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即便我才十四岁，还没长开，还很幼稚，但是……我一定能让妈妈脱离苦海，从最初的起点。
我觉得，是我的祈祷起了作用。
老天爷在给我机会。
即便我才十四岁，还没长开，还很幼稚，但是……我一定能让妈妈脱离苦海，从最初的起点。
我要用姥姥的身体，带着妈妈逃离郭达！
第二天是周六。
我把计划在脑子里反复演练几次后，再次钻进了衣柜，准备回到过去改变妈妈的人生轨迹。
结果，我在衣柜里待了整整一个下午。
周日，我再次进入衣柜。
然后，我在衣柜里待了一个上午，加一个下午。
我开始怀疑，前天回到过去的那个「我」，是不是我躲在衣柜中幻想出来的。
因为懦夫也想要变得勇敢。
可肚子上被姥爷踢过的地方，虽然没有伤痕，但是一碰就钻心地疼。
这疼痛不是假的。
我不死心，每天抽空就往衣柜里钻。
有在上次穿越的同一时间点，有带着对爸爸的恨意，有带着对妈妈的幸福祈祷……
可，无论我如何尝试——
老天爷，他不显灵了！
05
这一天，我第 21 次穿越又失败了。
就在我准备离开衣柜时，客厅里突然传来了茶杯碎裂的声响。
紧跟着是爸爸的暴怒声。
「艹，傻逼娘们，你特么想烫死老子么？」
我妈的哭声传来。
我爸继续骂道：「扫把星，整天哭丧着个脸，老子的财运都给你哭没了。」
接着「啪啪」的巴掌声传来。
「啊……我不是故意的，我这就给你重新沏一杯，郭子，你别打了……」
妈妈的惊叫声响起，下一秒传来的，是皮带抽打在妈妈身上的声音……
我心里一紧，下意识的双手捂在耳朵上。
忽然，熟悉的晕眩感席卷而来。
「来来来，快请进，今儿这天真好，你们可真会挑日子。」
「郭子，来抽根烟，走这么远的路累了吧？」
一阵吵嚷声后，我睁开了眼睛。
看向四周时，我心里不由得窃喜。
老天爷再次显灵，我又回到过去了。
这样我就有机会劝说妈妈和那位李安叔叔在一起了。
然而，我还来不及欣喜时，院内出现的人瞬间将我震在原地。
是年轻时候的爸爸，他带着几个人走进院子，每个人的手里拎着东西，喜气洋洋的在和姥爷聊天。
我认出了他们，都是爸爸家的亲戚，从他们的谈话中我得知，今天是爸爸来姥爷家下聘的日子。
原来妈妈已经答应了要嫁给爸爸，姥爷更是高兴的找人算好了日子，只要走个过场就准备把妈妈嫁出去。
我急得头顶冒汗。
「花儿呢？她娘，快把花儿喊出来。」
门外姥爷的声音像一把重锤一样敲在我心上，我扭头看向年轻的妈妈，她躲在我身后，眼底是说不出的无助。
妈妈满脸是泪地问我，「妈，我真的就只能嫁给郭达了么？」
我想着自己的计划，连忙说道：「不，你不能嫁给郭达，绝对不能。」
就在这时，姥爷进门冷着脸看向妈妈：「今天什么日子不知道么，别给老子哭丧着个脸，看得就想抽。」
姥爷说着又看了我一眼：「郭子他们中午在这儿吃饭，你去厨房把鸡杀了，再炖个鱼，多弄几个菜。」
想起上次被他踹的几脚，我心有余悸的颤了颤。
姥爷趁机将妈妈拉出去推到年轻时的爸爸面前。
「瞧这俩人多般配，郭子长得壮实，花可真是人如其名，这小脸俊的，郭子，你以后可得待人家姑娘好点啊。」
爸爸那边的亲朋在打趣着，爸爸也趁机上前对妈妈表白道：「花，你放心我郭子这一辈子只对你一个人好，我现在在炼钢厂的工作稳定，工资月月交你，你只要把家里的事办好就成，咱们保准把日子过的红红火火的。」
爸爸看妈妈的眼神里都是惊艳。
年轻时的妈妈确实是方圆几里地，都难寻的大美女，爸爸看中的正是妈妈的漂亮。
可谁又想到，此刻看着道貌岸然的爸爸会在婚后变了一个人，他只要稍有不顺心便会拿妈妈出气。
一想到妈妈挨打时的惨状，我的心便如坠冰窟一样的冷，看着爸爸的眼神里全是恨意。
只是下聘并不算正式的订亲结婚，一切还未成定局，还都有转寰的余地。
我哪怕是拼上命，也绝对不会让妈妈嫁给郭达！
06
想到这里，我深吸一口气猛的冲了上去推开爸爸，几乎是用尽全部的力气在吼。
「滚，滚出我的家，我女儿不嫁你，你赖蛤蟆想吃天鹅肉，你不配。」
我像发了疯一样的将爸爸推到门外，再把他们带来的东西使劲甩出去。
「郭达你给我听好了，你永远也别想娶王花过门，只要我活一天，你就别想得逞。」我声嘶力竭地冲爸爸吼着，然后重重关上了大门
等到上好门栓后，我整个人又仿佛被抽空了力气，跌坐在地上。
姥爷似乎没想到一辈子懦弱胆小的姥姥会突然做出这样的举动，怔愣过后他上前揪起我的头发，狠狠的甩了我两巴掌。
「疯婆娘，你作死是不是？」
我嘴角溢出血丝，抬头冷冷的看着他：「你个老不死的，把自己的女儿往火坑里推，你就不是人。」
姥爷再次震惊。
接下来迎接我的，是狂风暴雨。
原来……
当妈妈叮嘱我躲在衣柜中，一定不要出来时，她自己面对的是这些非人的对待。
疼！
应该比视频中提到的分娩之疼还要疼！
让人忍不住想要哭喊出声！
「好好好，老子今天就打死你个臭娘们，看你还敢不敢和老子对着干？」
暴怒的姥爷和打人时的爸爸一样凶狠，他拳头像铁块一样砸在我身上，手打累了就用脚踹。
妈妈又惊又怕，冲过来却几次被姥爷拉开摔在一旁。
而我则是默默给自己催眠。
「不疼的，不疼，就不疼！」
我死咬着牙关不肯求饶：「你就算打死我，我也不会让王花嫁给那个混蛋东西，你自己打老婆不是人，还要把女儿也往火坑里送，就不是人……」
姥爷似乎打累了走到一旁去休息，可当妈妈拿着红花油上前哭着查看我的伤口时，他又回来了，手里还拎着一根烧火棍。
妈妈当即哭着跪倒在地，「爸，爸我错了，我求你不要，都是我的错，你不要再打妈妈了，她会被你打死的……」
可老爷却像杀红了眼的刽子手一样无动于衷。
「这死老娘们疯了，老子得让她知道这家到底谁说了算。」
妈妈哭得几乎要断了气，「爸，我答应了，我答应嫁给郭达，求你不要再打我妈了，爸……」
眼看着姥爷要把我拖到柴房去，妈妈死死的抱住姥爷的腿哭求道：「爸，我求你不要再打我妈，我答应嫁就是了，我现在就嫁！」
「不，不能嫁，花，你绝对不能嫁！」
我在昏过去之前，用最后一丝力气冲妈妈喊道。
07
等我醒来时。
我已经回到了衣柜里。
面上湿润一片。
我哭了——
因为我的傻妈妈。
方才，妈妈为了姥姥，哭着求老爷，自愿答应嫁给郭达的话，激起我脑海中的一段陈年旧事。
那时我大概只有三四岁。
某天夜里，爸爸把妈妈关在卧室里打，我趴在门外不停的哭。
「离婚，你还敢跟老子提离婚，你信不信老子捅死你那没用的妈！」
「还有你生的这个赔钱货，回头我也弄死了，我看你还敢跟我冲！」
……
对，都是因为我和姥姥太懦弱！
我妈才会一步一步妥协，活成了行尸走肉！
我擦干眼泪，推开衣柜门去找妈妈。
客厅里安安静静的，爸爸已经走了，只剩下浑身是伤的妈妈蜷缩在门后，她头发蓬乱的散在肩上，脸上布满青紫，双眼无神的看着某处。
听到我叫她时才慢慢的回神，随即想要掩饰什么似的抬手拢着头发。
「楠楠你先去写作业，妈妈这就给你弄饭吃，你，你快回卧室去……」
妈妈说着便用手推了推我，她应该很不想我看到她这副样子吧。
「妈妈。」我再也忍不住抱着她哭了起来，一遍又一遍，嗓子都哑了，我还在喊她，「妈妈，妈妈……」
她其实一点都不弱小，她是世上最伟大的妈妈。
爸爸这次下手很重，妈妈在床上躺了三天不能下床，期间都是我在做饭洗衣，爸爸也不知道在忙什么事，总是进进出出的不着家，偶尔回来骂妈妈几句就又走了。
我庆幸他没有再打妈妈，可心里又焦急不已。
我无法确定年轻时的妈妈有没有把「我」的话听进去，又或者，她敢不敢同命运抗争？
一切尚在未知中，我只有回到过去才能参与到其中。
我最担心的是妈妈为了姥姥而妥协，毕竟她并不知道自己的未来会过的这么悲惨。
眼下的她应该只盼着姥姥能少挨打，并没有想到自己以后，会生活在地狱中。
突然，我反应过来，妈妈的未来也不一定是炼狱。
我不能总想着改变过去，我也还可以改变现在！
想到这里，我去找了李安叔叔。
08
看到我的出现，李安叔叔十分吃惊。
但是当我说出妈妈婚后的遭遇，他的眼中泛上一种复杂的情绪。
「叔叔，只要你愿意，我会努力说服妈妈离婚。」
「叔叔，我举双手赞成你们再婚，并且祝愿你们能再生一个小宝宝。」
「叔叔，现在只有你能救妈妈了，不然她一定会被爸爸打死的！」
我想着一哭二闹三上吊，一定要说服李叔叔，没想到，我才刚开始哭，李安叔叔就同我打开了心扉。
淡淡地跟我说了他们过去的事情。
「你妈妈很漂亮，也很善良，我对她动了心，哪怕现在也还喜欢着她，可是当初我看着她跳入郭达那个火坑中没有阻止，导致她现在过得那么痛苦，我……我……我还有机会吗？」
李安叔叔沉浸在回忆中哭哭笑笑。
我却已经明白了，他为什么一直单身呢？
因为他还在等着……等着妈妈。
无论是从前。
现在。
未来！
那妈妈！你也一定要坚持住！等着我，等着你真正的爱人！
可是……
当我把收集好的录音，把李叔叔对妈妈的爱意交给妈妈时。
妈妈却摔了录音笔！
她似乎把自己禁锢在悲剧中，别人进不来，她也出不去！
我尝试着说服她很多次，让她跟着跟爸爸离婚，跟着李安叔叔走。
而她捂着我的嘴，一遍一遍告诉我。
「楠楠，别说傻话，妈妈会保护你的，你千万别说傻话……」
为什么……
明明可以逃离的。
妈妈为什么总这样！
就为了这么一个懦弱的，只能通过姥姥的身体才敢反抗的我，要做出这么大的牺牲！
我鼻子发酸，看到窗外走过的人影，我掰开妈妈捂住我的嘴的手，嘶吼道：「妈妈，离开爸爸，他根本不是人！」
既然现在改变不了，那么我一定要从根源，改变我的母亲！
随着我的话音落下。
「砰——」的一声。
爸爸直接用脚狠狠踹开了门。
我有预感……
这可能是最后一次了。
我能拥住这个最伟大的人。
我紧紧抱住发抖的妈妈，在她面颊亲了一口，道：「妈妈，我爱你！」
说完，我捡起录音笔，转身跑进了屋里，往衣柜中钻。
衣柜外，传来噼里啪啦的声响，还有妈妈哭喊的声音。
「你拦着我干什么，我今天就要打死这个不孝女？」
「不行。」
「走开，不然我弄死你！」
「不要，郭子，不要……」
我在衣柜中，拽紧录音笔，无声默念——
妈妈对不起，但是一切马上就会结束了！
然后，我再次回到了过去。
09
入目，一片喜庆的红。
欢天喜地的音乐声里，是宾客满朋的婚礼现场。
院子里那个穿着一身西装，满面春光，胸前别着一朵新郎花的正是我的爸爸。
而屋里被一群小媳妇大姑娘围在中间的人，正是我的妈妈。
妈妈一身红色的小短袄规规矩矩的坐在喜褥上，洒着亮片的头发上还戴着一串珠花，脸上涂着腮红画着粗眉，嘴上抹着大红的唇脂，标准的旧时新娘妆。
她明明是最漂亮的新娘子，妈妈的眼里却没有半点星光，仿佛一个任人摆布的提线木偶。
我一颗心都揪紧了。
但——
这场婚礼还没有结束，一切就还有挽回的可能，我是抱着决然的心情再次穿越。
这次无论如何我都要拯救我的母亲。
就在旁边的人正在为我妈披上盖头时……
我当即大闹道：「今天这婚礼作废，王花不嫁了。」
抬脚就要去抢盖头，却被人按着肩膀死死的压在原地。
「死婆娘，你今天敢给老子惹事老子就剁了你。」
是姥爷，他低头在我耳边警告着。
大概是上次下聘的事后他担心我再生乱子，便一直站在我身边，看似搂着我的肩在安抚我的情绪，实则是想着随时控制我的行动。
我喊了一嗓子后所有的宾客都朝我们看过来，姥爷便笑着解释道：「她娘舍不得闺女出门子，大家不要见怪，婆娘们都这样，哭一哭就好了。」
宾客便都没有在意。
姥爷压低声音，在我耳边道：「花她娘，你就把心放肚子里安生些吧，郭达多好的小伙子，你花嫁过去只有享福的份，你看孩子都上轿了，你差不多得了。」
我心中愤恨。
郭达好？！
郭达跟你一样，都是人渣！
眼看盖头落在我妈的头上，最后我看到的是，喜色中衬着她眼角的那抹泪光越发凄凉。
我心想着怎么阻止，扫视着来参加婚礼的这些人。
他们其中，有很多我熟悉的面孔，像是胖婶子——给我爸妈做媒的人，就她勾三搭四的性子，能做什么好媒。
想到曾经听过的一些私料。
我拔高声音，用比喇叭还要响亮的声音道：「胖婶和村东李拐子睡一屋好多年了，她家二小子和李拐子长得一模一样，你们都没看出来么？」
「还有郭达家二叔，也在胖婶屋里暖过被窝，胖婶还收了人家一个银镯子呢。」
「张庆家的，你男人下一趟城里给胖婶扯块花布做肚兜，这事你知道么……」
10
一时间，场面热闹非凡，好多妇人冲上来要撕胖婶，还有几个男人不知道为什么打了起来，我趁机挣脱往院外跑去，一把冲进喜轿把妈妈拉出来。
「你快走，去找李安，现在就去。」
我拉着妈妈边跑边叮嘱：「你找到李安就和他离开这鬼地方，永远都不要回来，听到没有？」
妈妈哭着摇头：「我不能走，我走了您怎么办啊，妈……」
这一声「妈」几乎喊碎了我的心。
是啊，你要不走，我千辛万苦来这一遭又是为什么呢？
妈妈……
我很想告诉妈妈，不论是我还是姥姥，都不希望她过那种非人的生活。
可我知道她的倔性子，我拽了她半天被拽动。
她怕我，怕姥姥受到伤害。
「王花，今天你必须听妈妈的话，妈已然这样，不能连你也搭上，你现在马上去找李安，你必须嫁给李安，」我发狠道：「否则……你娘我今天就死在你这婚礼上。」
我话说的决然。
爸爸能用我的死威胁妈妈。
姥爷能用「我」的死来威胁妈妈。
那我为什么不能呢？！
我妈哭得不能自已。
不过，这次我拽起她，她没有反抗。
刚跑一步，我发现随行的嫁妆中，有我一直躲藏的那个衣柜，它被板车拉着，跟在轿子后面。
姥姥的记忆在我脑海中盘旋。
我看她盯着木匠道——
「这是为我闺女结婚准备的。」
「那银杏叶子你一定要给我雕琢好了，它是保平安迎幸福的。」
我看到姥姥伸出苍老的手，抚摸着打造好的衣柜，眼眶通红道：「花啊，你要比我幸福。」
我抱着一线希望，打开衣柜，发现衣柜中有我录制的关于李叔叔爱妈妈的话。
还有我躲在衣柜时，录下的最后的祝福！
我抓起录音笔，拉着妈妈使劲向李安家跑，可跑着跑着我们就被人堵住了去路。
姥爷和郭达带着几个壮实的男青年挡在面前，扬言要带妈妈回去拜堂。
「郭子，带你媳妇回去拜堂，这疯婆娘我来料理。」
姥爷说着就要过来抓我。
我知道，被他带回去一定会遭毒打。
我不怕打。
只要能毁了今天的婚礼，我连死都可以！
我从路上捡起一根木棍，将录音笔递给我妈道：「这录音笔你拿着，里面有你想知道的秘密，还有……王花，记住妈的话，去找李安，他才是你的归宿，死都别嫁给郭达。」
我咬牙切齿的说完后便把妈妈往边上一推，吼道：「走！」
见我妈踉跄的往前走，我这才拿着木棍，朝着姥爷冲了上去。
我发疯似的一顿乱挥，还真「杀」出了一条生路。
僵持之时，我看到郭达几乎要追上妈妈，便喘着粗气追上去，扬起木棒狠狠地朝着他的头砸过去。
顿时他的头被砸开了花，血流如柱。
「混账东西，老子今天打死你！」我的力气仿佛要耗尽了，姥爷趁机上前拖着我便打。
事情闹到现在他心里积压了太多的恨意，打在我身上的拳头，一拳比一拳用力，
「抓住了，抓住了，郭子，我们抓住王花了，现在去拜堂么？」
我扭头看向姥爷，脸上的鲜血肆意流淌，模糊了我的视线。
我冷冷地盯着他，平静且坚定地开了口。
「王花不嫁郭达，死都不嫁。」
话落我露出了偷偷藏在袖子里的刀，用尽所有力气向他撞过去。
只听「噗」的一声，冰凉的刺痛扎进了我身体。
我死死地将姥爷的手按在了刀柄上。
不知道是哪个眼尖的惊叫一声。
「杀人了，杀人了，花她娘被捅死了……」
「不，不是我，是这死婆娘……」
姥爷急着想要说什么，我便重重地栽倒在地。
他上一秒还在叫嚣着要打死「我」，下一秒，他手里就染满了我的鲜血。
「妈，妈……」
凄厉的哭喊声叫的我心碎，我一点点睁开眼，看着扑倒在我面前的妈妈，嘴角露出一抹浅浅的笑意。
「这次，谁也别想再做你的主了，王花，你记住我的话了么，嗯？」
妈妈哭着点头：「妈，我不嫁郭达，死都不嫁，您不要有事啊……」
妈妈还说了什么我已经听不到了，我太累了也太疼了，浑身上下没有一丝力气。
可我心里却是平静的，因为我终于能勇敢地保护妈妈一回了。
「姥姥」经抢救无效死了，几乎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到姥爷手上握着一把水果刀。
警察来的时候，姥爷一再申辩不是他杀的姥姥，可刀在他手上他怎么说都是狡辩。
11
之后我如一片秋日的银杏叶，飘在空中。
妈妈听我的话，去找了李安叔叔。
路上，她听了录音笔中的话。
一脸的茫然。
因为，那是来自未来的爱，来自未来的祝福。
录音笔中。
最后，是我哽咽的声音道——
妈妈，楠楠最爱妈妈了，下辈子，楠楠也想做妈妈的孩子。
妈妈反复听着那句话，她也许不懂，也许懂了……
因为，她的步伐越来越坚定！
没了姥爷从中作梗，他们很快就在一起了。
为了让妈妈的心情好起来，李安叔叔带着妈妈离开了这个伤心的城市。
再之后，我脑海中一直反复播放着爸爸曾经打我时，妈妈冲出来保护我的情景。
再然后就是我冒充姥姥护着妈妈时的样子。
我的心情每次像坐过山车样，跌宕起伏。
直到我慢慢飘落，融入泥土里，沉沉的睡去。
我想我可能真的死了，因为妈妈的命运被改变，我也就不存在了。
可为什么我还会有感觉呢，像是有人用被子闷着我的头，我感觉自己窒息到快要憋死时开始拼命的挣扎。
「哇……」
伴随着一声婴儿的啼哭声，我终于呼吸到了新鲜的空气，与此同时我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太好了，是个女儿。」
我茫然的睁开眼，发现李安叔叔和妈妈正十分开心的看着我，他们年轻时的样子真的好美。
「哇哇哇……」
这声音真好听，为了表达我此刻激动的心情，我使出吃奶的力气哭到最大声。
伴随着我的哭声，我妈温柔，充满着幸福的声音道：「我闺女以后就叫楠楠吧。」
来源：小小讲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