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风故事:崔家阿梧_[完]

B站影视 内地电影 2025-03-29 23:57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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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风之崔家阿梧:故事终章崔家阿梧的古风故事:完结篇古风故事:崔家阿梧,全本终了崔家阿梧古风故事:至此完结古风:崔家阿梧的故事,圆满结束

我恭敬地鞠躬,默默等候差遣。

徐琰的语调十分平和,仅仅是示意我站起来。

「此前所谋之事,君可有责怪于朕?」

「此乃陛下深谋远虑之策,小女子不敢当。」

「是不敢呢?而非不愿吗?」

「陛下,过往的诸多事情,陛下仪表非凡,妾身心中自然是倾慕的,然而皇后娘娘已然向陛下表明了陛下的良苦用心,妾身不想破坏陛下与娘娘之间的情分。」

徐琰的面色变得温和了。

你这样想是极好的,皇后心地单纯,不管她说了什么,你都莫要放在心上,那都是她无意间说出的话。

「朕晓得现今京城流言众多,若你乐意,朕能赐予你妃嫔之位,往后你和崔家定然不会为衣食之事发愁。」

4

我战战兢兢地跪于地上,说道:“陛下,臣女之父昔日曾与陛下前往边境,腿部落下旧伤。臣女欲陪伴父亲身旁以尽孝道,亦恐惊扰陛下与娘娘,恳请陛下取消之前的诏令。”

「你……」

“陛下,恳请陛下成全。”一双眼眸中蓄满泪水,眼眶也微微泛红,这是徐琰往昔最不忍看到的情形。

徐琰颇感沮丧,猛地一甩衣袍,抛下一句话。

「往后你要是心生悔意,差个人来跟朕讲一声就成。」

当我再次返回赏花宴时,那原本热闹非凡的场景瞬间安静了下来,在场的每个人眼中都流露出了些许不屑。

然而转瞬间就又各自说各自的话了,就好像没看到我似的。

我自是也不在意,直接走到中间,大大方方地向曹婉行礼问安。

此次曹婉并未与我争执,仅是挥了挥手,示意我起身一同赏花。

摩挲着腕上的镯子,我竭力跟在诸位贵女身后,小心翼翼地避开偏僻之处。

哪有千日都防着贼人的呢。就在我回头看花的那一瞬间,身旁突然冒出来一个小丫鬟,径直接把手里花盆中的土倾倒在了我身上。

眼见她磕头磕得鲜血淋漓,我唯有摆手示意她退下。

恰好叫身旁的柳叶借口我的衣裳弄脏了,担忧会让皇后看了不顺眼,主动请求回去闭门思过。

怎就如此不凑巧,我还没走出御花园呢,皇后就从对面过来了。

见我这般满身狼藉的模样,便执意要带我去惩处那丫鬟。

我连连推辞着说不需要,可曹婉却不管不顾地要来拉我的手。

在争执的时候,也有许多人开始悄悄往这边看。

当我发觉的时候已经迟了,路边明黄色的衣摆已然一闪而过。

曹婉的身后出现了徐琰,紧接着曹婉崴到脚,摔倒在一旁的鹅卵石小径上。

徐琰径直伸手,一下子就把我拽开,向着地上的曹婉走过去。

我一下子瘫坐在地上,小石子在我手上划出了一道道带血的痕迹。

「崔梧,你的心肠怎如此狠毒,皇后才刚刚跟朕提及要将你纳入宫中,你就对她痛下杀手,你到底怀揣着怎样的心思。」

「崔家小娘子,有话不妨直说,现今你竟敢如此胆大妄为对本宫动手,陛下知晓此事后又该如何处置呢。」

曹婉的面容上满是失望之色,仿佛被我不讲道理的性情给伤了心。

衣摆上被不自觉地擦上了手上的血迹,污渍与血渍布满了浅粉色的衣裙,满脸泪痕的我恭敬地跪在地上。

「陛下,臣女不愿因这衣裙脏了的区区小事劳烦皇后娘娘费心,臣女举止冒失,不慎冒犯了皇后娘娘,恳请陛下与娘娘惩处。」

5

我的果断认罪让所有人都吃了一惊。

依照以往的性情,在这个时候,我肯定不可能如此坚决地承认错误。

这么多年来,我在徐琰身旁时的小脾气,他是再了解不过的了。

我是家中仅有的女儿,在父亲眼里,我宛如被他捧于掌心的宝贝。

阿梧总是喜爱穿着红衣,那一身红衣让她显得张扬又明媚,不过,近期的她好像一直在哭泣。

徐琰隐约记得,自己以前曾说过,等将来自己登上皇位的时候,要让阿梧成为最幸福的妻子。

那明明仅仅是自己用以哄骗崔家,从而让崔家为己所用的一种手段罢了,可那时崔梧眼中的笑意却怎么也藏不住。

瞧着此刻双眼哭得红通通的,浑身上下满是污渍,就跟阿梧院子里那只喜爱打滚的橘猫没什么两样。

徐琰感到自己的心尖仿佛轻轻颤了一下,有那么一瞬间不知如何是好。

然而,当碰到自己怀里曹婉那带着伤心的泪痕时,徐琰依旧冷冷地说道。

「你既然已经察觉到自己的过错,那就回府中好好地进行反省吧。等到何时改掉了这莽撞的脾性,何时再出来。」

曹婉自是对这个处罚心存不满,意欲再张口说些话语。

「行了,朕领皇后回宫,今日这赏花宴便到此为止吧。」

曹婉紧紧攥着自己的帕子,把余下的话一点一点地咽回肚里。

此夜,在灯火明灭闪烁之际看到曹婉酣睡的面容后,徐琰便起身向屋外走去。

「今日之事,皇后到底是不是崔梧推的呢?」

一个人影落在一道灰暗的角落。

「启禀陛下,今时之事是皇后娘娘足下一滑,身旁的丫鬟未能觉察,故而才致使娘娘受伤。」

年少帝王的眼中映入了摇曳的火光。

「差一名太医前往崔家,莫要让人知晓。」

在这之后的数天时间里,徐琰皆以朝堂事务繁忙为由,未曾踏入坤宁宫一步。

6

手上的伤口并不严重,没过上几天就差不多痊愈了。

我受伤痊愈之后的第三天,一道圣旨解除了对我的闭门思过处罚。

第四日,我领着侍卫与丫鬟前往万佛寺祈愿。

自我离京的第七日起,陛下便患病了。

曹婉与徐琰皆喜好辛辣之物,然而徐琰的肠胃从幼年开始就不太健康了。

这些日子里,徐琰每日都陪着曹婉一同进餐。

这二人这段日子每日的御膳里都有辣味食物,徐琰的胃早就不堪重负了。

疾患骤临仿若山倾,陛下已接连三日未曾临早朝。

徐琰生病之后,曹婉每日精心照料,然而徐琰的脸色却没有丝毫的起色。

一直到一道口谕被送往崔家,当晚我父亲就拎着餐盒亲自进了御书房。

不一会儿,我父亲便满脸惊惶地回到了府中。

据说那天夜里,御书房之中陛下和皇后起了争执,有诸如木偶、香囊之类的物品从里面被抛掷出来。

我将手中的信件拿在手里瞧着,随后取来火折子,把信件烧得干干净净,而后又继续在庙中潜心祈福。

暮春三月,我于庙宇之中已度过许久时光。

众人皆说崔家之女现今身份难堪,往后长伴于青灯古佛侧方为最佳归宿。

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我登上了返回京城的马车。

或许是机缘巧合,春猎之时,圣驾与我远远地相互看到了。

微风轻轻撩起面纱,隔着那层朦胧的白色,轿辇中的徐琰与曹婉映入了我的眼帘。

曹婉满脸笑意地将花生喂给徐琰,可徐琰并不喜爱花生,而曹婉却很喜欢吃。

他面色冰冷,看着她将食物喂向自己。

我变瘦了,这段日子天天在寺庙里吃素,跟着寺里的师傅们做课业,体重减了许多。

徐琰的眼神带着几分炽热,我的脸上掠过一丝悲伤,悄然退回马车之中。

我并未返回崔家,反倒受到帝后之邀一同前去春猎。

身上所穿的衣裙并不便于骑射,我窘迫地坐在末席听着诸位贵女的客套话。

春猎拉开帷幕之后,我没打算参与其中,只是微微含笑称身体有恙。

曹婉满心欢喜地挽着那价值不菲的弓,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自是没有瞧见握着匕首的太监朝着徐琰奔去。

前面的太监被侍卫敷衍着,徐琰不由自主地去保护身旁的曹婉。

当众人正在分神的时候,又有一把长剑从人群之中刺了过来。

我提起裙角,径直朝着徐琰所在的地方奔去。

长剑刺入肉体之时,发丝在空中狂乱飞舞,我听到徐琰焦急之中脱口喊出的“阿梧”。

肩头疼痛难忍,眼皮沉重得厉害,我感觉浑身发冷,仿佛坠入了深不见底的无尽深渊。

我最后的低语被风送到了徐琰的耳畔。

「皇上,臣曾言会助您的。」

曹婉被他远远地抛在了身后,在原地呆愣住了。

7

自那日起,我便陷入了昏迷状态。

伤口无大碍,只是失血过多,往后需花费些时间精心调养。

无奈心病难以医治,那回话的太医结结巴巴地称崔小姐心中积怨甚深。

如果不妥善地进行疏导,在将来必定会发展成严重的疾病。

徐琰一言未发,仅仅挥了挥手,便吩咐宫人们都退下了。

当我苏醒过来的时候,时间已经过去了三日之久。

听身旁的婢女讲,这三日里,每天徐琰退朝之后都会来探望我。

我吩咐柳叶把东西整理妥当,以便明日回府,一个没有名分的臣女长时间住在宫中是不合时宜的。

当日夜间,徐琰将朝堂事务处理完毕前来之时,我已然入睡。

我坐在床边,徐琰走过来拉住我的手,很长时间都没有出声。

睡梦里的我仿佛陷入了某种梦魇,眉头皱得越来越紧。

「好痛呀,阿梧好痛呀,阿娘,阿梧好痛。

「琰哥哥,琰哥哥……」

当我离开宫殿的时候,徐琰与曹婉都未曾现身,仅仅除了那如同流水一般因救驾而得到的赏赐之外,还额外获赠了一盒薛家的杏仁酥。

薛家的杏仁酥是我的最爱,以前徐琰想要哄我高兴的时候,总是会买这种杏仁酥给我吃。

回到家中之后,父亲对我说,在今日的早朝之上,那位年轻的君主首次动了怒。

春猎刺杀之事经过彻底追查,发现刺客隶属于之前太子残党。

春猎的查验事务由御林军的赵小将军负责,赵小将军恐怕要受到牵连了。

给予三十军棍的惩处,撤掉他的全部职位,直接将其流放到边疆。

其余下面直接负责的人员,全部施以杖刑处死。

听闻那日午门之外,鲜血淌出极远的距离,帝后之间起了争执,圣上甩门而走,皇后于御书房饮泣良久。

数日后,曹丞相的长子被派遣至边西,从县令之职开始做起。

没有任何一个人提到,赵小将军乃是曹丞相的嫡亲外甥这件事。

前段时间,我哥哥刚回到京城,他顶替了赵小将军的位置。

8

我的父亲得到晋升,那些刺客行刺未能得逞之后竟都服毒自杀了。

我父亲认出他们曾经出现在前太子身边,这才知晓了他们的身份。

徐琰亲自前去辨认,确定其为曾经废太子身边之人。

宗人府丞这一职位为正三品,其承担着皇家宗人府的部分事务。

一直以来都是帝王的亲信之人,父亲却未曾有丝毫的张扬之举,仅仅是礼貌周到地款待了前来的几位交情颇佳的同僚。

父亲对我说,前几天皇上和皇后之间产生了矛盾,听说夜里徐琰前往坤宁宫的时候被拒之门外。

帝后不睦的传闻被悄然散播开来。

家中已着手为我筹备议亲之事,前来登门说亲之人络绎不绝,这可让父母长了不少见识。

这次前来提亲的,除了有一些从江南远道而来的小门世家子弟之外,居然还有京城官家的嫡次子。

夜晚时分,母亲拉着我的手瞧画像,瞧着瞧着,泪水便淌了下来。

仅有寥寥数语,且是断断续续的。

「吾儿命苦。」

我带着笑容,把母亲眼角的泪渍轻轻拭去,这笑容没有半分勉强。

「娘,儿子不觉得委屈,以后咱们过上好日子的日子还多着呢。」

数日间看了不少画像之后,母亲最为中意的乃是江南郡守姜家的嫡长子与京城礼部尚书刘家的嫡幼子。

姜家的嫡长子是出了名的性情温和之人,是一位谦谦君子。姜家颇为富裕,从来没听说姜家少爷有任何不良习性。

我若嫁到姜家,那也可算作是下嫁了,如此一来,在婆家的时候就能更有底气。

然而,听闻姜家的母亲是个很难相处的人。

礼部尚书府中的嫡幼子是个肆意妄为之人,心智尚未成熟,不过好在为人单纯。其母认为,若嫁给这个嫡幼子,日后不必操持家务,倒也能省去许多烦心事。

当母亲尚在踌躇,想着再等等看是否还有更合适的人家时,赐婚于我的圣旨到了。

圣上亲自下旨赐婚,把我许配给了在西北平乱战事中立功的广平侯王杰。

9

王杰跟徐琰称得上是生死之交。

此次王杰归来,本就没有什么可赏赐给他的了,王杰也极为识趣,没有回应想要何种赏赐。

仅仅是以调笑的口吻对徐琰说,年纪已经不小了,是时候该成家了。

在广平侯的庆功宴会上,皇后首次开了口。

「本宫听闻崔家的小姐已至婚配之年了,在本宫看来,她与广平侯甚是相配,陛下意下如何呢?」

徐琰眉头一皱,把手中的酒杯往桌子上一扔。

崔家仅有这一个女儿,还是让崔家小姐……

「陛下尚不知情呢,妾身有桩喜事还未来得及告知陛下。」

「今儿个,太医院的大夫瞧出妾身有身孕了。」

在满座喧哗声里,曹丞相那满是褶子的脸上尽是笑意,一次又一次地恭贺帝后大喜。

曹婉顺势跪于地上,称瞧着崔小姐与自己甚是有缘。

崔小姐错失如此佳缘着实令人惋惜,陛下,万望您能玉成此事。

徐琰皱着眉头表示同意了,根本没有人理会我的想法。

就连坐在下手位置的父亲,也是在他们商议结束之后,才象征性地问了一句“崔大人没意见吧”。

崔家未曾有异议,三个月之后便举行大婚之礼,这使得整个京城都热闹了起来。

汴州将迎来崔家的女儿做新嫁娘。

皇宫赐下了数不清的赏赐,王家送来的彩礼同样也是多得难以计数。

我的大婚筹备进展得格外顺遂,唯有在大婚前的几日,我见到了徐琰。

母亲吩咐我多带上些银钱出去逛逛,购置几件新奇的首饰。

汴州地处偏僻,恐怕不像京城那样有如此众多的稀罕之物。

我笑着对母亲戏谑地说,我不过是现在嫁过去罢了,又不是这一辈子都不回来了。

母亲的眼中透着无奈,可最终还是准许我带着柳叶出去了。

薛家酒楼的点心依旧美味可口,雅间的门上传来敲门声。

走进来的并非是前来添茶的小二,而是徐琰。

我站起身来的时候,他就势坐在了我对面,拿起我点的杏仁酥,也不招呼一声,便独自吃了两块。

「阿梧,你会怨恨我吗?」

他讲这话之际,语气里不见上次的那种冷意,反倒透着无奈。

「不,阿梧从来都不会埋怨陛下的。」

我重新坐回凳子,为徐琰把茶添满。

「只是,朕已经很久未曾听到你唤朕琰哥哥了。」

我原以为,当你发觉起初我是在利用你的时候,你会埋怨我,会跑来向我哭诉。

「彼时我甚至有这样的念头,若你果真如此离不开朕,朕便去同婉婉好生相商,她定然能够接纳你。」

我的手被徐琰握住了。

「阿梧,你可相信朕?待婉婉产子之后,朕定会赐予你一个名分,让你归来。」

我何时归来并不重要,关键在于程御史向陛下进言,称后宫空虚,提议广泛扩充后宫,增添些美貌女子。

徐琰同意了。

尽管上回的赐婚之举让曹婉心满意足。

然而,所付出的代价是,自本人离开京城那日起,徐琰就再也未曾去探望过她。

此次选秀,我为曹婉筹备了一份厚礼。

10

徐琰把他的贴身玉佩留给我了。

你只要把这个玉佩拿给王杰瞧一瞧,王杰就不敢对我有所冒犯。

汴州的景致十分秀丽,王杰和徐琰是生死之交,对我而言,他们也并非是陌生人。

王杰一向不善言辞,可每天都把从京城飞来信鸽所带来的消息最先拿给我看。

选秀大典按时举办,然而曹婉却称自己肚子难受而未现身。

徐琰独自沉着脸完成了选择。

有十六名贵女被留了下来。

实际上,还有如今在京城艳名远播的第一美人——柳潇。

柳潇恰如其名,那一双弯弯的眉毛里满是柔情。

这般美人入眼,徐琰在一次醉后临幸,而后径直将其封为贵人。

据说当天晚上皇后就见了红。

潇贵人于给皇后请安之时口出恶言,触怒了顺嫔,结果被责令在太阳下长跪三个时辰。

在徐琰听到消息匆忙赶到的时候,潇贵人已然晕倒在地了。

顺嫔的位份被降为婕妤之后,每天都要被罚抄三遍经书。

合宫上下都清楚,顺婕妤是皇后那边的人,此次徐琰可是公然地让曹婉丢了面子。

曹婉的处境颇为艰难,于是她开始闭门谢客,安心养胎。

她身体原本就欠佳,前些日子出现的见红更仿佛是一种警示。

时光飞逝,三个月的时间转瞬即逝,曹婉这时候胎象刚刚稳固,就急匆匆地领着身旁的丫鬟前往养心殿去了。

这数月以来,柳贵人已然变为柳德容了。

在这段日子里,徐琰感受到了陪伴所带来的新鲜感。而曹婉呢,在这段时间里老是无理取闹,这可把徐琰闹得心烦意乱。

相较而言,柳潇的温柔乖巧实在是让他极为满意。

曹婉不顾下人的阻拦进入养心殿的时候,看到的是柳潇衣不蔽体地横躺在御案之上。

曹婉自始至终都深信徐琰爱着自己。

无论是我还是柳潇,在她看来,这都是意外,是计谋,是徐琰权衡利害之后的手段。

于是,当巴掌毫无遮掩地落在自己脸上时,火辣辣的疼痛才把她的思绪拽了回来。

那日养心殿内所有能被砸毁的物件全都被破坏殆尽。

皇后感染了风寒之症,被完全禁足于坤宁宫之中。

11

得到这个消息之后,我接连多吃了两碗米饭。

也许是汴州这地方的风水很滋养人,这段日子我是越来越胖了。

在阳光的笼罩下,我蜷缩着身子,静静地听着下面的人轻声念着母亲所写的信。

这段时间,父亲愈发得到徐琰的器重,整日忙得不可开交,成天都不着家。

兄长亦被擢升前往御前任职管理之事,而弟弟们皆在用心读书。

小弟正在踊跃筹备今年的春闱,他尚年幼,爹爹还打算让他再沉稳些时日。

然而朝气蓬勃的年轻小伙子怎会心甘情愿独自依赖家人的庇护呢。

王杰把今日的午餐放置在桌子上,然后搀扶我起身用餐。

必须承认,当下的日子我过得极为顺遂。

然而,就是有那么一些人热衷于找麻烦。

曹家之人仰仗着我如今远嫁到汴州,仅凭父亲一己之力,怎能与权倾一方的曹家相抗衡呢。

居然企图把自家未婚先孕的庶女许配给哥哥。

我再也想不出除了羞辱之外的其他东西了。

自己在后宫之事里还没搞清楚状况呢,曹婉就急着要顺着她父亲的心思,来给我们崔家找麻烦。

然而这一回,徐琰对她的枕边风不予理会。

我的丈夫一家远在汴州,并没有去世。

那日王杰驱马疾驰,向着京城奔回。

一名被打得浑身是伤、血肉难辨的男子被公然扔在了曹丞相府的门前。

王杰满面笑容地朝着门房说道。

这才是你们曹家的好女婿呢,可别胡乱给自家女儿的孩子认爹了。

「容易串辈。」

柳潇怀孕之事被曝光后,曹婉仿佛完全变了一个人。

再也没有空闲来与我纠缠,她仿佛重新恢复了曹家二小姐的脾性,开始天天关注徐琰的身体情况。

每日的荷包也好,汤水也罢,全都是费尽心思才做成的。

然而,往昔如同白月光一般的存在,一回又一回地在自己眼前丧失光芒,只余下一片混乱不堪,这时候又哪里还有什么情爱可言呢。

柳潇和曹婉皆怀有身孕,这使得徐琰只得把目光投向后宫的其他女子。

刹那间,整个后宫群芳争艳之时,南境的一个小国送来了一位前来和亲的公主——紫蝶。

有传言称,这位公主身带奇香,身体极为柔软。

果不其然,没过几日,就听说紫蝶公主被册封为蝶妃了。

柳潇的孩子夭折了。

当柳潇的孩子夭折之时,当时在场的仅有蝶妃一人。

在那个时候,整个后宫仿若乱成了一团麻。

彻查之时,所有人都未曾料到柳潇宫中居然藏有禁药。

一种会让身体严重受损的助性药物。

最有力的保命依仗消失不见,柳潇彻底遭到厌弃。

然而,杀害柳潇孩子的凶手却始终未能被找到。

蝶妃自此便始终被幽禁于自己的宫殿之中。

柳潇被打进冷宫,原以为此事就这样悄然了结。

谁都未曾料到,在一次宫宴之上,蝶妃满面泪痕地携着证据恳请徐琰为自己主持公道。

曹婉派宫人悄悄藏于柳潇最爱玩的秋千夹层里的麝香被直接找了出来。

那晚,整个坤宁宫都弥漫着他俩最为激烈的争吵气息。年轻的天子高高在上,抬手就将巴掌打在了曹婉的脸上,想当初,哪怕只是指尖碰到她弄红了一点,自己都会心疼得不行。

从自己年少时就相爱的夫君口中说出“恶毒、疯子、毒妇”这样的话语。

曹婉整个人浑身无力地瘫倒在地上,仿佛脊骨被人抽走了一般,宛如一坨烂肉。

被逼到绝境的懦弱之人也可能奋起反抗。

曹婉将自己所有的伪装尽数撕去,摇摇晃晃地自地上起身。

指着徐琰,逐字逐句地讲道:“我是个恶女,你又是什么好货色?”

徐琰啊,你凭借着两位女子对你的爱意才得以登上自己梦寐以求的皇位,你才是最为卑劣之人啊!

「我狠辣?我哪儿狠辣了?我不过是在为我的儿子谋划将来罢了,以后太子之位只有我们的孩子才够资格,徐琰,这可是你亲口答应我的!」

曹婉的泪水已然流干,嘴里仅余下喃喃低语。

「这是你应允我的,分明是你讲过日后只我一人的。」

坤宁宫的门被人自外面锁上了,皇后德行有亏,待诞下皇嗣之后再另行论处。

伤害皇子皇孙从来都不是小罪过,曹婉肯定无法接受自己即将被废黜的命运。

曹婉下了一次很大的赌注。

12

曹婉领着曹家众人趁夜把皇宫围得水泄不通。

曹家反了。

曹家这段时日的张狂,早就引得徐琰心生不悦了,以前从未手握权柄,无论怎样都还过得去。

曾经拥有而后失去,这是最令人害怕的事情。

大至曹丞相上朝时所呈的奏本被狠狠地甩到他脸上。

斥责他成天只怀着卑劣的想法,从来都不干实事。

小至曹丞相乘轿归府,亦被御史弹劾太过奢靡,于早朝上被痛斥得狼狈不堪。

曹家因长期遭受刻意打压,从而产生造反之心,这是非常合乎情理的。

曹婉的哥哥领着人冲入养心殿之时,映入眼帘的是已等候许久的王杰,还有其身后神色晦暗难辨的徐琰。

曹家遭遇满门抄斩之祸,唯有曹婉幸存。

据说那日徐琰前往现今已成冷宫的坤宁宫,出来之际,脸上有血痕,那血痕甚是明显。

往昔念念不忘的那一抹白月光,最后还是沦为了地上污秽不堪的白米饭。

徐琰爱上了酗酒。

仿佛在躲避着什么,王杰被留在京城,雷厉风行地处置与曹家有牵连的世家相关之事。

蝶妃再度得宠,数不清的赏赐像流水一般涌向汴州。

那些贵重的珠宝首饰、珍贵的布料,我都妥善地收藏起来了,我得把它们留给我未来的孩子啊。

至于汴州那里我是否安好,那些满是思念情话的信件,都被我付之一炬了。

徐琰的性情变得愈发残暴酷虐,在朝堂之上,仅仅由于一位御史的弹劾,他就径直将那人赐死。

不管是父亲的阻拦,还是王杰的恳请,都没有任何作用。

仅仅由于那位御史弹劾君主宠爱异国公主过甚,有妖妃祸国的嫌疑。

那日遭杖毙的御史丧生之时,蝶妃曾前去探视。她那白皙诱人、仿若能晃人眼的娇嫩肌肤,隐匿于似遮还露的紫纱里头。

蝶妃那白皙娇嫩的脚尖在倾盆大雨里触碰到了猩红的血迹。

她拿御史那件被打得破损的里衣,轻轻抹了抹自己脚尖上的那点殷红。

把浸着血水的破布丢到那早已没了气息的御史脸上。

旋即扎进徐琰的怀抱。

「皇上,他的血液好污秽啊。」

仅仅一句话,一位为大徐殚精竭虑的忠臣却被弃尸于荒野。

13

曹婉分娩了,产下了一名男婴。

诞生的过程十分艰难,耗时整整一天才得以出生。

那日,原本徐琰正在观赏蝶妃起舞,得到消息后便立刻匆忙赶往冷宫。

那孩子生得极为出色,徐琰虽未作出承诺,但自那日起,每日下朝后都会前往坤宁宫小坐片刻。

蝶妃性情温和,并没有哭闹。

仅仅是在那个孩子举办满月礼的时候,蝶妃便遭遇了变故。

起初,仅是身旁的婢女前来禀报,称蝶妃娘娘身体有恙,今日恐怕无法前来了。

徐琰仅仅觉得这是蝶妃在耍小脾气罢了,并没有放在心上,依旧风风光光地操办着徐明瑞的满月礼。

徐琰给孩子取的名字是徐明瑞。

曹婉似乎在遭受满门抄斩的变故之后,性子完全收敛起来了,整个宴会举办得极为顺利。

谁都不曾想到,在宴会即将结束时才缓缓到来的王杰带来了一则令人震惊的消息。

蝶妃失踪了。

曹婉猛然间就疯了,她怀里抱着自己的孩子,在大殿里站着,伸出一只手指着徐琰就开始大骂。

我父亲将你扶持起来,从一无所有到如今地位显赫,可现在你身居高位,却要对我们曹家斩草除根。

「我们曹家之所以反叛,全是你徐琰逼迫所致!」

曹婉发髻凌乱不堪,双眼通红地向徐琰发出质问。

我原本是打算好好把这个孩子生下来的,怎么说他也流淌着我徐家一半的血液啊。

然而,你放任蝶妃削减我们每月的份例。我都向你诉说了不知多少次,可你老是声称蝶妃并非如此骄横之人。

如今在满月宴之前,就连我孩子洗浴所用之水里都被下了药,徐琰啊,你根本就不配做一个父亲!

“哈哈哈,徐琰,你这个瞎眼之人。我是爱你的,可你却将我满门屠戮。崔梧也爱你,却被你利用,成了对付我的挡箭牌。”

「你所钟爱的蝶妃如今已带着你的城防图朝着边境逃去了,你是不是感到很得意呢?」

「你个疯女人!」

徐琰径直走上前去,便欲拉扯曹婉。

「我显然是疯了!我要让你的儿子为我曹家一百二十三口人陪葬!」

曹婉话一说完,就带着孩子转身朝着身后不知何时燃烧起来的大火奔去。

曹婉在坤宁宫每日所燃熏香的毒素已然深入骨髓,身后的徐琰虽有心阻拦,却也无能为力了。

大火熊熊燃烧之际,曹婉的脸上满是鲜血,口中不停地咒骂着徐琰。

「徐琰,你这种自私自利的人最应该断子绝孙,死无全尸!」

14

曹婉已亡故,徐琰也即将不久于人世。

御医宣称,毒素已经侵入心脉,再无挽救的可能了。

我返回京城了,我将曹婉的孩子轻轻抱在怀中哄着,当孩子呼喊父皇的时候,徐琰落泪了。

或许是对徐琰恨到了极点,曹婉所用焚香之毒极为霸道。

短短数天,病症已然侵入心脉,到了无药可医的地步,如今身体更是渐渐失控。

徐琰呜咽着哭泣,淡黄色的液体溅到了龙袍上。

「阿梧,朕的身边只剩下你了。

「阿梧,往昔的一切都是朕亏欠于你。」

徐琰在生命垂危之时,疑心病极重,他即便身染重病,依旧在两名太监的搀扶下,缓缓登上了自己的龙椅。

他把曹婉之子徐明瑞册立为太子,王杰被封为摄政王。

而我成了皇后。

你瞧,当一个人对你有所求的时候,他能想出各种各样的办法。

此时的他不再提及任何假死之类的托辞,仅仅于朝堂之上宣称,我和王杰的婚事不过是为了使曹家逆贼放松戒备。

在最后的那几日,我把他那瘦骨嶙峋的身体搂在怀中,极为小心地喂着药的时候,父亲来了。

父亲现今已是内阁的阁老了,徐琰在父亲面前战战兢兢地拟了一道圣旨。

往后继承皇位者定要是徐明瑞,若非如此,则可实行清君侧之举。

他这是在防微杜渐啊,毕竟他始终担心王杰所握的兵权会危及徐家的江山。

父亲是个年逾半百的老者,虽说有一定的名声,可也折腾不出什么名堂了。

他一次又一次地向父亲细致地叮嘱着朝堂上的事务。

有时候他会冷不丁地提及往昔的事情,他企图让自己的父亲在日后为了他的儿子而持续为徐家的江山效力。

后来他感到疲倦了,仅仅是让父亲离开,而我给他送些水过去。

今晚我们都清楚这是他最后的时刻了,此刻的他仅仅是靠着丹药在勉强维持着一口气而已。

我的手被他紧紧地握着。

「阿梧,此生是我亏欠了你,下一世我会等你,你永远是我独一无二的妻子。」

他的眸子里充斥着热烈的情感与懊悔,不过我是明白的。

在男人的观念里,那些无法得到的女人才被视作最为美好的。

倘若当初我进了宫做他的妃子,现今的我是否也会成为被他厌憎至极的女子呢?

我小心翼翼地为他把被角掖好。

「皇上,臣想给您讲一则故事。」

我的眉眼之中满满都是对他的情意,徐琰仿佛在回味着某些事情。

“好。”这一声应答透着些有气无力的感觉。

曾经有一对双胞胎姐妹,她们的父亲当街被人纵马踩死了。为了给父亲报仇,这对姐妹寻觅到了纵马之人的仇家。

她们向那个女人表示,她们仅有一个要求,那便是让对方家家破人亡。

「陛下不妨猜一猜,那双胞胎在何处呢?」

15

徐琰听了我的话,却未能理解。

当我命柳叶把之前待在柳潇与曹婉身旁的丫鬟带上来的时候,徐琰的双眼不断瞪大。

朝着此刻在我身旁做二等丫鬟的两人挥了挥手,示意她们退下。

我缓缓凑近他的耳畔低语:“皇上大概并不知晓,在后宫之中,拱火可是最为有效的手段呢。”

「那陛下不妨再猜一猜,致使她们一家人遭受家破人亡惨祸的那户人家姓甚名谁呢?」

「嘻嘻,此刻妾身还是莫要与陛下打趣了。」我用手帕轻轻捂住嘴角。

「他们家姓曹。

「陛下,您可知,那曹丞相以往向来小心谨慎,可为何突然就敢谋逆了呢?这是因为朕派人把他被派往边西之子的头颅,当作六十大寿的贺礼送给了他啊。」

“自然,妾身如此体贴入微,与陛下本为夫妇一体,自是用的陛下的名号。”

陛下可知,当年我父亲为了把好不容易凑齐的军饷派人送往边关,在曹家那儿遭受了多少委屈与责难啊。

我二叔明明在边关那场战斗中活着逃了出来,可曹家那宝贝儿子竟趁着混乱,从后面派人把我二叔又推回了战场,仅仅是为了争抢战功。

这些事情你都清楚的吧,然而你还是背地里派人把这件事给压制下去了。

我崔梧把父亲年事已高却不再争强好胜的情形,一桩桩、一件件都记在了心间。

徐琰哆嗦着抬起手,企图扇我。

然而我已不再是往昔那些年里小心翼翼的崔梧了。

用手帕缓缓地盖住徐琰那正在颤抖抽搐的左脸。

接着,在他满是愤恨与不解的目光注视下,重重地甩过去一巴掌。

豆蔻呈现出的红色真的十分好看。

从他那即便用粉子也无法掩盖住的青紫色嘴唇上拂过。

「皇上,如此一来便不易留下痕迹了。

「行啦,听话些,不然妾身担心陛下步子迈得太急,余下的故事都没法听完,那得多乏味呀。」

话一说完,就迅猛而凌厉地把他的双臂扭住,然后压在他自己的身体下方。

他最爱的还是我那温柔的声音,我没有理会他那几乎要从眼眶里瞪出来的眼珠,继续缓缓诉说着。

柳家于京城里横行无忌、欺凌良善、强占民女,陛下或许能够听之任之,然而有些人却是无法容忍的。

于是本宫把冷宫里的柳潇送到了宋家,宋家这样的小户人家陛下定然是不知晓的。

他家是做烧饼的,柳潇的弟弟强占了那户人家的女儿,让其做了自己的第九房小妾。

宋家人心中不服,于是前去官府告状,可最终等来的却是柳潇下达的旨意。宋家的女儿被判处发配,沦为军妓。她因不堪忍受这般屈辱,就在当天夜里悬梁自尽了。宋家也不知被什么人放了一把火,烧得只剩下一个瘸腿的宋父。

陛下贵为九五之尊,想必从未见过这样的场景:一位瘸腿的父亲走投无路,只能在暴雨里手持擀面杖,与野狗争抢自己女儿的尸首。

「妾身并非陛下所说的那般温柔和顺的崔家阿梧,阿梧早就在诸多不公之事中香消玉殒了,因此如今崔梧想要为崔家以及眼前所见的种种不公讨回一个公道。」

徐琰的嘴唇开始哆嗦起来,似乎想要说点什么。

然而,干涩的咽喉仅仅发出啊啊的、勉强维持着的低沉吼声。

他的眼眶微微有些湿润,不知是出于愤怒还是忏悔。

无妨,执政者若不能为天下百姓谋得安身立命之所,自会有旁人将其取代。

他平日里最瞧不上的那些低贱牲口一样地苟延残喘着,那声音搅得我脑袋疼。

我径直拿帕子将他的嘴给捂住了。

陛下想必还不知晓,蝶妃也已亡故。

布防图刚一被盗,就被王杰察觉到了。可叹蝶妃的使命感太重了,最终,她为了守护布防图全然不顾自己怀有身孕,纵马疾驰三日后,从一处断崖坠落,落得个一尸两命的悲惨结局。

「那可是圣上的最后一个子嗣。」

徐琰的瞳孔持续放大,当塞在嘴里的手帕被抽出时,夹杂着血沫的“毒妇”二字不断地从他口中吐出。

我用自己的手帕不停地擦着他的嘴角。

「咳咳咳咳……」喉咙里似乎卡着一口血水。

他宛如一条濒死且干渴难耐的鱼,凭借着最后一丝气息顽强支撑着。

「这就毒妇了?

「最近臣妾给陛下喂的水好喝吗,都是陛下的龙遗和着水又端给了陛下。

「不管怎么说,陛下有着非凡的仪态容貌,肯定不会厌恶自己的。」

讲完话之后,又将身旁的碗端起来,朝着徐琰的嘴里倒进去了一些东西,然而徐琰把牙关咬得死死的。

被我再次扇了数下脸颊,其不也顺从地张开了。

陛下分明晓得紫蝶乃当年致使您与先皇陷入围困的元凶之一,可还不是因垂涎其美貌而将她纳入后宫之中。

不知圣上与紫蝶在午夜梦回之时,是否还能忆起往昔边境上那三万大徐士兵的无数死伤。

刚正不阿的御史啊,我父亲所患的腿疾,徐琰你或许能够忘却,可我们是永远也不会忘怀的!

你晓得吗?实际上,你所中的毒,太医院早就研制出了解药。

「你想过没有,为啥你一直都没机会用上解药呢?」

我笑得身子乱颤,眼角泛起丝丝泪花。

「吾错矣,阿梧,吾错矣,汝救救朕,朕愿致歉。」

他的嘴角不知怎的就歪斜起来了,整个人看上去宛如一位风烛残年的老者。

以保命为目的的道歉,毫无价值可言。

大量的涎水顺着他的嘴角流下,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臭气。

「道歉?哼,拿你的命来赔吧。」

我不愿再与他继续纠缠下去,于是径直拿起一块帕子,狠狠地捂在他的口鼻之处,徐琰随之开始拼命挣扎。

仿若垂死之鱼拼尽余力进行着最后的挣扎。

不过是螳臂当车罢了。“徐琰,你下辈子莫要再为人了,你根本就不配。”

徐琰的挣扎逐渐变得越来越微弱,我慢慢把手松开。

我不禁哭了起来,一遍又一遍地呼喊着皇上。

外面的人好像听到了动静,有要进来的意思,不过,由于没有得到我的指示,他们并不敢直接进来。

直至徐琰完全丧失说话的能力,整个人的胸口也不再起伏的时候,才算是终于等到了。

把手指置于徐琰的鼻下,过了许久,始终未曾察觉到丝毫气息,这时我整个人方才松弛下来。

用力把徐琰那死不瞑目的眼皮按下去。

「徐琰,你们徐家的天下也该轮到我们崔家的人来掌管了。」

我不住地高声呼喊:“来人呐!速传太医!陛下!”

徐琰走了。

幼主年纪尚幼,本宫身为太后,垂帘听政自是责无旁贷。

无人敢与我作对,我父亲乃内阁阁老,王杰还掌控着雄厚兵力。

曹婉的孩子早已同她一道被火海吞噬,这一点无人知晓。

那一夜发生大火的时候,徐明瑞进入了火场,而王杰抱着我的孩子王平安从里面出来了。

往昔的委屈都已经如同过眼即逝的云烟一般,日后我崔家的好日子还久着呢。

来源:简单河流FTvo2a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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