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婚夜, 我穿着高定礼服钻进一辆破路虎, 他却递给我一块抹布

B站影视 日本电影 2025-08-28 16:33 1

摘要:车窗外的霓虹如同一场盛大的、流动的告别,将苏青檀那张精致却苍白的脸映得明明灭灭。她刚刚从一场堪称灾难的订婚宴上逃离,身上还穿着那件价值不菲的香槟色礼服,脚上的高跟鞋已经被甩在了副驾的脚垫上。

车窗外的霓虹如同一场盛大的、流动的告别,将苏青檀那张精致却苍白的脸映得明明灭灭。她刚刚从一场堪称灾难的订婚宴上逃离,身上还穿着那件价值不菲的香槟色礼服,脚上的高跟鞋已经被甩在了副驾的脚垫上。

空气里弥漫着沉默,以及这台老旧路虎卫士独特的、混杂着淡淡机油和皮革的味道。

开车的男人叫沈知行,是她在某个小众旅行APP上临时找的“陪驾”,或者说,司机。头像是一片苍茫的戈壁,简介只有八个字:山川湖海,使命必达。

苏青檀的目光从窗外收回,落在身旁男人的侧脸上。他开得很稳,手掌握着方向盘,骨节分明,指甲修剪得干净整洁。他穿着一件洗得有些发白的工装夹克,神情专注,仿佛这趟临时的、目的地不明的旅程,真是什么需要“使命必达”的任务。

【这个人,看起来倒还算靠谱。】苏青檀心里默默想道,紧绷的神经稍稍松弛了一点。逃离的冲动过去后,后知后觉的恐慌才漫上来。她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只知道不能再待在上海,那个金碧辉煌的笼子里。

“去哪?”沈知行终于开口,声音低沉,像是被溪水冲刷过的石头,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人心的质感。

“往南开,随便哪里都好,离开上海就行。”苏青檀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的沙哑。

沈知行从后视镜里看了她一眼,没再多问,只是默默地在导航上选择了一条通往浙江方向的高速。

车子彻底汇入滚滚车流,将那座繁华的城市甩在身后。

苏青檀闭上眼睛,脑海里还是未婚夫江林州那张错愕又愤怒的脸,以及他母亲尖刻的话语:“青檀,我们江家看上你,是你的福气!别给脸不要脸,一个画画的,真把自己当艺术家了?”

艺术家?她曾经是。在她的画被资本包装成流水线上的奢侈品,每一笔都要计算市场回报率之后,她就只是个画匠了。她失去了灵感,也即将失去自我。

所以她逃了。

车内安静得只剩下引擎的轰鸣和轮胎压过路面的声音。这种单调的白噪音反而让苏青檀慢慢平静下来。她悄悄打量着沈知行,这个男人身上有一种与她所熟悉的世界截然不同的气质。那种气质不属于高级写字楼,也不属于觥筹交错的宴会厅,它更像是山野间的风,粗砺而自由。

“我预付的费用应该够开到……海南吧?”她没话找话。

“差不多。”沈知行言简意赅,“不过我的车需要保养,路上可能要耽搁。”

“没关系,我不赶时间。”苏青檀低声说。她现在最富裕的,就是时间了。

夜深了,雨点毫无征兆地砸在挡风玻璃上,很快就连成了线。雨刮器尽职地左右摆动,在模糊与清晰之间切换。

“前面有个服务区,休息一下吧。”沈知行说。

车子停稳,他熄了火。车厢里瞬间被黑暗和雨声包裹,只剩下仪表盘微弱的光。这种狭小空间里的静谧,让两人之间的距离感被无形地拉近了。

苏-青檀忽然觉得有些局促。她解开安全带,“我去趟洗手间。”

沈知行“嗯”了一声,从储物格里拿出一包烟和一个金属打火机,却没有点燃,只是放在手里把玩。

当苏青檀回来时,看到他正靠在车头,指尖夹着一支点燃的香烟,猩红的火点在雨夜里格外醒目。雨水打湿了他的头发和肩头,他却毫不在意。看到她走近,他掐灭了烟,拉开车门。

“上车吧,雨大了。”

一股淡淡的烟草味混着潮湿的空气飘进车里,意外地不难闻。

【他好像……有很多故事。】苏青檀看着他被雨水勾勒出的硬朗轮廓,心里冒出这个念头。

他们没有连夜赶路,而是在一个叫“桐庐”的小县城下了高速。雨势太大,继续开不安全。沈知行找了一家看起来很干净的民宿,只有两个房间了。

“一人一间。”他对前台老板说,直接付了钱,没给苏青檀客套的机会。

苏青檀跟在他身后,看着他高大的背影,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从上海逃出来,她以为会是狼狈和不安,但因为这个陌生男人的存在,一切都显得有条不紊。

房间是那种简约的原木风格,窗外就是潺潺的溪流和被雨水洗刷得翠绿的竹林。苏青檀脱下那身累赘的礼服,冲了个热水澡,感觉整个人都活了过来。

她换上自己行李箱里最简单的T恤和牛仔裤,赤着脚走到窗边,推开窗,清新的、带着泥土芬芳的空气涌了进来。

楼下院子里,沈知行正蹲在屋檐下,借着廊灯的光,擦拭着一个什么东西。他很专注,仿佛手里的是一件稀世珍宝。

苏青檀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她披了件外套走下楼。

走近了才看清,他手里的是一个看起来黑乎乎、脏兮兮的木头盒子,是他下午在服务区一个卖土特产的角落里,花五十块钱买下的。当时她还觉得这人有点奇怪,买这么个破烂玩意儿干嘛。

“这是什么?”她轻声问。

沈知行抬头看了她一眼,递过来一块干净的棉布:“搭把手?”

苏青檀犹豫了一下,在他身边蹲下。

他用一种特制的油膏,小心翼翼地涂抹在木盒表面,然后用软布轻轻擦拭。随着他的动作,表面的污垢和尘土被一点点清除,木头原本的纹理和色泽渐渐显露出来。

那是一种极为漂亮的纹理,如同行云流水,在灯光下闪烁着温润的光泽。更让她惊讶的是,随着污垢褪去,盒盖上浮现出精美的浅浮雕,是几只栩栩如生的蝴蝶,在花丛中飞舞。

“这是……黄花梨?”苏青檀虽然不懂木器,但作为学美术的,对顶级材料还是有所耳闻。

“嗯,海黄的。”沈知行头也不抬,语气平淡,仿佛在说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情,“是个清中期的官皮箱,以前大户人家小姐放梳妆用品的。可惜锁坏了,品相也有些损伤,不然价值不菲。”

苏青檀彻底愣住了。一个在服务区花五十块钱买来的破木盒,转眼就成了价值不菲的古董?

她看着沈知行专注的神情,他擦拭的动作轻柔而专业,眼神里带着一种她很熟悉的光芒——那是创作者看待自己心爱作品时的光芒,充满了敬畏和热爱。

【捡漏……原来他懂这个。】

“你……是做什么的?”她忍不住问。

沈知行停下手中的动作,将官皮箱完整地展现在她面前。在灯光下,那古朴的木盒仿佛被唤醒了沉睡百年的灵魂,散发着迷人的韵味。

“我?”他笑了笑,露出一口白牙,“一个到处溜达的手艺人。”

手艺人。

这个词从他口中说出来,带着一种质朴的骄傲。

那一刻,苏青檀忽然觉得,自己所谓的“艺术家”身份,在这个真正的“手艺人”面前,显得如此苍白和空洞。

雨停了。

第二天一早,当苏青檀被清脆的鸟鸣声唤醒时,沈知行已经收拾好了行李,并将那只修复好的黄花梨官皮箱用软布包好,稳稳地放在了后座。

“早。”他看到她,递过来一份热腾腾的早餐,是本地特色的葱包桧和豆浆。

“谢谢。”苏青檀接过,心里有些异样。她已经很久没有吃过这样简单而温暖的早餐了。在上海,她的生活被精致的brunch和程式化的商务午餐填满。

吃完早餐,他们继续上路。

经过昨晚的“捡漏”事件,车里的气氛不再那么沉闷。苏青檀对他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你一直都做这个吗?到处找老物件?”

“差不多。”沈知行一边开车,一边回答,“我爷爷是木匠,父亲是漆匠。我从小跟着他们学手艺,后来自己喜欢到处跑,看看那些被遗忘的老手艺、老东西。”

他的话不多,但每一句都为苏青檀描绘出一个她完全陌生的世界。一个与时间、与传承、与匠心有关的世界。

“那你为什么会接我这个单子?看起来你并不缺钱。”苏青檀问出了心里的疑惑。那只官皮箱,就算品相有损,卖个几十万应该不成问题。

沈知行沉默片刻,看了一眼前方的路,“我想去一趟徽州。听说黟县那边有个村子,还保留着最古老的漆器‘犀皮漆’的工艺。我的一个长辈说,那里可能还藏着一套明代大家留下的孤品。接你的单,只是顺路,也赚点油钱和路费。”

他的语气很平静,但苏青檀能听出那份平静下的执着和向往。

【为了寻找一种工艺,一件孤品,就可以驱车千里。】她心里有些触动,这不就是她曾经对绘画抱有的那种最纯粹的热情吗?什么时候,这种热情被磨没了?

“你想去,那就去吧。”苏青檀几乎是脱口而出,“我的目的地,就定在黟县好了。”

沈知行有些意外地看了她一眼,似乎没想到她会这么说。

“真的?”

“真的。”苏青檀肯定地点点头,嘴角浮现出一丝久违的、轻松的笑意,“反正我也不知道要去哪,不如跟你一起去寻宝,听起来比漫无目的的流浪有意思多了。”

沈知行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后,他也笑了。

**他的笑容,像雨后初晴的阳光,瞬间驱散了苏青檀心中最后的一丝阴霾。**

接下来的旅程,氛围彻底变了。

不再是雇主和司机的关系,更像是两个志趣相投的旅伴。沈知行会特意绕开高速,选择风景优美的国道和县道。他们穿过大片的稻田,金色的波浪一直延伸到天边;他们路过古老的廊桥,看孩子们在桥下嬉水;他们在一棵巨大的香樟树下停车,吃着刚从路边果农那里买来的甜柿。

苏青檀那颗被都市尘嚣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心,在这一路的田园风光中,被一点点剥开,露出了最柔软的部分。她重新拿起了那个被她遗忘在行李箱角落的速写本,开始画画。

她画盘山公路边不知名的野花,画古镇屋檐上晒太阳的懒猫,画沈知行开车的专注侧影。

她的画笔不再为市场服务,不再为取悦任何人,只为记录下那些让她心动的瞬间。她发现,灵感就像山间的泉水,一旦找到了出口,便源源不断地涌了出来。

沈知行大部分时间很安静,但当苏青檀问起关于古玩、民俗、手工艺的问题时,他又变得滔滔不绝。他就像一本活的百科全书,从宋代的瓷器聊到明代的家具,从一小块木头的纹理,就能判断出它的产地和年份。

苏青檀听得入了迷。她发现,这个男人身上有一种独特的魅力,那是一种根植于土地和历史的厚重感,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踏实和安心。

一天傍晚,他们在浙赣交界的一个小镇落脚。镇子很小,只有一家旅馆。老板娘很热情,说只剩一间带阁楼的家庭房了。

“楼下是张大床,阁楼上还有个小榻,你们年轻人不讲究的话,将就一晚?”

苏青檀的脸“唰”地一下红了。

沈知行却很坦然:“行,就这间吧。”

他看向苏青檀,眼神清澈坦荡:“你睡楼下,我睡阁楼。放心,我睡品很好。”

苏青檀点点头,没再说什么,但心跳却莫名快了几分。

房间的条件很简陋,但很干净。推开窗,能看到远处的青山和缭绕的雾气。

晚上,苏青檀躺在床上,能听到阁楼上传来轻微的翻身声。她知道沈知行就在上面,隔着一层薄薄的楼板。这种感觉很奇妙,明明是两个陌生人,却在旅途中产生了某种难以言喻的联结。

她翻来覆去睡不着。

“睡不着?”阁楼上忽然传来沈知行的声音。

“嗯……有点。”苏青檀小声回答。

“要不要聊聊?”

“聊什么?”

“聊聊你。你为什么会从上海跑出来?”他的声音在安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苏青檀沉默了。这个问题,她连对最亲密的朋友都未曾提起。但不知为何,对着这个只认识了几天的男人,她却有种倾诉的欲望。

她从床上坐起来,抱着膝盖,轻声说起了自己的故事。从年少成名的天才少女,到被资本裹挟的商业画家,再到那场让她窒息的订婚宴。

“……他们不关心我画了什么,只关心我的画能卖多少钱。江林州说,艺术就是服务于商业的,是我太矫情。我觉得自己就像一只被关在笼子里的金丝雀,连唱歌的调子都是被规定好的。”

她说完,房间里陷入了长久的寂静。

就在苏青檀以为沈知行已经睡着了的时候,他的声音再次从阁楼上传来,带着一丝郑重。

“金丝雀的歌声,只有在森林里才最好听。笼子再华丽,也只是笼子。”

一句话,精准地击中了苏青檀内心最柔软的地方。她感觉眼眶一热,有什么东西涌了上来。这么久以来,所有的委屈、迷茫和不甘,第一次被人如此温柔地理解。

“谢谢你。”她哽咽着说。

“不客气。”沈知行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笑意,“早点睡吧,明天就进安徽了。”

那一晚,苏青檀睡得格外香甜。

进入徽州地界,风景愈发变得水墨画一般。白墙黛瓦的马头墙在连绵的青山和油菜花田间若隐若现,美得让人心醉。

沈知行开车的速度更慢了。他每到一个古村落,都会停下来,花上半天时间,走街串巷,和当地的老人聊天。他不像个游客,更像个归乡的游子,对这里的一砖一瓦都充满了感情。

苏青檀就跟在他身后,用画笔记录下这一切。她发现自己的画风也在悄然改变,少了几分都市的浮华和刻意,多了几分山野的质朴和灵动。

终于,他们抵达了目的地——黟县碧山村。

这是一个非常古老的村落,村口有一棵巨大的银杏树,据说已经有上千年历史。村子里的路都是用青石板铺成的,被岁月磨得光滑发亮。

沈知行打听的人家,住在村子最深处。那是一座很不起眼的老宅,院门紧闭。

他上前敲了敲门环。

过了好一会儿,门才“吱呀”一声开了一道缝,一个头发花白、满脸褶皱的老人探出头来,警惕地打量着他们。

“你们找谁?”老人的声音沙哑,带着浓重的口音。

“请问是汪爷爷吗?”沈知行很客气地问,“我是沈仲的孙子,沈知行。”

听到“沈仲”这个名字,老人的眼神变了变,重新打量了沈知行一番,才把门完全打开。

“进来吧。”

老宅的院子里堆满了各种木料和工具,空气中弥漫着木头和陈年灰尘的味道。这位汪爷爷,就是沈知行要找的,据说还掌握着“犀皮漆”工艺的最后传人。

沈知行说明了来意。

汪爷爷听完,只是摇了摇头,摆手道:“没了,什么犀皮漆,早都失传了。你们走吧。”

他的态度很坚决,一副不愿多谈的样子。

沈知行没有放弃。他没有再提漆器的事,而是和老人聊起了木工。他从院子里的一块废料,准确地判断出是榉木,还说出了它的优缺点。他又看到老人正在修的一把椅子,指出了其中一个卯榫结构可以改进的地方。

汪爷爷的眼神从最初的戒备,慢慢变成了惊讶,最后变成了一丝欣赏。

“你小子,有点东西。比现在那些只会用机器的木匠强多了。”

接下来的两天,沈知行和苏青檀就住在了村里。沈知行每天都去汪爷爷家,不谈漆器,只是帮着他干活。劈柴、磨刀、修补旧家具……他干得不亦乐乎,仿佛他生来就是做这个的。

苏青檀则在村子里写生。她画汪爷爷布满皱纹的手,画沈知行在阳光下劈柴时,汗水浸湿的背影。她感觉自己从未如此贴近生活,如此充满创作的激情。

第三天,转机出现了。

村里来了几个城里人,开着豪车,为首的是个油头粉面的中年男人,自称是古董商。他们也是冲着汪爷爷的犀皮漆来的,态度却十分傲慢,直接开价,说要买断他所有的东西和技术。

汪爷爷被气得浑身发抖,抄起一根木棍就要赶人。

“滚!都给我滚!我的东西,就是烧了,也不会卖给你们这些不识货的铜臭贩子!”

古董商的跟班想要上前,被沈知行一步拦在了身前。他只是站在那里,什么也没说,但那沉稳如山的气势,就让对方不敢再动。

“我们走!”古董商悻悻地带着人走了,临走时还放下狠话:“老东西,敬酒不吃吃罚酒,有你后悔的时候!”

风波过后,院子里恢复了平静。

汪爷爷喘着粗气,坐在门槛上,看着沈知行,眼神复杂。

“谢谢你,小伙子。”

“举手之劳。”沈知行递过去一碗水。

老人沉默了很久,忽然开口:“你们跟我来。”

他带着沈知行和苏青檀,走进了老宅最里面的一间柴房。柴房里昏暗潮湿,堆满了杂物。汪爷爷挪开一个大木柜,露出了后面一堵不起眼的墙。他在墙上摸索了一阵,按动了一个机关。

**轰隆隆——**

墙壁竟然向一侧移开,露出了一个黑漆漆的入口。

一个密室!

苏青檀惊讶地捂住了嘴。

汪爷爷点亮一盏油灯,率先走了进去。密室不大,但里面摆放着几个用厚布蒙着的架子。

他走到一个架子前,深吸一口气,猛地将布扯了下来!

那一瞬间,苏青檀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停止了。

架子上摆放着的,是一套完整的桌椅。那不是普通的桌椅,它们的表面呈现出一种奇异而华丽的纹理,红、黄、黑三色交织,如同流动的云霞,又像是孔雀的羽毛,在昏暗的油灯下,闪烁着深邃而神秘的光芒。

“这……这就是犀皮漆?”苏青檀喃喃自语,她被眼前的美震撼得说不出话来。

“没错。”沈知行的声音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他的目光死死地盯着那套桌椅,充满了痴迷和狂热,“而且,这是明代大家周柱的‘款彩’犀皮。天哪……我以为它只存在于记载里,没想到真的有实物存世!”

他快步上前,却在离桌椅一步之遥的地方停下,伸出手,指尖在空中虚抚,不敢触碰,生怕惊扰了这沉睡了数百年的艺术瑰宝。

【原来,这就是他要找的东西。】苏青檀看着沈知行近乎虔诚的表情,内心受到了巨大的冲击。为了这个,他可以放弃都市的优渥生活,风餐露宿,甘之如饴。

这才是真正的热爱。

“这是我爷爷的爷爷传下来的,祖训说,只能传给真正懂它、爱它的人。”汪爷爷的声音带着沧桑,“我守了它一辈子,也等了一辈子。今天,总算等到了。”

他看着沈知行:“小伙子,这套东西,我交给你了。不要钱,我只有一个要求。”

“您说。”沈知行郑重地回答。

“把这门手艺,传下去。别让它在我们这一代,真的断了根。”

**沈知行对着汪爷爷,深深地鞠了一躬。**

“我答应您。”

然而,事情并没有那么顺利。

就在他们准备想办法将这套国宝级的家具运出去的时候,麻烦找上门了。

那天傍晚,之前那个古董商带着七八个地痞流氓,堵在了汪爷爷家门口。为首的,正是汪爷爷那个游手好闲的远房侄子,汪二狗。

“叔公,你可不能这么偏心啊!”汪二狗一脸贪婪地嚷嚷道,“这可是老祖宗留下的东西,凭什么给一个外人?李老板说了,他出五百万!这钱够您养老了!”

李老板就是那个古董商,他抱着胳膊,冷笑道:“老头,我劝你想清楚。这东西在你手里就是一堆烂木头,在我手里才能变成钱。今天你要是不卖,恐怕……就没机会卖了。”

他身后的流氓们“哗啦”一下亮出了手里的钢管和砍刀,凶相毕露。

村里人吓得躲得远远的,没人敢上前。

苏青檀紧张得手心冒汗,下意识地抓住了沈知行的衣角。

沈知行却异常冷静。他将苏青檀和汪爷爷护在身后,独自面对着一群人,眼神里没有丝毫畏惧。

“光天化日,你们想抢劫吗?”

“抢劫?笑话!”汪二狗嚣张地指着沈知行,“这是我们老汪家的家事,你一个外人,识相的赶紧滚!”

“这套家具,汪爷爷已经答应交给我保管。”沈知行的声音不大,但掷地有声,“你们谁敢动一下,试试。”

“妈的,给脸不要脸!给我上!打断他的腿!”李老板恶狠狠地一挥手。

几个流氓叫嚣着冲了上来!

苏青檀吓得尖叫起来。

【完了!】

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一幕,却让她目瞪口呆。

沈知行没有退缩,反而迎了上去。他的动作并不花哨,却快得惊人。侧身、格挡、肘击、过肩摔……每一个动作都干净利落,充满力量。

砰!砰!啊——!

只听几声闷响和惨叫,冲在最前面的三个流氓,已经躺在地上痛苦地呻吟。

剩下的几个人都看傻了,他们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文质彬彬的男人,竟然这么能打!

【他……他到底是什么人?】苏青檀的心脏狂跳不止。这个男人带给她的惊讶,一次比一次颠覆她的认知。从一个懂古玩的手艺人,到一个身手不凡的硬汉,他到底还有多少面是自己不知道的?

李老板也慌了,色厉内荏地吼道:“你……你敢打人?我报警了!”

“好啊,报警。”沈知行拍了拍手上的灰尘,眼神冰冷地看着他,“正好让警察来评评理,是入室抢劫罪过大,还是正当防卫罪过大。”

汪二狗看到这阵仗,早就吓得腿软了。

就在这时,村口传来一阵警笛声。原来,村里有明事理的人,悄悄报了警。

警察的到来,彻底终结了这场闹剧。李老板和那群流氓被带走调查,汪二狗也灰溜溜地跑了。

院子里终于恢复了平静。

汪爷爷激动地握着沈知行的手,老泪纵横:“好样的!好样的!我没看错人!”

沈知行安抚了老人几句,才转身走向苏青檀。

“吓到了?”他看着她发白的脸色,声音里带着一丝歉意。

苏青檀摇摇头,然后又点点头。她抬起头,目光复杂地看着他:“你……到底是谁?”

沈知行沉默了片刻,从口袋里拿出一件东西,递给她。

那是一个小小的证件,打开来,上面写着:

**中国文物保护基金会,特聘顾问,沈知行。**

下面还有一行小字:负责民间流失珍贵文物的追寻与保护工作。

苏青檀彻底明白了。

他不是一个简单的手艺人,他是一个守护者。他开着那辆破旧的路虎,行走在山川湖海之间,寻找的不仅仅是老物件,更是在守护一段段即将被遗忘的历史和文明。

【原来……这才是他的“使命必达”。】

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他身上仿佛笼罩着一层光。那光芒,比她见过的任何聚光灯都要耀眼。

那一晚,月色如水。

他们坐在汪爷爷家的院子里,听老人讲着关于犀皮漆的古老故事。沈知行听得很认真,苏青檀则在一旁,静静地画着。

她画的,是月光下的沈知行。他的侧脸轮廓分明,眼神专注而深邃,仿佛能望进历史的长河。

画着画着,她忽然停下了笔。

她走到他身边,坐下。

“沈知行。”她轻声叫他的名字。

“嗯?”他转过头来。

四目相对,月光洒在两人之间,空气中仿佛有某种情绪在悄然发酵。

“谢谢你。”苏青-檀说。

“谢我什么?”

“谢谢你让我看到,这个世界上,还有人在为了一些不为钱的东西,而拼尽全力。”她顿了顿,鼓起勇气,继续说道,“也谢谢你,让我重新找到了我的画笔,和我自己。”

沈知行看着她,她的眼睛在月光下像一汪清泉,倒映着他的身影。他能看到那双眼睛里,曾经的迷茫和空洞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清澈和坚定。

他笑了,伸出手,轻轻拂去她落在脸颊上的一缕发丝。

他的指尖温热,带着一丝薄茧,触碰到她皮肤的瞬间,苏青檀感觉像是有一股电流窜过全身。她的脸颊瞬间滚烫。

“你画得很好。”沈知行的目光落在她的速写本上,然后又回到她的脸上,“比你在上海画的那些,好一万倍。”

【他在夸我……不,他是在肯定我。】

苏青檀的心跳得厉害,她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即将破土而出。这段奇妙的旅程,这个独特的男人,已经不知不觉在她心里占据了最重要的位置。

“沈知行,”她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问,“你的路虎,还缺一个副驾吗?”

沈知行愣住了。

他看着她,看着她眼中的期待、紧张,以及那份孤注一掷的勇敢。

过了许久,他终于笑了。

**“缺。”他回答,声音低沉而肯定,“一直都缺。”**

得到答案的那一刻,苏青檀也笑了。笑得像个孩子,眼角却有晶莹的泪光。

所有的逃离和追寻,在这一刻,都有了答案。

在当地文物保护部门的协助下,那套珍贵的明代犀皮漆家具被妥善地运往了国家博物馆进行修复和展览。沈知行也完成了他此行的任务。

离开碧山村的那天,全村的人都来送他们。汪爷爷拉着沈知行的手,嘱咐了半天,又塞给苏青檀一个自己雕刻的平安符。

路虎车重新启动,驶离了这个古老而美丽的小村庄。

苏青檀坐在副驾上,回头望去,汪爷爷和村民们的身影越来越小,最后消失在转角。

“我们……去哪?”她转过头,问身边的沈知行。

“你想去哪?”他反问。

苏青檀想了想,笑了:“不知道。不过,去哪里好像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和谁在一起。

沈知行也笑了。他打开车载音响,一首舒缓的民谣流淌出来。

“那就继续走吧。”他说,“这个国家还有很多被遗忘的角落,藏着很多宝贝,等着我们去找。”

“好。”苏青檀用力地点点头。

她拿出速写本,翻开新的一页。这一次,她画的不再是风景,也不是人物速写。

她画了一辆路虎车,行驶在一条没有尽头的公路上。公路的两旁,一边是繁华的都市剪影,一边是连绵的青山。车子正朝着青山的方向,驶向远方的日出。

车里,坐着一男一女。

画的最后,她在右下角签上了自己的名字——苏青檀。

她放下笔,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风景,又看了看身边专心开车的男人,心中一片前所未有的宁静和圆满。

这趟始于逃离的旅程,最终却让她找到了真正的归宿。

不是某个地方,而是身边这个人。

他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几个月后。

北京,国家博物馆。

“明代周柱款彩犀皮漆‘流云’套桌椅”特展的开幕式上,人头攒动。

苏青檀站在人群中,看着展厅中央那套在灯光下熠熠生辉的家具,心中感慨万千。她身边,站着西装革履的沈知行。他似乎不太习惯这样的场合,领带系得有些歪。

苏青檀伸手,自然而然地帮他整理好。

“还是穿工装夹克适合你。”她小声打趣道。

沈知行无奈地笑了笑:“没办法,工作需要。”

他现在已经正式加入了国家文物鉴定与修复中心,负责一个专门针对民间流失文物的项目。

一个策展人模样的中年男人走了过来,热情地和沈知行握手:“知行,这次真是多亏了你!这套‘流云’的发现,填补了国内明代漆器研究的一大空白啊!”

“是大家的功劳。”沈知行谦虚地说。

策展人又看向苏青檀,眼中满是欣赏:“苏小姐,您的那幅《在路上》系列写生,我们馆里也很有兴趣收藏。您的画,真正画出了我们这个时代的另一种风景,一种匠心的回归。”

苏青檀从徽州回来后,举办了一场小型的个人画展,展出的就是她这一路上的所有写生。没想到,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她的画,被评论家誉为“带着泥土芬芳和灵魂温度的现实主义佳作”,彻底摆脱了过去商业化的标签。

“谢谢您的肯定。”苏青檀微笑着回应。

开幕式结束后,两人避开人群,走在博物馆安静的回廊里。

“我们什么时候再出发?”苏青檀问。

“下周,”沈知行眼中闪着光,“得到消息,在西北的戈壁里,可能有一处被黄沙掩埋的古老窑址。很危险,但……很值得。”

“好,我跟你去。”苏青檀毫不犹豫地回答。

沈知行停下脚步,转身看着她,眼神温柔而认真:“青檀,你不用每次都陪我风餐露宿的。你可以留在北京,这里有更好的创作环境。”

苏青檀摇摇头,握住他的手,十指紧扣。

“我的创作环境,不在北京,也不在上海。”她看着他的眼睛,清晰地说道:

**“我的灵感,我的风景,我的归宿,都在你的副驾驶上。”**

沈知行再也说不出话来。他伸出另一只手,将她紧紧地拥入怀中。

窗外,是北京城的车水马龙。

而他们的世界,是即将踏上的,那片更广阔的山川湖海。

来源:海边从容观海的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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