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林子里静得诡异,连平日里叽叽喳喳的鸟雀都噤了声,只剩下六个人粗重压抑的喘息。那五粒黑黢黢、散发着怪异腥臭的药丸,静静躺在秀芹沾着血污和泥土的手心里,却仿佛有千斤重,烫得她指尖都在发抖。
第十六章:生死抉择
林子里静得诡异,连平日里叽叽喳喳的鸟雀都噤了声,只剩下六个人粗重压抑的喘息。那五粒黑黢黢、散发着怪异腥臭的药丸,静静躺在秀芹沾着血污和泥土的手心里,却仿佛有千斤重,烫得她指尖都在发抖。
马铁枪那句“老子断后”像根钉子,还楔在每个人心里。秀芹的眼泪再也绷不住,成串地砸在手背上。她猛地抬起胳膊,用袖子狠狠抹了把脸,混着汗水和泪水泥水,脸上顿时一道黑一道白。她声音带着明显的哭腔,却又有一股子豁出去的狠劲:“都别争!谁也不能死!一个都不能少!”
她的目光逐一扫过马铁枪和四个弟兄。马叔鬓角都白了,还拼着老命来救她。那四个弟兄,都是庄子里一起光屁股玩到大的后生,脸上身上还挂着刚才在蛇窟拼杀留下的血口子,眼神里有着恐惧,但更多的却是绝不后退的硬气。“文军要救,咱也都得囫囵个儿回关中!谁掉了队,我杨秀芹一辈子心里不安生!”
“丫头!这可不是逞能的时候!”马铁枪急得额上青筋直跳。
秀芹却不答话,猛地蹲下身,目光在四周飞快搜寻,捡起一块边缘薄而锋利的页岩石片。她又解下腰间的水囊,拔开塞子。“马叔,火折子!”
马铁枪虽不明白她要干啥,还是立刻从怀里掏出火折子吹燃递过去。秀芹的手因为紧张和脱力而微微颤抖,她将石片边缘凑到火焰上,反复灼烧,直到那边缘变得漆黑,发出灼人的热浪。
然后,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中,她咬紧牙关,用那烧得滚烫的石片边缘,朝着自己左手掌心猛地一划!
“嘶——”皮肉焦灼的轻微声响和剧痛同时传来,血珠子立刻从焦黑的伤口里渗了出来,汇聚成流。
“秀芹姑娘!” “丫头!你疯啦!” 弟兄们失声惊呼,就要围上来。
“别动!”秀芹疼得脸色发白,冷汗瞬间浸透后背,却厉声喝止了他们。她毫不停顿,将那五粒药丸小心地倒在一片宽大的干净树叶上,然后拿起那块还滚烫冒着热气的石片,用那灼热焦黑的边缘,猛地按压在其中一粒药丸上!
“滋啦——”一声令人牙酸的轻响,一股难以形容的、混合着焦糊和腥臭的怪异气味猛地散发开来。那药丸竟被烫得微微软化、摊开,露出了里面更深色的药芯。
“你…你这是要…”马铁枪瞳孔一缩,猛地明白了她的意图,声音都变了调。
“药不够,就分着吃!”秀芹额头上全是疼出来的冷汗,眼神却亮得灼人,像有两簇火苗在烧,“阿雅只说过这药能克毒瘴,从没说不吃一整粒就得死!咱每人分大半粒,赌一把!赌这药性够猛!赌赢了,大家一起活!赌输了…”她顿了顿,声音低沉下去,“…黄泉路上,也有个照应,不算孤单!”
这是拿所有人的命在赌一个渺茫的希望!所有人都惊呆了,看着秀芹忍着掌心的剧痛,用那染血的滚烫石片,小心翼翼地将另外四粒药丸也一一烫开、分割。她的手很稳,最终分出了六份药,五份稍大,一份明显小了一圈,像点可怜的药渣。
“秀芹姑娘…这…这真能成吗?”一个年纪最轻的弟兄颤声问,脸白得跟纸一样,声音都在发抖。
“不知道!”秀芹抬起头,苍白的脸上目光却异常坚定,逐一看向每一张惶惑不安的脸,“但这是咱眼前唯一的活路!要么,一起闯过去!要么…就都留在这老林子里喂狼!你们敢不敢跟我赌这一把?!”
马铁枪死死盯着那六份怪模怪样的药,胸膛像风箱一样剧烈起伏着,猛地一拳砸在自己大腿上:“妈的!赌了!秀芹,有你的!老子这条老命,今天就押在你这主意上了!”他大手一伸,率先抓起那份最小的药渣,“老子年纪大,耗药少,这点尽够了!”
“马叔!不行!”秀芹急得要拦。
“扯淡!赶紧的!别磨蹭了!再耽搁药性都没了!”马铁枪眼睛一瞪,胡子都翘了起来,根本不容反驳,直接把那点药渣扔进了嘴里,梗着脖子硬咽了下去,被那怪味呛得直皱眉头。
秀芹鼻子一酸,知道马叔这是又把生的希望多匀出来一分给大家。她不再犹豫,将五份稍大的药迅速分给四个弟兄和自己。四个汉子红着眼圈,看了看马铁枪,又看了看秀芹,一跺脚,一仰头,都将那半粒药丸吞了下去。秀芹也一闭眼,将自己那份咽下。
那药一入喉,就像吞下了一颗火炭,一股灼热的辣意立刻从喉咙口一路烧灼到胃里,整个肚子都像是被点着了,烧得人浑身滚烫,额头、鼻尖瞬间冒出豆大的汗珠,皮肤都泛起了不正常的红色。
“走!”马铁枪一抹嘴,强忍着腹中的灼烧感,拉起秀芹,按照那份精细的绢布地图指引,朝着北边更茂密、更阴森的老林深处钻去。
一路上,无人说话,只有沉重的、压抑着痛苦的喘息声,和身体刮过灌木丛的沙沙声。每个人都紧咬牙关,默默忍受着体内那阵诡异的燥热,同时警惕地感受着四周的变化。约莫过了半炷香的时间,那灼烧感才慢慢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奇异的清凉,从四肢百骸里渗透出来,原本山林的潮湿闷气和各种腐殖气味似乎都闻不到了,五官变得异常清明,连身体都轻快了不少。
地图画得极为精准,巧妙地绕开了几处看似平坦却暗藏杀机的沼泽和野兽聚集的兽径。在山林里艰难穿行了一个多时辰,走在最前面的马铁枪突然猛地停下脚步,蹲下身,向后打了一个警戒的手势。
众人立刻伏低身体,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马铁枪小心翼翼地拨开眼前一丛极其茂密的藤蔓和蕨类植物,往前望去。只一眼,所有人后脊梁都窜起一股寒气!
前面是一处被群山环抱的隐秘山坳,入口狭窄得仅容一两人并行,完全被巨大的古树垂下的气根和厚厚的藤萝遮掩,若非地图指引,绝难发现。而就在那狭窄的入口处,一丝丝、一缕缕淡紫色的雾气正无声无息地弥漫着,凝而不散,在昏暗的光线下透着一种妖异的美感。雾气边缘的草木,无论是坚韧的灌木还是柔软的苔藓,全都呈现出一种彻底的、死寂的枯黑色,没有丝毫生机!
毒瘴!真正的蚀骨毒瘴!
更让人心惊肉跳的是,在瘴气范围之外,清晰可见两个穿着黑色对襟短褂、腰间挎着淬毒弯刀、脸上用彩漆画着诡异蛇形图腾的精悍汉子,正背靠着冰冷的山石,目光如鹰隼般锐利地扫视着周围的一切风吹草动。果然是蛇灵教的守卫!而且一看就是不好惹的精锐!
“咋弄?”一个弟兄悄声问,手心全是汗,死死攥着刀柄。
硬闯?入口狭窄,对方有两人,只要稍一纠缠,惊动了里面的人,他们这六条疲兵就得全交代在这。
秀芹心脏狂跳,目光急速扫视周围,忽然落在旁边一丛开着淡蓝色小花的不起眼野草上。她猛地想起阿雅那份绢布地图边缘,有一处极小的苗文注释,旁边就画着这种草!她努力回忆着阿雅之前念驱蛇粉咒语时那种奇特悠扬的语调,深吸一口气,压低声音对马铁枪道:“马叔,让你们捉的那条活蛇呢?”
进山前,马铁枪想着苗疆之地毒虫多,顺手在路边捉了条无毒的菜花蛇,捆结实了塞在腰间竹篓里以备不时之需。
马铁枪立刻解下小竹篓递过来。秀芹抽出匕首,心一横,在小蛇的尾巴上快速划了一道小口子。小蛇吃痛,猛地扭动起来。秀芹看准方向,用尽全力将这条吃痛受惊的小蛇朝着远离入口的另一侧密林深处甩了过去!
小蛇砸在灌木丛里,立刻疯狂地扭动挣扎,刮擦着树叶和枯枝,发出了一阵持续而明显的“窸窸窣窣”的响声。
“嗯?什么动静?!”一个守卫耳朵极灵,立刻站直了身体,警惕地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手按上了刀柄。
“不对劲,过去看看!”另一个守卫也拔出弯刀,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一左一右,小心地朝着那片晃动的灌木丛摸去。
机会千载难逢!
“快!冲过去!”马铁枪从牙缝里挤出命令,第一个如同离弦之箭般猛窜出去!秀芹和四个弟兄紧随其后,用尽全力,屏住呼吸,一头撞进了那一片妖异的淡紫色毒瘴之中!
一进入瘴气范围,即便提前吃了那半粒怪药,众人也立刻感到裸露在外的皮肤上传来一阵密集的刺痛麻痒,仿佛有无数看不见的细针在扎!呼吸骤然变得困难,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喉咙,脑袋里一阵阵发晕,眼前景物都开始微微旋转晃动。那半粒药的药力正在他们体内与霸道的瘴毒进行着激烈的对抗!
没有人敢停留,甚至不敢大口呼吸,拼命咬着牙,凭借着意志力向前猛冲!幸运的是,这片致命的毒瘴区域并不宽阔,只有短短十几步的距离。当他们踉跄着冲瘴气的范围,重新呼吸到山间清冽却冰冷的空气时,几乎所有人都在第一时间弯下腰,剧烈地咳嗽干呕起来,皮肤上的刺痛麻痒感快速消退,但那种与死神擦肩而过的战栗感却久久不散。
药起效了!他们赌赢了!秀芹心头刚涌起一股劫后余生的狂喜,但下一秒,眼前山坳内的景象却让她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
这山坳内部比入口处宽敞许多,依着陡峭的山势,粗糙地开凿修建着三四座低矮却显得异常坚固的石屋。而最引人注目的,则是坳地中央那个明显是人工垒砌而成的古老祭坛,坛体由巨大的青黑色山石砌成,上面布满了风雨侵蚀和人为刻画的模糊而诡异的图腾印记。而就在祭坛周围,或抱臂而立,或坐地休息,或擦拭兵刃,竟然足足有十来个同样装束的黑衣守卫!
秀芹他们一行人狼狈冲出的动静,以及那无法抑制的咳嗽声,已经瞬间惊动了离入口最近的两个守卫!
“什么人?!胆敢闯圣教禁地!”厉喝声如同炸雷般在山坳里响起,带着惊怒和杀意!
“操他娘!怎么这么多人!”马铁枪脸色剧变,骂了一句,反应却快如闪电,瞬间抽刀出鞘,“别愣着!抢鼎!秀芹,快去找鼎!弟兄们,跟老子上,缠住他们!”
战斗在瞬间爆发,毫无缓冲!马铁枪狂吼一声,如同被逼入绝境的猛虎,带着四个同样红了眼的弟兄,悍不畏死地扑向祭坛周围涌过来的黑衣守卫!金属碰撞的刺耳声响、愤怒的吼叫声、受伤的闷哼声立刻打破了山坳的死寂,血腥味开始弥漫开来。
秀芹的心都快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她的目光急速扫过混乱的战场,猛地定格在祭坛中央——那里,赫然矗立着一尊半人多高、造型古拙异常、通体覆盖着厚厚绿锈的三足圆形青铜大鼎!鼎身之上,密密麻麻铸刻着种种早已失传的先古鸟兽虫鱼图案,在昏暗的光线下散发着苍凉、神秘、令人心悸的沉重气息!
神农鼎!这就是真正的神农鼎!
但鼎旁,还有两个脸色阴沉、眼神凶戾的守卫,正拔出淬毒的弯刀,恶狠狠地朝着秀芹扑过来!他们的任务显然是死守大鼎!
秀芹一咬舌尖,剧痛让她瞬间压下所有恐惧,拔出腰刀迎了上去!“锵!”刀锋碰撞,溅起一溜火星。秀芹仗着身体灵活,侧身躲过劈向脖颈的一刀,反手一刀划伤了一个守卫的手臂,毒血顿时涌出。但另一个守卫的刀又带着风声拦腰砍来,她急忙竖刀格挡,“铛”的一声巨响,巨大的力量震得她整条胳膊都麻了,踉跄着后退两步,虎口崩裂,鲜血染红了刀柄。
另一边,马铁枪五人陷入了苦战。他们虽然个个悍勇,拼死搏杀,最初凭借一股血勇之气甚至砍翻了两个敌人,但对方人数实在太多,而且显然训练有素,配合默契,很快就将他们分割开来,团团围住。眼看一个弟兄为了替马铁枪挡刀,后背被狠狠划开一道深可见骨的口子,惨叫一声扑倒在地,生死不知!
“栓子!”马铁枪目眦欲裂,狂吼着想冲过去,却被两把毒刀死死缠住。
秀芹看在眼里,急得五脏俱焚!这样下去,他们所有人都会死在这里!
就在这千钧一发,所有人都几乎绝望的时刻——
“嗖!嗖!嗖!”
几声极其尖锐的破空之声骤然从山坳一侧的密林中响起!下一刻,正扑向秀芹的两个守卫身形猛地一僵,喉咙和心口处赫然多了一支仍在颤动的箭羽!他们脸上带着难以置信的惊愕,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紧接着,更多的箭矢如同疾风骤雨般从那个方向倾泻而出,目标明确,精准无比地射向那些围攻马铁枪他们的蛇灵教守卫!
“呃啊!”
“有埋伏!”
惨叫声和惊呼声接二连三响起,战局瞬间逆转!攻守易形,原本占尽优势的蛇灵教守卫被这突如其来的精准打击打得阵脚大乱,顷刻间就有五六人中箭倒地!
“谁?!是哪路朋友?!”马铁枪格开劈来的一刀,又惊又喜地望向箭矢来处。
只见那片浓密的林木一阵急遽晃动,十数个身影如同鬼魅般迅捷地冲了出来。为首的,竟是一个身材高挑、四肢矫健、穿着靛蓝色土布染衣、手持一张硬木长弓的陌生苗家女子!她脸上涂抹着防虫蚁的深色草药汁,看不清具体容貌,但一双眼睛却亮得惊人,锐利如翱翔于山巅的鹰隼,眼神扫过战场,带着一种冰冷的杀气。她动作干净利落至极,一挥手下令,她带来的那十来个同样矫健悍勇的苗人汉子立刻无声地分散开,如同狩猎般配合默契地杀向剩余那些惊慌失措的守卫。
“是友非敌!先合力诛杀这些邪教妖人!”那持弓苗女清喝一声,口音带着浓重的苗疆土腔,有些古怪,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和力量。
虽然完全搞不清这伙人的来历,但这救命稻草来得太及时了!马铁狂精神大振,憋屈了半天的怒火和血气轰然爆发:“弟兄们!杀光这群龟孙!”他吼声如雷,再次挥刀杀入战团。有了这批战斗力极强的生力军加入,剩下的蛇灵教守卫再也无法形成抵抗,很快就被彻底清理干净。
方才还喊杀震天的山坳,骤然间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寂静之中,只剩下浓重得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在空中弥漫,以及劫后余生者们粗重不堪的喘息声。
秀芹顾不得去查看那神秘苗女的来历,也顾不得身上多处伤口的疼痛,第一时间跌跌撞撞地扑向祭坛中央。她颤抖着伸出手,指尖触摸到那青铜鼎身上冰冷刺骨、粗糙厚重的锈迹,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楚与狂喜交织的情绪猛地冲上鼻腔,让她瞬间热泪盈眶。
找到了!终于找到了!文军有救了!
这时,那位方才如同神兵天降的持弓苗女,踩着满地的狼藉和血迹,缓缓走了过来。她的目光极为复杂,带着审视、探究,还有一丝难以捉摸的意味,仔细地打量着秀芹,最后,视线定格在她因为打斗而衣衫不整、腰间露出一角的那个古朴令牌——太白令上。
“你们是从关中来的?你,就是杨秀芹?”她开口问道,语气平静,却微妙地带着一种似乎早已知情的笃定。
“是我!多谢姑娘和各位壮士救命之恩!”秀芹连忙收敛情绪,抱拳行礼,语气诚挚而急切,“不知姑娘尊姓大名?来自哪个寨子?今日之恩,杨秀芹永世不忘!”
那苗女却似乎不愿多透露身份,只是随意地摆了摆手,动作干脆利落:“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罢了。此地凶险,绝非久留之地,蛇灵教的援兵恐怕很快就会赶到。”她顿了顿,目光转向那尊沉重无比的神农鼎,“你们不惜性命闯入此地,是为它而来?救人?”
“是!救我丈夫!他身中奇毒,命在旦夕!”秀芹像是抓住了最后的希望,急迫地上前一步,“姑娘既然知道此地,可知如何使用这神农鼎?求姑娘指点!”
苗女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似乎在快速权衡着什么,最终几不可闻地轻叹了一声:“这神农鼎,并非寻常药釜。其用法极为繁复奥妙,需配合特定的古老心法口诀和秘传药物,方能激发其真正药性,并非简单投药生火煎煮即可。而且…”她用脚踢了踢鼎足,发出沉闷的声响,“…此鼎乃上古青铜所铸,沉重异常,不下数百斤,你们几人伤的伤,疲的疲,如何能将其带出这深山老林?”
秀芹闻言一愣,如同被泼了一盆冷水,顿时语塞。这确实是个她之前被希望冲昏头脑、完全忽略了的天大难题。就算找到了鼎,搬不走,又有何用?
苗女抬眼看了看愈发昏暗的天色,又看了看秀芹和她身后互相搀扶着、个个带伤、疲惫不堪的众人,沉吟了片刻,忽然开口道:“跟我来吧。我知道一条隐秘的小路,或许可以暂时避开蛇灵教的主要搜捕路线。至于这鼎…”她目光再次落回鼎上,似乎下了某种决心,“…我或许知道一种方法,可以暂时催动其一次药性,就地取材为你炼一剂救命药。但此法极难,我也并无十足把握,能否救你丈夫,就看他的造化了。”
又是帮忙?而且听起来似乎能解决最棘手的难题?秀芹心中那根因为阿雅而始终紧绷的警惕之弦,瞬间又被狠狠拨动了!这突如其来的援助,未免也太恰到好处了!
这神秘出现的持弓苗女,究竟是谁?她口中的“受人之托”,究竟是受谁所托?她真的只是好心相助,还是另有所图?她提供的所谓方法,究竟是救命良方,还是另一个致命的陷阱?
秀芹看着对方那双被草药汁遮掩、看不出真实情绪的眼睛,心乱如麻。
【下章预告】神秘苗女究竟是何来历?她口中的“受人之托”是受谁所托?那催动药性的方法究竟是什么,需要付出何种代价?秀芹该如何抉择,是否再次相信这突如其来的援助?而伤亡惨重的他们,又能否带着一线生机,逃出蛇灵教的重重围捕?《关中匪事》第十七章《绝地药引》,危机再临,信任考验!
(这苗女出现的时机太巧了!她说的能信吗?会不会是另一个阿雅?秀芹这次敢不敢赌?快评论区说说你的判断!点赞催更,剧情高速发展!)
来源:会飞的虎带你看世间事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