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个星期,碧血染银枪”顾总做梦都没想到,她在说这句话时,刚回国的男友就在包厢外

B站影视 韩国电影 2025-09-13 05:49 1

摘要:沈宇晨裹着夜色从海外研究院悄然归来,他满心期待,想给女友顾曦月一个猝不及防的惊喜。

第1章

沈宇晨裹着夜色从海外研究院悄然归来,他满心期待,想给女友顾曦月一个猝不及防的惊喜。

当他轻轻推开那扇房门,眼前的一幕却如冷水兜头浇下——满地散落着用过的避孕套,那刺眼的景象,瞬间刺痛了他的双眼。

……

回国后的第五个小时,沈宇晨孤身坐在酒吧的包厢里,手指在手机屏幕上轻轻滑动,打开了那个由顾曦月亲手安装的定位监听软件。

很快,手机里便传来了嘈杂的声音。

“曦月又输啦!这次的问题是:你觉得最刺激、最畅快的那次是在什么情境下?”

一个娇柔又带着几分魅惑的声音轻笑一声,随后漫不经心地回应道。

“上周,碧血染银枪。”

手机里传来的阵阵起哄声,震得沈宇晨掌心发麻,而更让他感到麻木的,是那颗早已千疮百孔的心。

他呆呆地望着手机上那个软件,心口处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

今天,是他和顾曦月携手走过的第八个年头,也是他刚从国外风尘仆仆归来的第一天。

还记得他们在一起的那天,沈宇晨曾深情地望着顾曦月的眼睛,说道:“顾曦月,我爸妈是经历了八年的爱情长跑才走到一起的,如果你愿意等,八年结束的那天,就是我娶你的时候。”

如今,他们已经谈了八年十一个月零十九天。

他特意选择在这个时候回国,就是想给顾曦月一个浪漫的惊喜,想亲口告诉她,他愿意兑现承诺,娶她为妻。

可当他满心欢喜地推开那扇本以为会是婚房的门时,看到的却是满地的避孕套,空气中甚至还残留着某种难以言喻的暧昧味道。

当他根据定位找到顾曦月所在的地方后,听到的那些话,更是如同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了他的心上。

原来,当他在国外夜以继日地努力完成研究,只想早点回到她身边时,她的身边却早已有了别人。

这时,手机里再度传来声音。

“曦月,我就说外面的男人更有意思吧,沈宇晨在床上可没那么……唔!”

“谁他妈允许你那张破嘴提他的名字?”

“曦月,别打了!”

一阵鸡飞狗跳之后,手机里传来顾曦月冷若冰霜的声音。

“有些话我只说一次,沈宇晨是我的底线,你们少把这些破事闹到他面前,更别在心里对他有任何非分之想,否则,我要你们的命!”

这一刻,沈宇晨握着手机,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

顾曦月,你如果真的这么在乎我,又怎么忍心这样伤害我?

沈宇晨默默地退出了软件,不愿再听下去。

只是很快,他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来电显示:顾曦月。

沈宇晨看了眼时间,正好是晚上8:00,这是顾曦月雷打不动给他打电话的时间。

他透过包厢的单面玻璃,正好能看到顾曦月站在走廊上,纤细的手指夹着一支烟,火光在昏暗中一闪一闪。

他重重地呼出一口气,接了电话:“喂。”

仅仅这一个字,顾曦月的声音就立刻紧张起来:“阿晨,你声音怎么不对劲?今天太累了吗?”

“你上次就因为太过劳累生病了,怎么还不长记性?”

“不行,我给你上级打个电话,不能这么放任你不管了!”

沈宇晨听着她一如既往的关心,心口却传来一阵疼痛,他竭力压下内心的情绪,制止了顾曦月。

“顾曦月,不用打电话了,我准备回来了。”

沈宇晨看着顾曦月的动作明显一僵,神情瞬间变得惊喜,那明艳的眉眼如同冬日里突然绽放的焰火。

“几点的飞机?我来接你。”

沈宇晨木然地开口:“今晚十一点半到国内。”

“好,阿晨,晚上见。”

电话挂断,沈宇晨看着顾曦月随手扔了烟,快步朝外走去。

直到她的身影完全消失不见,他才拉开门走出去,随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师傅,去浦东国际机场。”

沈宇晨在机场外的寒风中静静地站了两个小时。

那刺骨的寒风没能吹散今天的所有荒唐,也没能吹散他和顾曦月这八年来的美好回忆。

晚上十一点半,一辆宝蓝色的布加迪威龙如一道闪电般急刹在机场门口,车上走下的顾曦月瞬间引起了阵阵惊呼。

她怀中抱着一束娇艳欲滴的红玫瑰,一眼便锁定了人群里的沈宇晨。

她笑着大步走近,语气温柔得如同春风:“欢迎我的大少爷回家!”

沈宇晨望着她,勉强扯开一丝笑意,接过了花。

只是他知道,他和顾曦月之间,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顾曦月曾深情地说:“我的阿晨,就该是上海市最耀眼的玫瑰王子,是我此生唯一挚爱。”

可她却忘了,自己曾说过:“顾曦月,玫瑰带刺,更容不下任何污渍。”

顾曦月,这朵名为沈宇晨的玫瑰,永远不会再属于你了。

第2章

引擎的咆哮声撕开闵浦大桥上方的夜幕,最终在婚房的鹅卵石车道上戛然而止。

沈宇晨的指节骤然收紧,指腹在真皮座椅上洇出苍白的印记。

顾曦月解开安全带的动作像片羽毛掠过水面,她侧过脸,眼尾漾着蜜糖般的光:"阿晨,我们到家了。"

沈宇晨凝视着她镜片后毫无波动的瞳孔,喉结在昏暗中滚动两下,才推开车门。

高跟鞋敲击地面的节奏追上他的步伐,顾曦月的指尖轻轻勾住他小指:"你不在的日子,我在二楼露台栽了整片玫瑰。"

她指尖的温度顺着血管爬上心口,"卧室也换了暖橘色的墙漆,是你最爱的色调。"

玄关的感应灯骤然亮起,她仰起脸,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三百六十五天,我每天都在布置我们的家。"

沈宇晨望着她唇角完美的弧度,喉间泛起铁锈味。

他竟还能扯出笑意,指尖抚过她发梢:"辛苦你了。"

辛苦你演得如此逼真,辛苦你同时浇灌两朵玫瑰。

顾曦月轻笑着按下指纹锁,木质地板在灯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

沈宇晨注意到下午还散落在茶几上的男士腕表不见了,烟灰缸里半截烟蒂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像有人用橡皮擦,抹去了所有不和谐的痕迹。

他摸出手机,指节在屏幕上方悬停片刻,最终点进与林嘉娇的对话框。

【林总,我想撤回辞职申请。】

消息刚发送成功,视频通话的邀请便弹了出来。

林嘉娇的背景是实验室的白墙,她推了推金丝眼镜:"沈工?上个月你死活要回去结婚,说要把重心放家庭,我劝了半小时都没用。"

她突然顿住,声音放轻:"发生什么了?"

沈宇晨盯着屏幕上跳动的光标,眼眶突然发烫:"她……出轨了。"

通话那头陷入漫长的寂静,直到林嘉娇的声音重新响起:"十天后回来?设备已经调试好了。"

"好,谢谢林总。"

挂断电话时,他才发现指甲早已掐进掌心。

十天后,既是八年恋情的终章,也是新人生的序曲。

"阿晨?"

温热的呼吸突然喷洒在颈侧,沈宇晨从屏幕上看见顾曦月裹着浴巾的身影。

她甩着湿漉漉的长发跨坐上来,浴巾下摆堪堪遮住大腿根:"下次探亲是什么时候?"

沈宇晨望着她锁骨上的水珠,声音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不确定。"

顾曦月的手臂突然收紧,浴巾边缘滑落半寸:"我每天都在数日子,股份转让书都签好了,工资卡也在这里。"

她抓起他的手掌按在自己心口:"别走了好不好?这里空得发疼。"

曾经让他心动的孩子气,此刻却像钝刀割肉。

他轻轻抽回手:"曦月,我说过不想当菟丝花。"

顾曦月突然凑近,唇瓣擦过他耳垂:"我知道,我的玫瑰永远带着刺。"

她指尖顺着他腰线游走,沈宇晨却盯着床头柜上的玫瑰——那支他今早亲手插的香槟玫瑰,此刻花瓣边缘已经卷曲。

就像他们虚假的幸福。

"阿晨……"

带着酒气的吻落下来时,沈宇晨突然瞥见枕套上的暗红痕迹。

作为生物研究所的骨干,他太清楚那是干涸的血迹。

寒意顺着脊椎爬上后脑,他想起今早收拾书房时,在废纸篓里发现的带血卫生棉条包装。

是动作太激烈擦伤的?

还是生理期也……

顾曦月突然僵住,抬头时眼底泛着水光:"你不想要对不对?我保证下次不会了!"

她慌乱地帮他扣衬衫纽扣,指尖抖得像风中落叶:"别哭好不好?你一哭我就……"

巴掌声突然在寂静中炸开,沈宇晨看着她自己抽自己耳光,力道大得脸颊泛红。

"我错了,真的错了……"

沈宇晨抓住她手腕,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的:"我累了。"

顾曦月如蒙大赦地吐出口气,手指轻轻抚过他眼尾:"不生气了?"

沈宇晨翻了个身,背对着她蜷成虾米状。

身后传来窸窣声,接着是床头灯熄灭的轻响。

黑暗中,他盯着窗帘缝隙透进的月光,听见顾曦月的手机震动起来。

"宝贝别急,我马上就到。"

她的声音轻得像叹息,却像重锤砸在沈宇晨心口。

第3章

卧室的房门发出一声轻响,随后又紧紧闭合。

沈宇晨原本紧闭的双眼,在这一刻缓缓睁开。

他聆听着顾曦月的脚步声逐渐远去,直至消失在走廊尽头,眼眶中涌起一阵难以言喻的酸涩,却再也无法流出泪水。

原来,所谓的真爱,也不过是可以精心伪装的假象。

他抬头望向那片漆黑如墨的夜空,只觉手脚的温度一点点消散,直至冰冷刺骨。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机械地拿起手机,手指轻轻点开了那个定位监听软件。

他记得,当初自己决定要去海外研究院深造时,顾曦月毫不犹豫地斥巨资开发了这款软件。

她曾深情款款地说:“阿晨,我只想给你满满的安全感,要是时间充裕,我甚至想让技术人员加上远程操控的功能,这样你就能随时随地查看我的手机了。”

沈宇晨闭了闭眼,手指颤抖着按下了软件的启动键。

瞬间,一阵激烈而刺耳的声音在房间内回荡。

顾曦月那性感而魅惑的声音,如同魔音般灌入他的耳中:“宝贝,你又去做了增大手术吗?”

男人轻轻闷哼了一声,声音中带着一丝挑逗:“还不是你说你喜欢被填满的感觉嘛。”

“像你这么听话的,我还是第一次遇见……”

沈宇晨听着手机里传来的不堪入耳的声音,整个人仿佛被冰封了一般,僵在了原地。

但他却强迫自己听完了整个过程,听他们一次又一次地缠绵,听他们用着他从未听过的姿势……直到天边泛起了鱼肚白。

当手机里的声音终于归于沉寂,沈宇晨的心也彻底沉入了冰窖。

他默默地退出了那个软件,拖着仿佛已经失去了温度的身体,缓缓走向了浴室。

很快,温热的水流便冲刷着他的全身。

沈宇晨站在镜子前,凝视着镜中的自己,喉结处还残留着昨夜顾曦月留下的淡淡红痕。

他伸出手指,轻轻触碰着那些痕迹,随后用力地擦拭着,力道越来越大,仿佛想要将那片皮肤从身体上彻底擦去一般。

鲜血一滴滴地落在地板上,又被水流冲走,但沈宇晨却仿佛感觉不到任何疼痛。

直到浴室的门被猛地推开,顾曦月满脸惊慌地冲了进来,一把拉住了他的手:“阿晨!你在干什么!”

沈宇晨抬头看着她,耳边却不断回响着昨晚的那些声音。

他看着被女人紧紧攥在手里的、沾满鲜血的手,突然露出了一个苍白的笑容:“顾曦月,我好疼。”

说完,他便彻底失去了意识,晕了过去。

当沈宇晨再次恢复意识时,耳边传来了顾曦月气急败坏的声音。

“留疤?他明明伤得不重,怎么会留疤?快让你们院长过来!”

“我的阿晨最在意自己的外貌了,他怎么能留疤!都给我滚出去!”

沈宇晨缓缓抬眼,看着站在病房门口、如同暴怒雄狮一般的顾曦月,张开干涸的嘴唇。

“顾曦月,别为难他们了。”

顾曦月的背影微微一僵,她抬手摸了摸眼角,这才转身走向沈宇晨。

她蹲在床前,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阿晨,我已经给你约了国内最好的心理专家,还有最好的外科医生,我绝不会让你出任何事的。”

沈宇晨垂眸对上她那双诚挚的眼睛,轻轻勾起了唇角。

“顾曦月,我没病,这个疤,就让它留着吧。”

这道疤可以让他时刻铭记昨夜那痛不欲生的感觉,可以时时刻刻提醒他不要再轻易心软。

挺好的。

顾曦月看着他,心中的慌乱几乎达到了顶点。

但她却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加温柔:“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但你要知道,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一直在你身边。”

沈宇晨没有接她的话,只是淡淡地说:“让佣人给我送两件衣服过来吧。”

顾曦月连忙点头:“我昨天已经收拾好了,我马上让佣人送上来。”

她刚站起身,身上的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

沈宇晨的听力很好,他明显听出电话里隐约传来的是一个男人的声音,跟昨夜那个男人很相似。

他看着顾曦月脸上的表情微微一变,最后看向自己的时候,眼中带了一丝为难。

“阿晨,公司有些事需要我过去处理一下,我忙完了马上回来。”

沈宇晨静静地看着她,许久才轻轻点了下头:“好。”

顾曦月给他扯了扯被子,这才转身走了出去。

就在她出去后没多久,沈宇晨的手机又响了起来。

是一条微信好友验证消息。

【我是余景森。】

第4章

沈宇晨凝视着屏幕上那行字,心脏像是被无形的手攥紧,猛地抽痛了一下。

可真正让他呼吸一滞的,是余景森的头像——那张与他手机里几乎如出一辙的照片。

同样的冷嘎措雪山,同样的日照金山,同样是他与顾曦月并肩而立的背影。

唯一的区别在于,他的照片里,两人只是静静地并肩站着;而余景森的头像中,顾曦月正踮起脚尖,与他深情拥吻。

沈宇晨的目光死死锁在那两个纠缠的身影上,眼眶不受控制地泛起酸意。

他记得,当初顾曦月带他去看日照金山时,曾在雪山脚下虔诚地许愿。

“如果真的有神明,我想要我的阿晨无病无灾,与我携手一生。”

那时,她眼中的光芒比雪山上的阳光还要明亮。

沈宇晨自嘲地勾了勾嘴角。

顾曦月,你对神明许下的愿,在你背叛的那一刻就已经失效了。

至少,我不会再与你携手一生了。

沈宇晨通过了余景森的好友申请,却迟迟没有回复,而余景森也没有再发来任何消息。

暮色渐浓,顾曦月始终没有出现,沈宇晨望着空荡荡的病房门口,心中只剩下一片漠然。

就在这时,病房的门被轻轻推开,顾母的身影出现在沈宇晨的视线中。

“宇晨,你怎么样了?”顾母的声音里满是关切。

沈宇晨看着眼前这位穿着华贵、气质优雅的妇人,愣了愣才开口:“伯母,您怎么来了?”

顾母走到病床前,语气温柔而宠溺:“你这孩子,要不是曦月说你受伤了,你还打算一个人硬撑着吗?快让我看看伤口。”

她轻轻拉开沈宇晨的衣服,一看到绷带就红了眼眶:“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

说着,她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继续说道:“我等会给你办出院手续,你跟我回老宅,我让佣人给你做些好吃的补补,这些年你在国外肯定吃了不少苦……”

听着顾母絮絮叨叨的关心,沈宇晨突然感到一阵鼻酸。

自从父母为国家科研事业献出生命后,顾母就一直把他当作亲生儿子一样看待。

每年的顾家年夜饭桌上,他的位置永远是最靠近顾父顾母的。

在豪门太太圈里,顾母早就放出了话:“我沈家的女婿,只能是沈宇晨。”

而每年的母亲节,他给顾母买礼物时,顾母回复的信息总是:“谢谢我的皮夹克,妈妈很喜欢。”

他之所以愿意跟顾曦月结婚,除了顾曦月对他很好之外,也是因为顾母毫不掩饰的认可和偏爱。

只是,这一份难得的温情,很快就将不复存在了。

沈宇晨最终还是没有拒绝顾母的邀请,跟着她回到了顾家老宅。

晚上吃过饭后,沈宇晨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是顾曦月的电话。

当着顾母的面,他只能接起电话,耳边却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沈先生,我是顾总的助理,顾总她在MK酒吧喝醉了,您能来接一下她吗?”

沈宇晨的脸色没有丝毫变化:“好,地址给我,我马上过来。”

等他挂了电话,顾母问道:“怎么回事?”

沈宇晨笑着摇了摇头:“没事,顾曦月喝多了,我去接她回来。”

顾母点了点头:“行,你去吧,你久不在国内,可不要让其他人钻了空子。”

沈宇晨的脚步微微一顿,随即拿起车钥匙走出了门。

等他赶到MK酒吧时,已经是一个半小时后了。

沈宇晨在酒吧里四处寻找,终于找到了那个包厢。

他刚推开门,就看见顾曦月蒙着眼睛站在中央,身旁还有人起哄。

“曦月,这次蒙眼摸人,可不会让你蒙混过关了。”

顾曦月勾了勾唇角,露出自信的笑容:“来吧,我不会输。”

随着音乐声响起,包厢里的人群开始躁动起来。

沈宇晨被人群挤到了中央,正好撞在了顾曦月的身上。

他还没反应过来,腰间就被人紧紧搂住,随即顾曦月的气息铺天盖地地朝他涌来。

薄唇相碰不过一秒,沈宇晨就猛地将人推开。

而顾曦月站在那里,红唇微张,笑着开口。

“我猜,是景森。”

第5章

当视线终于穿透包厢里缭绕的烟雾,沈宇晨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映入眼帘时,整个空间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

顾曦月原本还在应付旁人的寒暄,察觉到异样后下意识扯下蒙眼的丝带。

看清眼前人是谁的瞬间,她整个人僵在真皮沙发上,指尖死死攥住丝带边缘。

"顾曦月,Surprise。"

沈宇晨嘴角扬起一抹弧度,眼底却泛着冷意。

顾曦月脸色骤变,像是被烫到般反手扣住他的手腕:"阿晨,你听我解释......"

沈宇晨盯着她掌心渗出的细汗,突然觉得喉咙发紧。

这时人群里踱出个穿灰西装的男人,指尖转着威士忌杯轻笑:"沈先生来得巧,方才这屋里确实只有我一个男性,顾总大概......"

"余景森。"

顾曦月猛地转头,目光如刀:"你不过是我雇来的助理,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替我做决定?"

沈宇晨瞳孔微缩——原来这就是余景森,那个总在深夜给她发消息的"特别助理"。

"姐夫!"

穿香奈儿套装的姑娘突然跳出来,"我可以作证!刚才余助理说的都是实话,曦月姐眼里除了你哪有过别人?"

"就是就是!"

另一个戴珍珠项链的女孩跟着附和,"要怪就怪我们没及时通报,这才闹出这么个乌龙。"

沈宇晨望着这群人挤眉弄眼的模样,嘴角扯出个讥诮的弧度。

她们倒是团结,明明都见过顾曦月手机里那些露骨的对话,此刻倒都成了忠心的说客。

"我现在住在老宅。"

他避开那些虚伪的视线,"要回去吗?"

顾曦月闻言眼睛一亮,她向来和顾母不对付,此刻却毫不犹豫地挽住他的胳膊:"你在哪我就在哪。"

沈宇晨盯着她腕间那道淡粉色的疤——那是十九岁那年为他挡刀留下的。

如今这道疤还留着,可人心......

他率先转身,任由她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踉跄跟上。

黑色宾利在午夜街头飞驰,等停在老宅门前时,二楼卧室的灯早已熄灭。

沈宇晨踩着旋转楼梯上楼,顾曦月的香水味混着酒气萦绕在鼻尖。

"阿晨......"

刚关上房门,她就从背后抱住他,声音带着醉意:"真的不生气了?"

沈宇晨闻到她发梢的烟味,眉头皱得更紧:"去洗澡。"

"你帮我。"

她突然转过身,指尖勾着腰间的丝带,"你系的我才放心。"

沈宇晨盯着那个完美的蝴蝶结,血液瞬间凝固。

顾曦月向来系不好这种结,每次都要他帮忙。

可此刻她腰间的蝴蝶结,分明系得一丝不苟。

"我突然想起......"

他触电般后退半步,"药还没吃。"

顾曦月神色一凛,转身就往楼下跑:"我这就去倒水!"

沈宇晨望着她慌乱的背影,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他想起在酒吧那个吻。

当她的唇贴上来时,她心里想的是他们八年的点点滴滴,还是余景森发来的那些暧昧消息?

"阿晨?"

不知何时,顾曦月端着水杯站在门口,"吃药了。"

沈宇晨接过药片,突然问:"如果有一天,我彻底从你生命里消失......"

"不可能!"

她猛地攥住他的手,力道大得指节发白,"阿晨,我这辈子只爱你一个人,要是你走了......"

她将他的手掌按在自己心口:"这里会停跳的。"

27岁的顾曦月和19岁的顾曦月在这一刻重叠,让沈宇晨恍惚间以为时光从未流逝。

他抽回手,就着水吞下药片。

浴室传来水声时,手机屏幕突然亮起。

余景森的消息跳出来:【沈先生,顾总好像没带换洗衣物,她有件裙子落在我这里,需要送过去吗?】

第6章

顾曦月裹着浴袍从浴室踱步而出时,正撞见沈宇晨僵坐在床沿,指节泛白地攥着手机。

她赤脚踩上地毯,带着水汽的指尖环住他脖颈:"在看什么?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

话音未落,她余光瞥见屏幕上的微信对话框,整个人像被施了定身咒般僵住。

沈宇晨能感觉到她颈侧动脉的跳动突然加快,却听见她用近乎轻快的语气说:"这小子什么时候加的你好友?"

"他主动申请的。"沈宇晨侧过脸,目光落在她锁骨处未干的水痕上。

顾曦月眼底的慌乱转瞬即逝,指尖在他掌心画着圈:"助理而已,有时候帮我取应酬穿的礼服,你别多想。"

沈宇晨突然想起那个微信头像——雪山下交叠的剪影,朋友圈封面十指相扣的特写,还有三天两头更新的"顾总今天又夸我了"的九宫格。

这些画面在脑中炸开时,他喉结动了动,最终只是轻声问:"还记得求婚时说的话吗?"

顾曦月瞳孔猛地收缩,却还是将他的手贴在自己脸颊:"永远不骗你,心里只有你,否则..."

"否则永远失去我。"沈宇晨接道,看着她睫毛上凝结的水珠,突然觉得这幕荒诞得可笑。

他抽回手躺下时,听见顾曦月说:"公司突然有急事,你..."

"不用等。"沈宇晨盯着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直到关门声和脚步声渐行渐远。

他摸出枕头下的手机,指尖在定位监听软件上悬了半秒。

从前不在她身边时,这软件在他手机里安静得像不存在。

可这三天,每次点开都像在撕自己的伤口。

此刻软件里传来的声音却让他浑身发冷。

"余景森,你活腻了?"顾曦月的声音裹着冰碴,"敢跳到阿晨面前?"

"顾总,我就想看看您放在心尖上的人..."

"闭嘴!"衣料摩擦声里混着抽泣,"我给您钱,现在滚出上海,微信里所有关于我的东西都删干净!"

"我错了!我发朋友圈说有女朋友好不好?沈先生肯定不会怀疑的..."

接下来的声音让沈宇晨猛地按掉软件。

他盯着窗外浓重的夜色,直到日历提醒在黑暗中炸开。

【距离和顾曦月结婚还剩3天】

他盯着这行字看了很久,突然笑出声。

指尖滑动时,新的提醒跳出来:【距离扔掉顾曦月还剩3天】

"顾曦月,"他对着空气轻声说,"三天后,我们两清。"

次日清晨,沈宇晨是被手机震动吵醒的。

顾曦月的消息躺在屏幕上:【晚上接你吃饭】

他盯着这行字看了会,起身走向走廊。

顾家老宅今天格外热闹,仆人们正往桌椅上包软胶。

"宇晨啊,"顾母从楼梯转角探出头,眼角堆满笑纹,"我远房侄子的女友怀孕了,来我这养胎,你不介意吧?"

沈宇晨刚要回答,就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

"沈先生,"余景森的声音带着甜腻,"我是余景森。"

他回头时,正对上对方上挑的眉梢和藏不住的得意。

第7章

顾母踱步至余景森跟前,眸中闪烁着欣慰的光芒,定定地望着他。

“宇晨啊,景森这孩子福泽深厚,倘若他女友能诞下个男婴,那便再好不过了,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刹那间,沈宇晨只觉灵魂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抽离,徒留一具空洞的躯壳。

顾母敏锐地察觉到他脸上那如白纸般惨白的神色,忙不迭地解释道:“宇晨,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伯母绝无他意,只要你和曦月能一直恩恩爱爱,生不生孩子都随你们的意。”

沈宇晨凝视着她那向来包容慈爱的面容,只觉一股寒意从心底蔓延至全身,冷得彻骨。

原来,他曾经满心以为的幸福,不过是一场众人精心编织、将他蒙在鼓里的骗局罢了。

沈宇晨深吸一口气,竭力压制着内心的波澜,垂下头,声音低沉得如同从地底传来:“伯母,我先上楼了。”

顾母微微颔首,嘴角噙着一抹笑意,旋即转身朝着厨房的方向走去,嘴里还嘟囔着:“这燕窝怎么还没熬好呢?往后余先生和他女友肚子里的孩子,可就是这宅子里最金贵的人儿了。”

沈宇晨紧紧攥住双手,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刚转过身,便与一个抱着衣服的佣人撞了个满怀。

佣人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如纸,手中的衣服也如断了线的风筝般纷纷滑落,她慌得六神无主,连忙道歉:“沈先生,实在是对不住啊!”

沈宇晨沉默不语,只是目光死死地盯着那堆掉落在地的衣服。最上面,一件黑色的衬衫映入眼帘,上面还残留着星星点点白色的痕迹……

就在这时,余景森的声音从他身后悠悠传来:“不好意思啊,这都是我的衣服。”

他话里有话,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沈先生,我未婚妻她呀……让你见笑了。”

这句话,如同一把锐利的匕首,瞬间刺痛了沈宇晨的心,让他不由自主地回想起昨晚听到的那些暧昧声音,胃里顿时一阵翻江倒海,直欲作呕。

余景森踱步至他身旁,脸上洋溢着得意之色。

“我未婚妻还说,等她生下我们的孩子,就送我一座小岛当作礼物呢,沈先生,你说这是不是就叫‘父凭子贵’呀?”

沈宇晨听着他这番话,神情冷漠得如同冬日里的寒冰:“余景森,你可别忘了,你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而且,大清王朝早就覆灭了。”

“这个孩子的诞生,不该是为了满足你那无尽的贪欲,孩子更不该成为你谋取利益的工具。”

余景森还欲再言,门口却传来顾曦月那冷冽如霜的声音:“余景森,你怎么会在这儿!”

沈宇晨下意识地回头望去,只见顾曦月迈着大步,径直朝他走来。

而听到声音的顾母,也从厨房匆匆走了出来,她毫不犹豫地将余景森护在身后,那架势,仿佛要为他挡下一切风雨。

“景森是我老家的亲戚,他最近遇上些事儿,我把他接来住住怎么了?”

顾曦月脸色阴沉得可怕,可面对顾母,她纵有满腔怒火,却也无处发泄,只能伸手指了指余景森。

“那好,只要他在这儿一天,我跟阿晨就绝不会再来老宅看您。”

沈宇晨还没反应过来,便被顾曦月一把拉住胳膊,拖着走出了老宅。

上了车,顾曦月望着沈宇晨,眼神中似乎藏着一丝想要解释的冲动。

但沈宇晨却抢先一步开口:“顾曦月,我想我爸妈了。”

一提到“爸妈”这两个字,沈宇晨的眼眶瞬间泛红,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顾曦月也被这话噎得一时说不出话来。

过了片刻,顾曦月缓缓发动车子,声音低沉而坚定:“好,我送你去墓园。”

沈宇晨扭头望向车窗外,眼神有些空洞,再也没说一句话。

窗外的景色如流水般飞速掠过,沈宇晨的思绪也随之飘回到了父母死讯传来的那一天。

“沈宇晨,你的父母为国家殚精竭虑,鞠躬尽瘁,上级已经下达指示,要为他们刻碑,让世人永远铭记他们的功绩。”

当时,他哭得声嘶力竭,仿佛整个世界都崩塌了,是顾曦月一直陪在他身边,陪他去了北京某个秘密基地,见了父母最后一面。

而他的父母,也永远地安息在了北京,成了功勋墙上那两张带着温和笑容的黑白照片。

后来,还是顾曦月在上海南郊精心挑选了一块地,为他的父母立了衣冠冢,让他回国后能随时去祭拜。

车子很快便停在了墓园门口,顾曦月正要伸手推开车门下车,却被沈宇晨抬手制止了。

“我自己去就行,我有些心里话,想单独跟我爸妈说。”

顾曦月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默默地点了点头。

沈宇晨下车后,沿着小路一路前行,他能清晰地感觉到,顾曦月那炽热的目光一直紧紧地跟随着他。

直到看到那两座紧紧依偎在一起的墓碑,沈宇晨那绷得笔直的脊背才终于松懈下来,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

他缓缓蹲在墓碑前,目光温柔地凝视着那两张带着温和笑意的黑白照片,还没开口,喉咙就已经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爸妈,我来看你们了。”

“你们当初留给我的遗书上说,希望我能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不要走你们的老路……”

“可是爸妈,对不起,我已经下定决心,要回到研究院,正式接手你们研发的项目。”

沈宇晨眼眶通红,泪水不受控制地滑落,他重重地磕下头去:“答应你们的事儿我没做到,又要让你们为我操心了……”

轰隆!

天空突然炸响一声闷雷,仿佛是老天爷在发怒,震得人心都跟着发颤。

沈宇晨下意识地抬头望去,只见天空飘起了细密的雨丝,如牛毛般轻轻落下,打湿了墓碑。

而沈家父母的墓志铭上,那一句“忠于党、忠于祖国、忠于人民”,最后只留下三个字没有被雨水侵袭——

忠、忠、忠!

第8章

暮色笼罩的墓园里,沈宇晨踩着湿润的青石板路缓缓走出,细密的雨丝在伞面上敲出细碎的节奏。

顾曦月举着黑色长柄伞站在玛莎拉蒂车旁,发梢沾着细密的水珠,在路灯下泛着晶莹的光。

"阿晨,热水已经放好了。"她伸手想接他手里的伞,指尖触到他微凉的手背,"泡个澡驱驱寒气,别着凉了。"

沈宇晨垂眸避开她关切的目光,将伞柄轻轻放进她掌心。

浴室的镜面蒙着氤氲水汽,沈宇晨用毛巾擦着头发走出时,正撞见顾曦月蜷在米色沙发里盯着手机。

她嘴角扬起的弧度像月牙般温柔,屏幕蓝光映得瞳孔发亮,那抹笑意却如利刃刺进沈宇晨眼底。

他装作不经意地瞥过去,B超影像上蜷缩的小人影清晰可见,余景森发来的消息框跳出来:【医生说咱们的小老虎发育得特别好,老婆你辛苦啦。】

沈宇晨的手指在毛巾上攥出褶皱,转身时带起的风掀动了茶几上的报纸。

"怎么不叫我吹头发?"顾曦月突然抬头,发丝垂落间露出颈侧淡粉的吻痕。

她晃了晃手里的吹风机,金属外壳在灯光下泛着冷光,"还是想自己来?我们阿晨最讲究了。"

沈宇晨望着她眼底流转的波光,忽然想起三年前那个雪夜。

那时她跪在雪地里求他原谅,睫毛上结着冰碴,却固执地举着戒指说此生唯他不嫁。

此刻的温柔与往昔重叠,却再掀不起他心湖半分涟漪。

"我去书房处理点文件。"他随手扯过睡袍裹住自己,听见身后手机震动声接连响起。

顾曦月抓起车钥匙时,耳坠上的钻石在锁骨间晃出一道冷光:"公司临时有个跨国会议,你早点睡不用等我。"

沈宇晨站在楼梯转角,看着她裙摆扫过的大理石地面,那里还留着今早他打翻的咖啡渍。

"好。"他听见自己说,声音轻得像片羽毛,"路滑小心。"

手机在掌心震动,余景森的朋友圈刺得他眼眶发酸。

配图里布加迪威龙的星空顶泛着幽蓝,后视镜上挂着的平安符却是他去年亲手绣的。

【宝宝说想吃城南的栗子蛋糕,妈妈连夜开车来排长队啦~】

沈宇晨盯着照片角落里若隐若现的刺绣——那是顾曦月用三个月时间,跟着苏州非遗传承人学的"阿晨专座"。

此刻却成了扎进心口的玻璃渣。

他打开相册,将用了五年的卡通头像换成国际建筑大赛的获奖作品。

金奖证书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像极了顾曦月此刻眼底的疏离。

虹桥机场的加密通话在午夜响起时,沈宇晨正盯着林嘉娇发来的第二封邮件。

【特级保密项目需签署终身协议,包括但不限于婚姻状况报备、通讯设备监控,以及……】

他指尖在"同意"键上方悬了半秒,突然听见楼下传来引擎轰鸣。

透过落地窗望去,顾曦月的座驾正疾驰出地库,尾灯在雨幕中划出两道猩红的光。

"沈同志,专机还有十八分钟降落。"耳机里传来沉稳的男声,"请携带全部证件至2号航站楼。"

沈宇晨将父母的研究日志塞进行李箱,合盖时发现箱底压着张泛黄的照片。

那是二十岁生日时,顾曦月举着"我家阿晨世界第一可爱"的手举牌,在迪士尼烟花下笑出梨涡。

他盯着看了三秒,轻轻将照片倒扣在茶几上。

奢侈品店的送货员敲响房门时,别墅里正飘着麓铭府烤鸭的香气。

"余先生真是好福气。"店长捧着礼盒满脸堆笑,"顾总亲自挑了二十套家居服,说是要让您睡得舒服些。"

佣人王姨手里的茶杯"当啷"掉在地上,滚烫的茶水在波斯地毯上洇出深色痕迹。

"弄……弄错了。"她慌忙去捡碎瓷片,"这位才是沈先生。"

沈宇晨弯腰帮着收拾,突然轻笑出声:"留着吧,新主人用得上。"

他转身时瞥见镜中倒影——穿着顾曦月去年送的羊绒睡袍,领口还绣着他们名字的缩写。

此刻却像套着层褪色的糖纸,甜腻得令人窒息。

手机在此时震动,顾曦月的消息一条接一条涌进来。

【香奈儿新到的衬衫你肯定喜欢,我让店长拍了细节图】

【麓铭府的烤鸭我让厨师现烤的,你最爱吃的甜面酱我多买了五罐】

【预计七点到,等我回家吃饭好不好?】

配图里她歪头靠在香奈儿橱窗前,镜面反射出余景森举着手机自拍的侧脸。

沈宇晨将手机倒扣在餐桌上,对着厨房方向说:"给顾总备她爱吃的糖醋小排。"

时针指向八点时,雨突然下得大了。

他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庭院里的梧桐树在风中摇晃,枝桠间还挂着去年情人节他挂的星星灯。

十点整,手机屏幕亮起最后一条消息:【会议延长,你先睡】

沈宇晨将定位软件拖进回收站,卸载提示跳出来的瞬间,他忽然想起第一次装这个软件时的场景。

那时顾曦月举着手机撒娇:"这样我就能随时找到我的阿晨啦。"

此刻卸载界面却冷冰冰地提示:【卸载后将向对方发送最近七日使用记录】

他指尖在"确定"键上停留半秒,突然听见外面传来汽车熄火的声音。

但来的是送烤鸭的外卖员,保温箱上还贴着顾曦月手写的便利贴:【给阿晨小可爱的夜宵】

沈宇晨将便利贴对折收进抽屉,拉着行李箱走下旋转楼梯。

王姨正在擦拭玄关的青花瓷瓶,看见他时手里的抹布掉在地上:"沈先生要出门?"

"去机场。"他弯腰换鞋,发现鞋柜里自己的皮鞋都被换成了新季款。

"顾总问起来……"

"就说我去找父母了。"沈宇晨系好鞋带,抬头看见墙上挂着的婚纱照。

照片里顾曦月踮脚吻他额头,婚纱裙摆上还沾着拍摄时踩到的泥点。

他伸手将相框取下,用绒布仔细擦去灰尘:"这个也留着吧。"

虹桥机场的登机口亮着冷白的灯,沈宇晨将手机卡拔出时,听见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但他没有回头,只是将墨镜推上鼻梁,大步走向舷梯。

机舱门关闭的瞬间,他摸到口袋里硬质的信封——那是父母项目组的邀请函,烫金的"绝密"二字在黑暗中泛着微光。

飞机冲破云层时,沈宇晨解开安全带走向机尾。

舷窗外星河璀璨,像极了二十岁那年顾曦月为他放的满城烟花。

他摸出兜里震动的手机,看着99+的未读消息,指尖在删除键上重重按下。

拉黑提示跳出来的刹那,机舱广播恰好响起:"本次航班即将飞越国境线……"

沈宇晨将手机塞进座椅口袋,望着逐渐缩小的城市灯火,忽然想起父亲临终前的话。

"真正的归属,从来不在某个人身上。"

此刻他终于明白,有些人就像指间的沙,握得越紧,流失得越快。

而他要去的远方,有更重要的使命在等待。

来源:武林研究所

相关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