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夫君纳亡妻妹妹进门时,我一改往日坚决,用八抬大轿迎她进门

B站影视 内地电影 2025-09-20 10:33 1

摘要:府中的仆人们私下议论纷纷,宋姝在短暂的清醒时刻,留下了沾满鲜血的布条,上面写着:“毒妇虞氏,不得好死。”

我踏入卫家,成为继室。

三年的婚姻生活,我尽心侍奉婆婆,细心照料幼子,从未有过丝毫的懈怠。

然而,因为妾室难产的悲剧,我被牵连,最终命丧黄泉。

我含辛茹苦抚养了三年的儿子,却在我临终之际,指责我无德无行,不配为母。

重生回到夫君要纳亡妻之妹进门的那一刻,

我如同凤凰涅槃,改变了往日的坚决,

忙碌地准备着八抬大轿,以最盛大的排场迎接她的到来。

宋姝在难产的煎熬中挣扎,如同在地狱边缘徘徊。

她在极度的痛苦中挣扎了三天三夜,最终为卫家带来了一个新生命。

府中的仆人们私下议论纷纷,宋姝在短暂的清醒时刻,留下了沾满鲜血的布条,上面写着:“毒妇虞氏,不得好死。”

每一个字都如同滴血的控诉,充满了悲伤和愤怒,恨意如同深渊。

卫长意听闻此事后,为了让宋姝露出笑容,不顾一切地闯入我的卧室,甚至没有给我任何辩解的机会,便直接用枪刺入我的左胸,动作之迅猛,杀意如同狂风暴雨。

他眼中怒火如同火山爆发,质问我:“你这毒妇,为何就不能容忍阿姝,她有何过错!”

宋姝遭遇这场灾难,卫长意早已对我下了判决,他私下认为我是因为嫉妒,不能容忍他的亡妻之妹成为妾室,更不能容忍她比我先诞下子嗣。外界更是传言,我对宋姝早已怀有杀意,蓄谋已久,只待今夜的致命一击。

我日夜精心抚养的儿子,对我即将离世的消息毫无反应,愤怒地咒骂:“我和爹爹姨母才是一家人,你害死了我阿娘,还想害死我姨母和她腹中的孩子,你如此恶毒,不配做我的阿娘!”

一股腥甜如同潮水涌上我的喉咙。

我已无力再辩解。

只觉得自己这一生如同一场荒诞的戏剧,痴心一片,最终却只换来他口中的‘毒妇’之称。

我的视线如同沉重的铅块,缓缓下沉,注视着那锋利的刀尖,如同蛇信般一寸一寸地刺入我的肌肤之中,任由那痛楚如同蔓延的藤蔓一般扩散开来。尽管如此,似乎仍不足以浇灭他心中燃烧的怒火,他的面容依旧冷若冰霜,没有丝毫的动摇。

我缓缓地抬起手臂,如同轻抚一朵娇嫩的花朵,轻轻覆盖在那锐利的刀刃上,然后又将其向前推进了几分。

门外传来了敲门声,有人前来禀报:“将军,母子平安。”

听到这个消息,卫长意握着长枪的手剧烈地颤抖着,他那愤怒未消的脸上满是惊讶,他应该是后悔了,猛地扑过来,紧紧抱住我那摇摇欲坠的身体。

看着他此刻的慌乱,我心中竟涌起了一种难以言喻的痛快。

但一切都已太迟。

我的目光轻蔑地掠过,觉得那张曾经让我百看不厌的脸庞,现在多看一眼都感到污秽。

我恐怕是命不久矣。

然而,耳边的声音却变得越来越清晰。

婆母孙氏喋喋不休地数落着我的种种罪行:“身为女子,不为夫君所喜,不顺父母,若是在别家早就被休了,是长意怜惜你,这才与你几次商议,若你实在不愿就别怪我卫家……”

这一切仿佛是前世的记忆。

我重生回到了那母子二人逼迫我要纳宋姝过府做妾的那一天。

我愣在原地,有些失神。

见我始终沉默不语,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婆母索性不再伪装,直接拍桌怒斥:“还不是因为你生不出来!再说了,哪个府上的主君不是三妻四妾,你这样没有容人之量,怎配做我卫家主母?!”

藏在袖中的手不停地颤抖,我暗中掐了自己一把,换来了一丝清醒。

我平静地说:“那就让宋姝进门吧。”

当我步入卫家,成为继室的第三个年头,我的婆婆以我未能延续家族血脉为由,坚决要为卫长意纳妾,尽管卫长意已经有了一个五岁的孩子。

而要纳的妾,并非外人。

她是他原配妻子的妹妹,宋姝。

卫长意与他的结发妻子宋妤,如同两朵并蒂的莲花,自幼便结下了不解之缘,共同经历了风雨的洗礼,成为了一段流传的佳话。

然而,命运对宋妤并不宽厚,在生下卫铮之后,她的身体每况愈下。卫长意忙于四方征战,对她的关心日渐稀少;而他的婆婆,虽然尖酸刻薄,却也未曾过分苛责,只是从未让她享受过一天的安宁。在孩子尚未满三岁时,她便匆匆离世。

卫家的先祖曾是威震四方的武将,但到了卫长意这一代,家族的荣光已逐渐黯淡。宋家虽然只是五品小官,却也是文官中的清流,愿意将女儿嫁入卫家,这份仁义之举,却换来了女儿的早逝。

半年之后,卫长意因平定叛乱而声名鹊起,成为了京都的新贵,众人纷纷攀附。加之他那副英俊的面容,使得京中的贵女们争相欲嫁,哪怕是作为继室。

那些说亲的媒婆们不忍见他成为鳏夫,踏破了门槛,却始终未见卫长意对任何姑娘有所动心。他对外宣称,因发妻新丧,无意再娶。这份深情,无疑又为他赢得了更多的赞誉。有些痴情的女子,甚至为了他不吃不喝,誓要嫁给卫郎。

我自然也未能免俗,被他的魅力所吸引。

卫长意对我有救命之恩。

在那个盗贼横行霸道的年代,我不幸被劫持,那些强盗向我父亲索取赎金。我趁机逃进了茂密的森林,却不慎摔伤了腿,而那些强盗紧追不舍。在森林的深处,他们对我起了邪恶的念头,我的衣服被撕成了碎片。

就在这时,卫长意从边疆述职归来,偶然路过此地。

他骑着一匹骏马,一箭射杀了那个对我图谋不轨的匪徒。我惊魂未定,只觉得一股温暖从天而降,他将自己的斗篷披在我身上,将我抱起,趁着夜色将我安全送回家,并承诺不会将此事外泄,保护我作为女子的名声。

从那以后,卫长意的身影也多次出现在我的梦中。

我的父亲看出了我的心意,便派媒婆去说亲,却也多次被拒绝。

为此,我郁郁寡欢了许久。

我曾以为这段姻缘注定无果。

然而,半个月后,卫长意亲自登门提亲,让我心花怒放。

哪怕是成为继室,成为后母。

我也心甘情愿。

我的父亲对我的归宿感到十分满意,我出身于商贾之家,能嫁给战功显赫的卫长意,可谓命运之神的眷顾。

世人皆称这是一桩美满的婚姻。

然而,正是这桩婚姻将我推向了绝路。

新婚之夜,我在婚房中枯坐至深夜,却始终未见他来揭开我的盖头,只是派了身边的小厮来告知,因军务繁忙,他将宿于书房。

第二天,当我向婆母敬茶时,卫长意不愿与我并肩站立,他负手站在台阶下,冷冷地对我说:“你费尽心思嫁入我卫家,如今心愿已了,望你能做个贤良淑德的妻子,温柔顺从,照顾家中上下。至于我们之间,不要有过多的奢望。”

我实在不解,为何他娶了我,却又如此冷漠对待。

卫长意却始终面如冰霜,嘴角挑起一丝讽刺的弧度:“若你心不甘情不愿,可以让你父亲将你领回家。”

新婚的第一天,他就这样将我的尊严踩得粉碎。

三天后回门,我反复追问,父亲才肯向我透露真相。

卫长意之所以愿意娶我,只是因为我父亲给的嫁妆足够丰厚。

卫长意虽然有军功在身,也受到皇恩的赏赐,声势正盛,但这么多年来,他的家底早已空虚,还要养活将军府中的一大家子人,家财早已耗尽,甚至不得不靠典当度日。

我父亲得知消息后,亲自上门去找婆母,促成了这桩婚事。

我虞氏家族世代经商,到了我父亲这一辈,已是京都有名的富商,而且只有我这一个女儿,我父亲答应了十驾马车的嫁妆,填补了府上的亏空,将我送入卫家。只有一个条件,那就是卫长意此生不得纳妾,整个卫家也只能有我一个主母。

仿佛是卫长意刚刚失去了他的伴侣,对于男女之间的情感已然失去了兴趣,他的老母亲虽然对我的出身并不看好,却被我那些丰厚的嫁妆所吸引,于是代替卫长意做出了决定,答应了这门亲事,并且以生命作为要挟,命令他亲自上门来求婚。

他为了财富而娶我,

与爱情无关。

现在,他和他的母亲因为宋姝的入门问题与我多次纠缠不清。他们已经忘记了曾经对我的父亲承诺的永不纳妾的誓言。

当他的母亲看到我终于松口,难以掩饰内心的窃喜,但同时也不忘劝解我:“你既然能够想通,这样很好,宋家对我们卫家有很大的恩情,我们不能忘记恩情,你说是不是?”

那串翡翠念珠,如同春日里最浓郁的绿意,在她母亲手中摇曳生姿,让我的目光不禁为之迷离。

我轻抿一口香茗,微微颔首,轻声说道:“若宋姝的加入能为母亲带来片刻的宁静,那也算是一桩美事。”

细细思量,前世中,他的母亲并未将宋家放在眼中,如今这般急切,不过是因曾对宋氏苛刻,心中有愧,想要通过接纳宋姝为妾,以求在佛祖面前挺直腰杆,弥补过往。

他的母亲随即牵动嘴角,假装安慰我:“你能想开是最好的,哪个显赫家族没有几个妾室?宋家也是知根知底的,等宋姝入门后,你放心,我一定会让她乖乖听话,不争不抢。”

我却并不在意,淡淡地说:“没关系,如果将军遇到喜欢的,都可以迎进门来。”

卫长意似乎有些不悦,出声辩解:“没有其他人,只有阿姝一个。”

我垂下眼帘,只是轻蔑地一笑。

他感到被冒犯,皱着眉头问我:“你笑什么?”

在前世,我和他成亲后,卫长意迟迟不肯与我圆房,婆婆平日里对我也没什么好脸色,尽管我尽心尽力地伺候着,却仍然阴阳怪气,说我无法拢住丈夫的心,实在是失德。

甚至连府中的下人们都将我这个府中的主母视若无物。

父亲曾以温和的语气安慰我,不必与一位已逝之人争夺宠爱。

我心中明白,既然已经结为夫妻,那么生活总要继续下去。

这般冷漠下去终究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

我前往书房寻找他,却意外地遇到了他从酒宴归来。

他醉得如同一滩烂泥,将我压在书房的案桌上,仿佛失去了理智一般撕扯着我身上的衣物。我虽然奋力挣扎,却未能挣脱,心中虽然想要半推半就地与他共度这个夜晚,但总觉得这样不明不白,对自己是一种深深的背叛。

于是我用尽全力挥出一掌,换来了他片刻的清醒。

他凝视着眼前那幅已故妻子的画像,责怪道:“你不该出现在这里。”

他曾严令,书房是重地,任何人都不得擅自进入。

那时,我才恍然大悟,在与我成亲后的半年里,他每天都在这个地方缅怀他的亡妻。

我站在那幅画像前,画像的落款是‘吾妻阿妤’,我突然想起,刚才在混乱的情感中他喊的“阿虞”原来就是这个意思,只觉得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厌恶。

我如同失魂落魄般回到了卧室,却听到廊下的丫鬟们在窃窃私语,那天正是他亡妻的忌日。

从那以后,我彻底成为了整个将军府的笑柄。

卫长意知道我在府中的日子不好过,本可以用一两句言语就能解决我当时的困境,却不愿意为我开口。

我知道他心里对我有所怨恨。

在接下来的三年里,我小心翼翼,勤勤恳恳,侍奉婆婆,照顾幼子,确保家中无忧,全力支持,为他的未来铺路,作为补偿。

即使卫长意的情意淡薄了些。

我如此为他付出,即使是一块冰冷的石头,也应该被我的温暖所感动。却没想到他对我父亲以嫁妆为筹码强迫他娶我,视为他一生中的奇耻大辱,积怨已深。

他为了金银财宝而与我结为连理,却将我视作不择手段的小人。在他眼中,我被描绘成心机深沉之人,不及他已故妻子的贤惠,更不及他那柔情蜜意的小妾。直至最后,我也只换来了他一句“毒妇”的评语。

那自诩为深情的卫长意,却与他的小姨子暗通款曲,如同无媒苟合的野鸳鸯,偷偷摸摸。

如今我才如梦初醒,像卫长意这样心意飘忽不定的人,原本就不值得我托付终身。

他,确实不配。

可笑之人往往伴随着卑劣行径。

他不忘旧爱也罢,却拿宋姝来践踏我的尊严。

在那伪善的面具之下,隐藏着无尽的贪婪。

我轻轻勾起嘴角,说道:“将军,如果宋妤在九泉之下得知你对她的妹妹如此深情,如此关照宋家,恐怕她都要从地底爬出来,向你磕头致谢。”

一番讽刺,淋漓尽致地展现了我的不满。

我的婆婆一脸错愕,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

卫长意最听不得人提及他那命运多舛的亡妻,更听不得有人拿宋姝的死来刺痛他的心。

他怒不可遏,拍案而起:“虞氏!”

结婚三年。

他也只愿意用“虞氏”来称呼我。

我站起身,索性直接表明自己的立场:“以后纳妾蓄婢都随你们的愿,但有一条,所有的花销都从你们的账上出。”

我好心提醒:“如果婆婆没有什么积蓄,就不必再想着纳妾。”

卫长意拍案而起,怒目圆睁:“你当我卫家还要靠你一个妇人过活不成?!”

我平静地看着他,没有刻意强调,只是轻描淡写地陈述事实:“你信不信,府上的账本都记录在册,一目了然。”

“你!”

我的婆婆不敢直视卫长意,只是假装被我气得不轻,轻轻拍抚着自己的胸口。

我无视他们审视的目光,视线落在静静端坐一旁,始终沉默不语的卫乾身上。

他毕竟还是个孩子,因为前几日对我多次哭闹威胁,只是为了他的姨母进门,也感到心中有愧,不敢直视我。

我自言自语地诉说着心中的计划:“宋姨娘进门后,如果卫乾想要和宋姨娘一起生活,那也无妨。”

卫乾的嘴唇紧闭,仿佛一道坚不可摧的城墙,他的自尊心高傲,从未向任何人低头,他挺直了脖子,坚定地说:“如果阿娘承认了错误,我仍旧会依偎在阿娘的膝下。”

这言下之意,即使你犯了错,我依然会接纳你,不会与你计较。

他的乖张依旧如故。

然而,我已经感到筋疲力尽。

我忍不住发出一声冷峻的斥责——“我不是你的阿娘!”

这声音尖锐而刺耳,如同冬日里的寒风。

我的斥责让卫乾一时愣住,等他回过神来,趁我不备,他狠狠踢了我一脚,傲慢地叉着腰,大声宣布:“从今往后,我不会再称呼你一声阿娘!”

婆母总是护短,将她的宝贝孙子从花厅抱走,临走时,嘴里还喃喃自语:“毕竟不是亲生的,还能指望你对他有多好。”

婆母私下认为,宋姝进门后,卫乾有了亲姨母的照顾,会比在我这里过得更好。她就是这么打算的。

卫长意的脸色也沉了下来,“何必和一个小孩子计较呢?”

我深吸一口气,转过头去,冷冷地说:“是他自己说的,我不是他的阿娘。”

当我踏入卫府的门槛时,卫乾仅三岁,还是个对世界一无所知的年纪,但他的脸上似乎挂着重重的心事,整日里眉头紧锁,沉默不语。我竭尽所能,搜罗了各种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儿来逗他开心,却从未换来他嘴角的一丝上扬。

但终究他还是个孩子,在我无数次忍受他的冷漠之后,他终于愿意向我敞开心扉,与我亲近。

卫乾的眉宇间隐约有着卫长意的影子,虽然他并非我亲生,但我待他如同己出,所有美味佳肴和有趣的玩具都是优先给他,等到他开始学习读书认字,我也请来了最好的教书先生来教导他。

却没想到,我精心养育了三年的孩子,竟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冷眼旁观我被卫长意刺死,对我毫无怜悯,还充满了怨恨。

他的心思如今如同繁星般繁多,为了迫使我屈服,仿佛受到了某种神秘力量的驱使,专门挑选我心中的软肋,用是否跟随我来威胁我。

然而,经过这次事件,我恍然大悟,那些心怀叵测的继母能够做到的事,我自然也能。

宋姝嫁入卫家那天,场面确实热闹非凡,如同节日的庆典。

尽管只是纳妾,但卫长意终究不忍心让她受到冷落,采用的是贵妾的仪仗。为了保持家族的颜面,婆母不惜重金,从城中最有名的酒楼订购了所有的酒水。

这盛大的场面甚至超越了我嫁给卫长意时的景象,如同一场华丽的梦境。

那时,因为我是继室,不宜大肆庆祝,但也并未安排相应的规模和仪式,只是简单地用一顶小轿子将我接来,我原以为他不喜欢张扬,但现在回想起来,分明是懒得在我身上花费心思,如同对待一件无关紧要的物品。

在这场盛宴中,贵族的夫人们在私下里用眼角的余光打量着我,她们的话语中透露出一丝讥讽:“这续弦的重任,可不是每个人都能承担得起的。放眼整个京城,即便是那些原配的嫡妻,也没有像这样大张旗鼓地为丈夫纳妾的,这虞家娘子可谓是独树一帜。”

有人不禁发出惊叹:“确实如此,那宋家也真是抓住了机遇。”

我亲自前往宋家,迎接宋姨娘过门,给予了他们足够的尊重,所有的礼仪都做得无可挑剔,就连一向挑剔的婆母也找不出任何瑕疵。

我的丫鬟眠夏听到这些议论,为我感到愤愤不平,她的眼眶都红润了,想要上前争辩,却被我及时阻止。

何必为了一时之气,无端地招惹不必要的麻烦。

更何况,我也不是没有尝试过阻止。

在前世,我眼睁睁地看着卫家逐渐兴旺,宋家也萌生了要把二女儿送过来当续弦的念头,只等宋姝及笄后,希望能够两家能够重修旧好。

然而,我的父亲却抢先一步。

宋家依旧没有放弃。

在宋姝及笄后的第二天,宋家就把她送到了卫长意驻守边境的军营。

直到半年后,卫长意回京述职,一并将怀有身孕的宋姝带回了京城。

宋姝无法跨过那扇门,只得沦为外室的养女。在半年的时间里,不时有医师前去问诊,久而久之,京城中也开始流传起风言风语。

流言如同锋利的刀刃,能够削金断骨。宋家,一个自诩为书香门第的五品小官之家,感到颜面尽失。他们气势汹汹地闯入我的庭院,强硬要求我这个正室给出一个交代,清白的姑娘如今却委身于他人,还怀上了孩子,若卫家不肯接纳,宋姝恐怕将无路可走。

宋姝被逼至绝境,几乎要悬梁自尽,如果不是卫长意及时出现,恐怕就会酿成一尸两命的悲剧。

卫长意小心翼翼地将她安置妥当后,手持长枪如同黑夜中的幽灵闯入我的卧室,沉默不语地斩杀了我钟爱的那对鹦鹉,仿佛用它们的血作为警告的信号。

尽管如此,我依然紧闭双唇,没有透露半点信息。

然而,第二天的曙光刚刚露出,他便将她迎进了府邸,安置在了西苑的幽静之地。

宋姝自杀未遂后,卫乾对我的态度也变得如同冬日里的冰霜,孩童的表情最为直接,那厌烦和嫌弃的神色,无论如何也掩饰不住,如同透明的玻璃般清晰可见。

我因此背负了无德善妒的恶名,被婆婆关进了祠堂,每日罚跪,向卫家的列祖列宗告罪忏悔,如同一个被囚禁的鸟儿,失去了自由。

直到宋姝临盆,我都没有再见过她。最终,她因难产而陷入生死边缘,却成了我一个人的过错,成了卫长意杀我的理由,如同一把锋利的剑,直指我的心脏。

但宋姝终究还是熬过了生死关,因生子而母凭子贵,被提升为正妻,如同凤凰涅槃,浴火重生。

而我,却在那个夜晚命丧黄泉,如同一颗流星划过夜空,转瞬即逝。

我曾贤良淑德,痴心一片,最终却只是为他人做了嫁衣,如同一场精心编排的戏剧,我只是其中的一个配角。

重来一次,我只是想修正前世的错误,让他们偿还欠我的债,仅此而已,如同一个简单的算式,只求一个公正的结果。

按照规矩,妾室入门后需向正室请安,如同朝拜的仪式,庄重而严肃。

直到日上三竿,宋姝身着红衣,挺着孕肚,轻抚着云鬓,缓缓步入前厅,如同一位高贵的皇后,缓缓走向她的宝座。

她脸上带着羞涩,如同初绽的桃花,说道:“将军说昨日太过劳累,不必早起,却没想到让姐姐白白等了我这么久。”

她轻扶着腰肢,单手托着茶杯,高傲地仰起下巴,仿佛连一丝恭顺的伪装都不愿披上,轻描淡写地说:“请姐姐品尝这杯茶。”

秦姑姑看不下去,忍不住插嘴提醒:“宋姨娘,作为妾室奉茶,应当行大礼,如同臣子对君王的尊敬。”

尽管如此,宋姝依旧没有半点跪拜的意图,为自己辩解道:“实在是身体不适,还望姐姐能够谅解,如同一片落叶,随风飘散,无法自控。”

婆婆轻声庇护,仿佛春风拂过湖面:“不过是些陈词滥调的礼节,能省则省。”

秦姑姑微微躬身,如同柳枝随风摇曳,说道:“实在是老夫人心如明镜,但祖宗的规矩不可抛诸脑后。宋姨娘第一天过府给主母敬茶就迟了,而且这衣裳穿得也不妥,不知宋姨娘遵循的是哪家的规矩,一个妾室竟敢在正室嫡妻面前穿正红色,这要是传出去,只会说我们将军府没有规矩。”

话音刚落,她便轻轻挥手,如同指挥着一场交响乐,召唤门外等候的丫鬟们:“来人!给宋姨娘更换衣裳。”

宋姝虽然有婆母作为后盾,但明显的把柄被秦姑姑抓住,即使婆母有意维护,也难以辩解。

一番争执后,宋姝意识到自己无法占到便宜,只得装作温顺,如同一只被驯服的小猫:“请姐姐品尝我的茶。”

我斜睨了她一眼,缓缓伸出手去接茶,她却按捺不住,抢先一步松手,茶盏应声碎裂,如同破碎的梦,散落一地。

宋姝惊呼一声‘哎呀’,表面上看似惋惜,却不忘将责任推到我身上,如同狡猾的狐狸:“姐姐即使再怎么不欢迎我过府,也不该拿太后的恩赏来发泄啊。”

婆母没有怀疑,立刻开口教训,如同雷霆万钧:“不长眼的东西,这可是太后娘娘的赏赐,无上的恩宠就这样被你打破了,你!”

我皱起眉头,这些往日的赏赐物品都存放在库房中,而库房的钥匙一直由婆母保管,我看着婆母那假装焦急的表情,心中已然明了。

这不过是一出故意栽赃嫁祸的戏码。

卫乾擅长察言观色,对婆母更是百般讨好,如同一只温顺的家犬:“祖母莫生气,阿娘一向手忙脚乱,若是打碎了,再赔一个便是,反正她嫁妆堆如山。”

婆婆冷冷地哼了一声,声音中仿佛凝结着冰霜,“看在乾儿的份上,我就不与你计较了”,随后,她又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如同高傲的天鹅:“阿姝三日后回门,我记得你有一套白玉琉璃茶盏,藏在库房里如同被遗忘的宝贝,亲家公又酷爱书法,那端红丝砚台也一并包起来,给阿姝带上,别让人说我们卫家冷落了阿姝。”

这些都是父亲从四面八方搜集来的珍奇宝物,如同我压箱底的嫁妆,价值连城。

宋姝自然是喜上眉梢,如同盛开的花朵:“感谢婆母的厚爱。”

我自顾自地抿了口茶,微笑着说,如同春风拂面:“宋姨娘先别急着谢,婆母出手大方,但也不应用我的嫁妆去装点门面。”

过去,婆婆为了让卫长意在官场上更顺利,明里暗里找我商量送礼打点的事,我虽然不情愿,但也阻止不了她自作主张。想到可以用金银财宝免去她的诸多闲言碎语,我也就不再计较,却无意中助长了她如今这种不问自取的行为。

想来是为了在宋姝面前保持自己的颜面,她便想要摆出一副婆母的架子,张口又是一番说教,如同老生常谈:

“你既然嫁到了卫家,就应该以夫家为重,尊敬长辈,照顾幼子,维护内宅的安宁。”

“一家人怎能总是谈论嫁妆,让人听了只会觉得可笑。”

宋姝恰到好处地火上浇油,如同添油加醋:“这就是姐姐的不是了,如今已经嫁为人妇,又是家中独女,你爹迟早是要给的,”

他们的如意算盘直接打到了我面前,如同明枪暗箭。

我沉默不语,如同深海中的静默。

她便以为自己占据了上风,如同胜利者的姿态。

宛如一位饱经风霜的老者,她以一种历经世事的口吻,继续耐心地劝诫:“宋姝既然已经跨入了这个家门,从今往后,你们姐妹俩要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好好地服侍长意,千万不要让他因为家中的琐碎事务而分心,忘记了作为妻子的职责。”

宋姝温顺地接受了她的教诲,回答道:“是的,婆母说得对,从今往后,我定会竭尽全力,还请姐姐多多关照。”

我又怎能看不透婆母那曲折的心思,她不过是想让我在这嫁妆的问题上让步罢了。

我索性直截了当地说:“即使婆母说得天花乱坠,女子的嫁妆自有国家的法律来明确判断,完全由我一人来支配,未经允许擅自取用便是盗窃,婆母现在难道是想侵占吗?”

婆母没想到自己一番苦口婆心的劝说竟成了徒劳,气愤地说道:“你!”

宋姝捂着胸口,装出一副受惊的样子,“姐姐真是气势逼人,怎么能因为一两句不中听的话就搬出国家的法律呢?”

卫乾撇着嘴说:“姨母说得对,母亲未免太小气了,难道以后都要依靠那些嫁妆过日子吗?”

他大概不知道,他现在享受着锦衣玉食的生活,吃的穿的用的都是最好的,没有经历过什么艰苦的日子,才会如此轻率地说出这样的话。

我转向卫乾,直接告诉他:“不需要我多说什么,看看你祖母和姨母如此挂念,就知道我的嫁妆有多重要了。”

宋姝和婆母因为心思被揭穿而感到羞愧,“你又在孩子面前胡说些什么!”

目睹我坚定不移的姿态,宋姝的立场如同融化的冰山般软化:“无端端惹姐姐动怒,与婆婆争执,实乃我的过失,姐姐不会因我未行大礼而责怪我吧?若能让姐姐心情愉悦,我亦愿意屈膝。”

话音刚落,她便欲屈膝。

我对此毫不在意,只是平静地陈述了一个事实:“宋姨娘无需抬高自己,你的一跪不抵那套茶具的价值,也不及那方砚台的珍贵。”

尽管如此,宋姝仍旧坚持要屈膝,却被一只有力的手阻止了。

我终于恍然大悟,她的言辞之所以突然转变,无非是因为她瞥见了卫长意站在门边的身影。

一见到卫长意,卫乾便急不可耐地向卫长意告我的状:“父亲,都是这个女人的错,她违逆祖母,不尊敬长辈,让她跪在祠堂也不为过。”

卫长意面若冰霜,直接对我下了命令:“将虞氏关进祠堂,断绝她的食水,未得我的允许,任何人都不得将她放出。”

秦姑姑看不过去,出言劝阻:“将军,夫人无论如何也是府中的主母,您这样对待她,她的颜面何存?”

卫长意却回应道:“虞氏不尊敬长辈,又犯下口舌之罪,我没有将她扭送到官府已经是宽宏大量,不要再多言。”

他对我向来是铁石心肠。

直到第三日的黄昏时分,卫长意终于同意将我从祠堂中释放。

我刚一出祠堂,便远远地看到卫乾站在那棵梧桐树下,哭得声嘶力竭,全身沾满了血迹。

他望向我,只叫了一声“母亲”便倒了下去。

秦姑姑一时也慌了神,急忙上前查看。

我也跟了过去。

卫乾脸色苍白,身体不时地抽搐。

我蹲下身去拍打他的脸,“卫乾,你怎么样?醒醒,醒醒!”

秦姑姑急匆匆地朝院中呼喊:“快去请大夫,快去请大夫!”

刹那间,院内一片混乱。

就在我失神的片刻,卫乾突然睁开双眼,猛地站起,用尽全力将我推向了身后的荷花池。

连秦姑姑也措手不及。

我跌入池中,四周的水如汹涌的洪水般向我涌来,儿时溺水的恐惧再次如潮水般涌来,瞬间将我淹没。

我在水里拼命挣扎,看见宋姝挺着大肚子,揽着卫乾站在一旁,笑得得意洋洋:“乾儿,怎么样?姨母是不是说过,你这母亲就算是再嘴硬,可还是关心你的。”

卫乾还在记恨我。

“若你再次让我颜面扫地,那惩罚就绝不仅仅是喝几口水那般简单了!”

我如同失魂落魄般爬上岸边,只见宋姝站在卫长意身旁,为卫乾辩解道:“乾儿并非有意为之,不过是孩童间的恶作剧,将军请莫要责怪。”

眠夏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指着卫乾的鼻子斥责:“你简直就是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夫人多年来的养育之恩,你小小年纪,竟敢如此狠毒,我定要将你告上官府!”

宋姝一巴掌狠狠地打在眠夏的脸上,怒斥:“你一个婢女怎敢对主子如此无礼!”

啪——

我反手一巴掌回敬了她。

她猝不及防,向后踉跄了两步,幸得卫长意从身后扶住了她。

宋姝捂着半边脸,对于自己教唆卫乾推我入水一事表现得极为无辜:“明明是姐姐自己没站稳,怎的就成了谋杀,更何况她现在好端端地站在这里,这若是传出去,损害的还不是将军府的名声。”

她巧舌如簧,言辞狡辩。

我再次欲抬手,手腕却被卫长意紧紧抓住,悬在半空中。

卫乾的脸色如同冬日里的霜雪,苍白得令人心惊,他意识到自己闯下了大祸,像一只受惊的兔子躲在卫长意的身后,不敢与我的目光交锋,却仍旧不忘为自己辩解:“没错,明明是她自己站不稳!”

时间仿佛凝固了许久,卫长意才缓缓地,如同冬日里的寒风般开口:“夫人失足落水,今日之事不可外传。”

他为了给宋姝撑腰,不惜颠倒黑白,下了这样的定论。

我险些丧命,却只换来卫长意的一丝动容:“拿上我的名帖,请宫中的御医前来为夫人看诊。”

“不必了。”我拢了拢身后的斗篷,如同抵御着刺骨的寒风,平静地看了他一眼,说道:“卫长意,不如我们就此和离。”

和不和的无所谓,离是一定要离的。

我先是让眠秋带人清点了我带过来的嫁妆,又整理了府上的账目,大都清算得一清二楚。

我心中早已萌生与卫家划清界限的念头,如同春日里的嫩芽渴望阳光。

然而,我亦明白,卫家不会轻易让我全身而退,如同猛兽不会轻易放过猎物。

更何况,我与卫长意的联姻,曾经传至天庭,如同神话般流传。

圣上曾称赞卫将军不拘泥于门第之见,促成两家联姻,堪称百官楷模。大婚之日,宫中内侍奉旨送来了一对龙凤呈祥的喜烛和一对玉如意,如同天赐的祝福。

那时,卫长意已是朝廷新贵,而我仅是商贾之女,纵然家财万贯,亦不免被人轻视,如同尘埃中的珍珠。无论如何,都是我攀附了卫家的荣光。

若这桩婚事闹得不可收拾,那便是对皇室颜面的冒犯,这也是我虽已结婚三年未有子嗣,婆婆亦不肯轻易将我逐出家门的原因,如同守护着最后的尊严。

卫长意的拒绝,也在我预料之中,如同夜空中的星辰早已注定。

他不愿因我而玷污自己的名声,影响自己的仕途,更何况我这个名义上的妻子,虽是摆设,也曾给予他不少帮助,如同暗夜中的灯火。

因此,离婚之事,必须慎重考虑,如同棋盘上的每一步棋。

我如同一位精准的钟表匠,精心计算着每一分每一秒,因为宋姝的临盆时刻即将到来,如同一朵即将绽放的花蕾。

于是我如同一位精明的商人,委托牙行在城南精心挑选了一处三进院落,并且挑选了一些至关重要的物品先行搬去,如同为即将到来的风暴做准备。

婆婆如同一位忙碌的蜜蜂,无暇顾及我,她正全神贯注地为宋姝寻找城中最优秀的稳婆,安排待产事宜,如同一位将军在战场上指挥着千军万马。

甚至卫乾已三日未去学堂,她都未曾察觉,如同一位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画家,对外界的喧嚣视而不见。

竹笙如同一位忠诚的信使,找到了我这里,他告诉我卫乾已经在外面斗蛐蛐,与宋家的舅舅为伍,如同一位迷失方向的旅人,找到了归途。

竹笙是我如同一位智者般安排在卫乾身边的伴读,他出身贫苦,年仅七八岁,却展现出超越同龄人的成熟,如同一位早熟的果实,早早地展现出了它的甜美。

此时见到他,我不禁有些恍惚,如同一位站在时光隧道口的旅人,被卫长意一枪刺死那晚,正是他在敲门送信,却没想到最终还是来迟了一步,如同一位迟到的救星,无法改变悲剧的结局。

我凝视着他那尚显稚嫩的脸庞,含笑问道:“卫乾不愿读书,你愿意吗?”他没少受卫乾的欺负,被呼来唤去,动辄打骂,如同一位受尽折磨的奴隶,却依旧默默忍受。

我明白,他之所以默默忍受,无非是为了在卫乾聆听先生授课时,能够偷偷地在窗外聆听,如同一位渴望知识的学子,即使身处逆境,也不失求知的渴望。

过了一会儿,竹笙才从失神中恢复过来,点头表示同意,如同一位从梦中醒来的旅人,重新找到了前进的方向。

他又问起如何报答我,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真挚,让我深受感动:“城南的那家酥饼难以购得,平日里你就多替我跑跑腿吧。”如同一位慷慨的施主,给予他人以微小的帮助,却能带来巨大的温暖。

三天之后,当竹笙送来酥饼时,他的眼角带着一片乌青,连身体也呈现出青紫色,如同一位经历了风雨的战士,身上带着战斗的痕迹。

我再三追问,他才终于开口,是卫乾所为,他无法忍受竹笙与他一同坐在教室里听先生讲课,于是在放学后命令身边的仆人痛打了竹笙一顿,如同一位暴君,对不顺从者施以残酷的惩罚。

我又问:“你反击了吗?”他摇了摇头,“没有。”我

他心中忐忑,唯恐我会因此而对他心生责备。

我一边为他涂抹着药膏,一边严肃地告诫他:“若下次再遭人欺负,记得要勇敢反击,你并未做错任何事,不应承受这些不公。”

在我整理药箱之际,眼角的余光捕捉到了卫乾的身影,他站在门口,似乎有话要说却又难以启齿。

我并未理会他,却被他挡住了前行的道路。

他急切地想要得到一个答案:“你真的决定不要我了吗?”

我坚定地点头,回答道:“是的,我决定不要了。”

卫乾仍旧不死心,追问道:“你真的想要竹笙成为你的儿子吗?”

“也不是不可能。如果竹笙愿意的话。”

卫乾依旧保持着孩童般的心性,身上的戾气尚未消散,他带着满腔的怨恨说道:“不要就不要,我才不稀罕你。你记住,是我不要你的!”

然而,

这一切又有什么重要的呢?

让我察觉到异常的是卫长意。

最近,他频繁地造访我的院落。

或许是因为我落水的事情,他想要弥补些什么。

但每当我提及离婚,他总是欲言又止。

他想要拖延时间,让我主动放弃这个念头。

宋姝的慌乱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每当卫长意踏入我的庭院,她便以即将临盆、身体不适为由,派遣婢女以委婉的方式将卫长意请离。

尽管如此,宋姝的耐心也已耗尽。

不久前,我拒绝了妾室的茶礼,却不慎打翻了太后所赐的琉璃盏,这一事件不知怎的被传了出去。随之而来的,是我对婆母不敬、忤逆尊长、欺凌妾室、苛待幼子的种种指责,如同沉重的枷锁,一一压在了我的肩上。

我被冠以善妒寡恩、心狠手辣之名,如同蛇蝎般令人畏惧。

我那未曾精心打理的名声,如今在外界的传言中愈发不堪。

婆母如同暗夜中的阴影,对我进行了无数次的训诫,即便是府中那些微不足道的洒扫之事,也不忘对我指指点点,如同细针般刺入我的肌肤。

她们两人如同饥饿的猎豹,急不可耐地寻找我的过错,无非是想逐步侵蚀我的主母权力,更希望我因名声受损而寸步难行,如同被困在笼中的鸟儿。

我见她们的布局已接近完成,便顺势而为,如同流水般自然地说道:“既然如此,想必在婆母眼中,我已不配承担这管家之责,这对牌钥匙今日奉还,恳请婆母重新掌管家中事务。”

我主动交出权力,总好过被人日夜觊觎,如同守护着宝藏的龙,不愿轻易放手。

权力来得太过轻易,婆母虽有疑虑,却也挡不住宋姝暗中的多次催促,更是借此机会将卫乾送到了宋姝的房中,如同春风送暖,花开满园。

宋姝自鸣得意,误以为我失去了管家之权,她便能掌控整个将军府,如同掌握了命运的舵手。

然而,她们又怎能知晓,如今男人、名声、养子,乃至那所谓的主母之权,都无法激起我丝毫的兴趣,如同风中飘散的尘埃。

自宋姝掌管家事后,我将全部精力投入到了铺子的经营之中,如同农夫耕耘自己的土地。

前世,婆母对我抛头露面做生意颇有微词,但每当她向我索要银子以补贴家用时,却又绝口不提此事,如同变色龙般善变。

我始终认为,凡是能用银钱解决的问题,无需耗费过多的心力,如同用钥匙开启锁链,简单而直接。

原以为婆母拿了银子便会缄默不语,然而她一转身便在豪门贵妇中散播谣言,言辞间暗示我俗气粗鲁,难登大雅之堂,如同黑夜中的乌鸦,不祥而刺耳。

她的这种两面三刀,我已忍耐至极,如同背负重担的骆驼,终于到达了极限。我一味的忍让和顺从,却让人误以为我软弱可欺,我这个以夫为天的后宅妇人,似乎注定无法掀起任何波澜,如同平静的湖面,无风无浪。

但我的抱负并不局限于这豪门深宅,如同雄鹰翱翔于天际,志在四方。

自我三岁开启智慧之门,父亲便广邀贤师,引领我遨游书海,领悟人生哲理,更是常常将我带在身边,传授我商海浮沉的智慧。父亲曾言,若非生于商贾之家,我定能建立辉煌功业,前途光明如锦绣。

在步入婚姻殿堂之前,我曾向父亲提议创立商学,专为天下女子,我深知女子立足之艰难,传授她们生存之技,胜过寄人篱下,受人欺凌。

然而,婚后的生活,

我被豪门大宅的繁文缛节所束缚,时刻维护将军府的尊严。为了将军夫人的名号,为了当家主母的责任,我在这世上苟且偷生,消磨了意志。

如今想要重拾旧志,并非易事。

父亲在城南建立了施粥铺和善医堂,专为逃难而来的流民提供一处安身之所。

我亲力亲为,将铺子经营所得的一半都投入其中,不计个人得失。

连续半月,我在府中鲜少露面。

宋姝急不可耐地想要展示她管家娘子的威风,私下以将军府的名义结交了不少官眷贵妇,大有取代我之势。

更是依仗婆母的庇护和卫长意的纵容,在府中行事愈发肆无忌惮。

府中的下人们都是善于察言观色的,都认为我这主母之位难以长久,对宋姝唯命是从。

有些胆大的更是为了讨好宋姝,故意冷落我,克扣我院子里的用度。

这等明目张胆的挑衅,如同狂风暴雨般让眠夏坐立不安:“呸!这些狗东西不知倚仗了何方神圣,姑娘好歹是家中的主母,怎能任由他们如此糟蹋,为何不向家主禀报,让家主为姑娘主持公道!”

在往昔的岁月里,当我的父亲听闻我离世的噩耗后,他无数次向官府上书,渴望为我讨回公道,即便是面对将军府的威逼利诱也不敢轻易妥协,却被宋姝安以勾结逆党的罪名,最终被流放至远方的命运所吞噬。

这一回,我绝不允许我的父亲再次卷入这场纷争的漩涡。

我心中如同被重锤击中,严肃地警告她:“这件事绝不能让我的父亲知晓。”

眠夏见不得我受到丝毫委屈,她撅起嘴,眼眶因焦急而泛起红晕:“姑娘的心太过善良,太过柔软,就这样让人白白欺负!”

“本以为姑娘嫁入了一个好人家,没想到却是一窝狼心狗肺。”

就连平日里恪守规矩、举止得体的秦姑姑也义愤填膺:“当初家主让姑娘嫁过来,本是看中了卫家的名声,却没想到这大宅院里尽是些龌龊之事!”

我听后只是淡然一笑,让她们稍安勿躁。

我将写好的信递到眠夏手中,叮嘱她务必要亲自送到国公府,并带上院中那盆昨夜刚刚绽放的绿牡丹。

眠夏有些犹豫:“可是我们平日里并未与宁国公府有过交往,若是贸然上门,恐怕会被拒之门外。”

她担心我那已经声名狼藉的名声,如今京城中的贵妇们唯恐避之不及。

我轻轻摇头,坚定地说:“没关系,你只管去。”

到了月底,宋姝拿着孙先生送过去的账簿,气势汹汹地闯入了我的院子。

她的目的只是为了账簿中的一笔账目。

我不愿与她多费唇舌,直接给她指了一条明路:“这账簿上的每一笔都记得清清楚楚,都是纳妾前后的所有开销,都是由婆母一手操办的,如果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宋姨娘大可以去问婆母。”

面对这样的事实,宋姝无从辩驳,如同被钉在了耻辱柱上。

她察觉到在我这里无法获得任何利益,便变换了策略,向卫长意诉说我的不是。

她的言语中,充满了她对将军府的操心与付出,仿佛她的心已被这些琐事磨碎,耗尽了所有的心血。

而我,作为家中的主母,却整日为了自己的生意在外奔波,对家中事务却显得冷漠无情。

在这样的对比之下,我显得格外的冷漠无情。

为了补偿她,卫长意允许她参加国公夫人举办的牡丹花宴。

她急切地渴望借此机会扬名立万。

然而,却听闻宋姝连宴会的门槛都未能跨过。

京城中无人不知,定国公府的蒋夫人性格直率,一旦与人争执,从不手软。

“如今真是天翻地覆,一个妾室竟敢出席正式宴会!”

“卫将军府上究竟还有没有尊卑之分,礼法何在?!”

……

仅仅几句话,便让宋姝无地自容,不得不返回,而她又不敢得罪国公府,只能默默忍受这份屈辱。

刚回到府中,她便被账房的孙先生拦住,他一再催促她尽快弥补公中的财政亏空。

宋姝私下里认为是我借此机会挑拨她与婆母的关系,因此不肯真的向婆母索要钱财,只能忍痛自己承担这笔账。

前世,我也如同她一般,府中无端流失的银两,都需要我自己来填补亏空。婆母时不时地向外支出银两,我也是视而不见,只当作是花钱买得一时的安宁。

但现在,宋姝失去了银钱,面对几万两的巨额银两,她必须另寻他法。

因此,当眠夏将钱庄的借据摆在我面前时,我并不感到惊讶。

白纸黑字,清晰可见,

她擅自将卫府的祖宅抵押了出去。

在上清寺的法会那天,蒋夫人终于同意与我见面。

在拜菩萨时,我祈求能够获得自由之身。

这件事只有她能够帮助我。

蒋夫人是皇后的密友。

尽管我未能从卫长意的掌心夺回那份象征着分离的文书,我却能恳切地向皇后祈求,赐予我解脱的自由之光。

然而,这却激起了蒋夫人心中的涟漪:“虽然你出身低微,但我也曾听闻,你收养无依的孤儿,慷慨施粥,行善无数。”

实际上,在前世的篇章中,我与国公府的蒋夫人有过短暂的交集。

她拥有一颗炽热的心,也是唯一一个在我被其他贵族夫人嘲笑时愿意挺身而出为我辩护的人。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那是在五月的某个春日。

国公夫人精心培育在后院的牡丹,一夜之间全都凋零了,这是家中的妾室故意为之,即便是城中最出色的花匠也束手无策。

我的那盆绿牡丹,为她解决了迫在眉睫的难题。

她承诺会伸出援手。

不出五日,和离的圣旨便如春风般降临了。

“既然恩义已绝,强行结合恐怕只会滋生怨恨。特此批准你的请求,解除你们的婚姻之约:允许虞氏回归本家,嫁妆财产依法均分;今后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我领旨谢恩,如同承接了天赐的恩泽。

宣旨的内侍尚未走远,我的婆婆便怒火中烧:“我们卫家不休你,你不感激涕零也就罢了,现在竟还要求和离?

你就应该

乖乖地下堂,成为一个被遗弃的妇人!”

“我倒要看看,还有哪个府邸愿意接纳你!”

倒是卫长意,他并不相信,“你竟然能求到皇后面前?”

“卫长意,从今往后,不要再让我失望。”

我低下头,如同沉入回忆的海洋,回想起初见他时的情景。

留给他最后的一丝尊严,如同夜空中最后一颗星辰。

宋姝从钱庄借的钱一直未能偿还,如同沉重的债务压在心头。

钱庄的掌柜上门索要,却被无情地赶了出来,无奈之下将宋姝告上了官府。

原本不至于走到抵押宅子的地步,但宋姝的贪婪是罪魁祸首,如同黑暗中的阴影,吞噬了一切光明。

面对家中巨额的财务黑洞,宋姝如同一位初出茅庐的新手,尝试着涉足胭脂铺、米面粮行,甚至涉足高利贷的深渊。她,一个对商业一窍不通的“门外汉”,怎能掌握经商的奥秘?尽管她的投资网撒得如同天罗地网般无孔不入,最终却只有一个结局——手中的银两如同石沉大海,消失得无影无踪,血本无归。

我听闻那些善于探听消息的下人们说,她曾多次向卫长意抱怨那微薄的俸禄难以为继,听得卫长意脸色铁青。在此之前,我不愿让这些琐碎的家务事成为卫长意心烦的源头,为他打理府中的事务,可谓是尽心尽力。然而如今,他一坐下,宋姝便在他耳边喋喋不休地算计着,耐心几乎被耗尽。

宋姝一心一意想要将抵押的宅子赎回,她开始在府中的开销上精打细算,先是削减了奴仆们的月钱,接着又大规模地出售府中的奴仆,手段之凌厉狠辣,将府中多年的老仆得罪了个遍。后院的墙又岂是密不透风的,这些事传出去后,便成了将军府苛待下人的流言。

直到官府因为宋姝放高利贷一事前来查抄府邸,卫长意才得知宋姝背着他所做的那些事情。宋姝眼看自己的小算盘落空,感到自己受到了极大的委屈,哭得如同雨打梨花,“实在是府上的现银不足,投出去的银子都打了水漂,我放点高利贷等日后好转,定能将这宅子赎回来的。”

婆母听闻此事后,一口气没上来,当场晕厥过去。卫长意被御史台弹劾,指责他宠妾凌妻,内帏不修,又被圣上斥责嫡庶不分,治家不严。这倒成了城中百姓的笑柄。

近日,施粥铺变得忙碌起来。竹笙整日陪伴在我身边,确实帮了我许多。

卫乾的到来,仿佛是不合时宜的春风,轻轻拂过。

他默默地跟随在我身后,与竹笙争先恐后地抢着干活。

然而,他从未涉足这些琐事,一不小心,被热粥烫到了手,却固执地不肯涂抹药膏,只是泪眼婆娑地问我,是否可以返回府邸。

或许,宋姝全神贯注于孕育腹中的生命,无暇顾及他,让他感受到了被遗弃的孤独,这才让他回想起我曾不分昼夜地照料他的日子。

我让眠夏给卫长意传递了消息,

直到夜幕降临。

卫长意才缓缓而来。

带着一身的酒气。

我将昏昏欲睡的卫乾交到他颤抖无力的手中。

我转身,忙于整理粥棚的杂乱无章,却听到他在我身后,发出了讥讽的笑声:“我实在不应该娶你,是我配不上你。”

我紧咬着嘴唇,手中紧握的铁勺因用力而愈发苍白。

他继续说道:“成亲三年,我并非对你毫无敬意和爱意,每次与你亲近,我总会想起那次你眼中的怨恨。那次……是我错了。”

“我并非有意取你性命,我答应宋妤死后要照顾宋家,所以我将后宅托付给你,是我太过放任,你确实不应该嫁给我,你提出和离,是正确的。”

“向晚”,他轻轻地叹息:“是我辜负了你。”

也是在这个时节,又传出了宋起借将军府之名欠下巨额赌债的荒诞之事。

宋起,

确实是宋姝的亲弟弟。

是宋氏夫妇晚年得子。

自幼被父母溺爱得不成样子,到了十七八岁的年纪,不想着读书考取功名,反而日日流连于勾栏瓦舍,沉迷赌博,好色无度。

如今带着卫乾也不学好。

每次闹到府上,不过是为了向宋姝索要银两。

宋家的宅子被宋起赌输了。

宋老夫妇退休之后,体力不再充沛,索性选择了直接迁居卫府,享受着最顶级的衣食住行,偶尔还会以宋姝的名义提取银两。然而,时间不长,宋姝手中的银两便如同流水般耗尽。

这些事,她自然不敢向卫长意透露半分。

她只能自保,提出为卫家添丁,以此要求卫长意将她提升为平妻。

母亲因儿子而显赫,这是理所当然的事。

如果宋起没有犯下那些令人发指的罪行,比如酒后侵犯他人妻子,夺走他人的清白,或许他的愿望还有一线实现的可能。

然而,偏偏那位女子失去了她的清白,因无法忍受耻辱而选择了悬梁自尽。

随后,女子的家人敲响了登闻鼓,将此事告到了皇帝面前,这是一起人命官司,即使是卫长意也无法保护他。

宋氏夫妇纵容儿子作恶,也因此受到了牵连。

宋姝只能去找卫长意理论,将书房砸得一片狼藉,痛斥卫长意的无能,更是将卫长意整日挂在书房的亡妻画像撕得粉碎。

“如果姐姐还在,绝不会是今天这个样子,你竟然眼睁睁看着弟弟被处以极刑,你有什么脸去面对我的姐姐!”

在两人的争执中,宋姝被卫长意一掌打倒在地。

从那以后,宋姝的行为变得更加疯狂,差点害死了卫乾的性命。

卫长意将她关在了阁楼,安排人每天给她送食物和水。

宋姝曾经偷偷跑出来,跪在我面前,头磕得血流满面,请求我救救她的宋家。

“我知道是你把宋起从流放途中带回来的,我求求你留下他的性命!”

“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求求你!”

眠夏派人将她赶走:“真是疯了,胡说些什么!”

她并不愚蠢。

宋起曾因言辞不慎,触怒了京城的权贵,不仅被剥夺了考试资格,还被流放到了远方。若非我动用人脉,耗费了金银,恐怕他早已命丧流放之路。

如果宋起是个守规矩的人,那么今日的结局或许会有所不同。

宋姝得知宋起无生还之望,在宋起被执行死刑的那天,她从高高的阁楼一跃而下。

她的婆婆亲眼目睹了这一幕,之后便病倒不起。

第二天,卫长意却将孙氏婆婆以卫长意的名义挪用军饷,侵占民田的一纸诉状递交给了官府,并且各项罪名都得到了证实。

将军府遭遇了洗劫,孙氏被判处了流放之刑。

眠夏向我透露这一消息时,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疑惑:“小姐难道不担心将那些证据交给卫将军,他可能会再次庇护他们吗?”

“他是一名武官,军需和粮饷是国家的根本,轻重缓急,他心中自有分寸。”

此刻,边疆的战火尚未平息。

皇帝考虑到他曾为国家立下汗马功劳,允许他戴罪立功。

卫长意在出征前,将卫乾和那个还在襁褓中的婴儿送到了乡下的叔伯家中寄养。

至于宋家,该被流放的被流放,该被发配的被发配,一切都被清理得干干净净。

商学建成的那一天。

我收到了一封来自边疆的信,信纸皱巴巴的,沾满了血迹。

眠夏问我:“小姐,这封信要不要看?”

我揉了揉有些干涩的眼睛,回答道:“还是烧了吧。”

竹笙在院子里拍打着几枝槐花,笑得如同阳光般灿烂,“娘亲,我来做槐花饼给你尝尝。”

春光明媚,

未来的日子定会如同这春光一般,充满美好的景象。

来源:轩宝贝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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