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当众拒婚于我.后来.早已登基的太子却不惜背负骂名.杀臣夺妻

B站影视 电影资讯 2025-07-11 02:11 2

摘要:皇帝欲将我赐婚给太子萧桀,可他当众拒婚,直言:「此女有妖妃之资,若入皇室,必将祸乱天下。」

皇帝欲将我赐婚给太子萧桀,可他当众拒婚,直言:「此女有妖妃之资,若入皇室,必将祸乱天下。」

我父亲与继母为讨好储君,下令将我乱棍打死,后丢入乱葬岗。

天寒地冻,骤雨疾降,我在乱葬岗躺了两天,才被一进京赶考的书生救回。

十年后,早已登基为帝的萧桀微服出访,对街头施粥的妇人一见钟情。

为此他不惜背负骂名,杀臣夺妻。

声明: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已完结,请放心观看)

1

“那人年轻力壮,又好手好脚,没承想也是好吃懒做之辈,竟沦落为乞丐之流。”

身侧丫鬟喜儿压低声音,小声道。

我闻言呵斥:“别胡说,须知世事无常,你怎知别人此时不是家中突逢变故,一时家道中落还未寻得安身立命之本。”

说话间,喜儿口中的那人端着碗站在面前。

我替这人盛粥之际,说道:“我看阁下正值壮年,一碗薄粥可能无法饱腹,你可以随时来续粥。”

“多谢夫人。”

男人低沉的嗓音响起,这音色倒是好听。

因为好奇这道声音的主人,我便抬头一看,顿时僵在原地。

十年了,我从未想过,会在临安县遇到萧桀。

我的容貌与先帝盛宠的皇贵妃相似,几乎是外人一见便知我是贵妃的外甥女。

他本就因此憎恨我,甚至示意我的家族将我除去。

如今被他发现我还活着,只怕他不会放过我的。

若他只针对我一人也就罢了。

但帝王一怒,血流成河。

就怕他会迁怒我的夫君。

2

我回到县衙,内心忐忑不安。

直到日落西山,齐远之处理完公务之后,我第一时间告诉他。

齐远之是我的夫君,也是十年前将我从乱葬岗翻出来的那位书生。

我过往的一切,他都是知晓的。

他也明白,我心中有多害怕萧桀这个帝王。

齐远之揽过我,安慰道:“阿鱼别怕,陛下没有第一时间处置你,那就代表他不会怪罪于你。”

我知道他这是在安慰我,可是这话换成谁都不会信的。

我更相信萧桀这是在慢刀子炖肉,想慢慢折磨我。

我仰头看着齐远之:“他要杀我,我没有怨言,只是我怕连累你。”

齐远之轻拍着我的肩膀:“没事的,他若真的不放过你我。大不了我辞官,带你远赴海外。届时,他可无法奈何你我。”

3

因为害怕萧桀,所以我便提心吊胆地待在家里。

我知萧桀是微服出访,所以不会在一个小县城待太久。

但我又不是那种能闲下心,安心在家的人。

当然我现在是不敢在外面闲逛,所以我只能在县衙里到处走走。

我一向是不会踏足县衙办公的区域,可是如今实在是闲得无聊。

于是我提着食盒,离开内衙,前去县衙办公的地方找齐远之。

衙役说,他在书房。

于是我径直走了进去,余光中看到他背对着我,手中拿着案卷查看。

我一边打开食盒,一边说道:“秋日干燥,我特意给你炖了一盅小吊梨汤,你喝了再忙公务。

还有你这几日忙一点,每天多处理一点公务,把你生辰那日的时间空出留给我。

你怎么不回话呢?”

只有我一人自言自语,而他一句话都不搭理我。

我侧身看去,那人并不是齐远之,而是萧桀。

“阿鱼,你怎么来了?”

此时,我的身后传来夫君的声音。

齐远之疾步走进书房,他朝我使眼色:“阿鱼,我和京城来的大人商谈公务,这不是你能听的,还不赶紧离去。”

“那你们忙,我就不打扰你们办公了。”

然后我立刻退出书房,往内衙跑。

是夜,齐远之回屋。

“阿鱼,陛下他在临安县的这几日,会住下县衙。这些时日你便待在屋中,哪里都别去。”

闻言,我马上点头:“好。”

齐远之望着我叹气:“阿鱼今日可曾注意到陛下的目光?”

我看清萧桀面容时,只觉惊恐,哪里还敢去看对方的眼睛。

“怎么了?”

“我总觉得陛下好似看上了阿鱼。”

“你看错了,他厌我不及,怎么会看上我。”

齐远之闻言却是重重叹气。

他接着道:“阿鱼,陛下的父母都是颜控。

昔日先帝于大街上惊鸿一瞥,看中了你小姨,顶着压力将平民之女的她娶为正妃。甚至愿意为了她,一辈子做一个闲散王爷,终生陪她游玩山水。

裴太后对先帝一见钟情,让裴家诬陷先帝外祖一家下狱,然后以此威逼先帝以正妃之位娶她。

吾妻甚美,只怕也有贼人觊觎。”

我翻了个白眼:“你说什么呢,这太荒谬了,萧桀恨不得杀了我,怎么到你口中就恨意就变成情意绵绵了。”

随后便不再理他,回到床上躺下睡觉了。

4

之后几天,我一直待在屋中,不曾外出一步。

我原以为萧桀微服出访,只会在临安县待一两天就走。

谁能想到,他在这里住了十天都还不离去。

直到这日,齐远之生辰,他处理完公务后,陪着萧桀吃了一顿晚饭。

然后他便回屋,我们在一起吃一顿生日大餐。

我们本在自己院中一边做炙肉吃,中间偶尔喝点小酒。

但是谁能想到,萧桀突然前来,还主动加入了这场炙肉宴。

他知我是谁,但他不点破,我和齐远之也就权当他不知道,然后在一旁老老实实地烤起肉。

最后夜色已晚,可萧桀不知为何却迟迟不离去。

最后还是齐远之借着敬酒,将人灌醉,然后让下人把这人抬回去的。

然后因为一身酒味与炙肉的烟火味交杂,齐远之到浴房洗澡。

嗯,我身上也有一股炙肉的油烟气,也需要洗。

所以在齐远之进入浴房之后没多久,我也进去了。

看着脱光衣服,进入浴桶的人,我上前抱住了他的肩膀。

“我洗澡呢,你进来做什么?”

“我也要沐浴啊,一起洗吧。”

说沐浴,这人还真就只沐浴。

最后我忍无可忍:“齐远之,你不会真的以为我只是想沐浴吧。”

齐远之耳尖通红:“你不会是想……”

我:“对,我想。”

他摇头:“不行,这里没有羊肠套。”

我生气了:“我都二十五了,你也三十了,寻常人家在我们这个年纪,再过几年孩子都要成亲了。”

“这不是你身体不好,怕你出意外嘛。”他小声道。

“今日你生辰,左右我们得来一次,顺其自然,怀了就生,怀不上就算了。”

他:“好吧。”

突然屋顶传来声响。

他:“什么声音?”

我:“还能有什么,当然是狸奴出没,难道还能有人爬上屋顶偷窥你我房事。”

然后我压着人亲了过去。

……

第二日清晨,齐远之吃过朝食后,便急匆匆出门了。

他这两日要将临安县所有的乡间巡视一番,这是早就安排好了的行程。

两日后,我掐着时间进了厨房。

我炖了一锅莲藕排骨汤,等齐远之回来刚好能喝。

然而我的汤炖好了,他人却没回来。

喜儿一脸惊慌跑来:“不好了夫人,跟随大人去巡视的衙役传来消息,大人遇到了山匪拦路抢劫,他被砍了数刀,当场就……死了。”

5

怎么会这样?

明明两日前,他离去之时还跟我说:“此时螃蟹刚上市,下月才是湖蟹最肥美之时,等我回来给你做赛螃蟹解馋,下个月再买真蟹给你吃。”

我扑到齐远之已经凉了的尸身旁:“鸡蛋我准备好了,黄鱼也买了,就等着你回来给我做赛螃蟹解馋呢。

你起来啊,躺下做什么?”

我哭了很久很久,可是这次齐远之不会再抬手给我擦泪了。

这时临安县的人们也都知道县令遇害之事,不少人上门吊唁。

我擦干泪,才去接待他们。

临安附近的黑风寨也来了人,来者是掌权的大当家。

“齐夫人,我收到县令被山贼杀害的消息后,立刻就赶过来了。

冤枉啊,这临安县附近的山贼就我们黑风寨一家,以前我们也就是劫富济贫没杀过人。

更何况,齐大人来给我们指导过如何种植杂交水稻和其他粮食,因此黑风寨早就自食其力,不靠打家劫舍那套生存了。我们怎么可能去拦路杀齐大人。

这是诬陷啊,有人将刺杀县令的锅扔到我黑风寨的头上了。”

我压下心中的悲伤,去安慰焦急不已的大当家:“你别急,我知道齐远之不是山匪杀的,我查看过他的尸身,三十七道伤口,几乎全是军中统一的刀剑所伤。

唯有他胸前那道贯穿心脏的伤口,是被其他规格的利剑所刺,待他死后才用军刀破坏伤口。

军中器械管制严格,必然不会流落到百姓手中,杀害我夫君的人肯定不是你们。

你也不用担心,我会给州府的人写信道明这些,不会有官员来围剿黑风寨的。”

杀人的凶手要查,但也不能让无辜之人背黑锅。

白日里我一直接送吊客,直到夜晚才有了空闲,去审跟随齐远之巡视的衙役。

齐远之背后有四道伤口,来源于衙役所佩戴的雁翎刀。

随行的两位衙役,一死一生,活下来的这个身上一处血口都没有。

我不相信那些凶手会有那么好心放过他。

除非这个幸存者和山匪是一伙的。

可有人却早我一步来到地牢,严刑逼供关押起来的衙役。

我到地牢之前,那个衙役已经受不住酷刑没了,死前他招供了一切。

萧桀将画了押的招供文书递了过来:“是杭州刺史派人截杀的齐县令。”

这个结果,我是不信的。

刺史为何要杀齐远之,其目的是什么?

萧桀也看出我眼中的疑惑,他道:“齐远之用水稻和野生稻谷培育出了产量剧增的杂交水稻,他还派人从南洋地区寻到亩产千斤的土豆。

可你知道吗,这流芳百世的功劳被杭州刺史冒领。

县令五年一期,只能留任一次。齐远之已经当了十年的临安县令,明年他必须返京。只要他回京,此前种种势必会被揭露。

杭州刺史为了自己的功勋,才派人假扮山匪杀齐远之灭口。”

这一切看起来,多么合情合理啊。

可是,杭州刺史并非冒领功劳,而是齐远之主动让出的。

6

一切还要从十年前说起。

那年春闱的第一天,我被父亲和继母派人打到半死昏了过去。

我救济过的仆人们见状,都说我已经死了。

因为有管家盯着,他们没法继续悄悄将我藏起来,只能听从主人家的命令将我扔在乱葬岗。

我在乱葬岗风吹雨打淋两日,直到春闱结束那天,在考场关了两日、脚步虚浮的齐远之,连夜跑到城郊将我从死人堆里拖出。

后来,他在殿试之后,成功上榜,当官后立刻请旨外放,然后带着我离京到临安县。

谁都知道萧桀厌恶我。

齐远之就是怕被萧桀发现我还活着,才想远离京城,一辈子都不回去。

五年期满后,他搭上杭州刺史,将他弄出的杂交水稻献上。

以此求杭州刺史在官场运转,让齐远之留任临安。

包括后来他想尽办法,才派人在南洋找到了土豆,又献给刺史,就是想求刺史设法让他继续留任。

如果不能留任,那就调任到其他县,只要不是回京述职就可以了。

所以本就是一场双方都满意的交易。

比起杭州刺史要杀人灭口这个理由,我更相信是萧桀发现我被人救下,心生不满所以除掉救我的人。

“苏妤,刺史已对齐远之下手,你作为知情者,他定然不会放过你的。同朕回京,朕会护住你的。”

我顿时僵在原地,不可思议地看向他:“陛下,我是您厌恶至极的人,我不相信您会护我。”

萧桀立即否认:“朕没有厌恶你。

最初朕确实是被仇恨蒙蔽了双眼,所以才迁怒于你。

你救过朕,朕不是那种忘恩负义之徒。你给朕一个机会,让朕报昔日恩情。”(#footnote10)

我拿着招供文书转身,离开地牢之前道:“陛下,苏妤已经死了十年,臣妇是临安县令齐远之妻宋阿鱼。”

7

接下来的两三天,我一边接待迎送吊客,一边寻风水宝地作为齐远之的埋骨地。

齐远之在任深得临安民心,有不少富豪乡绅将自家宝地献出,希望能被选中成为县令的墓地。

但我一个都没选。

因为我知道,他不会希望自己死后还占据一块肥沃之地。

一块好地,一年能出几十、上百斤粮食。

十年百年千年,它能产出百斤千斤万斤的粮食。

齐远之心系百姓,最大的愿望就是,这世间人人都能吃饱饭。

他不愿意看到一块好地就此浪费的。

选了最近的一个宜下葬的吉日,我将他火化。

很多临安百姓开始还阻拦我,但死后火化是齐远之以前给我提及过的。

得知是他的意愿,百姓便也不再阻拦了。

他们一直默默看着被大火吞噬的人,直至他化为灰烬。

我又在临安县的一个山林边缘,挖了一个坑,将他的骨灰埋葬于此。

将四周的杂草树木除去,修整好之后,才给他立了碑。

在此处又不会占用农地,离乡间路也不远,我能常来看他。

而且不少百姓家中的先祖也埋葬在深山老林中,他们逢年过节进山祭祖之际,也能给齐远之上一炷香、烧上几张纸钱。

等处理完齐远之的后事,杭州刺史也派了人来接管临安县。

县令换人,我作为前任县令家眷自然也不能继续住在县衙之内。

我在临安城的街上买了一个宅子,带着丫鬟搬了进去。

没想到我今早才从县衙搬出,晚上就有杀手出现。

几位突然造访的黑衣杀手刚进院,便被院中烧水的喜儿发现。

“夫人,有刺客,快跑。”

喜儿她立刻回到屋内,想带我逃走。

但我们都没有武功,根本不可能从一众杀手眼底逃离。

余光中我看见一杀手手中利剑朝喜儿刺去。

我立即将喜儿撞开,然后被一剑刺中肩膀。

剧痛传来的同时,我看清杀手眼中的震惊与慌乱。

他在惊什么?

又为何慌乱?

下一刻,我看见他人首分离。

待尸体倒下之后,我看到萧桀持剑站在屋中。

他的属下们也适时出现,将一堆杀手斩杀。

“你不是会武功吗?怎么会被杀手伤到?”

我没有回答,而是将目光放在他手中握着的青锋宝剑上。

这剑宽的尺寸,我十分熟悉。

就是它,刺穿了齐远之的心脏。

我一把抓住它,凌厉的剑刃割破掌心,血顺着剑身向下滴。

“是你杀了齐远之。”

这些杀手也是他的人。

他告诉这些杀手我会武功,所以那个杀手压根没想到我避不开那一剑。

所以杀手才会震惊。

慌乱是因为他知道萧桀在暗处看着这一切,伤了我,萧桀不会放过他的。

“萧桀,我和姨母到底做错了什么,要遇到你们母子。

你母亲以一族百余人口的性命,逼着我姨父被贬妻为妾,我姨母怀胎七月被你母亲的嬷嬷用棍棒打至流胎。”

我怒极,伸手扯住萧桀的衣领。

“你幼时病危,你母亲跪遍了满宫太医,却无一人敢给你治病,是我求了姨父才有太医替你诊治。萧桀,我于你有恩呐,你为何恩将仇报要杀我夫君。”

我一想到齐远之因我之故,不得好死,便为此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萧桀抬手抹去我脸颊上的泪水:“谁让朕和父皇母后一样都是疯子,都会对一人着魔。苏妤,你命不好,偏巧就入了我这疯子的眼。”

8

齐远之的骨灰被盗了。

萧桀:“他的骨灰在我手中,你若不想他被挫骨扬灰、死后也无安宁之日,便同朕回宫。”

他是清楚我的弱点在何处,齐远之的骨灰在他手中,我只能受制于人。

除去衣服,我就只带了一小匣子首饰回京。

我的首饰不多,但件件都是齐远之送的。

他的俸禄不高,一年只有二十几两银子。

除去日常开销后,剩下的钱极少。

这些钱他要拿去做点生意。

在他的生意没有起色之前,我们的日子都过得紧巴巴的。

他买不起精雕细琢的簪子,但他会自己买玉料雕刻。

他向玉刻大师请教过如何雕刻玉簪,也跟金银器店的师傅学怎么打造金银饰物。

就算他虚心请教,却在这方面没多大天赋,只能学会如何做出最简单的样式。

此外,他还送了我很多红豆串子。

这是齐远之第一次出远门时,送了我一串红豆做的手链。

“这可不是普通的红豆,是王维诗里的红豆。”

昔日齐远之说过的话,好似在我耳边响起。

我拈起一串红珠子。

“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仿佛齐远之就在我眼前笑道:“除去这诗,还有一句‘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这豆子就是来表达相思之意的。”

此后他出一趟远门,路上编织红豆手串,归来之后就立刻送到我手上。

以后再也收不到他这样的相思子了。

9

一个月,我回到了阔别十年的京城。

萧桀回宫后,立即让人给我做了一个假身份。

我成了护国公那远在江南养病的小女儿,我又叫回了苏妤这个名字。

随后他又让钦天监算出良辰吉日,册封皇后。

封后的时间在十二月,其间我也见过负责册封大典流程的数位大臣。

那些许久不见的面孔在看见我之后,都大吃一惊。

别说他们震惊了。

我自己都惊讶。

谁能想到十年之前萧桀当众拒婚的人,最后成了他要娶的妻。

十二月初七,册封大典举行。

萧桀身侧的官员高喊:“行册皇后大典。”

我看着站在高处的仇人,一步一步走上台阶,朝着他靠近,直到站在他身侧。

手拿圣旨的大臣念着封后诏书。

什么温柔和顺、仪态端庄。

在场不少老臣都知道,我不是那样的人。

他们都知道我曾是京中最为叛逆的千金。

在别的官宦千金学女子八雅的时候,我跟着自边疆得胜归来的将军习武。

她们开赏花宴、品茗茶的时候,我骑着马在街道狂奔。

偶尔遇到纨绔子弟欺压百姓,我还会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我从来都不是一个柔顺的女子。

当诏书宣读完毕,一旁的太监捧着皇后册印到我前面。

萧桀嘴角噙着笑:“阿妤,快接过它。”

我抬手伸向凰玺……

下一刻,我将托盘之中的册宝推翻。

一直隐藏在衣袖之下的左手握着磨尖了的金簪朝萧桀脖颈而去。

萧桀神色一凛,迅速侧身,避开要害。

我用尽力气的一簪,最后插进他的肩膀之中。

此时满殿文武也反应过来。

太监总管上前扶住萧桀,侍卫立刻拔刀围住我这个刺客。

有大臣质问:“大胆苏妤,陛下如此爱重你,册立你为皇后,你为何在大典之上行刺帝王?”

“哈哈哈。”我放声大笑。

笑着笑着,我又哭了。

为何行刺帝王?

“苏妤早在十年前就死了,我是宋阿鱼,是临安县令齐远之的妻子。

是他萧桀见色起意,觊觎臣妻,因此虐杀我夫君。我为夫报仇,何错之有。”

台下的大臣们闻言,都面面相觑,显然不知其中内情。

萧桀抬手捂住伤口,面色阴沉:“苏妤,接下皇后册印,今日之事我可以当作没发生过。否则,齐远之的骨灰……”

他的话并未说完,但言下之意我已然明了。

十年前,我因为娘亲的尸骨在苏家手中,为此放弃抗争,以至于武功被废,清白被辱,最后被打到差点丧命。

齐远之得知往事,他曾告诉我。

若是他死在我前面,我就将他尸体焚烧成灰。

他说,他的骨灰只有一个作用。

那就是在我面对危险之时,我可以抓起骨灰撒向敌人的眼睛,扰乱他们的视线,让我能趁机逃跑。

他说,若是哪日他的骨灰落到别人手中,那人以此来威胁我的话,请我无视他的骨灰。

所以啊,齐远之的骨灰于我而言,并没有那么重要。

我来京城,就是想让文武百官知道,他们的帝王如此荒诞,竟做出杀臣夺妻之举。

我看向史官所在的地方:“臣妇所言并无虚假,望各位史官大人据事直书。”

反正报不了仇,毁了萧桀经营的形象也不错。

这样就够了。

然后我看着围住我的一群持剑侍卫。

没有过多犹豫,我朝着一侍卫手中的剑刃撞了上去,任由剑身刺破我的血肉。

我想这次总该死了吧。

10

我没死,只是睡了好久好久。

等我再度睁眼之时,太医告诉我,我怀孕了。

这个孩子在我腹中,待了有三个多月了。

是齐远之生辰那日,有的它。

萧桀神情冷淡。

“李院使给你把脉,说你以前流产过,还耽搁了两日才清宫,这两日你又身处在寒凉环境,以致于你的身子不好。

齐远之就是如此照顾你的,像这种男人你为什么还念着他。”

他语气之中全是对齐远之的不满。

萧桀甚至在内心后悔,让齐远之死得太过容易。

我仰头看着他,告诉他:“我怀孕流产是在十年前,之所以耽搁两日才处理,是因为我当时被打到无法动弹,在乱葬岗淋了两日雨才等来了齐远之救我。

那个孩子不是齐远之的,我甚至不知道它是谁的种。

当时我有传信到皇宫,求姨父救我。但姨父病重,皇宫已然落入你手。我的求救信被你拦截了,不是吗?

就像你母亲被关在冷宫,遭受一群太监欺辱一样,我也遇到同样的事。只不过你母亲比我命好,她在后宫之中,能欺辱她的人,是没根的太监。”

我看到萧桀眼中流露出心疼和悔意,身侧的手数次攥紧又放开。

最后,他替我捏好被子,“你的身体不好,若是打胎,你便不能再怀孕,甚至可能会失去性命。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打掉这个孩子。把它生下来,我会视若亲子。

齐远之已死,这是他唯一的血脉了,你应该不会希望他绝后吧。所以,好好活着,活着才能生下齐远之的孩子。”

生下这个孩子就会给萧桀一个拿捏我的弱点。

可这是我和齐远之的孩子。

我曾经盼过很多次的孩子。

它终于来了。

它来得不是时候。

它的父亲已经死了,母亲本也不想活了,却得因为它而受制于仇人。

可没办法,谁让它是齐远之的血脉,所以我必须生下来。

11

六个月后,我就产期到了。

生孩子的时候,疼了将近一天都还未生下。

到后面我几乎没力气去生这个孩子,晕死之前,我抓住稳婆的手,求她保小。

迷迷糊糊之间,我好像回到齐远之死的那天,我就在不远处看着他。

我看到萧桀许他高官厚禄,让他休妻。

齐远之不允。

于是洽谈不愉快的萧桀命人一刀一刀砍在齐远之身上,说只要他同意休妻,就放了他。

一刀两刀……被砍了三十六刀之后,齐远之依旧不愿。

于是萧桀直接拔剑朝齐远之的心肺而去,一剑捅穿了心脏。

齐远之死前手里紧捏着一串没串好的相思子,那是他准备在回家之后带给我的手串。

我要杀了萧桀,我要替夫报仇。

我醒来时,萧桀还在我耳边诉说着,他是如何虐杀的齐远之。

见我睁眼,他的焦急不安才散去。

“苏妤,活下去,你才能替齐远之报仇。”

是的,我要活下去。

于是我又喝了一碗参汤,咬着牙将孩子生下来了。

太医说要是再晚生一点,这个孩子就怕是要窒息而死了。

萧桀小心翼翼地抱着这个孩子,给他取名萧褶煜。

我的孩子已经很可怜了,出生前就没了父亲,母亲得被迫委身在仇人身边。

他在这皇宫之中,我甚至连给他取名的权利都没有。

他的名字是杀父仇人取的,他日后还得认贼作父。

我不希望他的人生是这样的。

所以我安排喜儿替我办事,她在民间寻了一个男婴与我儿调换,我的孩子被悄悄送到民间。

这样至少,他不会成为萧桀的眼中钉,会安稳地活过这一生。

12

孩子满月之后,萧桀便不让我同孩子有过多交集。

他让宫人白天将孩子送到我这里,让我抱一会儿,看几眼。

不多时,宫人就会将孩子带走。

我无所谓,反正也不是我的亲子。

13

过了两月之后,我特意选在太医院院使休沐那日请太医。

来的是一个新入太医院、但医术不错的太医。

我向他讨要了一服药。

这款药名为无花。

是昔年萧桀母亲裴皇后令人研发,并用在先皇身上的绝嗣药。

若非如此,以我姨父对我小姨宠爱程度,不可能在登基后的十几年都无法怀孕。

当年绝嗣药东窗事发之时,我就在一旁听李院使向姨父禀告。

彼时我虽年幼,却将无花的药方记下了。

这药方知道的人少,即便拿出来,太医院的大多医者都不会知道它是用来绝嗣的。

几日后,萧桀黑着脸带着李院使出现。

李院使给我把脉后,十分诧异:“陛下,娘娘并未服用无花。”

我又不蠢,本来身体就不好,再服用这种伤身体的药,那不是找死。

也就是太医院不会给我毒药。

否则我就不是下绝嗣药这么简单。

萧桀黑眸定定地望着我,然后让李院使给自己把脉。

李院使这次把脉之后,浑身发颤,当即就跪了下去。

这场景,还有何不明白的。

萧桀怒吼一声“滚”,宫人们立刻离开。

之后他将我从椅子上提了起来,大手死死地掐着我的脖子。

“为什么你要这么做?这一年朕恨不得将你捧到天上。

锦衣华服、珍奇首饰、奇花异草,朕哪样没送你。

你还惦记着那个只能送你红豆的穷县令。”

齐远之他不穷。

他开了一家做古董羹的酒楼,生意十分兴隆。

他还搞了方便面等一系列便利吃食,人们在出行前都会购买这些。

这些生意每年所赚利润也是一笔可观的财富,齐远之将家中财政大权都交于我手上。

我们将这些钱,投到造船上。

临安靠海,来往不少渔民靠着改造后的船,能在海上航行更久,捕捉更多的水产。

他做这些一是为了改善民生,二是他怕有朝一日我被皇帝发现,怕萧桀容不得我活下去,他就能带着我乘船出海,离开这片王土。

但这一切都没能派上用场。

萧桀气红了双眸,就这样盯着我半晌。

他平复好情绪之后,才笑道:“我知道你生产时,安排了人调换孩子。但皇宫风吹草动我都能知晓,你的计划失败了,我将孩子又换回来了,褶煜就是你和齐远之的孩子。”(#footnote4)

这话如同晴天霹雳砸在我头上,我恨不得上前撕了他。

“哈哈。”萧桀看着我绝望的神色大笑,“苏妤你该知道的,帝王的耳目不是那么好遮掩的。

朕有没有亲生孩子无所谓,但你的孩子上皇家的玉碟,会喊朕父皇。

人要子嗣无非就是送老,以及百年之后会有人给自己祭祖上香。

朕严令朝野上下,不许告诉他身世,他一辈子都是朕的孩子。百年之后,他和他的后人给先祖祭祀时,都是给朕上香。千年过后,世人也只会认他萧褶煜是我萧桀的儿子。”(#footnote5)

他把我往床上拽去,“朕牺牲如此之大,总该讨要回报才是。你如今既是朕的皇后,就别妄想着还能替一个死人守身如玉。”

14

自从我给萧桀下了绝嗣药之后,他不再让宫女日日将孩子抱到我宫中。

我想要见褶煜,就得去求萧桀才行。

往往是我求了无数次之后,才能得见褶煜一次。

五六年的时间里,我见褶煜的次数屈指可数。

寥寥可数的几次见面之中,我儿从一个襁褓里的婴儿变成蹒跚学步的孩童,再到如今可以进上书房学习的年龄。

萧桀如今也会在闲暇时间,抱着褶煜在御书房考较功课。

得知褶煜时常被萧桀带在身边之后,我开始每日做两个菜煲个汤送去御书房。

只是我依旧很少看到褶煜。

在连续来了四五次,我才看到褶煜一眼。

此刻萧桀正握着褶煜的手,教着孩子习书法。

太监通传后,我进入御书房。

“你母后来了,这字留着等会儿写,我们先用膳。”

除去我带来的两菜一汤,还有御膳房按照帝王规格准备的六十四道菜。

在传膳的过程中,萧桀给褶煜塞了一颗糖,“这是你母后昨日给父皇菜时带的西瓜糖,甜不甜?”

褶煜十分乖巧地点头,“这是儿臣吃过最甜的糖了,母后做得最好吃了。”

萧桀露出意味深长地笑,“既然喜欢你母后做的吃食,以后每天放堂之后都来这里吃。”

说着,他竟主动上手,舀了一碗羊排萝卜汤放到褶煜面前,“来喝吧。”

褶煜捧着碗,准备喝汤的时候,我伸手打翻了那碗汤。

“母后,怎么了?”

我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难看的笑,“突然想起我煲汤的时候,盐放多了,这汤咸了,别吃。”

吃完饭后,萧桀给褶煜布置了课业,让孩子回去完成。

待褶煜离去之后,萧桀才有空和我谈话。

“你想看孩子是假,谋害朕是真。

你这些天送来的吃食,都是相克的,例如今日的羊肉就忌西瓜,同吃伤元气。

你放心,朕不会怪你,你可以继续送。以后朕吃什么,你儿子也吃什么。

所以阿妤,以后再下厨,可就要注意别再弄这些搭配禁忌的吃食。”

我攥紧袖角,低头垂眸,“我知道了。”

因为褶煜日日都跟在萧桀身边,我不敢再做那种食物相克的菜。

后来我开始钻研药膳,并且一如既往地前去给萧桀送吃的。

至少这样我日日都能见到褶煜,不会在他的成长之中缺席。

15

褶煜九岁这一年,身体一向强健的萧桀突感风寒。

作为他唯一的妃嫔,我在他身侧侍奉其喝汤药。

自从绝嗣药事件后,他比以往更加谨慎。

如今药是他的人煎的,喝之前也有太监亲尝汤药。

确定无碍之后,才准许我给他喂食汤药。

然而这一碗碗药灌下去,他的病却不见好,甚至愈演愈烈。

他最开始只是风寒,后来吞咽呕吐、长时间昏迷,如今开始出现血尿的症状。

再过不久,他就会下地狱了。

想到这里,我去见他的脚步都轻快了起来。

我如往常一样,拿着勺子一勺一勺给他喂药。

萧桀靠着床头半躺着,他挥手屏退宫人,然后才道:「我知道毒是你下的,出气了嘛,需不需要我在床榻之上再多躺几天。」

我原本欢欣鼓舞的心,在此刻坠入深渊。

他看着我失笑,「阿妤,我跟你说过,皇宫之中的一举一动我都了如指掌。

「你借着做药膳的名义从太医院弄药材,每次煲汤都会偷留下一点药材,耗时几年才集齐一副毒药。可你要的所有东西,宫人都记录在册,李院使看过之后自然明白你的目的。

「今日这一碗药,便是李院使针对你下的毒所配的解药。」

我缓缓扬起了唇角。

在我的笑容越发璀璨之际,萧桀心中有不好的预感出现。

「我当然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陛下的眼中,可是我想瞒天过海也很容易的。

「萧桀,我下了两种毒,这两种毒毒发后的症状是一模一样的,可李太医他的解药只能解一种毒呢。」

我手上别的不多,就相思豆特别多。

虽然相思豆也被叫作红豆,可它有毒。

齐远之在第一次送我相思子时就说过,此物有毒,若是哪一日他惹我不高兴了,我可以把它磨成粉扔到他喝的水中。

半颗就能让人中毒,一颗足以让人致命。

「刚刚给陛下喂的药里也被我下了毒呢,而且这次我加大了剂量。所以萧桀,你要死了呢。」

这得感谢褶煜,他盯着李院使的一举一动,在知道李院使配了解毒药后,他立刻跑来找我了。

男娃娃大多喜欢机械,褶煜也不例外。

齐远之会改造军中机械、会造远比这个时代更好的船,他掌握的技术远比世人厉害。

他将这些技术一一写下,只是有时候他会下意识写出一堆西洋文代替某个词。

他死后,这些书籍被萧桀命人抄录数遍,要么交给工部拿去照着研发新武器,要么放入藏书阁中供皇室子弟观摩学习。

褶煜知道后,找出这些书籍,为了能看明白这些书,他找朝中会西洋文的大臣学会了这种文。

巧了,我也会西洋文。

齐远之说过会带我远赴海外,他若是不教我西洋文,我又如何在海外之地与当地土著交流。

可惜我学会了西洋文,却没等到他带我远赴海外的那一日。

我瞒着萧桀的眼线,在夜里靠着窗户透过的月光下,用西洋文写下一切,然后在一次和褶煜见面时,偷偷塞给他。

褶煜看过之后,知晓了萧桀是自己的杀父仇人。

从那以后,他替我监视着外面的一切。

这不,褶煜一告知我李院使准备了解药,我就加大了相思豆粉末的量。

总之,萧桀今日是必死无疑。

16

萧桀靠着床头,闭目良久。

「齐远之陪了你十年,我亦与你夫妻十载。十年了,你始终不肯忘记齐远之,不愿意爱上我。

「你与朕同床共枕九年,你说日后九泉之下与齐远之相见,他还会不会要你。」

我撑着下巴看着眼前濒死之人,「陛下,我当年嫁他之时,他就知道我这副身子被人侵犯过、流产过。他若是介意,当年就不会求娶我了。」

谈话之间,萧桀毒发,呼吸急促,几乎窒息。

他扯着我的衣角,笑得癫狂:「朕早已立下遗诏,将其递给辅佐褶煜的大臣,待朕死后,皇后殉葬,与朕共葬一室。

「今生你我注定纠缠不休,哪怕死亡亦不能分开我们。」

我可以死,也可以殉葬。

但绝不是为萧桀殉葬。

也不会在死后与他同寝。

我开口打破他最后的妄想,「早在陛下病重之时,我便传信于肃王伯父,让他回京。」

肃王是先皇的兄长,若非当年裴皇后的母族插手,皇位本该落在肃王手中。

虽然丢失皇位,可肃王与先皇手足情深,他并未有不甘。

而先帝在裴家势大之时,担忧裴家谋害兄长,便让将边疆军权交由肃王,命其驻守西北。

后来裴家落败,先帝思虑到底是将皇位传给萧桀,还是还为给肃王。

到最后,姨父只是担忧我的将来。

只要当初萧桀接过赐婚的圣旨,那皇位就是他的,但他没有。

「先皇遗旨,还位于肃王。

「当年先帝死前与您有争执,其中隐情外人不得知晓,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先帝是被你逼死的。

「你这个皇位来路不正,待肃王上位之后,会下旨废了你的帝号。你连皇帝都不是了,你的遗诏根本不会有人替你执行。

「我终于……摆脱你了,以后千千万万年,世人都知我与你毫无关系。」

在我一声声的述说下,萧桀在不甘之中死去。

17

肃王登基之后,替弟认女,让我成为姨父的养女,同时封我为昌平公主。

他知道我姨父此生最大的遗憾,就是与我小姨之间没有孩子。

此举,算是全了他弟弟的心愿。

等朝局稳定之后,我带着改名为齐旭的儿子回到临安。

或许是大仇得报,我的身体慢慢垮了下去。

在齐旭十五岁那年的秋天,我坐在院中,享受着秋风拂过脸颊。

恍惚间,我看到齐远之端着一盘螃蟹出现。

他朝我招手,示意我过去。

他说:「让你久等了,我给你做的赛螃蟹好了。」

我小跑着冲向他,最后两步一个猛冲,撞到他怀中死死地抱着他的腰身。

这一次我们不会再分开了。

番外之萧桀

1

萧桀有记忆时起,他是王朝最尊贵的太子。

可很快,他外族家被父皇打压落败,而他和母后也从富丽堂皇的宫殿搬进了萧条破败的冷宫。

萧桀一下子就从天堂坠向地狱。

他没了山珍海味的佳肴,只能吃剩饭冷菜,有时甚至是馊了的冷饭。

他的母后穿着最华丽的凤袍,干着宫中最下贱的活,有时为了一碗肉几个馒头被太监亵玩。

目睹这一切的萧桀,抄起棍子打了太监。

但他太小了,打不死人,反倒因此换来毒打。

像这样的日子,有近十年之久。

直到母后病逝,他看见雍容华贵的贵妃出现在冷宫之中。

明明是神仙妃子的面容,口中吐出的却是蛇蝎之言。

贵妃命人将萧桀母后的尸体剁碎,而后拿去喂了狗。

他可怜的母后,别说全尸了,连残尸都不曾留下。

后来萧桀得知了母后与贵妃之间的恩怨情仇,原来是因为情情爱爱之间的事。

母后为了嫁给父皇,拿父皇外祖一家的命威胁,逼得父皇将王妃贬为侧妃。

她又得知贵妃早已怀了子嗣,命人直接拿棍棒将孩子打掉。

据说那是一对龙凤胎,就这样活生生在母体腹中被打死。

萧桀知道,他的母后确实做错了。

可天下谁都能怪母后,就他不能,因为他是母后的儿子。

2

皇帝这一生,只有萧桀一个儿子。

于是萧桀从冷宫之中出来了。

他韬光养晦,只等有朝一日,夺得大权,然后替母报仇。

可惜还没等他磨刀霍霍向贵妃,贵妃就先一步死了。

没等几年,父皇也开始缠绵病榻了。

父皇有意为他赐婚,赐婚对象是贵妃双胞胎姐姐的女儿苏妤。

苏妤和贵妃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他看到苏妤就想到了母后被剁碎喂狗的一幕,于是他拒绝赐婚并说道:「此女有妖妃之资,若入皇室,必将祸乱天下。」

父皇当即被气晕。

而萧桀趁此机会,拿下皇宫,将苏妤从宫中驱逐出去。

过后没几日,萧桀就收到苏妤写给皇帝的求救信。

他不以为然。

苏家家主到底是苏妤父亲,毕竟虎毒不食子。

就像他父皇恨毒了母后,但在萧桀病危之时,到底也是派了李太医来诊治。

所以,萧桀认为苏家主不会太为难苏妤,只是做个样子来让储君看。

可是后来他才知道,虎毒确实不食子,可人是比虎更畜生的存在。

皇帝醒来之后,发现皇宫失控,权力已尽在儿子手中。

他又气病了。

这一病断断续续得有几个月了。

直到科考前,皇帝的身体彻底垮了。

太医说,他就剩下这几日了。

也就是这时,苏家得知此消息命人打死了苏妤。

以此来讨好未来的新帝。

当萧桀将苏妤已死的消息告知父皇,却见老者被气到吐血,又是昏迷数日。

等皇帝醒来,他大骂萧桀。

同时也透露了,当初是苏妤让李太医去冷宫给萧桀看病的。

萧桀此前那种报复的快感在此刻荡然无存。

慌乱的他,立刻派人去了乱葬岗。

下面的人来回复,说没找到苏妤的尸体,应当是被附近的狼啃食了。

苏妤到底是于萧桀有恩,所以他下令斩杀苏家满门。

算是替苏妤报了仇。

这时皇帝已然时日无多。

皇帝同萧桀商量,希望自己死后,能和贵妃同葬一墓。

萧桀自然是不愿,甚至放话,等皇帝死后,他会将贵妃的尸骨挫骨扬灰。

绝望至极的皇帝在动用仅剩的人马,将贵妃尸骨带回寝宫。

他让人在寝殿倒满猛火油,甚至他还给自己身上泼了一桶油,而后抱着贵妃尸骨自焚而死。

皇帝与贵妃的骨灰纠缠在一起,不分你我。

他在死前诅咒萧桀,「我与你母亲都是痴情种,朕不相信我们两个痴情种会生下一个无情无义的人。萧桀,你最好祈祷自己永远不会爱上她人。否则,朕以你血脉至亲、以萧氏皇帝的名义诅咒你,祝你永世孤寂,生生世世都不得所爱。」

3

萧桀登基十年间,不是没有举办过选秀。

只是参选之人,他都不喜,所以一个都不曾选进后宫。

可他确实年岁渐长,必须成亲生子,否则谁来继承皇位?

他想了想,既然选秀不行,便自己去民间找。

总能找到一个合心意的女子。

于是他开始微服私访。

他走走停停,最终想到了临安。

主要是他想起暗卫们搜到的情报,杂交水稻和土豆都不是杭州刺史找到的,而是临安县令弄出来的。

萧桀对齐远之有点印象,他记得这人上京赶考的时候,在街上不小心撞到纨绔子弟,然后引来一顿毒打。

若不是苏妤路过,出手将人救下,只怕齐远之在那日就被打死。

萧桀自诩是个圣人明君,定然是不能让奸诈之辈抢夺贤能者的功劳。

于是他改道去了临安县。

中途遇到刺杀,萧桀与侍卫走散。

他身上没有钱财,于是堂堂帝王最后混成乞丐。

进了临安县又听人提起县令夫人隔三岔五会施粥。

饿极了的萧桀当即就朝施粥地赶去。

也许是他当时饿得头晕眼花,又或者他是单纯地见色起意,即便那人是贵妃的外甥女,他也对其一见倾心。

进入县衙之后,苏妤处处避着他,这让萧桀很是不悦。

他在县衙四处打听,得知齐远之因为苏妤体弱,所以二人虽同住一间房,但很少行房事。

萧桀不知道齐远之,还能不知道苏妤嘛。

别看苏妤看起来纤细瘦弱,其实她强到可以打晕一头牛。

于是他猜测,苏妤并不喜欢齐远之,只是碍于救命之恩才待在对方身侧。

这让萧桀心情略微愉快一点,可这点愉悦在齐远之生辰那日被打破。

他在屋顶上偷看到苏妤主动献身,看着他们二人在浴室之中纠缠。

他想杀了齐远之。

于是他立即付诸行动,召集自己的暗卫动手杀了齐远之。

本想将齐远之的死推到山匪身上,但计划被苏妤识破,于是推到杭州刺史身上。

为了保证做戏逼真,萧桀还让暗卫冒充杭州刺史的杀手去刺杀苏妤。

出发前萧桀叮嘱手下,「她武功很高,以你们的功力未必伤得了她,你们尽量出全力。」

然而萧桀不知此时的苏妤已经没了武功,不过几瞬间,她就被暗卫刺了一剑。

他当即现身,一剑杀了伤人的刺客,却也是这个举动将自己暴露。

没办法,他只能拿齐远之的骨灰威胁苏妤回京。

4

在封后大典上,在他期盼已久的婚礼上,苏妤当众刺杀他。

最后苏妤竟主动赴死,好在被那剑刺偏了位置,没伤到要害。

可让萧桀难受的是,苏妤怀孕了。

他喜欢的女人,怀了其他男人的孩子。

萧桀当即怒吼,让太医开堕胎药,把这个孽种除去。

可太医说,苏妤身体不好,这一胎流掉,轻则失去生育能力,重则丧命。

没办法,萧桀只能忍受这个孽种的存在。

其实有这个孽种也不错, 至少可以拿它威胁苏妤乖乖听话。

等以后苏妤有了他们的爱情结晶,那么就是这个孽种丧命之时。

同时萧桀去查了苏妤为何身体孱弱的原因, 才发现她在苏家受了那么多苦。

苏家主母的娘家侄子,前来科考暂住苏家的亲戚, 还有管家的儿子,都曾随意进出过她的房间。

萧桀将这些曾经没注意到的人, 全都杀了个精光。

他拿着这事去讨好苏妤, 可她并没有丝毫高兴, 始终冷着脸看人。

于是萧桀又灰溜溜地离开了。

一直到苏妤生产之时,他知道苏妤安排人调换孩子。

可这个孩子是他拿捏苏妤的存在,他不可能让苏妤的计划成功。

所以他将调换的孩子, 又换了回来。

不久,萧桀得知苏妤找太医拿了几帖药。

这个药方, 太医们都不认识,觉得应当是补药之类的。

因此萧桀就短暂放一边去, 然后日日陪着苏妤。

偶尔苏妤抱孩子累了,他会接过孩子抱一下,这个时候苏妤对他的脸色就稍微好看一些。

还会在吃饭之时,给他盛一碗汤, 对此萧桀喜出望外。

他那几日都会去苏妤宫中,去抱着那个孩子, 然后得到几碗苏妤亲手盛的汤。

他也明白,我心中有多害怕萧桀这个帝王。

「如那」苏妤进宫之后, 她要求自己宫中用的是木制餐具。

她把木勺在绝嗣药中煮了一遍又一遍。

喝汤之时, 苏妤是端着碗小口小口抿着汤, 而萧桀用这种勺子一勺一勺慢慢喝的。

所以同一个锅里盛出来的汤, 萧桀那碗就有绝嗣药。

当李院使休沐结束之后,萧桀也就得知自己被下了绝嗣药。

那一瞬间,他是真的恨不得掐死苏妤, 可又舍不得。

那天他直接强占了她, 没有丝毫怜香惜玉,只是在发泄愤怒。

他已经中招了,这事无法改变了。

于是萧桀开始认真培养褶煜这个孩子,当成自己的亲生孩子培养。

他会杀尽天下知情人, 后世之人只会当褶煜是他萧桀与苏妤结合生下的。

只是此事过后, 萧桀不再像以前那般不设防了。

苏妤出招,他会拿褶煜当挡箭牌。

直到十年后他中毒。

李院使说是慢性毒, 他便也乐意让苏妤继续折腾。

反正死不了。

一方面是让苏妤出一口气,另外一方面就是想看她知道计划落空时绝望的模样。

只是这一次,他以为一切尽在自己掌握之中, 却不承想玩脱了。

死前, 他对苏妤又恨又爱。

恨她无情, 十年都融化不了她那颗心。

可是他又真的爱她,放不下她,想拉着她一同下地狱。

萧桀真的不甘心, 一辈子都没能征服一个女人的心。

他想, 如果在一开始,他没有拒绝赐婚。

那他和苏妤之间,就该是一辈子的琴瑟和鸣。

如果人生有重来一次的机会, 他想在父皇赐婚的时,立刻跪下磕头,说:「儿臣谢主隆恩。」

来源:小爱故事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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