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再婚,继母带来一个妹妹,多年后才发现,妹妹身份不简单_1

B站影视 电影资讯 2025-09-16 19:41 2

摘要:那声音来自林微,她正歪着头,用筷子尖去够盘子最边上的一块糖醋排骨,那是父亲特意为她烧的。今天是周五,一个本该轻松的夜晚,餐厅的暖光灯下,父亲林建国脸上的笑意却显得有些刻意,而我,林悦,只是默默地扒着碗里的白米饭,感觉每一粒都像砂石。

碗沿被筷子敲响的清脆声,突兀地刺破了晚饭时分的沉闷。

那声音来自林微,她正歪着头,用筷子尖去够盘子最边上的一块糖醋排骨,那是父亲特意为她烧的。今天是周五,一个本该轻松的夜晚,餐厅的暖光灯下,父亲林建国脸上的笑意却显得有些刻意,而我,林悦,只是默默地扒着碗里的白米饭,感觉每一粒都像砂石。

这间我住了二十多年的房子,自从五年前王秀兰带着林微住进来,就变得越来越陌生。王秀兰是我继母,林微是她带来的女儿,我的“妹妹”。父亲总说,“以后就是一家人了,小悦你要多照顾妹妹。”我点头,努力去做一个好姐姐,但心底里总有一道无形的墙,隔开了我们。

父亲的目光几乎没离开过林微,他夹起一块鱼肉,仔细地剔掉刺,放进林微碗里,嘴里念叨着:“微微,多吃点,学习辛苦。”这副场景,像一根细小的针,扎在我心上。我妈还在的时候,这块剔了刺的鱼肉,永远是属于我的。我攥紧了手里的筷子,指节泛白。王秀兰似乎察觉到了我的情绪,连忙给我夹了一筷子青菜,“小悦,你也多吃点,看你最近都瘦了。”她的关心永远那么恰到好处,也永远那么像一个局外人。

饭吃到一半,父亲清了清嗓子,放下了筷子。我知道,正题要来了。每次他有重要事情宣布,都是这个前奏。果然,他说:“小悦,微微,有件事跟你们商量一下。”他的目光扫过我们俩,最终却更多地停留在我的脸上,“我年纪也大了,想着提前把身后事安排一下。我名下这套房子,还有一些存款,我准备写个遗嘱,你们俩一人一半。”

空气瞬间凝固了。我猛地抬起头,不敢置信地看着父亲。王秀兰低下头,用筷子拨弄着碗里的米饭,仿佛事不关己。林微则是一脸惊慌,小声说:“叔叔,不,爸……我不能要,这都是姐姐的。”

她的懂事,此刻却像一把利刃,将我衬托得无比刻薄和不懂事。我看着父亲那张写满“理所当然”的脸,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瞬间传遍四肢。他甚至都没有用“继女”这个词,而是直接将她和我并列。五年,仅仅五年,一个外人,就要分走我母亲留给我的一切。我的声音有些发抖:“爸,你考虑清楚了吗?”

父亲的眉头皱了起来,语气里带上了一贯的不容置喙:“都是一家人,分什么彼此。微微也是我的女儿。”

“她姓林吗?”我脱口而出,话一出口就后悔了。

整个饭桌的气氛降到了冰点。父亲的脸涨得通红,王秀兰的眼圈红了,林微更是吓得快要哭出来,不停地摇着头说:“姐,你别生气,我不要,我什么都不要……”

我看着这幅场景,突然觉得很可笑。我像一个闯入者,一个无理取闹的恶人。我站起身,椅子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响,“我吃饱了。”说完,我逃也似地回了房间,关门的声音隔绝了客厅里父亲压抑的怒吼和王秀兰低声的劝慰。

第一章:墙上的裂痕

回到房间,我反锁上门,背靠着冰冷的门板,身体止不住地颤抖。墙上挂着一张我和妈妈的合影,照片里,妈妈笑得温柔,我也笑得无忧无虑。那时的我,是父亲唯一的掌上明珠。妈妈是因为一场突发的疾病走的,那年我才上大学。之后的两年,家里冷清得像个冰窖,父亲肉眼可见地苍老下去。

直到王秀兰的出现。她是父亲的同事,一个温婉安静的女人,带着一个比我小三岁的女儿。父亲第一次带她们回家吃饭时,小心翼翼地对我说:“小悦,爸爸一个人太孤单了,让王阿姨和微微来我们家,好不好?”我看着父亲两鬓新增的白发,和那双充满恳求与疲惫的眼睛,说不出一个“不”字。

我以为,多两个人,只是多两双筷子。我甚至天真地想,或许家里能多一些烟火气,父亲也能开心一点。她们搬进来的那天,我主动帮着搬行李,想对林微示好。林微很瘦弱,总是怯生生地跟在王秀兰身后,叫我“姐姐”时声音小得像蚊子哼。我把我的一个毛绒熊送给她,她抱着,对我露出了一个羞涩的笑。

可渐渐地,我发现一切都变了。我的房间朝南,阳光最好,但王秀兰说林微身体弱,需要多晒太阳,父亲便和我商量,让我搬到朝北的小书房去。我心里不情愿,但看着父亲为难的样子,还是同意了。搬家的那天,我看到父亲亲自给林微的房间换上了崭新的粉色窗帘,那是我曾经央求了很久他都没同意买的款式。

家里的饭菜口味也全变了。我随我妈,口味清淡,可林微和王秀兰是外地人,喜欢吃辣。于是,饭桌上渐渐都是红通通的一片。父亲每次都会象征性地给我单独炒个青菜,然后对我说:“小悦,委屈你了,微微正在长身体。”我还能说什么呢?

最让我无法忍受的,是父亲对林微那种小心翼翼的、近乎讨好的关爱。林微学习很努力,但成绩中等。有一次她考试没考好,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哭。父亲竟然在门外站了半个多小时,不停地安慰她,最后甚至用备用钥匙开了门进去。而我从小到大,考试考砸了,他只会严厉地对我说:“林悦,你要争气,别给我丢脸。”

这些细小的碎片堆积起来,在我心里砌成了一堵高墙。墙的这边是我和对母亲的回忆,墙的那边,是他们其乐融融的“一家三口”。我以为这堵墙会永远矗立在那里,直到今天,父亲决定用遗嘱这把重锤,将它彻底砸碎,也砸碎了我心里最后一点关于“家”的幻想。

我从抽屉深处翻出一个旧相册,里面都是我和爸妈的照片。翻到最后一页,是一张我妈刚生病时我们一家三口的合影。照片里,我妈已经有些憔悴,但依然笑着靠在父亲怀里,父亲搂着我们母女,眼神坚定。那时的他,是我们的天。可现在,他的天,已经偏向了另外一边。

“家人,是港湾,也是最锋利的刀刃,因为它知道你最柔软的地方在哪里。”我不知道在哪里看过这句话,此刻却觉得无比贴切。我合上相册,泪水终于无声地滑落。

门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是林微。“姐,你开开门好不好?我跟爸说了,我什么都不要,你别生我们的气了。”

我没有回答,只是把头埋进膝盖里。我不是生她的气,我是怨我的父亲。我怨他那么轻易地就忘记了对妈妈的承诺,怨他那么轻易地就让别人取代了我和妈妈的位置。这道裂痕,从她们踏入家门的那一刻起就存在了,今天,它终于彻底崩裂开来。

第二章:失控的天平

接下来的几天,家里的气氛压抑得能拧出水来。父亲不再主动跟我说话,饭桌上,他依旧给林微夹菜,但脸上没了笑容。王秀兰试图缓和气氛,不停地找话题,但我都用“嗯”、“哦”来回应,她也只好悻悻地闭了嘴。

周末的早上,我被客厅里的争执声吵醒。是父亲在教王秀兰用手机挂号,他的语气很不耐烦:“跟你说了多少遍了,点这里,点这个绿色的!你怎么这么笨!”

王秀兰的声音带着哭腔:“建国,我……我年纪大了,眼睛花,看不清。”

“什么年纪大了,你才多大?我看你就是不用心!”父亲的声音拔高了八度。

我穿好衣服走出去,看到王秀兰红着眼眶,手指在屏幕上胡乱戳着。林微闻声也从房间里出来,她走到王秀兰身边,拿过手机,柔声说:“妈,我来吧。爸,你别急,这个APP的字确实太小了,我给妈调一下字体大小。”

她三两下就操作好了,然后一步一步地教王秀兰,声音温柔又有耐心:“妈,你看,先点这个‘问诊’,然后找到咱们区的医院,再选科室……”

父亲站在一旁,脸色缓和下来,看着林微的眼神里满是赞许,他叹了口气,说:“唉,还是微微有耐心。小悦,你多跟妹妹学学。”

他的话像一盆冷水,从我头顶浇下。我冷笑一声:“是,我没她有耐心,也没她会讨你欢心。”

“林悦,你怎么说话的!”父亲的火气又上来了。

“我怎么说话了?我说的是事实。”我迎上他的目光,积压了多年的委屈和不满在这一刻彻底爆发,“从小到大,你对我除了要求就是训斥。她来了以后呢?她做什么都是对的,她就是贴心小棉袄,我就是浑身长刺的刺猬!爸,你扪心自问,你这碗水端平过吗?”

“我怎么不平了?我给你吃给你穿,供你上大学,我哪点对不起你?”

“所以我就该感恩戴德,看着你把我的家,我的一切,都分给一个外人?”

“她不是外人!”父亲几乎是吼出来的,“微微她……”他像是要说什么,但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只是涨红着脸,胸口剧烈地起伏着。王秀兰连忙扶住他,急切地说:“建国,你别生气,别气坏了身子。小悦,你少说两句吧,算阿姨求你了。”

林微也拉着我的胳膊,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姐,对不起,都是我的错,你别跟爸吵了。”

我甩开她的手,看着眼前这混乱的一幕,只觉得心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得快要窒息。这个家里,我仿佛永远是那个挑起事端的坏人。我再也待不下去,抓起钱包和钥匙就冲出了家门。

我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着,初秋的风已经有了凉意,吹在脸上,却吹不散我心里的燥热。我找了个公园的长椅坐下,掏出手机,翻看着以前的照片。我看到了大学毕业典礼那天,父亲来参加我的毕业典礼,他穿着崭新的西装,骄傲地对他的同事介绍:“这是我女儿,林悦。”那一刻,我以为,即使没有了妈妈,他依然是我最坚实的依靠。

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天平就彻底失控了呢?或许,从他决定再婚的那一刻起,我就注定要成为被牺牲和被忽略的那一个。亲情这东西,有时候比纸还薄,一阵风就能吹散。

第三章:姑姑的耳语

我在外面晃荡到天黑才回家,家里静悄悄的。客厅的灯开着,饭菜摆在桌上,已经冷了,但一个人都没有。我心里一沉,正要回房,看到父亲的房门开着一条缝,里面传来压抑的说话声。

是王秀兰的声音,带着哭腔:“建国,要不……还是算了吧。我看小悦这反应,她是不会接受的。我们不能为了微微,把这个家给毁了。”

“妇人之见!”父亲的声音疲惫但坚决,“这件事我必须要做。是我对不起你们母女,这么多年,委屈你们了。现在,我只想做点补偿。”

“可是小悦她……”

“她会明白的,她总有一天会明白的。”父亲打断了她,“你别管了,这件事我自有分寸。”

我悄悄退回客厅,站在原地,浑身冰冷。补偿?对不起?这些词像一把把钥匙,试图打开一扇我从未窥见过的大门。他们之间,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为什么父亲会对王秀兰母女怀有如此深重的愧疚?

第二天,我接到了姑姑林建红的电话。姑姑是我爸的亲妹妹,也是这个家里唯一一个,从一开始就不赞成我爸再婚的人。她约我出去喝茶,开门见山地问:“跟你爸又吵架了?”

我点点头,把遗嘱的事情告诉了她。姑姑听完,气得一拍桌子:“胡闹!他林建国是老糊涂了吗?你妈尸骨未寒,他就急着把别的女人娶进门,现在还要把家产分给外人?林悦,这事你不能让步!”

我苦笑了一下:“我怎么不让步?他是我爸。他说,那也是他的女儿。”

姑姑的眼神闪烁了一下,她凑近我,压低了声音说:“小悦,有句话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你有没有觉得,你爸对那个林微,好得有点……不正常?”

姑我心里一动,姑姑的话正中我的心事。“是,我也觉得。他看林微的眼神,那种愧疚和疼爱,根本不像对一个继女。”

“这就对了!”姑姑一拍大腿,“我早就觉得不对劲。那个王秀兰,我打听过,她老家跟你爸是一个地方的。而且,她一直没结婚,一个人带着孩子。你算算林微的年纪,再想想你爸那些年是不是经常以‘出差’的名义回老家?”

姑姑的每一句话,都像一颗钉子,钉进我的心里。我从来没有怀疑过父亲,但在这一刻,无数被我忽略的细节涌上心头。父亲看林微时复杂的眼神,他对王秀uran母女近乎补偿式的纵容,他那句脱口而出的“她也是我的女儿”,还有昨晚我偷听到的那句“是我对不起你们母女”。

一个可怕的念头,在我脑海里疯狂地滋长。

晚上,我回到家,装作若无其事地吃饭。我开始仔细观察。我发现王秀兰在厨房忙碌时,父亲会很自然地走过去,帮她擦擦额头的汗。他们之间有一种无需言语的默契,那不是半路夫妻能轻易培养出来的。我还看到林微的眉眼,仔细看去,竟然和父亲年轻时的照片有几分神似。

深夜,我睡不着,起身想去倒杯水。路过厨房,看到里面有微弱的灯光。我走近一看,是王秀兰一个人坐在小凳子上,背对着我,肩膀一耸一耸的,在无声地哭泣。月光从窗户洒进来,照在她斑白的鬓角上,那一刻,我心里五味杂陈。她或许不是一个完美的继母,但她似乎也背负着沉重的秘密和痛苦。

我没有打扰她,悄悄退了回去。躺在床上,我睁着眼睛直到天亮。我必须弄清楚真相,不仅仅是为了房子,更是为了我死去的妈妈,为了被蒙在鼓里的这二十多年。

第四章:医院的惊雷

转折发生在一个星期后。父亲因为突发心绞痛,被紧急送进了医院。我和王秀uran、林微都吓坏了,匆匆忙忙地赶到医院。好在经过抢救,父亲脱离了危险,但需要住院观察。

在办理住院手续时,护士递过来一张表格,让填写直系亲属信息。王秀兰作为配偶,自然写在了第一栏。轮到子女,我拿起笔,正要写下自己的名字。躺在病床上的父亲,大概是麻药劲还没完全过去,意识有些模糊,他看着表格,挣扎着抬起手,指着林微,含糊不清地对护士说:“还……还有一个,林……林微……”

王秀uran的脸色“唰”地一下白了,她立刻握住父亲的手,急切地说:“建国,你糊涂了!微微跟我姓王!”她转向我,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小悦,你爸他……他烧糊涂了。”

我握着笔的手,停在了半空中。父亲的举动,王秀uran的惊慌,像一道闪电,劈开了我心中所有的迷雾。

医生来查房,拿着检查报告,眉头紧锁。他对我们说:“林先生这次是急性心肌缺血,还好送来得及时。不过,我们发现他有个指标不太好,怀疑有家族遗传性高胆固醇血症的可能。这个病遗传概率很高,建议子女都去做个检查,早发现早干预。”

说完,医生的目光在我们姐妹俩身上扫过。

我清楚地看到,当医生说出“子女”两个字时,王秀兰和父亲交换了一个惊恐万分的眼神,然后不约而同地看向了林微。林微的脸也瞬间失去了血色,她下意识地咬住了嘴唇,那是她紧张时的标志性动作。

那一刻,我什么都明白了。

姑姑的猜测,父亲的异常,王秀uran的眼泪,所有的一切都有了合理的解释。真相就像一颗被埋藏多年的地雷,在医院这个特殊的地方,被医生一句无心的话给引爆了。

我没有当场发作。我只是平静地对医生说:“好的,医生,我们知道了,谢谢您。”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我表现得异常冷静。我按时给父亲送饭,帮他擦身,和王秀uran、林微轮流守夜。她们似乎都松了一口气,以为我没有察觉到什么,以为那天的混乱只是一个意外。

然而,她们不知道,我的心里已经掀起了滔天巨浪。我每天看着父亲,这个我叫了二十多年“爸爸”的男人,觉得他无比陌生。我看着他心安理得地接受着我的照顾,又在我不注意的时候,用充满父爱的眼神看着林微,我的心就像被刀割一样。

我开始计划着,如何拿到最直接的证据。我需要一个机会,一个能让我接触到父亲私人物品的机会。这个家,隐藏了太久的秘密,是时候让它暴露在阳光下了。有些伤口,只有彻底剖开,才有愈合的可能。

第五章:尘封的信件

父亲出院后,身体虚弱了很多,大部分时间都在房间里休养。这给了我机会。趁着王秀兰和林微陪父亲去楼下散步的空档,我走进了他的书房。

这里曾是我的禁地,父亲从不允许我乱动他的东西。书房里弥漫着一股旧书和尘埃混合的味道,我深吸一口气,开始搜索。我的目标很明确——那些能够证明他们过去关系的东西。

我拉开一个个抽屉,翻过一本本书,都没有找到任何线索。就在我快要放弃的时候,我的目光落在了书柜顶上一个不起眼的木箱子上。箱子上了锁,但看起来很老旧。我找来一把螺丝刀,费了些力气,终于撬开了锁扣。

箱子打开的瞬间,一股樟脑丸的味道扑面而来。里面没有我想象中的文件或日记,而是一叠叠用红绳捆好的信件。信封已经泛黄,字迹却依然清晰。寄信人的地址,正是王秀兰的老家,而收信人,是林建国。

我的手颤抖着,解开其中一捆红绳。信的日期,最早的一封,竟然是在我出生前。我一封封地看下去,那些娟秀的字迹,记录了一个女人对我父亲全部的爱恋、思念,以及等待的煎熬。

“建国,你说过会尽快解决家里的事,来接我们母女。我和微微都在等你。”

“今天微微会叫‘爸爸’了,她对着你的照片叫的。建国,你什么时候才能光明正大地抱抱她?”

“听说嫂子身体不好,你要多照顾她。但你也要记得,这里还有我和微微。我们不要名分,只要你能偶尔来看看我们。”

信的最后,我找到了一张被压在最底下的黑白照片。照片上,年轻的父亲抱着一个襁褓中的婴儿,笑得一脸幸福。他身边的女人,正是年轻时的王秀兰。照片的背后,有一行钢笔字:“赠吾爱建国,贺吾女微微满月。——秀兰。”

“啪嗒”,一滴眼泪落在泛黄的信纸上,迅速晕开。我瘫坐在地上,手里的信件散落一地。原来,我不是唯一。原来,在我的世界之外,父亲还有另一个家庭。原来,我母亲的整个婚姻,都建立在一个巨大的谎言之上。王秀uran不是后来者,她从一开始就存在。林微不是继妹,她是我同父异母的亲妹妹。

我终于明白了父亲的愧疚,明白了他为什么对林微那么好。那不是偏爱,那是迟到了十几年的父爱补偿。我也明白了王秀uran的隐忍,她带着女儿,以一个不光彩的身份,在我母亲去世后才走进这个家,她在我面前永远小心翼翼,或许不仅仅是因为心虚,也是因为她知道,她和她的女儿,亏欠了我和我的母亲。

巨大的悲伤和愤怒攫住了我。我恨我的父亲,恨他的自私和欺骗,他不仅背叛了我的母亲,也欺骗了我二十多年。我甚至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林微,这个无辜的妹妹,她的存在本身,就是对我母亲最大的讽刺。

我坐在冰冷的地板上,直到窗外的天色完全暗下来。我把信件和照片重新整理好,放回箱子,然后把箱子搬到了我的房间。我需要冷静,需要思考。我知道,一场家庭的风暴,即将来临。而这一次,引爆它的人,会是我。

第六章:生日宴的审判

父亲的六十大寿,终究还是来了。按照他的意思,不大办,就是一家人,再请上姑姑,在家里吃顿饭。王秀uran为此忙活了好几天,准备了一大桌子菜。

生日宴的气氛,从一开始就透着诡异的祥和。父亲穿着我给他买的新衬衫,努力想表现出开心的样子。王秀uran和林微围着他,一个递蛋糕,一个唱生日歌。姑姑坐在我旁边,用眼神询问我,我只是微微摇头,示意她稍安勿躁。

蜡烛吹灭,蛋糕切开,父亲举起酒杯,感慨道:“谢谢你们,有你们在,我这个生日过得很开心。我这辈子,没什么大成就,但看着你们都在我身边,我就心满意足了。”他顿了顿,目光落在我身上,“尤其是我的一双女儿,小悦,微微,你们都要好好的。”

“一双女儿?”姑姑冷笑一声,放下了筷子,“哥,你这话说得可真有意思。林悦是你女儿,这没错。那个……王微,她也姓林吗?”

姑姑的话像一根针,瞬间刺破了虚假的和平。父亲的脸色沉了下来:“建红,今天我生日,你别说这些。”

“我为什么不能说?”姑姑不依不饶,“你为了这个外人,要分我们林家的家产,现在还叫上‘一双女儿’了?哥,你对得起死去的嫂子吗?”

“你住口!”父亲猛地一拍桌子,胸口剧烈起伏。王秀uran和林微吓得脸色惨白,连忙去扶他。

我慢慢地站起身,从身后拿出一个文件袋,走到桌前,将里面的信件和那张黑白照片,一张张铺在桌面上。

“爸,”我平静地开口,声音却在发抖,“您不用再瞒了,也不用再演了。我都已经知道了。”

桌上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些泛黄的信纸和照片上。父亲的身体晃了一下,他看着那些东西,像是看到了鬼一样,眼神里充满了绝望和恐惧。王秀uran则“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瘫软在椅子上。

林微拿起那张黑白照片,看着照片上年轻的父母和襁褓中的自己,再看看我,她的嘴唇哆嗦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哥,这……这是怎么回事?”姑姑也震惊了,她拿起一封信,快速地看着,脸色越来越难看。

我看着父亲,一字一句地问:“爸,我只想问您一件事。我妈妈……她到死,都不知道这件事,对吗?”

父亲闭上了眼睛,两行浑浊的泪水从他苍老的脸颊滑落。他没有回答,但他的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

那一刻,所有的愤怒、委屈、怨恨,都化作了巨大的悲凉。我为我的母亲感到不值。她爱了一辈子,信任了一辈子的男人,给了她一个彻头彻尾的骗局。她含辛茹苦,勤俭持家,却不知道,丈夫的一部分收入,用在了另一个家庭身上。

“林建国,你混蛋!”姑姑把信摔在桌上,指着父亲的鼻子大骂。

整个客厅乱成一团。姑姑的咒骂,王秀uran的哭泣,林微不知所措的啜泣,还有父亲沉重的喘息声。我站在风暴的中心,却感到前所未有的平静。

我拿起我的包,最后看了一眼这个充满了谎言和背叛的家,转身向门口走去。

“姐!”林微哭着追了上来,拉住我的手,“姐,对不起,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会这样……”

我拨开她的手,没有看她。我说:“你没有对不起我。对不起我的,不是你。”

我打开门,走了出去,没有回头。身后,是那个我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家,在瞬间土崩瓦解的声音。

第七章:无声的和解

我搬了出去,在公司附近租了个小公寓。一个月的时间,我没有回过家,也没有和任何人联系。我像一只受伤的动物,把自己藏在洞穴里,独自舔舐伤口。

我请了年假,每天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发呆。我想起小时候,父亲把我扛在肩头,带我去公园;想起妈妈生病时,他守在床边寸步不离的样子。我一直以为,他是个好丈夫,好父亲。可如今,这些美好的回忆都像掺了毒的蜜糖,甜得让人心碎。

这世上最残忍的事,莫过于让你发现,你所珍视和信奉的一切,都只是一个假象。

一个月后的一个周末,姑姑找到了我的住处。她给我带来了一锅鸡汤,看着我憔悴的样子,叹了口气:“傻孩子,折磨自己给谁看呢?事情已经发生了,日子总要过下去。”

她告诉我,家里现在一团糟。父亲大病一场,老了十几岁,整天把自己关在书房里不出来。王秀uran想跟他离婚,带着林微搬走,可父亲死活不同意。

“他说,他这辈子已经对不起你妈了,不能再对不起王秀uran母女。”姑姑的语气里满是无奈,“冤孽啊。”

我沉默着喝汤,没有说话。

又过了一段时间,一个陌生的号码给我发来一条短信:“姐,我在你楼下的咖啡馆,可以见一面吗?——林微。”

我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换了衣服下楼。咖啡馆里,林微坐在靠窗的位置,比上次见面时更瘦了,眼睛里布满了血丝。

她看到我,局促地站了起来。我们在沉默中坐了很久,最后还是她先开了口。

“姐,对不起。”她把一个日记本推到我面前,“这是我妈的日记。她说,让我一定要交给你。”

我没有动。

林微低着头,声音很轻:“我以前总是不明白,为什么我没有爸爸,为什么妈妈总是一个人偷偷地哭。后来她带着我住进你们家,我很高兴,因为我终于有爸爸了。可是,我能感觉到,你不喜欢我。我努力学习,努力做家务,想让你和爸爸都喜欢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的存在,对你和阿姨来说,是这么大的伤害。”

她的眼泪一滴滴落在桌面上,“爸爸……他病得很重。那天之后,他就好像一下子垮了。我妈说,是我们欠你们的。她决定带我回老家了。”

我终于拿起那个日记本,翻开了。里面是王秀uran的字迹,记录了她和父亲的纠葛,记录了生下林微后的挣扎,也记录了住进我家后的忐忑不安。最后一页,是生日宴那天之后写的。

“我对不起林悦的妈妈,更对不起林悦。我偷走了本该属于她们母女的幸福。如果我的离开,能让建国和林悦的关系有所缓和,能让林悦心里的恨少一点,我愿意。”

我合上日记,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上一辈的恩怨,造就了我们这一代的尴尬和痛苦。王秀uran是第三者,但她也是一个被承诺欺骗了一生的女人。林微更是无辜,她无法选择自己的出身。

我看着眼前这个和我流着一半相同血液的妹妹,她眼神里的悲伤和无助,和我如此相似。我们都是这场悲剧的受害者。

“你们……什么时候走?”我终于开口,声音有些沙哑。

“下周的火车票。”

我沉默了片刻,说:“爸的病,严重吗?”

林微的眼泪又流了下来:“医生说,心病难医。”

那天我们聊了很久,第一次,像真正的姐妹一样。没有怨恨,没有隔阂,只有对彼此命运的同情和无奈。

临走时,我把日记本还给了她。“告诉你妈,别走了。”我说,“我妈已经不在了。我不想,再没有爸爸了。”

林微愣住了,随即泪流满面地点头。

我没有立刻回家。我去了妈妈的墓地。我在墓碑前坐了很久,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她。最后,我说:“妈,我不知道我做得对不对。原谅,太难了。但生活,好像总要往前看。您放心,您的女儿,长大了。”

夕阳西下,我站起身,离开了墓园。我没有回家,但我知道,回家的那条路,我已经重新找到了。有些裂痕永远无法修复,但我们可以学着带着伤疤,继续生活。毕竟,家,拆散了容易,再拼起来,却需要所有人的努力。而我,愿意迈出这第一步。

来源:沙丘间的滑沙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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