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KTV,上来的公主是前同事,我点了她,给她小费,场面失控了

B站影视 港台电影 2025-09-20 23:46 1

摘要:我指着门口那个穿着紧身短裙的女人,对身边的刘总说道。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包厢里灯光昏暗,音乐吵闹,可我还是第一眼就认出了她。那张脸,就算化了浓妆,也还是林悦。

第1章 熟悉的陌生人

“就她了。”

我指着门口那个穿着紧身短裙的女人,对身边的刘总说道。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包厢里灯光昏暗,音乐吵闹,可我还是第一眼就认出了她。那张脸,就算化了浓妆,也还是林悦。

她低着头,碎发遮住了眼睛,但那紧抿的嘴唇,和微微攥紧的拳头,是我记忆里她紧张时的样子。三年前,她是我手下最得力的设计师,做事一丝不苟,骄傲得像只孔雀。现在,她站在这里,和其他几个女孩一样,像一件商品,等着被挑选。

刘总油腻的脸上堆着笑,顺着我的手指看过去,满意地点点头:“陈经理好眼光啊!这个可是我们这儿的头牌,叫小雅。”

小雅?我心里一阵刺痛。她抬起头,目光和我对上的瞬间,瞳孔猛地一缩。那是一种混杂着震惊、羞耻和绝望的眼神,像一根针,狠狠扎进我心里。她很快移开视线,仿佛不认识我。

我心里乱成一团麻。今天这个项目能不能拿下,全看能不能把刘总伺候高兴了。他是个出了名的老色鬼,偏偏手里攥着我们公司下半年最重要的合同。来之前,老板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让刘总“尽兴”。

林悦,不,现在是小雅,被经理推了进来,坐在我身边。一股廉价的香水味混着烟酒气扑面而来,呛得我有些难受。我记得以前她身上总是淡淡的皂香。

“陈经理,喝一杯?”刘总已经搂着另一个女孩开始动手动脚,还不忘冲我挤眉弄眼。

我端起酒杯,手有些抖。林悦也默默拿起酒瓶,给我倒酒。她的手也在抖,酒液洒出来几滴,落在她白皙的手背上,像一滴眼泪。

我心想,这三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她那么要强的一个人,怎么会走到这一步?当初她突然辞职,只说家里有事,谁也联系不上。没想到,再见面会是在这种地方。

整个晚上,我如坐针毡。刘总他们唱着跑调的歌,玩着无聊的骰子,我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林悦也异常沉默,只是机械地倒酒,偶尔被刘总的荤段子逗得强颜欢笑,那笑容比哭还难看。她的眼神始终避开我,仿佛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

我能感觉到她身体的僵硬。她坐得笔直,和我之间隔着一个拳头的距离,像是在守护着最后一道防线。

终于熬到散场,刘总喝得醉醺醺的,被司机扶着走了。包厢里只剩下我和林悦,还有一桌子的狼藉。空气里弥漫着尴尬和酸楚。

我从钱包里掏出一沓钱,大概有两千块,放在她面前的茶几上,推了过去。

“这个,你拿着。”我的声音有些干涩。

她看了一眼那沓红色的钞票,没有动。墙上的挂钟滴答作响,声音在寂静的包厢里显得格外清晰。

“不够吗?”我误会了她的意思,准备再掏。

她却摇了摇头,终于开口,声音沙哑得厉害:“陈哥,这钱我不能要。”

她的称呼,还是和从前一样。可我们之间,早已隔了一条无法跨越的鸿沟。她把钱推了回来,力道不大,却很坚决。

“为什么?”我看着她,心里五味杂陈。

她抬起头,眼圈红了,浓密的假睫毛上沾着泪珠。“这是我的工作,你点了,就是我的客人。但小费,我不能收你的。”她顿了顿,像用尽了全身力气,“这是我给自己留的最后一点脸面。”

我心里像被重锤砸了一下,闷得喘不过气。我以为给钱是一种帮助,没想到却成了对她尊严的又一次践踏。我看着她倔强的脸,突然觉得自己无比龌龊。

她站起身,对我鞠了一躬,声音很轻:“陈哥,谢谢你今晚的照顾。以后,别再来了。”说完,她转身就走,背影决绝,没有一丝留恋。

门开了又关上,把我和一室的烟酒味、还有满心的愧疚,一同锁在了这个金碧辉煌的牢笼里。我看着桌上那沓被退回来的钱,觉得无比烫手。为什么她不要?这个悬念像鱼刺一样卡在我的喉咙里,让我无法呼吸。

第2章 往事如烟

回到家,已经快凌晨一点了。客厅里还亮着一盏昏黄的落地灯,妻子张岚靠在沙发上睡着了,身上搭着一条薄毯,电视还开着,播放着无聊的午夜剧场。

我轻手轻脚地走过去,关掉电视,想把她抱回卧室。刚一弯腰,她就醒了。

“回来了?”她揉了揉眼睛,带着浓浓的鼻音,“怎么这么晚?又喝酒了?”她皱起眉头,那眉头拧成了个川字,是我最熟悉不过的表情。

“嗯,陪客户。”我脱下满是酒气的外套,挂在门口的衣架上。

“合同谈下来了?”她关心的永远是这个。

“八九不离十吧。”我含糊地应着,脑子里还是林悦那张苍白的脸。

张岚叹了口气,站起身来,一边收拾茶几上的水杯,一边念叨:“下个月房贷又要还了,小宇的补习班也该交钱了。唉,你说我们什么时候才能换个大点的房子?小宇上高中了,总得有个自己的房间吧。”

又是房子。这个话题像一把钝刀子,日复一日地磨着我们之间本就不多的温情。我们现在住的房子是结婚时买的两居室,六十多平,确实有些挤了。

我心里烦躁,语气也冲了些:“换换换,天天说换,拿什么换?我就是个普通的技术部经理,工资就那么多,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怎么不知道?就是知道才让你多上点心啊!”张岚的声音也高了起来,“你看看你那些同学,哪个不比你混得好?人家王总,都换第三套房了,还是江景的!”

“那你能跟人家比吗?人家老婆是干什么的?娘家是干什么的?”我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

这种争吵,在我们的婚姻里早已是家常便饭。心像压了块石头,沉甸甸的。我不想再吵下去,闭上眼睛,脑海里却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三年前的林悦。

那时候,她刚大学毕业,分到我这个组。一个小姑娘,做事却老练得很。我交给她的设计图,她总能发现一些我忽略的细节。她话不多,但对工作有股子执拗的劲儿,为了一个数据,能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算到半夜。我们都叫她“拼命三娘”。

我记得有一次,一个很重要的项目,客户要求很苛刻,改了十几稿都不满意。整个部门的人都快崩溃了,只有林悦,默默地把所有废稿都整理出来,一张张分析客户的修改意见,最后熬了两个通宵,拿出了一个全新的方案。

方案通过那天,她趴在办公桌上就睡着了。阳光透过百叶窗洒在她脸上,能看到细细的绒毛和淡淡的黑眼圈。那一刻,我觉得这个女孩身上有光。

她的骄傲,是刻在骨子里的。她会因为设计被肯定而眼睛发亮,也会因为一点小失误而自责半天。她家境似乎一般,平时穿得很朴素,但总是干干净净的,身上那股认真劲儿,比什么名牌都提气。

可就是这样一个对工作充满热情,对未来充满希望的女孩,怎么会……我不敢想下去。

我突然想起,她辞职前的一段时间,状态确实不太好。常常一个人对着电脑发呆,有时候接个电话,脸色就变得很难看。我当时问过她是不是家里出了什么事,她只是摇摇头,说没事。现在想来,那应该就是预兆吧。

为什么她宁愿去做那种工作,也不愿意找我们这些老同事帮忙呢?这个念头一冒出来,我就觉得脸上发烫。是啊,我们这些所谓的“老同事”,在她离开后,又有谁真正关心过她的去向?大家都在为自己的生活奔波,谁又有闲心去管别人的死活。

“唉……”我重重地叹了口气。这声叹息里,有对现实的无奈,有对妻子的厌烦,更有对林悦的惋惜和深深的自责。

张岚听到我的叹气,也不说话了。她默默地回了卧室。我知道,今晚的冷战又开始了。

我一个人坐在黑暗里,墙上的挂钟滴答作响,像是在计算着我内心的煎熬。我掏出手机,翻到通讯录里那个早已失效的号码,名字还是“林悦”。

我该不该去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如果我去了,又能做什么?我连自己的家都搞得一团糟,又有什么能力去拯救别人呢?我陷入了深深的矛盾之中。

第3章 家庭暗流

第二天早上,我是在沙发上被冻醒的。身上盖着的外套滑到了地上,客厅里冷冷清清。张岚已经上班去了,餐桌上放着一杯凉透了的牛奶和两片面包。

这就是我们的“冷战模式”。没有歇斯底里的争吵,只有这种让人窒息的沉默。她用这种方式表达她的不满,而我,除了接受,别无他法。

我把牛奶放进微波炉里热了热,胡乱吃了几口面包。心里堵得慌,一点胃口都没有。儿子小宇的房门紧闭着,估计昨晚又玩游戏玩到很晚,现在还没起。

我走到他门口,敲了敲门:“小宇,该起床了,上学要迟到了。”

里面传来一声不耐烦的嘟囔:“知道了,烦不烦啊!”

我心里的火“噌”地一下就上来了。昨晚和张岚吵架的怨气,对刘总的鄙夷,对林悦的同情,此刻都找到了一个宣泄口。我推开门,冲着床上隆起的一团吼道:“你看看现在几点了?天天就知道玩游戏,你以后想干什么?啊?”

小宇从被子里探出头,一脸睡眼惺忪,顶嘴道:“你们不也天天吵架吗?就知道管我!”

我被他噎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是啊,我们自己都做不好榜样,又有什么资格去要求他呢?我颓然地关上门,感觉自己像个打了败仗的将军。

我心想,这个家到底是怎么了?我和张岚曾经也是自由恋爱,有过花前月下的浪漫。怎么日子过着过着,就只剩下房贷、补习班和无休止的争吵了?我们都在努力生活,为什么却离幸福越来越远?

到了公司,刚坐下,老板就把我叫进了办公室。

“小陈啊,昨晚刘总那边怎么样?”老板笑眯眯地递给我一支烟。

“挺好的,刘总很高兴。”我接过烟,却没有点。

“那就好,那就好。”老板满意地点点头,“这个项目对我们很重要,你多费心。刘总那边有什么需求,尽量满足。花销方面,公司实报实销。”

“尽量满足”,这四个字像针一样扎在我心上。我脑子里闪过林悦那张屈辱的脸。所谓的“需求”,难道就是把人的尊严踩在脚下吗?

我一整天都心神不宁。设计图上的线条在我眼里都变成了林悦晃动的身影。她为什么会去那里?她家到底出了什么事?她现在过得怎么样?这些问题像苍蝇一样在我耳边嗡嗡作响。

下午,一个以前和林悦关系还不错的同事小王过来找我签字。我状似无意地问了一句:“哎,小王,你还有林悦的联系方式吗?好久没见了,有点想她了。”

小王愣了一下,摇摇头:“没有啊。陈哥,你也知道,她当时走得急,谁的微信都删了。后来听说她家好像是出事了,她爸得了重病,要花好多钱。唉,也真是可怜。”

“她爸得了重病?”我的心一沉。

“是啊,好像是尿毒症,得换肾。那可是一笔天文数字啊。”小王叹了셔口气,“她一个女孩子,也不知道怎么扛过来的。”

原来是这样。我终于明白了。为了救父亲,她放下了所有的骄傲和自尊。我的心里更加不是滋味了。一个那么有才华的设计师,本该在自己的领域里发光发热,却被现实逼到了绝路。

下班的时候,我鬼使神差地把车开到了那家KTV附近。我没有进去,只是把车停在马路对面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摇下车窗,点了一支烟。

我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或许只是想再看她一眼,确认她还好。这是一种很矛盾的心理,既希望她出现,又害怕她出现。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KTV门口的霓虹灯闪烁着,映照着一张张或麻木或兴奋的脸。我看到有穿着暴露的女孩三三两两地走进去,也看到有醉醺醺的男人被扶出来。这里像一个巨大的漩涡,吞噬着人们的青春、尊严和梦想。

我等了很久,烟抽了一根又一根,车里烟雾缭绕。就在我准备放弃的时候,我看到了她。

她穿着一件普通的白色T恤和牛仔裤,素面朝天,扎着马尾,背着一个帆布包,快步从一个巷子里走出来,准备进KTV的侧门。和昨晚浓妆艳抹的样子判若两人。她看起来很疲惫,脸色苍白,走路有些匆忙。

就在她即将进门的那一刻,她突然停下脚步,捂着嘴剧烈地咳嗽起来,瘦弱的肩膀一耸一耸的,看起来那么无助。

我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得厉害。我几乎要忍不住下车冲过去,可理智又把我拉了回来。我能做什么呢?当着所有人的面,揭开她不堪的现状,然后像个救世主一样给她一笔钱吗?那不是帮她,是毁了她。

车窗外的冷风吹进来,让我清醒了一些。我看着她终于平复了咳嗽,整理了一下衣服,深吸一口气,推门走了进去。那扇门,像一道分界线,隔开了她的白天和黑夜。

我发动车子,默默地离开了。回去的路上,我心里做了一个决定。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这样下去。我必须做点什么,但一定不能是以伤害她尊明为代价的方式。这个念头一旦产生,就在我心里生了根。

第4章 再次相遇

接下来的几天,我过得浑浑噩噩。白天在公司应付着刘总那边层出不穷的无理要求,晚上回家面对张岚的冷脸。我和张岚之间的空气,冷得像冰窖。我们不再争吵,甚至连话都很少说。家,成了一个只用来睡觉的旅馆。

我心里始终惦记着林悦的事。小王的话和那天晚上看到她咳嗽的样子,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她父亲的病,就像一座大山,压得她喘不过气来。而我,作为一个旁观者,内心充满了无力感。

周五下班,我没有直接回家。我告诉张岚公司要加班,又把车开到了那家KTV附近。这一次,我不是为了偷看,我是想找机会和她谈谈。

我把车停在上次那个位置,在车里一直等到晚上十点多。我猜这个时间,她可能会有休息的间隙。我下了车,走到KTV侧门的那个巷子口,那里相对僻静。

我在巷口来回踱步,心里盘算着待会儿该怎么开口。是直接问她父亲的病,还是先聊聊别的?会不会太唐突?她会不会觉得我别有用心?

就在我犹豫不决的时候,巷子里传来了脚步声。我心里一紧,抬头看去,正是林悦。

她换下了工作服,还是那身简单的T恤牛仔裤,手里提着一个垃圾袋,看样子是出来倒垃圾的。她低着头,没注意到我。

“林悦。”我鼓起勇气,叫了她一声。

她猛地抬起头,看到是我,脸上闪过一丝惊慌,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手里的垃圾袋掉在了地上。

“陈……陈哥?你怎么在这里?”她的声音里带着戒备。

“我……我路过。”我撒了个谎,觉得自己的理由蹩脚极了,“那天晚上……对不起。”

她沉默了,弯腰捡起垃圾袋,重新攥在手里,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你别误会,我没有别的意思。”我急忙解释,“我只是……只是想问问,你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难了?如果……如果需要帮忙,可以跟我说。”

她抬起头,路灯的光照在她脸上,我才发现她瘦了很多,眼窝深陷,满是疲惫。“我没什么困难。”她硬邦邦地回答,眼神却躲闪着,“我的事,不用你管。”

她的拒绝像一盆冷水,从头到脚浇灭了我的热情。我有些尴尬地站在原地,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知道,你可能是听说了我家的事。”她突然开口,语气里带着一丝自嘲,“是,我爸病了,需要很多钱。但这都是我自己的选择,跟你没关系。”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真诚一些,“我们毕竟同事一场,我只是关心你。”

“关心?”她冷笑一声,那笑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陈哥,收起你那廉价的同情心吧。你是不是觉得,看到我这么落魄,你心里特有优越感?还是觉得给我点钱,就能当救世主了?”

她的话像刀子一样,句句戳在我心上。我承认,我或许是有那么一点居高临下的心态,但更多的,是真的为她感到惋惜。

“我没有!”我提高了音量,“林悦,你别这样。你是个有才华的设计师,你不应该在这种地方浪费你的才华!”

“才华?”她重复着这两个字,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才华能当饭吃吗?才华能救我爸的命吗?陈哥,你站着说话不腰疼。你有名牌大学的文凭,有稳定的工作,有幸福的家庭。你根本不懂,一个普通人为了活下去,要付出多大的代价!”

她哭了,哭得压抑而绝望。我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想递张纸巾给她,却发现自己身上根本没有。

她很快擦干眼泪,吸了吸鼻子,恢复了那种冷漠的表情。“说完了吗?说完我该回去上班了。”

“林悦……”我还想说什么。

“陈哥,我求你了。”她打断我,声音里带着一丝哀求,“你就当从来没见过我,行吗?这是我最后一次求你。别再来找我了,也别跟任何人说起我。算我……拜托你了。”

说完,她把垃圾袋扔进垃圾桶,头也不回地走进了那扇侧门。

我一个人站在巷口,晚风吹过,有些凉。她那句“你就当从来没见过我”,像一道符咒,贴在了我心上。我本想帮助她,结果却再一次撕开了她的伤口,让她在我面前暴露了所有的脆弱和不堪。

我做错了吗?也许我从一开始就不该来。我的出现,对她来说,不是安慰,而是一种提醒,提醒她曾经拥有过什么,现在又失去了什么。

我回到车里,发动了车子。可就在我准备离开的时候,我从后视镜里看到,KTV的后门又开了一条缝,林悦的脸探了出来,她在看我的车。她的眼神很复杂,有戒备,有疑惑,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情绪。直到我的车开远了,我还能感觉到那道目光,一直追随着我。

这个发现,让我的心又乱了。她让我别再来,却又在我走后偷偷地看。她心里,到底在想什么?这个晚上,我注定又要失眠了。

第5章 信任危机

我回到家时,张岚还没睡。她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面前的茶几上放着我的西装外套。看到我进来,她什么话也没说,只是拿起外套,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样东西,拍在桌上。

那是一张KTV的消费收据,是我那天晚上送刘总走后,随手塞进口袋里忘记处理的。

我的心咯噔一下,沉了下去。

“陈峰,你没什么想跟我解释的吗?”张岚的声音冷得像冰,她连名带姓地叫我,这是她极度愤怒的信号。

“这是……陪客户。”我心里发虚,声音都有些不稳。

“陪客户?”她冷笑一声,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我,“陪哪个客户需要去这种地方?还需要花这么多钱?陈峰,我跟你结婚十年了,你当我傻吗?”

“是真的,就是那个刘总,很难缠。”我试图解释,但听起来苍白无力。

“好,就算你陪客户。”她拿起那张收据,指着上面的一个项目,“这个‘公主服务费’是什么?你也找‘公主’了?”

我百口莫辩。我不能告诉她,那个“公主”是林悦。我答应过她,要当做不认识她。如果我把她供出来,不仅违背了我的承诺,还会让张岚觉得我跟前同事有什么不清不`楚的关系,事情会更麻烦。

我心想,男人在外面逢场作戏,有时候也是身不由己。可这话我不敢说,说出来就是火上浇油。我只能选择沉默。

我的沉默在张岚看来,就是默认。

她的眼圈一下子就红了,声音也开始发抖:“陈峰,我真是看错你了。我辛辛苦苦为了这个家,省吃俭用,连件好衣服都舍不得买。你倒好,拿着钱在外面花天酒地!你对得起我吗?对得起这个家吗?”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急了,想去拉她的手。

她一把甩开我,后退了两步,像看一个陌生人一样看着我。“那是哪样?你倒是说啊!你说不出来,是不是?因为你心虚!”

“我……”我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林悦那张流着泪的脸,她那句“算我拜托你了”,在我脑子里盘旋。我不能说。

“好,好,陈峰,你行。”张岚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她指着门口,一字一句地说,“你今天晚上要是不把事情说清楚,就给我滚出去!”

客厅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墙上的挂钟滴答作响,每一下都像敲在我的心上。我看着张岚那张因为愤怒和失望而扭曲的脸,心里一片冰凉。

我心里乱糟糟的。一方面是林悦的困境和我的承诺,另一方面是妻子的误解和家庭的危机。我被夹在中间,左右为难。我该怎么选?说出真相,可能会毁了林悦最后的尊严,也未必能得到妻子的理解。不说,我的婚姻就岌岌可危。

最终,我还是选择了沉默。我拿起沙发上的外套,默默地转身,走向门口。

“陈峰,你真要走?”张岚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敢相信的颤抖。

我没有回头,拉开门,走了出去。

“砰”的一声,门在我身后关上了。我听到了她压抑的哭声,从门缝里传出来,像一把小刀,在我的心上慢慢地割。

我下了楼,在小区的长椅上坐了下来。深夜的凉风吹在脸上,我却感觉不到冷。我掏出烟,点了一根,狠狠地吸了一口。烟雾呛得我直咳嗽。

我到底在坚持什么?为了一个不相干的前同事,和老婆闹到这个地步,值得吗?我问自己。

可是,一想到林悦那双绝望又倔强的眼睛,我就觉得,有些东西,比家庭和睦更重要。那叫道义,也叫一个男人的担当。如果我为了自保,就把一个正在泥潭里挣扎的弱女子再推一把,那我这辈子都不会心安。

工作上也同样不顺。刘总的项目,他提出了一个非常不合理的要求,要我们偷工减料,用次等的材料来替代合同上规定的标准材料,这样他可以多拿回扣。

“小陈啊,这事儿就我们俩知道。”刘总在电话里用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说,“差不多就行了,客户又看不出来。事成之后,好处少不了你的。”

我捏着电话,手心直冒汗。这是我职业生涯的底线。我做的每一个设计,都关系到工程的安全。我不能拿别人的生命开玩笑。

“刘总,这恐怕不行。”我艰难地拒绝了。

电话那头的刘总沉默了几秒,然后冷冷地说:“陈峰,你别给脸不要脸。我给你三天时间考虑,不然,这个合同就当没谈过。”

电话挂断了。我听着听筒里的忙音,感觉整个世界都向我压了过来。家庭的信任危机,职业的道德困境,像两座大山,压得我喘不过气来。我该怎么办?是向现实妥协,保住合同,也可能保住我的婚姻?还是坚持自己的原则,但可能失去一切?

这个艰难的抉择,摆在了我的面前。

第6章 尊严之战

我在小区的长椅上坐了一夜。天快亮的时候,我做出了决定。有些底线,一旦退让,就再也回不去了。无论是对林悦,还是对我的工作。

我先给老板打了个电话,把刘总要求偷工减料的事情原原本本地汇报了。我告诉他,如果公司非要接这个单子,那我只能辞职。我不能拿我的专业和良心去冒险。

老板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最后说:“陈峰,你先别冲动,这事我来处理。你做得对,我们公司不能做这种砸自己招牌的事。”

挂了电话,我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了地。不管结果如何,我至少守住了自己的职业尊严。

接着,我开始思考林悦的事。直接给钱,是对她的侮辱。坐视不管,我又于心不忍。我想起小王说,林悦以前在公司人缘很好,大家都挺喜欢这个努力又单纯的姑娘。

我翻出以前公司部门的微信群,那个群自从我升职后就很少说话了。我深吸一口气,在群里发了一段很长的信息。

我没有提林悦在KTV工作的事,只说我偶然遇到了她,得知她父亲重病,家里遇到了极大的困难。我提议,我们这些曾经并肩作战过的老同事,能不能一起伸出援手,成立一个内部的爱心捐款,帮助她渡过难关。为了保护她的自尊心,我建议这件事由我来牵头,以部门的名义,作为“老同事关爱基金”送给她,不透露具体是谁捐的。

信息发出去后,群里安静了几秒钟。然后,手机开始不停地响。

“陈哥,算我一个!林悦是个好姑娘,不能让她一个人扛。”

“我也捐!多少钱?拉个收款群吧。”

“当年我刚来公司,很多东西都是林悦耐心教我的。这份情我记着。”

……

看着群里一条条温暖的信息,我的眼睛湿润了。原来,这个世界并不总是那么冷漠。那些曾经的善意和情谊,并没有因为时间的流逝而消失。

我很快建了一个小群,把愿意捐款的同事拉了进去。一个小时不到,我们就凑了五万多块钱。虽然对于换肾的费用来说,这只是杯水车薪,但这份心意,我相信林悦能感受到。

处理完这两件事,我才感觉到筋疲力尽。我看着初升的太阳,心里却前所未有的平静。我决定回家,跟张岚好好谈一次。无论结果如何,我都要把一切都告诉她。

我回到家,用钥匙打开门。张岚正坐在餐桌前,眼睛红肿,显然是一夜没睡。看到我,她没有像我想象中那样发怒,只是默默地看着我。

“我们谈谈吧。”我走到她面前,拉开椅子坐下。

我把所有的事情,从在KTV遇到林悦,到她家的困境,再到我为什么不能说出真相,以及我昨晚做的两个决定,全都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她。我没有为自己辩解,只是平静地陈述事实。

张岚一直静静地听着,脸上表情变幻不定。有惊讶,有怀疑,也有触动。

我说完后,房间里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所以,你为了一个前同事的‘尊严’,就宁愿让我误会你,跟我吵架,甚至离家出走?”她终于开口,声音沙哑。

“是。”我点点头,“在我看来,有些东西比暂时的家庭和睦更重要。如果我为了自证清白,就把一个已经在悬崖边上的人再推下去,那我成什么人了?张岚,我希望我的妻子,能理解我这种看似‘愚蠢’的坚持。”

我又把手机递给她,让她看我和老同事们的聊天记录。

她拿过手机,一页一页地翻看着。当她看到那些温暖的对话,看到大家凑出来的那笔钱时,她的眼泪又流了下来。但这一次,不是因为愤怒,而是因为感动。

她把手机还给我,擦了擦眼泪,说:“陈峰,我以前总觉得你这人太死板,不懂变通。现在看来,也许就是你这份‘死板’,才是我当初嫁给你的原因。”

她站起身,从卧室里拿出一个存折,放在我面前。

“这里有三万块钱,是我攒下来准备给小宇报那个‘一对一’辅导班的。现在看来,有些东西比成绩更重要。你把这个钱,也一起给她吧。就……就算是我们家的一点心意。”

我愣住了。我看着眼前的存折,又看了看张岚。阳光从窗外照进来,洒在她身上,我突然觉得,我的妻子,其实一直都那么善良。只是生活的压力,让我们都忘了彼此最初的模样。

我伸出手,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我们之间那道看不见的冰墙,在这一刻,终于融化了。

第7G章 暖阳微光

第二天,公司传来消息。老板亲自出面,和刘总那边交涉了。最终,刘总的公司理亏,不仅没能解约,还同意了按照我们原定的高标准方案执行。老板在部门会议上点名表扬了我,说我维护了公司的声誉和工程师的底线。

同事们看我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敬佩。那一刻,我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踏实。这种因为坚守原则而获得的尊严,比任何奖金都更让人心安。

下午,我约了以前和林悦关系最好的小王,一起把那笔凑起来的钱送过去。我们没有直接去找林悦,而是辗转打听到了她父亲住院的医院。

我们把装着八万多块钱现金和所有捐款人名单(隐去了金额)的信封,交给了林悦的母亲。那是一位看起来饱经风霜的阿姨,她拿着信封,手抖得厉害,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嘴里不停地说着“谢谢你们这些好心人”。

我们告诉她,这是公司老同事们的一点心意,希望她不要告诉林悦是我们个人给的,就说是公司的“困难职工补助”,让她能没有心理负担地收下。

阿姨含着泪点点头。

我们没有进去看望林悦的父亲,也没有见林悦。我们只是悄悄地来,又悄悄地走。在医院的长廊里,我远远地看到了林悦的身影。她正端着一个水盆,小心翼翼地走进病房,看样子是准备给她父亲擦身。她的脸上虽然还带着疲惫,但眼神里多了一丝坚定。

那一刻,我感到一种释然。我没有像个英雄一样去“拯救”她,我只是和一群善良的人一起,为她艰难的道路旁,点亮了一盏小小的灯。这就够了。

回到家,张岚已经做好了晚饭。饭桌上,儿子小宇破天荒地没有玩手机,而是主动给我夹了一筷子菜,小声说:“爸,我听妈说了。你……挺厉害的。”

我愣了一下,随即笑了。张岚在一旁也笑着说:“我跟他说,他爸是个有原则的人,以后要向他爸学习。”

我心里一暖。家庭的理解,比什么都重要。我们没有换大房子,银行卡里的数字也没有增加,但我却觉得,我们这个小家,比任何时候都更温暖,更富有。

几天后,我收到一条匿名的短信,只有一个字:“谢。”

我知道是林悦发的。没有“谢谢”,只有一个“谢”字。这一个字里,包含了她所有的骄傲、感激和无法言说的复杂心情。这就够了。

又过了一个月,我听说刘总因为在其他项目上偷工减料,出了安全事故,被调查了。而我们公司因为一直以来的良好口碑,接到了更多优质的订单。

生活似乎又回到了原来的轨道,但有些东西,已经悄然改变。

我和张岚不再为房子的事争吵,我们开始一起规划未来,学着理解和体谅对方的压力。我也会花更多的时间陪小宇,听他聊他喜欢的动漫和游戏,我们之间的代沟似乎也在慢慢消融。

一个周末的下午,阳光很好。我陪张岚去逛菜市场。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我仿佛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那是一个穿着职业套装,抱着一摞设计图纸,步履匆匆的女孩。她看起来很像林悦,但又好像更自信,更有光彩。

她没有看到我,很快就消失在了人海里。

我不知道那是不是她,或许是,或许不是。但这已经不重要了。我知道,那个像孔雀一样骄傲的女孩,一定会在属于她自己的天空里,重新绽放光芒。

我收回目光,握紧了身边张岚的手。她感觉到了,回头对我笑了笑。阳光洒在我们身上,暖洋洋的。

生活的确充满了艰难和苟且,但总有一些东西,值得我们去坚守。比如职业的良知,比如朋友间的情谊,比如家人间的理解,还有,深藏在每个平凡人心中,那份不肯屈服的尊严。正是这些东西,像一束束微光,虽然微弱,却足以照亮我们前行的路,让我们在冰冷的现实中,感受到一丝暖意。

来源:马铃薯是白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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