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牛叫村地处太行山东麓。村子沿山势,呈东西走向,北高南低。全村有近百户人家,五六个姓氏。听村里最年长的老人说,他老爷爷小的时侯,半夜,有土匪进村,村口庞姓人家门口,拴着的大黄牛“哞哞”叫个不停,惊动了庞家人和邻居,于是,出门查看,当察觉事情不妙后,他们从家里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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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叫村地处太行山东麓。村子沿山势,呈东西走向,北高南低。全村有近百户人家,五六个姓氏。听村里最年长的老人说,他老爷爷小的时侯,半夜,有土匪进村,村口庞姓人家门口,拴着的大黄牛“哞哞”叫个不停,惊动了庞家人和邻居,于是,出门查看,当察觉事情不妙后,他们从家里拿了铁锅铜盆,在村里上上下下,边跑边敲边喊“土匪来了!”听到敲击和喊声,整村老少爷们儿,纷纷拿着铁锨、镢头、锄头、铁耙子、木棍……叫喊着“打、打、打……”黑压压涌向村口,吓得土匪撒丫子就跑。
是大黄牛救了一村子的人,也免遭土匪祸祸。而大黄牛呢,却被土匪乱枪打死。为了纪念大黄牛,村里人舍了原来的村名,改称牛叫村。
牛叫村前,有一条几十米宽的水沟和一条县级公路,并行穿过。
公路边,靠村子一侧,有一棵百年老槐树。老槐树根系发达,盘根错节,枝繁叶茂,硕大的树冠,遮天蔽日,仰视之余,令人顿生敬畏之心。它好比一位历经沧桑的老人,俯瞰着牛叫村的变迁,品尝着牛叫村人的酸甜苦辣。
牛叫村人,只要一有空,就会聚在老槐树下。
手里做着活计的,端着碗吃饭的,有了喜事要广而告之的,置了气心里憋屈的……大事小情,家长里短,你一句我一嘴,这里就像个广播站,想听,你就来。
昨晚儿,听天气预报说,今儿个有雨。这不,祁老怪才扫完院子,还没有放下扫帚,天上,就掉雨点儿了。
祁老怪手握扫帚,立在院门外,手搭凉棚,眯起眼睛,望天,几滴雨,落在脸上,在他布满皱纹的面颊,爬上爬下。
“还挺凉。”
祁老怪自言自语,并没有抬手去擦。
“咳咳咳……”
一阵剧烈的咳嗽过后,祁老怪的整张脸,被憋得发紫。
“哎呦,娘哎。”
祁老怪直起腰,右手握起拳头,轻轻地捶打着胸口。
一阵秋雨一阵凉,过了白露,这天儿啊,就是不一样。
老话说,白露身不露。祁老怪感到身子凉嗖嗖的,转身回家。
祁老怪从一个看不出啥颜色的方木柜里,翻出一件夹袄,两手抓住左右衣襟,向上一抡,过肩,披在身上,再次迈出门口的那一刻,浑身暖和又舒服。
雨,下的不紧不慢,一串一串砸在地上,溅起的土花儿,弥漫开来,转眼,又被雨滴打湿,一股淡淡的土腥味,揉在空气中,闻着,着实亲切。
“跟土地打了一辈交道,还没够?”
祁老怪用力吸了吸鼻子,嘿嘿嘿地笑出了声,然后,说怪不得算命先生说俺是土命哩。
来到老槐树下,祁老怪尽量挺直了腰,面朝老槐树,闭上双眼,一动不动,像是在,行大礼,同时,又念叨着啥。
“拜托啦!”
须臾,祁老怪慢慢地睁开眼睛,双手合十。
接下来,祁老怪捉起扫帚开始清扫老槐树周围。
多少年了,牛叫村的男女老少,每每聚在干干净净的老槐树下,就会念祁老怪的好,也梳理着各自的心情和心事。
也许是阴雨天的缘故,老槐树下没了往日的热闹,只有喜旺媳妇跪在老槐树根儿的阴面,极为虔诚地磕着头。
下面的故事,咱就从她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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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不与看客为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