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隋炀帝一句话,全国动工,百万民夫,肩挑背扛,挖出一条南到杭州、北至涿郡的“水龙”。
文|徐 来
编辑|徐 来
《——【·前言·】——》
荒淫、暴政、劳民伤财——这几乎成了杨广的全部标签。
可谁知道,在“隋炀帝”这顶破帽子底下,藏着四桩动了中华根骨的大事?
隋炀帝一句话,全国动工,百万民夫,肩挑背扛,挖出一条南到杭州、北至涿郡的“水龙”。
2700公里,连通五大水系,全线拉通,耗时不过六年。
地动山摇,修运河,不比盖房子,要移河道、凿山开渠、设船闸,光是河北段的分水岭开凿,就死了几万人。
尸体一层一层埋,河挖出来,人也快死光了,老百姓骂他疯了,可他不听。
他知道自己干的不是给隋朝修路,是给天下修骨头。
南北经济断了几百年,从魏晋一直到南北朝,像两块生锈铁板,京杭大运河是火,是锤子,是焊条。
江南的米、盐、绢,全靠这条水路北运,北方的铁、马、兵器,也靠这条水道南下。
这是中国最早、最狠的南北整合项目,安史之乱时,唐玄宗还靠着它,把江南的粮草输往长安续命。
文人墨客写它,说这是“黄金水道”,可老百姓心里,它是血河、命河,干完这活儿,隋朝差不多也被挖空了。
但真要命的,还不是这条河,而是它的“Z”字走法。
你以为他脑子抽了,把河修得这么拐?不是,这条河从洛阳出发,斜穿山东、江苏、再扭到杭州。
三道弯,每道弯都卡着一块地盘——关陇、山东、江南。
这是杨广的军事心机,他要的是掌控,是分化,是制衡,谁想造反,谁先断粮。
后来的唐宋繁荣,全靠它打底,北宋定都汴京,明清靠漕运吃饭,运河一天不通,北京饿一半人,所以,哪怕后世皇帝骂杨广骂得狠,运河没人敢动。
他用的是老百姓的命,换了一条贯穿中国南北的生命线,暴政是真,功业更真。
魏晋南北朝那几百年,读书人分三六九等——“上品无寒门,下品无士族”,你祖上没门第,别说当官,你连吏都混不上。
杨广看透了这套玩意,605年,他一声令下,开设进士科,搞考试。
谁想入仕,提笔写策,不考诗,不考赋,直接问治国之策,土地、赋税、均田、兵农合一……
写得出脑子、写得出血性,就给你一个入朝为官的机会。
这一刀捅在门阀士族的心口上,过去几十代人掌握朝堂话语权的那批人,一夜之间发现:书读得再多,不如人家写得好。
当时庶族出身的人,一下占了近四成新科官员,这个比例,比唐代还狠。
对那些连自家祖坟在哪,都记不清的寒门子弟来说,这是唯一一次逆天改命的机会。
这事在朝堂里炸了锅,士族联合上疏,骂他“败坏传统”“误国之政”,他一句没理,照旧办。
唐太宗后来说“以铜为镜,可以正衣冠;以人为镜,可以明得失。”可真把这面镜子摆上朝堂的,是杨广,是第一个敢对门阀说“不”的皇帝。
后来唐玄宗才开始大规模推行科举,但那只是杨广点的火,烧得慢而已,这制度一旦成型,就是几千年的游戏规则。
再穷的孩子,只要能读书、能写策,命运就能翻盘。
哪怕是清朝末年,哪怕是在满清的龙椅下,谁想进仕,科举还是唯一的门。
这一刀,砍的是旧制度的脊梁,换了一套人当官,换了一套脑子治国。
历史书里讲隋炀帝荒淫,说他宠妃成群,建行宫如麻,可他能放下皇族面子,开放科举,那是真疯了吗?还是比谁都清醒?
你说他暴君,却硬生生把“寒门”这俩字,刻进了国家制度里。
提到西域,后人只记得汉武帝张骞,却忘了另一个狠人——杨广。
开皇二十年,隋军西出,杨广亲征,不是挂帅在后指挥,是亲自领兵,骑马越高原、进戈壁,连干几仗,打穿西域门户。
吐谷浑被轰退,西域二十七国联军崩溃,西海、河源两郡被钉死在地图上。
这是要干嘛?不是炫耀武力,是开路,他要的,是丝绸之路的命门。
过去中原王朝搞西域,要么是出兵吓唬人,要么靠和亲套关系,杨广不是,他是直接打进来,按图索骥,一口气干到罗布泊,把地图修到最西。
命人编写《西域图记》,一张比汉代还详细的丝路全景图,从长安一路画到中亚,沿线国名、路径、关隘、部族位置,一个不落。
干完军事这块,就开始搞经济,张掖设“万国城”,这是古代的自贸区。
波斯商人、粟特人、龟兹僧侣、突厥铁匠……全往这儿涌,市坊里波斯银币,跟汉式铜钱一起流通,墓志上汉字与粟特文并列写,考古一扒就是证据。
这是真正意义上的东西交流,不是朝贡秀场,是市场。
文化上他也没闲着,龟兹的琵琶曲,高昌的舞步,沿着丝路进了长安,进了洛阳,就连佛经的西传、儒家的东播,也借着这条路走得更快。
最狠的一笔,是他把儒家经典送到了突厥可汗手上,还写信讲礼制。
你说他骄傲?他是真把自己当“天可汗”了,唐太宗李世民后来搞“皇帝与可汗二合一”,打的全是杨广的底子。
这套“王化西输”的思想,杨广比谁都早干,也比谁都敢干,你说他荒唐,却是打通丝绸之路的那把钥匙。
长安,山多、路窄,守城容易、出城难,杨广站在地图前看了三天,说了一句话:“长安局促,不足为天下之中。”
他要迁都,目标定在洛阳,干脆利落,百万民夫,十四个月,东都洛阳建成。
这不是单纯换个办公地点,这是重新选中枢。
长安西偏,跟江南隔了一道天堑,而洛阳,地处黄河腰部,三面通,南下江都,东入山东,西控关陇。
这是钉在华夏版图中心的铁钉,谁也拔不掉。
洛阳不是第一次当都城,但这次不同,杨广把运河挖到了城下,把交通、经济、军政全搬过来。
城市分区、街道棋盘、宫苑错落,直接奠定了后来的唐都风格。北宋的东京汴梁,照的就是这版图纸。
从此以后,“天下之中”的概念根了下来。
洛阳建好那年,宫殿夜宴,灯火十万,百姓不笑,他们只看见自己兄弟,还在外头扛砖。
骂声越来越多,可就算骂,后来的唐玄宗、宋太祖、元世祖,全认这个地方是正中枢纽。
城市不是一块砖,而是制度的落点,杨广把天下的水系、人流、军队和官制,都往这个点上扎,不是不懂人情世故,只是不要情面,要的是大局。
说他残暴,他却一锤定音,把洛阳变成后世中国的帝都模板。
杨广不是好人,这点没人否认,三征高句丽、东都豪华宫殿、运河死人无数……他干的事让隋朝死得快,也让百姓死得多。
但就是这个“暴君”,撬动了中国制度、经济、交通、地缘的四根主梁。
运河、科举、丝路、洛阳,全是千年骨架,全是他造的,用铁血手段干了四件硬事,死得快,留得久。
到底是昏君,还是千年先觉?你自己掂量。
1.《中国大运河史》赵晓光著,人民出版社,2017年
2.《隋唐五代制度史论稿》唐长孺著,中华书局,2006年
来源:小喵侃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