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候诊, 儿子说出大名, 分手六年的前任红着眼将我堵在墙角

B站影视 欧美电影 2025-08-28 16:31 1

摘要:柏油路被南方的梅雨季浸得发亮,一辆半旧的国产SUV停在院门口,车顶上绑着一个不大的行李箱。苏青荇最后检查了一遍屋内的水电,将钥匙交给隔壁开民宿的邻居王姐。

柏油路被南方的梅雨季浸得发亮,一辆半旧的国产SUV停在院门口,车顶上绑着一个不大的行李箱。苏青荇最后检查了一遍屋内的水电,将钥匙交给隔壁开民宿的邻居王姐。

“青荇,真要自己开车带念念去京城?一千多公里呢,多累啊。”王姐有些不放心地叮嘱。

苏青荇笑了笑,眼角的细纹温柔得像江南水镇的涟漪。“没办法,念念这病,医生说最好别坐飞机,怕气压变化有影响。我开车慢点,就当是带他旅游了。”

她的儿子,苏念逾,小名念念,今年五岁。半个月前,他身上突然起了大片的红疹,奇痒无比,本地医院查不出过敏源,只说是罕见的免疫系统问题,建议去京城的大医院做个彻底的检查。

“那……同学会还去吗?”王姐小心翼翼地问。

苏青荇的笑容淡了些许,她垂下眼帘,看着脚下湿漉漉的青石板。“顺路,就过去看看吧。”

十年了。毕业后,她像人间蒸发一样,断了和所有同学的联系,从北方的故都逃到了这座偏安一隅的南方水乡,开了家小小的茶馆,守着儿子,过着与世无争的日子。若不是为了念念的病,她这辈子大概都不会再踏上那片土地。

“妈妈,我们可以出发了吗?张爷爷说京城有最大的糖葫芦!”一个清脆的童音从车里传来,念念从车窗探出小脑袋,眼睛亮晶晶的。

“来了。”苏青荇的心瞬间被这声音填满,所有的犹豫和不安都被抚平。她拉开车门坐进驾驶座,发动了汽车。

这辆车是她唯一的代步工具,也是她全部的家当。她深吸一口气,【六年了,该面对的,终究要面对。为了念念,没什么可怕的。】

车子缓缓驶出小巷,将身后那座白墙黛瓦的江南小镇,连同那六年平静无波的岁月,一并甩进了后视镜里。

***

一路向北,风景从秀丽婉约变得开阔苍茫。苏青ynitd开了两天,终于在同学会的前一天傍晚抵达了京城。她没有联系任何同学,找了一家离医院和聚会地点都不远的快捷酒店住了下来。

念念可能是累了,也可能是水土不服,脸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苏青荇给他擦了药,哄他睡下后,才疲惫地坐在床边,看着手机上同学群里不断闪烁的消息。

“各位大佬,明天‘鎏金岁月’KTV,帝王厅,我全包了!不醉不归!”是当年的班长张伟。

“听说江逾白也来?真的假的?他现在可是咱们建筑设计圈的神,轻易请不动啊。”

“当然是真的!我亲自打的电话,他亲口答应的!”

江逾白。

看到这个名字,苏青ynitd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指尖的屏幕仿佛也变得滚烫。

她退出微信,点开了一个尘封已久的相册。照片上,一个穿着白衬衫的清瘦少年,站在一棵巨大的银杏树下,眉眼清冷,却在看向镜头时,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那是她的少年,是她整个青春的光。

而现在,他是她不敢触碰的旧伤。

第二天,苏青荇把念念托付给酒店信得过的钟点阿姨,自己换上了一件简单的白色连衣裙,素面朝天,赴了这场十年之约。

“鎏金岁月”KTV金碧辉煌,与她这几年的素淡生活格格不入。推开帝王厅的包厢门,喧闹和烟酒味扑面而来。

“哎?这不是……苏青荇?”有人认出了她。

一瞬间,所有的目光都聚焦过来,惊讶、探究、好奇……不一而足。当年艺术系的系花,悄无声息地消失了十年,如今又悄无声息地出现。

“青荇!你可算来了!”班长张伟热情地把她拉进去,“这些年跑哪儿去了?微信不回,电话不接,跟人间蒸发了似的。”

苏青荇只是浅浅地笑着,应付着众人的寒暄。她看到了许多熟悉又陌生的面孔,大家都被岁月和社会打磨成了另一副模样,谈论的话题无外乎事业、家庭和股票。她插不上话,也无意融入,便找了个角落坐下,默默地喝着果汁。

“呦,这不是咱们当年的高冷女神吗?怎么现在穿得这么……朴素?”一个尖细的女声响起,是当年处处和她攀比的李菲。她一身名牌,妆容精致,挽着一个大腹便便的男人,满脸优越感。

苏青.青荇不想惹事,只淡淡道:“喜欢简单点。”

“也是,听说你在南方开了个小茶馆?生意怎么样啊?一年能挣个十几万吗?”李菲夸张地捂着嘴,“我老公公司楼下的咖啡店,一个月流水都不止这个数呢。”

周围的人看热闹不嫌事大,气氛顿时有些尴尬。

就在这时,包厢的门被推开,喧闹声戛然而止。

一个身形挺拔的男人走了进来。他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的深灰色西装,没有打领带,领口的扣子解开两颗,少了几分商场的凌厉,多了几分疏离的矜贵。岁月似乎格外厚待他,只是褪去了他少年时的青涩,让他的轮廓更加深邃分明。

正是江逾白。

他一出现,就自然而然地成了全场的中心。无数人上前与他攀谈、敬酒,他都只是微微颔首,神情淡漠,仿佛对这一切都提不起兴趣。

他的目光扫过全场,最终,落在了角落里的苏青荇身上。

四目相对。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苏青荇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她下意识地攥紧了手中的杯子,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江逾白深邃的眼眸里看不出任何情绪,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她,那目光像是一张无形的网,将她牢牢困住,让她无处可逃。

【他还是老样子,一点都没变。不,他变了,变得更冷,更遥远了。】

最终,还是江逾白先移开了视线。他没有走过来,甚至没有对她点头,就好像她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苏青荇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也好,这样也好。就当是,为过去画上一个句号。

她找了个借口,提前离席。走出KTV,夜晚的冷风吹在脸上,让她混乱的思绪清醒了几分。她只想快点回到酒店,回到儿子身边。

刚走到路边准备打车,一辆黑色的宾利慕尚悄无声息地滑到她面前。

车窗降下,露出江逾白那张毫无表情的侧脸。

“上车。”他的声音比夜风还要冷。

“不用了,我打车很方便。”苏青荇往后退了一步。

“我送你。”这不是商量,是命令。

苏青荇咬了咬唇,倔强地站在原地。她不想和他有任何牵扯。

江逾白似乎失去了耐心,他推开车门下来,高大的身影带着一股无形的压迫感。他一步步走到她面前,目光沉沉地锁着她。

“苏青荇,六年了,你连一句话都不想跟我说?”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压抑的怒火和不易察觉的沙哑。

苏青荇的心一阵刺痛,她抬起头,迎上他的目光,故作轻松地笑了笑:“说什么?好久不见?还是……祝你事业有成,家庭美满?”

“家庭美满?”江逾白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我没结婚。”

苏青荇愣住了。

“你住哪?”他再次问道。

“……格林酒店。”她鬼使神差地报出了地址。

“上车。”

这一次,苏青荇没有再拒绝。她拉开车门,坐进了副驾驶。车内空间很大,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雪松香,是她曾经最熟悉的气味。

一路无言。

车子停在酒店门口,苏青荇正要解开安全带,江逾白却突然开口:“为什么走?”

他的声音很轻,却像一块巨石砸进苏青荇的心湖,激起千层巨浪。

为什么走?

当年的画面一幕幕在眼前闪过。他母亲轻蔑的眼神,那张支票,还有那句冰冷的“你配不上我儿子,离开他,别毁了他的前程”……

她该怎么说?说她当年是被他母亲逼走的?太狗血了,也太没尊严了。

“过去了。”她只能吐出这三个字。

“过去了?”江逾白猛地转过头,眼底翻涌着她看不懂的情绪,“你一句过去了,就抹掉了我们五年的一切?”

“江逾白,”苏青荇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我们都长大了,别再像小孩子一样纠结过去了。你有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挺好的。”

说完,她解开安全带,推门下车,几乎是逃也似的冲进了酒店大堂。

她不敢回头,她怕看到他眼中的失望,更怕看到自己心中无法抑制的悲伤。

回到房间,钟点阿姨已经离开了。念念正睡得香甜,只是小脸依旧有些红。苏青荇摸了摸他的额头,还好,没有发烧。

她疲惫地倒在床上,脑子里乱成一团。江逾白的出现,彻底打乱了她的心。她以为自己已经能平静地面对,可原来,那道伤疤从未愈合,只是被她小心翼翼地藏了起来。

第二天一早,苏青荇准备带念念去医院,却发现自己的车子发动不起来了。她试了几次,都只听到发动机无力的嘶吼。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她打电话叫了拖车,又在手机上预约网约车。可今天是周一早高峰,等了半天都没有车接单。念念的脸色越来越差,开始小声地哼哼。

苏青荇心急如焚。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号码。

“喂?”

“下楼。”电话那头传来江逾白冷硬的声音,不容置喙。

苏青荇愣了一下,随即跑到窗边,果然看到那辆黑色的宾利停在楼下。

她挂了电话,心里五味杂陈。挣扎了几秒钟,她还是抱起念念,快步下了楼。

拉开车门,她把念念安置在后排的儿童安全座椅上,自己则坐进了副驾驶。

“谢谢。”她低声说道。

江逾白没有看她,只是发动了车子。“去哪?”

“协和医院。”

车子平稳地汇入车流。江逾白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昏昏欲睡的念念,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他怎么了?”

“过敏,有点严重,所以才带他来京城看看。”苏青荇轻声解释。

“你一个人带他来的?”

“嗯。”

江逾白沉默了。他开着车,目光专注地看着前方,但苏青荇能感觉到,车内的气压越来越低。

到了医院,挂号、排队、候诊,人山人海。江逾白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地接过她怀里的念念。他的怀抱宽阔而温暖,念念在他怀里似乎安心了许多,很快就睡着了。

看着这一幕,苏青荇的鼻子有些发酸。她曾经无数次幻想过这样的画面,却没想到会是在这样的情景下实现。

排队的长椅上,男人西装革履,气质卓然,与周围嘈杂的环境格格不入。他小心翼翼地抱着一个孩子,动作甚至有些笨拙,但眼神却异常专注温柔。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身上,为他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苏青ynitd看得有些出神。

【如果……如果当年没有离开,现在会是什么样子?】

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就被她强行压了下去。没有如果。

等待的过程是漫长的。念念醒了过来,他睁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抱着自己的江逾白。

“叔叔,你是我妈妈的朋友吗?”念念奶声奶气地问。

江逾白身体一僵,他低下头,对上那双清澈的眼睛,心中某个地方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地撞了一下。那双眼睛,像极了苏青荇,却又比她多了几分灵动和纯粹。

“嗯。”他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单音。

“叔叔,你长得真好看。”念念毫不吝啬地夸奖道,“你和我画里的小王子一样。”

江逾白似乎是第一次被孩子这么直白地夸奖,耳根竟有些微微发热。他嘴角动了动,想笑,却又不知该如何回应。

苏青荇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生怕念念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

“念念,别闹,叔叔累了。”她试图把儿子抱回来。

“我不累。”江逾白却收紧了手臂,没让她得逞。他看着念念,眼神变得柔和了许多,“你叫念念?”

“我叫苏念逾。”小家伙骄傲地挺起胸膛,“念是思念的念,逾是……我也不知道是哪个逾,我妈妈说,等我长大了就告诉我。”

苏念逾……念逾……

江逾白的心脏像是被重锤狠狠地击中。

他猛地抬起头,死死地盯着苏青荇,眼中充满了震惊、怀疑,以及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狂喜和恐惧。

苏青荇被他看得浑身发毛,下意识地避开了他的视线。

**“苏、念、逾?”**

他一字一顿地念出这个名字,声音沙哑得厉害。

【他猜到了!他一定猜到了!】苏青荇的脑子里一片空白,手脚冰凉。

就在这时,广播里叫到了念念的名字。苏青荇如蒙大赦,立刻起身:“到我们了!”她匆忙从江逾白怀里接过念念,几乎是落荒而逃地冲进了诊室。

江逾白没有跟进去。他僵硬地坐在原地,脑海里不断回响着那个名字。

苏念逾。

思念江逾白?

怎么可能……又怎么不可能?

他想起那孩子与自己有几分相似的眉眼,想起他看到自己时那种莫名的亲近感,想起苏青荇消失的时间……六年,孩子的年龄,五岁。时间,完全对得上!

一个疯狂的念头在他心中生根发芽,并且以燎原之势迅速占据了他的全部思想。

**他有一个儿子。**

**他和苏青荇,有一个儿子。**

这个认知让他浑身巨震,血液在血管里疯狂地奔涌,心脏跳得快要冲出胸膛。

他等在诊室门口,像一个等待审判的囚犯。每一分每一秒,都无比煎熬。

终于,门开了。苏青荇抱着念念走了出来。

江逾白立刻迎了上去,他的目光越过孩子,直直地射向她,带着前所未有的压迫感。

“我们谈谈。”

苏青荇抱着儿子,下意识地后退一步,摇了摇头:“没什么好谈的,医生开了药,我要带他回酒店休息了。”

“苏青荇!”江逾白低吼一声,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他的手劲很大,像是要将她的骨头捏碎。

念念被吓到了,小声地哭了起来。

“你放开我!你吓到孩子了!”苏青荇急了。

江逾白看到孩子眼中的泪水,理智回笼了些许。他缓缓松开手,但眼神依旧固执地锁着她。

“去我的车上谈。”

***

车内,气氛压抑得仿佛要凝固。念念在后座睡着了。

江逾白没有发动车子,他只是沉默地抽着烟。青白的烟雾缭绕,模糊了他英俊的脸,也模糊了他眼底汹涌的情绪。

苏青荇被这沉默折磨得快要疯了。

终于,他掐灭了烟头,转过头来,一字一句地问:

**“他是我的儿子,对不对?”**

没有疑问,是肯定。

苏青荇的心理防线在这一刻彻底崩塌。她想否认,可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在他那样锐利而灼热的目光下,任何谎言都显得苍白无力。

她闭上眼睛,眼泪无法抑制地滑落。

她的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

“呵……”江逾白发出一声意义不明的低笑,那笑声里充满了痛苦、愤怒和无尽的悲凉。

“苏青荇,你好狠的心!”他猛地一拳砸在方向盘上。

砰!

巨大的声响吓得苏青荇浑身一颤。

“你凭什么?你凭什么一个人决定我孩子的去留?你凭什么让我和他分开了整整五年?!”他双眼赤红,像一头被激怒的困兽,死死地瞪着她。

“我凭什么?”苏青荇终于爆发了,她哭着对他吼道,“江逾白!你问我凭什么?那你当初又凭什么?!”

“我当初怎么了?!”

“你妈妈!”苏青荇泣不成声,“你妈妈来找我,她给了我一张支票,让我离开你!她说我配不上你,会毁了你的前程!她说你已经答应了家族的安排,要去和林氏集团的千金联姻!”

江逾白愣住了,脸上的愤怒渐渐被震惊和难以置信所取代。

“我……我妈找过你?联姻?”

“你别装了!”苏青荇胡乱地抹着眼泪,“我亲耳听到的!在你家书房门口,我听到你跟你妈说,你会处理好我们之间的事,不会让任何人影响你的未来!”

当年的绝望和心碎再次席卷而来,让她痛得无法呼吸。

那天,她刚从医院查出自己怀孕了。她满心欢喜地想去告诉他这个好消息,想和他一起面对所有困难。可迎接她的,却是他母亲的羞辱和他亲口说出的“背叛”。

“我当时就站在门外……江逾白,我当时肚子里怀着你的孩子,听着你说要为了前途放弃我……”

江逾白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他想起来了。

六年前,确实有那么一天。他母亲以死相逼,要求他和林家联姻,他为此和母亲大吵了一架。

“我当时说的是,我会处理好这件事,我告诉她,我这辈子除了你谁都不要!我告诉她,如果她再逼我,我就放弃江家的一切,带你走!”他激动地抓住苏青荇的肩膀,用力地摇晃着,“我说的不是放弃你,是放弃一切跟你在一起!你怎么会……你怎么会听成那样?”

苏青荇彻底呆住了。

她脑海里回放着当年的情景,书房的门半掩着,她因为心虚和害怕,只断断续续地听到了一些词句……“处理好”、“我们的事”、“未来”……再加上他母亲之前的铺垫,她便先入为主地认定了最坏的结果。

原来……是她听错了?

一个持续了六年的误会,一个让她背井离乡、独自生下孩子、尝尽辛酸的误会?

这个认知让她觉得荒唐又可笑。她的人生,就像一个巨大的玩笑。

“那我给你打电话……为什么你一直不接?”她颤抖着问出最后一个问题。

“我的手机……当时被我妈收走了。”江逾白的声音里充满了疲惫和悔恨,“她说要让我冷静一下。等我拿回手机,你的号码已经成了空号。我去找你,你的室友说你退学了。我去了你家,你爸妈说你出国了,再也不回来了。”

“我去过所有你可能去的地方,我找了你整整一年……苏青荇,我快疯了。”

他低下头,额头抵在方向盘上,肩膀微微颤抖。这个在外人眼中无所不能、冷静自持的男人,此刻像个孩子一样,脆弱得不堪一击。

苏青荇的心,像是被撕开了一道巨大的口子,痛得无以复加。

误会,全都是误会。

他们因为一个恶毒的谎言和一场阴差阳错的误会,错过了整整六年。

车窗外是喧嚣的城市,车内却是死一般的寂静,只有两人压抑的呼吸和心碎的声音。悔恨、痛苦、委屈、不甘……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将他们紧紧包裹,几乎要令人窒息。

“对不起……”

“对不起……”

两人同时开口,又同时沉默。

良久,江逾白抬起头,通红的眼睛里满是失而复得的珍视。他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擦去她脸上的泪水,动作轻柔得像是在触碰一件易碎的珍宝。

“青荇,跟我回家,好吗?”

***

江家的老宅,坐落在京城西郊的一片别墅区,古朴而威严。

江逾白的车子开进去的时候,苏青荇的心紧张得快要跳出来。她下意识地抱紧了怀里睡着的念念。

客厅里,一个雍容华贵的妇人正坐在沙发上喝茶。她保养得极好,岁月似乎并未在她脸上留下太多痕迹,只是那双精明锐利的眼睛,暴露了她的年纪和手腕。

正是江逾白的母亲,秦岚。

看到江逾白带着一个女人和一个孩子进来,秦岚的眉头立刻皱了起来。

“逾白,这位是?”她的目光落在苏青荇身上,带着审视和不悦。

“妈,我给您介绍一下。”江逾白将苏青ynitd拉到自己身边,前所未有地坚定,“这是苏青荇,我这辈子唯一想娶的女人。”

然后,他轻轻地将念念从苏青荇怀里接过来,让他面对着秦岚。

“还有,这是您的孙子,苏念逾,我的亲生儿子。”

**轰!**

秦岚脑子里像是有什么东西炸开了。她手里的青瓷茶杯“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你……你说什么?!”她猛地站起来,死死地盯着那个还在睡梦中的孩子,脸上血色尽褪。

“我说,这是您的亲孙子,今年五岁了。”江逾白一字一顿,声音冰冷,“当年,就是因为您,青荇才会被迫离开我,一个人在外面,吃了六年的苦,独自把他生下来,养大。”

秦岚的身体晃了晃,几乎站立不稳。

“不可能……这不可能……”她喃喃自语,眼神里充满了震惊和慌乱。

“没什么不可能的。”江逾白将当年的误会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妈,我一直敬重您,但这件事,您做得太过了。您毁了我和青荇六年,也让您的孙子,六年没有父亲。”

秦岚看着儿子眼中毫不掩饰的失望和决绝,又看了看那个孩子和江逾白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眉眼,终于崩溃了。

“我……我只是想让你有个更好的未来啊!”她哭喊着,“那个苏青荇,家世平平,她能给你带来什么?她只会拖累你!”

“我的未来,不需要任何女人来铺路!”江逾白的声音陡然拔高,“我想要的,从来就只有一个苏青荇!您给我的,从来都不是我想要的!”

“妈,今天我把话放在这里。”江逾白深吸一口气,眼神变得异常平静,也异常决绝。

**“要么,您接受她们母子。从今以后,我们是一家人。”**

**“要么,您就当没有我这个儿子。从今天起,我净身出户,跟江家再无任何关系。”**

秦岚彻底呆住了。她看着自己倾尽半生心血培养的儿子,看着他脸上那份不惜一切的执拗,终于意识到,自己错了,错得离谱。

她以为的为他好,却成了伤害他最深的利刃。

“我……”她张了张嘴,喉咙里像是堵了一团棉花,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怀里的念念似乎被争吵声惊醒,他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地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哭泣的老奶奶。

他挣脱江逾白的怀抱,走到秦岚面前,伸出小手,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膝盖。

“奶奶,你别哭了。”

一声“奶奶”,像是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秦岚心中那把尘封已久的锁。血浓于水的亲情,在这一刻战胜了所有的偏见和算计。

她蹲下身,颤抖着手,想要去摸一摸念念的脸,却又不敢。泪水,汹涌而出。

***

念念的病在江逾白强大的人脉和财力支持下,很快就得到了最好的治疗。原来是一种罕见的、对特定霉菌的慢性过敏,只要脱离过敏源,配合药物治疗,就能痊愈。

而那个过敏源,正是苏青荇南方小院里一株老墙下的苔藓。

这趟回乡之旅,仿佛命中注定,就是为了解开所有的结。

病房里,阳光正好。

念念坐在床上画画,苏青荇在一旁给他削苹果。江逾白推门进来,手里捧着一大束向日葵。

“送给你们的。”他把花插进床头的花瓶里,整个病房都因此明亮了起来。

他走到苏青荇身边,从背后轻轻地环住她。

“青荇,”他在她耳边低语,“我们结婚吧。”

苏青荇削苹果的手一顿。

“不是因为念念,不是因为责任。”他将她的身体转过来,让她面对着自己,眼神无比认真,“是因为我爱你。从六年前到现在,从未变过。我找了你六年,等了你六年,我的耐心不太好,不想再等了。”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丝绒盒子,打开,里面是一枚设计独特的钻戒。主钻的旁边,用碎钻镶嵌出了一个“荇”字。

“这是我六年前就设计好的。本想在你毕业典礼那天跟你求婚……”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遗憾。

苏青荇的眼眶瞬间就红了。

原来,他从未想过放弃她。原来,他也曾满心欢喜地规划着他们的未来。

“爸爸!快给妈妈戴上!”一旁的念念成了最佳助攻,拍着小手喊道。

苏青荇看着眼前这个男人深情的眼眸,看着儿子天真烂漫的笑脸,所有的委屈和辛苦,在这一刻都烟消云散。

她伸出手,含泪点头。

“我愿意。”

戒指稳稳地套在了她的无名指上,尺寸刚刚好,仿佛天生就该戴在那里。

江逾白将她拥入怀中,紧紧地,像是要把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再也不会让你走了。”

***

一年后。

江南,那座苏青荇生活了六年的水乡小镇。

在离她那间小茶馆不远的地方,一栋由著名设计师亲自操刀设计的现代中式庭院悄然落成。庭院的主人,正是江逾白。

他兑现了自己的承诺。他放弃了京城的一切,带着妻儿,回到了这个她喜欢的地方。

他盘下了她隔壁的铺面,扩大了茶馆的规模,又在后院给她开了一间宽敞明亮的画室。

午后,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进画室。苏青荇正在画架前画画,念念在旁边的小桌子上用积木搭建着奇形怪状的建筑。

江逾白端着一壶刚泡好的碧螺春走进来,身上穿着舒适的棉麻家居服,洗去了满身的精英锐气,只剩下岁月静好的温柔。

他走到苏青荇身后,从背后圈住她,下巴抵在她的肩窝,看着画布上那片灿烂的向日葵花田。

“画得真好。”

“是你眼光好。”苏青荇放下画笔,笑着回头吻了吻他的侧脸。

“爸爸妈妈,你们看我盖的房子!”念念举起自己的作品,一脸骄傲。那是一座有着巨大落地窗和向日葵庭院的房子,正是他们现在的家。

江逾白走过去,把儿子高高举起,逗得他咯咯直笑。

苏青荇看着眼前这一大一小两个她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心中被巨大的幸福感填满。

夕阳的余晖中,一家三口的剪影被拉得很长很长。院子里的风铃随风轻响,茶香、墨香和花香混合在一起,酿成了最安稳的人间烟火。

那段曲折的公路之旅,终点不是京城,而是回家的路。

有些人,错过了,就是一生。而有些人,绕了再远的路,也终将重逢。

来源:田野里的割麦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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