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项目把结契狐送情敌,“随便玩” 后来他后悔“玩够了就回来”

B站影视 内地电影 2025-09-21 15:20 1

摘要:为了一个项目,他轻描淡写地将我送人,指尖拂过我的发梢,语调漫不经心:“拿去吧,她不会怀孕的,随便你处置。”

我是顾炎以血契认主的狐狸,灵脉里还淌着他赐予的温热。

为了一个项目,他轻描淡写地将我送人,指尖拂过我的发梢,语调漫不经心:“拿去吧,她不会怀孕的,随便你处置。”

那夜,烛火摇曳,檀香缭绕。我依偎在那人怀里,指尖轻轻勾画他眉骨的轮廓,唇角微扬,却藏着无人知晓的冷意。

我没有走——不是不能,而是不愿。

我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像雪落在冰面上,清脆而决绝。既然你弃我如敝履,那我便攀得更紧些,让你看得清楚,什么叫覆水难收。

后来,顾炎来了。

他站在门外,风衣沾着雨气,眼神复杂地落在我身上,声音低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玩够了……就回来。我不嫌弃你。”

话音未落,身上的男人猛地坐起,眸光如刀,一把夺过电话。他手臂肌肉绷紧,青筋微凸,将我护在怀中,一字一句,掷地有声:“滚远点,她是我的妻子,这辈子都不会再回去。”

我静静望着顾炎苍白的脸,烛光映出他眼底裂开的缝隙。

那一刻,我忽然想起百年前雪夜里,他为我披上狐裘,说:“你是我的。”

如今,那句话终于有了归处,只是不再属于他。

顾炎难得回来一趟,却一开口就让我去勾引一个男人。

“沈家的继承人刚回国,听说他只喜欢狐狸型的女人。”他的声音低沉而冷淡,像冬日里刮过窗缝的风,“公司那个关键项目在他手上,只要你能让他点头,功劳算你的。”

我望着他,指尖微微发颤。我知道他说的是谁——沈棠。

年轻、富有、容貌出众,是整个B市女人趋之若鹜的对象。可那些追逐的人潮里,从来都没有我。

我轻轻启唇,吐出一个字:“不。”

顾炎愣了一瞬,随即笑出了声,那笑声里没有半分温度,只有讥诮和轻蔑。

“胡灵,你有什么资格说不?”他逼近一步,目光如刀锋般划过我的脸庞,“别忘了,你现在这条命,是谁从鬼门关拉回来的。”

他说得没错。四年前那场车祸后,是我躺在血泊中奄奄一息时,是他路过救了我。醒来后的第一句话,竟是要与我结契。

我不愿。可那时我全身插满管子,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契约烙印落下那一刻,我的命运就被钉死在他的名字之下。

兽人一生只能与一人缔结灵魂之契,除非一方死亡,否则永世不得解脱。

我无法反抗,也无法逃离。于是只能沉默地坐上他的车,任由夜色吞没窗外的光影。

我偏头看向车窗,玻璃上映出一个陌生的倒影:红唇烈焰,裙摆短得几乎遮不住腿,卷曲的长发如海藻般垂落肩头,一道霓虹灯光斜射进来,在唇上跳跃出一抹刺目的艳光。

就连顾炎也怔了一下,眼神微闪,旋即冷笑出声。

“我说他喜欢狐狸精,又没说一定能看上你。”他语气轻慢,像是在评价一件不属于自己的物品,“穿成这样……呵,你这样的出身,那样的过去,别妄想攀高枝了。”

“记住,你离不开我。”

每一个字都像针,扎进耳膜,刺入心脏。我攥紧了裙角,指甲几乎嵌进掌心,却始终没有回应。

直到车停在会所门前,我推门下车,高跟鞋踩在石板路上发出清脆的回响,仿佛敲击着我残存的尊严。

站在包间门口,我终于停下脚步,转身看他。夜风吹乱了我的发丝,我也终于开口,声音平静得不像自己。

“顾炎,是你亲手把我送出去的。”我直视着他,“从今往后,我们两清了。就算我死了,那也是我的命。”

话音未落,我不等他反应,便猛地推开了那扇沉重的门。

喧嚣瞬间扑面而来。音乐震耳欲聋,灯光迷离闪烁,酒杯碰撞声、谈笑声混杂在一起,形成一片混沌的海洋。

而就在人群中央,那个人静静地坐着,像一座孤峰。

他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忽然抬头,目光穿透人群,精准地落在我身上。

四目相对的一瞬,我的心猛地一颤。

那一眼,竟让我生出一种久别重逢的错觉。可他眸底的寒意,又迅速将我拉回现实——那是审视,是疏离,甚至带着一丝不屑。

顾炎紧随其后进门,脸上堆着谄媚的笑容,可侧目看我的那一眼,却如毒蛇吐信般阴冷。

他几步上前,将我推到沈棠面前,毫不掩饰地说:“沈少,这是我带来的‘礼物’,您看看合不合心意?”

沈棠缓缓抬起眼,自上而下打量我,目光如同冰刃,一寸寸刮过我的身体。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

“你凭什么觉得,我会接受一个被别人用过的女人?”

空气骤然凝固。我的心跳漏了一拍,仿佛被人当众剥去衣衫,赤裸裸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

顾炎慌忙解释:“我没碰过她!真的!”

沈棠眉梢微挑,略显意外:“不是你的结契兽人?”

顾炎顿了顿,喉结滚动,声音压低了几分:“……是个意外。我当时不知道她……有过流产记录。”

他说的是事实。

我不是干净的。但我也从未被真正占有。

那场车祸不仅夺走了我的孩子,也永远封死了我成为母亲的可能。而顾炎,在得知真相后,便再不肯碰我一下。

沈棠的目光稍稍缓和了些许,带着几分探究意味在我脸上停留片刻,终究未置一词。

顾炎捕捉到他神色的变化,立刻凑近,压低嗓音道:“沈少放心,她有生理缺陷,不会怀孕的,随便玩都行。”

这句话像一把钝刀,狠狠剜进我心里。

我知道他说的是事实,可当它被如此轻佻地说出口,我还是忍不住眼眶发热。

我低下头,咬住下唇,用力到舌尖尝到了血腥味,才勉强压住即将涌出的泪水。

沈棠身边的人听得真切,有人皱眉冷笑:“顾炎,你这也太瞧不起我们沈少了。他缺女人吗?需要你送个结过契还带瑕疵的?”

讽刺的话语一句句砸来,我站在原地,手脚冰凉,手心早已沁出冷汗,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留下月牙形的血痕。

恐惧如潮水般漫上来。

如果失败,回去之后等待我的会是什么?

我猛地抬头,迎上沈棠的目光。那一刻,我放弃了所有骄傲,低声乞求,声音颤抖却清晰:

“只要你愿意带我走……你要我做什么,我都答应。”

沈棠忽然笑了。

那笑容极冷,极深,仿佛藏着千言万语。

他盯着我,一字一顿,咬牙切齿地说:“你说的。”

我被沈棠带到了楼上酒店。

门在身后“咔哒”一声合上,还未站稳,后背便重重撞上了冰凉的木门。他一只手撑在我耳侧,另一只手捏住我的下巴,迫使我的头仰起。他的吻落下来时带着惩罚般的力道,唇齿间碾压过我的柔软,舌纠缠得近乎粗暴,像要将我所有呼吸都掠夺殆尽。

舌尖传来一阵钝痛,我终于忍不住推了他一把,指尖在他胸口颤抖着滑开。

他猛地停下,额前碎发垂落,遮住了眼底的情绪。喉间溢出一声冷笑,低哑而讥诮:“怎么?不是你说‘随你怎样都行’的吗?”

黑暗中,我悄悄睁开眼。兽人的夜视远胜人类,我能清晰看见他轮廓分明的脸——下颌线紧绷,鼻梁高挺,眉骨投下一小片阴影。我的心跳忽然乱了一拍。这张脸,竟与记忆深处那个少年渐渐重叠。

那时他还瘦,眼神清亮,总穿着洗得发白的校服。如今褪去了青涩,多了几分冷峻与疏离,可那熟悉的弧度依旧让我心口发烫。

“说话。”他声音沉了几分,带着不耐,“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我深吸一口气,抬手环上他的腰,指尖触到他衣料下紧实的肌肉。嗓音微颤,几乎听不出是在撒娇还是哀求:“沈棠……轻一点,我会疼,也……有点怕。”

“啪”的一声,灯光骤然亮起。我本能地闭眼,睫毛轻颤,仿佛连光都在灼烧我的罪孽。

但他却钳住我的下颚,力道不容抗拒:“睁开眼睛。”

我被迫迎上他的视线,那双琥珀色的眸子如野兽般锐利,仿佛能看穿我所有伪装。

“别跟我说这些软话。”他冷笑,“你以为我还是从前那个会被你几句甜言蜜语哄住的人?”

“你说得对。”我垂下眼,声音轻得像风,“不过是一场游戏罢了。”

心里泛起苦涩。他怎会记得那些?记得我曾在图书馆角落递给他热奶茶,记得我在雨天把伞塞进他手里然后跑开?

当初说分手的是我。

是我亲手切断了契约,撕碎了他的信任。

可我又怎能忘记,是平权运动让兽人得以走进校园,是沈棠的父亲奔走呼吁,才让我们这些混血儿不必再躲藏于阴暗角落。而我,正是这场变革的受益者之一。

大二那年,我像个不知羞耻的追逐者,日日蹲守在他宿舍楼下,跟着他上课,等他吃饭,哪怕被冷眼相待也不肯退。半年后,他终于松口答应试试。

可后来转身离去的,也是我。

思绪翻涌,我刻意忽略了他刚才的问题,只是眨了眨酸涩的眼睛,低声问:“我今天这样打扮……好看吗?你喜欢吗?”

他怔了一下,似乎没料到我会问这个。目光在我脸上停留许久,眼神复杂难辨。

良久,他才松开手,语气淡漠:“浓妆艳抹,倒像是舞厅里出来的。”

说完,转身离开,留下我一人站在原地,像被遗弃在寒冬里的枯叶。

我缓缓滑坐在地,指尖抠着地毯边缘。不是你说我适合大波浪,说我笑起来像朵盛放的红玫瑰吗?

几年不见,我竟已读不懂你的眼神。

第二天清晨,敲门声响起。我蜷缩在床角,迟迟不敢动。

怕开门后,不是他。

更怕开门后,是他。

直到门外传来一道温和男声:“胡小姐,您好,我是沈总的秘书,来接您离开这里。”

那一刻,我像是溺水之人抓住浮木,浑身脱力。

秘书将我安置在城郊一栋别墅,嘱咐佣人王妈好好照顾我。她说沈棠极少回来。

可当我把一盘热腾腾的意面端上餐桌,去洗手间一趟再回来时——

饭桌前竟坐着一个人,正狼吞虎咽地吃着那盘面,叉子碰撞瓷盘发出细微声响。

听见脚步声,他头也不抬,含糊点评:“王妈,你什么时候学会做西餐了?味道不错。”

我站在玄关阴影里,心跳漏了一拍,又迅速加速。

原来他也爱吃这个口味。我记得的。

我轻轻走上前,声音柔软得几乎融化:“不是王妈做的,是我。你喜欢的话……以后我可以天天做给你吃。”

他卷面的动作骤然停住。

叉子“当啷”一声砸在地上。

他缓缓回头,目光如刀锋扫过我的脸,嘴角勾起一抹极冷的笑:“顾炎倒是厉害,连一个连煎蛋都会烧焦的人,都能调教成厨艺娴熟的贤妻了。”

我急切开口:“我在顾家——”

“当保姆。”他替我说完,声音冰冷刺骨。

我没机会解释,他已大步走向门口,步伐急促,仿佛身后有洪水猛兽追赶。

门“砰”地关上,震得窗框轻响。

我确实是他人口中的结契兽人,但在顾炎眼里,我只是个会打扫做饭的仆役。

可你知道吗,沈棠?

当年你说我笨手笨脚,连泡碗方便面都能溢锅。

现在我学会了煮意面、煎牛排、煲汤、烘焙蛋糕……

我学了那么多,只为有一天能站在你身边,不再显得格格不入。

可为什么……你还是不愿多看我一眼?

连续几天,沈棠都没有再出现。

我望着空荡的门口,心也像被抽走了什么,只剩下沉闷的回响。

百无聊赖中,我决定出门找份工作。

高中文凭在如今的社会如同一张薄纸,轻轻一碰就碎。

不出所料,我能做的,只有钟点工。

可命运偏偏喜欢捉弄人——我竟在他未婚妻的家中,跪在地上擦着地板。

“什么东西这么重要,非要亲自来拿?让司机送一趟不就行了?”

那熟悉的声音从玄关传来,像一根细针刺进我的耳膜。

我猛地抬头,视线撞进他深邃的眼底。

他顿住了,唇微张,眼神有一瞬的晃动,仿佛被什么击中。

雇主回头看了看他:“怎么了?你认识她?”

我迅速低下头,手指紧紧攥住抹布边缘,指节发白。

那一刻,我恨不得自己消失。

不是因为这份工作,而是因为在他面前,我竟如此不堪。

“不认识。”他淡淡开口,声音冷得像冬夜的风。

我本该松一口气的,可胸口却猛地涌上一股酸涩,直冲鼻尖。

眼眶发热,我死死咬住下唇,才没让泪水滑落。

他拿了东西便离开,脚步利落,没有一丝迟疑。

我蹲在原地,默默擦干眼角的湿润,直到最后一块地砖光亮如镜,才拖着疲惫的身体离开。

走到电梯拐角时,一只手突然拽住我的手腕,将我拉进昏暗的楼梯间。

冷硬的墙壁贴着背脊,我猝不及防地撞进他的怀里。

“你在这儿做什么?”他声音低哑,带着压抑的怒意。

我心头一颤,想笑却比哭还难看。

他明明看见了,还要问?

可我还是挺直了背脊,轻声道:“我在顾家做过保姆,现在出来赚钱,靠自己活着。”

嘴角勉强扬起,像是在宣告尊严,又像在掩饰狼狈。

他怔住了,眼中的怒火瞬间熄灭,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破碎的情绪。

我怕他误会,急忙补充:“这工作很好,我很喜欢。”

话音未落,我已被狠狠搂进他怀里。

他的手臂像铁箍般收紧,勒得我几乎喘不过气。

许久,他才在我耳边低语,声音沙哑得不像他自己:“胡灵……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那一句“可怜”,他说得极重,却又藏着一丝几不可闻的哽咽。

我鼻子一酸,终究还是抬手环住了他的腰。

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是雪松混着晚风的味道,曾是我最安心的港湾。

我吸了吸鼻子,把脸埋进他肩窝:“我不可怜……这样挺好的。”

自由了,还能见到你。

哪怕只是偷偷看一眼,也足够让我心颤。

他身子一僵,随即低声道:“以后,别再来这里了。”

我懂。

这里是他的未婚妻的家,是他即将步入婚姻的起点。

而我,是个不该存在的影子。

四年前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大学门口,阳光正好,我却躲在树后,看着一个女人牵住他的手,亲昵地唤他“阿棠”。

她的声音温柔似水,像一把刀,慢慢割开我的心。

我听见她试探地问:“你是不是谈恋爱了?”

沈棠轻轻抽出手,语气平静:“没有,只是身边有个狐狸精罢了,不算什么。”

“那等你毕业,我们就订婚好不好?”

我没能听完,转身逃开,躲在宿舍楼下哭了很久。

后来我去找他提分手,他笑着说我闹脾气,可那笑容比哭还难看。

我骗自己说:“我只是想试试富家少爷是什么滋味,玩玩而已,你也当真?”

他咬着唇,眼神猩红:“你不会后悔的。”

那时的我,骄傲又倔强,走得干脆利落。

可多年后,我竟成了比他还卑劣的人——

明知道他有未婚妻,明知道他不会娶我,

却还是贪恋他怀抱的温度,舍不得放手。

甚至在第一眼看到他时,我就已下定决心:

我要留在他身边,缠着他,耗着他,直到他结婚。

然后,我再死去,魂归山林,变回那只干净的狐狸。

不再背负爱与痛的枷锁。

电梯里,我悄悄勾住他的手指,指尖微颤。

心跳快得像要跳出胸腔,生怕他嫌我轻浮,更怕他甩开我。

但他没有。

他沉默地开车,带我去了一家灯火璀璨的高级餐厅。

我悄悄把这场晚餐定义为“约会”。

喜悦在心底翻涌,我抢过他面前的牛排,小心翼翼切成小块,递还给他。

他望着我,眼神忽然迷离了一瞬,像是有千言万语藏在眸底,又倏然隐去。

或许是我看错了。

那盘牛排他一口未动,倒是桌上的红酒,被他一杯接一杯地灌进喉咙。

我嫉妒那酒,多想尝尝它究竟有多醉人,能让他如此沉迷。

上车后,他忽然低头吻我。

唇齿相接的刹那,我尝到了——是桃子的甜香,混合着酒的烈。

我贪婪地吮吸,舌尖探入他口中,仿佛要汲取他全部的气息。

我也醉了,醉得不知今夕何夕。

他的手开始不安分地游走,呼吸粗重,额头渗出细汗。

就在这时,电话铃声突兀响起,一声接一声,固执地不肯停歇。

他皱眉掏出手机,屏幕亮起——“周葵”两个字刺入我的眼帘。

是他未婚妻的名字。

他直接挂断。

可铃声再次响起,像是某种执拗的召唤。

他终于接通,语气冰冷:“如果你没什么重要的事,我不建议再打。”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柔弱的声音:“我不太舒服……一个人去不了医院,你能来接我吗?”

那声音像羽毛轻轻拂过空气,却在我心里划出一道血痕。

我僵坐在座位上,心一点点沉下去,泡在酸涩的湖水里。

我看向窗外,轻声对司机说:“麻烦停一下车。”

我想,我该懂事一点。

可就在我准备推门下车时,他忽然伸手扣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疼。

黑暗中,他的侧脸轮廓分明,眼神复杂得让我看不懂。

车刚停稳,我猛地推开车门,头也不回地冲了出去。

身后传来沈棠急促的脚步声,他一边挂断电话,一边追上来,声音里带着未散的焦躁:“胡灵,你等等!”

我没有停下,只是蹲在路边那个破旧的纸箱前,指尖微微发颤地指向里面蜷缩的小猫。“你看……是只小猫咪。”我的声音轻得像怕惊扰了它。

可那小家伙却突然炸了毛,瞳孔紧缩,一爪子狠狠挥向我。火辣辣的痛感从手背蔓延开来,沁出血珠。

沈棠几乎是扑过来攥住我的手腕,眉头拧成一个结,语气严厉得近乎苛责:“谁让你乱碰的?万一有狂犬病怎么办!”可那双眼里,分明藏着压不住的心疼。

他不由分说地拽我上车,直奔医院。风从窗外灌进来,吹乱了我的发丝,也吹不散心头那一缕执拗。

“别骂它……它不是什么‘小畜生’。”我低声反驳,抱着纸箱不肯松手,“我们以前说过的,等安定下来,就养一只猫。你说过的话,我都记得。”

声音渐低,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说给他听——你看,它来了,我们的以后,是不是也真的开始了?

他沉默片刻,目光落在我脸上,复杂难辨。最终只是叹了口气,伸手将我往怀里带了带,接过箱子提在手中。

到了医院,医生检查后说猫咪伤势虽重,但尚可治愈。那一刻,我的心像是被什么柔软的东西轻轻撞了一下,欢喜悄然滋生,蔓延至四肢百骸。

仿佛连命运都在悄然松动,允许我窥见一丝光明的可能。

洗完澡出来,水汽氤氲中,沈棠忽然拦腰将我抱起,动作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

“怎么洗这么久?”他贴近我耳畔,温热的气息拂过耳垂,嗓音低哑如夜风掠过林梢。

我咬住下唇,心跳失序,一声闷哼逸出唇角。那一瞬,他呼吸一滞,眼神骤然深暗,仿佛某种克制已久的堤坝轰然崩塌。

我在他的吻与拥抱中渐渐沉沦,意识模糊,如同漂浮于无边潮水之上。

再醒来时,身边空荡冰冷,被褥早已失去温度。

一种莫名的不安爬上脊背,恰在此时,床头柜上的手机突兀响起。

听筒里传来顾炎暴怒的吼叫:“胡灵!你他妈立刻给我滚回来!”

“沈棠那个项目坑了我一大笔钱,全砸进去了!你知不知道他在背后耍了什么手段?”

我听得一头雾水,心口却泛起一阵冷笑。我们早就互不相欠了,他还想怎样?失败也是咎由自取。

我没多问,直接挂断、拉黑,然后起身下楼。

客厅里,沈棠正坐在餐桌旁看报纸,晨光洒在他侧脸,轮廓分明得令人屏息。他神情专注,眉宇间透着沉稳与疏离,美得让人不敢靠近。

听见脚步声,他依旧没有抬头,只淡淡道:“过来。”

我怔了怔,随即嘴角微扬,走过去抽走他手中的报纸,径直坐上他的大腿。

抬眸对上他错愕的眼神,我才意识到自己误会了什么,脸颊瞬间烧了起来。

“我……我以为你是叫我过来……”声音越说越小,羞得几乎想钻进地缝。

他喉结滚动,咽了口唾沫,眼神闪躲了一瞬,却又牢牢锁住我。手臂却已环上我的腰,将我固定在怀中。

“算了。”他低笑一声,声音沙哑,“就这么吃吧。”

我能清晰感受到他身体某处的灼热,心跳陡然加速,慌乱地挣扎着要起身。

他却不肯松手,直到我红着脸用力推开,他才压抑着喘息,死死抿住唇角,清了清嗓子,试图恢复冷静。

“你就没什么想问我的?”他终于开口,语气意味深长。

我心里一颤,仿佛被看穿了所有期待。

“你……想好给猫咪取什么名字了吗?”我迫不及待地问,眼中闪烁着小心翼翼的光。

他眉梢微动,笑意淡去:“就这个?”

“嗯……我想叫它丘比特。”我仰头望着他,声音轻柔,“它是我们的开始,是我们爱情的见证。”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他久久未语,目光幽深如潭。

“随你。”终是吐出两个字,语气平淡得近乎敷衍。

良久,他才皱眉问道:“顾炎……最近有没有联系你?”

提到那个名字,我心头一窒,像是吞了一口浊气般难受。可我还是如实回答:“刚打了电话,疯言疯语的,听着烦,我已经拉黑他了。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他。”

说着,声音微微发颤,心底那点委屈终于忍不住倾泻而出。

沈棠没再说话,只是眉宇间的阴霾缓缓散开,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几不可察的轻松。

我鼓起勇气,试探着问:“你说……我还可能回去读书吗?”

这个问题藏了很久。原本,我是能完成学业的。可顾炎擅自替我办了退学手续,冷笑着说:“一个保姆,读那么多书干什么?”

那时的我无力反抗,只能低头认命。

可我不该只是个保姆。我曾也有梦想,也曾渴望站在阳光下,堂堂正正地活着。

这句话出口后,房间里安静得能听见钟摆的滴答声。

沈棠看着我,眼神深邃,仿佛穿透了层层过往,看见那个被践踏却仍倔强生长的灵魂。

沈棠为我报了个补习班。

从此,我的日子被切割成清晰的几段:清晨去公司,午后坐在教室里听讲,夜晚伏案复习,台灯的光晕在书页上一圈圈晕开。

忙碌得像上了发条,却意外地踏实。

沈棠变了。

不再是那个动辄冷眼相对、言语如刀的人。他开始会在我进门时抬眼望来,眉梢微动,像是藏了点什么又不愿说破。连王妈都笑着感叹:“少爷最近话多了,连饭都多吃了一碗。”

生活就这样缓缓流淌,像冬日里一壶温着的茶,不烫也不凉。

直到那天傍晚,我在小区门口,再次看见顾炎。

他站在暮色里,西装皱巴巴地贴在身上,领带歪斜,眼神浑浊,像一只被雨水打湿翅膀的鸟。

见到我,他猛地冲上来,一把攥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嵌进肉里。

“胡灵,跟我走!”他的声音嘶哑,“别在这儿装幸福了!沈棠就是个阴险小人,他从一开始就在算计我,我不可能赢——这生意我根本不该碰!”

我心头一紧,慌忙挣动:“等等……你先松手,把话说清楚!”

可他已经把我往车边拖。寒风卷着落叶擦过脚踝,冷意顺着裤管往上爬。我死死抵住车门,指甲在铁皮上刮出刺耳的声响。

终于,在我反复追问下,真相一点点浮出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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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项目,是沈棠设的局。

就连“顾炎喜欢狐狸精”这种荒唐传闻,也是沈棠亲手放出去的流言。

我怔在原地。

可我不懂……顾炎与沈棠素无恩怨,为何要如此赶尽杀绝?

“谁知道他发什么疯?”顾炎冷笑,目光灼灼盯着我,“倒是你,这么快就倒戈了?嗯?已经心甘情愿做他的笼中雀了?”

他逼近一步,声音压低,带着某种令人作呕的占有欲:“别忘了,你是谁的人。”

那一刻,我忽然觉得可笑极了。

当初把我推给别人的,是他。

如今还在这里谈归属的,也是他。

怒火冲上头顶,我扬起手,狠狠甩在他脸上——“啪”的一声,清脆得连我自己都吓了一跳。

他怒吼一声,反手就要还击。

拳头刚扬起,下一秒却被一道黑影猛地拽下。

沈棠的司机从暗处冲出,像拎麻袋一样将顾炎拖开,动作干脆利落,仿佛演练过千百遍。

我站在原地,指尖微微发抖,心跳如鼓。

跟着沈棠走进家门时,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

我以为他会质问,会审讯,会逼我交代每一句对话。

但他没有。

他只是疲惫地倒在沙发上,手指用力按着太阳穴,眉头紧锁,仿佛整个世界都在碾压他的神经。

我迟疑片刻,慢慢走过去,蹲在他面前,伸手轻轻覆上他的额头。

指尖触到他滚烫的皮肤,那温度竟让我心头一颤。

“他想带我走,”我低声说,声音轻得像怕惊扰什么,“我没答应。”

他的眉峰稍稍舒展了些。

可我的心却更沉了。

终于,我还是问出口:“他说……你设局整他,是真的吗?为什么?”

沈棠睁开眼。

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直勾勾盯着我,嘴唇抿成一条线,像是在压抑某种即将爆发的情绪。

“你说呢?”他咬着牙,每一个字都像从齿缝里挤出来。

我闭了闭眼。

据我所知,他在我离开后便远走国外,直到今年初才回来。

而顾炎在此之前,从未提过他半句。

两人之间唯一的交集……是我。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笑了,笑得苦涩又自嘲:“难道……是因为我?”

他当时在校门口说的那句“没关系”,我一直记得。

像一根刺,扎在记忆最深处,每逢风雨就隐隐作痛。

此刻,沈棠瞪着我,眼中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愤怒、委屈、还有某种近乎受伤的控诉。

那眼神,仿佛我在审判他,而不是在寻求答案。

“沈棠,”我听见自己的声音颤抖着,“你这样,会让我误会……误会你还爱我,爱到无法放手。”

我顿了顿,几乎是逼迫自己说出最后三个字:“你爱我吗?”

这话本不该问。

我不想撕开旧伤,也不敢奢望回应。

可今天,周葵来了。

她站在补习班门口,穿着一身素白裙装,像个温柔的幽灵。

她说:“我和沈棠迟早要结婚,你现在离开,我可以既往不咎。”

又轻声补充:“我不想再看他难过了。”

我当时愣住。

你们要结婚的事我知道,我不知廉耻地插足我也认。

可难过的……不该是我吗?

我脱口而出这个问题,她却沉默了,只淡淡看了我一眼,转身离去。

那一眼里,藏着太多我没读懂的东西。

而现在,面对沈棠这般模样,那些碎片终于拼凑起来,形成一个荒谬又令人心悸的答案。

他猛然提高嗓音,声音劈裂般响起:“你什么意思?又拿这套来试探我?很好玩是不是?你现在——”

他又想说“玩玩而已”。

这三个字,像魔咒一样缠绕着我们之间的每一次对峙。

可这一次,我再也忍不了。

“不是我在玩!”我猛地打断,声音哽咽,“是你!是你亲口对周葵说‘我和胡灵没关系’,是你当着她的面,亲手把我推出去的!”

喉咙像被砂纸磨过,每一个字都带着血丝。

我说完,整个人都在发抖。

沈棠僵住了。

瞳孔剧烈收缩,嘴唇微张,像是第一次听见这个说法。

“我……什么时候说过?”他喃喃,随即猛地顿住,脸色骤然惨白。

我看着他,嘴角扯出一抹凄凉的笑:“想起来了吗?就在学校门口。那天雨很大,你撑着伞,对我说‘我们没关系’。”

空气凝固了。

他呼吸一滞,整个人如遭雷击。

“所以……你是因为这个才分手的?”他声音发颤,忽然暴怒,“那是骗她的!我有苦衷!你为什么不问?为什么不留下来听我说!”

我的心,一点点沉入深渊。

你怪我为什么不问。

可你有没有想过,我信过你吗?

你有难言之隐,为何不说?还要用谎言去伤害我,再去向另一个女人许诺未来?

今天周葵说得那么笃定:“我们会结婚的。”

正欲开口反驳,一道稚嫩的声音突然划破寂静——

“爸爸妈妈,你们不要吵架啦……”

“我很害怕……”

小小的身影从走廊尽头跑出来,蜷缩在门框边,眼睛红红的,泪水还在脸颊上闪着光。

我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哪来的孩子?

我僵硬地转过头,脖颈像是生锈的齿轮,发出细微的咯吱声。视线落向地板上的垫子——那里蜷坐着一个小小的人影,瘦弱得像一片被风吹落的叶子。

那是个约莫三岁模样的小女孩,嘴唇微微撅起,眼眶红得厉害,泪水在睫毛间颤动,仿佛随时会坠入一场无声的雨。

我的心猛地一缩,下意识望向沈棠。他正站在我身旁,瞳孔骤然放大,呼吸都凝滞了一瞬。

“你……和周葵,有了孩子?”我的声音干涩得如同砂纸摩擦,刚出口,一滴泪便猝不及防滑落,在脸颊上划出一道冰凉的痕迹。

沈棠立刻摇头,手臂慌乱摆动:“不,我没有!怎么可能!”

话音未落,女孩突然抽噎起来,哭声由低到高,撕裂了屋内的寂静。紧接着,一对毛茸茸的猫耳从她柔顺的发间破出,身后也探出一条蓬松的尾巴,轻轻颤抖着。她踉跄着扑过来,小手死死抱住我的腿,仰起满是泪痕的脸,带着哭腔喊:“妈妈……我是丘比特啊。”

我浑身一震,眼泪戛然而止。

丘比特?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那个我们在雨夜里捡回的小猫,通体雪白,唯有左耳尖染着一抹淡粉,像极了初春沾露的樱花。它总爱蹭着我的脚踝打转,夜里非要钻进被窝才肯安睡。每次沈棠板着脸把它拎出去时,它就蹲在门口,尾巴低垂,眼神湿漉漉的,看得人心头发紧。

我一直把她当成某种替代品在养——那个没能活下来的孩子,那份无法填补的空洞。可我从未想过,一只猫,真的会化作人形,坐在我面前,唤我母亲。

争吵早已烟消云散。我和沈棠沉默地为她套上衣服,动作笨拙却小心翼翼,仿佛捧着一件易碎的瓷器。我们抱着她冲向医院,风灌进衣领,冷得刺骨。

医生推了推眼镜,语气沉重:“她年纪太小,长期营养不良,又受过严重外伤,导致灵体凝形延迟。”顿了顿,又补充道,“你们没察觉她是兽人吗?应该早做检查。”

我怔住,手指无意识抚上丘比特柔软的耳朵。它们在我指尖下轻轻抖动,像两片被风吹动的花瓣。

“可……她既然是兽人,不该有自己的亲生母亲吗?”我低声问沈棠,声音里藏着一丝不安。

沈棠侧过脸,避开了我的目光。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压低嗓音答道:“她是被遗弃的,没人要的。既然叫你妈妈,你就应着吧。”

语气里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酸意。

这时,丘比特忽然转头,脆生生地喊了一声:“爸爸。”

沈棠愣了一下,随即点头,应得干脆利落。

那一瞬,空气仿佛静止了。窗外夕阳斜照,将三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交叠在一起。我望着他们,心头蓦然泛起一阵恍惚——好像这些年的一切痛苦都只是梦魇,而现实是:我们从未分开,孩子健康长大,如今正依偎在我们中间。

这幻觉太过真实,让我几乎不愿醒来。

可生活终究不会允许逃避。工作、学业、照顾丘比特……琐碎如蛛网,层层缠绕。我只能暂时把那些纠葛压进心底最深处。

然而,该来的,终究躲不过。

门铃响起时,我正给丘比特梳头。那声音熟悉得令人窒息,像一把钝刀缓缓割开旧伤。我僵在原地,指尖停在她细软的发丝间,足足几秒才找回自己的意识。

沈棠皱眉走向门口,声音冷淡:“你怎么找到这儿的?”

门外的女人轻笑一声,语调温柔却不容拒绝:“阿姨说你很久没回家了,我找了好久……总算找到了。”

是周葵。

沈棠语气疏离:“若无要事,请离开。”

楼梯上传来缓慢的脚步声,每一步都像踩在我心上。我知道,他在回避什么——后来他曾告诉我,周葵是他父母为他选定的联姻对象,两家利益牵连深厚。她对他倾心已久,而他的自由,却被继承权牢牢锁住。

他曾挣扎,也曾试图挣脱,只是一直未能成功。所以当初我追他时,他犹豫了半年才答应。他说:“再等等,我会解决这一切。”

可此刻,面对周葵的步步逼近,他依旧选择了否认。

“听说你找到她了?”她的声音带着探究,目光扫过屋内,“外面都在传,你有个女儿了?是真的吗?”

沈棠毫不犹豫地否定:“胡说八道。别听信谣言,走吧。”

我的心狠狠一沉。

那种滋味难以名状——像是被背叛,又像是被保护,夹杂着委屈与愤怒,在胸腔里翻搅。我咬住唇,硬生生将情绪咽下,喉咙泛苦。

丘比特睁大眼睛,纯真的眸子里写满困惑:“妈妈,我不是爸爸的孩子吗?”

兽人耳聪目明,楼下每一句话,她都听得清清楚楚。

我俯身,指尖轻触她的脸颊,柔声道:“以前……是的。”

她还想追问,我却猛然抬手,轻轻捂住了她的嘴。动作轻柔,却不容抗拒。

下一秒,脚步声急促地踏上楼梯,直逼房门。

沈棠疾步上前,厉声喝道:“停下!”

可周葵已伸手拧动门把——

金属转动的声音,在死寂中格外清晰。

望着空荡的房间,我听见了她那一声意味深长的叹息,像一片落叶坠入死水,激起无声的涟漪。

今天这场戏,她是早有预谋的。

她并非偶然寻来,而是带着目的,步步为营,只为试探、震慑我和沈棠。

我知道她在看什么——看我们的裂痕,看我的卑微,看沈棠是否会为我出头。

当沈棠怒不可遏地将她推出门外时,我正蜷缩在衣帽间的角落,怀里抱着丘比特。

女儿小小的身体贴着我,温热却颤抖。

“妈妈,”她仰起脸,眼睛清澈得让人心碎,“我们不可以告诉别人我是你们的孩子吗?”

这句话像一根细针,缓缓刺进我心里最柔软的地方。

我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我能说什么?说这个世界容不下一个不该存在的孩子?说她的存在本身就是一场被命运诅咒的秘密?

我抱着她,指尖冰凉。

怀疑如藤蔓缠绕心脏——我真的等得到沈棠口中那个“一切都会好起来”的那天吗?

更何况……我还是顾炎的结契狐狸,背负着无法挣脱的契约与耻辱。

我们之间,还谈得上未来吗?

沈棠回来时脸色苍白,眼底布满血丝。他看见我蜷在沙发上,怀里搂着孩子,神情竟有些恍惚。

“不会再有下次了。”他蹲在我面前,声音低哑,带着自责与疲惫,“相信我,别怕。”

可恐惧早已扎根。

我望着他,嘴唇微颤,终于还是轻声开口:“要不……我们先分开一段时间吧。”

他的眉头猛地一拧,像是被什么狠狠刺了一下。

他抬手揉了揉脸,指节用力压着眼角,仿佛在压抑某种即将溃堤的情绪。

“你先处理周葵的事,”他说,声音沉得像压着千斤重石,“而且……还有顾炎。”

提到这个名字的瞬间,我的情绪骤然崩塌。

眼前浮现出那张冷漠的脸,那双曾将我踩进泥里的手。

泪水毫无征兆地涌上来,模糊了视线。

“这辈子就这样了……我不想拖累你,更不想让丘比特活得战战兢兢。”

我哽咽着,胸口闷得像被巨石压住,“有了她,我连死都不敢想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真的不知道……”

话未说完,我已掩面痛哭。

沈棠立刻将我紧紧拥入怀中,手臂箍得那样紧,仿佛怕我会消失。

他的声音沙哑破碎,一遍遍重复:“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让你一个人扛这么久……”

可最终,他还是妥协了。

为了平息风波,也为了给我空间,他搬了出去。

那段时间,沈家乱成一团。

流言四起,长辈震怒,而我只默默穿梭在补习班与兼职之间,准备成人高考,试图抓住一点属于自己的光。

丘比特一直跟着我,寸步不离。

沈棠走后,她变得异常敏感,夜里常惊醒,摸到我在身边才肯重新入睡。

她怕我不要她,怕这个家彻底散了。

就在那段最灰暗的日子里,我再次遇见了顾炎。

他在街角拦住我,衣衫凌乱,胡须丛生,眼窝深陷,像是许久未曾安睡。

可那双眼睛,依旧冷得像淬了毒的刀。

“听说沈棠不要你了?”他冷笑,嘴角扬起讥讽的弧度,“我就知道,你这种脏东西,没人会长久留着。”

顿了顿,他又换上一种伪善的语气:“不过我不一样,你可以回来继续做保姆……怎么样,想不想回来?”

丘比特从我身后探出小脑袋,怯生生地问:“妈妈,他是谁啊?”

我心头一紧,迅速将她护到身后,冷冷道:“别理他,是个疯子。”

转身欲走,却被他猛地拽住手腕。

力道之大,几乎让我踉跄。

“等等!”他目光死死盯住丘比特,瞳孔骤缩,“这孩子……是谁的?你不是四年前车祸后就没了子宫,再也生不了了吗?”

我的心猛地一沉,血液仿佛瞬间凝固。

“你说什么?”我猛地回头,声音发颤,“什么车祸?什么孩子?”

话音未落,一道冰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你们……有过孩子?”

是沈棠。

他不知何时站在那里,拳头紧握,指节泛白,眼神如寒霜覆刃。

我从未见过他如此失控的模样。

他一直以为我不能生育,是因为先天缺陷。

他曾多次提出带我去医院检查,都被我以各种理由推脱。

我不想让他触及那段血淋淋的过往。

“顾炎,住口!”我几乎是嘶喊出来,声音带着哀求。

可顾炎已被激怒,眼中燃起恶意的火光。

“这种不干净的女人,我碰都不会碰!”他嗤笑一声,转向沈棠,语气挑衅,“但你不一样,沈少,你连残缺的东西都捡回家当宝。”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残忍地揭开伤疤:

“四年前她出车祸,是我救的她。可谁能想到,肚子里竟然怀着个野种?不知廉耻!后来摘了子宫,也算报应。”

每一个字都像刀子剜进皮肉。

我浑身发抖,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却感觉不到疼。

沈棠的目光缓缓转向我,震惊、痛苦、不解交织在他脸上。

他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你……从来没告诉我这些……为什么?”

我闭上眼,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那是我们分手那天,暴雨倾盆,我驾车失控,撞上护栏。

醒来时已在医院,整整昏迷一个月。

等我恢复意识,第一件事就是打他的电话。

可那串熟悉的号码,永远只有冰冷的关机提示音。

从此,他人间蒸发。

我按着胸口,呼吸急促,仿佛又回到了那个窒息的雨夜。

顾炎看着我们,忽然察觉气氛不对,皱眉问道:“你们……到底什么意思?你知道什么?”

沈棠没有回答。

他只是缓缓抬起手,一拳狠狠砸向顾炎的脸。

“闭嘴!”他怒吼,声音撕裂空气,“她是我的女人!那个孩子——也是我的!”

鲜血从顾炎鼻下淌出,他狼狈地跌坐在地,满脸难以置信。

我们沉默地上了车。

车内寂静得可怕,只有空调低沉的嗡鸣。

沈棠将我揽进怀里,手臂紧得几乎让我喘不过气。

他一遍遍唤着我的名字,声音颤抖,像是确认我还真实存在。

而我,终于支撑不住。

最后一根心弦,在这一刻彻底断裂。

泪水汹涌而出,无声却剧烈。

丘比特爬上座椅,小小的身子挤进我们之间,带着哭腔喊:“爸爸妈妈,不要哭……”

这一句稚嫩的安慰,却成了压垮沈棠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猛地将脸埋进我的肩窝,肩膀剧烈抽动,压抑多年的愧疚、悔恨、心疼终于化作嚎啕。

那一刻,所有误会烟消云散。

他才知道,我为何躲闪;我才明白,他为何远走。

他曾为敷衍周葵说我们无关;我为保护自己,谎称只是玩玩。

他因伤出国,我因伤住院。

命运兜转,阴差阳错,让我们在彼此最需要的时候,失散于人海。

如今重逢,已是满身伤痕。

可至少,我们终于听见了对方心底最深的呐喊。

成人高考结束那天,天空飘着细密的雨丝,像是把整个城市的喧嚣都浸得模糊了。我走出考场,手指还残留着笔杆的压痕,心却早已飞回那个小小的家。门是虚掩的,推开门时,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沈棠回来了。

他站在客厅中央,风衣上沾着湿气,眼神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坚定。“婚约解除了。”他说,声音低沉而清晰,“周葵不会再来了,父母也同意了。”

我怔在原地,指尖微微发颤。我知道她说过什么,见过她眼底燃烧又熄灭的火焰。那天她来找我,站在楼道昏黄的灯下,像一株被风雨打残的花。她看着我,嘴唇颤抖:“你赢了……我纠缠了那么多年,舍不得放手,可他现在什么都不要了——事业、身份、继承权,全为了你抛下了。”她的声音忽然拔高,带着撕裂般的痛楚,“他彻底属于你了,你是不是很得意?”

我没有回答。只是默默转身,脚步沉重得如同踩在泥泞里。我不是胜利者,从不曾以占有他为荣。我只是……无法放开。就像他也无法放开我一样。这份羁绊早已超越对错,成了生命里最深的刻痕。我不想再分开了,一次就够了,那场分离几乎抽空了我的灵魂。

不久后,沈棠向我求婚。他的目光温柔如水,却又藏着不容置疑的执着。可我们都知道,结过契的兽人,无法与他人登记结婚。法律不承认,制度不允许。他却只是轻轻握住我的手:“只要能和你一起走,形式不重要。”

我们在一个秋日的午后办了一场只有亲友的小型仪式。金黄的银杏叶落在庭院中,风吹过时沙沙作响,仿佛天地也在低语祝福。没有证婚人,没有宣誓,只有彼此凝望的眼神,和一句轻如耳语的“我愿意”。那一夜,月光洒满窗台,手机突兀地震动起来。

我接起电话,那头长久沉默,直到一声极轻的“胡灵”划破寂静。是顾炎。

他曾是我契约绑定的人,也曾是我人生中最深的误会。如今他的公司早已破产,传闻他整日酗酒,生活潦倒。可此刻他的语气竟带着一种荒谬的宽容:“我们有过契约,你本该是我的人。回来吧,过去的事我不计较,只要你回来。”

我的心冷了下来。这不是爱,也不是悔悟。这是落魄后的乞怜,是失去掌控后想找回奴仆的傲慢。我正欲开口讽刺,话未出口,沈棠已一把夺过手机。

他盯着屏幕,眸光骤寒,随即冷笑出声:“滚远点!她是我妻子,别打扰我们过日子!”说完狠狠摔下手机,金属外壳撞在地上发出清脆一响。

下一瞬,他猛地将我压倒在床上,呼吸灼热地掠过耳际。惩罚?还是占有?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在他每一次贴近的温度里,我都重新确认了自己的归属。自那以后,我不再接听陌生来电,仿佛那通电话是旧世界最后的回音。

婚后的生活平静如常,却又悄然焕发生机。我准备入学,丘比特开始上幼儿园,沈棠则一头扎进新事业。他天生有经商的敏锐,短短几年便重建基业。虽不及昔日辉煌,但我们相视一笑,便觉富足无比。

两年后的一个清晨,我突然感到体内某种束缚悄然断裂,如同一根绷了太久的弦终于松开——我和顾炎的契约,解除了。原因很简单:他死了。

车祸,酒驾,当场死亡。消息传来时,我正给丘比特梳头,手指一顿,木梳滑落在地。沈棠后来告诉我,他暗中重启了当年我遭遇事故的调查。真相令人窒息——那场差点夺走我生命的车祸,竟是顾炎造成的。为了逃避法律责任,他强行与我缔结兽人契约,利用制度漏洞掩盖罪行。

那一夜,我彻夜未眠。窗外星光黯淡,思绪翻涌如潮。如果沈棠没有出现,如果他对我的感情只是一时玩弄……我会不会一辈子活在他的阴影下,做他温顺的仆人,替他洗衣做饭,替他遮掩罪恶?想到这里,脊背一阵发凉,泪水无声滑落。

至于他的死因,我没有深究。即便听说他一向惜命,也从不醉驾。但有些因果,早已注定。他罪有应得。

某个深夜,房门被轻轻推开。沈秋——也就是曾经的丘比特,赤脚跑进来,扑进我怀里嚎啕大哭:“妈妈……我梦见妹妹说,她要去别人家当孩子了……让我好好照顾你……”她抽噎着,“她说再见的时候,我好难过啊……”

我心头猛然一震,眼泪瞬间模糊了视线。原来她一直记得,记得我曾失去的那个孩子,记得我夜里偷偷抹泪的模样。她固执地要当姐姐,是因为想替那个未曾谋面的生命,填补我的遗憾。

那一刻,所有的悔恨与空洞都被填满。她不是替代,她是重生。而我,也在这一刻真正获得了新生。

毕业后,我进入政府部门,投身于兽人互助与平权工作。十年光阴流转,人类与兽人终于达成历史性共识——契约制度正式废除。

那一天,阳光洒满城市广场,人们相拥而泣。我站在人群中,握紧沈棠的手。我们自由了。

不只是身体的自由,更是灵魂的解脱。

来源:想发财的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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