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国上将李达回忆解放大西南之战(上)

B站影视 电影资讯 2025-09-19 08:51 3

摘要:1949 年春末,国民党政府拒绝和谈,中国人民解放军遵照毛主席、朱总司令“向全国进军”的命令,势如破竹,以秋风扫落叶之势,攻占了南京、上海、武汉、杭州、南昌、太原、西安等重要城市。分崩离析的国民党反动派,并不就此甘心。它们在美帝国主义继续支持下,绝望地进行挣扎

解放大西南之战*

1949 年春末,国民党政府拒绝和谈,中国人民解放军遵照毛主席、朱总司令“向全国进军”的命令,势如破竹,以秋风扫落叶之势,攻占了南京、上海、武汉、杭州、南昌、太原、西安等重要城市。分崩离析的国民党反动派,并不就此甘心。它们在美帝国主义继续支持下,绝望地进行挣扎,准备把退集在华南、西南、西北、台湾及沿海岛屿的部队,全部组织起来,以白崇禧、胡宗南两个仅有的集团为骨干,建立陆上和海上基地。

在华南地区,以白崇禧集团和粤系余汉谋部队,组织“湘粤联防”,阻我进军两广。在西南地区,以胡宗南集团和川陕边的部队扼守秦岭、巴山,防我由陕入川;以宋希濂集团和孙元良兵团布防川湘鄂边,防守川东门户;并把若干个军摆在川康云贵境内机动。打算以川康云贵为后方,割据西南,再次定都重庆,等待国际事变,卷土重来。一旦上述计划破产,即退往云贵;再无法存身时,则逃亡国外。

毛主席指示全军,在继续进军时,对白崇禧集团及西南各敌,应采取大迂回、大包围动作,断其后路,先完成包围,然后再回打之。

毛主席并提出,在军事打击的同时,必须兼用政治方式。在作战部署上,确定:以第二野战军之四兵团归第四野战军指挥,于1949年10 月间配合四野部队攻占广州,继而迂回白崇禧部,聚歼该敌于广西境内,尔后西出昆明;令二野主力在广州解放后,与广西作战的同时,以大迂回大包围的动作,从东南面直出贵州,进占川东、川南,切断胡宗南集团和川康诸敌退往云南的道路;以华北野战军第十八兵团及第一野战军的1 个军,在贺龙司令员、李井泉副政委率领下,积极吸引和抑留胡宗南集团于秦岭地区,待二野断敌退路时,迅速南下,由北面越过秦岭,追击胡宗南集团,会同二野主力聚歼其于四川盆地。

毛主席这一英明的决策,是使蒋介石100 万人马腾翅难飞的一着。为圆满实现毛主席所制定的大迂回大包围的作战意图,必须首先给蒋介石造成错觉。因之,在军委统一部署下,我们进军西南的部队在刘、邓、贺诸首长指挥下,并和兄弟部队密切协同,给敌人设置了许多“迷魂阵”。

先是1949 年6、7 月间,活动在鄂西北地区的我湖北军区部队,对川鄂边之敌,积极展开佯动,叩击东面入川的门户——巴东。活动在汉水中游的陕南军区部队,对敌大巴山防线发动了两次进攻,重创守敌九十八军,并攻占平利、安康等城。8 月底至9 月初,集结在秦岭北麓的十八兵团等部,开始向敌秦岭防线实施佯攻,造成由北面入川的声势。10 月,当全国人民欢庆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的时候,一个晴朗的日子,南京人民热烈地欢送第二野战军北上。一列列的火车,从浦口开出,从津浦路转到陇海路。我军到了郑州,人民又在车站上举行了盛大的欢送会,新华社发出了刘伯承司令员在会上讲话的消息。

蒋介石原来就有这样的判断:认为我军入川的话,一定会从北面或东面两个方向,特别是北面开始行动。他认为:在川贵边方面,由于地势险要,交通不便,大兵团行动困难,而且白崇禧集团又集结在湘桂地区。他判定:“共军不会舍近求远”去碰白崇禧,而川北方向是我军入川的捷径,又有陇海路,和背后的老解放区,补给问题较易解决。我各兄弟部队从6 月开始以来在鄂东、陕南的一系列行动,更使蒋介石有了事实的依据,证明他原来判断的“正确”。于是,他急忙调兵遣将,命令它的主力集团胡宗南3 个兵团,依秦岭主脉构成主要防线,并沿白龙江、米仓山、大巴山线构筑第二道防线;又以宋希濂的2 个兵团和孙元良兵团,在川鄂边建始、恩施、巫山、奉节一线布防,扼守川东门户。同时还将罗广文兵团控置于南充、大竹地区,准备向北或向东机动。蒋介石并令白崇禧、胡宗南及川境诸将领,密切合作,背靠云贵,组成所谓“大西南防线”。

正当蒋介石进行上述部署之际,我第四野战军的各路部队,正浩浩荡荡地向湘、粤、桂地区急进,打算夺取广州,并准备在衡(阳)宝(庆)地区,痛歼白崇禧集团主力。这时,我第二野战军的部队,就按照毛主席的安排,乘机以秘密和公开的两种面貌出现,从敌意料不到的方向,向西南进军了。我四兵团在四野统一指挥下,由赣南向广东进击。五兵团以参加衡宝战役的姿态,由上饶荫蔽地开向湘西。随野战军指挥机关行动的三兵团,亦由郑州秘密南下集结湘西。四兵团和五兵团,在开进途中,完全以四野部队的名义出现。这时二、四两个野战军的情形是:向华南进军的四野是浩浩荡荡,锣鼓喧天;向西南进军的二野是偃旗息鼓,不显踪迹。在武汉,刘伯承司令员和邓小平政委都说:毛主席就是要这种气氛,这很好。在武汉,我们还可以和四野的同志们在解放电影院那样小的场所联欢,等过了长沙,就连这点都要避免,越秘密越好。我们正是要在四野行动的掩护下,实现出奇制胜的企图。

蒋介石正心神不定,四野在衡、宝地区歼灭了白崇禧主力一部。在此同时,我秘密集结在湘西地区的三、五兵团,遵照毛主席的指示,仍按兵不动。待攻占广州,国民党政府迁往重庆后,才开始向预定方向开动。而在秦岭和大巴山北麓的各兄弟部队,则仍佯动,作试探性的进攻。

在兵临汉中城下时,又进展迟缓,攻而不破,以稳定蒋介石守四川的心理。

被装进“迷魂阵”中的蒋介石,这时仍望眼欲穿地注视着川北的秦岭、巴山防线。

毛主席制定的大迂回、大包围部署,是一个“关起门打狗”的决策。这个门既不能早关也不能迟关。正如我们所料,10 月14 日晚,当南线我军刚刚占领广州不久,国民党反动政府的残余,便急忙逃到重庆。其他各地乱七八糟的敌人,也象一群失散的鸭子,纷纷向西南流窜,甚至连过去远在东北地区的“冀热辽边区第二路绥靖总指挥部”总指挥赵洪文国等部,也先期逃到四川了。我们秘密荫蔽在湘西地区的野战军主力,大张挞伐的时机到了。

刘邓首长立即命令五兵团和三兵团的第十军为左翼部队向贵州进击,要他们“一刀子插到贵阳”,接着直驱毕节、遵义,切断川境诸敌退往贵州的大道,然后向川南兜击。同时令三兵团主力和四野第四十七军为右翼部队,向川东南进击,割歼和吸引宋希濂集团。我四兵团部队则从广州乘胜西进,迂回向广西逃窜的敌人,断敌逃往海上的通路,协同四野主力全歼白崇禧于广西境内。11 月1 日,我二野的三、五兵团和四野一部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动作,从敌人意料不到的,也是敌人大西南防线最薄弱的黔、川部分,突然挺进。于10 日之内,连续解放了镇远、三穗、秀山、酉阳、恩施等城。这时蒋介石才慌了手脚,急令罗广文兵团向川东增援,以配合宋希濂集团,依托乌江,阻我西进;令何绍周兵团坚决死守,确保贵州。但是,为时实己太晚。我各部队不仅行动突然,而且轻装疾驰,每日以百里以上的速度,昼夜不停。排除各种困难,克服一切障碍,越过许多云雾弥漫的山峰,涉过急湍的河流,从敌人认为不可通过的地区,杀奔贵阳和遵义,逼近川、鄂边境;并在咸丰、黔江地区,歼敌十四兵团大部,俘敌乓团司令钟彬。蒋介石这时一面勒令宋希濂和罗广文凭借乌江天险阻我前进;一面又将孙元良兵团由川东急调重庆外围布防,同时又将防守川北地区的胡宗南一个军,车运重庆。并准备在防守不了的时候,向云贵撤退。当蒋介石布防重庆之际,白崇禧则在他的家乡——广西境内,正在遭受着我四野大军的围歼。这时,我从左翼对敌实施战略迂回之五兵团等部队,在击退敌何绍周兵团的抵抗后,以突然神速的动作,于11 月15 日,攻占了贵阳市。接着我军越过层层大山,沿着当年红军长征走过的道路,于21 日,攻占了遵义城。然后一步不停,向川南实施兜击。在中国工农红军的战册上,曾经有过两占遵义、佯攻贵阳的记载,那是14 年以前的事,那是中国革命危机的关头,是毛泽东思想重新照亮中国革命前程的开始,是中国工农红军从失败走向胜利的转折点。 14 年后的今天攻克贵阳,占领遵义,是人民解放军——以前的中国工农红军无敌于天下的时代,是全国人民欢庆新中国诞生的时候。 14 年前,蒋介石坐镇贵阳,耀武扬威,兴兵动师追歼北上的红军。今天他坐镇重庆,象一个几乎将输净全部家当的赌徒,两只眼正瞪着赌场上的最后一注。这一注还没有全部亮开,他就目瞪口呆了。我军攻占贵阳、遵义,切断了四川境内之敌向贵州逃跑的道路。 11月下旬,我三兵团主力和四野一部从彭水等地分别突破乌江后,在南川地区歼灭了宋希濂、罗广文主力3 万余人,形成直捣重庆的威胁。但为了迷惑和抑留敌人,便利我左翼部队之迂回,我军又暂不去攻占重庆。我另以四野一部从涪陵北渡长江,向垫江推进,迂回重庆外围。蒋介石此时发觉大为不妙,乃于11 月30 日天不亮,爬上飞机逃之夭夭。我军当日解放重庆。接着我军又组织部队向成都方向急进。我从贵州向川南兜击的左翼部队3 个军,日夜不停,于12 月初,占领了纳溪、沪州、自贡等地后,迅速向乐山、大邑、邛崃一线迂回。骄横一时的胡宗南,不久以前还向蒋介石表功,说他3 个兵团防守的秦岭防线,万无一失,说什么“共军多次猛攻秦岭,无一处被突破”。

他原来不知,秦岭防线不是我军不能突破,乃是实行既定方针的“突而不破”,目的是牵着他的鼻子,不让他过早地南撤,以便南线各部队,先敌关起川西南的大小门户。胡宗南看见我军对成都盆地从东、南、西三面包围上来,方知上了大当,这才放弃他坚守近半年的秦岭、大巴山防线,急令他的3 个兵团,向成都地区撤退,准备负隅顽抗。这时,我屯兵秦岭北麓的华北十八兵团等部队,分兵三路,在贺龙司令员统率下,如猛虎下山,从秦岭猛扑下来,紧跟着胡宗南的尾巴穷追猛打。越秦岭,跨巴山,攀摩天岭和米仓山等山脉,进入四川境内。时逢大雪纷飞,战士们棉衣上都结了一层冰,但也奋不顾身地猛力前进,不给敌人喘息的机会。在沿途人民特别是川北通(江)、南(江)、巴(中)老革命根据地人民的热情支援下,部队情绪十分高涨。各追击部队在行进中到处唱着:“快快追,快快赶,不怕脚肿不怕寒,赶到成都捉战犯。”

由剑门关到朝天驿一线,是悬崖隘路,栈道崎岖。李白著名的诗句:“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就是指的这条路。原想依托秦岭、大巴山和剑门关等天险阻我入川的胡宗南,万万没想到,现在这些天险、隘路,却都成了他自己南逃的障碍。由于我从北面扑下来的部队猛打猛追,终将南逃之敌后尾8 万余人,尽歼于川北地区;接着我追击部队又占领了绵阳及其东西一线。至此,我军便从四面八方,把胡宗南集团和川境残敌数十万人,全部围困在成都盆地。

来源:白马茶馆一点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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