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岁无基础？文科女生？他们的梦想足够硬核，无法被现实碾碎

摘要：00后王子豪，小时候家住广州白云机场的航道下，每天一架架飞机从头顶飞过，他希望有一天自己也能开这样的大飞机；大庆女孩廉荦在珠海读书时，在航展上看到很多设计精妙的飞机，由此内心种下了飞行的种子；北京孩子孙钰明飞过一次塞斯纳小飞机后，就爱上了在空中自由自在的感觉。

这几天，巴黎的烈日下比赛正酣，来自世界各国的运动员逐梦巴黎，为国出征。有人圆梦赛场，也有人抱憾离场。

成为世界冠军、登上最高领奖台，是许多人从小的梦想，而飞行也常常是很多人梦想的公约数：

00后王子豪，小时候家住广州白云机场的航道下，每天一架架飞机从头顶飞过，他希望有一天自己也能开这样的大飞机；大庆女孩廉荦在珠海读书时，在航展上看到很多设计精妙的飞机，由此内心种下了飞行的种子；北京孩子孙钰明飞过一次塞斯纳小飞机后，就爱上了在空中自由自在的感觉。

很多人都曾有过这类“不着边际”的梦想，只是囿于条件的限制，长大后不得不向现实低头，心底的梦想在岁月消磨中被蒙上厚厚的灰。

但有些梦想足够硬核，不会被现实碾碎：别人说文科女生学飞行是天方夜谭，廉荦偏不信邪；孙钰明在国内招飞严格的体检面前碰了一鼻子灰，他就从飞机维修师开始。

歌德曾说过：“勇敢中蕴含着天才、力量和魔力。”他们勇敢，同时也很幸运——最终，在国泰航空飞行学员计划的助力下，这群不同年龄、身体条件、学科背景的追梦人，历经挫磨、重重闯关，让自己的飞行梦想照进了现实。

只要你追逐梦想，

天空就不是极限

2017年，刚大学毕业的廉荦满怀期待地参加了一场大型招飞宣讲会，却被一句“抱歉，今年不招女生”，浇了一身冷水。

廉荦

即使到今天，女飞行员仍是极少数。国际航空组织2023年公布的数字显示，全球女性飞行员占比仅为4.0%，而中国的比例更低。

其实，怀有飞行梦的女性数量不少，但都不得其门而入。到国外航空公司当空乘、自费几十万元在南非拿到飞行执照……不死心的廉荦，跨越几大洲试图圆自己的飞行梦。只是几乎没有航空公司愿意聘请并培训这些新手。

后来，廉荦一边继续空乘工作，一边对各大航空公司的招飞高度关注。她一直在苦等一个机会。直到有一天，国泰航空“内地见习飞行员”的招募链接出现在眼前。

此前，她就对国泰航空很有好感。通过报名页面，廉荦得知国泰航空的“见习飞行员计划（Cadet Pilot Programme）”已推行36年，2023年初，这项计划刚刚扩展至内地。由于对所学专业与是否有过飞行经验没有特殊要求，并会赞助飞行学员培训及获得商业飞行员执照，这项计划一经启动，就在内地引发了热烈反响。

特别是，一些曾因超龄、近视、身高、身材或性别等等原因被飞行拒之门外的人，有了圆梦的机会。

见习飞行员完成第四模块GFT（综合类飞行技术考核）考试并合格之后，就可以佩戴此肩章

历经层层面试筛选，廉荦、孙钰明和其他4位成为国泰首批内地飞行学员，与来自香港的18名学员一起，组成了CP119班（CP为国泰航空的英文缩写）。他们奔赴位于澳大利亚南部阿德莱德的飞行培训学校（Flight Training Adelaide，简称FTA），开启了为期一年的培训。

之后，后续几期学员陆续启程。这批学员中，有资深建筑师、有广播电台女主播、有律师、有金融从业者，学文学理的都有；其中年龄最大的38岁，最小的22岁（国泰要求年满18岁，不设上限）……这一切，充分展现了国泰航空企业文化的多样性与包容性。

仍在美国读大二的王子豪在面试通过后，也毫不犹豫地选择中断大学学业，飞赴阿德莱德。

这些优秀的内地年轻人，成为国泰航空的后备力量。内地也将成为国泰集团重要的人才基地。疫情后航空业复苏，存在人才缺口，这对于苦寻工作机会的人来说，是一大利好。

从热爱到专业，

一路打怪升级

但进入航校，仅仅是实现梦想最开始的一步。能否通过严苛的飞行培训？所有学员都心怀忐忑。

澳大利亚的民航培训的难度，是“全世界都数一数二的”。全英文教学、拗口难记的专业名字，繁难的培训课程……让廉荦时不时就要哭一哭宣泄压力。就连在国泰航空已当了几年飞机维修师的孙钰明，也觉得很有挑战。大家经常白天上课、晚上自习到深夜，堪比重读了一遍高三。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死穴”。对学新闻出身的廉荦而言，《无线电导航》犹如“天书”——这门课对飞机维修师孙钰明来说不在话下，但《气象学》又难倒了他，“会涉及很多新的词汇，而且很多表述都模棱两可，有点像在做语文阅读理解。”

但大家也都有自己特别喜欢的课程。子豪最喜欢《人体能力及限制》，教员会用亲身经历讲解，在高寒或者缺氧状态下，人体分别会有什么样的反应，以及如何处理。既有科学理论，又有生动的实战经验分享。

王子豪与训练飞机的合影

整个培训课程共16门，教员都专业且资深。不仅有很多资深的机长，还有气象、法律、心理学等方面的专家。在教员们的指导下，从飞行原理、飞机规则与流程，到香港航空法、地面塔台沟通，学员们不断精进。

艰苦的理论学习结束后，学员们将迎来第一次重大考验——“单飞（solo）”。对高空的下意识恐惧、对未知事物的疑虑、复杂情况的应对，对于新手而言是极大的挑战。

尽管之前有过短暂飞行经验，但孙钰明在第一次单飞时仍然忐忑。当克服了紧张，在空中完全适应后，他就能好整以暇地欣赏美景了：当时太阳正从洛夫蒂山之间蓬勃而出，在飞机的“上帝”视角下，所有的一切沐浴着一层金光，整个灵魂也仿佛被洗礼。

孙钰明首次单飞成功

CP119班的全部学员完成了solo后，还在食堂外的泳池一起跳了水，进行了一场特别的“成年礼”。每个完成单飞的学员都会被泼水，潜台词是：虽然你可以自己单飞了，但要戒骄戒躁，还有很多东西要学，要继续保持冷静。到CP122班solo时，已经是阿德莱德的冬季，穿着单衣的王子豪刚出机舱，就在寒风中被兜头泼了一桶冷水，让他永生难忘。

完成solo后的飞行培训科目，变得越来越难。比如，要学习各种特殊情况下的应急处理：教员会将飞机置于各种非常规状态，加速度很大、失重、倒飞、90度向上或向下……学员们要在身体极限状态下，把飞机从各种极端状况中救回到平飞状态。有时候重力加速度可能高达4g，脸都被拉扯变形，课程结束后会头晕目眩。

Navigation（导航）课则是另一道重要关口。

升空后，教员会给学员戴一个面罩，让他们看不到外面的情况。一段时间之后，把面罩摘掉。一时间你找不到北，晕头转向，却要尽快找到方向和位置，之后飞到另外一个机场。

廉荦在戴面罩时，心里默默计时，感知一个航向飞了多久，以及转到另外的航向后又飞了多久，以此估算距离和方位。揭开面罩后，看到这边有山，那边有海，辨明了航向，又根据镇子和水塔，确定了大致方位。小飞机没有自动驾驶，所以学员要在控制飞机的情况下，在地图上画线、重新计划航线、找到新机场，同时还要跟塔台沟通，多线程任务处理必须非常沉着冷静，对见习飞行员而言是极大的锻炼。

廉荦顺利完成飞行

而所有的严格，围绕的核心关键词都是“安全”。国泰航空曾被有着“航空界奥斯卡”之称的Skytrax四次评选为全球最佳航司，其中最重要的衡量指标之一就是安全。

这里，

依然是造梦之地

经过近一年的培训，廉荦越来越享受飞行。她如此描述飞行的爽感：“你在有条不紊地做很多操作，旁边没有电话和微信影响，也无需和谁交流。就是专注地做自己喜欢的事情，非常放松、非常享受。”这种“心流”状态，也被《小王子》和《夜航》的作者埃克苏佩里精准表达过:“我爱飞行，是因为它能让心灵免受微不足道的琐事压迫。”

廉荦在完成双发认证考试后，在DA42训练机上留影

航空飞行是人与机器之间的舞蹈。上帝视角下的美景、翱翔天空的刺激感、摆脱地心引力带来的自由、雨天飞行时雨点敲击天窗的惊悚、蓝色燃油散发的淡淡味道……共同构成了飞行的魔力，尝过就难忘怀。

7月中旬，CP119班的廉荦作为最早完成培训课程的学员之一，已返回国内；孙钰明也即将完成所有课程；CP122班的王子豪还需要更多的飞行训练。廉荦和孙钰明会在11月和国泰航空正式签约，以二副机师身份加入国泰。

王子豪（图左一）与部分同班学员的合影

此时正值阿德莱德的冬季，冬雨绵绵且多雾，无法经常安排训练，只能等待。不过，在此期间，学员们紧绷的弦可以稍稍松弛。来自内地和香港的学员们相约聚餐、探访酒庄、看野生动物。子豪就曾和全班一起去山里看极光。抬头看，夜空浩瀚无垠，南十字星挂在南天上，极光与常见的绿色不同，是罕见的粉色，给所有人留下了终身难忘的回忆。

内地学员和香港学员们，由此结下了深厚友谊。这个项目既是内地英才与香港企业的双向奔赴，也加强了香港和内地的融合。国泰航空凭借“植根香港、背靠祖国、联通世界”的定位，搭建了更为广阔的桥梁，成为内地和香港年轻人的梦想起航之地。时至今日，香港依然是造梦之地。可以说，这批内地青年凭借见习飞行员计划，实现了各自的“飞行梦”“香港梦”“中国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