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那一年,小芳孤注一掷,把二十万赔偿金砸进了虚拟币。没多久币价暴跌,二十万几乎化为乌有。她夜夜以泪洗面,却只能咬牙熬下去。
“你是疯了吗?这是你父母的买命钱!你竟然全部拿去买什么狗狗币?!”
那一年,小芳孤注一掷,把二十万赔偿金砸进了虚拟币。没多久币价暴跌,二十万几乎化为乌有。她夜夜以泪洗面,却只能咬牙熬下去。
后来,她结婚、生子,本以为苦日子能慢慢熬过去。可命运再次残酷开刀——孩子突发重病,医生冷冷一句:“手术费三十万。”夫妻俩四处求人,却无人伸手。
绝望之中,小芳忽然想起抽屉里那张皱巴巴的账号纸条。她抱着最后的希望,打开那台落满灰尘的旧电脑。
“只要还有一点就好,哪怕能救孩子……”
进度条缓缓爬升,她的心快要炸裂。就在余额跳出的瞬间,她脸色惨白,撕心裂肺喊出一句:
“不……不不不!怎么可能!”
01
2016年的广东沿海小城,夏夜的空气总是带着潮湿与闷热。
街头巷尾霓虹闪烁,发廊的门口亮着暧昧的灯牌,映照出狭窄巷弄里来来往往的身影。小芳就生活在这样的城市角落。
她今年二十五岁,出身农村,初中没毕业就辍学,跟着老乡来城里打工。她的工作,是在街口一家发廊里做小妹。
每天的任务很简单:给客人洗头、吹头、按摩,听老板吩咐,收拾卫生。工资不高,却也勉强能养活自己。
在别人眼里,她就是芸芸众生中最普通的一类人。没有学历,没有背景,更没有什么特别的技能。唯一能依赖的,只有一张还算清秀的脸和一副能吃苦的身体。
发廊里混的姐妹常常半开玩笑说:“咱们就是靠青春吃饭的,熬几年也就老了。”这话每次都让她心里一紧。她不甘心,她想要改变,可她不知道该怎么走出眼前的困境。
改变,往往是在毫无准备的时刻发生的。
那是七月的一天,天气闷热得让人喘不过气。小芳正在给一位顾客洗头,突然接到家里的电话。电话那头的声音颤抖:“小芳,你爸妈……出车祸了!”
她的手瞬间僵住,水龙头的水还在哗哗流,她却什么也听不见。等反应过来时,她丢下手里的毛巾,慌慌张张冲出发廊。
回到老家的时候,父母早已盖上了白布。村子里的人都围了过来,有人叹气,有人摇头。肇事司机站在一旁,身边还有保险公司和律师。
几番交涉之后,事故责任方赔付了十几万,加上父母这几年辛苦攒下的积蓄,凑成了整整二十万。这笔钱被交到小芳手里时,她整个人都在发抖。
那一夜,她抱着存折哭得撕心裂肺。二十万,对很多人来说不算什么,但对她来说,却是沉甸甸的重量。那是父母用命换来的钱。她本该好好守着,可想到未来的日子,她的心里空落落的。
葬礼过后,小芳又回到城市继续上班。白天,她照常给顾客洗头按摩;晚上,一个人躺在出租屋的硬板床上,盯着天花板,心里总是翻腾着那二十万。
她想过用这笔钱买个小门面,开家早点铺,哪怕辛苦,但至少是属于自己的生意;她也想过干脆存银行里,等结婚的时候做嫁妆。可是每次走到发廊门口,看着闪烁的灯牌和进进出出的客人,她都会心酸:难道自己要一辈子困在这里?
她想起父母这一生,辛辛苦苦,没享过什么福,最后却命丧车祸。命运好像在提醒她:人这一生,没有退路,必须要抓住机会。
就在她彷徨的时候,那个所谓的“机会”出现了。
那天晚上,一个常来的熟客坐在椅子上吹牛。他穿着金链子,满脸自得地说:“我最近炒比特币,赚翻了!几百万轻轻松松到手。”
发廊里的姐妹们都惊呼连连,七嘴八舌地问:“比特币是啥?咱们能不能也买点?”
那人笑着摇头:“比特币太贵了,你们哪买得起?不过还有狗狗币,价格便宜,说不定几年后也能涨好几倍。”
“狗狗币?”小芳第一次听到这个词。她虽然听不懂里面的原理,但那几个字就像火苗一样,点燃了她心里的幻想。
夜深人静,她一个人窝在出租屋里,脑海里全是那句话:“说不定几年后能涨好几倍。”
她反复想着父母的命钱,想着自己现在的处境,心里像有两股力量在拉扯。理智告诉她不能冒险,可另一股声音却在喊:“这是机会!抓住了,你就能翻身!”
几天后,她终于走进网吧。面对电脑屏幕,她查了很多关于比特币、狗狗币的资料。大部分内容她根本看不懂,满屏都是曲线和英文。但她能看懂的是那些新闻标题——有人几千块钱赚成了几百万,有人一夜之间买房买车。
她盯着那些曲线图,心脏砰砰直跳,仿佛命运就在眼前。
挣扎良久,她终于咬牙把那二十万转了过去。
确认交易的那一刻,她的手心全是汗,屏幕上的数字闪烁,她的眼前一阵发黑。她知道,这不是小打小闹,而是把父母的命钱,押在一场看不见的赌局上。
她轻声喃喃:“爸妈……我不是乱花钱,我是想让你们的钱更有价值,想让自己有个未来。”
说完这句话,她再也忍不住,捂着脸哭了出来。
02
钱转出去的那一刻,小芳觉得心口空落落的。她抱着胳膊坐在出租屋的椅子上,双腿发软,整个人像是被抽空了力气。窗外霓虹闪烁,城市的喧嚣与她无关,她只盯着屏幕上那串陌生的数字,心里七上八下。
最初的几天,她几乎天天都打开电脑,盯着账户里的余额。每当曲线往上跳一点,她就忍不住幻想未来:也许几年后,自己真的能摆脱发廊的生活,开个小店,甚至买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
可幻想维持的时间并不长。
不到一个月,屏幕上的曲线开始疯狂下跌。她眼睁睁看着数字一点点缩水,二十万先是跌到十五万,再跌到十万,最后只剩下区区几万。
那一晚,她抱着膝盖蜷缩在床角,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她用力捶着自己的头,心里恨极了自己的冲动:“这是爸妈的命钱啊!我凭什么去赌?”
痛哭之后,她把账号密码写在一张纸上,折叠好,塞进抽屉最底层。她告诉自己,从今天起,再也不要打开,再也不要去看。
可生活里,总有一些时刻,让她无法真正遗忘。
发廊的姐妹们依旧每天谈论顾客的打赏和未来的嫁人计划,有人说:“我宁可嫁个开货车的,也不想一辈子站在这里。”小芳听着,只是干笑一声,心里却比任何人都更清楚:自己连退路都没有了。
她的钱,本可以买个小门面,本可以让自己换一条路。可如今,一切都成了泡影。
有时候夜深人静,她会梦见父母。梦里,母亲皱着眉问她:“钱还在吗?”父亲沉着脸,沉默不语。她急得满头大汗,却怎么也解释不清。梦醒时,她躺在漆黑的房间里,心口发冷,浑身是汗。
她开始害怕夜晚,害怕闭上眼。
她没有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哪怕是最要好的姐妹,也只是说父母留了点钱,却绝口不提自己投资狗狗币的事。她怕别人嘲笑,更怕别人知道后把她看成疯子。
于是,这个秘密成了她心里压着的石头。
有时候,她看着发廊门口那些光鲜的车子驶过,心里暗暗想:要是当初没有把钱投进去,现在自己是不是已经过得不一样了?
但一想到父母,她的心又像被刀割。二十万,对别人来说可能只是数字,可对她来说,那是父母一辈子的心血,是命换来的。如今,这笔钱几乎没了,她心里的愧疚让她透不过气。
从2016到2017,小芳几乎每天都在懊悔里熬过。每次发工资,她都默默算账,想着什么时候才能把这笔亏空“补回来”。可现实无情,发廊的工资微薄,哪怕拼命加班,一个月也不过三四千。
她甚至试过买彩票,希望能一夜翻身,把亏掉的钱补上。但每次彩票开奖,都是一场空。那种希望到失望的落差,让她更加痛苦。
渐渐地,她学会把这段往事深埋在心底。她对自己说:就当这笔钱不存在,就当从没拿到过。
可哪怕这样,她仍旧无法彻底释怀。
2018年的某个夏天,发廊停电,大家都坐在门口乘凉。姐妹们聊着未来,有人说要回老家嫁人,有人说要去大城市闯荡。有人问小芳:“你呢?以后想干啥?”
她愣了一下,笑了笑:“还能干啥,就这样吧。”
没人知道,这句话背后,她心里有多么苦涩。
她心里清楚,自己早已没有资格去幻想未来了。二十万没了,她已经输掉了重新来过的机会。
就这样,一年一年过去,她的生活依旧在发廊和出租屋之间来回。她不再提投资的事,也尽量不去想父母的眼神。她告诉自己:认命吧,命就是这样。
可她并不知道,命运有时候最会捉弄人。它让你在最痛苦的时候以为一切都结束了,却会在多年后,给你丢下一颗惊雷。
03
2018年,小芳27岁。
离开父母已经两年了,她早就学会了独自撑起日子。发廊依旧是那盏昏暗的灯,她依旧每天穿着一身制服,低头为客人洗头、按摩、收拾,日复一日。岁月似乎并没有给她带来新的希望。
也是在这一年,经人撮合,她嫁给了一个跑长途运输的男人——阿明。
婚礼很简单,在镇上的酒店摆了十几桌。没有豪华的场面,只有亲戚朋友的热闹与喧嚣。小芳穿上婚纱时,心里一度有些激动。她想着:或许从今天起,自己就能过上真正的家庭生活,不必再日夜熬在发廊里。
阿明比她大三岁,人老实,不善言辞,却肯吃苦。别人都说,这样的男人虽然没钱,但靠得住。小芳抱着对未来的一点憧憬,答应了这桩婚事。
婚后的头几个月,小日子看似安稳。阿明每次跑长途回来,都会给她带点小零食,顺手买个发卡或者一条小围巾。小芳心里会有些暖意,觉得这样的生活,虽然平淡,却也踏实。
可随着时间流逝,现实渐渐撕开了这份表面的温馨。
阿明跑的是长途货运。卡车司机的辛苦,外人很难想象。白天黑夜连轴转,风餐露宿,收入并没有传说的那么多。油费、过路费、修车费像一个个无底洞,把赚来的钱不断吞噬。
小芳很快发现,每个月除去这些开销,能落到家里手里的钱并不多。加上她自己的工资微薄,两个人的生活捉襟见肘。
租来的房子不过五十平米,家具都是二手淘来的。冰箱老旧,洗衣机总是出毛病,修修补补勉强能用。夜深人静的时候,她常常坐在厨房小凳子上算账,算到最后,眼泪一滴一滴落在本子上。
真正让她感到压力的,还有婆家。
婚后不久,婆婆就打电话催她生孩子。电话那头的声音掷地有声:“小芳啊,你可别耽搁,阿明是独子,我们家得赶紧抱孙子。”
小芳心里发紧,却不敢顶嘴。婆婆还说:“你当年也没带什么嫁妆来,现在好歹得为阿明生个儿子。”
这话像刀子一样扎在心里。她不是不想生,而是清楚眼下的日子已经够难,若再添一个孩子,根本无力承担。可婆家根本听不进解释,依旧在背后议论她。
她每次回村,总能听见邻居们的闲言碎语:“小芳当年不是拿了赔偿金吗?咋一点水花也没见呢?”那种被人盯着的感觉,让她无地自容。
2019年,小芳28岁,她生下了一个儿子。
孩子的哭声第一次响起时,她眼泪涌了出来,觉得自己终于有了牵挂,有了属于自己的家。可很快,她就发现,幸福并没有因此降临。
儿子体弱多病,从小就容易感冒发烧。几乎每隔一两个月,她就要抱着孩子往医院跑。输液室里,孩子小小的胳膊扎着针,哭得撕心裂肺。小芳抱着他,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
每一次排队交费,她的手都是抖的。账单上的数字让她心惊肉跳。她心里默念:要是当初没把那二十万投进去,现在至少还有钱救急。可如今,一切都没了。
丈夫在外跑车,常常顾不上家里的情况。小芳独自扛着孩子的病痛和生活的压力,心力交瘁。
每当夜深人静,她一个人坐在病房走廊的长椅上,看着昏黄的灯光,她的心口像被无形的针扎着。那笔钱,始终像影子一样,折磨着她。
二十万,本是父母用命换来的;二十万,本可以成为她和孩子的保障。可她一念之差,让它变成了空。
她一次次后悔,却已无力回头。
时间慢慢推着她往前走。她学会了在外人面前装作若无其事,学会了对婆家的冷眼置之不理。可她心里清楚,自己其实已经没有什么选择。
夜里,她常常看着熟睡的孩子,默默流泪。她轻声对自己说:“认命吧,命就是这样。”
04
2022年的冬天,小城的空气格外阴冷。医院的走廊里,消毒水味刺鼻,孩子的哭声此起彼伏。小芳抱着虚弱的儿子,双眼通红,整个人像失了魂。
医生面色凝重:“必须尽快手术,否则会有生命危险。手术费加治疗费,至少要三十万。”
那一刻,她觉得天塌了。
三十万,对别人来说或许还能想办法,可对她来说,简直是天文数字。她和丈夫阿明跑遍了亲戚朋友,能借的都借了,可凑起来的钱还差一大截。亲戚们的冷言冷语刺得她心如刀割:“当年不是有赔偿金吗?怎么会连孩子手术的钱都拿不出来?”
夜里,小芳独自坐在病房门口的长椅上,儿子躺在床上打着点滴,呼吸急促,脸色苍白。阿明瘫坐在另一边,满脸颓丧。整个走廊里,只剩下风吹过窗缝的呼呼声。
小芳低下头,双手紧紧握在一起,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就在这时,一个念头忽然蹦出来——抽屉里的那张纸条。
她几乎已经忘了它,可此刻却像火苗一样在她心里烧了起来。
“只要还剩一点就好……只要没赔光……哪怕还有几万,也能救孩子……”
她喃喃自语,心里反复对自己说着这句话。
小芳冲回出租屋,拉开那个蒙着灰的抽屉,翻出那张折得皱巴巴的纸条。上面潦草写着一串账号和密码。她的手指在颤抖,汗水打湿了纸。
她搬出那台老旧的笔记本电脑,插上电源,呼吸急促。房间里静得可怕,只有电脑“嗡嗡”的启动声。
她颤抖着输入账号和密码,屏幕闪烁了一下,心跳“砰砰”直撞,像要冲出胸腔。
突然,屏幕弹出一行冷冰冰的字:
“系统错误,无法读取数据。”
小芳怔住,呼吸猛地停滞。下一秒,她的心像被硬生生撕裂。
“不!不会的!不可能的!”她几乎尖叫,疯狂按下键盘,可屏幕依旧一片死寂。
她眼泪模糊了视线,手指乱拍,险些把键盘掀翻。那一刻,她感觉世界彻底崩塌。
她抱起电脑,跌跌撞撞冲出门,跑到附近的维修店,泪流满面,声音颤抖:“师傅,快!快帮我修好它!不管多少钱,求你修好!”
维修师傅皱着眉,摆弄了半天,终于抬起头:“电脑太旧了,不过还能救。我修过,你回去再试试吧。”
小芳连连点头,抱着电脑回家。她的手僵硬发抖,仿佛抱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回到出租屋,她把电脑重新放到桌上。双手悬在键盘上,迟迟不敢落下。心里一阵阵发凉,却又被一股绝望推着往前走。
她深吸一口气,再次输入账号和密码。
屏幕黑了一瞬,随即跳出一个进度条。
10%……25%……40%……
进度条一点点前进,小芳的心像被吊在半空,每一跳动,都像沉重的铁锤砸在心口。她死死咬住嘴唇,手指掐进掌心,直到血丝渗出都不自知。
“快点……求你快点……”她低声喃喃,呼吸急促,眼神死死盯着屏幕,仿佛下一秒就能决定生死。
70%……85%……95%……
屏幕上的数字缓慢爬升,时间仿佛被拉长。空气压得她透不过气。
就在这时,手机骤然响起,刺耳的铃声在静寂的房间炸开。
小芳猛地一哆嗦,差点按错了键。她颤抖着接起电话,耳边传来阿明嘶哑的声音:
“医院在催!说要立刻交钱,否则……否则手术没法做下去!”
这一句话,如同利刃,直直刺进她心口。
“我这就……马上……”小芳声音哽咽,几乎喊不出来。她猛地挂断电话,手心全是冷汗,眼泪顺着脸颊直滚。
她重新把全部注意力拉回屏幕,眼睛里血丝密布,呼吸已经乱了节奏。
进度条——98%……99%……
她整个人几乎趴在电脑前,浑身僵硬。那一刻,整个世界都静止了,唯有心脏在疯狂跳动。
100%。
余额数字猛地弹出。
小芳的眼神瞬间凝固,瞳孔骤缩,脸色惨白,血液像凝固了一样。
电话在桌上震动不停,嗡嗡作响,催命一般。她喃喃地摇头,嘴唇哆嗦,呼吸断断续续,像被人掐住了喉咙,最后声音彻底撕裂:
“不……不不不不!怎么可能!!”
这一声尖锐,像被掏空了灵魂,把整间屋子震得发颤。
05
屏幕上的数字终于清晰跳出来。那一瞬间,小芳呼吸停滞,眼泪顺着脸颊簌簌滑落。她伸出颤抖的手,指尖几乎要戳进屏幕。
六年前的二十万,如今变成了一串让人无法想象的巨额数字。
她整个人扑倒在地,手脚发麻,喉咙像被什么堵住,发不出声音。她一次次揉眼睛,怀疑自己看错了,可每一次抬头,那数字依旧冷冰冰地闪烁着,扎进她的眼睛。
手机再次响起,是阿明的电话。小芳几乎是哭着接起:“有钱了!阿明,有钱了!”
电话那头的丈夫愣了几秒,声音颤抖:“你……你说什么?”
小芳泣不成声,几乎喊了出来:“狗狗币!是狗狗币!我当年买的狗狗币,它涨了!”
阿明沉默几秒,像是还没反应过来:“到底多少?”
小芳哽咽着抬头,看着屏幕上的余额,数字清晰得刺眼:
“二千八百六十七万……整整两千八百多万!”
那一刻,她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她的哭声里,不是喜悦,而是压抑六年的痛苦终于有了出口。
她没有多想,立刻开始操作提现。手指抖得厉害,密码输错了几次,急得她把自己额头撞在桌子上。可终于,提现成功的提示跳出来。她的眼泪再次涌出,彻底崩溃。
屋子里一片混乱,桌子上的纸条、散落的抽屉、滴滴作响的手机,全都见证着这一幕。
小芳瘫坐在地上,紧紧抱住电脑,像抱着一根救命的稻草。
六年的煎熬、六年的懊悔,终于在这一刻爆发成撕心裂肺的哭喊。
她脑海里闪过父母的面孔。那年,他们倒在冰冷的马路上,换来这笔赔偿金。她一直以为自己亲手毁掉了它,可如今,命运却以另一种方式,把钱翻了一百多倍地还回来。
“爸……妈……你们的钱没有白费。”她哭着说,泣不成声,“它救了你们的孙子啊!”
泪水模糊中,她看到孩子在病床上的模样,那苍白的小脸、虚弱的呼吸,一幕幕压在她心头。
她知道,这不是发大财,而是上天给的最后一根救命绳。
阿明很快赶到医院,交清了手术费。医生确认手术安排下来时,小芳整个人差点虚脱。
她站在病房外,看着手术单被钉在板子上,双腿发软,差点跪倒在地。旁边的护士赶紧扶住她。
那一刻,她终于放声大哭,哭声穿透了整个走廊。
这不是钱带来的狂喜,而是一个母亲终于能救孩子命的绝望呐喊。
电话另一端的亲戚还在追问:“小芳,你们突然拿出这么多钱,到底从哪来的?”
她没有回答,只是挂断电话。她知道,这笔钱若传出去,会带来怎样的风波。羡慕、嫉妒、怀疑、攀附,全都会蜂拥而来。
她没有力气去想那些。此刻,她的全部心思,只在手术室的那扇门。
她此刻唯一的信念就是:孩子必须平安活下来。
走廊的灯光刺眼,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手术室的灯依旧亮着。阿明低头抽烟,手在发抖,小芳一把打掉烟:“别抽了,求你,别在这时候抽!”
她的眼神通红,嗓子哑得说不出更多的话。
就在此刻,手机“叮”的一声,提示提现到账。那一行数字再次映入眼帘,冷冰冰却足以震撼她的人生。
命运残酷,却在最绝望的时刻,把一切翻转到无法想象的高度。
06
手术室外的灯终于亮了。医生摘下口罩,点点头:“手术很顺利。”
小芳的眼泪当场涌了出来,她几乎跌坐在地,手紧紧捂住胸口,整个人都在颤抖。
孩子终于得救了,而这一切,都是那笔沉睡六年的狗狗币换来的。
消息很快在亲戚圈子里传开。
有人惊讶地问:“小芳家怎么突然拿出三十万的手术费?”
有人阴阳怪气:“是不是背后有人?她以前不就做发廊的吗,哪来这么多钱?”
更有人眼红:“听说她当年拿了赔偿金,原来都投进去了?现在翻倍赚回来了吧!”
一时间,羡慕、嫉妒、怀疑,全都涌向了小芳。
亲戚们开始轮番打电话。有人劝她“要懂得感恩,帮帮家里其他人”;有人则直接开口:“既然你现在有钱了,借点周转不过分吧?”
小芳沉默良久,眼神冷冷盯着手机屏幕,最后只是轻轻挂断。
她心里明白,这些人,不是在关心孩子,而是在盯着她的余额。
发廊的姐妹们也议论纷纷。
“狗狗币?那不就是笑话吗?居然还能让她翻身?”
“哎呀,你们别小瞧她,瞧着不起眼,人家手里现在可是百万富翁!”
她走回发廊时,所有人投来的目光都变了。有人羡慕,有人嫉妒,还有人满脸不屑。
这种目光,比过去那些嘲笑更让她难受。
阿明也不安。他坐在病房门口,声音压低:“小芳,这钱真安全吗?会不会出事?要是有人盯上咱们……”
小芳抬起头,眼神里满是倦意:“别管了,至少救了孩子。剩下的事,我不想多想。”
她知道,这笔钱不是天降的福气,而是命运的试炼。
随着消息越传越广,风言风语越来越夸张。
有人在背后说她发了横财,有人说她一定是被什么“内幕”照顾,还有人甚至编排她“找了有钱人”。
每一句话,都像刀子一样扎在她身上。
她宁愿别人骂她没出息,也不想听见这些凭空的污蔑。
可当她转身看到病房里的儿子时,所有的痛苦都瞬间化作坚硬的盔甲。
孩子的呼吸终于平稳了,脸色渐渐红润。她靠在病床边,轻轻握住孩子的小手,泪水再次模糊了视线。
“妈没白坚持,妈守住了你。”
这一刻,她清楚,钱可以带来非议,但更能换来生命。
夜里,窗外灯火闪烁。阿明沉默地抽着烟,小芳望着远方,心口仍然紧绷。
她知道,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
财富不只是希望,也可能是灾难的开端。
手术结束的第二天,孩子被推回病房。小小的身子还挂着输液管,但脸色终于比之前红润了。小芳守在床边,盯着孩子的胸口一起一伏,眼泪一次次溢出眼眶。
这不是金钱的奇迹,而是母亲用命守下来的希望。
医生说,后续只要注意康复,孩子的身体很快会恢复正常。小芳听得眼泪模糊,心里一块压了六年的石头,终于落了地。
那一刻,她忽然觉得,自己这六年来所有的悔恨与煎熬,仿佛都在此刻得到救赎。
命运残忍,却也在最绝望时刻,递来了一条生路。
阿明看着孩子,长长舒了一口气,随后又满脸担忧地看向小芳:“咱们以后怎么办?钱的事,总归要有人知道。”
小芳摇摇头,眼神坚定:“我们不会炫耀,也不会乱花。钱是命换来的,只能用在刀刃上。”
她明白,真正的幸福不是钱堆出来的,而是守护住身边的人。
消息还是传了出去。亲戚朋友一个个登门,有的拐弯抹角,有的直接开口,甚至有人暗示:“小芳,你这么有钱,还不帮衬一下我们?”
她冷冷看着他们,把话说得斩钉截铁:“爸妈的赔偿金,不是为了养你们的,而是为了让我和孩子好好活下去。”
这是她第一次,毫不留情地拒绝了伸向自己的手。
村里人议论她,说她“发达了却不讲人情”,甚至有人背地里骂她“狼心狗肺”。小芳听在耳里,心里却前所未有的平静。
她知道,这些声音永远不会停,但自己已经学会屏蔽。
经历过绝望的人,不会再被流言压垮。
孩子康复出院的那天,她抱着孩子站在阳光下,眼泪一滴一滴滑落。她抬头望天,低声说:“爸、妈,你们放心,我会守好这笔钱,让它成为孩子的未来。”
她在心里暗暗决定:一部分钱存进理财,保证孩子上学和生活;一部分钱捐到家乡,修路、建学校,让更多孩子不必像她一样困在命运里。
钱不是终点,而是责任。
夜里,等孩子睡熟,小芳坐在阳台上,静静望着远处的城市灯火。风吹起她的头发,岁月的痕迹在她脸上显现,但眼神前所未有的坚定。
六年前,她是个只敢幻想的发廊妹,跌跌撞撞地把父母的命钱投进狗狗币;六年后,她是个母亲,用泪水守住孩子的命,也终于学会面对财富与命运。
真正的幸运,不是一夜暴富,而是撑过最黑暗的日子后,还有力气抓住光。
她缓缓吐出一口气,心里轻声对自己说:“这一辈子,我不会再把希望寄托在幻想里。我要靠自己的手,去守住属于我的一切。”
孩子的呼吸声在夜里均匀传来,像是给她最温柔的回应。
有些钱,买不来父母的重生,却能换来孩子的未来。
(《16年广东发廊妹花20万投资狗狗币,6年后,回报让她愣在原地》一文情节稍有润色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图片均为网图,人名均为化名,配合叙事;原创文章,请勿转载抄袭)
来源:嘉琪Feeling一点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