在笔记本上写字的这个老太太——黄令仪。
展厅里转了三圈,玻璃柜里全是指甲盖大的芯片样品,日本的、美国的、德国的,就是没有中国的。
她捏着笔记本的手沁出汗,突然懂了——这不是技术差距,是脖子上的绳索,别人想勒就勒。
那天晚上在酒店,她在笔记本"耻辱"两个字旁边,又加了句:"芯片,得自己造。"
其实这念头,她年轻时就扎了根。
上世纪50年代末,国家搞"两弹一星",配套计算机研发缺人,她从哈军工调到中科院计算所,跟着夏培肃先生做107计算机,芯片全靠进口,美国一封锁,机器就趴窝,她蹲在机房拆零件,对着电路图琢磨三天三夜,说"这玩意卡脖子,咱得自己搞"。
1962年她回母校华中工学院,在空教室里画电路图,亲手建实验室,从拉硅单晶开始教学生,第一批半导体专业招了30个学生,她既当老师又当技术员,坩埚烧裂了就用泥巴补,真空泵坏了就手动抽气,年底带着学生做出锗晶体管,装在收音机里响起来那天,整个系都跑去听。
后来她调入中科院,带着团队啃大型计算机的半导体存储器,没设备就土法上马,用显微镜画版图,在恒温箱里调试电路,1975年终于做出1K MOS静态存储器,这在当时是国内头一份,1978年全国科学大会一开,奖状直接送到实验室,她捏着烫金证书,说"总算给国家争了口气"。
1984年,半导体存储器项目突然停了经费,说是“投入大、见效慢”,实验室的设备当即封存。
她蹲在仓库门口,摸着蒙尘的硅片盒子,一坐就是半天。
52岁的人,头发白了大半,有人劝她“转行政岗,轻松”,她摆摆手:“搞技术的,离了实验室活不成。”
转头去了微电子中心,从最基础的CAD技术学起,别人用计算机画图,她带着老花镜一笔一画在坐标纸上描版图,晚上就泡在资料室啃外文文献,笔记写满二十多个本子。
直到1990年,她带着团队做出1微米CMOS芯片,在国内首次实现EDA工具国产化,评审会上有人说“黄老师,您这是把冷板凳坐热了”,她只是笑:“技术上的坎,总得有人跨。”
2002年,黄令仪办了退休手续,66岁的人,终于有时间整理书房里二十多个笔记本。
没等她把书架擦干净,中科院计算所的胡伟武找上门,手里捏着份报告:"黄老师,国家要搞自主CPU,龙芯项目缺人。"
她看着报告上"芯片自主可控"几个字,想起1989年美国展会上那句"落后20年",没问待遇,没谈条件,只说了句:"国家需要,我就去。"
第二天她就搬进了实验室,跟年轻学生挤在一间办公室,桌上摆着从家里带来的老花镜和放大镜,电脑还是486机型,启动资金才一百万,团队平均年龄不到30岁,连块像样的EDA设计软件都没有,她却说:"条件再差,总能搞出点东西。"
非典疫情突然暴发,实验室实行封闭管理,68岁的她带着折叠床住进办公室,白天和年轻人挤在调试间,盯着示波器波形调参数,晚上就趴在桌上画版图,老花镜滑到鼻尖也顾不上扶。
有次连续三天没合眼,调试时突然咳嗽不止,学生想送她去医院,她摆摆手:“芯片流片窗口期就这几天,耽误不起。”硬是嚼着润喉片,盯着屏幕上的时序图,直到凌晨五点,波形稳定在标准区间,她才靠在椅背上打了个盹。
2002年9月,龙芯1号一次流片成功,主频266MHz,这是中国第一颗自主通用CPU,测试报告出来那天,团队里二十多个年轻人围着她哭,她却摸着芯片说:“这只是开始。”
后来这芯片装进北斗卫星导航系统,高铁信号控制器里也有了“龙芯”的印记,连歼击机的航电设备都用上了,每年给国家省下几十亿进口芯片的钱。
从青丝到白发,黄令仪的人生坐标始终围着“国家需要”转。
两弹一星缺计算机,她就从哈军工调到计算所;半导体专业空白,她就在华中工学院白手起家建实验室;龙芯项目缺人,66岁退休了照样扛起技术攻关的担子。
八十多岁还泡在实验室,办公桌上的保温杯用了十几年,掉漆的地方拿胶带缠了又缠,学生劝她换个新的,她说“还能用”。
家里的老房子住了三十年,家具还是结婚时的样式,可她带着团队搞出来的龙芯芯片,已经装进了北斗卫星、高铁信号系统,每年给国家省下几十亿进口经费。
她从不提“奉献”“牺牲”这类词,总说自己就是个“搞技术的”。
当年美国展会上那句“落后20年”的断言,她记了一辈子,不是为了赌气,是为了让国家不再被人卡脖子。
非典期间在实验室打地铺,八十岁还带着年轻人调试芯片,同事说她“不要命”,她却说“芯片等不起”。
直到去世前一年,她还在评审龙芯的最新技术方案,手抖得握不住笔,就把意见口述给学生记下来。
她没留下什么豪言壮语,只留下一堆磨破页角的技术笔记、几枚刻着“龙芯”字样的芯片,和那句被学生们传成座右铭的话:“国家需要,我就去做。”
这朴素的八个字,比任何勋章都重——它藏着一个民族从“受制于人”到“自主可控”的密码,也照见了中国知识分子最硬核的报国方式:把个人的命运,焊进国家发展的芯片里。
来源:分享人间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