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直到有一天,我误入书房密室,只见满墙照片都是陌生女孩照片,而我的眼睛与她十分相像。
与京圈佛子谢沉舟领证那晚,他对我说。
“我信佛,以后辛苦温小姐与我分房睡了。”
婚后,我使出浑身解数,可谢沉舟岿然不动。
直到有一天,我误入书房密室,只见满墙照片都是陌生女孩照片,而我的眼睛与她十分相像。
原来,我只是一个替代品!
脑海中浮现医生冰冷的诊断。
——脑癌晚期,生命已进入倒计时。
谢沉舟,既然你把我当替身,那我就彻底消失在你的世界里。
……
推开书房门,我听到了微弱的喘息声。
声音来自书架后方,透过缝隙我看到了一块显示屏,屏幕上的女人身着白色连衣裙在海边奔跑,她回头对着镜头笑的时候,眼睛十分漂亮。
而我的丈夫谢沉舟坐在显示屏前,他一身素衣,佛珠缠在右手手腕,而左手在身下动作。
他的眼睛死死盯着屏幕中的女子,脸上是我从未见过的沉迷与渴望。
我攥紧双手,血液仿佛在那瞬间凝固。
三个月前,我也曾无意中闯入过书房,那时我发现了满墙的照片,全是同一个女孩,各种场合、各种角度。
也是那一天我才发现,我与女孩的眼睛十分相像。
我突然明白, 那些他深夜独自留在书房的时刻,那些他拒绝我亲近的借口,那些他凝视我眼睛时的深情。
第一次见面,谢沉舟作为京圈最年轻的投资大佬,素有“佛子”之称。
可传闻不近女色、清心寡欲的他却突然主动与我搭讪,并在三月后向我求婚。
婚后,他告诉我。
——我信佛,以后辛苦太太与我分房睡了。
自那以后, 我使出浑身解数撩拨谢沉舟。
我在他的佛经里夹了自己的唇印照片,他翻到后顺手用来当书签,还夸纸张质地适合抄书。
我在他泡温泉时故意滑倒在他怀里,结果他头也不回地抛来一件素衣将她裹住。
不论我做什么,可谢沉舟岿然不动。
我以为是他清心寡欲,对男女之事没有半点想法。
可直到无意发现满墙照片我才知道。
京圈佛子不是没有欲望,只是他的欲望从不在我身上。
他爱的,也从来不是她,而是已故白月光苏黎。
书架后,男人压抑的声音传入耳中,下一秒沙哑的男声响起。
“黎黎,我爱你,永远只爱你。”
我的眼泪再也克制不住留下来,书房灯光刺痛了我的眼睛。
手机在这时振动起来,是医院打来的电话。
“温小姐,您的检查结果出来了,是脑癌晚期。请您尽快来医院办理入院手续,制定治疗方案。”
我握紧手机,那一瞬间脑子一片空白,从未想过我的生命会那么早就进入倒计时。
双重打击之下,我沉默了许久方才开口:“我现在住院治疗,会有痊愈的可能吗?”
电话里医生沉默了,再开口,嗓音多了几分遗憾。
“抱歉温小姐,发现得太晚了,我们只能尽量延长时间,但您应该清楚,很多事情仅靠人为,本就做不到。”
握紧电话,指甲陷入手心我却感觉不到任何疼痛。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手机里传来医生的声音:“温小姐,请问你还在听吗?”
“嗯,我知道了,谢谢。”
挂断电话,我看向书架后的那道人影,心脏处的疼痛已经逐渐麻木。
既然生命已经无法挽回,死亡已经注定。
那在此之前,我要让谢沉舟也尝一尝比死亡更痛苦的滋味。
永远的悔恨。
——谢沉舟,既然你不爱我,只是把我当替身,那我就彻底消失在你的世界里,让你再也寻不到我的踪影。
第二天我去医院取抗癌药。
在我准备离开时,不远处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我转眸看去,谢沉舟站在不远处正低眸跟身侧女孩说话。
而那个女孩,与他书房里的照片十分相像。
她叫苏浅浅,是苏黎的妹妹。
我深吸一口气,准备转身离开。
“温晚?”
熟悉的嗓音从身后传来,我脊背一僵。
谢沉舟来到我面前,眉心微蹙。
“好巧。”我挤出一抹笑,将处方单塞进包里。
苏浅浅率先开口,嗓音温柔,带着几分撒娇:“沉舟哥哥陪我来复查,我的白血病最近不太稳定。”
她说着,往谢沉舟身上靠了靠。
我看着这一幕,心早已疼到麻木。
谢沉舟看向我,嗓音低沉:“你来医院干什么?”
“感冒而已。”撒谎的那一瞬间,我下意识攥紧了双手。
苏浅浅突然捂住胸口,脸色煞白:“沉舟哥哥,我好难受。”
下一秒,她便毫无预兆的倒了下去。
谢沉舟及时抱住了她,神色间是我从未见过的慌乱:“快叫医生。”
苏浅浅被送进抢救室,没一会护士急匆匆的走出来。
“病人需要输血,血库暂时没有库存,你们谁是AB型Rh阴性?”
我心里一紧,谢沉舟看向我:“她是。”
我后退一步,声音比任何时候都要干涩:“我今天不太舒服,不能给她输血。”
谢沉舟却紧紧攥着我的手,对护士说:“抽她的血。”
我的手被他攥的生疼,抗癌药的副作用让我头晕沉沉的。
不顾我的反抗,谢沉舟让护士带我到了抽血室。
在护士带我做快速血检的时候,我看了一眼血细胞,低的害怕。
我抬头看向外面的谢沉舟,只见他眼中都是冷沉,我知道不管我如何反抗他都不会松口的。
“可以输血,但建议不超过300cc。”医生皱眉看着我的血检报告。
“不,至少都要600cc,浅浅她现在很虚弱。”谢沉舟不知何时站在门口,声音冷冽。
“这位女士看起来很虚弱。”
“她没事。”谢沉舟冷冷的嗓音打断了医生的话。
针头扎进身体里的瞬间,我闭上眼睛,心里一片寒凉。
300cc,我开始头晕目眩。
500cc,护士担忧的看着我毫无血色的脸:“不能再抽了。”
“医生说还不够,再等一下。”谢沉舟的声音在耳边。
我的视线模糊,针头拔出的那一秒,我再也坚持不住晕倒在椅子上。
护士的惊呼声是我失去意识前听到的最后声音。
再次醒来时,窗外夜幕降临。
病房里空荡荡的,没一会护士走了进来。
她递给我一杯水,眼神里满是同情:“醒了,你的丈夫在隔壁病房陪着那位苏小姐,你的情况需要再观察一晚。”
说到这里,护士停顿了一秒:“你贫血很严重。”
我坐起身体掀开被子:“谢谢,不用了。”
我拖着虚弱的身体离开病房,经过隔壁,熟悉的嗓音让我停下脚步。
谢沉舟坐在病床前,温柔的喂苏浅浅喝粥。
“小心烫。”
苏浅浅面色红润,脸上带着笑,哪里还有半点病危的样子?
注意到门口的我,她沈知抬起头来对我露出一个胜利的微笑。
我转身离开,每一步都走得十分艰难。
出租车上,手机在包里振动,我以为是谢沉舟,可当我颤抖着取出手机。
只是一条广告短信。
通讯录里,他的号码静静躺在那里,没有任何未接电话和消息。
司机从后视镜里担忧的看我:“小姐,您脸色不太好,要不要送您去医院?”
“谢谢,不用。”
多么可笑,陌生人都会关心我,可我的丈夫……
我缩在后座,抱紧了自己的身体。
接下来三天,谢沉舟都没回家。
手机突然震动,我看着屏幕上跳动的名字——谢沉舟。
他还记得我这个妻子?
我唇角扯起一抹冷笑,刚想挂断,手指一抖却不小心按了接听键。
“温晚?”
“嗯。”
“我晚上回来吃饭。”
如果是以前,当谢沉舟说要回来吃饭,我一定会十分高兴。
可现在,我的心十分平静:“嗯,知道了。”
傍晚时分,谢沉舟回来了,与他一起回来的还有……
苏浅浅。
她穿着漂亮的粉色连衣裙,精致打扮的样子与我苍白憔悴的样子形成鲜明的对比。
“温晚姐,晚上好。”她甜甜的笑着。
我没什么反应,目光扫过谢沉舟,他眉心紧皱。
“浅浅今天生日。”谢沉舟看着我,语气里带着我熟悉的命令。
“她想要你给她画幅肖像当生日礼物。”
我差点忍不住笑出声来。
上次是输血,这次是画肖像,那下次呢?下次是什么?是要我的心脏还是要我的肾?
“不画。”我想也没想,直接拒绝。
谢沉舟面色瞬间沉了下来:“温晚,只是一幅画而已,你非得这样不近人情吗?”
“随你怎么说,我不画。”
我依旧拒绝,可谢沉舟那里是轻易罢休的人,他死死攥着我的手。
我看着他,突然觉得很累。
不是心痛,不是愤怒,只是单纯的疲惫。
我看着他,妥协的开口:“我画。”
如果一幅画可以让谢沉舟带着苏浅浅滚出我的视线,那我愿意。
苏浅浅坐在躺椅上,摆出温柔可爱的动作,我拿起笔开始画画。
头疼是从画到一半开始的,后脑一阵刺痛,仿佛骨头有了缝隙。
我咬紧牙关,不让自己表现出异样。
“温晚姐,你的脸色好像不太好。”苏浅浅假惺惺的关心。
我我没理会她继续画,突然一阵刺痛袭来,我没控制住笔在画纸上划出长横。
“啊,我的画。”苏浅浅突然大叫。
画毁了。
谢沉舟快步走到我面前,抓着我的手,嗓音里是质问:“你故意的?”
我想说话,话还没开口,便倒在地上。
“装得可真像。”
苏浅浅开口:“沉舟哥哥,看来温晚姐姐是真的不想帮我画画,我们走吧。”
脚步声越来越远,我蜷缩在地上,疼痛几乎要将我吞没。
我靠着最后一点力气,拨打了120。
再次醒来,是在医院。
医生看着我,表情严肃:“温晚小姐,您的病情越来越糟糕了,必须立刻住院治疗。”
我平静的摇摇头:“不用了,您帮我开点药就行。”
“这很危险的,您需要家属时刻陪同,再像今晚这样晕倒后果……”
“我没有家属。”我打断了医生的话:“麻烦您帮我开药吧。”
医生看着我目光里的坚定,犹豫了许久还是妥协了。
我签了字拿着药离开医院,寒风冷得刺骨,可我不觉得冷,也不觉得痛苦。
包里的手机响起,是谢沉舟发来的消息。
“浅浅很难过,你欠她一幅画。”
我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删掉对话框。
原来心死了,连恨都不会有了。
我拎着药袋回到家里,推开门,客厅的灯光瞬间刺痛我的眼。
谢沉舟与苏浅浅坐在沙发上,她穿着我的真丝睡袍。
电视剧里播放着某个综艺节目,苏浅浅笑倒在谢沉舟怀里。
“回来了。”谢沉舟看了我一眼:“浅浅那停电了,她来家里住一晚。”
我没说哈,径直走向卧室。
可卧室里,我的梳妆台、衣柜、我珍藏的画具全都不见了。
我回到客厅,谢沉舟看向我淡淡的解释:“你睡客房,让浅浅睡主卧。”
苏浅浅朝着我露出胜利的微笑,故意靠在谢沉舟肩上。
我无意多说,回卧室拉开抽屉准备拿药去客房。
就在这时,我发现了异样。
抽屉被人动过,我抗癌药瓶的位置不对。
我皱着眉打开瓶盖,只见里面的药片被换成了普通的白色抗生素。
身后传来轻慢的嗓音:“温晚姐在忙什么呢?”
我举起药瓶,质问她:“是你换的吧。”
苏浅浅一脸无辜:“温晚姐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啊?”
“我的抗癌药。”我竭力保持着情绪的平静,不动怒:“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被你发现了啊,好没趣。”她一脸遗憾可惜:“不过啊,反正你都要死了,吃什么都一样。”
我再也忍不住,怒声吼道:“苏浅浅。”
苏浅浅突然哭着不停后退:“温晚姐,你不要打我。”
我正疑惑,就看到谢沉舟走进来。
苏浅浅梨花带雨扑进他怀里:“沉舟哥哥,我只是来送水,温晚姐姐突然要打我。”
谢沉舟冰冷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温晚,你又要闹什么?”
我垂在身侧的手止不住的颤抖:“她把我的抗癌药换成了抗生素。”
“胡说八道,你哪里来的抗癌药?”
我从包里找出病历本,扔到他面前:“谢沉舟,我得了脑癌。”
病历本上赫然印着“脑癌晚期”的字样。
我想过谢沉舟会惊讶、伤心、无动于衷,但唯独没想过他会把病历本撕成两半。
“够了温晚,胡闹也要有个度,你为了博取我同情,竟连癌症这样的谎言也编出来了?”
我看着谢沉舟幽冷双眸,一地的纸片刺得我眼睛生疼。
多可笑啊,都到这一步了,他还觉得我编造绝症骗他。
不必再说什么,我转身离开卧室。
苏浅浅却突然追上来,她在楼梯口拦住我。
“温晚姐你要去哪?”
话音刚落,苏浅浅脚下一滑,整个人从楼梯上滚下去……
惨叫声让我冷在原地,谢沉舟已经冲下楼梯。
“浅浅。”
我来到楼下,苏浅浅躺在地上,额头、手臂上都是血。
“温晚姐,你为什么要推我?”
“我没有。”我冷冷的解释。
谢沉舟抬眸看我,眼神冷得像冰:“跪下。”
“什么?”我难以置信。
“管家,带她出去院子里跪着,什么时候认错了再起来。”
随着谢沉舟暴怒的声音落下,管家把我带到院子里。
晚上九点,雪很冷,这是我跪在院子里的第一个小时。
透过窗户,我看到谢沉舟正在小心翼翼的给苏浅浅处理伤口。
十点,我的腿失去知觉,雪越来越大……
十一点,我开始发抖,头疼到视线开始模糊。
零点,我再也坚持不住倒在雪地里。
雪还在下,看着漫天白色,我想,或许就这样睡过去也不错。
只是可惜,今年不能在爸妈忌日那天去给他们扫墓了。
意识涣散之际,我听到有人在叫我的名字。
“温小姐?温晚?”
有人将我抱了起来,不是谢沉舟,是山茶花混着消毒水的气味。
我努力睁开眼睛,看到了一副金丝眼镜。
是他,那位坚持要我住院的医生……
来源:爱去在云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