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对我恩重如山,我妈去世后,我决定给舅舅养老送终

B站影视 内地电影 2025-04-17 10:06 1

摘要:落得很急。母亲去世的那天,我站在灵堂外,望着飘落的雪花,恍惚中感觉它们不是落下,而是升起,像无数灵魂奔向天际。

雪,落得很急。母亲去世的那天,我站在灵堂外,望着飘落的雪花,恍惚中感觉它们不是落下,而是升起,像无数灵魂奔向天际。

"小周,接着。"舅舅递过一个泛黄的信封,手指因常年劳作而粗糙得如同树皮。

我接过信封,沉甸甸的,仿佛承载了太多往事。

打开信封,里面是我童年唯一的照片,我和母亲坐在村口的大槐树下,她抱着我,笑得那样欣慰。照片边缘已经发黄卷曲,却被小心翼翼地用透明胶带粘好。

"你娘临走前,让我一定要亲手交给你。"舅舅周大山说着,声音沙哑,眼圈泛红。

吊唁的人渐渐散去,院子里只剩下焚烧纸钱的气味和冬日的寒意。

那是1982年的冬天,大雪纷飞,就像今天一样。

父亲在文革末期被下放到西北,成了"可以教育好的知识分子",后来连年几封信都石沉大海,音信全无。

母亲带着年幼的我,回到娘家依靠舅舅度日。

那时的舅舅,刚从县农机厂技校毕业,正赶上国家恢复高考后的第一批招工潮,是村里人眼中实打实的"香饽饽"。

厂里的招工指标难得,全公社就三个名额,村支书亲自登门,说是看在周家祖上积德的份上,把名额给了舅舅。

可他却放弃了调入县城的机会,留在村里照顾我和母亲。

"周大山,你是傻的吧!"村支书王根生骂道,手里的旱烟袋在空中画着圈,"好不容易有个出头的机会,铁饭碗啊!为了妹妹和外甥,就这么放弃了?城里有自来水,有电灯,连马桶都是冲水的!"

舅舅只是摇头,手指不停地搓着那张被他翻来覆去看了无数遍的录用通知书。

"根生叔,我妹子一个人,带着孩子,她爱人又杳无音信,我不管,谁管?"舅舅的声音不大,却坚定得像村口那棵百年老槐。

从此,舅舅从不提起这事,只是每天天不亮就去生产队干活,回来还要帮母亲劈柴、担水、喂猪。

我家的泥墙草屋小,却很整洁。冬天的早晨,我常常被院子里"咚咚"的劈柴声惊醒,窗外还是漆黑一片,只有舅舅的剪影在煤油灯微弱的光线下晃动。

"大山,你也歇歇吧,"母亲常说,"你这样起早贪黑的,身子骨吃不消。"

舅舅总是咧嘴一笑:"姐,我壮实着呢,再说了,多干点活,多挣点工分,年底分粮食才多一些。"

那时正赶上农村实行"大包干",但我们村还没完全铺开,生产队一天记工十分,舅舅常常干到十二三分,是队里出了名的劳动模范。

我上小学那年,舅舅不知从哪弄来一辆二八自行车,黑漆都掉了大半,车链子一转就响,像是在唱歌,把座椅加高了,在后座焊了个铁架子。

从我们山沟村到镇上的中心小学有四十里山路,每周一早上,舅舅载着我和一周的干粮,踩着星光出发。

"小平,坐稳了,"舅舅总是这么叮嘱,"咱等天亮点再上路。"

我知道舅舅说的是假话,因为五点不到我们就出发了,那时天边连个鱼肚白都没有。

记得那年秋天,连下了三天雨,道路泥泞不堪。山路又窄又滑,像是抹了一层猪油。

舅舅硬是扛着自行车,背着我趟过一道道水坑。

他的粗布裤腿卷到膝盖,露出黝黑结实的小腿,上面沾满了泥点子。

临近学校时,他一脚踩空,连人带车摔进了水沟,裤子刮破了一大块。

那一摔,让他的左腿落下了毛病,只要阴天下雨就隐隐作痛,但他从未向我提起过。

后来是同村的李大娘告诉我的:"你舅啊,那次摔得不轻,去卫生所打了三针青霉素,连着发了三天烧。"

"哎哟喂,那阵子你娘心疼得直掉泪,"李大娘说着,抹了抹眼角,"可你舅死犟,第二个周一照样送你去学校,腿上的伤口还渗着血呢。"

"周小平,你舅舅这人,倔得很。"母亲常对我说,手里不停地纳着鞋底,"别看他不爱说话,心里装的全是你。他啊,从你爹下放那天起,就把你当亲儿子看。"

我那时不懂,只知道每次放学回家,院子里总会飘出饭菜香。

舅舅虽然做的饭菜简单,但总有一道是我爱吃的萝卜炖肉。

肉少得可怜,被他切成小丁,混在萝卜里,让我误以为满碗都是肉香。

"多吃点,小平,长身体。"舅舅总是把最大块的肉夹到我碗里,自己却只吃咸菜配咸萝卜。

后来我才知道,那点肉是舅舅攒了几个月的肉票才换来的,他自己舍不得吃一口。

那时农村还是票证时代,粮票、布票、肉票都要精打细算。舅舅每月能分到的肉票不多,却全给了我和母亲。

村里人都说舅舅娶不到媳妇,是因为太抠门,连肉都舍不得吃。

"周大山,你这么下去,耽误了终身大事可咋整?"生产队长王二柱吸着旱烟袋,语重心长地说。

舅舅只是笑笑:"二柱哥,我这不是没遇到合适的吗?"

其实我知道,舅舅曾经有过一个相好的,是隔壁大队广播站的播音员李俊梅。

李俊梅声音甜美,人也水灵,每天早上六点准时用大喇叭播送新闻和工作安排,嗓音传遍整个山沟。

那时候,只要一到饭点,收音机里传出北京广播电台的时间信号"嘀—嘀—嘀—",舅舅就会不由自主地看向广播站的方向,嘴角带着我从未见过的笑意。

"小平,你知道不?你舅舅和俊梅姐定了亲的。"村里的小伙伴告诉我,"去年秋收后就说好了,今年正月要过礼的。"

可我的母亲病了,一场重感冒引发的肺炎,让她瘦了一大圈。

舅舅取消了定亲,把准备的聘礼钱全用来给母亲看病。

李俊梅等了一年,最终嫁给了县农机厂的会计,也就是本该属于舅舅的那个工作岗位上的人。

我上初中那年,村里通了电,家家户户都开始攒钱买电视机。

舅舅不知从哪借了两百块钱,给我买了一台二手收音机,说是为了让我听广播学习,提高普通话。

那个黑色的小收音机成了我的宝贝,每天晚上我都守在旁边,听中央人民广播电台的"新闻和报纸摘要"。

舅舅就坐在一旁,一边纳鞋底一边听,时不时地点点头,仿佛能听懂所有的大道理。

其实我知道,他最多认得两百个字,却从不让我看出他的自卑。

高考那年,母亲的病越发严重。我埋头苦读时,常听见母亲咳嗽的声音,和舅舅轻声安慰的话语。

"姐,再坚持一下,等小平考上大学,咱们就去大医院好好看看。"舅舅的声音透过薄薄的泥墙传来。

"大山,我怕是等不到那时候了。"母亲的声音很轻,像是怕惊扰了正在用煤油灯苦读的我。

舅舅卖掉了家里唯一值钱的老式缝纫机,那是母亲陪嫁时带来的凤凰牌缝纫机,老式的手摇那种,是村里人眼中的"宝贝疙瘩"。

舅舅用卖缝纫机的钱给母亲抓药,还专门去县城请了名老中医,可病情依旧没有好转。

"考上了!周家出了个大学生了!"高考成绩公布那天,村口的大喇叭喊得震天响,李俊梅的声音第一次带着明显的情感。

"周小平,周建国和周大山的外甥,被北师范大学录取了!这是我们大队第一个考上重点大学的学生!"

舅舅破天荒地喝了两杯,脸涨得通红,拉着我的手在村子里转了一圈又一圈。

"这孩子,有出息!"他对每一个遇见的人说,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发抖。

那晚,母亲又咳了一整夜。舅舅坐在她床前,不停地给她拍背,擦汗。

"姐,你看,小平出息了。咱们周家几辈子都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现在可出了个读书人。"舅舅的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自豪。

母亲虚弱地笑了笑:"大山,这些年,苦了你了。"

"说啥呢,姐。"舅舅摆摆手,"咱们是亲兄妹,再说了,小平这不是我看着长大的吗?"

我站在门外,泪流满面。

那个夏天,我离开了生活了十八年的山村,去了北京。临行前,母亲拉着我的手说:"小平,你舅舅一辈子没成家,就为了照顾咱们娘俩。你长大了,有出息了,可别忘了他老人家。"

我点头应下,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到了北京,我如饥似渴地吸收着知识,结交新朋友,探索这个陌生而又充满机遇的世界。

寒暑假回家的次数,从最初的每个假期,渐渐变成了一年一次,再后来,甚至一年也回不了一次。

每次打电话回家,电话是从村支部借来的,嘈杂的背景音里,舅舅的声音总是那么响亮:"小平啊,别惦记家里,好好学习。家里一切都好着呢。"

我沉浸在知识的海洋和城市的繁华中,对家乡的牵挂逐渐被各种紧迫的事情稀释。

大学毕业后,我被分配到省城一家出版社工作。那时正赶上全国知识分子待遇提高,我分到了一套两居室的楼房,还配了一辆自行车,在同学中算是条件不错的了。

电话里,舅舅听说我分了房子,高兴得像个孩子:"小平,你有出息了!我就知道,我们周家会出个读书人!"

我邀请舅舅来省城看看,但他总是推辞:"忙着呢,地里的活耽误不得。再说你母亲身子骨又不好,我不在家谁照顾她?"

就这样,我的生活轨迹渐渐偏离了那个小山村。我结婚、生子、升职,忙碌的工作和家庭逐渐占据了我全部的时间和精力。

电话里,舅舅总说:"你忙你的,我这儿好着呢,地里的活不多,收成也好。你妈的身体也比去年强多了。"

我知道他在说谎。母亲的病一年比一年重,但在电话里,我选择相信舅舅的话,因为那样,我才能心安理得地留在城市,享受我通过知识换来的生活。

直到那个冬天,一个来自家乡的电话打破了我平静的生活:"小平,你妈不行了,快回来吧。"

我急忙请假赶回家乡,却还是晚了一步。母亲走得很安详,舅舅说她走前还念叨着我的名字。

"她一直惦记着你,"舅舅的眼睛红红的,眼角的皱纹比我记忆中深了许多,"说你在城里过得好,她就放心了。"

送走所有吊唁的人后,院子里只剩下我和舅舅。我独自整理母亲的遗物,却在柜子深处发现了一叠信。

那是我寄给家里的每一封信,被舅舅小心翼翼地用红绳捆着,角落都磨得发毛了,显然被翻看过无数次。

最上面那封信的日期,是五年前。我忽然意识到,我已经有五年没给家里写过信了,而舅舅和母亲,却一直珍藏着我每一封不成熟的家书。

墙上贴着我寄回的每一张工资条,从第一个月的四十八元五角,到后来的一百多元。还有我在单位拍的照片,甚至是报纸上刊登的表彰通知,都被舅舅裁下来,贴在最显眼的位置。

照片里的我,西装革履,满脸自信;而此刻站在门口的舅舅,却还穿着那件洗得发白的蓝布棉袄,手里拿着两个刚出笼的白面馒头。

"你回来了就好。"舅舅站在门口,脸上的皱纹在昏暗的灯光下格外深刻,"吃点吧,你从小就爱吃我蒸的馒头。"

我喉头一哽,突然明白为什么舅舅总是拒绝我接他进城住。不是他不想,而是不愿打扰我的生活。

那晚,我和舅舅坐在土炕上,他絮絮叨叨地讲起了过去的事情。

"你小时候啊,最馋嘴了。"舅舅笑着说,露出并不整齐的牙齿,"记得那年,村里杀年猪,你馋得直咽口水,我偷偷给你带了块肉回来,你吃得嘴上油光光的,还说'舅舅真好'。"

我记起来了,那是我六岁那年,生产队杀猪,全村都沸腾了。那块肉并不大,但在那个物资匮乏的年代,简直是无上的享受。

"舅,这些年,我忙着自己的事,很少回来看您和我妈,对不起。"我低着头,不敢看舅舅的眼睛。

"说啥呢,孩子。"舅舅拍拍我的肩膀,手掌粗糙得像砂纸,"你有出息,是我和你妈最大的欣慰。我们就盼着你过得好。"

灯光下,舅舅的身影不再像我记忆中那样高大挺拔,他弯着腰,背微微驼着,透出一股历经沧桑的老态。

岁月在他身上刻下了太多痕迹,而我,却几乎错过了见证这些痕迹形成的每一刻。

那年春天,我做了一个决定:辞去城里的工作,回乡办一个农家乐。

"你是不是疯了?"妻子得知我的决定后,气得摔了碗,"好好的铁饭碗不要,回那穷山沟干什么?你舅舅能给你什么?一亩三分地?"

"老周,你再考虑考虑吧。"单位领导也苦口婆心地劝我,"你这么有才华,正是用得着的时候。再说了,农家乐?那是啥营生啊?现在农村多少人往城里跑,你倒好,往回走。"

乡亲们也说我傻,好不容易有个铁饭碗,却回来"捣鼓这些没出息的玩意儿"。

舅舅起初也不同意,他站在村口的老槐树下,眺望着远方,声音低沉:"小平,你在城里好好的,回来干啥?这山沟沟的,能有啥出息?"

"舅,您一辈子照顾我,现在该我照顾您了。"我坚定地说。

舅舅沉默了很久,才慢慢地点了点头:"那行吧,舅舅听你的。"

我在村口买下了一大片地,正对着大槐树,紧靠着小溪,视野开阔。

农家乐开在村口的大槐树旁,我给它取名"大山家",用的是舅舅的名字。

装修时,我特意保留了老宅的风格,青砖灰瓦,木质门窗,却在里面配上了现代化的设施。

舅舅看着焕然一新的院子,眼睛里闪烁着不可思议的光芒:"这...这还是咱们村吗?"

开业那天,全村的人都来了,连县里的领导也专程赶来剪彩。

"周书记,周小平可是我一手带出来的好外甥!"舅舅挺着胸脯,一脸自豪地介绍我,仿佛我所有的成就都是他的功劳。

而事实上,确实如此。

农家乐生意很好,城里人喜欢这里的山水和空气,更喜欢舅舅亲手做的农家菜。

他那道萝卜炖肉,成了店里的招牌菜,每天都有人慕名而来。

"这萝卜是咱自家地里种的,"舅舅常对客人说,"肉是山里放养的黑猪,不打针不喂饲料,原汁原味。"

六十多岁的舅舅,精神比年轻时还要好,每天早早起床,下地摘菜,招呼客人,晚上还要跟着广场舞大妈们跳上几曲。

"老周,你舅舅可有精神了,"村长王二柱常笑着对我说,"这些年没少操心吧?现在好了,有你在身边,他整个人都年轻了十岁。"

每天傍晚,我和舅舅都会坐在院子里看夕阳,他总会讲些我小时候的事,讲到开心处,会憨憨地笑。

有时候,李俊梅也会来,带着她烙的玉米饼,坐在舅舅旁边,听他讲那些年轻时的故事。

舅舅看着她的眼神,依然带着年轻时的那种温柔。

"大山,你那时要是去了县城,现在都退休了,每月有退休金。"李俊梅叹口气说。

舅舅笑笑:"那哪行啊,我走了,姐和小平咋办?再说了,要不是留在村里,我也享受不到现在的福气啊。"

他看着我,眼里满是慈爱和自豪。

我知道,舅舅从未后悔过当年的选择。

一年后,我在农家乐旁边建了一所希望小学,取名"大山小学"。

开学那天,舅舅穿上了平生第一套西装,站在校门口,激动得直搓手:"小平,你说,咱们村的娃娃以后是不是也能像你一样,考上大学,有出息?"

"会的,舅舅。"我看着孩子们欢笑着跑进校园,心里满是踏实。

。村民们开始种植有机蔬菜,养殖土鸡土鸭,日子越过越红火。

"小平,你娘要是看到你现在这样,会很欣慰的。"一个夏日的黄昏,舅舅突然说道。

我望着他在夕阳下仍然硬朗的身影,忽然明白,人这一生,走得再远,最终归依的还是那份割舍不断的亲情。

舅舅用他朴实无华的一生,教会了我最珍贵的道理:人世间的责任与回报从来就是相连的,就像我和舅舅,就像这落日和新的黎明。

在这山沟里,在舅舅身边,我找到了真正的自己,也找到了生命最本真的价值。

来源:恋过的美丽风景一点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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