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我妈是个调查记者，我十岁那年她去乡下采访，之后就彻底没了音讯。
本篇故事为虚构内容，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中国每年有几十万女性失踪，我妈就是其中之一。
有人说她是被拐卖了，有人说她是被人杀了。
我爸用尽一切手段阻止我找妈妈。
偶然间我得知我妈曾经打过电话求救，我爸却挂了这个电话。
当真相的迷雾揭开，我才察觉到人性的恶是不可估量的。
站在悬崖边上，推你下去的往往是你最亲近的人！
01
我妈是个调查记者，我十岁那年她去乡下采访，之后就彻底没了音讯。
有人说她被拐走了，也有人说她遇害了。
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怎么就一点线索都没有呢？
我爸想尽办法找她，却始终毫无进展。
从那以后，我们家的生活就陷入了无尽的低谷。
我爸变得特别易怒，动不动就摔东西，一句话不对就发火，我连呼吸都小心翼翼。
直到我十三岁那年，他带了个怀孕的女人回了家。
那个人竟然是我小姨，我当场崩溃地质问他：“ 你不是还要找我妈吗？你怎么能和我小姨在一起！你们这是背叛！是出轨！”
我爸痛苦地告诉我，他撑不下去了。三年里他耗尽了所有时间和钱，却连一点希望都看不到。
我完全无法接受，为什么偏偏是小姨？
小姨离婚后独自带着女儿，生活一直很不容易。我妈在的时候总接济她。我妈失踪后，她经常来我家做饭打扫，我还一直很感激她。
可我爸居然和她走到了一起！
我气疯了，把她所有东西都扔出门外，冲她大吼让她滚！
“ 爸，别放弃妈妈啊！她还在等我们去找她！”我哭着求他。
我爸却一把掐住我的手臂，狠狠警告：“ 梁缘！以后不准在家里提你母亲的名字！”
他像变了个人，把我妈的照片全都烧了。
我冲过去想抢，他抬手就给了我一巴掌！
他吼道：“ 再不听话就给我滚出这个家！不准再去贴寻人启事，不准再去警局！听明白了吗！”
从那以后我就开始住校，但我从来没放弃找我妈。
我爸可以有新的生活，可我只有一个妈妈，我怎么可能放手
02
毕业后我很少回家，但中秋那天刷朋友圈，突然笑出声。
“ 最幸福的事就是拥有爸妈全部的爱！爸妈中秋快乐，爱你们！”
简单的文字，配了九张照片。
照片里的女孩笑容灿烂，左边挽着爸爸，右边牵着妈妈。
一家三口，其乐融融。
我忽然决定，今年中秋不一个人过了。
拎着一箱活螃蟹到家，开门的是我的便宜妹妹，梁晨。
她一脸震惊：“ 你……你怎么回来了？”
“ 这是我家，我不能回？”我没好气地瞪她一眼，直接推门进去。
她委屈地跟在后面，声音发抖：“ 姐，你干嘛一回来就冲我发火？我做错什么了？”
我没理她，把螃蟹往桌上一放，对另一个人说：“ 蒸一下，还新鲜，再拿副碗筷来。”
我爸猛地拍桌站起来：“ 梁缘！不想回就别回来！天天折腾，你开心是吧？”
“ 是挺开心的。”我笑着回头，“ 小姨，还愣着？去啊，伺候人你最在行。”
“ 姐！你别太过分！凭什么这样说我妈！”梁晨冲到她妈妈前面，眼眶通红，“ 她哪点对不起你？从小到大，好东西都是你先挑，她对你还不够好？”
我坐在餐桌边冷笑：“ 她对我是不错，但她对不起我亲妈！”
抓起桌上的菜，一盘接一盘砸在地上！
梁晨吓得直哭：“ 爸！你快管管她啊！”
我爸气得脸色发紫，指着门口吼：“ 滚！我当没你这个女儿！工作没起色，回家就闹事！滚！”
“ 爸，不行啊，我还等着继承你的遗产呢。你亲生女儿就我一个，梁晨是捡来的，跟你没血缘。”我冷着脸，“ 你们一家三口过得真热闹。梁国平，我问你！当年找我妈才三年就放弃，是不是早就等着今天？”
我一直怀疑我爸和小姨早就有私情，所以才早早放弃寻找我妈。
啪！
一记耳光甩在我脸上，他怒吼：“ 你还是我女儿吗！谁允许你这么说话！我不是早说了别再查了！三年了还是个小记者，你就不会反省？”
我反复跑报社，是想搞清我妈当年下乡到底出了什么事。
同行两人，一个平安回来，一个却彻底失踪。
那个叫张鹏飞的，没多久就出国了。
我一次次去警局，就想看看当年的笔录有没有漏洞。
报社愿意配合，警察也安慰我。
唯独我亲爸——我亲妈的丈夫，逼我放手！
他断了我生活费，我只能边打工边查。
我知道他是想耗光我的时间和精力，让我再也查不下去。
小姨哭着喊：“ 缘缘！别闹了！你爸当年也很难受，可我们能怎么办？总不能一辈子停在原地等你妈回来吧？”
“ 是啊，他难受，难受得跟你睡到一起。”
“ 我警告你，梁国平！藏好你的尾巴，别让我抓到把柄。要是让我发现我妈的失踪跟你有关，我一定让你后悔！”
小姨当年挺着肚子嫁进来，没多久就流产了，我说这是报应。
03
中秋那天闹完没几天，我就收到了报社的解雇通知。
没给任何理由，报社宁愿赔钱也要让我走人。
这套路我太清楚了，肯定是我爸在背后搞鬼，这是在拿我开刀。
这些年他一直这样，用各种手段逼我低头，逼我别再找我妈。
三年前外公走了，我妈就只剩下我一个亲人了。如果连我都放弃，她就真的没人管了。
一想到她可能在某个角落，抱着希望等我找到她，我就没法停下。
工作没了，房租也交不起。
我直接搬回了家，把梁晨占着的房间清空，她的东西全扔了出去。
小姨为了平事，让梁晨换了房间。
她气得直哭。
我笑了，“ 搞清楚状况好吗？是你先抢了我的房间，现在倒像我欺负你了？”
“ 梁缘，你得意什么！你不知道吧，清宇哥早就回国了，可他一次都没找过你！”梁晨冷笑，“ 我比你早认识清宇哥，我们一直瞒着你！在爸眼里，在清宇哥心里，你就是个脾气差的疯女人！”
我挑眉，张清宇是我前男友。三年前他出国读研，我们和平分手。后来他删了我微信，再没联系过。
她说早见过张清宇是什么意思？
梁晨怕我不信，甩来一张照片，“ 我十五岁那年爸带我去美国玩，就见过清宇哥！那时候我就喜欢上他了！”
我点开照片，梁晨穿着公主裙抱着花束。少年张清宇眉眼清冷，轮廓分明，脚边放着个足球，看起来漫不经心。
照片背景的花园里，还有两个人坐在长椅上。
我放大画面，看清其中一人的脸，心猛地一沉！
不会错的！那个穿黑色Polo衫的男人，正是我妈当年的同事张鹏飞！
我爸居然在美国见过他？他们什么时候关系这么近了？
我和张清宇谈了四年恋爱，竟然从不知道他爸是张鹏飞！
04
我没理梁晨，回房间后思绪翻涌。
我爸确实常去美国，每次都带上梁晨。
我一直以为是带她旅游，现在想来，他是去见张鹏飞的。
十五年前，我妈和张鹏飞一同外出暗访，之后我妈失踪，只有张鹏飞回来。
半年后，他就出国了。我当时挺意外。
我记得我妈提过，张鹏飞沉迷打牌，工资不够花，老婆都跟他离了。
那个年代出国可不容易，需要稳定收入证明，防止非法务工。
而且我妈在世时，我爸和张鹏飞关系并不好，甚至有点看不惯他。
两个不熟的人突然有了联系，原因只能是——
利益。
我查了我爸的公司，做进出口贸易，这些年发展不错，不然也住不上现在的别墅。
反复翻看资料后，我的注意力落在一个女人身上。
潘霜霜……
如果我没记错，张清宇提过，他妈妈就叫潘霜霜。
而潘霜霜，正是我爸公司的大股东之一，也是张鹏飞的前妻。
张清宇说过，他初中时父母就离了婚，一直跟着母亲生活。
恋爱四年，我也只见过他妈妈的照片。
我又看了眼梁晨发来的照片，她那条迪士尼公主裙我印象极深。那是她十二岁生日买的，当时炫耀了很久。
这么说，我爸见张鹏飞的时间，就是那时候。
2008年金融危机，我爸公司濒临倒闭，后来突然获得一笔投资，才渡过难关。
那笔钱，正是潘霜霜投的，而她背后的人，是张鹏飞。
不知为何，我后背一阵发凉。
直觉告诉我，他们之间一定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爸和张鹏飞唯一的交集，就是我妈，这事肯定和她有关！
还想继续查，手机突然自动关机，怎么也打不开。
时间还早，我决定出门换块电池。
手机耗电异常，我干脆让维修师傅做个全面检测。
他检查完神色异样，用手机打字递给我：
“ 小姐，你手机里有个隐藏的监听程序。”
我盯着屏幕，强压住心底涌上的寒意。
这部手机，是两年前我爸送我的生日礼物。
05
我爸爸在监控我！
我一直以为他只是用钱卡我，不让我找我妈，没想到他手段这么下作！
脑子突然炸开，所有事一下子串了起来。
难怪这两年我查我妈的线索总被掐断，刚有点眉目就彻底没影！
之前我好不容易摸到一个关键信息，是我妈当年下乡做暗访的事。
她当时是去暗访，但具体查什么我一直没搞清。
那家小报社早关门了，员工也散了，根本没人能问。
当年张鹏飞回来后，还发过一篇关于暗访的报道。
十五年前的旧报纸特别难找，去年我在各种论坛蹲点。
终于有人联系我，价格都谈好了，结果对方突然消失。
当时只当是运气差，难过了好久。
现在明白了，全是我爸在背后搞鬼！
他不惜一切代价，就是不让我挖出关于我妈的任何事！
我盯着手机，脑子飞转。
他是怕我妈回来搅乱他现在的生活？
还是……
一个更可怕的念头让我后背发凉！
难道我爸从头到尾都知道我妈在哪儿？
绝不能让他发现我察觉了监听，不然他肯定变本加厉。
想到这儿，我有点慌。
如果他能看我手机，那梁晨发照片的事，还有我查他和张鹏飞的联系，他全都知道了。
按我以前的脾气，肯定直接冲上去质问！
我稳了稳情绪，立刻拨通电话。
“ 爸！你得给我解释清楚，你跟张鹏飞到底什么关系，怎么拿到潘霜霜的投资！”我故意吼道，“ 我妈失踪跟你有没有关系！”
意外的是，我爸没发火，反而发了个地址过来。
我挂了电话打车过去，一路强迫自己冷静。
这招赌对了，他果然知道我在查他和张鹏飞，还准备好了应对。
我爸老谋深算，敢这么直接见我，肯定编好了说辞。
地址是个高档小区，我进去后，看见我爸和张鹏飞都在。
一见到张鹏飞，我就认出来了。他状态很好，十五年过去还是神采奕奕。
他这些年过得不错，可我妈呢？
张鹏飞看到我，叹了口气：“ 梁缘，我知道你这些年一直在找你妈。这事一直压在我和你爸心里，今天干脆跟你讲清楚当年的事。”
他说当年他和我妈都想搞个大新闻，正好收到举报，说某个村子有黑煤窑。
两人立刻下乡暗访，想挖出大料。
可到了地方才发现，根本没法查，村民问什么都不说。
没办法，他们只能先回城。
06
回城途中突遇暴雨，泥石流直接把车掩埋了。
等张鹏飞和司机恢复意识，我妈已经不见了。
这些事我一直清楚，山里消息闭塞，一场大雨冲毁了一切痕迹。
我妈的失踪，最后只能不了了之。
“这些我都清楚，当年您就是这么解释的。”我盯着张鹏飞和我爸。
他们特地把我叫来，肯定不只是为了重复旧事。
我爸狠狠吸了口烟，才慢慢开口：“梁缘，我今天去法院提交了申请，要宣告你妈死亡。以后，别再找了。”
我猛地一颤，声音都变了：“你现在是任晓敏的丈夫！我妈唯一的直系亲属只有我！你有什么资格去申请？！”
法律规定，失踪满三年可由亲属申请宣告死亡。
张鹏飞赶紧劝道：“梁缘，你先冷静。其实你爸早就查到你妈出事了，只是一直没敢告诉你。那天泥石流后我们被困在车里，我迷迷糊糊看见你妈爬了出去，后来听到她尖叫，还有狼的嚎叫。那片深山野林，她很可能被野兽拖走了。”
这话，他当年怎么没告诉警方？
他又叹了口气：“我没上报，因为现场没发现野兽踪迹，我怕是自己受伤后产生了幻觉，毕竟只是推测。”
当年怕幻觉，十五年后怎么又“记”得这么清楚？
我用力掐着虎口，脑子飞速运转。
现在不能翻脸，我得装作相信。
一旦让我爸察觉我在怀疑他，谁也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
我还记得我妈曾半开玩笑地说过我爸：“梁国平啊，你这人，喜欢的时候捧上天，不喜欢了就一脚踢开。我真怕哪天你不爱我了，直接把我赶出门。”
没想到一语成谶。我妈失踪后，他为了娶我小姨，彻底放弃了寻找。
可当初，他还信誓旦旦说会爱她一辈子，永不辜负。
男人的承诺，全是废话！
我压下情绪，装出难过的模样：“爸，这种事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关于你母亲的事，我一直抱有希望。直到前阵子出国，偶然遇到你张叔，他才把真相告诉我。”我爸一脸疲惫，揉了揉脸，“我和你小姨根本没领证，梁缘，我现在所有东西都是你的。听爸一句，别再折腾了。”
看他这副痛苦样，我差点信了。
演技这么到位，真是不容易。
可他在说谎！
我妈偷偷告诉过我，我爸有个习惯——
撒谎时总会不自觉地咬烟头，现在他手里的烟，烟嘴已经被咬得稀烂。
我正准备配合他演下去，突然，门被人猛地撞开，发出巨响。
一个男人冲了进来，气喘吁吁，像是跑了一路。
他看到我的瞬间，脸上原本的慌乱迅速平复。
我抹了把眼泪，故作轻松地打招呼：“哟，前男友。”
张清宇，我的前任，张鹏飞的儿子。
他偏偏在这个时间点出现，真的是巧合？
我爸的谎言，张鹏飞的回归，张清宇的突然闯入。
这一切像一张网把我围住，我总觉得背后有双眼睛在盯着，让人发毛。
07
三年前张清宇出国读研
提了分手 我答应了
他倒是干脆 走就走 连微信都拉黑
现在重逢 心里说不清什么滋味
张清宇 我真想问你 你们家到底藏着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你怕成这样
还是你早就知道我会来 怕我缠着你
上一次见你这种表情 是三年前我被摩托车撞断腿的时候
现在 你又露出这副神情
我盯着他的手 无名指上居然还戴着那枚铂金戒指
那是我们在一起第三年 我送他的生日礼物
原本是尾戒 他非让我改尺寸 戴无名指上
分手三年还戴着 算什么 说分就分 当时我都怀疑他劈腿了
他迅速把手塞进兜里 飞快扫我一眼 一脸不想搭理
张鹏飞有点惊讶 “ 清宇 你跟梁缘谈过恋爱？怎么从没听你说过”
“ 都过去的事了 有什么好提”张清宇明显不想多聊
我爸一直挺喜欢张清宇 跟他聊了起来
我刚哭过 眼睛肿着 尴尬地说要去趟洗手间
出来后 爸喊我一起走
我们父女这些年不是吵架就是冷战 很少这样并肩走 还挺别扭
他也局促 没多说什么就走了
我进了奶茶店 看着他走远
掏出备用手机 打开监听软件
去张鹏飞家时 我把微型监听器塞进了沙发垫底下
“ 张鹏飞！你答应过不碰梁缘 我才跟她分手的 现在你在干什么！”
是张清宇的声音 他一向冷静 很少情绪失控
我脑子一懵 下意识咬住吸管
那四年他对我一直很好 突然说要出国分手 我消沉了很久
想起那天他发红的眼眶 心口发闷 眼角发热
当时我还骂他装深情 要分就分 要走就走
原来他分手是为保护我！
这么说 他帮我查我妈失踪案时 肯定顺藤摸到了他爸的线索
接着是张鹏飞的声音 显得很激动
“ 还不是她查到我和梁国平的关系 我们才演这出戏 清宇 我是你爸 别为个女孩跟我翻脸 我现在有的 将来都是你的”
“ 别说了 我哪敢当你张鹏飞的儿子！我妈发现你那些破事 你转头就把她送进精神病院 要不是我及时发现 她还有命在？当我儿子 搞不好哪天就被你害死！”
按张清宇这说法 潘霜霜肯定握着张鹏飞的犯罪证据 只是不知具体内容
“ 你妈自找的 当年嫌我没用 非要离婚嫁富豪 结果呢 还不是回头求我 现在我有钱了 你要什么都能给你！”
他老婆离婚 是因为他赌钱输光 他倒好 反说老婆嫌他没出息 张鹏飞真够无耻的
突然传来猛烈砸东西的声音 耳朵都快震聋 后面就彻底安静了
我翻开手机通讯录 一个没备注的号码始终存着
分手后他删了我微信 这号码我再没拨过
想起他离开那年夏天 红着眼说：“ 梁缘 别太快爱上别人”
我当时气疯了 骂他滚蛋 分手的是你 凭什么管我
现在才懂 那时他心里得多痛
08
本来想联系张清宇，想了想还是作罢。
三年过去，有些话已经没法开口了。
从张鹏飞和我爸的反应来看，我越来越确定他们之间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当年我爸公司起死回生的钱从哪来？张鹏飞出国创业的启动资金又是谁给的？
背后一定有人在操控这一切。
而我爸和张鹏飞命运的转折点，恰好都从我妈失踪开始。
如果没有那笔钱，我爸的公司早就垮了，张鹏飞也还是个跑社会新闻的小记者。
我连续监听了几天，都没什么收获，看来张鹏飞很少在客厅谈事。
这些天我收起对父亲的抵触，甚至主动下厨做饭，他对我的态度明显缓和了。
像我爸这种冷血的人，硬碰硬只会吃亏。他能监控我，能无视我妈的失踪，那我在他心里又能有多重要？
只有装作顺从，才能让他放松警惕，抓住他的破绽。
果然，没过几天，饭桌上。
他主动开口：“你想当记者，爸可以给你介绍大媒体。想做生意，也可以来公司历练。你也成年了，别总闲着。”
我笑着给他夹了块鸡翅：“谢谢爸，以前是我太不懂事了，以后我听您的，咱们好好过。”
我说暂时不想工作，想先调整一阵子。
他转了笔钱给我，我瞥见梁晨强忍情绪的样子，故意问：“爸，你觉得张清宇怎么样？我还挺想跟他复合的。”
我爸下意识看了眼梁晨，才说：“小伙子不错，现在做互联网，有前途。你们多接触，挺好。”
梁晨气得扔下筷子走了。我不在家那几年，她可是家里的小公主。呵，现在我回来了，她再闹也没人捧场了。
小姨尴尬地起身：“我去劝劝晨晨。”
我吃完饭说要出门，我爸挥挥手让我走了。
刚出小区，才发现没带备用手机。
现在重要信息我都存在小手机里，就怕被他监控。
我折返回去，看见我爸和小姨站在花园里，他皱着眉，显然在争执。
我本能地躲在树后，想听他们在说什么。
“凭什么梁缘想跟张清宇复合，就要晨晨放手！”小姨哭着喊，“梁国平，你太偏心了！就因为她不是你亲生的？”
我爸不耐烦地说：“别乱讲，我对晨晨跟亲女儿一样。”
“就是因为这样！当年我们也怀过孩子！”小姨激动地吼，“可你逼我打掉！你说对不起我姐，所以不准我要这个孩子。梁国平，我问你，当年那个电话明明是我姐打来的，你为什么一直装不知道！”
我整个人僵住……
我妈居然给家里打过电话？什么时候的事？
一瞬间，我浑身发冷，目光死死盯着我爸。
他脸色铁青，抬手就扇了小姨一巴掌。
我原以为他只是不想找我妈回来，没想到他能这么狠！
我妈当时是抱着多大的希望，才拨出那个电话？
披着人皮，他到底有多冷血！
这十几年他是怎么心安理得地活下来的！
还有小姨的孩子。
我一直以为是意外流产，没想到是他逼她打掉的！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背后藏着什么秘密？
我记得那孩子已经五个月了，他怎么下得了手！
连亲骨肉都能舍弃，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想到这些，我脊背发凉。
正想悄悄离开，楼上突然传来摔门声。
梁晨出现在阳台，冲我大喊：“梁缘！我绝不会把清宇哥让给你！”
我心里猛地一沉，忘了从阳台能看见花园。
冷汗瞬间浸透后背！
虎毒尚且不食子，可我爸连亲生孩子都能放弃！
如果他知道我听见了这些，他会不会……根本不敢想！
09
幸好我习惯出门戴耳机，我悄悄点开音乐，发现梁晨已经离开阳台，迅速把公交卡扔进了草丛。
我低头假装在找东西，直到我爸站到我面前，才摘下耳机抬头，一脸惊讶地问：“ 爸，你和小姨在这儿？”
耳机音量调得够大，靠近就能听见节奏声。
我爸皱着的眉头慢慢松开，盯着我看了会儿说：“ 叫你半天没反应，音乐别开太大，伤耳朵。你不是出门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 公交卡丢了。”我随口答，“ 可能拿耳机的时候从包里滑出去了。”
小姨走过来在草地上翻了翻，捡起卡递给我。
她眼角还泛红，看起来状态不太好。
我接过卡，抬头看了她一眼。
“ 给你的零花钱不少，干嘛还坐公交？”我爸随口说，“ 回头去挑辆车开。”
我注意到小姨擦眼泪的手停了一下，故意笑着说：“ 爸这么大方啊！那我买个十万内的代步车好了，不想乱花。我记得小时候你赚钱挺难的。”
我爸沉默几秒，开口：“ 不用省，买辆宝马吧，你小时候不是最喜欢这个牌子吗？”
什么最喜欢，我小时候哪懂车，就认得宝马奔驰这两个名字。
他也不是真想给我买车，只是被我提了小时候的事，勾起了回忆。
小时候我妈开玩笑说：“ 梁国平同志，等你公司做大了，咱就买辆宝马，开去兜风，让全城都看看。”
她不是真想要车，只是想鼓励我爸，那时候他生意刚起步，压力很大。
小姨低着头摆弄袖口，我知道这些话她都听进去了。
她前夫是个酒鬼，过去日子过得苦。我妈只要有点好东西，总会分她一份。
她愿意嫁给我爸，还打掉了肚子里的孩子，我不信只是因为感情。
现在她过得太滋润了，名牌包衣服随便买，首饰换得比衣服还勤。梁晨也成了家里的小公主，这一切都是我爸给的。
等我爸一走，我紧绷的神经才慢慢放松。
还好，还好没让他察觉不对，不然我真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我走出小区，进了一家咖啡馆，点杯冰饮强迫自己冷静。
回想起小姨刚才说的话。
她怀孕是十三年前的事，也就是说，我妈那时曾打过电话回家。
那正是我妈失踪的第二年，看来她很可能是被人拐卖了。
能打电话，说明她当时不在偏远地方——十几年前，只有城市才有固定电话线。
她好不容易找到机会求救，可我爸却挂了电话。
那一刻她得多绝望，我光是想象就堵得喘不过气。
我妈妈那么温柔漂亮一个人，这些年到底经历了什么。
——妈妈，我会找你的，我一定会拼尽全力找到你。
我在心里默念，希望她还活着，在等我。
想起我爸说要给我买宝马时，小姨看我的那种眼神。
如果真有人能撬动一个男人的秘密，那一定是他身边最亲近的人。
十三年前那通电话，我爸和张鹏飞之间的联系，小姨一定知道些什么。
可我该怎么让她站到我这边？
我特意约小姨一起去4S店看车，她一路上显得心神不宁。
这些天住在家，我也打听到一些事。
我爸虽然每月会给小姨和梁晨生活费，但家里的钱全由他掌控。
说白了，小姨就是我爸养在外面的人。
“ 听我爸说，你们一直没领证？”我摸着眼前那辆崭新的宝马，笑着开口，“ 这么说，他赚的钱，你一分也拿不到吧。”
小姨勉强笑了笑：“ 我不在乎这些，只要能和你爸在一起，我就满足了。”
不，你在乎！你要真不在乎，怎么会和自己姐夫在一起！
正常人都知道，这种关系是见不得光的，是违背伦理的。
她明明清楚这条路会被人唾弃，却还是走了——因为她穷怕了，太想抓住我爸给的安稳。
可她有没有想过，我妈是她亲姐姐！
我妈只要有能力，从没亏待过她。
而我爸呢？平时对她呼来喝去，哪有半点尊重？
“ 小姨，别把全部希望都放在我爸身上。”我搂着她肩膀，语气很轻，“ 我妈和他过了十几年，说不要就不要了。他为了逼我就范，直接让我丢了工作。他这种人，顺着他就没事，逆着他就翻脸。哪天他对你不满意，把你和梁晨赶出去也不是不可能。”
我顿了顿，继续说：“ 我是他亲女儿，这些年他都不管我。梁晨和他没血缘，你呢，连个正式身份都没有。我妈以前总说你是她最心疼的妹妹，要是她知道你现在这样，得多难过。”
小姨眼眶红了，声音发颤：“ 你妈……你妈对我真的很好，什么都想着我。当年要不是她，我早就被那个男人打死了。”
是啊，我妈对你那么好，可你却抢了她的丈夫。
“ 小姨，我好想我妈。”我靠在她肩上，声音哽咽，“ 我爸说她早就走了。可昨晚我梦见她了，她说让我救救她，她为什么要这么说呢？”
我感觉到小姨身体猛地一抖，之后她一句话也没再说了。
我知道，从今天起，她心里已经开始动摇。
我妈说过，小姨这个人没主见。
当年不好好读书，偏要嫁给那个只会甜言蜜语的男人。
别人说什么她都信，耳朵软得很。
我就等她主动来找我那天。
分开后，我走进一家咖啡厅，刚打开备用手机，就收到监听异常提醒，我立刻点开。
“ 张鹏飞！我要带清宇走，你根本不配做他爸爸！”是陌生女人的声音，应该是潘霜霜。
“ 你想都别想，要走你自己滚。”张鹏飞语气轻蔑，完全不在意。
“ 你这个混蛋！你喝醉时亲口承认你侵犯过任菲，我要是再看见你靠近我们母子，我就去报警！”
我正端着咖啡，听到这句话，手猛地一抖，滚烫的液体不断洒出来。
咖啡烫红了手背，但我感觉不到疼，整个人像被冻住了一样。
我控制不住地发抖，心口像被撕开，恨意翻涌！
想起张鹏飞那张道貌岸然的脸，我就想冲上去撕碎他！
他竟然……他怎么敢……他居然伤害过我妈妈！
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掉，根本止不住。
我不敢想象，妈妈当年经历了什么。
张鹏飞还有脸面对我！这个出生！
还有我爸……他是不是早就知道张鹏飞干的那些事？
情绪翻腾得我一阵反胃，我捂着脸，泪水不停往下流。
妈妈，你受了这么多苦，现在还好吗？
这时，耳机里突然传来杂音。
张鹏飞带着怀疑的声音响起：“ 这是什么？”
刺啦——刺啦——耳机只剩一片混乱的噪音。
我盯着手机屏幕上那个红色的警告标志。
监听设备，被张鹏飞发现了。
我双手死死攥紧，胸口发闷，几乎喘不过气。
张鹏飞，我恨不得现在就冲过去，和你同归于尽！
10
我从没想过，三年后和张清宇再次见面会是这样的局面。
他把那个损坏的微型监听器放在我面前，低声说：“ 我跟我爸说是自己装的，你别担心，不会牵连到你。”
可我心里太难受了，根本没法直视他。
我恨他父亲，连带着看他都难以平静！
这几天我一直在做噩梦，梦里全是我妈的样子。
她痛苦地喊着我的名字，求我救她，可我什么都做不了。
我恨这种无力感！
见我沉默，张清宇打开一个手机应用给我看。
我扫了一眼，是个寻人平台，任何人都能发布失踪信息。
部分信息经过警方认证，提供有效线索还能领取奖金。
这软件的名字叫——缘，梁缘的“缘”。
我曾跟张清宇提过，如果有个这么普及的平台，能集合大众力量，找我妈的希望会不会更大？
没想到三年过去，他真的做出了这个软件。
“ 三年前你追查你妈妈的事，查到了他们当年的暗访资料。结果被一辆摩托车撞倒，还落下了残疾。”张清宇顿了顿，才继续说，“ 那是我爸派人做的。”
我死死咬住牙关，不让情绪外露。
原来张鹏飞不仅害了我妈，还想置我于死地！
这些事，我爸到底知道多少？
张清宇从包里抽出一份文件推到我面前：“ 当年离开你，是因为我发现我爸行为异常。我想出国深入调查，又怕连累你。梁缘，你为找妈妈已经付出太多。我察觉背后水很深，不想你再受伤。”
我翻开资料，上面记录着几个女孩的失踪案。
她们有共同点：家境差，学历低，背负网贷。
“ 我偶然在他办公室看到一些应聘简历，追查后发现，其中几个人早已被列为失踪人口。而这些简历，是他用来给东南亚工厂招工的幌子。”
张清宇说了这么多，目光紧紧盯着我：“ 梁缘，你还信我吗？”
信或不信，我自己都说不清。
最终我还是问出口：“ 张清宇，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你爸对我妈做过什么？”
我以为我能控制住情绪。
可当他走过来抱住我时，我才发觉自己声音发抖，脸上全是泪水。
那一刻，所有防线彻底崩溃。
我在他怀里无声痛哭，把这几天的委屈和无助全都释放出来。
张清宇轻声说：“ 梁缘，我会站在你这边。不管多难，我都陪你一起走到底。”
他说这几年收集了一些线索，怀疑我爸和他爸有洗钱往来。
更怀疑张鹏飞在东南亚的电子厂其实是犯罪窝点，专门转运人口。
可惜目前还缺实锤，需要继续查证。
我们一直卡在一个关键点上，而这个突破口，很快就被我小姨送到了我手里。
11
“ 那天我在家打扫，突然接到一个电话。她只来得及说了一个名字，电话就断了。那绝对是她，我不会听错。这几年我总梦见她，醒来一身冷汗。我跟你说爸提过这事，他根本不认。”
我小姨说话时眼神飘忽，随后告诉我一个号码。
是来电显示的号码，还有我妈最后喊出的那个名字。
雷富强，这名字听着普通，但一定和我妈的事有关。
“ 我偷偷跟着你爸，发现他常去一家叫盛世的会所。起初我以为是应酬，后来才发觉不对劲。”她迟疑了一下才开口。
她把知道的全说了，但我对她毫无感激。
“ 我爸打你了？”我盯着她嘴角的淤青问，“ 他真是越活越倒退，以前我妈在时还好，现在不光骂人，还动手？”
她摸了摸伤处，眼泪掉了下来：“ 他出轨了，迷上会所一个叫小琴的女人。昨晚我质问他，他居然动手。梁缘，如果你真能找回你妈，我也算赎点罪。”
说着，她突然怔住，目光死死盯着某个方向。
我顺着看去，一个穿红裙的长发女孩正在买咖啡。
看清她脸的瞬间，我愣住了。
她长相温婉，但侧脸线条透着一股倔。
我小姨眼里满是恨意，低声说：“ 她就是小琴，跟你妈像吧？你爸真够脏的。”
我仔细打量那个叫小琴的女孩。
她可不只是像我妈那么简单！
之前张清宇给我的资料里，有个叫何小恬的女孩，因为长得像我妈，我印象特别深。
而眼前这个小琴，分明就是何小恬！
何小恬的面试资料出现在张鹏飞手里，后来被列为失踪人口，现在却成了我爸常去会所的女服务生。
这绝不是巧合。
我没直接找她，而是约了张清宇，把线索全告诉他。
我知道，这些信息一定藏着关键真相。
雷富强到底是谁
那通电话从哪打来
何小恬为何改名换姓，又成了我爸的情人
盛世会所背后藏着什么见不得光的生意
作为记者，我清楚这些事绝不可能孤立存在。
12
张清宇立刻开始四处查资料，而我决定直接潜入。
我联系了做记者时的一个线人，她以前在夜场工作，偶然成了我的消息源，我们一起端过一家黑店，之后她就彻底收手了。
从她那里，我拿到了关于盛世会所的更多内幕。
这家会所，说白了就是个高端卖身窝点。
他们筛选很严，一步步下套。最开始只是陪酒，接着给你低息贷款，等你胃口变大再推高利贷，比起单纯的陪酒陪睡，这种更狠，搞不好整个人都被吃干抹净。
她在社会上混了多年，情报从没出过差错。而且这些消息都是从会所内部女孩嘴里传出来的。
她收了我的钱，把我介绍给了她的姐妹，但还是好心劝我别碰，说这里面太深，不是普通人能应付的。
可我怎么能退？
十五年了，我找了整整十五年，现在终于有了线索，就算前面是刀山火海，我也得闯一闯。
当天我就见到了那个姐妹，没想到的是，她正好就是小琴。
见到小琴时，她叼着细烟，隔着烟雾打量我，冷笑一声。
她没多说，直接把我带进了会所。
看得出来小琴在里面地位不低，经理根本没刁难，让我填了份简单表格，当天就安排我上岗。
会所有四层，新人一律在一楼接客，不能上楼。
就连客人也有规矩，非会员只能在一楼消费。
当晚，我就被几个中年男人挑中陪唱，不过他们还算克制，除了喝酒唱歌，没做什么过分的事。
唱完准备去员工厕所下班，听见隔壁隔间有人在聊天。
“ 唉，赚得太少，信用卡都还不上。我要是能上二楼，收入能翻倍。”
“ 上二楼得出台，还要拍视频，你受得了吗？”
“ 出台倒还好，主要是拍照，等于留了把柄，以后想脱身都难。”
“ 没办法啊，想要多赚，就得付出更多。能上二楼的客人，全是白金以上会员，最低充值百万起，就算不出台，随便给个小费都上千。”
“ 是啊，听说上二楼的女孩，一次出场费五千起步，一个月干几天就能挣几万。”
“ 你要真不想留影像，可以去东南亚干几年。老板有门路，那边一年顶这边两三年，还没熟人认识。”
“ 唉，再说吧，家里天天催我打钱，烦死了。还是小琴运气好，被大老板包了，现在跟半个女主人似的。”
她们没再继续，我却听得心惊。
她们说的大老板，就是我爸！
张鹏飞和我爸，表面一个做外贸，一个搞加工，实际上和张清宇查到的一样，都在用这地方洗钱、拐人！
那些失踪的女人，就是会所里这些陪酒的女孩！
13
当晚，张清宇也查到了雷国强的线索。
“ 雷国强早年靠煤矿起家，后来政策整治黑矿，他被迫转行，近几年销声匿迹。梁缘，你妈当年调查的黑煤矿，正是雷国强的产业。那个电话号码也登记在他名下，她失踪肯定和他脱不了干系。”
“ 能查到更多关于雷国强的信息吗？”我听着，陷入沉思，看来要找到我妈，必须先找到雷国强的下落。
“ 不好查，得时间，我尽力。何小恬那边我也托人了，”张清宇摇头，时间太短，很多信息都卡着，“ 你今天有发现什么吗？”
我把今天的线索和推测全告诉了他。
这家盛世会所表面是夜店，但二楼百万入会费的白金会员制，明显是高端饭局场所，背后极可能涉及权钱交易。
而他们用高薪诱骗女孩去东南亚，说明背后的产业链远不止表面这么简单。
究竟还藏着什么，必须深入调查才能揭开。
张清宇继续追查，而我每天上班更加谨慎。我知道，这里面水太深，稍有差池就可能出事。
连续工作十多天，我和几个女孩渐渐熟络，也听到了更多内幕。
“ 我还是打算上二楼，太缺钱了。”小雅说，她就是前几天在厕所犹豫不决的那个女孩。
她叹了口气：“ 上二楼就得住会所安排的宿舍，一点自由都没有。”
“ 但宿舍总比咱们合租的破屋子强吧，好歹是正规三居室。”另一个女孩也在权衡，“ 反正就是拍几张照，只要不闹，会所也不会拿我们怎么样。”
这些天，我常听她们聊二楼的事。
会所对女孩有明确分级，上二楼必须拍裸照，至于三楼四楼，门槛没人清楚。
就在这时，小雅刷到一条朋友圈，语气又酸又羡慕：“ 上个月她还在哭没钱买包，现在直接背LV了，二楼来钱太快，听说上个月赚了五万。”
在一楼陪酒，喝到胃疼，一个月最多两万。
小雅最终决定上二楼。
而她朋友不想拍裸照，打算接受会所介绍，去东南亚工作几年。
她说：“ 反正没人认识我，干个一两年回来，又年轻又有钱。”
可我知道，这一去，根本回不来。
我劝了她很久，她还是坚持，最后我只能叹气：“ 你们都有了打算，我还不知道怎么办。我欠了一大笔债，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还清。我不想去二楼，也不想出国打工。”
小雅眼神微微一动。
她靠近我说：“ 你是小琴姐带进来的，她肯定能说得上话，你求她带你上三楼四楼呗。我这长相没指望，你长得好看，有气质，说不定能上去。”
盛世会所从一楼到四楼，层级分明，越往上对容貌要求越高。
没人知道三楼四楼的具体条件，只知道上去之后赚的钱是二楼的好几倍。
我默默盘算，上三楼四楼或许能接触到更多核心信息，但风险也更大，暴露的可能性更高。
这时，张清宇发来一条关键消息：
“ 小琴不是何小恬，她是何小恬的双胞胎姐姐。何小恬以前也在会所，上了二楼后就消失了。父母找不到人，找了整整一年多，最后报了失踪。没多久，小琴就来了这里，走上了何小恬的老路。”
14
小琴竟然不是何小恬，而是她的双胞胎姐姐！
这消息让我当场愣住。
我在会所待了十几天，几乎没见过小琴，都说她平时都在四楼，很少露面。
按理说，她已经被我爸包养了，根本不会稀罕我这点介绍费。
那她为什么还要帮我进来？
或者说，她来这儿，到底图什么？
直觉告诉我，这个小琴，绝对不简单。
盛世会所、我爸、何小琴、张鹏飞，这些线索慢慢浮出水面。可和我妈失踪直接相关的雷国强，却像一张白纸，无论我和张清远怎么查，都挖不出新东西。
所以，突破口，只能在何小琴身上。
我重新找到当初介绍何小琴给我的中间人，拿到了一条关键信息：这些年，何小琴一直在找被登记为失踪人口的何小恬。
我一下子明白了，她和我一样！
她进会所，不是为了钱！
她接近我爸，一定是发现了什么线索。
所以，我们是同一类人！
那我能不能和她联手？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我又压了下去。太冒险了。
当年我爸不也找了我妈整整三年？最后不也放弃了，甚至成了人口买卖的帮凶？
谁又能保证，如今成了我爸女人的何小琴，没有变心？
我不敢轻易赌。不是怕死，而是怕如果我出事了，还有谁会记得我那失踪的妈妈？
我需要更多证据，证明何小琴值得合作。
一周后，张清远终于传来消息。
有人在暗中查他爸的工厂，线索指向何小琴。
更关键的是，雷国强和他爸、还有我爸，居然有生意往来！
这个信息太重要了。
同时也说明，我爸很可能一直都知道我妈的下落！
我坐不住了，决定去找小琴。
去之前，我和张清远约好，每小时发一次消息，一旦失联，立刻报警。
我趁着上班时间联系小琴，借口缺钱，想见她一面，求她帮我调到二楼以上。
她来了，皱眉问我：“ 你很缺钱？”
我仔细盯着她看了几秒，终于开口。
“ 我看过何小恬的资料。”我假装帮她整理头发，凑近耳边低声说，“ 我是梁国平的女儿，我能帮你查妹妹的事。”
她平静的表情出现了一丝波动。
可下一秒，她冷着脸推开我：“ 你居然是梁国平的女儿？来捉奸，还是警告我离你爸远点？你爸知道你在这儿吗？”
我很意外，不对劲。
她不该是这个反应。
没等我反应过来，她叫来两个保安，直接把我控制住。
毛巾捂住口鼻，一股刺鼻气味冲进脑子，我瞬间失去了意识。
15
醒来时，我发现自己被绑在椅子上。
脑袋昏沉，喉咙和眼睛火辣辣地疼。
昏暗的房间让我意识模糊，刺鼻的烟味呛得我不断干咳。
沙发上坐着一个人，指尖的烟头忽明忽暗，烟雾缭绕。
他抽得很急，一根接一根，转眼就烧完了一支，又点上新的。
我慢慢清醒过来，透过烟雾，平静地喊了一声：“爸。”
啪的一声，他起身打开了灯。
我看清了绑架我的人，正是我爸。
他皱着眉，眼角的纹路显得格外深。
他一边抽烟，一边在屋里来回踱步，神情阴沉。
突然，他冲到我面前，狠狠扇了我一耳光！
那一巴掌打得我耳朵嗡嗡响，眼前发黑。
他一把捏住我的下巴，眼神凶狠：“梁缘！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来这儿的目的！你不是来找何小琴麻烦的，你是冲着你妈来的！我不是早警告过你别再查了吗？现在搞成这样，你满意了？”
他捏得太紧，下巴几乎要裂开。
我从没见过梁国平这么狰狞的样子！他像极了那种被逼到绝路的疯子，眼里全是焦躁和戾气。
可这一幕，我早有预感。
我咬着牙回他：“我不满意，因为我还没见到我妈。”
我爸冷笑一声，倒了杯酒一口喝光，然后狠狠砸向墙壁。
玻璃碎裂的声音尖锐刺耳，暴露了他失控的情绪。
“我找过她！梁缘！那三年我怎么过的，你最清楚！我早出晚归，催警察，雇私家侦探，贴寻人启事，一次次跑回那个村子！”他咆哮着，“可我得到了什么？公司差点倒闭！房子差点被收走！可你妈，连一点消息都没有！”
我没吭声，只是死死盯着他，这个我叫了二十多年父亲的男人。
他陌生得可怕，暴躁得像一头困兽。
突然，他安静下来，接着神经质地大笑。
“有时候老天就爱开玩笑。我快撑不下去的时候，稀里糊涂和任晓敏有了关系，偏偏这时候，你母亲的消息又来了。”
我猛地抬头，我知道他说的是那个电话，那个关键的线索！
“太晚了，一切都来不及了。
“任菲那种人，眼里容不得沙子，知道我和任晓敏的事，肯定要离婚！
“那三年我耗尽一切找她，她回来，我岂不是什么都没了！”
我看着他扭曲的表情，难以置信地问：“就因为这个？你就放弃了线索？放弃了找我妈？”
“你妈被雷国强关了三年，受尽折磨，还不如死了痛快！找回来又能怎样？我下半辈子都得搭进去，最后她还要跟我离婚！”他又灌了一口酒，冷笑，“不如当她死了，我还能跟着雷国强赚钱。要不是你非要翻旧账，事情能闹到这地步？”
我脑子一片空白，几乎无法思考。
梁国平，他还是人吗？
就因为我妈受过伤害，他就彻底抛弃了她。
还是说，在利益面前，他早就没了人性。
雷国强，果然是他，那个黑煤窑的老板，一切的幕后主使！
“你简直不是人！出生！”我狠狠骂他，“梁国平，你不会有好下场的！”
他喝得有些上头，走过来死死掐住我的脖子，双眼通红：“我能怎么办？雷国强背后势力多大你清楚吗？他威胁我，吓唬我！我不跟他合作，还有活路？至于你妈，我已经为她付出够多了！她不让任晓敏生孩子，我就逼她打掉！我对得起她，也对得起你这个女儿！”
我呼吸困难，感觉他真的要掐死我！
他疯了，彻底疯了！
一个男人撕下伪装，露出的竟是如此狰狞的面孔！
就在这时，何小琴从房间走了出来。
她推开我爸，笑着劝道：“别冲动，都是一家人，不至于这样。明天大老板就要回来了，你还有一堆事要准备。小缘的事，不急这一时。”
我爸被她一提醒，冷静了些，冷笑一声：“你想见你妈是吧？好，我带你去。”
16
我妈失踪整整十五年了 我还记得见她最后一面
她穿着黑色休闲服 笑起来特别温柔
“ 这次出差回来我就申请调岗 以后能多陪你和爸爸了”
她抱了抱我 亲了亲我的脸
这是我关于她最后的记忆
十五年后 我终于再次见到她
找了这么久 没想到会是这种场景！
我牙齿打颤 全身都在燃烧着恨意
一间奢华的房间里 妈妈穿着短旗袍 化着精致妆容 坐在沙发上 她还是那么美那么温柔 但眼神空洞 像被抽走了灵魂
我注意到她手腕上的疤痕 她一定割过腕
我再也控制不住 扑到镜子上嘶喊：“ 妈妈！妈妈！妈妈！我是小缘！我来找你了！”
我疯狂地叫着 泪水止不住 恨不得砸碎这面墙
她听不到我 一直安静坐着 像个假人
梁国平突然开口：“ 这是单向镜 你能看见她 她看不见你 有些男人喜欢看女人和别人发生关系 这房间就是给这种客人准备的”
他在说什么 他在说什么！
我转头瞪着他 脸都模糊了 只看到满身罪恶
我冲上去挥拳 却被他轻易挡住
梁国平面无表情：“ 当年你妈下乡暗访 被雷国强看上 强暴后囚禁了十几年 这些年 一直在这里”
真相只是一句话 却横跨了十五年！
这期间 妈妈经历了多少折磨！
这地方埋藏了多少女孩的血泪！
我推开梁国平往外冲 却被门口的小琴死死拽住 扇了一巴掌摔回来
“ 不是想见她吗 今天就让你看个够！”梁国平说完 对小琴说：“ 在我和老板谈完前 她归你管 给我看牢了”
“ 明白”
梁国平摔门离开 屋里只剩我和小琴
我看着她 又看向墙上的钟 从昏迷到现在已过去两小时 按理说张清宇早该报警 警察再慢也该到了
可为什么 还没来！
难道 他也出事了？
“ 你在等警察？”
小琴突然开口 这句话让我心跌入谷底 可下一句又把我拉了回来：“ 别慌 张清宇没事 警察没来是因为在等雷国强 你们查到的很多事 警方也掌握了 明天雷国强回国 一切就结束了
“ 告诉你这些 是让你冷静 别冲动
“ 接下来我说什么 你就做什么 明白吗”
听到这些 我终于松了口气
“ 好！”
我用力点头 原来我没输 我赌对了
17
我听从何小琴的安排，在那间黑屋里安静地待了一整晚。
整夜我都不敢合眼，就隔着窗户，一眨不眨地看着我妈，想把这十五年错过的每一秒都补回来。
我也害怕，万一闭上眼睛，再睁眼时却发现一切只是幻觉。
那一夜，漫长又短暂。
第二天上午，隔壁房间的门被推开，走进来一个高大粗犷的男人。
他手臂上有纹身，脸上带着岁月和风霜刻下的痕迹。
我妈一看到他，整个人瞬间瘫软跪地，浑身发抖，却不敢动一下。
梁国平和何小琴紧随其后，一左一右站在门口。
我立刻明白，这人就是雷国强！
我妈的目光扫过梁国平，却始终低着头，这十五年里，这样的场面究竟上演过多少次？
雷国强伸手轻抚我妈的脸颊，动作带着令人作呕的狎昵，随后他叫梁国平出去说话。
不到一分钟，何小琴匆匆推门进来，压低声音对我说：“ 待会儿跟妈待在屋里，不管外面发生什么，都别出来。”
我还没反应过来她话里的意思，就被推进了房间。
终于，我第一次真正见到了妈妈。
她抬头看我，那双早已麻木的眼睛，终于泛起一丝微弱的光。
可那光很快又熄灭了。
她立刻转过头，装作不认识我，眼神空洞地望向别处。
我冲过去，扑通一声跪在她面前，像小时候那样扑进她怀里大哭：“ 妈！我是梁缘！你不记得我了吗？我长大了，我来找你了！你不要我了吗？”
我能感觉到她的身体在剧烈颤抖，她的手缓缓抬起，轻轻摸着我的脸。
她声音沙哑，带着哽咽：“ 你……”
眼泪顺着她脸颊滑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死死盯着我，像是在确认我有没有受过伤。
“ 妈，我没事，这些年我过得很好。”我紧紧攥着她的手，“ 我们一定能逃出去的，我朋友知道我失踪了，他会来找我的。”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尖叫声！枪响！一片混乱！
我妈立刻起身反锁房门，拉着我躲进一道隐藏的暗门后。
她死死抱住我，仿佛要把我揉进她的身体里。
在那片漆黑的夹层里，她一遍遍轻拍我的背：“ 别怕，宝贝，别怕。”
就像我小时候怕黑时那样，她用最温柔的声音安抚我。
妈妈，这就是我的妈妈。
不知过了多久，暗门被推开。
光涌了进来，驱散了所有阴暗。
门口站着身穿制服的警察，还有何小琴。
小琴看着我妈，轻声说：“ 任菲，任务完成了，你自由了。”
18 任菲番外
我从没想过，一次暗访会彻底毁掉我的人生。
我叫任菲，是一名调查记者。
刚入行时师父就警告我，这行踩了红线，随时可能没命。
可这一天来得这么快。
我收到线报，说*村有黑煤窑，非法雇用童工，强迫劳动，还有六十多岁的老人因尘肺病没钱医治，只能等死。
看到这条线索，我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决定去查。
对我只是跑一趟，对那些工人，可能是唯一的希望。
张鹏飞是我的搭档，我们一块去了乡下。
那是个封闭的村子，我们伪装身份混进去，找到线人，拿到了关键证据。
就在连夜赶路回城时，灾难突然降临。
雷国强，当地一霸，带人截住了我们。
张鹏飞全程没敢出声，雷国强嚣张至极，抢走我的胶卷，把我抓走，却放过了张鹏飞。
一个女人落在雷国强这种人手里，后果不难想象。
身体上的伤害没能击垮我，我一次次撑了过来。
雷国强经营多个黑煤窑，强迫村民干活。
后来国家严打黑煤窑，他的财路断了，还被重罚一笔。
他没文化，但心狠手辣，很快转行干起了更黑暗的勾当。
拐卖女性，逼她们卖淫。
他用各种招聘名义把女孩骗到大城市，筛选后囚禁起来，强迫接客。
不服管的、不听话的，直接被卖到东南亚。
在国内他还算收敛，可被卖到境外的女孩，几乎再无生还可能。
他用这些女孩拉拢地方势力，换取保护伞，生意越做越大。
但他不满足于低端卖淫，开始瞄准有学历的女孩。
打着高薪职位的幌子，骗她们签合同，去东南亚所谓科技公司上班。
人一走，就再也没回来过。
在雷国强眼里，不管是底层女性还是受过教育的女孩，区别只在于能榨取多少利益。
这些年，我亲眼看着一个个女孩掉进这个甜蜜陷阱，再也爬不出来。
而骗她们，有时候真的太容易了。
后来，张鹏飞也加入了这个团伙。
雷国强出钱让他出国镀金，在东南亚设点，帮雷国强打通人口链条。
张鹏飞？呵，懦弱无能，胆小怕事，又蠢又自卑。
他居然在报纸上写篇文章，想拿这个威胁雷国强。
他告诉雷国强，不给他一笔钱出国，他就曝光当年拐走我的事。
他以为自己聪明，却不知道雷国强正等着他开口。
一步错，步步陷。张鹏飞越陷越深，甚至开始主动帮雷国强物色目标。
我之所以了解这么详细，是因为雷国强从不避着我。
雷国强小学没毕业就辍学，但天生有种横冲直撞的狠劲，做事又够狠也够细，灰色生意迅速扩张。
他特别喜欢我这种有文化的女性，折磨我的时候，那种掌控感让他更兴奋。
我试过多次逃跑，结果全是白费力气。
在他庞大的势力网里，连只蚊子都飞不出去。
我看着他的生意越做越大，那些女孩从河边不小心踩湿了鞋，一步步滑进去，等想回头时，早已深陷泥潭。
真正让我彻底绝望的，是被雷国强囚禁的第三年——我万万没想到，我丈夫梁国平竟然成了雷国强的手下。
他站在我面前时，眼神躲闪，连眼皮都在抖。
雷国强当着他的面，再次对我实施侵犯。
巨大的屈辱感像污水一样把我整个人淹没。
这个我曾经深爱的男人，为了利益出卖了自己，也出卖了我。
我第一次尝试结束生命，但没成功。
在濒临死亡的那一刻，我看见女儿在哭着喊我。
梁国平已经彻底堕落，变成一头没有灵魂的野兽，我怎么能让我的女儿独自面对他？我要活着，为了小缘！
我利用雷国强对我的“特殊对待”，逼梁国平打掉了任晓敏肚子里的孩子，也禁止他和任晓敏结婚。
我很了解我妹妹。一旦她和梁国平有了孩子，我的女儿肯定会被欺负。
这是我唯一能为小缘做的小事了。
日复一日的囚禁让我麻木、煎熬，精神几乎崩溃。
后来梁国平不知为何，透露给我一个消息：小缘一直在找我！
那已经是被囚禁的第十年了！
十年了，我的女儿还在找我！
她性格倔强，内心却柔软又敏感。
我躺在床上，眼泪止不住地流，心里重新燃起一丝希望。
连小缘都没放弃，我凭什么放弃自己？
我要收集雷国强的犯罪证据！我一定要逃出去！
终于，我等到了机会。
会所来了个叫何小琴的女孩。
她是警方的卧底线人，目标是摸清整个犯罪团伙，扳倒雷国强。
雷国强生意越铺越大，防备也越来越严。他搞了海外身份，很少在国内露面。
可法网终究不会漏过任何人。
十五年后，我终于再次见到我的女儿。
她长大了，漂亮又有活力，哭得撕心裂肺。
我一时不敢面对她，这些年我早已靠一口气撑着活着。
她扑过来抱住我喊妈妈，哭得我心都碎了，最终我还是颤抖着伸手抱住了她。
天网恢恢，所有该付出代价的人，一个都没跑掉。
警察按我说的，封死了所有暗道，成功抓捕了雷国强。
张鹏飞也没能逃脱，他的儿子张清宇交出了关键证据。
整个犯罪链条被彻底摧毁，那些女孩都被救了出来。
这个藏在暗处的老鼠终于被抓住。
小缘一直哭着说她没用，没能早点找到我。
可她不知道，我亲爱的女儿。
如果不是你从未放弃找妈妈，我早就撑不下去了。
19 何小琴番外
我叫何小琴，来自西南一个特别偏僻的山村，有个双胞胎妹妹叫何小恬。
不幸的家庭，总是和病痛、贫穷分不开。
我们兄妹三个，还有个弟弟，他在外开车出了人命，要赔八十万。
我爸妈急得快去卖器官了，拿不出钱和解，我弟就得蹲监狱。
就是那时候，小恬走上了那条路。
她经人介绍去了城里“打工”，每月能寄回一大笔钱。
她高中毕业，刚进城就能月月打款一两万。
谁不清楚她在城里做什么，可我爸妈装瞎。
他们信奉笑贫不笑娼，觉得我妹妹不过是当了小姐，总比儿子送命强。
小恬给家里寄了一年钱，可债务越滚越大。
我爸妈不停逼她，一个电话接一个电话催她再想办法。
小恬啊，从小就是个傻姑娘！心软得要命！
她舍不得爸妈那点可怜的亲情，宁愿毁了自己也要填窟窿。
她失踪前给我打过电话，说要去国外赚钱，一两年就能还清债。
这一走，就彻底没了音讯。
我爸妈急得嘴都烂了，但他们不是担心小恬出事，而是怕断了这笔钱，日子过不下去。
他们转头逼我去城里，我答应了。我不是为了给他们挣钱，是为了找我妹妹！
我混进那些灯红酒绿的地方，才明白这城市的诱惑有多致命。
陪人喝一晚酒就能赚五六百，遇到豪爽的客人能拿上千。
一个月挣一两万根本不是难事。
我亲眼看着一个个女孩从陪酒，到陪睡，跨出那一步好像只是一瞬间的事。
脱下的衣服，很难再穿回去。我死死守住最后一道线，咬牙不让自己沉下去。
终于，我摸到了一点线索，认识了小恬以前的同事——橙子。
她总说干完这单就收手，可有人出高价，她照样接。
她告诉我，小恬去了叫“盛世”的会所，身价翻了几倍，后来就彻底失联了。
橙子劝我别掺和，说这城市背后藏着太多看不见的恶，不是我这种普通人能碰的。
我没得选，只有一条命。妹妹下落不明，我不能装作没事。
靠着伪造的“从业经历”，我顺利进了盛世会所。
进去后只能在一楼陪酒，慢慢才套出些情报。
想上二楼得跟“公司”签裸贷，上三楼就得完成指定陪客数，再往上必须通过内部筛选。
留下的女孩都被洗脑，行动也被控制，根本逃不掉。
每拉一个人进来，介绍人就能拿一大笔提成。
我在一楼干了一年，看着越来越多的女孩被诱进来。
她们买名牌首饰、奢侈品包包，眼睛都不眨一下。
他第一次见我就盯得死死的，我懂察言观色，立刻主动靠近。
在他身边待了整整三年，直到警察找上我，让我当线人。
警方早就开始策划收网，但案子牵扯太广，需要时间布局。
而我跟着梁国平，给他们传递了不少关键信息。
直到在八楼见到那个女人任菲，我才明白梁国平为什么选中我。
警方掌握的线索越来越多，但一直没能抓到幕后主使雷国强。
一旦打草惊蛇，他很可能逃往国外，彻底消失。
任菲悄悄给了我情报，我拿到了雷国强确切的回国时间，立刻通知了警方。
盛世会所被彻底端掉，所有见不得光的交易都被曝光。
关于我妹妹的事，警察也终于告诉我真相。
小恬被卖到东南亚，被迫接客，没多久就病倒了，后来器官被非法摘除。
我听着每一个字，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
我爸妈打来电话问：“ 小恬没了，他们是不是得赔我们一笔钱？”
我没说话，直接挂断，拉黑了他们所有的联系方式。
任菲这样的，才配叫母亲。
梁国平那样的，根本不是人。
还有我爸妈这种，只把孩子当赚钱工具的，更不配为人父母。
这起震惊全国的案子公开宣判，雷国强被判死刑，张鹏飞死缓。
梁国平在被捕当晚跳楼身亡。
警方为保护我，帮我换了身份，我离开了这座城市。
走之前，我最后去看了任菲一眼。
她正和女儿在小区散步，身边还跟着一个高大帅气的男孩。
她看起来过得平静安稳，脸上带着久违的笑意。
我在心里默默对她说了一句谢谢。
如果没有她，我在会所里根本没法顺利传递出证据。
来源：霜霜讲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