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我悄悄地去看望在外地工作的丈夫,却意外地发现了他的外遇。他站在那个女孩的前面,眼神中带着一丝戒备。“别对她发火,是我的错,我会承担一切。”看着他那副模样,我竟然笑了,似乎并没有感到特别伤心。他怎么会有错呢?他只是在追寻他所向往的激情。而我,却能拿到我们共同所有
我悄悄地去看望在外地工作的丈夫,却意外地发现了他的外遇。他站在那个女孩的前面,眼神中带着一丝戒备。“别对她发火,是我的错,我会承担一切。”看着他那副模样,我竟然笑了,似乎并没有感到特别伤心。他怎么会有错呢?他只是在追寻他所向往的激情。而我,却能拿到我们共同所有的财产。真是可笑。除了他,还会有谁真的相信爱情呢?当我亲眼目睹沈安屿和一位陌生女子同床共枕时,我震惊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尽管从我踏入门的那一刻起,我心中就已经有了预感。
门口放着一双不属于我的高跟鞋,玄关处挂着一个不属于我的包。
可能是听到了我开门的声音,房间里女子的笑声突然停止了。
我走向卧室,门敞开着。
沈安屿正在抽烟,烟灰掉落在床头的烟灰缸里。
女子蜷缩在被子里,头靠在他的胸口,不敢直视我。
“你怎么突然来了?”
“也没提前说一声。”
沈安屿的声音有些沙哑,他熄灭了烟头,然后慢慢地抬起头看着我。
他的眼神里没有任何波澜。
没有惊慌,没有愧疚,平静得就像一潭死水。
我的心脏仿佛被一只大手紧紧抓住,我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即使我已经有所准备,但在听到沈安屿的话后,我还是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
原来,见自己的丈夫也是需要事先通知的。
我把手藏在背后,紧紧地握着,然后努力从喉咙里挤出一句话。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对吗?”
话一出口,我就觉得自己很可笑。
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我把目光转向了那个女子。
可能是受到沈安屿的态度的影响,她鼓起勇气直视我。
只是一眼,我似乎就明白了一切。
“你叫什么名字?”
我问她。
话音刚落,沈安屿伸出手臂,将女子护在身后。
他的脸上终于有了表情,带着一丝警惕。
“蔡旖,你不要为难她。”
“是我的错,我一个人承担。”沈安屿从床上起身,打开衣柜,挑出一条全新的裙子。
他将裙子递给女孩,声音里充满了宠溺和安慰。
“听话,穿上它。”
“先回家,我晚点会去找你。”
女孩害羞地点了点头。
她转过身,把裙子穿上。
沈安屿亲自帮她拉上拉链。
看着他的举动,我突然笑了,笑到眼泪差点流出来,硬是忍住了。
我没再关注他们,走到客厅的阳台。
窗户一开,热风迎面扑来。
我瞒着他,开了300多公里的车来看他,连同我准备的惊喜,都被风吹散了。
沈安屿亲自送女孩出门,看着她进了电梯。
门开了又关,关了又开。
沈安屿站在客厅,和我只有几步之遥,却感觉像是隔着一道鸿沟。
他清了清嗓子,说:“蔡旖,我们聊聊。”
沈安屿点了一支烟。
他靠在沙发上,提起女孩时,嘴角露出笑容,像个刚刚坠入爱河的少年。
“真的很累。”
“如果没有遇到萧稚,我可能早就撑不住了。”
“蔡旖,我们之间已经没有爱情了,不如就算了吧。”
“趁现在还没有孩子,对你也好,对我也好吧。”
他说得很诚恳。
每一句话,都像是在心里排练过无数次。
“算了吧”这三个字,轻易地抹去了我们共同度过的十年。
四年的恋爱,六年的婚姻。
那个曾经小心翼翼的男孩,长大了,也变了。
烟抽完了,他从沙发上站起来,拿起车钥匙出门。
临走前,他看了我一眼。
“离婚的事,你好好考虑。”
“我会尽量补偿你的。”沈安屿一走,我便在客厅里伫立良久。
没坐在沙发上,因为感觉太脏了。
家里已经没有我的东西了,估计都被沈安屿收拾干净了。
床头的玩偶,衣柜里的睡衣,卫生间的护肤品,都与我无关了。
我关了手机的录音功能,拍了几张照,然后回到了车里。
副驾驶座位上还放着医院的B超报告,我小心翼翼地把它装进文件袋里。
那是我准备给沈安屿的惊喜。
他可能永远也不会知道了。
上午从医院检查完出来,我兴奋地给沈安屿打了几个电话,他都没接。
我没怎么多想,以为他正忙着呢。
请了假,我就开车直奔沈安屿工作的城市,想亲自告诉他这个好消息。
现在想想,或许一切都有征兆。
从他开始不怎么回家的时候起。
我们准备结婚那年,他工作突然调到了外地。
他把我抱在怀里,温柔地安慰我,说:“旖旖,你相信我好吗?”
我不信。
我从来不信异地恋。
后来他说会把工资都给我,每周都会回来,随时和我报备。
为了他的事业,我妥协了。
沈安屿说他很累。
但我也一样累。
婚房装修时,和装修队的争执,沈安屿不知道。
双方父母生病住院,我在医院和家之间来回奔波,沈安屿也不知道。
备孕这两年,每次失败后,独自面对父母的催促,沈安屿也不知道。
爱让我克服了一切困难,一个人承受了所有的委屈。
沈安屿却说,如果没有另一个人,他早就撑不下去了。
我自嘲地笑了。
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但终究没有掉下来。
我好像并没有那么难过。
所以连和沈安屿大吵一架的力气都没有。昨晚我没急着赶回家,而是选了家酒店住下。
洗完澡,我躺在床上,脑子有点迷迷糊糊的。
沈安屿半夜给我打了个电话,估计是他回家后发现我不在。
“你回家了吗?”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听不出一点关心。
我还没来得及回答,他又接着说。
“我这周要回家,我们讨论一下离婚的事。”
“你有什么条件直接说。”
“先别告诉爸妈。”
电话挂断后,我的思绪才慢慢清晰起来。
可能我这次发现了,他也就不想再装了。
我勉强扯了扯嘴角,笑了笑。
所以第二天回到自己的城市后,我连家都没回,直接去了医院。
眼泪是在预约流产手术时流下来的。
手术安排在下周。
期待已久的孩子,来的时机却不合适。
刚从医院出来,沈安屿的妈妈就给我打电话了。
“小旖啊,在家吗?”
“你爸给你炖了排骨汤和猪蹄,现在给你送去。”
我坐在车里,眼泪突然止不住地流。
喉咙像被棉花堵住了一样,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沈安屿的妈妈还在不停地说着。
直到我平复了情绪,才勉强应了一声,“好”。
我到家时,沈安屿的父母已经在厨房忙活了。
跟他们打了个招呼后,我躲进了卧室。
异地恋到底有多难呢。
沈安屿的父亲是个军人。
在他退伍前,沈安屿的母亲都是一个人带着沈安屿。
那时候,他们是怎么熬过来的呢。刚把沈安屿的爸妈送出门,我就瘫坐在了沙发上。
突然,昨晚沈安屿的话在我脑海中回荡,每个字都像重锤一样敲打着我的心。
“蔡旖,问题不在于我变了,我们都变了。”
“你现在这种精打细算的样子,真的让我感到窒息。”
“但萧稚不同,她纯真,无拘无束。”
“一块小蛋糕就能让她开心上好一阵子。”
我差点忍不住冷笑出声。
沈安屿说我精打细算,我并不否认这一点。
但他似乎忘记了。
大学那四年,是我们靠着我的生活费一起度过的。
或许是因为他父亲曾是军人,所以他也用同样的标准来要求自己。
他的生活费并不多,但恋爱总是需要花钱。
是我一点一点地省吃俭用,满足了他那么多的愿望。
结婚后,是他主动提出要上交工资。
家里的开销,房贷车贷,还有各种人情往来,我只能一笔一笔地精打细算。
我以为我们的生活会越来越好,但终究还是没能抵挡住现实的残酷打击。
沈安屿说他曾经爱过我。
但现在看来,那只是曾经。
似乎有些东西掺杂进来,让我们的爱情变质了。
我笑着看着他,没有辩解他对我的任何指责。
既然已经不爱了,再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呢。
我只是问他,他和萧稚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他紧闭着嘴唇,没有回答。
我并没有想要挽回,他可能误会了。
所以才会在深夜特意打电话来提醒我,我们已经到了该离婚的地步。
我并没有那么难过,但心里还是有些酸楚。
六年前的婚纱照挂在客厅最显眼的地方,刺得我眼睛生疼。
我走过去,把婚纱照从相框里取了下来。
一张纸随之掉落在地上。
我弯腰想要捡起,却在看到纸上的内容时,手指突然停住。
站起身时,我的笑容有些恍惚。沈安屿可能连自己都不记得了。
六年前,他为了娶我,把每一句承诺都写在了纸上。
他那满腔的热情和真挚的爱,让我深信他会永远对我好。
刚分开那两年,他总是偷偷摸摸地回家,一周至少两三次。
他追逐着夜晚的星辰和清晨的太阳。
我心疼得要命。
他轻轻抚摸着我的头顶,说家里有个小泪人儿在等他,他放不下。
后来他升职了,工作越来越忙,我也慢慢适应了这种分居的生活。
但每个星期五,他还是会坚持回家。
他的工资卡一直由我保管,我不取,他就会自动存入我的账户。
信用卡账单也总是发到我的邮箱。
我从未怀疑过他的真心。
但信任和爱情一样。
就像装在密封玻璃瓶里的沙子,一旦瓶子碎了,沙子也就散了。
我默默地收起了那张纸,沉默了许久。
直到门铃响起,我才回过神来。
家里所有与沈安屿有关的东西都被我装进了纸箱。
我叫了货拉拉,让师傅送到他现在住的地方。
货拉拉送到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了。
沈安屿给我打来电话,语气不太好。
“蔡旖,你在搞什么鬼?”
“你把我的东西全打包过来是什么意思?”
他的声音突然变得有些尖锐。
我愣了一下,然后挂断了电话。
我能有什么意图。
是他出轨,是他要离婚,自然该滚出去的也是他。周六的正午时分,沈安屿回到了家。
他站在门外,门铃被他按个不停。
通过摄像头,我瞧见了他那不耐烦的面孔,以及一旁安慰他的萧稚。
我可没想到,他竟然会带着萧稚,光明正大地来找我讨论离婚事宜。
似乎是进不了门,他终于拨通了我的电话。
“蔡旖,你是不是把门锁给换了?”
“咱们还没离婚呢,你别做得太过分了。”
曾经的柔情蜜意似乎都是装出来的。
一旦不再相爱,说出来的话都带着尖刺。
我躺在美容院的床上,把手机拿得远了一些。
“嗯,你也知道咱们还没离婚呢?”
“那你带着那个女人来是想干嘛?”
我很少这样夹枪带棒地说话。
这应该也是我第一次这样和沈安屿对话。
躺在我旁边的闺蜜,给我竖起了大拇指。
电话那头的沈安屿明显被噎住了,他把原本开着免提的手机关掉,目光终于转向了摄像头。
在送走沈安屿的东西的第二天,我就把门锁换了,还装了个可视门铃。
听到我的反问,萧稚的脸色顿时变得苍白。
她轻轻拉了拉沈安屿的衣袖,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沈安屿把电话拿到耳边,他的语气变得更加糟糕。
“蔡旖,你说话没必要这么刻薄。”
“萧稚不是第三者。”
我冷笑了一声,没有再和沈安屿纠缠,而是和他约定在离我最近的咖啡厅见面。
闺蜜提出要陪我一起去,但我拒绝了。
“没事的。”
“不过是离婚而已,就像丢掉一根烂掉的黄瓜,我赚了。”沈安屿将车停靠在了马路旁,而萧稚却并未下车。
她依旧坐在副驾驶座上,趴在车窗边朝咖啡店里面张望,恰好与我的目光不期而遇。
她稍作回避,车窗随之缓缓上升。
沈安屿走进来时,我已经将目光收回。
他坐在我的对面,将离婚协议书推到了我面前。
沈安屿向来都是如此。
一旦做出决定,便会展现出极强的执行力。
“你先看看,如果有不满意的地方,可以提出来,我会让我的律师修改。”
我匆匆浏览了一遍。
离婚的原因被归咎于感情破裂,而财产分割则是我们各占一半。
我将协议书推回给他,目光紧锁在他的脸上。
他似乎与我记忆中的沈安屿越来越不同。
在他身上,我再也找不到我们曾经相爱过的任何迹象。
我轻抿了一口面前的咖啡,沉思良久后问他,“你还记得我们结婚前,你对我的承诺吗?”
沈安屿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回答。
“蔡旖,我已经不爱你了。”
“我们还是好聚好散吧,就算是看在我们过去的十年,别再纠缠了。”
他说话时眉头紧锁,手指不停地敲击着桌面。
纠缠。
我笑着摇了摇头。
“沈安屿,我没有纠缠你。”
“我只是想知道,你以前说过的话还算数吗?”
“如果不算数了,那你亲手写下的承诺书,应该还算数吧。”
或许是因为长时间的异地恋,我已经习惯了一个人,发现自己的内心变得异常坚强。
坚强到即使爱了十年的人突然变了心,我也能迅速接受。
有他或没有他,似乎并无太大差别。
他愣了一下,问:“你是什么意思?”
我从婚纱照的相框里拿出了那天掉落的纸张,复印了一份,然后将复印件推到了他面前。
“原件就不给你看了,按照你写的,车、房子、存款都是我的。”沈安屿被我气得离开了。
瞧着他的脸慢慢变得通红,我心中的不快似乎也随之消散了许多。
尤其是当他看到自己亲手写下的东西时。
他可能终于记起来了。
因此,他脸上的表情才会如此的丰富多变。
「蔡旖,你了解吗。」
「我真的受够了你现在这种锱铢必较的态度。」
他紧闭双唇,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了这几个字。
我应该感到伤心的。
原来在我毫无察觉的时候,他就已经这么讨厌我了。
但我并没有特别难过。
「沈安屿,不是我小题大做。」
「每个人都应该为自己的行为和言语负责。」
所谓的小题大做,不过是我要求他履行承诺。
他曾说,如果婚后他做了任何对不起我的事,他愿意一无所有地离开。
明明是他自己许下的承诺,怎么就成了我小题大做呢。
沈安屿揉了揉眉心,过了好一会儿才说出一句,「蔡旖,这就是我不再爱你的原因。」
「萧稚就不会这样,她比你更懂得分寸。」
沈安屿离开后,我对着他的离去背影,笑着流下了眼泪。
懂得分寸。
我不是不懂分寸。
我只是太明白分寸了。
所以才会在发现婚姻和爱情都已经腐朽的时候,及时地选择后退一步。
或许现在的沈安屿从未想过,六年前他写下承诺书时随意开的那枪,会在六年后准确地击中他的额头。
所以他才会如此愤怒。
他追求他新鲜的爱情,我无话可说。
我要他兑现他过去的豪言壮语,他也不应该有异议。刚从咖啡馆出来,我就直奔闺蜜推荐的律师那里去了。
关于沈安屿外遇的证据我手头不多,但也不想继续和他纠缠下去。
那天一开门看到那双高跟鞋,我立刻打开了手机录音功能。
后来沈安屿送走了萧稚,和我谈离婚时,他透露了不少他和萧稚之间的事。
从他们的相识,到他对萧稚的迷恋,再到他终于不用再假装爱我。
“试试看吧,应该问题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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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已经明确承认了出轨,并且提出了赔偿方案。”
“这份婚前协议相当于忠诚协议,上面的手印是对方亲自按的吗?”
律师和我差不多年纪,听录音时眉头紧锁。
直到看到沈安屿写的承诺书,他的眉头才稍微放松了一些。
我点点头,“对,婚礼那天他亲手按的手印。”
记忆仿佛被撕裂了一个口子,过去的事情不断涌出。
六年前,我和沈安屿刚毕业,满怀激情的爱让我们迫不及待想要结婚。
于是双方父母坐下来商讨婚事。
在我们老家,彩礼普遍偏高。
沈安屿的父母面面相觑,尴尬得说不出话。
是我主动打破僵局,缓解了两家人的尴尬。
“爸妈,反正彩礼怎么拿来就怎么带回去,意思意思就行了。”
“6万6、8万8这样的数字挺吉利的,挺好的。”
“房子车子我们自己能挣钱买,你们就别操心了。”
“日子是自己过的,我们肯定能过好。”
那天的我和沈安屿一样坚定。
坚信我们的未来会很好,坚信我们都不会变。
我没有要彩礼。
私下里,我原封不动地还给了沈安屿的父母。
沈安屿感动得眼眶都红了。
所以在我们婚礼那天,当着所有亲朋好友的面,他郑重地写下了承诺书。
他说他可能不能立刻给我富裕的生活,但他会努力。
他的未来会有我。
他所拥有的一切都会是我的。
所以他拥有的一切,除了爱情,都应该是我的。当我踏进家门的那一刻,沈安屿的双亲正站在门外等候。
他们通常不会在周末晚上来访。
我心里不由自主地紧张了一下,赶紧加快了步伐。
“爸妈,你们怎么突然来了?”
“怎么不提前打个电话,等了多久了?”
我从他们手中接过一堆东西,迅速打开了门。
我换了门锁,密码也一并更新了。
“小旖,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没告诉我们?”
他们互相看了一眼,犹豫了好一会儿才问我。
我愣了愣。
尽管我和沈安屿已经走到了离婚这一步,但我们还是达成了默契。
在离婚完成之前,我们都不想惊动双方的父母。
“没有啊。”
我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回答得非常干脆。
沈安屿的父母对我非常好。
我不会做饭,他们就会每隔几天过来帮我做好我爱吃的菜。
他们还会特意去排队买我爱吃的蛋糕和甜点。
冰箱里的水果和酸奶也总是满的。
以前他们来的时候,我总是能和他们聊家常,让他们开心。
但今天,我和他们坐在沙发上,我第一次有了想要逃离的冲动。
结婚从来不只是两个人的事,离婚也是。
“是安屿和你吵架了吗?”
“怀孕了这么大的事,都没告诉我们。”
“如果安屿让你生气了,你告诉爸妈,我们去说他。”
沈安屿的母亲一边说,一边观察着我的表情。
听到沈安屿母亲的话,我的心突然跳了一下,甚至没反应过来。
我急忙想要否认,“我没...”
“今天早上出门碰到你王姨,她告诉我们的。”
“你不是一直在她那里做检查吗。”从发现自己怀孕到做出终止妊娠的决定,仅仅用了一天的时间。
我特意换了一家医院来预约流产手术。
预约之后,我因为离婚的事情感到头昏脑胀。
结果,我压根儿没想起来怀孕这件事是瞒不住的。
给我做B超的王医生,也是沈安屿妈妈多年的老朋友。
“没什么特别的原因,就是不想要这个孩子。”
晚上十点,我坐在沙发上,我爸妈脸色阴沉地盯着我。
他们是从外地特地赶回来的,一听说我有孕就立刻买了车票。
本来,这应该是个值得高兴和庆祝的消息。
但当我告诉他们我打算做流产时,客厅的气氛变得异常沉重。
沈安屿的父母坐在一旁,似乎想要安慰我爸妈,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他们可能已经猜到我和沈安屿之间出现了问题。
“旖旖,是不是安屿让你不高兴了?”
“我现在就给他打电话。”
沈安屿的妈妈迅速拨通了电话。
我没有阻止。
电话响了很久,终于有人接了起来。
“喂,您好。”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甜腻的女声。
沈安屿妈妈的手一抖,手机从手中滑落,掉在了地毯上,发出一声闷响。
沈安屿和我有个共同的习惯,我们都会背下亲近人的电话号码,不会存进通讯录。
我瞥了一眼还在通话中的手机屏幕,嘴角露出一丝苦笑。
这样也好,我也不用解释什么了。
沈安屿的爸爸突然从沙发上站起来,直接冲出了门。
沈安屿的妈妈捡起手机,看了我一眼,也急忙跟了出去。
最后,只剩下我和爸妈三个人。
他们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我轻轻耸了耸肩,突然感到一阵轻松,“手术我约在下周三。”沈安屿的双亲连夜匆匆赶往沈安屿工作的地方。
可能是把沈安屿狠狠地训斥了一番。
因此,在凌晨四点,沈安屿给我打了电话,一开口就充满了怒气。
“蔡旖,我这才意识到你原来这么令人作呕。”
“这么久了都没怀上孩子,现在要离婚了,你却说你怀孕了?”
“怎么就那么碰巧在这个时候告诉我?”
“为了多分一点财产,你真是不择手段。”
“我告诉你,这个婚我是离定了。”
我靠在沙发上,关闭了免提功能,挂断了电话。
是的。
这么久了都没怀上孩子,偏偏在这个时候怀上了。
我把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心脏像是被针刺一样,感到一阵一阵的疼痛。
我并没有因为沈安屿的背叛而感到悲伤。
反正爱情大概都是这个样子。
转过头,我看到父母站在卧室的走廊上,眼中充满了对我的心疼。
我睡不着。
他们也睡不着。
“没事的,宝贝。”
“爸妈下周陪你去医院。”
“等你身体恢复了,爸妈带你去旅游,你不是一直想出国看看吗。”
我点了点头,眼睛突然感到一阵酸楚。
到最后,支持我的只有我的父母。
好像其他人都会变,但他们永远不会。
沈安屿的母亲紧接着也打来了电话。
她似乎刚刚哭过,声音沙哑,一直在向我道歉。
“对不起,旖旖,是我没有教育好他。”
“你不要冲动,好吗。”
“爸妈明天就带他回去,让他向你道歉。”
“你就原谅他这一次,好吗。”
电话那头,我甚至还能听到沈安屿的父亲在训斥沈安屿的声音。
但背叛只有零次和无数次之分。
更何况,沈安屿根本不需要我的原谅。
他想要的,其实是爱情。沈安屿被他的父母硬生生地拽回了家。
原本空旷的客厅,突然间变得人满为患。
当我从卧室走出来时,正好目睹沈安屿被他父亲一脚踢进屋内。
只是一瞥,我的胃里就开始翻江倒海。
我冲进洗手间,干呕了好一阵子。
再次出现时,不巧与沈安屿的目光相遇。
他的眼中充满了对我的反感。
他站在门口,与父母对峙着。
“你到底怎么想的?”
“你知道自己有妻子吗?怎么就被外面的勾人精勾引了?”
“沈安屿,你是不是非要让沈家丢尽脸面?”
沈安屿的母亲一巴掌接着一巴掌地打在沈安屿身上。
大概是提到了萧稚,沈安屿的眼神终于有了一丝波动。
他紧抿着嘴唇。
“萧稚不是勾人精。”
“妈,你说话能不能好听点。”
我坐在沙发上,冷眼旁观着这出家庭闹剧。
我从未想过,我和沈安屿之间会发生如此戏剧化的一幕。
爱情游戏,最终却让人恶心得像吃了苍蝇。
“爸妈,你们先回去吧。”
“我眼里不揉沙子,你们是知道的。”
“离婚的事,我会找律师和沈安屿谈。”
我打断了沈安屿的父母。
一上午的喧嚣,我感到疲惫,他们应该也累坏了。
说完,我从沙发上起身,直接走向厨房。
经过一夜,我的父母似乎冷静了许多。
他们表现得好像什么都没发生,忙忙碌碌地在厨房里忙活了大半天。
看到我进来,我爸揭开了砂锅的盖子。
“看,给你煮了你最爱的海鲜粥。”婚内不忠这事儿,本来就不光彩。
我保持低调,没让这事闹得满城风雨,这已经是我对咱们十年感情的最大敬意。
但沈安屿似乎不这么看。
他似乎不想承认自己亲笔写下的承诺,和我的律师谈得很不愉快。
他说:"那就法庭见吧。"
"我一步也不会退让,我一定要他履行承诺。"
我刚做完流产手术,律师的电话就来了。
我表明了自己的立场,律师也支持我的想法。
电话一挂,我妈就安慰我。
"好了,别气了。"
"小月子要好好休息,公司那边的假都请好了吧。"
我点了点头。
一抬头,却看到萧稚站在病房门口。
我不知道她怎么找到我的,但她的眼神里满是得意和挑衅。
我皱了皱眉,实在不明白。
为什么那些第三者,总喜欢在原配面前刷存在感呢。
那天沈安屿被他父母带回来后,也是她主动加了我的微信。
她说沈安屿亲口告诉她,和她在一起才知道什么是爱情。
她说沈安屿早就厌倦我了。
其实,这种挑衅根本没必要。
她不挑衅,我也会选择离开。
顺着我的视线,我爸妈也看向了她,眼神里满是疑惑。
"这是谁啊。"
"你认识吗?"
我想了下,摇了摇头。
"不算认识,沈安屿的小三。"
我的声音不大不小,病房里还有其他人。
听到小三这个词,看向门口萧稚的眼神都变得鄙夷。
离门最近的病人家属立刻冲到病房门口,狠狠地关上了门。
关门前,还啐了一口,"真晦气。"
看吧。
当小三就是这样,人人喊打。离婚官司得排长队。
直到我出院,队还没排到我。
一回到家,闺蜜就急匆匆地跑来找我,带来了个喜讯。
她通过关系打了招呼,我和沈安屿的案子估计很快就能上法庭。
「我咨询了律师,赢是板上钉钉的事。」
「就是你们那些共同财产,你确定都算清楚了吗?」
我点了点头。
婚后我们购置的房和车都有记录。
沈安屿的工资也是按时打到我的卡上。
工资单他也会主动发给我。
即便他和萧稚混在一起后,他依旧没有放松。
现在想想,如果不是他表现得那么完美,我又怎么会毫无察觉呢。
我故作轻松地开了个玩笑,「爱情嘛,其实给钱就行。」
「那他给小三买的东西,你也得要回来。」
闺蜜瞪了我一眼,提醒我。
「送的东西也不值几个钱。」
「我知道,该要的肯定得要回来。」
幸亏萧稚加了我微信,还喜欢在朋友圈里晒恩爱。
沈安屿给她的那些东西都被她晒出来了,我就顺手截图发给了律师。
律师回复说没问题,让我放心。
等待开庭期间,沈安屿的父母来找过我几次。
其实他们知道密码,但每次来都会主动按门铃。
等我开门,他们才会进来。
我以为他们是来劝我让步,和沈安屿和平分手,不要闹到法庭。
但他们好像真的只是单纯来看我。
每次来都是带着他们煲好的汤,叮嘱我几句好好照顾自己就走了。
我爸妈一开始还冷眼旁观,后来只能找借口避开。
从前因为我和他,两家成了一家。
现在因为我和他,一家又分成了两家。庭审那天,沈安屿坚持自己的立场,毫不退让。
他没有回避自己外遇的事实,即使站在被告席上,也不忘深情地望向旁听席上的萧稚。
仿佛一个捍卫爱情的勇士,高举着爱的大旗。
沈安屿的父母看着他,眼中逐渐流露出失望。
作为军人的父亲,可能从未想过自己的儿子会做出这样的事。
“那份承诺书确实是我们结婚那天我写的,但它不能作为证据。”
“它没有法律效力,我不承认。”
既然不承认,为何要写呢。
我看着这个陌生的沈安屿,忍不住笑了。
直到我播放了婚礼那天的视频,他念着承诺书,声音通过麦克风传遍整个宴会厅。
他说,他愿意接受所有人的监督,这一生只爱我一人。
他说,如果将来他出轨,所有的财产,包括存款、车子、房子,都归我所有,他一分不取。
是他自己说的,没有人强迫他。
是他自己写的,没有人强迫他。
争论到最后,法律还是站在了我这边。
房贷和车贷早在两年前就已还清。
我们几乎没有债务。
婚后六年,大部分存款都在我的账户里。
沈安屿想要上诉,但被他的父母阻止了。
“够了,别丢人现眼了。”
沈安屿的父亲脸色铁青,给了他一巴掌。
沈安屿的母亲摇了摇头。
她走到我面前,握住我的手,递给我一张银行卡。
“密码是你的生日,是我们的一点心意。”
“安屿不懂得珍惜你,是他没这个福分。”
沈安屿看到了这一幕,冷笑一声。
他嘲讽地说,“蔡旖,你有没有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散发着金钱的臭味?”
“除了房子、车子和存款,你的眼里什么都没有。”
“真是让人恶心。”哈哈,真是太逗了。
我已经有了房子、车子和存款,我还需要那种虚无的爱情吗?
我又不是没经历过。
那滋味比吃屎还难受。
沈安屿拉着萧稚的手,毫不犹豫地朝停车场走去。
我想了想,决定追上去。
“沈安屿。”
“记得把车洗干净了再还给我。”
那车是我的。
根据判决书,他必须在一个月内还给我。
沈安屿停下脚步,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萧稚悄无声息地从他手中挣脱。
她跟在沈安屿后面,步伐越来越犹豫。
我忍不住和闺蜜相视一笑。
大概只有沈安屿,在这么物质的社会里还相信爱情。
尤其是他和萧稚之间的爱情。
他给萧稚买的东西,都被要求当场归还。
沈安屿说他会想办法补偿我,我也就不再追究。
我翻出了萧稚和我的聊天记录,给闺蜜看。
萧稚说,没有爱情的婚姻就像一盘散沙,早晚会散。
闺蜜笑得前俯后仰。
毕竟,没有经济基础的感情更像是一盘散沙。
只是这盘散沙散得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快。
按照判决书的要求,沈安屿拖到了最后一天才来和我办理房子和车子的过户手续。
沈安屿的父母最终还是心疼他,把他们住的小房子留给了他。
两位老人默默地回到了乡下老家。
临走时,我去送他们。
我把手心里的银行卡还给了他们,也最后一次叫他们爸妈。
站在政务大厅门口,他犹豫了很久才开口。
“如果我说我现在后悔了,你还会原谅我吗。”
“我说真的,蔡旖。”
“我好像后悔了。”
闺蜜几乎惊呆了。
我张了张嘴,拿着取号单催他,甚至没给他一个正眼。
“沈安屿,你不觉得你现在很啰嗦吗?”
“真让我恶心。”一切手续都搞定了,我终于可以和沈安屿说再见了。
就在我准备离开的时候,他突然抓住了我的手臂。
“蔡旖,你比我想象的要冷酷多了。”
“为什么我们十年的感情,你说断就断,连一点挽回的机会都不给我。”
他似乎无法理解我为何如此坚决。
也是,从我发现他不忠,到我们彻底分手,不过短短三个月。
我没有大吵大闹,冷静得就像个旁观者。
我挣脱了他的手,故意挖苦他。
“因为我清楚,无论我多伤心,我们都已经无法回到过去了。”
“而且,你不是找到了你所谓的真爱了吗。”
“那你的爱情呢?”
“这才多久啊?怎么,你和萧稚谈的是爱情,萧稚和你谈的就不是爱情了?”
我的闺蜜忍不住笑出声来。
“人家小姑娘才二十出头,总不可能真的看上你的感情吧。”
“还真把自己当成纯爱战士了?”
和沈安屿打离婚官司的时候,我就申请了财产保护。
判决下来后,萧稚可能意识到自己什么都得不到。
听说她和沈安屿吵了几次,然后就闹着要分手。
可能是我们的笑声太大,他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
他看起来比一个月前憔悴多了。
我越看越觉得痛快。
想了一会儿,我还是在离开前给了他一句话。
“沈安屿,加油哦。”
“记得要永远相信爱情。”
来源:讲故事时会嗯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