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每 一年我都必须给自己一些放空的时间,于是今年的放空时间我选择再一次进入精神病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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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带着“正常人”的不满住进了精神病院
每 一年我都必须给自己一些放空的时间,于是今年的放空时间我选择再一次进入精神病院。
很多人不希望把“精神病院”说得那么直白,因为在里关着的都是“正常人”眼里的“不正常人”。就算有这方面的问题,都是极力掩盖又掩盖,生怕让人觉得自己与他人有异,包括我的母亲。
我患病十年,我的母亲始终不愿意相信自己的女儿生病了,只觉得是情绪不好而已。可是如果没病为什么要吃药?我已经20岁了,她又何时能接受这个事实?带着她的各种不情愿,我还是坚持住进了精神病院,这是第13次。
在半年前我迷上了各类穿孔项目,包括但不限于舌钉,唇钉,埋钉,人皮扣……我的母亲总是认为我在自毁,但是妈妈,当我带着夸张的耳环走在深秋的街道上时,晚风拂过我的头发,碰地它们叮当作响,只有在这个时候我才是活着的。它们的残缺让我变得不完整,但那些饰品堵住了身体的破烂。
身体的残破是减法,钉子的概括是加法,这样不也相互抵消?更何况我本就是一个破烂不堪的人,又何须用穿孔来证明?
真正的自毁,是放弃自己,完全变成别人所期待的样子。
在想通了这些之后,我带着精神病院外“正常人”的不满住进了医院。
这个世界里哪有什么正确与否
同样的地方,时隔三年,我见到了那些熟悉的面孔。三年前的一些病友,依旧住在病区里。他们或是家里没人照顾,被托付在这里,或是家里人直接放弃,社区将他们安置在这里。一呆,就是好几年。
护士对我的改变都大为震惊。在她们的印象里,三年前我唯一的叛逆就是那一头绿色的头发,可现在在我的脸上、耳朵上都穿满了孔。毫无疑问,在她们嘘寒问暖,诉说想念之后,聊起了我的唇钉,眉钉,舌钉,虎牙钉,以及耳朵上大大小小的洞。
她们七嘴八舌地讲着。
“帆帆,这么多年没见你怎么这么瘦了。”
“帆帆,你现在的样子真好看。”
“帆帆,你脸上打这么多洞啊。”
“帆帆,这些年你过得怎么样啊。”
我一时间回答不了这么多问题,就捡着关键的几个。
“我的那么多钉子好看吗?帅不帅?”
“咦,我小孩要是这样我早就一巴掌呼过去了。”
“我反正是不会同意我小孩这样的。”
我苦笑着,安慰自己这完全正常。我的母亲、舅舅,以及身边的所有亲人都觉得我疯了。打这么多孔一点都不符合“传统女孩”的模样,都说我以后嫁人都没人要。我懒得争执,我觉得好看,有志同道合的人就够了。观念不同,何必强求。
安顿下来之后,那些阿姨叔叔们陆陆续续看见了我。他们对我已不再熟悉,我对他们的脸却难以忘却。他们很可爱,当然第一眼见到我,问的也是我的钉子。只是他们无法将几个词连着一句话。断断续续讨论着。
我开心地问他们:“这个好不好看?帅不帅?”
他们回答道:“很好看的,我也想要。”
我笑了,这样的回答是在我意料之内的。继而他们就问到:“打这么多你痛不痛啊?”
我愣住了,这一年里,没有人问过我痛不痛。只是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评判我,可这些“不正常的人”,第一反应是问我痛不痛。
所以精神病院里面那些,一眼看着有问题的阿姨和叔叔们,都说我的唇钉很漂亮,我的虎牙钉也很漂亮。我每一次问她们的时候,她们都不厌其烦地回答我“很帅的!”
但是在精神病院外,那些所谓的“正常人”却无论如何也不会接受异样的打扮。
如此看来,究竟是谁有病?
我好喜欢她们,她们不会管对不对,只会说漂不漂亮。
这个世界里又哪有什么正确与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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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作者
阿尼姆斯
20岁,来自浙江金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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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晓和健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