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清晨七点,厨房玻璃上蒙着层薄雾,我揉着面团的手被擀面杖磨得泛着淡红。烤箱暖黄的光透过玻璃门,在藏青色围裙上晕开一片温柔——那是周延去年生日送的,歪歪扭扭的“林夏专属”针脚还扎着他的指纹,他说律师的手总握卷宗,绣这几个字熬了三个通宵。
清晨七点,厨房玻璃上蒙着层薄雾,我揉着面团的手被擀面杖磨得泛着淡红。烤箱暖黄的光透过玻璃门,在藏青色围裙上晕开一片温柔——那是周延去年生日送的,歪歪扭扭的“林夏专属”针脚还扎着他的指纹,他说律师的手总握卷宗,绣这几个字熬了三个通宵。
手机在客厅响到第三遍时,我解下围裙跑过去接,屏幕上“周延”两个字亮得刺眼。他的声音裹着风灌进来:“夏夏,今天可能去不了你家了。”
揉到一半的奶油在操作台上洇开,像朵被雨打蔫的花。我捏着手机的指尖发颤:“不是说推掉所有案子?昨天你还说要亲手做提拉米苏……”
“临时接了急案。”他的声音轻得像被风吹散的云,“派出所那边需要律师,对方情绪不稳。蛋糕我让甜品店送,你等会儿——”
“是苏棠吧?”我打断他。
电话那头突然静了,隐约能听见派出所广播声。周延的呼吸声重了些,带着不耐烦:“又提她做什么?”
我指甲掐进掌心,上周三在律所楼下等两小时,看他和苏棠从星巴克出来;上周五说陪我挑礼物,定位却在宠物医院;昨天说整理案卷,路过他办公室时门反锁着……更不用说他衬衫上总沾着的茉莉香,和苏棠用的香水一个味儿,他曾说那味道像晒过的被子。
“上周三你说加班,我在楼下等两小时。”我数着日子,声音越来越轻,“上周五说挑礼物,定位在宠物医院;昨天说整理案卷,办公室门反锁着……”
“林夏,你能不能别这么敏感?”他拔高声音,“苏棠刚丢了宠物,情绪不稳需要人陪——”
“那我呢?”我听见自己发抖,“上个月发烧39度,你说在法院;奶奶住院要签字,你说在调解;今天我27岁生日,你连蛋糕都让人代送……”
“够了!”他吼了一声,背景传来女人惊呼,“我忙着呢,挂了。”
忙音刺得耳膜生疼。我望着案台上堆成小山的马斯卡彭奶酪,突然笑出声——原来他说的“亲手做提拉米苏”,不过是提前订的外卖。
上午十点,我坐在常去的咖啡店,盯着手机里周延的消息:“蛋糕已下单”。邻桌情侣分着蛋糕,男孩把草莓喂进女孩嘴里,女孩眼睛弯成月牙。我摸出包里的戒指盒,去年周延求婚时送的,钻石在灯光下冷得扎眼。
下午两点,我鬼使神差走到派出所。或许是想看看,他口中的“急案”究竟多重要。
大厅人来人往,我缩在塑料椅角落,看警察来回走动。直到那抹藏青色身影出现——周延弯腰给穿米白裙的女孩系鞋带,脚边蜷着只博美犬正舔他手背。
“团子乖,别乱跑。”女孩声音软得像棉花糖,“周律师,要不是你,我都找不到它了。”
周延抬头看见我,瞳孔猛地一缩。他直起身,西装裤沾着草屑,平时梳得服帖的头发翘了一撮,像被小狗蹭过的。
“夏夏,你怎么在这儿?”他伸手要牵我,我后退一步躲开。
“等你。”我盯着他西装口袋露出的粉色丝带——和苏棠裙上的一模一样,“等你陪客户找狗。”
苏棠这才注意到我,抱着团子站起来,小狗却窜到我脚边转圈。我蹲下摸它脑袋,项圈上刻着“团子·苏棠的命”,银光刺得眼睛发酸。
“这是团子?”我抬头看周延,“你上次说它走丢了?”
他喉结动了动:“苏棠压力大,团子对她很重要……”
“所以推掉我生日?”我打断他,“所以半个月说加班,其实是陪她找狗?所以连句‘生日快乐’都懒得说?”
苏棠突然开口:“林小姐,周律师是看我太急才帮忙的。他本来今天要陪我,结果你打电话催他……”
“够了!”周延转头喝止,耳尖却红了——那是他说谎的习惯。原来他的孤独,从来不属于我。
“林夏,别闹了行吗?”他放软声音,“苏棠真的可怜,我只是尽律师职责——”
“职责?”我冷笑,“那作为男朋友的职责呢?说陪我挑婚纱,说参加奶奶大寿,说每个生日做提拉米苏……这些也是职责?”
他张了张嘴没说话,团子突然冲他叫,他立刻蹲下摸狗头,温柔得像哄孩子。
我突然觉得可笑。原来我攒了三个月的期待,在他眼里不过是“闹”;他的“理解”“陪伴”,从来只给另一个需要哄的人。
“周延,我们分手吧。”
他猛地抬头,眼里慌乱:“夏夏,开玩笑的吧?下午回家给你补——”
“不用了。”我转身往外走,高跟鞋敲着瓷砖清脆作响,“我要的是生日当天,男朋友能把我放在第一位,而不是为了别人的狗,连句‘生日快乐’都省了。”
快到门口时,听见苏棠轻声说:“周律师,要不你先送林小姐?我让王警官帮忙……”
“不用!”周延急切的声音传来,“我送夏夏,你先回去。”
推开门,阳光刺得眯眼。手机震动,是闺蜜消息:“生日快乐!我在你家楼下,买了蛋糕!”
我回了个笑脸,把戒指盒扔进垃圾桶。风掀起裙摆,吹得眼睛发酸——原来真正的生日快乐,不是等一个人给惊喜,而是自己学会给自己过。
晚上八点,我和闺蜜啃着芒果千层。烤箱里还搁着早上揉的面团,打开时焦糊的奶香味涌出来——这段感情,终究是烤糊了。
手机亮了,周延发来:“夏夏,我错了。明天推掉所有案子,我们去挑婚纱好不好?”
我盯着屏幕很久,按下删除键。窗外霓虹灯映在玻璃上,像散落的星子。突然想起图书馆看到的话:“爱自己,是终身浪漫的开始。”
原来真正的觉醒,不是哭闹着求回头,而是明白:我的生日、期待、真心,都该被自己好好珍藏。
第二天清晨,我把周延送的围裙收进衣柜最底层。阳光透过纱窗,照在梳妆台上新买的台历上——27岁生日那页被红笔圈了又圈,旁边写着:“林夏,生日快乐,要更爱自己。”
手机响了,是编辑消息:“新小说影视版权谈成了,对方想请你做编剧顾问。”
我笑着回“好”,翻到下一页。风掀起书页沙沙作响,像未来的日子,正带着希望,轻轻向我走来。
来源:西柚文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