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年期女性交友:取悦自己,别提家里的糟心事!

B站影视 欧美电影 2025-04-11 13:33 1

摘要:2023年10月,正在谋划副业的两位沪上年轻人陆敏和黄佳怡在小红书上发了一篇帖子,首图醒目地写着“60后、70后,交个朋友”。短短几天,2000多人涌入这个名为“刚刚开始人生俱乐部”的社群,其中九成都是女性。这些拥有良好教育背景、经济宽裕的上海阿姨们,正试图活

2023年10月,正在谋划副业的两位沪上年轻人陆敏和黄佳怡在小红书上发了一篇帖子,首图醒目地写着“60后、70后,交个朋友”。短短几天,2000多人涌入这个名为“刚刚开始人生俱乐部”的社群,其中九成都是女性。这些拥有良好教育背景、经济宽裕的上海阿姨们,正试图活出不一样的人生下半程。

上海久光百货的爵士舞厅里,年轻女孩们挥汗如雨,舞鞋摩擦地板发出急促的声响,韩国歌曲《APT.》的节奏让整个空间都躁动起来。

绕过走廊,来到另一间排练室门口。我隔着玻璃望进去,里面舞者们的年龄参差不齐起来。有人扎着运动束发带,身着宽松帽衫和紧身裤,动作利落干净;有人则穿着简单的条纹T恤和运动鞋,微微喘着气,动作还停留在上一个节拍。排练结束,她们沉浸在欢笑和闲谈中,三三两两地从我身边走过。在暖黄的灯光下,眼角和嘴角的细纹浮现出来。那是一种努力遮盖却无法完全掩饰的痕迹,就像水泥地面细小却顽固的裂纹。

对很多中年女性来说,爵士舞是一种全新体验(摄影:麻耀刚)

她们中的很多人是被一篇帖子吸引到这里的。2023年10月,正在谋划副业的两位沪上年轻人陆敏和黄佳怡在小红书上发了一篇帖子,首图醒目地写着“60后、70后,交个朋友”。短短几天,2000多人涌入这个名为“刚刚开始人生俱乐部”的社群,其中九成都是女性。这些拥有良好教育背景、经济宽裕的上海中年女性,正试图活出不一样的人生下半程。

几个月前,56岁的周美丽就是在这家爵士舞厅跳《APT.》时伤到了膝盖。练习时,老师特意把音乐的速度调到0.8倍。可等到正式排练,她在音乐里跳得忘我。“老师说要有爆发力,要踢出去,踢出去。”一不小心,用力过猛。“到了更年期,膝盖上的胶原蛋白也在流失,更容易受伤。”她这样向我解释。

48岁那年,周美丽还在证券公司工作。当时,父亲得了严重的哮喘,一发病她就得请假。为了攒出假期,她一直不敢休息。同时,周美丽的儿子进入青春期,她好几次被学校请家长。几重压力下,她的脸上突然出现一片片红疹,有时甚至垂下眼睛就能看到肿起来的皮肤。

在证券公司工作,公司对员工形象极为注重。为此,周美丽会半夜起来检查容貌,如果肿得太厉害,就再吃一颗药,确保第二天消肿;为了抵消药物带来的嗜睡,在开会前,她又会灌下一大杯咖啡。虽然医生建议面部最好不涂任何东西,但因为常要见客户,周美丽买了十几种不同色号的遮瑕膏,用来遮住脸上深浅不一的红肿。

在合唱团,周美丽(右二)终于有机会实现自己的音乐梦想(摄影:麻耀刚)

即使这样小心,有时红肿还是会不合时宜地出现,周美丽只得向上司请假。上司是40岁的女性,正是拼业绩的时候,周美丽请假的次数多了,对方便开始变得不耐烦,甚至一度给她的绩效打低分。周美丽委屈到流眼泪,最后实在辩解不过,只得拍了一张素颜的照片发给上司。看到照片上满脸红肿、判若两人的周美丽时,上司被着实地吓了一跳,方才作罢。

在病情反反复复的时间里,周美丽曾经对要好的同事倾诉。最开始同事还会帮忙出一些主意,或者陪着周美丽吐槽几句领导。但时间一长,同事逐渐感到不耐烦,她也感觉到其实没人能帮助自己。她跟儿子的冲突也延续到了饭桌上:儿子年轻气盛,爱吃牛羊肉;但周美丽不能吃发物,往往是选清淡的菜做。争吵起来时,她只能指着自己的脸恳求,“看看你老妈的脸变成什么样子了”。老公不想看到周美丽这么难受,但他的安慰经常是,“不要干了,回家休息”——他的职位更高,体会不到周美丽作为一个中层干部的谨慎和无奈。

这样的矛盾持续了一年半的时间,直到她最后一次去华山医院看病时,医生问了她的年龄后,告诉她,“不用太在意,这可能是因为更年期抵抗力下降所引起的”。这让周美丽恍然大悟,“我告诉自己,到了那个阶段了”。

周美丽清楚地记得,妈妈没能熬过“那个阶段”:47岁时,妈妈被检查出卵巢囊肿癌变,肿瘤长在一只节育环附近。医生解释,更年期阶段激素水平和免疫力同时下降,促使癌细胞迅速生长。那时候,周美丽还在医院做陪护,对母亲悉心照顾,每天下班后就和衣睡在三张椅子拼起的“床”上,硬是将医生口中母亲的生命“只剩下六个月”延长到两年。

除了目睹母亲从发病到去世的全过程,周美丽还看到,虽然母亲曾经为家庭付出很多,但在她去世后,为了追讨母亲看病欠下的债,亲戚们纷纷翻脸。“我们的父母就想着怎么把孩子养大,自己的工作能不能做得好,不会关注自我”,周美丽下定决心,“这件事情不能发生在我的身上”。

《苦尽柑来遇见你》剧照

身体的变化提醒周美丽,青春不再,人生过半,要想不辜负此生,必须有所行动。还没退休,周美丽就给自己排好了满满当当的计划表,用来实现曾经的“梦想”:第一个梦想是唱歌。25岁时,她曾经在上海歌剧院学过唱歌,学会了用丹田发声,但因为手头拮据,只学了半年。第二个梦想是钢琴。儿子小时候学过钢琴,她是陪练,也学会了五线谱,但是还不会双手连弹。第三个梦想是健身。伏案工作20多年,她的腹部有了赘肉,四肢却比较纤细,“像个青蛙一样”。

除了有动力,周美丽难得有了时间。几年前还在上班时,她一回到家便累得什么都不想做,但现在不一样了。“刚刚开始人生俱乐部”,和很多俱乐部成员一样,周美丽喜欢这个名字,“我儿子还没有成家,有的姐妹们孩子成家了,但还没有第三代,还有一些人刚刚退休,不知道怎么打发时间。我们正好有个比较空的‘档期’,刚刚开始探索自己的爱好”。

《谈谈情跳跳舞》剧照

狼人杀的牌桌上,组局人顾靓往往是最着急的那个。大多数玩家要么在为自己辩白,要么试图把火引到别人身上。顾靓的发言总是从全局出发,连珠炮般拆解逻辑,复盘发言,提醒他人注意盲区,即使她这局拿到的是狼牌。对她来说,维持局面的秩序感,让大家都玩得更好,似乎比单纯隐藏身份更重要。

我很难把在牌桌上无比投入、思路敏捷的顾靓和她回忆中那个失落的母亲联系在一起。女儿初三那年,顾靓辞去了旅行社满世界飞的工作,成了全职妈妈,试图弥补女儿成长中的缺席。但当女儿上大学后,看着空着的房间,她常常感到难过,有时甚至会无预兆地落泪。焦虑随之而来:多年没有工作,她担心自己与社会脱节;身体也开始走下坡路,疫情防控期间,她开始出现围绝经期症状,骨骼开始变得僵硬,感染过两次新冠病毒后,入睡也变得越来越困难。

这些状况她曾向丈夫倾诉,但得来的回复总是:“不要胡思乱想,每个人都要经历孩子离开的阶段。你就是太闲了,才会想那么多。”

尽管顾靓不缺朋友,但这些烦恼,似乎也很难和朋友提起。“我觉得告诉别人,他们帮不了我,反而会让他们觉得有负担。毕竟我在他们眼里一直是阳光、健康的人,突然出现这种情绪问题,可能会让他们难以理解。”

心里实在焦躁不安的时候,顾靓曾经向女儿求助:“她不能给我太多引导,但她一直告诉我一句话,‘人一定要有自己的爱好’。”顾靓观察,女儿就是这样生活的:看球、看现场演出、观测天文、拍照,爱好多到难以想象。

狼人杀不仅烧脑,还考验玩家的沟通能力和情商水平,正符合顾靓的需求(摄影:麻耀刚)

为了帮助妈妈建立新的生活秩序,女儿曾经帮顾靓列了一张电影清单,有10部电影,每看完一部就要求写一篇影评发到小红书上。但那毕竟是女儿的爱好,顾靓坚持不下去。慢慢地,她开始自己摸索:从养花、养鱼、养拉布拉多开始,直到遇到“刚刚开始人生俱乐部”,迷上了狼人杀。自从离开职场,顾靓一直处于“没有什么脑力劳动”的状态。但狼人杀不仅烧脑,还考验玩家的沟通能力和情商水平,正符合她的需要。现在,每晚7点半到12点,她都会看比赛直播,然后在每周的牌局上,把学到的新知识分享给队友。脑子动多了,顾靓的睡眠渐渐变沉。她的焦虑也减轻了,因为“被很多人需要”。

我发现,周美丽、顾靓和她们的同代人有点像夹在中间的一代女性:她们目睹过母亲的遭遇——上一代女性几乎为家庭交付了一生;她们又同时见证了女儿的成长——新一代女性往往有完全不同于母亲与祖辈的活法。于是,她们的前半生几乎按照母亲的路径操劳,人生半程时,又开始决定活出新的模样。

顾靓回忆起女儿离家后自己的失落与孤独(摄影:麻耀刚)

“刚刚开始人生俱乐部”的发起人黄佳怡是个“90后”。她对这些隐秘的烦恼和渴望并不陌生。有一段时间,黄佳怡发现妈妈总睡不着,也躺不住,夜深人静时就独自在小阳台上走来走去。半夜,黄佳怡醒来,被妈妈惊了一跳。还有一次,在电视台工作的黄佳怡忙到深夜,很晚才想起给家里打电话。没想到,电话立刻被接起来。妈妈在那头又惊喜又迟疑:“我都不敢给你打电话,就怕你在忙。”那次,黄佳怡忘了挂电话,无意间听到妈妈对爸爸说:“女儿怎么就是一个要吃苦的人?”黄佳怡的眼泪当即流下来。她感受到了妈妈的爱,也看到了自己成年离家后母亲内心的空白和焦灼。“妈妈没有跟我说过,但我知道,那段时间她一定很难受。”

黄佳怡告诉我,妈妈现在好多了。有一次回家,她看到父母在客厅里跳舞,“像赵四的鬼步舞一样”。“你不是说,老了绝不会跳广场舞吗?”黄佳怡逗她。妈妈拼命辩解:“这不是广场舞,是曳步舞。”黄佳怡曾做过综艺节目《极限挑战》的编剧,策划过千奇百怪的游戏。那一刻,她在心里暗暗说,“不行,我得帮你们组织点更好玩的东西”。

《玫瑰的故事》剧照

当时,同在电视台工作的“80后”陆敏策划了一档叫作《花样实习生》的节目,邀请蔡明等老艺人去“哔哩哔哩”当轮岗实习生,体验年轻人的工作。节目播出后,收到了很多评论:“我以后老了也想尝试这种好玩的事情。”这让陆敏意识到退休人群的需求。“每年大约会新增2000万退休人群。很多产品和服务只关注康养和失能,但随着人们寿命延长,退休人群的活力反而在增强……不少人会这样想,‘我退休之后可能不是最有钱的那个,也不是最漂亮的那个,但希望是最有趣的那个。’”就这样,两位曾经的同事一拍即合,在小红书上发出了那条“60后、70后,交个朋友”的帖子。

人生切割术

当我在小红书上刷到“刚刚开始人生俱乐部”的帖子时,它和很多标记着“找搭子”的帖子一起出现。许多私人发帖:“求大龄女性搭子,仅限45+。”

如何形容沪上阿姨们在俱乐部寻求的关系?“搭子”恐怕就是个最好的总结。我围观了一次俱乐部合唱团的排练。排练结束后,合唱团员们迅速围成了几个小圈。有人第二天要自驾去浙江嵊州,有人4月份要去洛阳看牡丹,还有人已经约好了“搭子”一起去普吉岛。

我还碰上过一位悄悄溜出来的成员。她告诉我,自己还没想好要不要加入合唱团,因为醉翁之意不在酒,她“其实是来找旅伴儿的”。合唱团去瑞士参加一个合唱节,顺便去意大利玩一趟。“那不正好吗?”我问。对方摇了摇头,“一般人第一次去意大利,都要去趟罗马和威尼斯,但我已经去过两次了,想专程去南部玩玩,”她感叹道,“总之,找‘搭子’比找老公还难”。

这句话,大家都赞同。“我们这个年龄都遇到过,有些朋友在日常生活中很好,可一到外面,不知道触动了什么点,可能一下子就爆发了”。合唱团的“班长”周美丽把这归咎为“更年期”,“情绪确实容易波动”。

周美丽有过一次不愉快的出游经历:第一天,博物馆临时闭馆,行程被迫调整;第二天遇上雨天,没能拍出理想的照片;第三天,有人情绪低落,对原本共同决定的安排开始不满,独自改去了另一个目的地。等再见面时,那人身上被蚊虫咬得满是包,当场崩溃大哭。行程还有几天,对方第二天就提前买票回了家。

其实,“搭子”表面上意味着合拍,玩得来,里子有一层高要求:不迁就。在这次去嵊州的自驾游前,小组长特意在群里征集了住宿要求,周美丽注意到,很多人都要求单独住。

“搭子”也意味着保持分寸和距离。黄佳怡在闲聊中问我:“你跟姐姐们聊天,有时会不会觉得她们像完美的瓷器?”我用力点了点头。回想一下,几乎所有人都是妆容精致地出现在我的面前,但如果不努力追问,很少有人会跟我主动分享生活中灰色的那面。

《时光正好》剧照

正如几乎所有人都告诉我,来俱乐部是为了“开心”,黄佳怡告诉我,不公开聊“糟心事”,这是社群里的常态。陆敏说,在一次读书会上,一位成员第一次平静地说出自己正在经历抗癌治疗。大家先是大吃一惊,但随后才有两三位成员坦言,自己其实也正面临同样的处境。群里,有人经历过离异,并且仍然期待着新的感情,也从不轻易提起,只是悄悄托黄佳怡帮忙留意合适的人选。甚至当周美丽和我说到自己脸上长疹子的痛苦经历时,坐在她旁边、平日关系最好的姐妹,也是第一次听说。

我本以为这是上海人一种独有的边界感,用来维持由内而外的精致。但我又想起来,我妈曾经跟我提过,她的一位好朋友在母亲病重的那段时间里,每周都会雷打不动地去学非洲鼓。

“这有没有可能是中年女性的一种‘人生切割术’?”我问自己。

也许,随着年纪的增长,无论是身体的变化,还是生活的烦恼都变得复杂而隐秘,在他人面前,既不知从何说起,也难以得到真正的理解。归根结底,承担下来一切的,还得是自己。既然如此,那些未解的难题,不如先将其搁置一旁,然后换一种状态投入新的、没有负担的关系之中。

一个有趣的佐证:“老公”也是群里鲜少出现的话题。陆敏和黄佳怡曾经策划过一个“浪漫七夕”的活动,但因为报名人数不足没能办成。黄佳怡私下里问成员,得到的回复是:“如果我在家里得到了很强的情感满足,我干吗要跟你们一起玩呢?”

于是,《再见爱人4》热播的时候,黄佳怡又策划了一个吐槽老公的活动,“既然你不喜欢自己的老公,那你来吐槽一下他”。令她们意外的是,依旧没有人报名,这次得到的反馈是:“生活中已经很苦了,我出来就是为了要开心一下的,你还叫我去谈论这些糟心事,我真的是不愿意。”

《小敏家》剧照

俱乐部还举办过一个类似于《奇葩说》的英语比赛。其中有一道辩论题,题目是“如果你和老公已经没有感情了,你要不要离婚?”。但大部分人的选项都是“无所谓”——对于她们来说,离婚已经不是一种解决方案,当下更重要的是取悦自己。

成为“我自己”

立春的下午,我来到M50艺术创意园区,在一块画板背后找到了青羽。去年,她参加了一次俱乐部组织的绘画体验课,从此便一发不可收。先是坚持每周都来学画,然后在五个月之后举办了自己人生中的第一次画展。

1966年出生的青羽不像是典型的“中年女性”。她喜欢社交,喜欢热闹。她每次出门旅游都会找到附近的桌游馆,跟当地的年轻人打几局狼人杀。

近些年来,青羽越发强烈地感觉到,随着年岁的增长,从前的朋友因为经历和想法的不同,总会渐行渐远。年轻时,她喜欢蹦迪,后来,往日一起蹦迪的朋友要么忙于家事,要么不再喜欢吵闹的环境,只有她一个人坚持着。

应该交一些新的朋友,她想。“人需要补充一些好的能量,这就是我们买新衣服的原因。”在俱乐部,青羽找到了那些同频的人。她发现,特别喜欢狼人杀的人,往往也和她一样喜欢蹦迪和旅游。打完狼人杀,她们还经常会一起约着吃饭。

对青羽来说,如果狼人杀是一种通过社交补充能量的方式,学画则是她自我探索的过程。虽然她一直喜欢建筑和美学,但总觉得自己画画技术非常差,尤其是画不了具象的东西。青羽告诉我,俱乐部找来的老师是她坚持学画的重要原因。一开始,老师先给她宽心,鼓励她寻找“隐藏的技能”,敞开画。后期,老师又指导她“往回收”,帮助青羽渐渐形成自己的画风,并鼓励她尝试一下波洛克的风格。

对青羽来说,学画是一个自我探索的过程(摄影:麻耀刚)

青羽更喜欢用黑色,大片的刷痕交叠在一起。她说,画画的时候,她的大脑是放空的,“并不是说我一定要表达什么,一个人的感觉和思想其实是能自然而然地在他的画里面呈现出来的”。

青羽把自己的画发在朋友圈。也有曾经的老同学开玩笑问她:“每天发那么多朋友圈干什么?”青羽并不在意。不少人说,透过她的画看到了一种力量感。朋友圈就是她的“个人IP”,需要悉心经营,为的就是吸引志同道合的朋友。

这种想要展示自己的心情在俱乐部的成员之间并不少见。陆敏告诉我,除了寻找爱好,很多人来俱乐部寻找一种价值感。也因此,不管是青羽的画展,还是合唱团即将参加的瑞士合唱节,只要有可能,她就会尽力给成员们提供一个舞台。

黄佳怡也提到,在俱乐部中,另一个很受欢迎的课程是“小红书博主课”。但她发现,“姐姐们”并不是真的想变红,开心的点也并不在于账号的商业价值,而在于“这个人在关注我”,或者“我可以帮助到别人”——“被看见”这件事对她们来说格外重要。

第一次见面之前,周美丽先给我发来了一张她刚刚做好的咖啡拉花的图片。她经常在朋友圈分享自己的活动,如果是工作日,她会小心地屏蔽掉退休前的同事,“不要影响他们工作”。但周美丽相信,俱乐部的朋友是可以随时随地分享的,大家的点赞是对她的一种真心认可。

这种“认可”和在公司得到的“认可”完全不同。之前年终评选优秀员工,周美丽经常拿奖,但在她看来,这个奖只代表对她作为公司员工的一种认可。但俱乐部的成员之间没有利益关系,所以这种认可更加真实,是对她内心真正热爱之事的一种承认。

对周美丽来说,这是一种久违的感觉。二十几岁之后,周美丽忙于工作,没有太多的时间去交朋友。成为妻子和母亲之后,一件件家事间,她就像在“救火”,和朋友在一起的时间又被压缩。她往往是在午饭的间隙挤出一点时间和朋友见面,谈论的话题经常是“能不能介绍一个大客户过来”,或是“怎么能更快地升职加薪”。只有在俱乐部,她终于能放下以往的角色,以一种新的身份,进入一段新的关系。

《女人世界》剧照

在一旁观看青羽画画时,我发现她有三件工具:一支刷子、一把细长的抹刀,还有一块刷墙时用的板子。青羽告诉我,对画笔的掌控和对关系的掌控是一样的。刚开始画的时候用笔很细,一点点抠。后来,她偶然发现了一种塑料板,可以让她用更大胆的笔触作画。就像在关系中的青羽,已经习惯了不合适就离开,“现在的社会,淡化关系更容易了,不再需要执着于一个不好的关系,让你不舒服的话,可以先淡化”。最主要的原因是,“因为时间不够用,还有很多事情要去做”。

来源:创意民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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