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许亚琳想跑的,可腿不听使唤,硬是没迈开。当孙杰站在离她一米开外的位置时,她一拳砸在自己腿上,暗骂:死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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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亚琳想跑的,可腿不听使唤,硬是没迈开。当孙杰站在离她一米开外的位置时,她一拳砸在自己腿上,暗骂:死腿。
“琳儿,你怎么说搬走就搬走了?你怎么说辞职就辞职了?你怎么……”
“你怎么,你怎么……”许亚琳的语气里尽是嘲讽的味道,“不搬走继续你给当小三?至于辞职,你不说要辞退我吗?难道我还要死乞白赖的继续上班?”
“那不过是我说给她听的而已。琳儿,你听我说,我和她早就没感情了,要不是为了孩子,我早和她离婚了。琳儿,我真的喜欢你,除了婚姻,我什么都可以给你。”
许亚琳看见有人来她身边的下水道倒脏水了,她礼貌的问:“阿姨,这是什么水?”
“洗过拖把的。”
许亚琳上前,“阿姨,我帮你倒。”
话音刚落她提起那水桶朝说个没完没了的孙杰身上一泼。孙杰变成落汤鸡了,许亚琳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畅快。哼着歌儿,迈着悠闲的步伐离开。
她将这事儿换了个主角,讲给陈小兰听,陈小兰不可置信的说:“那男人竟然没发火?看来是真爱你那朋友。”
“狗屁。”
许亚琳第一次说脏话,像做错了事,被老师抓包的小学生,垂头、双手紧贴裤缝站着。再次开口音量都小了很多:“爱不爱的又能怎么样?反正我那朋友不可能当三儿,破坏别人的家庭。”
陈小兰却说:“你那朋友挺矫情,三儿怎么了?感情里,不被爱的才是三儿。”
许亚琳再次断定陈小兰病了,想扮演医生的角色,给陈小兰治疗,可陈小兰没给她机会。陈小兰的男朋友又在医院治疗,喊陈小兰扶他上厕所。陈小兰匆匆挂断电话。
许亚琳摇了摇头。她是穷,很需要钱,但她的爱情不能随便。爱情原本就是神圣的东西,不能拉低它的档次。
手工馒头铺开业半月,营业额越来越可观,许亚琳数钱的时候乐得合不拢嘴。秦远眯着眼调侃她是财迷,许亚琳嘴巴利索的还击:“你不是财迷,你开店为啥?还不就是为了钱?”
“错,大错特错,我是为了你。”
许亚琳想跟原来一样骂他不出三句就没个正形的,可秦远一改往日痞里痞气的模样,看起来极其认真,她的心乱了。强装镇定的数钱,足足数了三遍,却都没数清。
熬过严寒的洗礼,初春新长出的树叶生命力蓬勃,是那种让人一看便心生欢喜的嫩绿,初夏则不同。绿依然绿,但过于厚重,老气横秋的。许亚琳站在一棵树下,感叹时间过的太快,以至于她还没看够的嫩绿已悄无声息的消失时表姐打来电话。
“琳儿,你……你……你……”
表姐支支吾吾的,属于许亚琳的平静就这样毫无预兆的被打破了。
“表姐,表姐,你倒是说啊。”
“琳儿,他们说,说有本事你别找他们要户口本。还有,就……就……玉米地,你,哑巴,我听见村里人在议论。”表姐的声音越来越低,到最后几乎听不见了。
厚重的绿、来来往往的车辆、脚步匆匆的行人、房屋等等,许亚琳只觉它们都变的模糊、扭曲,像被一股神秘的、邪恶的力量操控,以猝不及防的速度从她的世界消失。她仿佛身处一望无际的荒原,孤立无助,如影相随的只有恐惧。
“琳儿,你……你还好吧?”表姐的声音再次响起。
“没事。”许亚琳挂断电话,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凭靠记忆,跌跌撞撞的向前。她住二楼,在不长且走过很多遍的楼梯上她竟然摔倒了两次。
一进出租屋她就哭了。跟孙杰分开后,许永强第一次打电话要钱,她就把电话拉黑了。当时她没工作、没积蓄,甚至很多个夜晚都感觉难看见明天了。许永强打电话拿玉米地的事情威胁,她歇斯底里的吼道:“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如果当时许永强就在身边,她肯定冲上去撕他,让把之前转的一万交出来。至于名声?一个连明天都不知道能不能熬到的人,还会看重那?只恨许永强在千里之外的老家。
她发泄完就把许永强的电话拉黑了。后来她给秦远打工,充实且忙碌,都忘记世界上还有许永强这个人,连带玉米地不堪的回忆也忘得一干二净。
许亚琳倚着门滑到地上,后脑勺紧靠门,透过一扇窗看雾蒙蒙的天空。她的日子才好几天啊?老天爷就又嫉妒上了。怎么?她连吃饱、穿暖的生活也不配拥有吗?名声已经那样了,她堵不上悠悠众口,可户口本迟早要用。除了给许永强钱,她好像没得选择。
拨通许永强的号码,李菊花接的,阴阳怪气的说:“吆,这是打算回来跟傻哑巴成亲了?”
“我……也……是……你……亲……生……的。”可能最后一次尝试唤醒李菊花的母爱吧,许亚琳一字一顿的,每个字都说的极重。
“亲生的又能怎样?给这个家做不出贡献,你就是台阶缝里的草,屁用还有,还得费我力气拔。”
夜里,许亚琳梦见被魔鬼纠缠,她四处逃窜,好不容易寻得一处偏僻的洞穴躲避。那魔鬼却很快又追来了,许亚琳被逼到墙角,无处可逃的她奋起反抗,那魔鬼突然变成李菊花了。
许亚琳紧闭双眼,将手里的剪刀发了狠的刺出去,手腕却突然被钳住。她睁眼,发现魔鬼又变许永强了。许永强夺下她手中的剪刀,狞笑着朝她刺来。
许亚琳从梦中惊醒。她流了很多汗,睡衣湿透,床单也湿了。风从没关严的窗户里溜进来,吹在身上,她冷的直打颤,用被子裹紧自己都无济于事。
突然就想秦远了。秦远揽着她肩膀的手臂很暖;秦远戳她额头的指尖很暖;秦远见她打盹,从自己身上脱下来披在她身上的外套很暖。
她简单收拾一下,来到馒头铺。凌晨两点多,她远远看见秦远剁馅,周身的寒意悉数消退。她想:秦远一定有法力。
走进馒头铺时的许亚琳已调整好心情,看不出异常,可细心的秦远还是捕捉到了一点蛛丝马迹。
“你怎么看起来怪怪的?不舒服吗?是不是生病了?”
沾着肉沫的手突然附在许亚琳的额头上。许亚琳有些嫌弃的打下他的手:“你就不能盼着点我的好吗?”
“我一天24小时,一年365天,都忙着盼你好呢。”
“油嘴滑舌,起开,你不剁馅我剁。”
“那怎么能行?体力活我包圆了,你在一边监工就好。”
“唉……”许亚琳叹了口气,“你到底图啥啊?”
其实许亚琳想问秦远,自己到底有什么好的?就让秦远死心塌地了呢?但这么直白的话她说不出口。
“还问,不说过很多遍了嘛。图你,图你,以前图你,现在图你,未来还是图你,任何时候都是图你。”
许亚琳白了一眼,“现在、未来都难说,但以前你指定在说谎。”
高中三年许亚琳过的有多苦啊?早上抱着个冷馍馍去学校,她自尊心强,教室没人的时候才会拿出来吃。学校离家远,下晚自习回家才能吃上一天里的唯一一顿饭,那还得自己动手做。
一管牙膏,挤到没有了她还会把筷子探进去,倒点水在里面搅几下,再用那水刷牙;内裤穿烂了李菊花不买,她就捡李菊花扔进垃圾桶的秋衣秋裤缝。失败了很多次才缝成功。那时候不管谁,只要对她表现出一点点关爱,于她而言都是救赎。无以为报的她估计都会以身相许吧。
秦远一天到晚的只知道捣乱,很长一段时间都是她生命中,排行第三的坏人。
“你拿我的笔记本去生炉子。”
那是许亚琳的日记本,是她唯一能发泄的地方。
“你趁我睡着,用剪刀剪烂我的校服袖子。”
袖口已磨损严重,洗的发白,一伸手就会露腰的校服,是邻居家姐姐不要的。因为许永强、李菊花不给钱买新的,许亚琳只好捡来穿。
“光高二冬天的早上,你就绊倒过我四次。”
许亚琳捡记忆里最深刻的罪状罗列。秦远大喊:“冤枉啊。那本子……”说着放下手中的刀,目光移到许亚琳脸上,“我偷偷看过,记录的都是些啥啊?还要那玩意儿干什么?所以就烧了呗。”
“衣服,衣服老师不是让我赔给你了吗?以旧换新,多划算。绊倒纯属误会,我是绊王胖子的,不成想你总是调整到校时间,又跟王胖子神同步。”
许亚琳忽然意识到秦远是在维护她。日记本是为了维护她的快乐,校服是为了维护她的尊严,绊倒是因为王胖子总骂她臭。心底突然有什么发芽了,带着些许幸福、些许期待。
九点二十多,馒头铺的生意几乎接近尾声。许亚琳跟秦远说有事出去一趟,随后独自前往银行。走了大概十分钟,远远能看见银行了,却被一对母女挡住路。
“姑娘,行行好,我和孩子没钱吃饭了,能不能请我们吃顿饭?”
未完待续!
来源:金妖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