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去世我没钱办丧礼,两个姐姐不满意,扬言:头七就断绝关系

B站影视 欧美电影 2025-09-21 13:46 1

摘要:“没钱?你一个大男人,说没钱?我告诉你,这事你要是办得丢了我们陈家的脸,爸的头七,我和你二姐也别想我们去了!”

引子

“爸的丧事,就这么办了?”

电话那头,大姐陈芳的声音像一把淬了冰的刀子,扎得我耳朵疼。

我捏着手机,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钱不够,先简单点。”我低声说。

灵堂里很安静,只有老旧挂钟的滴答声,一下一下,敲在心上。

“简单点?陈伟,爸养你这么大,你就让他走得这么寒酸?”

“我没钱。”我说的是实话,兜里所有现金加起来,不到三百块。

电话里传来一声冷笑。

“没钱?你一个大男人,说没钱?我告诉你,这事你要是办得丢了我们陈家的脸,爸的头七,我和你二姐也别想我们去了!”

啪的一声,电话挂了。

我看着父亲黑白相框里的遗像,他还是那副样子,嘴角微微抿着,眼神里有种木匠独有的专注和固执。

爸,我该怎么办?

我心里空落落的,像被掏走了一块。

妻子林月走过来,轻轻把一件外套披在我身上。

“别听大姐的,她就那样。我们尽心就行了。”

她的手很暖,可我心里还是冷的。

我是一个修旧家具的木匠,守着父亲传下来的小铺子,手艺有,但挣不了大钱。

这些年,家里开销,孩子上学,还有一笔不能说的债,压得我喘不过气。

父亲走得突然,我连办一场体面丧礼的钱都凑不出来。

灵堂是租的社区活动室,白布是我和林月连夜挂上去的。

挽联是隔壁写字好的王大爷帮忙写的,墨迹还没干透。

一切都透着一股子穷酸气。

我觉得对不起爸。

他一辈子要强,没求过人。

现在,却要因为我这个没出息的儿子,走得这么冷清。

大姐和二姐从爸住院到去世,一共就来了两趟。

第一趟是送进来的时候,第二趟是医生说准备后事的时候。

她们每次来,说得最多的话就是“这个病要花多少钱”。

现在,她们又因为钱,连父亲最后一程都不肯送了。

我心里堵得难受,像塞了一团湿棉花。

林月握住我的手,说:“别想了,去给爸续上香吧。”

我点点头,走到灵前,拿起三炷香,用长明灯的火点燃。

烟雾缭绕,父亲的脸在烟气后面若隐若现。

我跪在蒲团上,重重地磕了三个头。

额头撞在冰凉的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爸,儿子不孝。

但您放心,该我还的,我一定还。

该我守的,我一定守好。

第一章 陈旧的木箱

父亲是在一个下着小雨的清晨走的。

医院里消毒水的味道,混着窗外的湿气,让人心里发闷。

他走的时候很安详,没有挣扎。

只是在最后,他用干枯的手指,紧紧抓着我的手。

他的嘴唇动了动,没发出声音。

但我看懂了。

他说的是:“柜子,那个木箱。”

我点点头,眼泪就下来了。

那个木箱,是爸用了大半辈子的工具箱。

是他当学徒的时候,他师父传给他的。

后来爸有了更好的工具箱,这个旧的就一直放在老屋的床底。

他宝贝得很,谁都不让碰。

大姐和二姐是中午才赶到的。

她们穿着光鲜的衣服,和医院里的气氛格格不入。

一进来,大姐陈芳就皱起了眉头。

“怎么不送去好点的病房?这地方味儿也太大了。”

二姐陈敏跟在后面,附和道:“是啊,哥,这条件也太差了。”

我没说话,只是默默地给父亲的脸上盖好白布。

我觉得很累,不是身体累,是心累。

爸在世的时候,她们就很少回来看他。

总说忙,工作忙,孩子忙。

现在人走了,她们倒是指责起我这个一直守在身边的人了。

“后事怎么办?找个好点的殡仪馆,风光点。”大姐直接开始安排。

“我问过了,一条龙服务,全套下来得三万多。”

我心里咯了一下。

三万,对我来说是个天文数字。

“爸走的时候说,一切从简。”我轻声说。

“从简?”大姐声音一下子高了八度,“陈伟,你什么意思?爸辛苦一辈子,到头来连个体面的葬礼都混不上?”

“我手头紧。”我只能这么说。

“你手头紧?”大姐上下打量着我,眼神像刀子,“你守着爸的老房子,守着那个破木匠铺,会没钱?骗谁呢?”

我不想在爸的病床前吵。

我只是觉得,她们好像一点都不伤心。

她们关心的,从来都不是爸这个人,而是他能给她们带来什么,哪怕是死后所谓的“面子”。

内心独白:我看着她们俩,突然觉得很陌生。我们是同一个父亲的孩子,怎么会差这么多?爸的教导,她们都忘了吗?还是说,钱真的能改变一个人,把亲情变得这么薄,这么冷?

办后事的那几天,我像个陀螺一样转。

联系社区,布置灵堂,通知亲友。

林月陪着我,忙前忙后,一句话都没抱怨。

大姐和二姐一个电话打过来,除了指责,就是催问。

她们不满灵堂太小,不满花圈太少,不满我没请乐队吹吹打打。

所有的一切,在她们眼里,都是“丢人”。

到了第三天,她们直接摊牌了。

“陈伟,爸是不是留了钱给你?”大-姐在电话里问。

“没有。”

“不可能!爸那么节省的人,一辈子能没点积蓄?你别想独吞!”

我觉得很可笑。

独吞?我连给爸买个好点的骨灰盒,都要犹豫半天。

内心独白:她们不信我,从一开始就不信。在她们眼里,我这个弟弟,就是个守着家产,算计她们的贼。爸,您在天有灵,看到这一幕,会不会也觉得寒心?

父亲下葬那天,天气阴沉沉的。

大姐和二姐还是来了,但全程黑着脸。

来的亲戚不多,邻居倒来了不少。

大家看着这冷清的场面,都有些唏嘘。

回到家,我整个人都快散架了。

林月给我端来一碗热汤面,我没什么胃口。

晚上,我一个人去了老屋。

推开门,一股尘封的味道扑面而来。

屋子里的摆设还是老样子,爸好像只是出门散步了,随时都会回来。

我走到床边,弯下腰,从床底把那个旧木箱拖了出来。

箱子是老柏木做的,很沉。

上面的铜锁已经生了绿锈。

我用爸留下的钥匙,轻轻打开了它。

箱子里没有钱,没有存折,也没有任何值钱的东西。

只有一套套磨得发亮的木工工具,刨子,凿子,墨斗……

每一件工具的木柄上,都浸透了父亲手上的汗水和岁月的痕迹。

在工具下面,压着一个用布包着的东西。

我打开布包,里面是一个厚厚的笔记本,还有一沓泛黄的单据。

我拿起笔记本,翻开了第一页。

上面是父亲隽秀的字迹,写着一行字:

“手艺人,凭心吃饭。”

第二章 空荡的灵堂

灵堂设好后,显得格外空旷。

白色的布幔垂下来,挡住了窗外灰蒙蒙的天。

父亲的遗像摆在正中,香炉里的烟笔直地升起,然后散开。

我跪在蒲团上,一跪就是半天。

林月劝我起来歇歇,我摇摇头。

我觉得只有这样,心里的愧疚才能少一点。

来吊唁的人不多。

几个老街坊邻居,还有父亲以前木匠铺的几个老主顾。

大家放下几百块钱的奠仪,说几句“节哀顺变”,就匆匆离开了。

整个下午,灵堂里大部分时间都只有我和林月两个人。

墙上的挂钟滴答作响,声音在空荡的房间里显得特别清晰。

我看着门口,心里还存着一丝幻想。

或许,大姐和二姐只是气话,她们还是会来的。

可直到天黑,门口也没有出现她们的身影。

内心独白:我在等什么呢?等她们良心发现?还是等一个奇迹?其实我心里明白,她们不会来了。在面子和亲情之间,她们早就做出了选择。只是我,还傻傻地抱着不切实际的期望。

晚饭是林月从外面打包回来的盒饭。

我没什么胃口,扒拉了两口就放下了。

林月看着我,叹了口气。

“别硬撑着,爸走了,你就是这个家的顶梁柱。你要是垮了,我和孩子怎么办?”

我看着她憔ें悴的脸,心里一阵发酸。

这些天,她比我还累。

“对不起。”我说。

“傻瓜,我们是夫妻,说什么对不起。”她把围裙在手上擦了又擦,然后给我倒了杯热水。

水杯碰到桌子,发出一声轻响。

我注意到灵堂角落里的一张桌子腿有点晃。

那是社区活动室的老物件了。

可能是职业习惯,我看着那条摇摇晃晃的桌腿,心里就觉得不舒服。

我起身走过去,蹲下来仔细看了看。

是榫卯结构松了。

我回到老屋,从爸的工具箱里找出一把小锤子和几个木楔子。

回到灵堂,我跪在地上,开始修理那张桌子。

林月没拦我,她知道,让我做点事,心里会好受些。

我把木楔子小心地敲进榫卯的缝隙里,不轻不重,每一下都用着巧劲。

这是爸教我的。

他说,木头是有生命的,你要懂它,顺着它的纹理来,不能用蛮力。

很快,桌腿就不晃了。

我站起来,用手使劲摇了摇,稳稳当当。

我心里忽然有了一丝平静。

仿佛通过修理这件东西,我和父亲之间又建立了一种联系。

这手艺是他传给我的,是我安身立命的根本。

无论别人怎么看我,怎么说我穷,但我有这门手艺。

我就是一个木匠,一个靠手艺吃饭的普通人。

内心独白:也许,我给不了父亲一个风光的葬礼,但我可以把他最看重的手艺传承下去。这或许比那些虚假的排场,更能让他老人家安息。尊严,不是靠花多少钱来证明的,而是靠自己的双手挣来的。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

是个陌生的号码。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

“是小伟吗?我是你刘叔。”电话那头,是一个苍老但有力的声音。

刘叔是父亲最好的朋友,也是个老木匠,后来搬到乡下去了。

“刘叔,您好。”我的声音有些沙哑。

“我听说了,你爸他……”刘叔顿了顿,“唉,你节哀。我明天过来看看他。”

“刘叔,您别跑一趟了,太远了。”

“必须去,我不去送他,他到了那边要骂我的。”刘-叔的语气很坚决。

挂了电话,我心里涌起一股暖流。

在这个最冷的时候,还有人记得我父亲,记得我们这个家。

我摇了摇头。

“不用,这笔债,快还清了。不能再添新债了。”

林月没再问下去。

她知道我说的“债”是什么,也知道我的脾气。

我们夫妻之间,有种不用言说的默契和信任。

这比什么都重要。

第三章 旧木箱的秘密

送走了最后一波吊唁的邻居,灵堂里又恢复了安静。

我和林月简单收拾了一下,准备回家休息几个小时。

临走前,我又看了一眼父亲的遗像。

他还是那样平静地看着我。

我心里默念,爸,等我。

回到家,孩子已经睡了。

林-月累得沾着枕头就睡着了。

我却毫无睡意。

我拿出从老屋带回来的那个笔记本和那沓单据,坐在客厅的灯下,仔细看了起来。

笔记本的纸张已经泛黄,边缘都起了毛。

翻开来,里面全是父亲的手记。

前面大部分都是关于木工的。

哪种木料适合做什么,什么样的榫卯结构最牢固,如何打磨才能让木头发光……

字里行间,都是他对这门手艺的热爱和钻研。

我一页一页地翻着,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在刨花满地的工坊里,看父亲做活的场景。

他总说:“做木匠,急不得,要用心。”

翻到笔记本的后半部分,内容开始变了。

不再是木工技巧,而是一些零散的记事。

“1998年,9月3日。陈芳要嫁人,彩礼要三万。家里拿不出。找老刘借了。”

短短一句话,我却看得心头一震。

大姐结婚的时候,我还在上初中。

我只记得当时家里办得很风光,嫁妆也很体面。

街坊邻居都说,老陈家真疼女儿。

我从不知道,那笔钱是借来的。

我继续往下看。

“2002年,6月12日。陈敏考上大学,学费一年八千。高兴。但钱不够。老刘又帮了忙。”

二姐是家里第一个大学生。

当时全家都为她骄傲。

父亲在街口的小饭馆摆了三桌,请街坊吃饭。

我也从不知道,那笔学费,也是借的。

内心独白:原来是这样。原来我们家曾经的风光,那些让姐姐们引以为傲的体面,都是父亲向别人低头借来的。他一个人扛下了所有的压力,却把最好的都给了女儿们。

我拿起那沓单据。

那是一张张的还款记录。

有的是银行的凭条,有的是手写的收据。

每一笔,都记录得清清楚楚。

从十几年前开始,每个月,父亲都会雷打不动地还上一笔钱。

几百,一千,从不间断。

直到三年前,父亲的身体开始不好,干不动重活了。

还款记录上,就变成了我的名字。

是的,那笔不能说的债,就是父亲欠下的,为了两个姐姐欠下的。

三年前,父亲把这个本子交给我,告诉我一切。

他说:“儿子,爸没本事,给你留不下什么。但这债,是咱们陈家的,不能赖。爸还不动了,你接着还。”

我当时什么都没说,只是点了点头。

从那天起,我每个月都会从微薄的收入里,挤出一大部分,拿去还债。

所以我才这么穷。

所以我才连父亲的丧事都办不起。

我看着手里的笔记本和单据,眼眶发热。

这就是我的父亲。

一个普普通通的木匠。

他没什么大本事,却用自己的肩膀,为子女撑起了一片天。

他宁愿自己省吃俭用,也要让女儿们风风光光地出嫁,安心地读书。

他把所有的爱,都藏在了这些无声的行动里。

内心独白:姐姐们,你们知道吗?你们现在嫌弃的贫穷,正是当年父亲为你们的“面子”付出的代价。你们追求的那些风光,早就把父亲的血汗榨干了。你们怎么能,怎么敢,用他付出一切换来的体面,来指责他走得不体面?

我合上笔记本,心里五味杂陈。

我不知道该不该把这些告诉姐姐们。

告诉她们,是打她们的脸,可能会让这个家彻底破碎。

不告诉她们,我又咽不下这口气。

我为父亲感到不值。

天快亮的时候,我做了一个决定。

这个秘密,暂时还不能说。

不是为了姐姐们的面子,而是为了父亲。

他一辈子都在维护这个家,维护子女们的体面。

我不能在他走后,亲手把它撕碎。

我要用我自己的方式,来守护父亲最看重的东西。

第四章 不速之客

第二天上午,灵堂里来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刘叔。

他头发花白,但精神矍铄,腰板挺得笔直。

他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蓝色工装,脚上的布鞋沾着些泥土。

“刘叔。”我赶紧迎上去。

“小伟。”刘叔拍了拍我的肩膀,力气很大,“我来送送你爸。”

他走到灵前,没有鞠躬,就是那么站着,看了很久。

然后从随身的布包里,拿出一个小小的木头人,放在了供桌上。

那木头人雕的是个正在拉刨花的木匠,形态生动,和我父亲有七八分像。

“这是我前几天刻的,本来想下次见面送给他,没想到……”刘叔的声音有些哽咽。

我知道,这是手艺人之间最真挚的告别。

我和刘叔在灵堂的角落里坐下,说起了过去的事。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了高跟鞋的声音。

大姐和二姐来了。

她们化了妆,但掩不住一脸的怒气。

一进门,大姐的目光就在灵堂里扫了一圈,眉头拧成了疙瘩。

“陈伟,这就是你办的好事?冷冷清清,像什么样子!”

她的声音不大,但在安静的灵堂里,显得格外刺耳。

刘叔的脸色沉了下来。

我站起身,平静地说:“你们来了。”

“我们能不来吗?再不来,陈家的脸都被你丢光了!”二姐也跟着帮腔。

“我问你,爸的存折呢?房产证呢?他人走了,这些东西总得拿出来,我们姐弟三个分清楚。”大姐开门见山。

我看着她们,突然觉得很悲哀。

在她们眼里,父亲的离世,成了一场分割财产的会议。

“爸没有存折,这房子,也早就……”我说到一半,停住了。

“早就怎么了?你别告诉我你给卖了!”大姐的眼睛瞪得溜圆。

“你们跟我来吧。”

我带着她们,还有刘叔,回到了老屋。

屋子里,我把那个旧木箱打开,把笔记本和单据,都摊在了桌子上。

“爸没留下钱,就留下这些。”

大姐拿起笔记本,不耐烦地翻了几页。

“什么破玩意儿,记的都是些木头疙瘩。陈伟,你少来这套,你肯定把钱藏起来了!”

“我没有。”我的声音很平静。

“你没有?鬼才信!”

争吵声在小屋里回荡。

父亲生前最爱干净整洁的屋子,此刻变得一地鸡毛。

内心独白:我为什么要跟她们解释?她们根本不信我。在她们心里,早就给我定了罪。也许我从一开始就错了,我以为亲情可以化解一切,但现在看来,在金钱面前,亲情脆弱得不堪一击。

“够了!”

一声怒喝,让所有人都安静下来。

是刘叔。

他一直沉默地站在旁边,此刻脸色铁青。

他拿起桌上的笔记本,指着其中一页。

“陈芳,你还认得这个吗?这是你当年结婚,你爸给你买的那台大彩电的发票。”

他又翻了一页。

“陈敏,这是你上大学,你爸给你买的那个随身听的收据。”

刘叔的手指,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

“你们只记得你们得到的,你们想过这些钱是哪里来的吗?”

大姐和二姐都愣住了,她们没想到这个不起眼的老头,会知道这么多。

“你是什么人?我们家的事,用不着你管!”大姐回过神来,语气不善。

刘叔冷笑一声。

“我是什么人?我就是那个一次又一次把钱借给你们爸,让他给你们撑场面的冤大头!”

整个屋子,瞬间安静得可怕。

第五章 迟到的真相

刘叔的话,像一颗炸雷,在小屋里炸响。

大姐和二姐的脸上,写满了震惊和难以置信。

“你……你胡说!”大姐的声音有些发颤。

“我胡说?”刘叔从随身的布包里,颤颤巍巍地掏出一个同样陈旧的账本。

他翻开账本,推到她们面前。

“这是你爸亲手写的借条,每一笔都记得清清楚楚。你结婚的三万彩礼,你妹妹上大学的学费,都在这上面!”

账本上的字迹,和我父亲笔记本上的一模一样。

白纸黑字,赖不掉。

二姐的脸一下子白了,她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大姐还想嘴硬:“就算……就算借了,那也是他当爸的该给的!”

“该给的?”刘叔气得笑了起来,“他是不该给,他该把你们都扔在家里,让你们早早嫁人,早早打工,就不用欠这一屁股债了!”

“他为了你们,把自己的腰都累弯了。你们呢,你们回来看过他几次?你们给他买过一件衣服吗?他走了,你们不思念他的好,反而为了钱,为了面子,在这里大吵大闹,你们对得起他吗?”

刘叔的每一句话,都像一记重锤,狠狠地敲在她们的心上。

大姐的嘴唇哆嗦着,说不出一句话。

二姐已经开始小声地啜泣。

我默默地站在一边,心里没有报复的快感,只有无尽的悲凉。

一个隐藏了这么多年的家庭秘密,以这样一种惨烈的方式被揭开。

“这……这还不是全部。”我终于开口了,声音嘶哑。

我把那沓我还款的单据,推到了她们面前。

“三年前,爸的身体不行了,债还没还完。是我在继续还。”

然后,我看向大姐,一字一句地说:

“大姐,你还记得十年前,姐夫生意失败那次吗?”

大-姐的身体猛地一颤,像是被电击了一样。

“那次,你们差了二十万,差点房子都被银行收走。是爸,偷偷拿这个老房子的房产证去抵押,贷了款,帮你们渡过了难关。”

“那笔钱,他没让你们还。他说,怕伤了你的面子,怕影响你和姐夫的感情。”

“这三年,我每个月还的钱,一多半都是在还那笔抵押贷款的利息。”

“所以,爸没有存折,因为钱都给了你们。这个房子,也早就不是我们的了,它属于银行。”

真相,像一把最锋利的刀,剥开了这个家最后的伪装。

鲜血淋漓。

内心独白:我说出来了,我终于都说出来了。我没有感到轻松,反而觉得心里更沉重了。我看到姐姐们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去,看到她们眼中的震惊变成了痛苦。这真的是我想要的结果吗?让她们活在愧疚里,我们这个家,还能回去吗?

大姐呆呆地站着,像一尊石像。

过了很久,她突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不是那种撒泼的嚎啕,而是发自内心的,带着无尽悔恨的痛哭。

她蹲在地上,哭得像个孩子。

“爸……我对不起你……我对不起你啊……”

二姐也跟着哭了起来,姐妹俩抱在一起,哭声撕心裂肺。

我看着她们,心里堵得说不出话。

原来,她们不是不爱父亲,只是这些年,她们被生活,被金钱,被那些虚无的“面子”蒙蔽了双眼。

她们忘记了,这个家里,曾有人为她们默默地付出了一切。

刘叔叹了口气,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

“孩子,别怪你爸,也别怪你姐。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我点点头。

我走到厨房,默默地烧了一壶水。

水开了,发出呜呜的声响,像是这个压抑已久的家,在释放着积攒多年的情绪。

我给每个人都倒了一杯热茶。

屋子里,只剩下哭声和水汽的氤氲。

第六章 悔恨的泪水

哭声持续了很久。

大姐把妆都哭花了,眼泪和黑色的眼线混在一起,在脸上留下一道道狼狈的痕迹。

她不再是那个气势汹汹、咄咄逼人的大姐,而是一个犯了错,不知所措的小女孩。

二姐扶着她,自己也哭得肩膀一抽一抽的。

我把一杯热水递到大姐面前。

她抬起头,通红的眼睛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愧疚和无地自容。

“陈伟……对不起……”她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

我摇了摇头,没说话。

这个时候,任何语言都显得苍白。

我们之间需要的不是原谅,而是时间。

二姐接过水杯,小声说:“哥,我们……我们都不知道……”

“现在知道了。”我平静地说。

是啊,现在知道了。

虽然晚了点,但总算知道了。

父亲的付出,没有白费。

至少,换来了她们此刻的眼泪。

内心独白:我恨她们吗?在她们指责我的时候,是的,我恨。但现在,看着她们痛哭流涕的样子,我心里的恨意,却在一点点消散。我们毕竟是亲姐弟,血脉是断不了的。也许,这就是家人吧,会争吵,会怨恨,但当真相大白时,剩下的,还是那份割舍不掉的亲情。

大姐慢慢止住了哭声。

她站起来,走到那个旧木箱前,伸出手,轻轻抚摸着箱子上那些被岁月磨平的棱角。

她拿起一把刨子,那木柄光滑温润,是父亲的手常年摩挲留下的包浆。

“我记得,小时候我最喜欢看爸用这个。”她喃喃自语,“刨花卷卷的,像过年吃的卷心糖。”

二姐也走了过来。

“我还记得,爸用边角料给我做过一个小木马,班里同学都羡慕我。”

那些被遗忘的,温暖的记忆,像潮水一样涌了回来。

她们终于想起了,父亲不仅仅是一个需要她们花钱办丧事的人。

他还是那个会给她们做玩具,会把她们扛在肩头,会用粗糙的手掌温暖她们童年的父亲。

沉默在小屋里蔓延。

这沉默不再是尴尬和对峙,而是一种沉淀和反思。

过了一会儿,大姐转过身,看着我。

“陈伟,爸的丧事……我们重新办。”

“钱,我们来出。一定要办得风风光光的。”二姐也赶紧说。

我看着她们,缓缓地摇了摇头。

“不用了。”

她们都愣住了。

“爸的遗愿,就是一切从简。”我说,“他一辈子朴素,不喜欢那些虚头巴脑的东西。我们现在要做的,不是花钱给他办一个多大的排场,而是安安静-静地,陪他走完最后一程。”

“他最想看到的,不是一个风光的葬礼,而是一个和睦的家。”

我的话,让她们都沉默了。

内心独白:我拒绝她们,不是还在生气。而是我突然明白了父亲。他想要的,从来都不是物质上的回报。他用一生去守护这个家,守护我们姐弟的情分。如果我接受了她们的钱,那这一切就又变回了一场交易。我不能让父亲的爱,变得这么廉价。

大姐看着我,眼神复杂。

她从钱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想要塞给我。

“这里面有二十万,你先拿着。我知道,这不够还债,但……”

我把她的手推了回去。

“姐,钱的事,以后再说。这债,是我答应爸要还的,我自己来。”

“你一个人怎么行?”

“我还有手艺。”我拍了拍那个旧木箱,“这是爸留给我最宝贵的东西。”

我的语气很坚定。

那一刻,我感觉自己从来没有这么挺直过腰杆。

不是因为我有钱,而是因为我守住了父亲教给我的东西——一个手艺人的骨气和尊严。

第七章 头七的清茶

父亲头七那天,天还没亮,我就醒了。

我给父亲的灵位前点上三炷香,烟雾袅袅,仿佛是他在回应我。

林月在厨房里忙碌着,准备了一些简单的祭品。

一碗米饭,几样父亲生前爱吃的小菜,还有一杯他最爱喝的清茶。

没有烧昂贵的纸钱元宝,也没有请道士来做法事。

一切都安安静-静的。

我以为,今天还是只有我和林月两个人。

没想到,门铃响了。

打开门,我愣住了。

门口站着的,是大姐和二姐。

她们没有化妆,穿着朴素的深色衣服,手里提着菜。

“我们……来给爸做顿饭。”大姐的声音还有些沙哑,眼神里带着一丝不安。

我侧身让她们进来。

她们走进厨房,熟练地开始洗菜、切菜。

厨房里,很快就响起了刀切砧板的声音,抽油烟机也嗡嗡地转了起来。

这个冷清了几天的家,终于有了一点烟火气。

林月和我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丝欣慰。

饭菜很快就做好了。

都是些家常菜,红烧肉,清蒸鱼,炒青菜……

都是父亲在世时,我们家饭桌上常见的菜色。

我们把饭菜摆在灵前的桌子上,一家人,整整齐齐地站成一排。

没有谁说话,我们一起对着父亲的遗像,深深地鞠了三个躬。

那一刻,我感觉父亲就在我们身边,微笑着看着我们。

内心独白:这才是家,这才是家人。不是在酒席上推杯换盏,不是在灵堂里比谁的排场大。而是在一间小小的屋子里,一起做一顿饭,一起怀念一个人。爸,这才是您最想要的吧。

我们没有大摆宴席,就在客厅的小桌子上,简单地吃了顿饭。

吃饭的时候,大家聊起了小时候的事。

大姐说起,有一次她发高烧,是爸半夜背着她,跑了五里路才到医院。

二姐说起,她上大学走的那天,爸嘴上说“赶紧走,别啰嗦”,却一个人在车站站了很久,直到火车看不见了才离开。

说着说着,她们的眼圈又红了。

我也想起了很多事。

我想起爸手把手教我握刨子,想起他因为我偷懒而打我手心,想起他看到我做出第一件像样的家具时,那骄傲又欣慰的眼神。

我们聊了很久,仿佛要把这些年缺失的沟通,一次性都补回来。

饭后,大姐把一张银行卡放在桌上。

“陈伟,这里是五十万。二十万是当年爸帮我还的,剩下的,是我们姐妹俩该出的。你必须收下。”她的语气不容置疑。

“这笔钱,不是为了办什么风光的丧事,而是为了让你,为了这个家,能过得好一点。爸在天有灵,也不想看到你被债压垮。”

我看着她,又看了看二姐。

她们的眼神里,没有了之前的傲慢和刻薄,只有真诚和关切。

我知道,我不能再拒绝了。

拒绝,就又把她们推远了。

我收下了卡。

“谢谢姐。”

大姐的眼圈红了,她转过头去,擦了擦眼睛。

那天下午,刘叔也来了。

他看到我们姐弟三个坐在一起,平静地喝着茶,聊着天,欣慰地笑了。

临走前,刘叔把我拉到一边,对我说:“小伟,你爸给你留下的,不只是这个木箱,还有你们姐弟的情分。守好它,比什么都重要。”

我重重地点了点头。

几个月后,我用姐姐们给的钱,还清了银行的贷款,赎回了房产证。

剩下的钱,我把父亲的那个小木匠铺,重新装修了一下。

铺子不大,但很干净,充满了阳光和木头的香味。

我用父亲留下的工具,也用他的手艺和精神,认真地对待每一件家具,每一个客人。

我的手艺好,人也实在,生意渐渐好了起来。

大姐和二姐,每个周末都会带着孩子回来看我。

她们不再提什么面子,什么钱。

大姐会帮林月做饭,二姐会陪我的孩子玩。

我们就像一个最普通的家庭一样,围坐在一起,吃着饭,聊着家常。

阳光透过窗户,照在屋子里,暖洋洋的。

我看着她们的笑脸,心里觉得特别踏实。

我拿起父亲留下的那个笔记本,在最后一页,写下了一行字:

“爸,家和了,您放心。”

来源:小马阅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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