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飞机上裸奔

B站影视 欧美电影 2025-09-12 01:19 1

摘要:在飞机上怎样怎样,一直是我很喜欢的标题,我也经常用类似的标题——因为不仅是以前作为乘务员还是现在作为旅客,都有太多稀奇古怪的经历。

在飞机上怎样怎样,一直是我很喜欢的标题,我也经常用类似的标题——因为不仅是以前作为乘务员还是现在作为旅客,都有太多稀奇古怪的经历。

当然,肯定不包括裸奔。

9月9号,长龙航班从沈阳飞往威海的航班上,一位旅客突然脱光了衣服,在客舱内奔跑喧哗,并攻击机组成员。

安全员将其制服,并用毛毯给他盖上,航班落地后,该男子被警方带走。

有旅客接受媒体采访时回忆,这名男子先是大喊 “要带你们飞了”,随后脱光全身衣物在过道奔跑,其间还不断地自言自语。很多旅客都看到了其裸体,现场秩序一度混乱。

其实以前的时候,在写这种话题时我会调侃几句,但现在觉得调侃不适,因为除了那些刻意、恶意的行为,他也有可能只是个病人。

去年有一个航班,从青岛飞上海,安全员是我同批,我们便坐在了一起,自打我上了飞机,他就说:我有预感,这个航班肯定不太平。

这种预感,便来源于之前讨论过的一个话题“扫”,扫把星的扫,他说前面有公司领导,后面有女安全员带飞,还有你这个稀罕客,这航班能正常就怪了。我说你放屁。

一路平安无事,直到飞机落地还尚在滑行的时候,乘务员火急火燎冲过来在他耳旁说了句话,他大惊失色,打开执法记录仪就往后面冲了过去。

青岛飞上海,满满的商务客,大家跟我一样好奇后面发生了什么,纷纷伸直了脖子看。过了一会,一个旅客带着震惊的表情走过来,被乘务员安排在了我的旁边,也就是同批刚才坐的位置。

我说咋了咋了?后面咋了?

他沉默了一会,说:后面有个女的把衣服全脱了。

我说啊?全脱?一丝不挂?

他说,对,一丝不挂,她坐在中间,我在里面靠窗,我当时心里害怕极了。

我问,她自己一个人吗?

他说,不知道,看不出来,反正她脱的时候没有人管她。我按了个呼唤铃,乘务员过来也吓了一跳。

其实那天同批的处置可谓是非常专业,在他过去的途中就指挥女安全员拿上毛毯,过去先让她给她裹住身体,并由女安全员进行监控与陪伴,然后他打开执法记录仪,背对这位旅客扫视也扫录,防止有人偷拍,汇报那些流程也已经走完。

后来得知,这位女子是受到精神疾病困扰,那天不知道怎么受了刺激,脱光了衣服,坐在那里默默流眼泪。等其他旅客下光后,乘务员和地服姑娘上飞机来照顾她,她也任凭周围人摆弄,帮她把外套裤子穿上,又把那条毛毯裹在她腰上,下了飞机。

当然,这名女子和上面那位男子显然不同,她不打扰任何人,只是默默地流眼泪,我们不知道她的人生经历过什么,只能在当时那个场景上给与默默的帮助,也真的不好多问、多说什么。

其实每年春天我都会写一篇类似的话题,因为春季是精神疾病高发期,然后这就牵扯到另一个问题:

精神类疾病旅客能不能自己坐飞机?

很多人都觉得为了病人自己和其他所有人的健康安全,不应当让精神疾病旅客单独乘坐飞机。

从专业角度说,飞机起降的重力变化,温度变化,气压变化等,以及受机上密闭空间、其他旅客影响等,都可能诱发某些精神类疾病突然发作

可是据世卫组织2020年的数据,全球共有约3.5亿名抑郁症患者,精神分裂症影响着超过2000万人。而我国抑郁症患病率高达2.1%,焦虑障碍患病率达4.98%。这是一个令我们极为震惊的数字。

在近些年全球民航不安全事件中,一些突发的劫机、冲击驾驶舱、威胁炸飞机、擅自打开应急舱门、打架闹事、自残自杀,以及许多严重扰乱客舱秩序行为,相当高的比例是由于行为人精神疾病突然发作,这也成为了如今民航空防安全管控的一个痛点难点。

民航系统能做到的,就是机上控制、机下处理,把隐患尽量留在地面,事要是闹大了就不得不返航或备降。

那么对于民航系统来说,究竟可不可以对这类人员实施拒载

理论上来说是可以的。

《中国民用航空旅客、行李国内运输规则》第34条规定:“传染病患者、精神病患者或健康情况可能危及自身或影响其他旅客安全的旅客,承运人不予承运。根据国家有关规定不能乘机的旅客,承运人有权拒绝其乘机,已购客票按自愿退票处理”。

《中华人民共和国民用航空法》和《中华人民共和国民用航空安全保卫条例》赋予了机长权利,即机长可以根据综合因素,包括现场因素,来判断旅客上了飞机以后,有没有可能对航空安全构成威胁,或者影响其他旅客的安全。

需要说明的是,航司拒载一名旅客,一定出于是对包括被拒载旅客在内所有旅客的安全负责。

但另一个问题是,当旅客在没发病期间并没有异常行为,机组无法判断他们的健康状况,也就没法直接宣布拒绝承运。

同时,对于如何处置精神疾病旅客导致的扰乱事件及非法干扰事件,不少航司的应急处置预案还不够完善。

机组人员出面处置的时候往往心态复杂,一边是出于对患者病情的同情不忍心对其下重手一招制服,一边是维护航班空防安全的使命感催促着自己做好处置,避免事态扩大。

所以,对于这次事件,我们不能只谈“疾病”,也得谈“边界”。

一个人在客舱内脱光衣服奔跑、喧哗、攻击机组人员,这不是单纯的“病发”,这是对公共安全的实质威胁。无论他出于何种状态、动机如何,攻击行为就必须被清晰处置,这是航班运行的底线。

我们可以理解精神疾病患者,但理解不是纵容;我们可以同情他们的遭遇,但我们没权利让其他所有的旅客陪他“共情”;我们尊重每一个人的人格,但也要尊重整个客舱的秩序。

但真正的问题是:航空公司和整个民航系统,有没有能力、有没有权利、有没有机制,在旅客发病之前,就识别并阻止风险上机

有多少旅客是“看起来没事”,但实际已经临界?有多少人是“上飞机前不发作”,但起飞后突然崩盘?

我们不该等“裸奔”、“攻击”、“冲击驾驶舱”成为一个又一个的热搜,才想起该查一查“这人能不能飞”。

理解有限度,善意有边界。可飞行,不靠侥幸,要靠制度、靠底线、靠清醒。

所以这并不是一篇关于“裸奔”的文章,
这是一次对整个系统清醒的提醒。

来源:停机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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