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生日那天,只因前妻的一通电话,苏暖就被丈夫谢乘风独自丢在了珠穆朗玛的雪山上三天三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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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日那天,只因前妻的一通电话,苏暖就被丈夫谢乘风独自丢在了珠穆朗玛的雪山上三天三夜。
找到时,她的双腿已经被狼群咬得血肉模糊。
恍惚中,她听到丈夫和医生朋友的对话。
“风哥,你还不打算告诉苏暖真相吗?早在五年前那场车祸后,你就秘密让我摘掉了她的子宫。她这些年吃尽了偏方,打针打得四肢都浮肿了,这次更是为了求神佛保佑,险些死在珠峰上。”
..........
五年前的车祸......
苏暖简直不敢相信。
当时谢乘风也是突然接到姚双双的一通电话,就果断在高架上调头。要不是苏暖拼尽全力护在他身前,他恐怕早就死了。而苏暖也因为这一举动被撞断了七根肋骨,大脑严重受损,险些成为植物人。
可原来,在她昏迷不醒的那段时间里,谢乘风竟让医生偷偷摘掉了她的子宫!
谢乘风只是深深闭了闭眼:
“她不能怀孕。她要是生下孩子,就不会全心全意对奕凡好了。奕凡是我和双双的孩子,我答应过双双,一定要好好照顾他。”
“既然你这么放不下双双姐,当初为什么会同意和她离婚,又和苏暖再婚呢?”
朋友百思不得其解。
空气沉寂了片刻,直到谢乘风食指微曲弹落手中烟灰:
“双双的梦想是没有牵挂地开一百场芭蕾舞全球巡演,我和儿子不能成为她发光路上的绊脚石。可开巡演需要很多钱,苏暖是我最好的选择。”
滴——
连接着苏暖心脏的仪器开始疯狂大叫,正如她此刻心底绝望到崩溃的嘶喊。
她再度陷入昏迷。
黑暗中,她梦到了从前。
那时,她是京城苏家如珠如宝养大的女儿,谢乘风刚因为离婚卖掉了房子、车子和一手创立的公司,还背着数不清的债务,来到晚宴上寻找东山再起的机会。
身为下位者,他的背脊却挺得笔直,眼角眉梢含着温润的笑意,刀削般的面孔和精致的五官令在场宾客纷纷侧目,过季的西装穿在他身上,更是莫名穿出了顶级豪门的矜贵感。
俗套的见色起意戏码发生在了苏暖身上。
她也不是没有见过漂亮男人,只有谢乘风让她一眼就陷了进去。
她不在乎男人离异还带着一个刚满月的儿子,更不在乎阶层的云泥之别,带着苏家一半的资产毅然嫁了过去。
为了讨男人欢心,她对谢奕凡如亲生孩子般爱护,因为谢奕凡喝不惯奶粉,她一个从没生过孩子的女人竟跑去医院咨询怎样才能产乳。
谢乘风也十分感动,无数次深夜里抱着她的腰肢欲罢不能,星星点点的吻落在她耳后,缠绵悱恻:
“暖暖,你太好了,好到我都不知该拿你怎么办。”
苏暖以为那只是男人爱极了她才说的情话。
直到姚双双的消息传来,她才知道,谢乘风心里从来没放下过前妻。
离婚时家产一分不剩全给了她,再婚后,每个月的资金依旧如流水般打向那个海外账户。甚至只用一个电话,谢乘风就能在董事会上离席,坐十二个小时的飞机跑去地球另一端只为给芭蕾舞巡演送上一只花篮。
他们开始爆发争吵。吵得最凶的时候,谢乘风曾经亲手砸碎他们的婚纱照:
“在我心里,双双永远是第一位!”
可即便如此,苏暖也没有想过离开。
她太爱谢乘风了,爱到几乎丧失自我。她甚至卑微地想,只要她生下孩子,一切就会好起来。
可她错了,错得离谱。
眼泪洇湿枕头。
醒来的时候,脸上只剩一片冰凉。
她颤抖着手拨通了律师好友电话:
“帮我拟一份离婚协议。”
电话那头的好友在短暂的震惊后立刻答应下来:
“协议拟好我马上就发给你。”
说着,惋惜般发出一声喟叹:
“你早该这么做了。”
“好在一切还不晚。”
苏暖深吸一口气,似是要用力将那段错误的感情连根拔除,
“我会彻底离开他!”
“离开?你要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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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门被推开,谢乘风迈着长腿走了进来。
不得不说,除了一副好皮囊,谢乘风还很有经商天赋,五年下来,已经成为京市人人尊敬的谢总。
似乎是刚从高层会议上下来,戴着的金丝边眼镜还留有上位者独有的冷峻气息。
“你的腿还没好,这两天就别出去四处瞎逛了。”
谢乘风不喜欢苏暖独自去外面,用他的话说:
“你既然成为了我的妻子,以后只要安心在家相夫教子就好,别到处乱跑让我担心。”
每次听到这样的话,苏暖总觉得这是谢乘风爱自己的表现。
可直到现在她才知道,谢乘风真正爱一个人,是生怕对方飞不到自己想要的高度,宁可默默承担一切也要托举爱人飞得更远。
从头到尾,谢乘风只当她是一个能充当泄欲机器的摇钱树罢了。
苏暖没有说话,谢乘风以为她还在生气,耐下性子安抚:
“珠峰上的事是我考虑不周,我向你道歉。至于生日我也会给你补过。想要哪一天,你提前告诉我就行。”
说着,他又重点补充,
“不过这个月不行。双双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我必须以她为先。”
“不用了。”
听到自己的丈夫口口声声说要以别的女人为先,如果是从前,苏暖恐怕早就炸了,可如今她竟能如此心平气和。
原来,这就是心死的感觉吗?
“为什么?”
谢乘风拧眉不解。
苏暖扯动嘴角,声音无波无澜:
“如果你还记得的话,我的生日原本是三个月前,因为撞上姚双双的巡演推迟了一个月;接着你要出国给她送感冒药,又推迟了一个月;后来公司组织月度聚餐,你说推脱不掉......所以,不用了。”
空气陷入诡异的沉默。
“对不起,是我考虑不周。”
良久,谢乘风才开口道歉,声音诚挚,却抽空看了一眼手表,
“明年我一定把生日补给你。”
不会有明年了。
苏暖心想,她已经受够了一次次的抛弃后随意施舍的道歉,就像对待路边的小猫小狗。
病房中再次陷入沉默。
谢乘风又看了眼手表,终于不耐烦:
“好了,不过都是小事,我不喜欢你因为这些事跟我闹脾气。”
说完,他像是下了极大地决心妥协道,
“这样吧,三天后奕凡的幼儿园亲子活动我同意让你去,这样总行了吧?”
谢奕凡是苏暖一手带大的,要去上学的时候,谢乘风却不许她跟着了。
“双双才是奕凡的亲生母亲,你要是出现,老师和同学会误会的。”
自此,她被禁止参加幼儿园的一切亲子活动。
丢下这道施舍,谢乘风拿起手机就匆匆走出了病房,直到走廊外依旧能听到他温柔到宠溺的通话声:
“我马上就过来。你的生日我怎么可能忘记?六月二十九,半年前我就开始准备了,公司的上市敲钟典礼我也挪到了其他日子。你的生日是最大的事,放心,那天,我一定给你一个最盛大的生日宴会。”
三天后,苏暖去了幼儿园。
多年来无法怀孕的遗憾,令她早将谢奕凡视为亲生骨肉,倾尽心血照顾有加。
即便对谢乘风已经死心,但对这个一手带大的孩子,即便昨天晚上收到好友发来的离婚协议,她仍在想,该如何拟定条款,才不至于伤害到他。
她甚至忍不住生出妄想:
如果谢奕凡得知她要离婚,会不会有一点点,哪怕百分之一的几率想要和她走?
和几个家长一起拿着活动道具返回教室时,她看到谢奕凡正和另一个小男孩对峙:
“苏暖才不是我妈,我的妈妈是姚双双!她可是国际有名的芭蕾舞演员,数不清的人要抢她的演出票!她的手像天鹅的脖子一样细长好看。苏暖不过是我爸找来照顾我的家庭保姆,除了扫地做菜什么都不会,手上全是老茧,又老又丑,我才不要这种人当我的妈妈!爸爸说了,等妈妈的巡回演出结束,就会把苏暖赶走!”
“砰”地一声。
道具散落一地。
苏暖愣愣地盯着自己的手。
在嫁给谢乘风之前,她也曾被顶尖设计院的录取,站上过最华丽的舞台,是所有老师同学眼中前途无量的天才设计师。可现在,为了照顾谢乘风父子,她竟成了一无是处的家庭保姆......
有家长站出来打圆场:
“奕凡,你怎么能这么说你......”
家长顿了顿,余光扫过苏暖,多少带着点幸灾乐祸,
“说你苏暖阿姨呢?怎么说,她也照顾了你这么久,快和你苏暖阿姨道个歉。”
被这么多人围观,谢奕凡的火气也上来了,指着苏暖尖叫:
“我讨厌你,你为什么不滚,把我的妈妈还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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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暖去了一趟好友的律所,终于敲定了离婚协议的所有条款。
回到家里的时候,姚双双正端坐在沙发上,用女主人的口吻质问她:
“你去哪了?”
在自己家里,被丈夫的前妻质问,如此荒诞的场景,苏暖却早就习以为常。
因为姚双双睡不惯五星级酒店的床,她就要把主卧让出来;因为姚双双喜欢安静,她在家里禁止发出任何超过10分贝的声音;因为姚双双突发奇想要和谢乘风单独过周年纪念,她连自己的家都不能回......
别墅里的佣人都默认了姚双双才是谢乘风的妻子,只喊她“苏小姐”。
“有事?”
出于教养,苏暖只是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
姚双双却瞬间就拍了桌子:
“你把奕凡一个人丢在幼儿园自己回来,现在居然还毫无悔意?”
“他有专职的育儿嫂,上下学也有司机和保镖接送,怎么可能一个人被丢在幼儿园?”
儿童房的门从里面偷偷打开了一条缝。
回想起亲子活动后的事,苏暖强压下心头酸涩,
“而且,是他拒绝和我乘坐同一辆车。”
事实上,是谢奕凡强行命令保镖将苏暖赶下了车,还要下车窗得意地冲她做鬼脸:
“保姆不配坐车,你就自己走回去吧!”
于是,在下班高峰期,打不到车的苏暖真的徒步走了一个半小时。
姚双双仍旧余怒未消:
“我和乘风好心让你带奕凡参加亲子活动,你就不能多顺着他点?这些年你就是这么照顾奕凡的?”
“好心?”
苏暖忽然笑了,
“如果我没记错,是你非要谢乘风陪你出席什么品酒会,幼儿园又明确今天必须有家长陪同,你们才不得不让我陪着他吧?”
“还有,谢奕凡是我一手带大的,他的每件衣服都是我亲手挑的,每次生病也是我熬夜陪着,而你作为他的亲生母亲,连他在哪个班都不知道,有什么资格指责我?”
姚双双气得站起身,锋利的美甲指着她的鼻子:
“我和你这种整天只知道围着男人和孩子打转、毫无自我的女人怎么能一样?我是要站上世界舞台、实现人生价值的独立女性。谁也不能阻挡我的脚步,我只需要对自己负责!”
房门被打开,谢奕凡挥舞着拳头冲向苏暖:
“谁让你惹我妈妈生气的?你这个坏女人,赶紧滚出我家!”
谢奕凡被养得白净健壮,又从小学习跆拳道,苏暖一个没留神被推倒在地,后脑勺重重撞上茶几边缘,鲜血流了一地。
被送进医院的这几天,苏暖时常处于半昏迷的状态。
医生诊断她是颅内出血,差一点就会造成永久性的脑干损伤,至于什么时候能醒过来,还得看天意。
半梦半醒间,她还听到谢乘风的声音:
“放心,你苏暖阿姨已经没事了。”
“怎么会呢?你都是为了保护妈妈。你可是小英雄,爸爸怎么可能怪你?”
“以后,你都要这样保护妈妈,知道吗?”
恢复知觉时,谢乘风守在病床边,眼窝深陷,眼底挂着浓重的黑眼圈。
“暖暖,你终于醒了?”
他附身凑近,声音温柔中带着如释重负,
“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一定要告诉我,我会找最好的医生。”
仿佛他真是一个关心妻子的好丈夫。
“那天......”
苏暖刚起了个头,谢乘风就截断了她的话:
“那天的事是奕凡冲动了,我已经教训过他。但你确实不该那样说双双,害得她连准备巡演都兴致缺缺。”
她抬头,刚要自嘲地问是不是谁都没错,只有她这个受害者错了的时候,他的手机提示音突兀地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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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董事会发来的待办议程,足足有几十页,绝不是一两天就能处理好的工作量。
紧接着助理的电话也打了进来。
“谢总,为了下个月能心无旁骛地赶去国外照顾双双姐巡演,您拼命压缩工作量,已经连续好几天通宵办公,昨晚还在办公室晕倒了。这样下去,您的身体会吃不消的。”
苏暖的心像是被针扎了一下。
原来谢乘风根本不是因为照顾她而形容憔悴,能让谢乘风拼命的人,从始至终只有姚双双一个。
谢乘风强硬打断了助理的话:
“双双不喜欢我陪着她的时候处理和她无关的事。再说,我的身体不也没事吗?”
话刚说完,他就抬手按住抽痛的额角,骨节因用力而泛白,整个人的身形也变得摇摇欲坠。
“乘风!”
苏暖完全是凭着本能扶住了谢乘风。
等她反应过来,双手已经熟练地按上了男人的太阳穴。
当初为了东山再起,谢乘风也曾经不要命地工作,落下了头痛的病根,苏暖就专程去学了按摩舒缓的手法。这些年下来,居然成了本能。
复杂情绪翻涌,苏暖刚想抽回手,却被谢乘风攥住手腕:
“我就知道,还是暖暖对我最好。”
你真的知道吗?
苏暖想问,却听到他的后半句话,
“所以,这次海外巡演,你跟我们一起去吧。”
“我不去。”
她果断拒绝。
她可没有看着别人一家三口幸福美满,却偏要上赶着当电灯泡的癖好。
“这次可是双双的五周年纪念巡演,意义重大,奕凡也会跟着一起去。到时候,我要负责照顾双双,如果你不去,奕凡怎么办?别人照顾他,我实在不放心。”
“你要我去照顾谢奕凡?”
看着苏暖头上还没拆掉的纱布,谢乘风叹了一口气:
“我知道奕凡这次不小心伤了你,可你不是一向最疼他吗?前年他贪玩点燃了房子,连消防员都不敢进去,是你往身上淋了一桶水就冲进去救人,直到现在你的后背还有去不掉的疤痕;去年他不小心从阳台上摔下来,被送去抢救的时候医院的血库告急,也是你二话没说就让护士抽你的血,抽了1000ml,你差点就因为失血过多倒在手术台上......”
原来她对谢奕凡的好,谢乘风都看在眼里。可他却任凭她的真心被人肆意践踏,甚至默认她只是一个一无是处的家庭保姆。
“谢乘风,你是不是觉得不论你和谢奕凡怎么对我,我都会无条件原谅你们?”
姚双双的专属铃声响起。
“你刚刚说什么?”
谢乘风全神贯注在屏幕的信息上,声音变得急切,
“这样吧,只要你一起去照顾奕凡,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买给你。”
“我看中了一块地皮,你买给我吧。”
说着,苏暖就从包里拿出了一份文件。
如果谢乘风稍微仔细一点,就能看到里面“离婚协议”四个大字。
可他急着见姚双双,看都没看就签下自己的名字,急匆匆地离开了病房。
苏暖平静地将协议拍照发给了好友。
那头很快回复:
“协议有效,只要过了三十天的冷静期,你们的婚姻就能正式宣告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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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发那天,医生反复和她确认:
“你的伤势不容乐观,起码也得要卧床静养一周。听说巡演半个月后才开始,就算你非去不可,也可以等养好了再出发啊。”
“不行!双双的巡演要早做准备,怎么能因为她耽误?”
话刚说完,谢乘风就意识到了不对,急忙解释,
“我是说我会在国外提前联系好医生,绝对不会让你有事的。”
苏暖却只是平静地坐进了车里。
只要能彻底离开谢乘风,她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私人飞机上最好的区域全都开辟来供姚双双彩排,谢乘风全程陪同,因此,谢奕凡只能蜷缩行李舱。不仅要承受尾部发动机的持续轰鸣,时不时还会遭遇气流颠簸。
减半的座位里,连玩具都摊不开。
如果是以前,苏暖早就变着法想一些有趣又不占空间的游戏逗谢奕凡开心。
可现在,她只是在一旁平静地看书。
“你为什么不像以前一样哄我开心了?你这个坏女人!”
谢奕凡又气又怒,抓起玩具就往她头上砸。
好在这次她早有准备,玩具被挥到一边,砸在行李架上,碎成了两半。
“这是你给我做的生日礼物,你居然敢把它弄坏,我赔给我,赔给我!”
她这才注意到地上的玩具碎片是她花了半年时间一片一片亲手制作的,只因为谢奕凡哭着说别的小朋友都有妈妈亲手做的礼物。
可她忘了,她再怎么用心,也不是谢奕凡的妈妈。
谢奕凡的哭闹声终于惊动了谢乘风:
“你们在闹什么?不知道双双排练的时候需要安静吗?”
谢奕凡立刻将刚刚的事添油加醋告了一通状。
苏暖却异常平静:
“我不是他的妈妈,没有义务要给他做玩具。我的玩具是要做给我自己的孩子的。”
“你怎么可能有自己的孩子?”
谢乘风下意识反驳,却对上了一双凌厉的眼睛:
“我为什么不能有自己的孩子?是有人对我做了什么吗?”
他还是第一次在苏暖眼里看到这样的眼神。
那一刻,一贯冷静自持高高在上的谢氏总裁竟慌了神:
“怎......怎么可能?我的意思是要孩子这件事只能慢慢来。”
说完,他就匆忙离开。
直到飞机落地,来接他们的车却少了一辆。
原本挤一挤就能解决的事,却在姚双双严令要求她的四十九件备用演出服必须由四十九辆车单独运送后陷入了僵局。
谢奕凡则是哭着大闹:
“我不管,我的玩具一定要有单独的座位,我才不要让苏暖这个坏女人坐进来!”
于是,苏暖成了唯一上不了车的人。
“你先留在原地,等双双安排好我马上来接你。”
“这里荒无人烟,还有流浪汉,你怎么能让我一个人呆在这里?”
姚双双不耐烦地蹙紧了眉:
“身为新时代独立女性,连在户外等两三个小时都要叽叽歪歪?这些年我在海外巡演不都是这么过来的吗?你也太矫情了!”
姚双双说得义正言辞,可苏暖查过谢乘风给她打款的记录。五年前刚离婚,姚双双就要走了全部家当,还让谢乘风贷款给她雇佣了一支两百多人的舞团。可以说,她走到哪儿,身后跟着的保镖都绝不会少于十个人。
“再这么等下去,就要耽误我的美容觉时间了!”
谢乘风脸上的责备瞬间压过愧疚:
“好了,别这么娇气。最多三个小时,我就会派人来接你。”
车队启动,苏暖拼命追赶。
车窗降下,一部手机被丢了出来,谢奕凡得意地摇头晃脑:
“让你弄坏我的玩具,活该!”
手机砸在石块上,等她捡起才发现,屏幕四分五裂,连开机都开不了。
而直到八个小时过去,天色黑得彻底,谢乘风也没有回来接她。
雨点开始砸下来,苏暖跌跌撞撞地跑到公路上,半路被树枝绊倒,膝盖重重磕在地上,血混着雨水流下来,尽管如此也没有拦到一辆车。
正当她忍着痛继续往前走,一道黑影劈向了她颈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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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回到酒店,苏暖就拉着谢乘风去了拍卖会,要选几套演出时佩戴的珠宝。
中途一条水蓝色的手链吸引了谢乘风的注意力。
谢乘风却莫名觉得这样淡然包容的颜色,苏暖戴起来一定很好看。
也是在这个时候他才猛然想起自己一直忘了要去接苏暖的事。
等反应过来,谢奕凡又因为长途跋涉病倒了。
等把谢奕凡送进医院,已经是第二天早上。
谢乘风派去接苏暖的人却说苏暖已经不在机场。
“怎么可能?我告诉过暖暖让她留在原地的,她怎么可能独自离开?马上加派人手去找!”
姚双双却不同意:
“把人加派出去,我身边的保镖就不够了。我现在这么出名,万一私生粉来打扰我怎么办?”
看着安保设施齐全的演出现场,谢乘风犹豫了。
趁着空档,姚双双却已经将保镖安排回了原岗位。
“既然如此,我亲自去找暖暖。”
姚双双拦住他的去路,语重心长:
“好了乘风,你就别瞎担心了。当年我第一次来海外巡演没有你陪着,我不是照样好好的吗?你啊,就是太宠着苏暖了,什么事都想提前为她做好打算,搞得她现在只会依附你过活,丝毫没有现代女性的独立思维。她要是真遇上危险难道不会打电话给你吗?你总这样护着她,是会害了她的。再说,奕凡还病着呢,你要是出去了,谁来照顾他?”
最终,谢乘风选择了报警。
当地警方说要失踪四十八小时后才能立案。
等到可以立案,又说案件太多人手不够,需要家属协助。
直到十四天后,苏暖才被路过的好心人发现,从下水道里救了出来。
原来,那天流浪汉抢走了她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还逼迫她乞讨赚钱,苏暖不肯,连着遭受了好几顿毒打,拼着最后一口气好不容易逃出来,却因为好几天没有进食倒在了下水道里。
她的身上,甚至还有被老鼠啃噬过的痕迹。
苏暖一个人在医院里躺了三天,负责这起案件的工作人员也忍不住感慨:
“那群流浪汉从头到尾就没离开过机场附近,只要家属去找,妻子早就被救出来了。”
“你还不知道吧?这个丈夫也就是报案那天来了一次,后面就再也没跟进过案情,说是要忙着给最重要的人举办巡演。现在人找到了,给他打电话也不接,说是不论什么事都要等巡演结束再说。shit,这跟蓄意谋杀有什么区别?”
大门被推开,谢乘风风尘仆仆地跨步进来。
大概是刚忙完巡演,男人英俊的脸上难掩疲惫,衣领上还挂着彩带,眼中心疼不似作假:
“怎么受伤?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这时技术部的工作人员拿进来一个碎得不成样子的手机:
“苏女士,这是机场附近找到的,是您的吧?”
苏暖点点头,平静对上谢乘风疑惑的目光:
“手机是谢奕凡从车里扔下来的时候摔坏的。”
谢乘风愣怔片刻,立刻解释:
“奕凡不是故意的。”
看着苏暖浑身青紫,他愧疚地握住她的手:
“这次的事是我考虑不周,暖暖,别生我的气好吗?我以后再也不会丢下你了。”
苏暖忽然想起去年谢乘风说要带她去云顶观景台补过纪 念 日,半路却在接到姚双双的电话后,就将苏暖留在了原地,还说很快就会回来找她。
然而等谢乘风从国外回来已经是三天后的事,苏暖被误以为里面已经没人了的景区管理员关在寒风猎猎的观景台上,救下来的时候已经被冻得失温。
那时的谢乘风坐在病床前,也是这样信誓旦旦地握住她的手说以后再也不会丢下她。
只可惜这一回,她再也不会傻傻地相信了。
“暖暖?”
不知为何,看着眼前不哭不闹的妻子,谢乘风却莫名感到一阵心慌。
然而连日来的操劳令他的头又开始剧烈地疼痛起来。
可这一次,苏暖只是静静看着。
“暖暖,你为什么不帮我按摩了?”
因为我已经彻底把你戒掉了。
苏暖心想,
原来改掉本能是一件这么容易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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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暖拒绝了医生继续留院观察的建议。
距离冷静期结束只剩下三天时间,她必须提前回去办好相关手续。
可刚一落地,她就听说了苏氏濒临破产的消息。
苏父像是一瞬间老了十岁,听说她要回来,还是亲手做了一桌子的菜:
“我的乖女儿,多吃点。我看啊你最近一定是没有好好照顾自己,都瘦成什么样了?”
苏母去世得早,她是苏父一手带大的。从小父亲就宠她,就连她不顾一切要嫁给谢乘风,苏父也只是短暂地生了一天的气,第二天就把大半的公司资金抽出来,全投资给了谢氏,还把不少客户也介绍到了谢乘风那里。
“我的女儿啊,到哪里也不能受委屈。”
只是在那之后,苏氏就陷入了资金链短缺的危机,直到现在,终于爆发了。
“父亲,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到办法的!”
苏母死后,为了苏暖不受委屈,苏父一直没有再娶,尤其是她嫁给谢乘风后,公司就成了苏父的全部精神寄托,她决不能让苏父失望!
她仔细核算了公司的资金漏洞,只要借到五千万,苏氏就能起死回生。
好不容易在慈善晚会上找到谢乘风,她刚开口表明来意。
姚双双却先炸了:
“五千万?你知道乘风工作有多不容易吗?你怎么张口就敢要五千万?”
苏暖看着她脖子上那条刚从展台上拍下、价值八千万的翡翠项链,胸中怒火滔天:
“现在我和谢乘风还没有离婚,他能给你这个前妻花八千万,为什么不能借我五千万?”
“那怎么能一样?这条项链是乘风一早就答应送我的巡演礼物,是我身为独立女性获得成就后应得的。可你呢?你不过是一只好逸恶劳、什么都不会的米虫,乘风能养着你就不错了,凭什么还要把钱借给你?”
苏暖将目光投向了谢乘风,咬着牙问:
“你的意思呢?当年没有人看好你,是我爸把全部身家都压在了你身上。你难道要忘恩负义吗?”
“我自然感激苏氏对我的扶持。”
谢乘风避开了她的视线,
“但双双说得没错,现在公司经营不易,下半年的资金还要投入新一场的巡演之中,实在是没有多余的流动资金了。苏氏苦苦支撑那么多年,已经是强弩之末,不如就让岳父早点退下来,也好安度晚年。”
尽管早就对谢乘风失望,她还是忍不住浑身颤抖。
“扑通”一声。
当着晚会所有人的面,她跪在谢乘风跟前:
“求你,求你帮我这一次。就当是为了我们这五年来的夫妻情分。”
谢乘风心有不忍,试图扶起她:
“暖暖,你别这样。五千万确实不是一笔小数目。这样吧,我让公司财务部再看看,能不能匀出一点。”
姚双双不悦地撅起嘴:
“不是说好钱都要用来给我办巡演吗?我不管,给我的预算只能多不能少!否则,我的梦想还怎么实现?”
谢乘风立刻收回手,安抚地将人抱进怀里:
“好好好,你放心,公司的钱都是你的,谁也拿不走。”
姚双双破涕为笑。
两人甜蜜地相携离去,临走前,姚双双还趾高气昂地朝她撇了撇嘴:
“我早就告诉过你,要做一个独立女性,这就是不听忠告的下场。”
三天后,苏氏正式宣告破产。
和法院传票一起寄来的,还有两本离婚证。
苏父看到了,并没有多问,只是用布满沟壑的手轻轻抚摸着苏暖的脑袋:
“只要是我女儿的决定,我都无条件支持!”
苏暖心中悔恨交织,死死捏着离婚证。
这时,她的手机响了,上面是谢乘风发来的消息:
“立刻来谢氏大楼。”
也好,是时候做一个彻底的了结了。
刚到谢氏大楼下,她就发现路过的员工都用一种十分怪异的眼神看着自己。
不过她并没有多想,而是直接坐电梯去了顶楼的总裁办公室。
刚推开门,她就对上了谢乘风愠怒的脸:
“你还敢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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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来给你送东西的。”
她刚把装着离婚证的袋子拿出来,就被谢乘风一把挥到了地上。
霎时间,手背火辣辣的疼。
“你干什么?”
“我干什么?”
谢乘风死死掐住她的脖子,力道大得几乎要将她的喉咙拧断,
“你冒用我的名义转走了公司账上所有的钱,导致合同违约,员工工资一分都发不出来,你还想用送礼物搪塞过去?”
她被掐得窒息,十分艰难地为自己辩驳:
“我没有......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谢乘风冷笑,手下的力道却没有减轻分毫:
“还不是为了你爸那个半死不活的公司?我早说过苏氏已经没救了,就算我把钱借给你也是杯水车薪,可你居然敢直接来偷?这些年,我真是看错你了!”
她快要晕死过去的时候,财务总监拿着资料闯了进来:
“谢总,查清楚了,账上的钱不是苏小姐转的,而是......而是......”
“到底是谁?”
谢乘风红着眼质问。
“是夫人。”
“是双双?怎么可能......”
谢乘风不可置信地翻阅着财务总监递过来的资料,监控画面上清清楚楚显示着姚双双转走公司账目的全过程。
“您忘了吗?是您说夫人有权动用公司的所有资金,她可以随时用您的电脑,就连转账密码也是您亲口告诉她的。至于苏小姐......她连您办公室的钥匙都没有,怎么可能把钱转走呢?”
原来,事发后,他竟然连查都没查,就一意孤行地将一切都怪罪到了她身上。
一直躲在门后的姚双双哭着跑了出来:
“我只是担心你真的把钱借给苏暖,才提前把资金转走的,呜呜呜,我不是故意的。”
谢乘风的表情异常复杂,最终却还是伸手擦去了姚双双脸上的泪痕,温声轻哄:
“好了好了,我怎么会怪你?只是员工都在等着这笔钱发工资,既然是你转走的,那你先转回来一部分。起码安抚住员工,好不好?”
姚双双眼神闪烁,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话。
谢乘风眉头一紧,声音里也透出几分焦急:
“双双?这么大一笔钱,难道你一下子就全都用掉了?”
一群愤怒的员工踢开办公室大门,疯狂叫嚣:
“我们的工资到底是被谁挪用了?今天要是没有一个说法,我们是绝对不会罢休的!”
姚双双立刻吓得躲到谢乘风身后:
“不,不是我。”
谢乘风立刻心疼地安抚。
财务总监扶了扶眼镜,正要说出真相,却被谢乘风打断:
“是苏暖。是她为了填补苏氏的亏空挪用了你们的工资。”
苏暖不可置信地看向那个她曾经深爱过五年的男人,可从头到尾,谢乘风却不敢看她一眼。
员工群情激奋,一拥而上就抓着她的头发将人往外拖。
她想要为自己辩解,却因为声带受损说不出一个字,直到几个员工将她架到了天台上。
“马上把钱还给我们,否则,我们就把你推下去!”
“我妈还生着病呢,就等着我的工资交医药费,你怎么能做这种事?”
“是啊,我的孩子也得靠我的工资交学费啊......”
一声声的责骂和质问将她淹没。
余光中,她看到谢乘风背对着她,公主抱着受惊的姚双双离开,口中还不断安慰着:
“没事的,谁也不能伤害你。”
直至两人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走廊尽头。
风声呼啸,她被推到了天台的最边缘。
眼角似乎有些湿润。
谢乘风,这是我最后一次为你流泪了。
从今以后,我对你只有恨!
“不还钱就把她推下去!”
随着一声高过一声的呼喊,苏暖的脚下一空,身体向后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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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乘风把姚双双抱上车就转身要走。
“乘风,你要去干什么?”
姚双双死死抱住谢乘风的胳膊,小脸还因为刚才凶神恶煞的员工吓得惨白,
“他们会不会又来找我,我好害怕呀。”
谢乘风只好耐下心柔声安抚:
“没事的,他们现在以为拿钱的是暖暖,怎么会来找你呢?反倒是暖暖,她还在楼上,我得去看看。”
想到那群人过激的举动,谢乘风就一阵后怕。
虽然他相信他们不敢真的对苏暖做出什么,但是苏暖一个人面对那么多失去理智的员工,一定也很害怕。
“不行!”
姚双双抱得更紧了,
“呜呜呜,你不能走,你要是走了,我怎么办?而且你刚刚都已经把所有罪责都推到苏暖身上了,你现在上去,万一他们把你当同伙怎么办?反正他们顶多也就是打她一顿出出气,又不会真的发生什么,你有什么好担心的。”
“倒是我。再过几天我就要去参加剧院的动工仪式,要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了什么事,我还怎么上台?”
“剧院?动工仪式?”
谢乘风立刻想到了什么,声音也变得严肃起来,
“你到底拿着公司资金去做了什么?”
“我......我不过就是找人新建了几个剧院。”
一开始,姚双双还被谢乘风的质问吓了一跳,等反应过来,立刻又变得理直气壮,
“你这么凶干什么?不是你说的吗,我的舞跳得这么好,就应该在最华丽最气派的剧院演出。可那些该死的皇家剧院非说我的表演不入流,不肯让我进去演出,所以我只好自己花钱建几座更大更豪华的剧院。”
建剧院从来就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更何况姚双双一下子就在国外建了好几座剧院,问到这里,谢乘风的声音都带上了几分颤意:
“所以,你把公司的资金全都投进去了?”
“那当然!”
姚双双的声音一下子就变得趾高气昂起来,
“你以为在国外建剧场是这么容易的事?要不是我的人脉够广,连土地的批文都下不来。所以这笔资金只是第一期的投入,后续还得要一两百亿的投资。我告诉你这笔投资可千万不能违约,所以你赶紧想办法安抚好那群打工的,让他们乖乖为公司创造利润,免得耽误了我的工期。”
没有立刻得到谢乘风的回应,姚双双的脾气也上来了:
“你不会是想撂挑子不干了吧?当初可是你亲口答应的我,要用尽全力托举我成为世界顶尖的舞者,才过了几年,难道你就想说话不算话了吗?”
“呜呜呜,我早知道男人靠不住, 没想到就连这么小的愿望你也不愿意帮我实现。原来你口口声声说的爱我,永远将我放在第一位,全都是骗我的,亏我还拼死为你生下了一个儿子。”
如果是以前,看到姚双双哭得如此梨花带雨,谢乘风早就心软地将人揽进怀里安慰。
可如今,他光是想开口就发现喉咙如同被一团棉花堵住,干涩得厉害。
姚双双越哭越厉害,很快就引来了一大批围观者。
不知真相的人们纷纷对着谢乘风指手画脚:
“你老婆不过是想要实现一个小小的心愿,你都答应她了,怎么能出尔反尔呢?”
“是啊,看你的打扮是哪家的大老板吧?连自己老婆的心愿都不肯满足,别不是把钱花到外面的狐狸精身上了吧?”
“啧啧啧,还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亏你老婆还为你生下一个儿子。她真是眼瞎了才会在你这样的人身上蹉跎青春。”
谢乘风被声讨得不胜其扰。
这时,身后的谢氏大楼传来一声闷响。
“不好啦,有人跳楼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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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乘风一路跟着救护车去了医院,却在急救室门口被苏父拦了下来。
“你不准进去!”
苏父久经商场,即便如今公司破产,言语间的气势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爸,都到这个时候了,您怎么还分不清轻重缓急?我是暖暖的丈夫,她受了这么严重的伤,你怎么能把我拦在外面?”
苏父冷哼一声:
“你以为我不知道暖暖是怎么被人推下来的吗?”
谢乘风瞳孔一缩。
怎么可能?
苏暖是被人推下来的?
可那群员工怎么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做出这样的事!
“暖暖根本就没有挪用你们谢氏的资金,可你却当着所有员工的面将这件事推到了她身上。这么大一个窟窿,是多少人养家糊口的指望,他们有什么事做不出来?”
“我......我不知道会这样的,我真的不知道。她为什么不躲呢?或者,她可以向他们求饶,只要先稳住他们就好了啊......”
苏暖的好友林婧将一沓验伤报告丢到了谢乘风的脸上:
“医院已经查出来,暖暖在被推下去之前就被人掐过脖子,差点窒息,声带留下了严重创伤,根本没办法说话。那个施暴者,就是你吧?”
谢乘风的脑子里立刻闪过了他怀疑苏暖时无意识做的事,痛苦地抓着头发蜷缩在了墙角。
而苏父和林婧也再没有理会他,跟着进了急救室。
好在苏暖在走进谢氏大楼的时候就察觉出了不对劲,一直跟林婧保持着通话的状态,林婧才能及时察觉到危险,提前联系消防大队在楼下做好了营救措施。
尽管苏暖最后的确落在了软垫上,但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身体还是受到了一定程度的损伤,需要在医院里接受治疗。
苏父和林婧不肯让谢乘风进去,他就只能一直守在走廊上,遥遥望着那间病房,心中满是后悔与酸涩。
直到三天后,家里的佣人匆忙打来电话:
“不好啦,小少爷发烧烧得惊厥过去了。”
回到家中,谢奕凡果然已经烧得满脸通红、浑身抽搐,嘴里还不停喊着:
“妈妈,妈妈......”
“到底是怎么回事?前几天不还说只是普通的小感冒吗?”
谢乘风怒火冲天地质问。
“一开始的确是小感冒。”
佣人瑟瑟发抖,
“但小少爷不肯让我们照顾,非得要夫人陪在身边。”
谢乘风立刻想了起来。
三天前,谢奕凡得了流感,在家里又哭又闹,说别的小朋友生病都有妈妈照顾,他也要。
那时谢乘风正在医院的走廊里等着苏暖的手术结果,分身乏术,只能打电话给姚双双。
好说歹说,姚双双终于勉强答应。
“难道双双没有过来?”
“过倒是过来了......”
佣人的话还没说完,家庭医生已经检查出了病因:
“小少爷原本只是普通的流感,但不知道是谁给小少爷误服了安眠药。小少爷对安眠药重度过敏,偏偏误食的量还不少,再加上没有及时送医,才会发展到惊厥的地步。”
“我们怎么会给小少爷吃安眠药?这件事跟我们可没有关系!”
佣人连忙摆手,管家也站出来解释:
“夫人的确来照顾过小少爷,可她只待了半天就走了。中途还让我们拿了一杯水进去,说是要给小少爷吃药。”
“对了,小少爷就是吃了夫人给的药之后,就再也没有发出过动静,连我们进去叫他吃饭都没有醒过来。难道......”
“不可能!双双怎么可能给奕凡喂安眠药?她可是奕凡的亲生母亲!明明是你们做的!”
立刻有佣人站出来:
“因为担心小少爷半夜会踢被子,苏小姐曾经给小少爷的房间里装过一个摄像头,只要看过监控就知道是谁做的了!”
不等谢乘风阻止,急于洗脱罪名的佣人已经先一步把监控画面连上了投影。
果然看到了姚双双给谢奕凡喂食安眠药的镜头。
甚至剩下的半瓶安眠药还放在床头柜的抽屉里。
管家从里拿出那刚开封的安眠药时,虽然没有说话,惊恐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谁能想到亲生母亲竟然会给孩子吃安眠药。
“一定是误会,一定是双双太粗心所以弄错了。”
谢乘风喃喃自语,手上却已经先一步拨通了姚双双的电话。
来源:小汤圆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