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我在纽村的生活,用心电图形容的话,几乎约等于一条直线,今天和昨天和明天都是一样的。这种生活虽然在滚滚红尘中万花筒般璀璨旋转的朋友眼中相当不可取,但对我来说,也算求仁得仁吧,心境趋静趋到极致了,可以非常规律地生活,推进我想学的,想看的,想做的事情。日常生活平淡,
我在纽村的生活,用心电图形容的话,几乎约等于一条直线,今天和昨天和明天都是一样的。这种生活虽然在滚滚红尘中万花筒般璀璨旋转的朋友眼中相当不可取,但对我来说,也算求仁得仁吧,心境趋静趋到极致了,可以非常规律地生活,推进我想学的,想看的,想做的事情。日常生活平淡,就会多梦,不然能量到哪里去呢。这篇记录就是一部分盗梦空间。
第一个梦 我在哪里
这个梦,清楚得一塌糊涂,不记下来都不好意思。
先交代一下,我现在常常一言不合就去客房睡,中老年夫妻都懂,当然是分房睡得香一点,尤其西柚这种一夜起来两三次喝杯咖啡吃点东西的夜间多动症患者,更是深度睡眠干扰捣乱分子,得离远一点。
昨天也是睡在客房,梦里西柚进来跟我说,当娜来了,她忘了带家里钥匙,今天就睡在我们这里了。我家客房的床是Queen size,但是梦中的客房摆了两张单人床,我完全醒不过来,但是明确地知道当娜躺在我旁边那张床上了,我还闭着眼睛拍了拍她,表示知道啦,睡吧。然后Tara也走过来绕到左手把大半个身体探上床,平时它不进客房,今天估计是发现有点热闹,也凑过来刷存在感。我说Tara不许上床哈,平时塔小胆很听话,说不许的事不会干的,今天不知道哪儿来的狗胆子,居然奋勇爬上床来,更过分的是大大咧咧压在我身上呼呼,这家伙可是60公斤的大体格子,比我还沉,我被它压得喘不过气来,用力推开狗娃下床,打算去上个洗手间再决定今晚在哪儿睡可以睡个踏实觉。
走出客卧,我傻眼了,走廊很多陌生人走来走去的,他们推开一个个我之前完全不知道的门,进到我完全不知道的我家的隐藏空间,那些空间层高很高,空旷陈旧,存放了一些很美的中古家私,有点落魄古堡气质,跟我家典型纽村简易房似的风格完全不是一回事。我在震惊之余暗自惊喜,觉得原来坐拥宝藏不自知啊。我走到几个旁若无人当家作主的陌生人面前,问他们什么情况,为什么出现在这里。其中一个姑娘说,我们公司预定了这个地方要上几天课,不会影响你的日常生活。我说你们这么多人在我家晃来晃去,怎么可能不影响,我家也没挂在BNB上啊,你们把租房合同给我看看,不然我报警了。那姑娘把一个管事模样的男人叫过来,男人非常粗鲁,顾左右而言它拒绝提供任何文件。
我刚才搭话的那个姑娘有点同情我,拉着我的手又推开隐秘空间的一个门,眼前出现一个长长的通道,通道高高低低,充满异国风情涂鸦,甚至有点喀斯特地形钟乳石自然和文人庞杂得异常美丽,女孩说我们就是从这里进来的。我沿着通道走了很久,有的地方需要猫腰才能通过,很快迷路,忘了怎么走回来时路,只能继续向前,终于走到尽头推开又像门又像窗的东西,爬上又像门坎又像窗台跳出来,我惊奇地发现,自己出现在一片有烟囱的红房子屋顶上,有三底层楼那么高,地下白雪覆盖。我判断了下坡度,然后身手敏捷地连续打了几个滑梯出溜到地面。面前展开一条是像东京涩谷那样的一个纵横交错的路口,非常多条人行道。这是哪里不知道,但可以肯定是一座不在纽村的繁华都市。
这时候身边多了一帆小朋友,他在埋头拍着什么东西。我突然张口结舌地看到一幕惊悚画面,一辆普通的轿车,像出了事故那样在地面连续翻滚着,翻滚得越来越快,翻滚过程中变身成一辆白色车头,和长长的白色车身无缝对接上,风驰电掣地远去了。街头其他车都在进行类似的变身,有点全世界AI觉醒瞬间那意思。我惊得说不出话来,推推背对街面拍东西的一帆说,快跑。我俩在无数变形金刚们变身的缝隙,冲过了马路。过程中我简单跟一帆描述了一下今天的离奇遭遇,我说我现在完全找不到回去的通道了。没想到一帆说,我知道有一个小洞口通往你家,我们沿街飞奔,在一扇一半在地上一半在地下的窗前停下来,一帆用力从下往上把推拉窗子拉开,我一眼看到里面的钟乳石和涂鸦,说对对,就是这个通道。
突然有点想不好要不要跳进去,因为刚才在通道里已经迷路了,我觉得与其在昏暗复杂的通道里不知道应该朝哪个方向瞎跑,也不知道还找不找得到家,不如留在这个繁华街市算了。
这时候醒了,翻身坐起来,Tara一如既往地卧在门口那里等我出来,西柚在客厅喝咖啡,一切如常。我跟西柚说我做了个梦,就开始讲,讲一段说,还没完,再讲一段,说还没完,再讲一段,还是没完……把西柚给惊的,说你这梦是连续剧啊,你不会打算凿墙找中古破家私吧。嘿,悟性不错啊,这个梦的核心就是这个,我心心念念的中古家私!另一个这个梦暗示不知道是不是我有点进入田园生活倦怠期,大都市心开始复苏。
第二个梦 落水
前一天晚上煲剧《天黑请回家》第二季,其中有个案情关键证物,就是上一季中劫匪用的中巴,在第二季第一集中巴出水,镜头还原了30年前的情形,小男孩尽力反抗,刺伤了劫匪,劫匪开车失控中巴落入湖底。
然后白天又看了一个新闻,纽村一个80岁老太太开着四驱车,在WAIHEKI码头失控冲下海,撞坏了码头设施和好几辆车,被救上来后测出来酒驾,后续可能面对诉讼和赔偿,纽村这款威猛老太太真不少见。
晚上带着这两个深刻记忆觉觉,就梦到我开着四驱车在一个桥下的涵洞中,慢慢被水灌满,当时车里有鸭子还有各个时期朋友的混搭组合,我们好像要开车去一个什么露天party。当然人在梦里还是可以掌控奇迹的,我们几个开了车门就弃车逃跑了。事后水退下又回来开车,我说,我们是不是该把车送去检测一下再开啊,这可是被水浸过的,发动机烧了就报废了。众人说,你先试试嘛,一点火,正常,大家还庆幸我们开的不是电车,还是油车禁造,一伙人开着车扬长而去了。
我现在越来心里越不能搁事,前一天发生什么或者看了什么比较难忘的、深刻的东西,入梦概率特别高。有时候甚至能控制梦境,就是想着,今晚恐怕要梦到这个,然后就回梦到。今天这个梦也是,煲个剧,看个新闻,立马来个配套一梦。
第三个梦 代际传递
第三个梦也跟水有关。梦中我们的交通什么的,全靠船。有天家里突然来了好多人,乱哄哄的,简直没下脚的地方了。我就打算去找鸭子躲清净,出门爬上船,河里有点塞船,艰难地在小码头掉了个头,打算划去鸭子家。半路上想起来还是打电话说一声吧,万一不在呢。电话通了,鸭子说,哎呀妈妈我刚出门,现在也在船上呢,我们要去找谁谁谁一起去潜水。我听了心一沉,觉得完全没地方可去了。然后鸭子的电话并没挂好,我在耳机里听着她和朋友在船上扯着嗓子荒腔走板地唱歌,都能想象到那种无束缚的青春快乐,完全没把我要来找她落了空当回事。
睡醒人还沉浸在那种不再被鸭子需要彻地置于在她世界之外的低落里。这是我这一两年深刻的感受,梦中不过是具象化了。有次跟老友说这个失落,老友说,我们当初不也一样吗,啥也不跟父母说,工作,恋爱,甚至结婚离婚,都是事后告知。我说我们这一代跟父母的关系,跟我们跟我们的崽子的关系不一样啊。我们是彻地被父母放养长大的,不在父母身边长大,是我们的宿命。但我们和我们的崽子,那真是捆绑长大捆绑成长,几乎是共生的模式。但是殊途同归,盈亏同源,他们也是终将走进没有我们参与的独立人生,这种失落会类似坠崖,突然被就松手了。
当天我还是给鸭子发信息和打电话轰炸了一下,一顿抱怨和委屈。她说,嘿你做噩梦,也赖着我啊。我说这个梦就是因为平时跟你联络太少才做的,不赖你赖谁啊,平时都是我找你,你很少找我,你的好朋友们不是这样吧。鸭子说,人和人不一样,不要跟别人比。我保证我不会失联,你找我就在,随时找都在。虽然还是不怎么满意吧,估计就这基因了。
第四个梦
梦到工作时代。
在离家不远的一个mall里有个采访,是个群访,就是一个名人对着一群记者假惺惺对话。我伙同同行朋友刚出门,发现鞋底要掉,一走一片汤儿,就说我要回家换鞋。同行说,你回家再赶过来,就结束了,还采什么访啊。我说那我也不能一米七一米六地去啊,就转身回家了。
到家看看时间的确是没必要再赶过去了,但是采访要写稿交差。这好办 ,我上网搜了下,搜到这个采访的直播,一遍看直播,一遍看回放,算是把采访跟下来了,然后找了个角度写了篇侧记提交。我可真是做梦都不耽误当大聪明啊。
这个梦也是跟我最近听很多播客访谈有关,水平都相当到点,还心说年轻十几年,这活儿我也能干,不就是把线下采访搬到线上嘛。
后面的私货:
这些梦都是在纽村梦了随手记录下来的,纽村生活沉静,跟纯净水似的,所以梦境清晰。现在已经在国内两周,每天狼奔豕突,吃喝无度,晚上累得一觉睡到天明,梦也有,早晨完全想不起来,因为过得太满了,好像记忆空间没什么缝隙了的样子。
来源:黄嘨的橙子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