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夫人替蕊诗顶罪,她没闹?”助理:夫人交了录音笔,警察正在赶来

B站影视 日本电影 2025-09-03 23:19 1

摘要:七年前,孟蕊诗,那个被我父母捧在手心里的养女,也是我的二妹,一场酒驾,一次肇事,一次卑劣的逃逸。

七年前,孟蕊诗,那个被我父母捧在手心里的养女,也是我的二妹,一场酒驾,一次肇事,一次卑劣的逃逸。

我至今仍记得那个压抑的夜晚,客厅的灯光惨白得像手术室。我的亲生父母,我的同胞妹妹,三个人像三座冰山一样围着我,言语里的寒气几乎能将人的骨头冻裂:“蕊诗她有抑郁症,身体那么弱,监狱那种地方会要了她的命。忻枝,你最懂事了,你替她去好不好?”

我摇头,指甲深深陷进掌心,留下半月形的血痕。不,我不能答应。

然而,我的拒绝在他们精心策划的亲情绑架面前,脆弱得不堪一击。几天后的一个深夜,他们用眼泪和沉默,亲手将我送上闪烁着红蓝警灯的警车。

车门关上的前一秒,我看到了我的未婚夫,司霆烈。他站在夜色里,身形挺拔如松,是京市金融界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存在。他隔着车窗,用口型对我说,一切都安排好了。

“忻枝,委屈你七年。等出来,我立刻娶你。”

七年,两千五百八十九个日夜,像砂纸一样磨去了我身上所有的棱角和天真。

“孟忻枝,出去以后,别回头,好好过日子。”

狱警的声音平静而温和。我从他布满老茧的手中接过那个洗到褪色的布包,里面装着我仅有的几件旧物。我深深鞠了一躬,拖着一条在狱中落下病根的腿,一瘸一拐地走出了赤松监狱厚重的铁门。

午后的阳光有些刺眼,我下意识地抬手遮挡。一辆漆黑如墨的卡尔曼国王越野车,像一头蛰伏的钢铁巨兽,静静地停在不远处。它的存在,与周围荒凉的景象格格不入。

车窗缓缓降下,露出了司霆烈那张英俊得近乎锋利的脸。岁月似乎格外偏爱他,七年过去,他依旧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天之骄子,眉眼间沉淀了更多成熟男人的魅力。

“忻枝。”他开口,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一如七年前。

而我,却在听到他声音的瞬间,不自觉地垂下了头,目光落在自己破旧的鞋尖上。我拉开车门坐进去,后视镜里映出了一张陌生的脸——干瘦,蜡黄,眼窝深陷,一道浅浅的疤痕从眉骨划过,那是七年时光留给我的勋章。

“这七年,你受苦了。”司霆烈握住我枯瘦得只剩骨头的手,他的掌心温暖而干燥,“我会履行承诺,我们结婚。”

他的承诺,曾是我在暗无天日的牢狱中唯一的慰藉。可现在,我看着他深邃眼眸里倒映出的、那个形销骨立的自己,只觉得无比讽刺。我慢慢地,却坚定地将手抽了出来,语气平淡得像在谈论天气。

“嗯。”

七年的时间,足以让我看清很多人,很多事。司霆烈,还有我那所谓的家人们,他们爱的是一个温顺、听话、可以随时为孟蕊诗牺牲的工具,而不是孟忻枝。

所以,我不想嫁了。

司霆烈显然察觉到了我的疏离,他英挺的眉头微微蹙起,下意识地解释道:“蕊诗知道你今天出来,情绪有些激动,想起了七年前车祸的事,抑郁症又犯了。爸妈和月桥都在医院陪她,所以没能来接你。”

又是这样。永远都是这样。我默默地听着,闭上了眼睛,将车窗外的世界隔绝。

二十五年前,两岁的我在商场与父母走散。母亲因为思念我,精神几近崩溃,于是他们在孤儿院收养了与我眉眼有几分相似的孟蕊诗。

十五岁那年,我被找回。我以为我终于回到了家,可现实却给了我一记响亮的耳光。在这个家里,我更像那个多余的养女,他们处处让我让着孟蕊esi诗,仿佛我天生就亏欠她。

七年前,这份亏欠达到了顶峰,他们让我用七年的自由,去抵孟蕊诗犯下的罪。

司霆烈的车队在京市的公路上畅行无阻,所有的车辆都默契地为他让出一条专属通道。一个小时后,我们抵达了那座我既熟悉又陌生的孟家别墅。

别墅里只有管家和几个佣人。他们看到我,眼神里毫不掩饰的嫌弃像针一样扎在我身上。在他们眼里,备受宠爱的孟蕊诗才是孟家真正的大小姐。

“司少,您来了。”管家谄媚地向司霆烈问好,随后才将轻蔑的目光投向我,“大小姐,夫人交代了,您回来以后,尽量不要抛头露面,免得给孟家蒙羞。”

蒙羞……

明明是孟蕊诗的罪,我替她受过,到头来,蒙羞的人却是我?我心中冷笑,但脸上毫无波澜。早在七年前那个被亲人送上警车的夜晚,我就对他们再无任何期待了。

“知道了。”

我拖着疲惫的身体,正准备进屋。

就在这时,司霆烈的手机响了。他接起电话,神色瞬间变得紧张。挂断后,他甚至不敢看我的眼睛,匆忙地对我说:“忻枝,蕊诗那边情况不太好,她需要我。你刚回来,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看你。”

说完,他便迫不及待地转身离开,背影消失在我的视线里。

我看着他离去的方向,站了很久,才一瘸一拐地走向别墅里那个属于我的角落——杂物间。

推开门,一股浓重的灰尘味扑面而来,阳光透过狭小的窗户,照亮了空气中飞舞的尘埃。这里的一切都维持着我离开时的样子,显然七年来从未有人打扫过。

我太累了,身体和心都累到了极致。我没有力气打扫,径直走进去,和衣躺在了那张积满灰尘的小床上。

夜深了。

半梦半醒之间,客厅里隐约传来了我同父同母的三妹,孟月桥的声音,尖锐而刻薄。

“爸,妈,蕊诗姐现在病情这么严重,我看还是让大姐搬出去住吧?不然蕊诗姐一看到她,就会想起以前的事,病情只会加重。”

我父亲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没有说话,那是默许。

紧接着是我母亲的声音,带着一丝虚伪的顾虑:“可她毕竟是孟家的女儿,就这么让她搬出去,外面的人会怎么看我们?”

“那怎么办?总不能让蕊诗姐一直在医院里待着吧?”孟月桥不依不饶。

最终,还是我父亲一锤定音:“这样吧,等蕊诗出院回来,让忻枝没事别出房门,尤其不要出现在蕊诗面前。”

这些冰冷的字句像一把把小刀,凌迟着我早已麻木的心。眼眶有些发烫,但我没有哭。

就在这时,枕边的手机发出一声轻微的震动。我拿起一看,是一封加密邮件。

“孟忻枝同学,恭喜您通过最终考核,被国家保密科学研究院正式录取。”

“接受此任命后,您将于10天后,以全新的身份,随同科研团队前往多米尼克执行重大研究任务。”

“此后,您的身份信息将永久保密。任务期间,五年内,您不得与外界任何人进行任何形式的联系。”

我逐字逐句地,认真阅读了邮件里的所有条款。

然后,我毅然决然地在电子确认书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孟忻枝。

第二章 生日

其实,早在七年前,我就已经收到了国家保密科学研究院的录取通知书。那是我用无数个挑灯夜读的夜晚换来的梦想。

可悲的是,我还没来得及为这个梦想庆祝,就被我的亲生父母,亲手推进了地狱。

在监狱的七年,我彻底认清了现实。在即将出狱的前夕,我抱着一丝渺茫的希望,再次向研究院提交了申请。我本以为,一个有案底的人,早已被宣判了社会性死亡。

没想到,我等来了回复。

“十天后,12月10日,晚上9点,将有专车在指定地点接您。”

十天。

我关掉手机,再次闭上眼睛。黑暗中,我的嘴角却微微上扬。

只要再忍耐十天,我就能彻底告别这个从未爱过我的家,开始真正属于我的人生了。

第二天,我被客厅里的喧闹声吵醒。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简单洗漱后,推开了杂物间的门。

客厅里,一派其乐融融的景象。

孟蕊诗回来了。她穿着一袭洁白的连衣裙,长发微卷,脸色虽然还有些苍白,却更添了几分楚楚可怜的美感,像个被精心呵护的公主,安然地坐在沙发中央。

而我的父亲、母亲、亲妹妹孟月桥,以及我的前未婚夫司霆烈,四个人众星捧月般地围绕着她。

管家小心翼翼地端上一个精致的生日蛋糕。

众人异口同声地唱起生日歌,最后齐声说:“蕊诗,生日快乐。”

孟蕊诗的眼底是毫不掩饰的幸福和得意,她甜甜地笑着:“谢谢爸爸,妈妈,妹妹,还有霆烈哥。”

说完,她又带着几分撒娇的口吻说:“我刚出院,你们给我准备了什么礼物呀?”

父母和妹妹争相送上早已准备好的名牌包和珠宝。

轮到司霆烈时,他刚要拿出礼物,眼角的余光瞥见了我。

“忻枝,你醒了,快过来,一起给蕊诗过生日。”他自然地招呼着我,却丝毫没有察觉到,在他开口的瞬间,我父母和妹妹的脸色骤然冷了下来。

孟蕊诗的表演天赋在这一刻发挥到了极致,她转向我,笑容亲切又无辜:“姐姐,对不起,昨天我身体不舒服,没能去接你出狱。你……不会生我的气吧?”

那声“姐姐”叫得无比甜腻。

不等我回答,司霆烈已经替我做了决定:“忻枝最大度了,怎么会跟你计较这些。”

孟蕊诗闻言,满意地笑了,顺势拉住了司霆烈的手臂,然后歪着头,用一种天真烂漫的语气对我说:

“姐姐,今天我生日,你也送我一个生日礼物好不好?我……就要霆烈哥。”

这句直白到近乎无耻的话,像一颗投入湖面的石子,激起了诡异的平静。客厅里所有人都沉默了,他们没有指责孟蕊诗的荒唐,反而齐刷刷地将目光投向我,等着我的回答。

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攥紧了藏在身后的手。

“如果,我不愿意呢?”我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落在了每个人的耳朵里。

孟蕊诗脸上的笑容僵住了,眼眶迅速泛红。她突然切换成流利的法语,声音里充满了委屈:“我只是和姐姐开个玩笑,没想到姐姐这么较真,是我不懂事了。”

我母亲立刻用法语心疼地安慰她:“蕊诗,别难过,是妈妈的错。孟忻枝真是一点都不像我,又小气,又做作,完全上不了台面。”

我父亲也沉声用法语附和:“蕊诗,别跟她一般见识。不管发生什么,我和你妈妈都只认你这一个女儿。”

我的好妹妹孟月桥更是火上浇油:“对,二姐,在我心里,我就你一个姐姐。”

多好的一家人啊,真是感天动地。

我装作完全听不懂的样子,茫然地转向身旁的司霆烈,轻声问:“他们在说什么?”

司霆烈深邃的眸子看了我一眼,薄唇轻启,面不改色地撒谎:“没什么,蕊诗说她是在开玩笑,爸妈让你别多想。”

别多想……

我不知道司霆烈和我的家人们,是如何做到当着我的面,用另一种语言对我进行人格侮辱,又能如此坦然地对我撒谎的。

他们大概永远都不会知道,他们自以为是的秘密对话,我能一字不差地听懂。

我的母亲是国内知名的艺术家,父亲年轻时也是商界的风云人物。自从我被找回,他们就一直嫌弃我没有从小接受过精英教育,举手投足都带着一股“野气”。于是,他们将所有的心血和期望,都倾注在了养女孟蕊诗身上。

十年前,我和孟蕊诗一同参加高考。孟蕊诗考上了她梦寐以求的艺术学院,孟家为此举办了盛大的庆祝派对。

可他们都不知道,那一年,我收到了清华和北大的双重录取通知书。不仅如此,我还利用课余时间,自学了法语、意大利语和西班牙语。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

因为我很快就要离开这个虚伪的家,离开这个虚伪的男人了。

“我刚出来,还没好好看看现在的京市,我先出门了,你们继续。”

说完,我在亲人们和佣人们毫不掩饰的嫌弃目光中,一瘸一拐地向门口走去。

背后,是我父母和妹妹肆无忌惮用法语数落我的声音。

他们都忘了。

今天,12月1日,也是我的生日。

第三章 婚纱

从孟家出来,我坐上了环城巴士,漫无目的地在城市里穿行,最后在西单商业街下了车。

因为有过案底,我的学历信息被系统抹除,加上腿有残疾,想找一份体面的工作难如登天。我需要钱,维持离开前这十天的生计。最终,我在一家餐厅找到了一份洗碗的兼职。

说来可笑,十五岁被接回孟家,我满心以为从此有了依靠。然而,只有在第一个月,他们象征性地给过我一千块生活费。之后,他们便以我不如孟蕊诗优秀为由,对我不管不问。我只能靠着勤工俭学,自己挣出了学费和生活费。

晚上十一点半,我洗完最后一个盘子,拖着酸痛的身体走出餐厅后门。

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幻影,无声地停在巷子口,与周围的油腻和喧嚣格格不入。司霆烈倚在车门上,指尖的香烟明灭,看到我出来,他立刻掐灭了烟,朝我走来。

“忻枝,怎么这么晚才出来?”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责备。

不等我回答,他便拉着我走到车前,绅士地为我打开车门。车内的景象,让我瞬间僵在了原地。

后座上,放着一个精美的草莓蛋糕,上面插着一根孤零零的蜡烛。

“忻枝,生日快乐。”

我愣住了。原来,他还记得。

司家和孟家是世交,也是邻居。我和司霆烈的婚约,是指腹为婚,是在我们还未出生时就定下的。哪怕我走丢了十三年,这段婚约也从未动摇过。

我至今还清晰地记得,回到孟家的第一天,我见到的第一个外人就是司霆烈。那时的他,穿着干净的白衬衫,站在午后的阳光下,整个人都在发光。管家让我叫他“三哥”,我便怯生生地叫了五年。

在那个冰冷的孟家,只有司霆烈不嫌弃我。他会在孟蕊诗和孟月桥联合起来欺负我的时候,站出来护着我;他会在各种节日里,悄悄给我准备一份礼物。他是京市所有同龄人中,唯一一个对我好的人。

这份好,让我无可救药地爱上了他,将他视作黑暗中的唯一救赎,唯一的依靠。

甚至,在八年前他被商业对手报复重伤时,我不惜……将自己的一个肾,换给了他。

可最后,也是他,云淡风轻地安排了我七年的牢狱之灾。

“忻枝,怎么了?是不是以为我忘了你的生日?”司霆烈温柔的声音将我的思绪拉回现实。

我平静地收回目光,声音里听不出一丝波澜:“谢谢。”

司霆烈似乎还准备了别的惊喜,他又从后座拿出一个巨大的丝绒礼盒:“打开看看。”

我揭开盖子,里面静静地躺着一件手工定制的红色婚纱,裙摆上用金线绣着繁复的凤凰图腾,华丽而耀眼。

“还记得你小时候说,将来要穿着最大最红的婚纱嫁给我吗?我提前找人准备好了,喜欢吗?”他温声说道,眼底带着期待。

这个世界上,大概也只有司霆烈,会送我红色的婚纱了。

我的喉咙里泛起一阵苦涩,我轻轻地,一字一句地说道:

“三哥……你记错了。我不喜欢婚纱,尤其不喜欢红色。”

孤儿院的院长曾告诉我,她是在一家婚纱店的门口捡到我的。当时的我,就穿着一身昂贵的红色小裙子。

所以,从我记事起,就偏爱红色。我会下意识地在路过婚纱店时停下脚步,会习惯性地穿着各种红色的衣服,天真地以为,这样爸爸妈妈就能在人群中一眼找到我。

司霆烈明显愣住了,他抬起手,想像七年前一样揉揉我的头,却被我下意识地避开。他的手僵在半空,又尴尬地收了回去:“对不起,是三哥记错了。我马上让人重新定做。走,我带你去餐厅,我们好好给你庆生。”

坐上车,窗外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司霆烈一直紧紧地攥着我的手,力道大得有些弄疼了我:“忻枝,你怎么比七年前还要瘦?还有你的腿……”

他的话还没问完,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打破了车内的温情。

我只瞥了一眼,就看到了屏幕上跳动的两个字——“蕊诗”。

司霆烈立刻接起电话,不知道对面说了什么,他原本温和的脸色瞬间变得慌张,急忙对司机吼道:“掉头!回孟家!”

在掉头回孟家的路上,司霆烈不停地给孟蕊诗发着语音消息,语气焦急而宠溺。

等我们火急火燎地赶回孟家别墅时,便看到了令人瞠目结舌的一幕。

孟蕊诗穿着那身白色的长裙,像一抹飘摇的鬼影,站在了别墅二楼的楼顶天台上。

看到我和司霆烈的车回来,她苍白的脸上露出一抹凄美的笑容,喃喃自语,声音不大,却足以让楼下所有人都听到:

“爸爸,妈妈,妹妹,三哥……姐姐回来了,我也该把位置还给她了。再见。”

说完,她张开双臂,毫不犹豫地从楼顶一跃而下!

第四章 恩赐

孟家的别墅总共只有两层,楼顶到地面的距离,撑死了不过七八米,下面还有柔软的草坪。

可当孟蕊诗那白色的身影坠下后,我的父母,我的妹妹,还有司霆烈,全都疯了一样地朝她冲了过去,仿佛她跳下的是万丈悬崖。

那一夜,救护车的警笛声在孟家别墅的上空响彻,尖锐而刺耳。

等他们所有人都陪着孟蕊诗去了医院,整个别墅又恢复了死寂。

我拖着那条不听使唤的腿,一步一步挪回了属于我的杂物间。

躺在冰冷的床上,我打开手机,屏幕上显示着:12月2日,凌晨0点13分。

司霆烈,又一次对我食言了。他没能陪我过完这个生日。

奇怪的是,我的心里好像并没有从前那么难受了,只是觉得疲惫。我闭上眼睛,很快就睡着了。

还有八天,只要再过八天,国家就会派人来接我,带我永远离开这个漩涡。

……

接下来的五天,我过得异常平静。白天去餐厅打工,晚上回到空无一人的别墅。我父母和妹妹都在医院全心全意地照顾着孟蕊诗,司霆烈大概也在,他们没有一个人回来过。

这天中午,餐厅里的电视正在播放午间财经新闻。

“最新消息,司氏集团执行总裁司霆烈先生,已于昨日和孟氏集团千金孟蕊诗小姐正式宣布订婚喜讯,强强联合,备受瞩目。”

女主播字正腔圆的声音,像一根冰锥,狠狠刺入我的耳膜。我的瞳孔在一瞬间骤然紧缩。

当天夜里,当我回到家时,意外地发现客厅灯火通明。我父母,妹妹,孟蕊死,全都回来了。司霆烈,也在。

我妈一见到我,就习惯性地用法语数落了一句:“这么晚才回来,真不知道在外面鬼混什么。”

我爸递给她一个眼色,她才清了清嗓子,换上一副和颜悦色的表情对我说:“忻枝,你可算回来了,我们一家人都在等你呢。”

我爸随即接话,开门见山:“忻枝,是这样的。医生说蕊诗的抑郁症越来越严重了,需要一个安稳的环境和积极的心理暗示。所以……我们商量了一下,先替你做主,把你的婚约,转给了蕊诗。你……应该不会有什么意见吧?”

我默默地听着他们说完,眼底只剩下无尽的嘲讽。

他们都已经替我做完了所有的决定,现在却还要假惺惺地来征求我的意见。多么可笑。

我将目光转向从头到尾都沉默不语的司霆烈,明知故问:“三哥,你也答应了?”

司霆烈从沙发上站起身,走到我面前,伸手想握我的手,被我避开了。他有些尴尬地收回手,声音低沉地解释:

“蕊诗现在唯一的心愿就是和我结婚,这是医生给出的治疗方案。忻枝,你放心,我不会辜负你的。我……我只会和她举办一场婚礼,满足她的愿望,给她一个活下去的希望。”

都要和别人结婚了,还谈什么不辜负我?

我将目光从他脸上移开,淡淡地说:“好……你们决定就好。”

听到我如此轻易地答应,司霆烈心口莫名一紧,仿佛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正在快速流失。

他还想再解释些什么,坐在父母中间,一直扮演着柔弱角色的孟蕊诗却突然开口了。

“姐姐,如果你不愿意就算了,我不想为难你。”

她说话的时候,手指狠狠地抓着自己的手背,尖锐的指甲很快就将皮肤抠出了血痕。

一旁,我的好妹妹孟月桥见状,立刻冲过来抓住她的手,然后对我怒目而视,大声吼道:

“孟忻枝!你没看见二姐生病了吗?你是不是非要逼死她才甘心?难道你要我们一家人和三哥一起跪下来求你吗?!”

我的亲妹妹,永远都这么是非不分。

她的话,让我瞬间想起了七年前。

我刚回到孟家时,他们让我把最好的房间让给孟蕊诗。

后来,他们让我把唯一的留学名额让给孟蕊诗。

在孟蕊诗酒驾肇事后,我的母亲,那个高贵的艺术家,更是跪在我的面前,声泪俱下地求我:“蕊诗是我一手养大的,她没那么坏,她身体不好,要是坐牢肯定会死的!妈妈求你了,忻枝,你就当最后帮妈妈一次,你替蕊诗去坐牢吧!”

回忆起这一切,我看着眼前这群我所谓的亲人,忽然笑了。

我对孟月桥说:

“好啊,你们跪下来求我,我就答应把婚事让给孟蕊诗。”

第五章 真相

客厅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我,显然是没想到,一贯逆来顺受、委曲求全的我,会突然提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要求。

我不想再和他们多做纠缠,在一片诡异的沉默中,一瘸一拐地回了自己的房间。

深夜,我躺在床上,打开手机看着日历。

12月7日。

还有最后三天。

就在这时,手机屏幕亮起,是司霆烈打来的电话。

我按下了接听键,冷淡地问:“有事吗?”

“忻枝,”司霆烈熟悉而好听的嗓音从听筒里传来,却带着一丝我从未听过的疲惫和失望,“蕊诗曾经救过我的命。八年前,她把她的一个肾给了我。所以,这次的婚礼,于情于理,我都不能拒绝。”

我躺在床上,感觉自己像是被一块从天而降的巨石狠狠砸中,五脏六腑都错了位。

当初明明是我救的他,是我把肾给的他。

怎么就变成了孟蕊诗?

“三哥,当初你受伤,明明是我救的你,是我把自己的肾给了你。”我还是没忍住,一字一句地,说出了这个被掩盖了八年的真相。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

随后,司霆烈冰冷的声音传来,带着浓浓的指责:“孟忻枝,在监狱里七年,你什么时候学会了说谎?”

“当年救我的人明明是蕊诗,这件事,伯父伯母,还有主刀的医生,都可以作证。你太让我失望了。”

我躺在冰凉的床上,忽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是啊,我怎么忘了。

八年前,司霆烈被对手公司的人暗算重伤,急需换肾。我没有任何犹豫就去做了配型,结果显示完美匹配。我瞒着所有人,签下了手术同意书。

可当我从麻醉中醒来时,我父母告诉我,为了不让司家觉得亏欠我,他们对外宣称,捐肾的人是孟蕊诗。

而我还不能为自己证明,因为我的身上,连一道手术的疤痕都没有留下。司家为了感谢“救命恩人”,请来了全球顶尖的医疗团队,用最先进的技术为我做了微创手术,确保我身上不留下一丝痕迹。

现在想来,他们不是为了我,而是为了让孟蕊诗的谎言,更加天衣无缝。

许久之后,我对着电话那头,平静地说:“你不信就算了。”

反正,我已经决定不要你了。

我挂断了电话,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

倒数第二天。

我照常去餐厅兼职,却意外地在卡座里看到了我的亲妹妹,孟月桥。

当她看到我身上那件印着油渍的服务员制服时,眼底飞快地划过一抹诧异,但很快又恢复了惯有的冷漠和高傲。

“家里没给你钱花吗?你这些天就是在这里当服务员?你知不知道这会给我们孟家丢多大的脸?”

我懒得理会她的质问:“我没偷没抢,丢什么脸?”

孟月桥被我噎了一下,她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到我面前,压低了声音警告我:“爸妈已经在给二姐筹备婚礼了,我希望你这次安分一点,不要再刺激二姐了。”

说完,她转身准备离开,目光不经意间落在我一瘸一拐的腿上,难得地“关心”了一句:“爸妈说,女孩子走路要有走路的样子,你这条腿,有空了就去医院好好看看吧。”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我心中毫无波澜。

其实在我刚回到孟家的时候,看到这个比自己小几岁的亲妹妹,我是真的特别高兴,想把世界上所有最好的东西都给她。

我记得回去的第一年,孟月桥生日。我用自己兼职了半年的积蓄,给她买了一条当时很流行的项链。她收到后,只是瞥了一眼,就随手丢给了旁边的佣人:“这是什么杂牌子?我从来不戴便宜货,以后别乱买东西给我。”

而当时,孟蕊诗只是亲手给她做了一个小小的生日蛋糕。

孟月桥就感动得热泪盈眶,抱着她说:“二姐,你对我真好,你才是我唯一的亲姐姐!”

从那一刻起,我就彻底明白了。

我没有妹妹。

……

明天晚上,我就要离开京市,离开这一切了。

我做完了最后一天的兼职,结算了这几天的工资,走出了餐厅。

那辆熟悉的劳斯莱斯幻影,此刻正静静地停在商场门口。

我还没来得及走上前,西单商业街上空,突然绽放出无数绚烂的烟花,将整个夜空照得亮如白昼。

紧接着,成百上千架无人机缓缓升空,在黑色的夜幕里,用璀璨的灯光,排列出了一行巨大的字。

“司霆烈,永远爱孟忻枝。”

第6章 名为“爱”的枷锁

夜幕像一块厚重的黑丝绒,将整个京市温柔地包裹起来,唯有远处的霓虹灯,不知疲倦地闪烁着,为这片夜色增添了几分迷离。我抬着头,目光空洞地追逐着夜空中那架盘旋的无人机,思绪仿佛也跟着它一起飞向了遥远的未知。

直到一双锃亮的皮鞋停在我面前,打断了我的神游。

司霆烈的身影笼罩下来,语气是刻意调制的温柔,像是掺了蜜的毒药:“忻枝,昨天是我冲动了。”

他顿了顿,声音在微凉的夜风里显得格外清晰,“但我希望你明白,就算当年救我的人是蕊诗,我心里的位置也只为你留着。所以,别再用谎言来伪装自己了,好吗?”

我的心口猛地一酸,眼眶不受控制地发热。

这突如其来的情绪并非源于感动,而是源于他话语中那令人窒息的荒谬。

他是如何做到的?一边联合我的家人将我推入深渊,一边又用深情的口吻说着“我爱你”?这种矛盾,像一把钝刀,反复切割着我早已千疮百孔的心。

“怎么不说话?”

见我沉默,司霆烈伸出那双骨节分明的手,指尖微凉地触碰着我的脸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惜。

“你瘦得太厉害了,怎么就不能多吃一点呢?”

我终于将视线从夜空拉回,定定地落在他英俊却陌生的脸上,嘴角牵起一抹凉薄的弧度:“在铁窗后度过的七年,每一天都像是在刀尖上行走,能活下来已是万幸。你觉得,我还有资格把自己养胖吗?”

我的话音不高,却像一根无形的针,精准地刺破了他虚伪的温情。司霆烈的身体明显一僵,眼神也随之剧烈地颤动了一下。

或许直到此刻,他才真正从记忆的深处,翻找出那个亲手将我送进监狱的自己。

他薄唇微张,似乎想说些什么来弥补,但远处一辆幻影的车门被轻轻推开,一个娇柔的声音随之传来,彻底打碎了这片刻的宁静。

“三哥,姐姐,外面风大,你们别总站着了,快上车吧。”

是孟蕊诗。

我的心,瞬间沉入了比这冬夜更冷的冰窟。

司霆烈像是被抓住了救命稻草,连忙解释道:“蕊诗不放心你,特意跟我来看看。她说,想当面谢谢你的大度,成全我和她的婚礼。”

“走吧,我送你回去。”他不由分说地牵起我的手,那熟悉的温度,此刻却让我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

车内的暖气开得很足,却驱不散我心底的冰冷。

孟蕊蕊一见我上车,目光便在我身上那件洗得发白的旧衣服上打了个转,随即用一种天真无邪的语气开口了。

“姐姐,我听妈妈说,财务每个月都会按时给你打生活费的呀?怎么小妹前几天还说,看见你在餐厅里端盘子呢?”

她微微蹙眉,一脸的关切与不解,“你这样可不好,让外人看到了,还以为爸爸妈妈苛待你,故意偏心呢。”

说着,她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从自己纤细的手腕上褪下一个翠绿通透的玉镯,不由分说地塞到我面前。

“姐姐,你要是手头紧,又不好意思跟爸妈开口,就直接告诉我嘛。这个镯子是妈妈送我的生日礼物,听说是三百多万呢。应该够你花一阵子了吧。”

三百多万……

我低头看着那个在我眼前熠熠生辉的手镯,心中只剩下无尽的自嘲与悲凉。

她的一个生日礼物,就价值三百万。

而我清楚地记得,高三那年,我为了三千块的学费,鼓足勇气去找我的母亲。换来的,却是她不耐烦的训斥:“钱钱钱,你就知道要钱!我生你养你,已经是天大的恩情了,你还想怎么样?”

从那天起,我便再也没有向那个所谓的“家”,伸过一次手。至于孟蕊诗口中那笔按时到账的生活费,更是从未存在过的笑话。

“他们本来就偏心,这难道不是人尽皆知的事实吗?”我抬起眼,目光冰冷地迎上她的视线,“看看你身上的绫罗绸缎,再看看我这身破衣烂衫,答案不是一目了然吗?”

我伸手推开她那只“施舍”的手,连同那个昂贵的镯子一起:“收起你那套惺惺作态的把戏吧,孟蕊诗。我早就不是十五岁的那个傻瓜了,你的表演,对我没用。”

十五岁那年,我初到孟家,怀着最天真的憧憬,想要和她成为真正的好姐妹。可换来的,却是她一次又一次的栽赃陷害,直到我在那个家里声名狼藉,再无立足之地。

我的话像是一把锋利的刀,瞬间划破了她伪善的面具。豆大的泪珠,说来就来,顺着她白皙的脸颊滚落,楚楚可怜的模样,足以让任何男人心生怜惜。

果不其然,司霆烈立刻将她护在身后,眉头紧锁地看着我:“忻枝!蕊诗也是一番好意,就算你不要,也不必说这么伤人的话!”

看,这就是那个口口声声说“最爱的是我”的男人。

只要我和孟蕊诗之间出现任何纷争,他永远会毫不犹豫地选择站在她那边。

“三哥,”我迎着他责备的目光,一字一顿地反问,“难道在你们看来,穷人就活该被施舍吗?面对你们高高在上的怜悯,就必须感恩戴德地接受,连拒绝的权利都没有吗?”

我也有我的骄傲,哪怕它早已被现实践踏得所剩无几。

第7章 雪落无声

我的质问,像一颗投入湖面的石子,激起层层涟漪,却最终归于沉寂。司霆烈语塞了,他无法回答。

而他身后的孟蕊诗,却在此时上演了她的拿手好戏。她的呼吸瞬间变得急促起来,脸色苍白,仿佛随时都会晕厥过去,声音也断断续续,充满了委屈:“对不起……都怪我……是我不好……三哥,你别怪姐姐,都是我的错……”

“快!改道去医院!”司霆烈见状,瞬间方寸大乱,对着司机大吼。

下一秒,他转过头,用一种极其失望和冰冷的眼神看着我:“孟忻枝,你真是太过分了。自己下车回去吧。”

车门被无情地推开,我被他毫不留情地丢在了寒风凛冽的马路上。

那辆黑色的幻影,载着他焦急的关怀和另一个女人的胜利,在我眼前呼啸而去,很快便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奇怪的是,我的心里竟然感觉不到一丝难过,只剩下一种麻木的空洞。我缓缓抬起头,看向那片深邃的夜空,不知何时,竟飘起了洁白的雪花。

京市的第一场雪,竟然在今夜悄然降临。

也好,没想到在离开之前,还能再看一眼这熟悉的雪景。

我裹紧了身上单薄的外套,一步一步,艰难地走回那个名为“家”的牢笼。

孟家别墅此刻灯火通明,与我身后的清冷街道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我的父母正满面春风地张罗着孟蕊诗的婚礼事宜,每一个细节都透露出无尽的宠爱与重视。

“后天可是个难得的黄道吉日,宜嫁娶。我们蕊诗的婚礼,一定要办得风风光光,让整个京市都羡慕!”我妈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我爸则在一旁故作感慨地叹了口气:“唉,时间过得真快啊,感觉蕊诗还是个小丫头呢,一转眼就要嫁人了。”

那份又喜悦又不舍的复杂情绪,是那么的真实,那么的浓烈。

我远远地站着,像一个局外人,看着他们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画面。我不得不承认,他们是真的很爱很爱孟蕊诗,爱到可以忽略另一个亲生女儿的存在。

我忽然想起很久以前看过的一个寻亲节目。

一个从小被拐卖到山村的女孩,被养父母取名“招弟”。后来,她凭借自己的努力成为了成功的企业家,终于找到了自己的亲生父母。

在节目现场,她一遍又一遍地对主持人说:“我相信我的妈妈一定没有抛弃我,她肯定一直在找我。”

主持人红着眼眶告诉她,她的妈妈确实找了她很多年,并且非常非常爱她。她的本名,不叫“招弟”,而是“明珠”,掌上明珠的明珠。

那一刻,电视里的女老板哭得撕心裂肺,反复呢喃着:“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我的妈妈不会不要我……”

而电视机前的我,也早已泪流满面。正是那个节目,点燃了我寻找亲生父母的决心。

可是现在,站在这栋华丽却冰冷的别墅里,我第一次感到了后悔。

后悔与他们相认。

如果不曾相认,或许在我心中,他们永远会是那个值得我用一生去追寻和幻想的美好存在。

我没有惊动客厅里的任何人,悄无声息地回到了那个属于我的角落——杂物间。

明天晚上九点,我就将彻底告别这里。

从此以后,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我再也不需要奢求那些虚无缥缈的亲情与爱情了。

……

婚礼前夜,孟家为孟蕊诗和司霆烈举办了一场盛大的婚前单身派对。

我的妹妹孟月桥,作为派对的主办人,邀请了京市众多有头有脸的豪门子弟,其中也不乏我和孟蕊诗曾经的同学。

第二天清晨,别墅里便被一阵阵喧闹声填满。

我的房间里没有独立的洗手间,只能去外面的公共区域洗漱。

当我路过客厅时,正好看到一群人围坐在一起玩真心话大冒险,孟蕊诗和司霆烈理所当然地坐在最中心的位置,享受着众星捧月般的待遇。

“三哥,你输啦!真心话还是大冒险,选一个吧!”一个轻浮的纨绔子弟高声起哄。

司霆烈薄唇轻启,声音带着一丝漫不经心:“大冒险。”

“好嘞!那我们就罚你……亲蕊诗一分钟!”

孟蕊诗闻言,娇羞地低下了头,脸颊上泛起两团可爱的红晕。

我的妹妹孟月桥却唯恐天下不乱地笑着说:“哎呀,今天可是单身派对,是我二姐和三哥最后的单身狂欢夜,你们这惩罚也太没劲了吧?”

那个纨绔子弟听了,目光在人群中逡巡了一圈,最终,精准地落在了不远处的我身上。

他像是发现了一个绝佳的玩笑,眼神里闪烁着恶作剧的光芒:“那这样,三哥,我们罚你在现场随便挑一个女人,热吻一分钟!”

周围的气氛瞬间被点燃,所有人都开始起哄。

那个男人更是得寸进尺地指向我:“孟忻枝,你以前不是最喜欢三哥了吗?他明天就要结婚了,不如就由你来,和他最后亲吻一分钟,也算是给你这么多年的暗恋留个念想?”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司霆烈竟然真的站起身,一步步朝我走了过来。

然而,就在他离我仅剩一步之遥时,孟蕊诗那带着哭腔的、楚楚可怜的声音响了起来。

“三哥……”

司霆烈脚步一顿,回头看了她一眼,那眼神中充满了无奈与安抚。随即,他转过头,将声音压到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见的程度:“这么多人看着,我马上就要和蕊诗结婚了,总不能让她当众难堪。”

他看着我,眼神里带着一丝恳求:“你能理解我的,对吗?”

我静静地看着他,心中没有一丝波澜,平静地“嗯”了一声,然后转身,走向洗手间的方向。

身后,是司霆烈和孟蕊诗拥吻在一起的画面,以及众人雷鸣般的起哄声和祝福声。

我虽然缺爱,但我并不傻。

在需要二选一的时候,他永远不会是我。

所以,我感谢他的“放过”。

第8章 被偷走的人生

这一整天,孟家都沉浸在一片欢乐的海洋中。

那些衣着光鲜的富家子弟们,毫不吝啬地用最华丽的辞藻,赞美着孟蕊诗和司霆烈这对“天作之合”。

“蕊诗,你和三哥简直就是天生一对!我们都还记得呢,上高中的时候,三哥就经常开着跑车来接你放学。”

“对对对!我还记得有一次,有几个小混混想找你麻烦,三哥为了你,直接把那群人揍得屁滚尿流!还有那次车祸,三哥也是想都没想,就把你护在身下。蕊诗,你可是三哥唯一的例外啊!”

孟蕊诗的闺蜜也适时地补充道:“我们家蕊诗对三哥也是情深义重啊!你们都不知道吧,很多年前三哥受了重伤,生命垂危,是蕊诗毫不犹豫地捐出了自己的一个肾,才把他从鬼门关拉回来的!”

“哇!这简直是神仙爱情啊!太感人了!”

“这才是真正的两情相悦,双向奔赴!”

在上流社会的圈子里,真挚的爱情,无疑是最稀有、最珍贵的奢侈品。

而我,一个人静静地坐在属于我的那个阴暗角落,听着这些颠倒黑白的“爱情故事”,只觉得无比可笑。

因为他们口中那个被司霆烈百般呵护、甚至为他付出了一切的“孟蕊诗”,其实,一直都是我。

三哥比我年长几岁。

我还在读高中的时候,他已经是名牌大学里的风云人物了。

或许是看我孤苦可怜,他每次回家,都会特意让司机绕路来接我。

学校附近的小混混经常骚扰我,是他一次次脱下昂贵的西装,为我挥起拳头。

那次严重的车祸,也是他用自己的身体作为肉盾,将我死死地护在怀里,才让我毫发无伤。

正是因为这些点点滴滴的温暖,我才会无可救药地爱上他,甚至在他需要肾源时,义无反顾地躺上了手术台。

可是……

那个曾经会温柔地叫我“枝枝”,会把我护在身后,会满眼都是我的三哥,早就在七年前,死在了那场莫须有的冤案里。

如今坐在这里的,只是一个被仇恨和误解蒙蔽了双眼的陌生人,一个不再属于我的“司霆烈”。

所以,我决定,不要他了。

时间,在众人的欢声笑语中,一分一秒地流逝。

夜幕降临,司霆烈为了博孟蕊诗一笑,竟然为她燃放了一整座城市的烟花。

绚烂的烟火下,他却把我单独叫了出来,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忻枝,你再忍耐一下。等明天,我和蕊诗的假婚礼结束,我们就可以真正在一起了。”

我想起他曾经给予我的那些短暂的温暖,那些奋不顾身的保护,心中最后的一丝柔软被触动。

我张了张口,想告诉他真相,想告诉他,一切都回不去了。

“对不起……我不会……”再和你在一起了。

可惜,后面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被孟月桥咋咋呼呼的声音打断了。

“姐夫!你快过来呀!我们准备提前玩闹洞房的游戏啦!”

闹洞房?

司霆烈回头应了一声:“知道了,马上来。”

然后,他又转回头,疑惑地看着我:“你刚刚说,你不会什么?”

我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摇了摇头:“没什么,你去玩吧。”

他走上前,握了握我冰凉刺骨的手,像是在给予一个承诺。

“等明天婚礼结束,一切就都结束了。”

说完,他便转身,毫不留恋地走向了那片属于他的热闹与喧嚣。

我望着他高大挺拔的背影,在心中默默地回应:是啊,一切,都该结束了。

……

烟花在夜空中绽放出最后的绚烂,所有人都簇拥着去了孟蕊诗的房间,准备开始他们所谓的“闹洞房”。我趁着这个机会,独自一人走进了空无一人的别墅,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

晚上7点15分。

距离自由,还剩1小时45分钟。

我先是走进浴室,仔仔细细地洗了一个澡,仿佛要洗去这十二年来沾染上的所有尘埃与屈辱。镜子里的我,瘦骨嶙峋,身上布满了深浅不一的伤痕,那是七年牢狱生活留下的,永不磨灭的印记。

然后,我换上了这些年来,我唯一的一套,还算干净体面的衣服,静静地等待着那个将带我走向新生的时刻。

倒计时,最后一个小时。

我环顾着这个我居住了十二年之久的“房间”。

杂物间不算太小,但真正属于我的东西,却少得可怜。几件破旧的衣服,几双磨破了底的鞋子,一床不知道是哪个佣人淘汰下来的薄被,还有一个放在桌子上,边角已经卷起的日记本,以及日记本旁,那个孤零零的相框。

我先是将那些破烂的衣物和被子,毫不留恋地扔进了垃圾桶。

然后,我走到那张勉强可以称之为“书桌”的水箱前,拿起了那个相框。照片里,是十二年前,我刚回到孟家时,司孟两家拍下的一张全家福。

我的爸爸、妈妈、妹妹,还有养妹孟蕊诗,以及那个我曾经深爱过的少年司霆烈,所有人都笑得那么灿烂。

这张照片,曾经承载了我对亲情和爱情所有的幻想与寄托。

而现在,我将它从相框中取出,用尽全身的力气,一点一点地,将它撕成了无法复原的碎片,然后决绝地丢进了垃圾桶。

最后,我的目光落在了那本,从我十五岁来到孟家那天起,就开始记录的日记本上。

我颤抖着手,翻开了第一页。

“2012年12月3日,晴。我终于回到自己的家了,我见到了我的爸爸妈妈。爸爸好帅,妈妈好美,我的两个妹妹也都像洋娃娃一样漂亮。我真的好开心,我终于也有爸爸妈妈,有姐妹了。”

往后翻。

“2013年3月1日,阴。今天没能跟妈妈要到学费,不知道该怎么跟老师开口。妈妈应该也有她的难处吧。我决定了,以后要自己打工赚钱,不能再给妈妈增加负担了。”

“2013年6月7日,晴。我攒了三个月的兼职工资,给三妹买了一条项链,但是她好像不喜欢。没关系,以后我要赚更多的钱,给她买更贵、更漂亮的礼物……”

一页一页,记录着我那些卑微而又可笑的讨好与付出。直到最后一页,我入狱的前一天。

“2017年12月1日,雨。”

上面只写了短短的一句话。

“他们,根本不爱我!”

……

看到这句话,我的眼眶,终究还是湿润了。

我拿起笔,在最后一页的空白处,继续写了下去。

这一次,我用的是,他们都看不懂的法语。

“2024年12月10日,小雪。”

“我走了,爸爸,妈妈。”

“在离开之前,我还是忍不住想问你们一句,既然你们一点都不喜欢我,甚至厌恶我,那当年,又为什么要大费周章地登报寻人,把我找回来呢?”

“难道真的像别人说的那样,不是自己亲手养大的孩子,就注定不会有感情吗?”

“可是为什么,我明明看到过那么多失散多年的家庭,在重逢后都过得那么幸福……”

“都说,父母找到被拐多年的孩子时,就意味着要再一次失去那个在身边长大的孩子。而我,大概是个例外吧。被你们找到的那一天,就是我彻底失去父母的那一天。”

我将这些年来积压在心底所有的不解、委屈和不甘,尽数倾注于笔端。

“孟月桥,你不是一直说,你只想要孟蕊诗一个姐姐吗?今天,我就成全你。从今以后,你就真的,只有一个姐姐了。”

最后,我写给了司霆烈。

“三哥,你让我等你和孟蕊诗的假婚礼结束,然后我们就在一起。”

“对不起,这一次,我不会再等你了。”

“祝你和孟蕊诗,百年好合。”

“最后,我走了。从此山高水远,愿我们,永不相见。”

写完这一切,我将日记本轻轻地合上,放在了桌子上。

然后,我又将那份在狱中多年的体检报告,压在了日记本的上面。报告上,用黑色的字体,清清楚楚地标注着:右肾缺如。

做完这一切,墙上的时钟,正好指向了九点整。

我背上那个早已褪色的帆布包,最后看了一眼这个囚禁了我十二年的地方,然后,一瘸一拐地,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孟家的大门。

我的身后,是孟家别墅璀璨的灯火,和隐约传来的阵阵喧闹。

而我的面前,一排黑色的防弹轿车,正静静地停在夜色中,像是在等待它们的女王。

我没有丝毫犹豫,迈开脚步,走向了那片属于我的,崭新的未来。

车辆缓缓启动,悄无声息地驶离了这条繁华的街道,最终,彻底消失在了沉沉的夜幕之中。

第9章 迟来的真相

孟家的狂欢,一直持续到深夜。

第二天一大早,震耳欲聋的礼炮声便响彻了整个别墅区,宣告着孟蕊诗与司霆烈的盛大婚礼,正式开始。

孟父孟母穿着量身定制的昂贵礼服,脸上挂着喜气洋洋的笑容,胸前别着的娇艳玫瑰,彰显着他们作为主婚人的尊贵身份。

孟月桥则和伴娘团挤在一起,兴致勃勃地商量着要把婚鞋藏在哪里,才能让司霆烈急得团团转。

就在这时,孟母环顾了一圈,却始终没有发现孟忻枝的身影,脸上的笑容瞬间淡了几分。

她不满地皱起眉头:“月桥,你大姐人呢?怎么还没出来?自己亲妹妹结婚,她也要迟到吗?这点礼数都没有,到底是谁教的?”

孟月桥漫不经心地回答道:“估计是不想看到霆烈哥娶二姐吧,谁让她喜欢了霆烈哥那么多年呢。”

听到这话,孟母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张妈,你去!去把孟忻枝给我叫出来!她要是不在场,等会儿那些宾客指不定又要怎么在背后议论我们孟家,议论蕊诗了!”

佣人张妈点了点头,正准备转身,却被孟月桥拦了下来。

“你们还是先去把花园布置一下吧,霆烈哥马上就要来接亲了。大姐那边,我去叫就行。”

顿了顿,她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随口问道:“对了,大姐住哪个房间来着?”

“杂物间。”张妈低着头,小声回答。

“什么?!”

这个回答,不仅让孟月桥愣住了,也让在场的所有人都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孟父最先反应过来,疑惑地问道:“忻枝怎么会住在杂物间呢?”

张妈的声音更低了:“当初大小姐刚被接回来的时候,事发突然,家里没有提前准备多余的房间,夫人就说……让她暂时先住在杂物间。”

这个“暂时”,一暂,就是整整十二年。

听到这话,孟母的眉头不由得蹙得更紧了:“我当时是想着,等过阵子就给她重新收拾一个房间出来的,谁知道后来事情一多,就给忘了。可她自己怎么也不主动跟我说一声?我是她亲妈,难道还会亏待她不成?真不知道她这又闷又倔的性子,到底是随了谁,一点都不像我。”

而穿着手工定制的凤冠霞帔,安稳地坐在柔软的席梦思大床上的孟蕊诗,则用一种理所当然的语气开口了。

“我们孟家的杂物间,再怎么说也比她以前在外面流浪的时候住的地方好吧?姐姐住在里面,应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吧?”

孟月桥听到这话,心里莫名地感到一阵不舒服,但一时间也说不出什么。

她皱着眉,快步走向了走廊尽头的那个房间。

当她推开那扇吱呀作响的木门时,一股混合着灰尘和霉味的气息扑面而来,呛得她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她捂着鼻子走进去,昏暗狭小的空间里,堆满了各种废弃的杂物,几乎没有下脚的地方。

孟忻枝的“床”,就挤在一排塞满了东西的货架旁边。

那根本不能称之为床,只是在几个破旧的水桶上,搭了一块薄薄的木板子而已。

而床的旁边,则是一个锈迹斑斑的大水箱,上面放着一盏破旧的台灯,一个日记本,和一叠厚厚的纸张。

这就是孟忻枝,在孟家十二年,所拥有的全部。

孟月桥震惊得说不出话来,甚至忘记了捂住鼻子。

她无法想象,自己的亲生姐姐,竟然就在这样一个堪比垃圾堆的地方,生活了整整十二年。

这里是孟家啊!是她孟忻枝自己的家啊!

这间杂物室小到一眼就能望到头,孟忻枝显然不在这里。

可是,她不在这里,又能去哪里呢?

孟月桥的心里,升起一丝不祥的预感。

她鬼使神差地走向那个充当“书桌”的水箱,拿起了上面的日记本,以及那叠从旧到新的体检报告。

“爸!妈!”孟月桥拿着手里的东西,冲了出去。

“大姐不见了!只留下了这些东西!”

孟父刚想伸手去接,别墅外却传来了一阵喧闹声,是司霆烈的接亲车队到了。

“估计又是闹脾气,不知道跑哪儿野去了吧!真是不知道被谁惯出来的臭毛病!”孟母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月桥,别管她了,快出来,你姐夫来接你二姐了!”

孟父也只好作罢,跟着孟母一起走了出去,只留下孟月桥一个人,怔怔地站在原地。

而此时,手捧鲜花的司霆烈,正站在客厅中央,脸上却没有半分新郎官该有的喜悦。

他环视了一圈,没有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眉头不由得紧紧蹙起。

“忻枝呢?”

孟蕊诗看着他进门后第一个问的竟然是孟忻枝,心里顿时涌上一股酸意。

她强忍着不快,用一贯柔弱的语气说道:“三哥,大姐她……应该是不想看到我们结婚,所以就跑出去了。你……你别怪她。”

孟母也连忙帮腔:“是啊,霆烈,是我们没教育好忻枝,你千万别往心里去。”

听到这些话,司霆烈心底压抑的怒火,瞬间被点燃了。

不是早就跟她解释过,这只是一场假结婚吗?孟忻枝怎么就这么死脑筋,转不过这个弯呢!

他烦躁地拿出手机,点开孟忻枝的微信,编辑了一条信息发送了过去。

“你怎么就这么不懂事?你到底去哪了?”

第10章 崩塌的婚礼

信息发出去,却如同石沉大海,没有激起一丝一毫的回应。

司霆烈站在原地,死死地盯着手机屏幕,等了许久,孟忻枝的头像却始终没有亮起。

他的脸色,一点一点地阴沉了下去,周身散发出的低气压,让整个客厅的气氛都变得凝滞起来。

而刚刚从杂物间走出来的孟月桥,看着眼前这诡异的一幕,不由得攥紧了手中的日记本和体检报告。

她刚刚只是粗略地翻看了几眼报告,但上面的内容,却足以让她触目惊心。

孟忻枝的身体,为什么会那么差?而且,她的体检报告上,为什么会显示只有一个肾?

可回想起从小到大,孟忻枝在自己印象中那些“恶毒”的所作所为,孟月桥又觉得,有必要先去验证一下这些报告的真伪。

她没有声张,而是悄悄地将这些东西收了起来。

她叫来自己最信得过的助理,压低了声音,郑重地吩咐他,立刻去调查清楚,这七年里,孟忻枝在监狱里,到底都经历了些什么。

“三哥,你还愣着干什么呀!你不是来接我去结婚的吗?”

最终,还是孟蕊诗娇滴滴的声音,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

她主动走上前,亲昵地挽住司霆烈的胳膊,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大姐走了就走了嘛,她都是个成年人了,在外面还能出什么事不成?”

听到这话,孟月桥和孟父的眉头,都不约而同地皱了一下。

孟蕊诗对孟忻枝的漠不关心,实在是表现得太明显了!

司霆烈则猛地抽出了自己的手臂,用一种前所未有的冰冷语气说道:“找婚鞋那些乱七八糟的流程,就都省了吧。既然是假结婚,也没必要演得那么逼真。孟蕊诗,你当初想要的,不就是穿着婚纱,和我一起走进教堂吗?现在,我们直接去。”

“三哥!”孟蕊诗气得直跺脚,却又无可奈何。

司霆烈不再看她,率先迈开长腿,走出了孟家的大门。

教堂里,冷冷清清。

因为是假结婚,司霆烈没有邀请任何宾客。

偌大的教堂里,除了孟家的几个人,就只剩下一个面无表情的神父,显得格外空旷和凄凉。

“这根本就不是我想要的婚礼!”

看到眼前这番景象,孟蕊诗终于彻底爆发了。

她歇斯底里地冲着司霆烈大喊,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滚落:“三哥!孟忻枝走了就走了,你还有我啊!我到底哪里比不上那个没教养的野丫头了?她坐过牢!她根本就配不上你!”

司霆烈被她吵得心烦意乱,再加上对孟忻枝突然消失的担忧和恐慌,他的耐心也终于耗尽了。

“孟蕊诗,你给我冷静一点!当初是你以死相逼,从楼顶上跳下来,我才答应陪你演这场戏!现在,我该做的都已经做了,你的愿望也达成了!我也该去找忻枝了!”

说着,他深深地看了孟蕊诗一眼,一字一顿地说道:“而且,你别忘了,忻枝之所以会坐牢,全都是因为替你顶了罪!”

这句话,像一颗重磅炸弹,在空旷的教堂里轰然炸响。

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谁也没有想到,司霆烈竟然会在这个时候,当众揭开这个被隐藏了多年的秘密。

就在这时,孟蕊诗不知从哪里摸出了一把水果刀,死死地抵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我不管!我不管!三哥,我到底哪里比不上孟忻枝了?你为什么就是不喜欢我?难道你忘了吗?当年你受了那么重的伤,是我!是我把我的一个肾给了你啊!”

孟母被眼前这一幕吓得魂飞魄散。

她不顾一切地冲上前去,想要夺下孟蕊诗手里的刀:“蕊诗!你别做傻事!妈妈在这里,妈妈帮你跟三哥说,你快把刀放下!”

“别过来!”

孟蕊诗激动地挥舞着手臂,锋利的刀刃,瞬间在孟母的手臂上划出了一道深深的血痕。

她喃喃自语,神情癫狂:“妈妈,我想要的,从始至终,就只有一个三哥而已,为什么就不能让我如愿呢?”

“都怪孟忻枝!全都是因为孟忻枝!她该死!孟忻枝就应该去死!”

一声声歇斯底里的诅咒,在庄严肃穆的教堂内回荡,现场顿时陷入了一片兵荒马乱。

这场荒唐的婚礼闹剧,最终以警车和救护车的呼啸而至而狼狈收场。

司霆烈为了抢夺孟蕊诗手中的刀,手臂也被划伤了。

此刻,他正坐在救护车里,任由医护人员为他包扎伤口,一双眼睛,却死死地盯着手机屏幕,仿佛感觉不到丝毫的疼痛。

他一遍又一遍地给孟忻枝打电话,发微信。

“忻枝,我和蕊诗的假婚礼已经结束了,你现在在哪里?”

“你别生气了,好不好?我现在就去找你。”

“我做这些,都是因为她是你妹妹,我只是想帮你而已,你难道不明白吗?”

“我只是想让伯父伯母能够多喜欢你一点,想让在孟家好过一点……”

可是,无论他发多少条信息,打多少个电话,那个熟悉的号码,却始终处于无法接通的状态。

而此时的医院里。

孟母不顾自己手臂上还在流血的伤口,焦急地对医生嘱咐道:“医生,我女儿她有抑郁症,身体还不好,少了一个肾,她已经吃了很多苦了,麻烦你们等会儿给她缝合伤口的时候,一定要轻一点,她从小就最怕疼了。”

看着她这副心急如焚的模样,旁边一位随行的护士不由得停下了脚步,摘下了口罩。

“女士,我能理解您作为母亲的心情。但是,我们刚刚已经为这位小姐做过初步的检查了。”

“她的身体状况很好,各项指标都很正常,也并没有您所说的,缺少一个肾的情况。您不用太担心了。”

来源:coco故事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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