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顾大河跟葛春年约好的，他们初五才去庙岗乡。初三这天，顾大河吃过早饭直接去了葛寨。葛春年兄弟俩，他是老大，自打结了婚就分家了。葛春年家在葛寨西头，以前顾大河没结婚时候，经常过来喝酒。葛春年比顾大河结婚早，现在已经儿女双全了，大的是闺女，五岁了。小的是儿子，也三岁
顾大河跟葛春年约好的，他们初五才去庙岗乡。初三这天，顾大河吃过早饭直接去了葛寨。葛春年兄弟俩，他是老大，自打结了婚就分家了。葛春年家在葛寨西头，以前顾大河没结婚时候，经常过来喝酒。葛春年比顾大河结婚早，现在已经儿女双全了，大的是闺女，五岁了。小的是儿子，也三岁了。顾大河来得匆忙，连礼物都没带，他知道葛春年不会在乎的。到了地方，发现葛春年准备走亲戚，正要去他姑家。顾大河说道，正好，逮着你了，我找你有事。
葛春年笑着道，大过年的，咱们难得休息几天。说吧，找我啥事？顾大河说道，这不是在家过年嘛，我又发展一个客户，对方要五千块钱的货。葛春年笑着道，这是好事啊，他啥时候要货。顾大河说道，你先甭高兴，我有要求的。这个人是俺二嫂，我承诺元宵节后结款。葛春年轻松说道，反正有你在这呢，晚几天结款没事。顾大河继续道，对了，俺二嫂以前没干过这个，她要求进咱县卖的最好的几种烟花。葛春年笑着道，有你在，这肯定不是问题，今天我正好去咱县俺姑父那儿，我看看他们的销售数据不就得了。说吧，啥时候要货？
顾大河说道，这事宜早不宜迟，恰好我在家，明天早上吧，把货送到我那都行。葛春年笑着道，放心吧，绝对没问题。对了，我要出发了，没办法陪你喝点了。顾大河笑着道，我就没打算找你喝酒，净浪费时间，我还是陪陪俺家美苓吧。说完，两个人相视一笑，各自忙去了。回到家，顾大河径直进了西屋。牛美苓怕冷，坐沙发上看电视，身上裹着被子。顾大河摸着她的头，在她额头上亲了下，笑着道，老婆大人，事办成了，明天你就能咱二嫂出摊了。
想到出摊，牛美苓有点害怕，她把身子贴在顾大河身上，近乎哀求道，我能不能不去啊，我有点害怕。顾大河拧拧牛美苓的脸蛋，安慰道，咋，害怕了？牛美苓重重地点点头。顾大河笑着道，你怕啥？青天白日的，谁能吃了你？再说了，有咱二嫂呐！这就像演电影，咱二嫂是主角，你只不过是配角罢了。牛美苓畏怯道，那我也害怕。听到这，顾大河温柔地捏捏牛美苓的脸蛋，说道，我跟春年初五才去庙岗，这两天我给你作伴，你看好不好？牛美苓点点头，像是突然有了信心。接着，牛美苓几乎整个身子都倒向顾大河这边。顾大河紧紧地拥着牛美苓，抚摸着她的脸蛋。
顾大志醒的比较早，他几乎一夜都没睡好。对他来说，现在的问题不是劝柳玉真不出摊，而是如何调解俩人的矛盾。从昨天晚上开始，柳玉真对他都是冷冰冰的，没有笑模样，这是他们结婚以来从没有过的。昨晚，他们是做爱了，但是顾大志清楚，她纯属应付，没一点主动和快乐，当然，他自个也有点力不从心。结束后，柳玉真很快进入梦乡，而他突然觉得浑身刺挠，翻来覆去，辗转反侧，可是他又怕凉气进来，冻坏了英姿。
真邪门，顾大志越不敢翻来覆去，身上越刺挠，简直难受死了。柳玉真半夜起来撒尿，顾大志顿时醒了，可是他装着在睡，柳玉真撒完尿立即钻进被窝，很快就安然入睡了。顾大志在黑夜里睁大眼睛，死活睡不着。说实话，顾大志十分后悔，后悔不该把关系搞僵。他真想抱紧柳玉真，主动承认错误，争取得到原谅，可是他害怕柳玉真冷冰冰的态度。以前，柳玉真给他的印象是睿智的，温顺的，可爱的，热情似火的，谁知她的冷漠如同锋利匕首直捅他心窝。
最后，顾大志迷迷糊糊睡着了，等他醒来，院里白花花的，天亮了。他偷偷地瞅瞅旁边的柳玉真，发现她披着羽绒服，倚着墙坐着，不知道她在思考什么，眼神坚定，一脸坚毅。如果是平时，顾大志准会抱着柳玉真温存一番再起床，而今天顾大志却没了这勇气。唉，他心里叹息着。原来觉得很自然很随意的亲昵行为，现在却不敢做了，顾大志万分别扭，委屈。他脸上平静如水，心里却波涛澎湃。柳玉真从始至终没看顾大志，小心翼翼地穿着衣服，避免把秋果惊醒。
柳玉真穿起衣服，下了床，扭身把被子掖了掖，确定秋果裹严实了，才端着尿盆出去。顾大志觉得尴尬，没意思，索性也起了床。他起来后，撕了纸准备上厕所，在厕所口恰好碰见柳玉真，顾大志厚着脸皮想主动跟她打个招呼，消除两个人的矛盾，结果他发现，柳玉真低着头，丝毫没有搭理他的意思。顾大志顿时泄了气，同样头一低，跟柳玉真擦肩而过。等顾大志从厕所出来，柳玉真显然已经洗漱完毕，正在烧汤。顾大志不甘心，故意在柳玉真跟前洗漱，弄出声响，结果柳玉真瞅都没瞅他。
柳玉真做好饭，自个盛自个吃，就是不看顾大志。顾大志盛了汤，跟柳玉真坐个面对面，几次讨好式地看看柳玉真，柳玉真只当没看见，压根没搭理顾大志的意思。顷刻间，顾大志顿时感到尴尬和没趣，不过，柳玉真越这样，他越是想起她往日的好处。这天柳玉真没出门，一直猫在屋里看电视剧。顾大志自然也没出去，他没心情看电视，而是试图找机会跟柳玉真和解。柳玉真在家可以说做饭看孩子两不误，就是对顾大志冷冰冰的。这让顾大志更加难受。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晚上睡觉时，当时柳玉真熄了灯，然后准备搂着秋果睡觉。顾大志鼓起勇气，从后面抱紧柳玉真，近乎哀求道，玉真，我承认错了，咱俩和好中不中？柳玉真依然冷冷道，你哪错了？顾大志说道，我不该阻止你摆摊，你干啥都是为了这个家好，我不该拖你的后腿。顾大志言语恳切，十分真诚。柳玉真啥话都没说，扭过身，抱紧顾大志。一场矛盾最终烟消云散，俗话说，夫妻之间没有隔夜仇，是有道理的。
初四这天，顾大河他们正吃饭，葛春年跟货车到了。胡巧花认识葛春年七八年了。她关心道，春年，你吃饭了没有？葛春年笑着道，婶，我吃过饭来的。葛春年问顾大河，准备把烟花放哪儿？顾大河自言自语道，这玩意太危险，又怕火，肯定不能放屋。牛美苓建议道，大河，堆院里吧，盖上塑料布就成。顾大河点点头说道，行啊，就放院里吧！葛春年提醒道，大河，你不是说恁二嫂要的货吗？放她那不行了。
顾大河摇摇头，说道，她家也没合适地方，又有俩小孩，还是放这吧。说到这，顾大河对牛美苓说道，你去喊咱二嫂，让她验验货。牛美苓答应着出去了，车上的货分门别类摆放的整整齐齐，顾大河没急着卸货，而是跟司机，葛春年在院门外抽烟。葛春年把单子递给顾大河，说道，大河，你知道，这不是我自个的生意，是俺姑父的货，咱们兄弟归兄弟，程序一定早走。顾大河笑着道，我清楚，这批货直接对着我吧，一会儿等俺二嫂验完货，我给你签字，摁手印。葛春年爽朗笑道，大河，说实话，我就喜欢你这脾气，直来直去。
功夫不大，牛美苓跟柳玉真来了。顾大河赶紧把单子递给柳玉真，柳玉真笑着道，你们边卸货边介绍，我这人只能点数量，对货可不懂。葛春年笑着道，二嫂，放心吧，有大河帮你把关呢，你只管点清数量就成了。顾大河冲柳玉真笑着道，二嫂，咱先点数量吧，回来我给你详细介绍。柳玉真点点头，突然问道，对了，这批货是不是抢手货啊？听到这，葛春年从兜里又摸出一张纸，说道，我昨天去俺姑父那了，这是所有烟花在咱县的销售情况。这车货抢手得很，我昨天死磨硬泡才要了这批货。
柳玉真笑着道，太谢谢你了，不愧是老四的好朋友。葛春年说道，俺俩认识太久了，肝胆相照，无话不谈，绝对一级关系。顾大河笑着插话道，甭瞎说，我跟美苓才是一级关系，跟你不是。你没听人说嘛，女人是用来宠的，兄弟是用来出卖的。听到这，柳玉真噗嗤笑了，说道，老四，从哪看的这句话？葛春年笑着道，二嫂，甭问了，这肯定是大河瞎编的。胡巧花端来了暖水壶和杯子，说道，院里太冷了，赶紧卸完货喝口水。柳玉真冲顾大河说道，老四，咱娘说的对，院里太冷了，赶紧卸完货，咱们进屋边喝水边聊。
大家卸着货，葛春年解释着，他说每种多放了五个，权当损耗。柳玉真很清楚，葛春年这是照顾自己。他们正卸货时，黄春芬在胡同听到动静，领着来宝，抱着来财溜过来了。她不清楚啥情况，问道，老四，啥啊，咋这么多？顾大河装作没听见，故意不搭理黄春芬。牛美苓担心冷场，让黄春芬难堪，解释道，三嫂，二嫂准备摆摊卖烟花，这是进来的货。黄春芬高兴道，进这么多货啊，来宝，谢谢恁二大娘，以后有你玩的了。
黄春芬说完，顾大河撇撇嘴，顿时恶心起来。他没说话，却把不满全写在脸上。柳玉真笑着道，春芬，以前不卖就不说了，既然现在卖了，肯定有来宝玩的。说着，柳玉真弯腰拿了两个细长的烟花递给来宝。同时，她趁大家没注意，故意碰碰顾大河，暗示他甭发脾气。谁知来宝不要这两个细的烟花，偏偏相中粗长的烟花。顾大河清楚，那根粗长的，进价都要将近二十块钱，他不舍得给，于是冲来宝没好气道，小毛孩懂啥？想要，就是那两个，这个是卖的，不能玩。
来宝瞅了瞅顾大河，发现四叔脸阴沉沉的，很瘆人。来宝嘴一咧，两眼瞬间噙满泪水。柳玉真见来宝想哭，赶紧拿个粗的烟花递给来宝，说道，二大娘支持你，给，拿着玩吧。来宝马上笑容满面，抢着烟花扭身就跑。黄春芬看出顾大河不高兴，见来宝拿着烟花跑走了，她扭身也走，但是她快出院门时，突然没好气道，不就是烟花吗，又不是值钱东西，有必要抠抠索索吗？既然给，也不多给几个。听到这，顾大河勃然大怒，迅疾地站直身子，准备怼黄春芬。
柳玉真看有外人在场，使劲扯扯顾大河的衣角，示意他忍忍。顾大河明白柳玉真的意思，他狠狠地剜黄春芬背影一眼，然后一口唾沫吐地上。牛美苓吓坏了，她知道顾大河的脾气，火爆得很，一般人是压不过的。让她意外的是，柳玉真居然让顾大河的火气轻描淡写地消了。烟花卸完后，葛春年他们走了。顾大河问道，二嫂，把摊子摆在哪儿？柳玉真思忖道，咱村最热闹的地方是十字街，干脆摆到牛得意家门口吧。顾大河笑着道，没问题，你先回家收拾吧，一会儿直接去十字街就行。
其实柳玉真饭都没有吃完，牛美苓可去喊她了。柳玉真回到家，发现汤在蜂窝炉上热着，顾大志在卧室陪着英姿和秋果。英姿和秋果早醒了，可是他们眷恋被窝里的温暖，睁着大眼不起来。顾大志看见柳玉真，说道，汤热好了，你赶紧吃吧。对了，烟花卸哪了？柳玉真说道，老四觉得烟花放屋不合适，干脆放院里了。顾大志点点头，说道，那就好，挣钱不挣钱不重要，关键要保证人安全。柳玉真没说话，而是继续吃饭。柳玉真匆匆吃了饭，起身道，你在家看孩子吧，我走了。顾大志问道，你们摆摊的具体位置在哪儿？柳玉真淡淡道，咱村十字街，青花姐门口。
说完，柳玉真走了。等到了地方，发现顾大河已经拉了桌子在路边，几捆烟花还没有拆开。这时，魏青花从家出来了，笑着道，玉真，咋，准备摆摊啊？柳玉真笑着道，俺家老四过年卖烟花，反正我闲着没事，干脆帮着卖吧。魏青花笑着道，好事啊，近水楼台先得月，我先买点，让你们的生意开开张！
来源：酒酣之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