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年父亲借给邻居一坛子荤油,十年后邻居回乡,绕着我家转了三圈

B站影视 内地电影 2025-04-17 14:51 1

摘要:东北的冬天,天亮得晚。1988年那个冬日清晨,窗外雪花纷纷扬扬,窗户上结了厚厚的冰花,我用热水壶贴着玻璃融化出一个小洞,往外张望。

一坛荤油的重量

"爹,刘叔家围着咱家转了好几圈,怎么不进来?"我趴在窗口问道。

父亲搁下筷子,眼里闪过一丝我读不懂的光。

东北的冬天,天亮得晚。1988年那个冬日清晨,窗外雪花纷纷扬扬,窗户上结了厚厚的冰花,我用热水壶贴着玻璃融化出一个小洞,往外张望。

屋内,煤火炉子发出细微的"噼啪"声,红薯在炉膛里烤得冒泡,散发出甜丝丝的香气。

一大早,刘叔就来敲门了,脸上带着北风吹出的通红和些许为难,身上穿着那件洗得发白的棉袄,袖口处已经磨出了毛边。

"老耿,我...那个...家里来亲戚,能借点荤油不?"刘叔搓着手,呵着白气说道。

我家那时虽说也不富裕,但在村里还算过得去。父亲在乡砖厂当工人,每月有四十多块钱的固定工资,母亲在生产队干活,家里还种着几亩薄田。

父亲二话没说,从厨房的角落里搬出那坛荤油。那是我家仅有的一坛,是父亲单位年底发的福利,足有五斤重。

在那个物资匮乏的年代,一坛荤油可是稀罕物。我记得母亲平日炒菜时都是小心翼翼地用筷子尖蘸一点点,舍不得多用。

"拿去用,够了再还。"父亲说话时呼出的白气在空气中打了个旋,他那双粗糙的大手将油坛稳稳地递给刘叔。

刘叔接过油坛,嘴唇哆嗦着说了句"老耿,你真是......"话没说完,眼圈就红了。

我正在屋里穿棉鞋,听见院子里刘叔媳妇王婶的声音:"老刘,咱家借的东西太多了,这油......"

父亲打断她:"嫂子,这有啥,左邻右舍的,互相帮衬。"

第二天,村里就传开了,刘家大清早收拾铺盖卷,举家南下了。听说是广东那边的亲戚给介绍了工作,走得匆忙,连再见都没来得及说。

村里人议论纷纷:"刘家拖欠了不少账,这一走算是撇干净了。"

"听说欠了耿家一坛油呢,这年头,一坛油可不便宜啊!"

"耿家老实人,吃亏了。"

父亲听了这些话,只是摇摇头:"人各有难处,刘家两个孩子要上学,日子过不下去了,才出去闯荡的。"

这一走,便是十年。

那时候,我刚上小学二年级,对于刘叔一家的离开,并没有太多感触。只是偶尔看见父亲望着对面空着的院子发呆,才会想起那个借了我家油的邻居。

日子过得并不容易。八十年代末的农村,虽说改革开放带来了新气象,但我家的光景并未好转多少。

父亲在乡里砖厂做搬运工,每天要扛几百块砖,腰总是弯着的,像是被岁月压垮的老树。他的手掌上全是老茧,冬天常常裂口,疼得他直抽气,却从不喊一声苦。

母亲在生产队干农活,春种秋收,日晒雨淋。她的手上的老茧一层又一层,脸上的皱纹也越来越深。

1989年,村里开始分田到户,我家分到了七亩地。父亲母亲起早贪黑地干,希望能多收点粮食。那一年,我家的口粮总算是丰收了,但现金依然紧张。

大集上,猪肉两块多一斤,鸡蛋七毛钱一个,对我们来说都是奢侈品。每到炒菜时,母亲总要省着点油滴,锅里的菜常常是清汤寡水,香葱和蒜末成了提味的主角。

有时候,父亲会望着锅里淡而无味的菜,轻声说一句:"要是有那坛油就好了。"然后自嘲地笑笑,埋头扒饭。

我曾经问过父亲:"刘叔借了咱家的油就走了,您怎么不生气?"

父亲放下碗,摸了摸我的头说:"人活一辈子,帮得了就帮,何必斤斤计较。再说,刘叔家那时候比咱家还困难,他爱人有病,两个孩子上学,光医药费就花了不少,哪能不帮?"

"可是他们连招呼都没打一声就走了。"我嘟囔道。

"那是没办法的事。"父亲叹了口气,"刘叔人老实,要面子,欠了村里好几家的钱,走的时候怕见人,怕开不了口。"

听大人们说,刘叔南下前,家徒四壁,连个像样的锅都没有。两个孩子上学的学费都是东拼西凑来的。他家那间土坯房年久失修,每逢下雨,屋顶总是漏水,墙角渗着潮气。

有一年夏天,一场暴雨过后,我跟着父亲去地里看庄稼,路过刘叔家的院子。父亲站在门口看了半天,摇摇头:"这房子再不修,迟早要塌。"

没过多久,农闲时节,父亲买了些水泥和砖头,一个人默默地去修缮了刘叔家的房子。他把漏雨的屋顶补好,把开裂的墙壁修平,还用石灰水刷了墙。

那时候村里人不理解:"刘家欠你的,你还帮他修房子,这不是犯傻吗?"

我也不明白父亲为什么要这样做,父亲只是说:"房子空着也是空着,别塌了。兴许哪天他们回来呢。"

村里的赵大爷拄着拐杖,坐在我家门口的石凳上,吧嗒着旱烟袋:"老耿啊,你这人就是太实诚,吃亏上当的命!"

父亲笑笑:"大爷,人这辈子,吃亏是福。"

1991年,我上初中了,每天要走五里地去镇上的学校。冬天的早晨,天还黑着,我就要踩着冰碴子出门。

父亲总是早早起来,用煤火炉煮一锅热气腾腾的玉米粥,再炒一盘咸菜或土豆丝。那时家里确实紧巴,但父亲从不让我饿着肚子上学。

"多吃点,上学路远,得有力气。"父亲总是这么说,自己却只喝稀粥就出门干活了。

1996年的春节,我已经上高二了。那年冬天格外冷,零下三十多度的天气冻裂了村里的水管。

除夕夜,饭桌上照例少油少肉。母亲张罗了一桌子菜:白菜炖豆腐、拌茄子、醋溜土豆丝,唯一的荤菜是一小碟炒鸡蛋,还有一盘从集市上买来的凉拌海带丝。

父亲望着桌上的白菜豆腐汤,忽然笑着说:"要是有那坛油就好了,今天能炒两个肉菜。"我们都笑了,那坛油早已成了家里的一个默契的玩笑。

但我知道,父亲从未忘记过那坛油,就像他从未忘记过那个匆匆南下的邻居。

每次村里有人从南方打工回来,父亲总会问一句:"有刘家的消息吗?"得到否定的回答后,父亲便不再多言,只是点点头。

那个春节,电视里播着春晚,父亲罕见地喝了两杯二锅头,脸上泛着红光,与我们讲起了他年轻时的事情。

"那时候,我跟刘叔是一个生产队的,一起扛过麻袋,一起下过煤窑。有一回,煤窑塌方,是刘叔拉着我跑出来的,不然我早就没命了。"父亲的眼睛在灯光下闪烁着,"欠命的情分,一坛油算得了什么?"

我这才明白,父亲与刘叔之间,原来还有这样深厚的情谊。

时光流转,来到1998年的初夏。那年,我高中毕业,考上了省城的一所大学。!"

那天,我放学回家,远远地看见一个中年男子在我家门口徘徊,绕着我家的院子转了一圈又一圈,却迟迟不敢进门。

他穿着一件有些发旧但干净整洁的衬衫,手里拎着两个鼓鼓囊囊的编织袋。我注意到他的手上有老茧,但指甲修剪得很整齐。

"您找谁?"我怯生生地问。

那人转过头,眼睛红红的,沙哑着嗓子问:"这是耿家吗?"

我点点头:"我爹姓耿,您是?"

那人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似乎想说什么,却又咽了回去。

父亲正好从地里回来,远远地就认出了来人:"老刘!真是你啊!"

刘叔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脸上满是愧疚:"老耿,我......"

父亲大步上前,一把拉住刘叔的手:"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十年了,可想死我了!走,进屋!"

刘叔的眼眶湿润了,他紧紧握住父亲的手,半天说不出话来。

母亲听见动静,从屋里出来,也认出了刘叔:"哎呀,刘大哥回来啦!快进屋坐!"

院子里的老槐树下,母亲连忙张罗着泡茶、切西瓜。父亲从柜子里取出珍藏的二锅头,那是去年冬天生产队分红时发的,一直没舍得喝。

"老刘,这些年过得怎么样?"父亲倒了一杯酒,推到刘叔面前。

刘叔接过酒杯,一饮而尽:"老耿,这些年,我对不住你啊!"

父亲摆摆手:"啥对不住的,大家都不容易。"

酒过三巡,饭桌上的气氛渐渐热烈起来。刘叔告诉我们,这些年他在广东东莞一带打工,先是在工厂里做木工,后来自己开了个小饭馆,生意渐渐好起来。

"刚开始那会儿,真是苦啊!"刘叔回忆道,"住的地方小,又潮又热,睡觉都得打地铺。干活一天十几个小时,手上全是泡。"

听到这里,父亲的眼圈红了:"早知道这么苦,当初就该多帮衬你点。"

刘叔摇摇头:"不是你的问题,是我没本事,在家乡呆不下去了,才出去的。"

饭桌上,刘叔从怀里掏出一个鼓鼓囊囊的信封,推到父亲面前:"老耿,这些年,我日日想着那坛油的事。当初走得急,又欠了你那么多,一直心里不安生。"

父亲连忙推开:"老刘,咱们是什么关系?一坛油算得了什么,再说这么多年过去了,谁还记得这些?"

刘叔固执地说:"不,这钱你必须收下。十年了,这油钱的利息早就翻了好几番。再说,要不是你,我家哪有今天?"

原来,刘叔南下后,开始几年过得很艰辛,好不容易攒了点钱,开了个小饭馆。每天起早贪黑,和妻子一起忙活。

"每炒一盘菜,我都会想起那坛油。"刘叔说,"我跟自己说,一定要把日子过好,不能辜负了老耿的那份情。"

饭馆的生意渐渐红火起来,刘叔又开了第二家、第三家。如今的他,已经在东莞站稳了脚跟,两个孩子也都上了大学。

"老耿,这次回来,就是要了却这桩心事。"刘叔的声音哽咽着,"这些年,我时常梦见那坛油,梦见你把油递给我时的样子。"

父亲笑着摇头:"油没了还可以再买,人心没了就真没了。你能回来看看,我就知足了。"

最终,父亲只收下了刘叔带来的一坛新油和一些南方的特产,拒绝了厚厚的信封。

那晚,刘叔喝得微醺,向我们讲述了南下这些年的艰辛打拼。他说,最难熬的时候,就想起父亲借油时那双温暖的手,那是他见过的最朴实也最宽厚的手。

"老耿,你知道吗?头几年,我想过放弃。"刘叔说,"广东那边,外地人不好混,有的老乡干不下去就回来了。我也想过回来,但一想到欠了你的油还没还,就咬牙坚持下来了。"

"你这是胡说,"父亲笑骂道,"你能有今天,是你自己拼出来的。"

刘叔摇摇头:"不全是。人这辈子,贵在遇到好人。老耿,你就是我遇到的最好的人。"

夜深了,院子里的月光如水。我坐在门槛上,听着屋内父亲和刘叔的交谈声,断断续续的,时而低沉,时而爽朗。

第二天一早,刘叔就要赶回广东。临行前,他特意去看了看自己的老房子。

"老耿,我听村里人说,这些年你一直帮我照看房子?"刘叔站在院子里,看着那间被修缮过的土坯房,眼里噙着泪水。

父亲有些不好意思:"也没做啥,就是怕房子塌了,偶尔修修补补。"

刘叔转身环顾四周:"老耿,我打算过几年退休了,就回来住。这房子,还是有感情的。"

父亲送刘叔出门时,两人在门口站了许久,说着些我听不清的话。最后,他们紧紧拥抱了一下,那是我第一次看见父亲与人如此亲近地道别。

回屋后,父亲看着案板上那坛崭新的荤油,眼里有光在闪烁:"孩子,记住,人活一辈子,不在乎给出去多少,而在乎心里装着多少。那坛油,值得。"

父亲走到厨房,从墙角的老柜子里取出一个包袱皮,小心翼翼地打开。里面竟然是那个空了的老油坛子,上面还贴着已经泛黄的纸标签。

"爹,您一直留着这个?"我惊讶地问。

父亲轻轻摩挲着油坛,似乎它是什么珍贵的宝物:"有些东西,看着不值钱,但它承载的情分,却是无价的。"

那一刻,我终于明白,在这个世界上,比油更重的,是人与人之间那份朴实无华的情谊;比金钱更珍贵的,是那些载着温暖和信任的回忆。

几个月后,我背着行李去省城上大学。临行前,父亲把刘叔送来的那坛油倒了一小瓶给我带着。

"大学食堂的菜油水少,"父亲说,"这油你带着,想家的时候炒盘菜吃。"

时至今日,每当我遇到困难或挫折,总会想起父亲和那坛油的故事。也许,人生路上最宝贵的财富,不是我们拥有了多少,而是我们给予了多少,以及那些因给予而收获的真挚情感。

院子里的老槐树还在,父亲的头发已经全白了。刘叔如他所说,两年后退休回到了村里,重新修缮了老房子。

每逢节假日,我回到家乡,常能看见父亲和刘叔坐在槐树下,喝着散装二锅头,聊着各自的儿女和往事。

有时候,他们会不约而同地看一眼厨房的方向,然后相视一笑。

我知道,那笑容里,装着一坛油的重量,也装着半辈子的深情厚谊。

天色已晚,院子里的老槐树在月光下投下斑驳的影子。父亲轻声说:"明天,咱们用这油炒盘好菜。"

我点点头,心里明白,这油的滋味,一定比十年前那坛还要香浓。。

来源:怀旧的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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